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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腹黑王爷撩妻成瘾-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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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
“不知道,或许……”博木儿想到会不会是康敬绎和北狄联手来报复他们,但又觉得不可能,康敬绎就是北狄人的噩梦,双方是绝不可能合作的,大楚想要收服布夏人,北狄又怎么会坐视不理,“算了,走一步算一步,雁归山地形复杂,或许我们还能争得一线生机。”
可惜博木儿想得太乐观了,就在他们逃入雁归山的第四天,北狄骑兵队就包抄了上来,布夏族的有生力量在持续减弱,恁是博木儿一双弯刀使得出神入化,也终究双拳难敌千手,不幸被俘。
纳央在高空中盘旋,发出悲鸣,桑朵声嘶力竭地哭喊:“哥——!”
“危险!”一名布夏族青年将她拦腰抱住,桑朵却不顾一切地拼命挣扎,一手竭力向对面伸出。
博木儿被卸了双刀,数名北狄人七手八脚地将他按倒在地,用粗绳将他捆了个结实。
“快走!”博木儿咳嗽着大喊。
“我不走!哥!”桑朵发疯一般喊叫着,要冲过去和他同生共死。
北狄骑兵用北狄话骂了几句什么,继而狠狠一脚踹在博木儿脸上,博木儿咳出一口血,脑袋垂了下去。
桑朵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将那名试图带她逃离的同胞甩到了一旁,捡起自己的弯刀朝敌人冲了过去:“我杀了你们!”
“桑朵!”负责殿后的几名青年焦急地大喊,正要冲上去救她,忽然听到后方传来汉人的喊杀声,顿时心都凉了——被夹击了,这是圈套?
但下一秒这种顾虑就被打消了,数千汉人军队从山林中杀出,为首的一人身披银铠,手提银枪,骑着战马笔直地冲进了北狄骑兵当中,身后跟着的数百骑兵也高声呐喊着“杀啊——”手中的铁枪毫不留情地将迎面而来的北狄人刺了个对穿。
那手执银枪的正是半个多月前带兵出门打猎的杨琼,只见他如一道闪电般杀进敌阵,手中银月枪左挑右勾,北狄骑兵竞相扑上来,却无一人能挡他三招,被他如切瓜剁肉一般一口气杀了近百人。
燕州骑兵紧随其后,如一柄尖刀插入了北狄骑兵的阵中,北狄人没料到会在这里与汉人发生遭遇战,甫一交手便溃不成军,被杨琼带人杀了近半,剩下的全都心惊胆寒,丢盔弃甲地四散逃了。
“哥!”桑朵歪歪倒倒地跑到被丢弃在一旁的博木儿身边,手忙脚乱地将他抱起来。
博木儿身上挨了数刀,血流如注,又在刚才的交锋中被双方的马撞来撞去,不知踩断了几根肋骨,此刻奄奄一息,只差没咽气了。
桑朵哭得脸都花了,手指颤抖地抹去他口鼻处的血糊,杨琼骑着马走近,扔给她一个小布口袋:“这是前几日刚得的麝香。”桑朵马上一把抓过,取出些许,掰碎了喂给博木儿,又用手按他咽喉,逼他咽了下去。
☆、第154章 绝食
第154章 绝食
麝香能通关透窍,上达肌肉,下入骨髓,对于生命垂危的人是极好的救命药材,博木儿服下了麝香,总算吊住了一线性命。 又有随军军医取来绷带伤药等物,替博木儿接上了肋骨,包扎了身上多处伤口。
眼见哥哥没有性命之忧了,桑朵这才松懈下来,想起了恩人,哽咽着对杨琼磕头:“多谢恩公。”
杨琼问:“你们是布夏族?你叫什么名字?”
桑朵回答了他,杨琼大惊:“当初收留皇甫夫人的就是你们?”
不得不说,他们的运气太好了,雁归山这么大,居然能恰好和出来打猎的杨琼遇上,族长被俘,布夏族青年掩护着妇孺老幼逃离,半路上遇到正在清点猎物的燕州军,差点就给吓破了胆。
杨琼见他们只是游牧民族的打扮,不像军队,便喝止了手下士兵动武,向布夏族询问情由,布夏族长老看出他们并无恶意,便跪下恳请他们出手援救,杨琼一听追杀他们的是北狄人,又不过千余人,当即便下令应战,这才有了刚才的狭路相逢一战。
桑朵不明就里:“你是……”
杨琼翻身下马,抱拳道:“我乃大楚武王麾下宁远将军杨琼,你们对夫人有救命之恩,也就等于是我的恩人,怎能拜我?快快请起!”
桑朵一听这话,再也憋不住了,失声痛哭起来:“我早就说应该去求玉莹帮忙,我早就说过!可你就是不肯……”
博木儿气若游丝,喉结微微动了下,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军医取来担架,两名士兵小心地将人抬了上去,桑朵哭着跟在担架边走。
一名副尉问道:“杨将军,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追刚才逃走的那些北狄人?”
杨琼摇了摇头:“北狄骑兵擅长平原会战,刚才是在山林里施展不开,又被我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才会大败而逃,我们只有三千人,追过去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回去罢,也差不多是时候回去复命了,你去问问这群布夏人,是跟我们入关,还是另有打算。”
副尉领命去了,不一会儿回来告诉他,布夏人决定暂时跟着他们一起入关。
“我猜也是这样,”杨琼点了个头,“他们的族长身受重伤,族里的年轻人又不太多了,留在关外早晚会被北狄人杀得一个不剩,还不如到关内避一避。不过王爷那边……”
当时跟着康敬绎南下接玉莹的是曹迁,杨琼并没有亲眼见到那针尖对麦芒的一幕,不过事后曹迁义愤填膺地把博木儿的无礼言行告诉给了他和百里赞,想到康敬绎可能并不愿意帮助情敌,杨琼就感到头痛。
要是康敬绎大发雷霆,一脚把人连着担架一起踹出门去怎么办?
实际上,康敬绎现在正处于这样的暴躁之中,虽然暴躁的对象不是博木儿。
“什么?!绝食?!”
百里赞出门公费旅游以后,康敬绎就不得不每天亲自批折子,玉莹在旁边陪着的时候还好,不在的时候,看折子就成了煎熬,煎熬着煎熬着人就暴躁起来了,这时候偏偏还有人不怕死地往刀口上撞——刚吃过早饭,就有府内亲兵来报,说王妃闹绝食。
康敬绎险些把书案掀到天边去:“她还有完没完了!这几天又是上吊又是撞柱子,现在又开始绝食,她到底有多少使不玩的花招,怎么不一次性全招呼上来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识趣的人,真以为本王会在意她的死活吗!”
玉莹恰好不在,康敬绎一气之下拍案而起:“带路,本王亲自去教训她!”
谢玉婵如果知道她被关了一个多月至今,康敬绎都还不知道她悲观在哪儿,只怕是不死也要气死过去。
王府西北边的小院,门外有两个亲兵把手,门内还有两个亲兵巡视都是玉莹安排的,就连屋里伺候的丫鬟也是玉莹特意挑选并专门嘱咐过的,要她们好生“照顾”王妃,不可磕着碰着,一日三餐要按时吃,更不能让她接触到剪刀、绳索之类危险物品,总之就是严密地看护了起来,防止她自尽。
不过幸好谢玉婵每天虽然大哭大闹,但从没想过死,也许是不想便宜了玉莹。
可不知怎地,这两天她像是脑袋里有根筋没搭对似的,开始孜孜不倦地自杀,每次都险之又险地被丫鬟阻止了没死成,玉莹过去看了一转,见她没事就走了,谢玉婵见了她仍然大吼大叫,她一走又恢复安静,不知情的人倒还真可能以为她疯了。
康敬绎带着两个亲兵就冲进软禁谢玉婵的小院中。
院子里安安静静,没有预想中的大哭大闹,院内的亲兵向他行礼问安,康敬绎问:“人呢?”
一亲兵回答道:“在屋里坐着呢,从昨天起就没吃过东西,也没说过话。”
康敬绎充满疑惑地点点头,心想这泼妇又在玩什么花招呢,叫他们让开,自己上前敲门。
丫鬟开门见是他,赶紧将人让进屋里,康敬绎一进门就看到谢玉婵披头散发地坐在外间的罗汉床上,几个小菜放在身边的托盘里原封不动。
哟,竟然没把饭菜给掀了,省了几个碗盘的钱。康敬绎面无表情地站在她面前:“你不吃饭?”
谢玉婵蓬头垢面,双眼红肿,坐在罗汉床上一动不动,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一般。
“不吃算了,”康敬绎冷笑一声,“饿死了正好省一个人的口粮。”
谢玉婵缓缓抬起头来,泪盈盈地看着他:“应融哥哥……”
康敬绎一脸漠然地看着她,无动于衷。
“我这些日子一直在想,想你为何不喜欢我,”谢玉婵抹去眼角的泪,吸了吸鼻子,抽泣道,“我从小就知道自己长大了会嫁给你,虽然我们一次也没见过,可我一直爱着你,无论你发生了什么事,是王爷也好不是也好,我的心意都不会改变。”
她将帕子揉成皱巴巴的一团攥在手心里,攥得骨节发白:“我发过誓,只要你好,我怎样都无所谓,无论什么委屈我都愿意忍受,我……我做的不够好,你现在又缺钱又缺粮,我却在这里闹脾气……”
☆、第155章 暗棋
第155章 暗棋
康敬绎眉毛动了动,露出狐疑的目光,似乎觉得她的表现有些异乎寻常。 ()
谢玉婵手指哆嗦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交给丫鬟,丫鬟又递给康敬绎。
“我爹他难为你了是不是?我写了一封信给他,告诉他我最近好多了,没有再犯病了,让他不要担心,你把信给他,他就不会再难为你了。”谢玉婵抽抽搭搭地说完,红肿的眼中满是乞求之色地看着康敬绎。
康敬绎不信任地看了她一眼,将信取出来读了一遍,确实如她所说,谢玉婵替他圆了自己被人羞辱、引发疯病的谎,并安抚了谢效一番,让父亲不用为自己担心,说自己在燕州过得很好云云。
“转性了?”康敬绎心里犯嘀咕,感觉不太像谢玉婵一贯的作风,有些怀疑,但人被关了一个多月,就算有点转变,想明白一些事也不是不可能的。
康敬绎想了一阵,分辨不出她是真想明白了还是在演戏,于是揣着信去找玉莹。
玉莹正带着人研究养猪养鸡的问题。
康敬绎才一走进那农家的院子就被扑面而来的猪屎臭味推得倒退了两步,一手遮着鼻子,皱眉道:“做什么呢!怎么这么臭!”
“王爷怎么来了?”玉莹一身粗布衣群,听到他的声音惊讶地转过头来。
康敬绎发毛地盯着她两手上褐黄色的不知道什么玩意儿,玉莹顺着他的视线注意到自己的手,不好意思笑了:“王爷赶快回去,这儿又臭又脏的。——折子看完了?”
康敬绎抓狂地叫唤起来:“你到底在做什么!手上……手上沾的……”
玉莹表情正直地回答道:“在帮忙给母猪接生呢。”
康敬绎:“……”彻底没了语言。
又不知折腾了多久,花母猪生了一窝小猪崽,院中众人都松了口气,犹以远远躲在门口的康敬绎最盛,一看那边围着的人散了,忙问:“结束了没有?”
玉莹同农妇说了几句什么,然后到屋里去洗了手换了衣服,这才走到康敬绎跟前:“王爷不在府衙里好好做事,上这儿来做什么?”
康敬绎憋了这么久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堂堂武王妃,你竟然跑去给母猪接生!你——”
玉莹忍俊不禁:“我这不也是为了大家都能吃上像样的肉,总吃腌肉怎么行,我和这家人商量过了,这批产的小猪崽让给王府一半,回头养大了再下了小猪崽,又还给他们。”
康敬绎大惊失色,忍不住叫道:“你还想在王府里养猪?”
“不是养在王府里,”康敬绎刚松了口气,就听玉莹又说,“养在王府隔壁的院子里,我专门雇了几个当地有经验的妇人每天来照看,顺便教教营里那些士兵怎么养猪,以后咱们就自己养猪,不再去集市上买肉了。”
养在王府和养在隔壁有区别吗!康敬绎简直要泪流满面了,赶紧把谢玉婵的手书给她:“那泼妇写的信,你看看。”
玉莹讶然接过,展开一看,眉头皱了起来。
康敬绎问:“怎么?”
玉莹将信折好放回信封里,反问:“谁的主意?字迹倒是和她的挺像,谁仿的?怎么也没事先跟我商量一下。”
“没谁的主意,她自己写的。”
玉莹怔了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王爷去看过她了?”
康敬绎“唔”地一声,有点不耐烦地搔着后颈:“府里下人来报,说她不吃不喝,我就去看了一眼。这封信怎么办,给谢效寄过去?这样就不用养猪了,臭。”
玉莹叹了口气,“哧啦”一声将信撕成了两半,康敬绎大惊:“你怎么撕了!”
“她人被关在院子里,跟前伺候的人我也叮嘱过,外面不论发生了什么事都不许对她多说半个字,这样闭目塞听的一个人,是怎么知道她爹对王爷做了什么的?”玉莹一本正经地说道,“有件事我一早便在怀疑了,现在看来真是这样没错了。”
康敬绎听得云里雾中,完全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玉莹与他并肩往外走,边走边给他解释:“王爷还记得在京城时候三王爷冒充山简来挑拨王爷和先生之间关系的那次吗?”
“记得,”康敬绎声音低沉,“老三满脑子都是圣贤书,瞧不起我这样舞枪弄棒的人,便帮着太子来整我。”
玉莹莞尔笑道:“山简既然过去就和先生交好,自然了解他的才能,知道先生在武王府,想将先生拉拢过去,一同为三王爷效力,施计离间你们二人,不足为奇,但有一点我一直没弄明白,山简是怎么知道先生常到主院来找我的?”
康敬绎脚步一顿,玉莹继续说:“山简既然有意拉拢先生,就不该将他置于危险的境地,万一王爷一怒之下杀了他可怎么办?将我也算计上,看似能多拖一个人下水,却无形中暴露了武王府中有内奸的事实。”
康敬绎深深吸了一口气,眼中杀意逼人:“谢永……”
玉莹也跟着停下脚步:“王爷说什么?”
“谢永,是他告诉我先生常去主院见你,”康敬绎将拳头握得吱嘎作响,咬牙切齿地说,“康敬颉真是好本事,竟埋下了这样一颗暗棋,这个畜生!谢家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大步往前走去,一副要把谢永拖出来剐了的架势。
玉莹立刻将他拦住:“先等等!就算谢永是奸细,谢家也未必全都是太子的人,小不忍则乱大谋,你让我想一想。”
康敬绎忍无可忍地怒道:“还有什么好想的,知道他是奸细难道还留着他不成?我早就看那小白脸不顺眼了,光会吃不会做,告状泄密倒是行家。”
玉莹不由笑了:“正是因为他光会吃不会做,才更要好好教训他一番不是吗?否则王爷提刀去将他捅了,岂不是太便宜他了?”
康敬绎一听觉得也有道理,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玉莹扬了扬手中被撕成两半的信,嘴角一勾:“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第156章 不容翻身
第156章 不容翻身
当晚,玉莹将谢玉婵写的家书摊在桌上认真琢磨了很久,然后仿着她的笔迹和语气,另外写了一封信——不过不是替康敬绎开脱,而是声泪俱下地控诉兄长谢永的暴行,说他承认投靠了太子,为了拆散武王与谢家的联盟,不惜设计坑害亲妹,令她清白不保,又捏造谎言致使府中上下全都以为她真的疯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写下这封信,希望父亲能够收到,为她报仇雪恨。
“你说谢效那老贼会相信吗?”康敬绎将信将疑地问。
“他能信最好,不信,咱们也没有损失。反正粮食已经上路了,过两天叫曹将军领着一千人,假扮成流寇,把北运的粮草给劫了,最好留点破绽,让他们以为是皇上派人干的,然后再致信谢家说粮草没有收到。等押运粮草的民夫返回宣州,把路上发生的事一说,谢效一定会怀疑是皇上从中作梗,到时候信中所言,他就是不信也得信了,说不定为了保住与王爷的结盟,还会再送一批粮食来,那咱们就稳赚不亏了。”
玉莹一边说着,一边将信装好,叫来小秋,让她把信悄悄送去驿馆信使处。
康敬绎听完她的解说,目瞪口呆地咂舌:“太阴了……你……”
玉莹夸张地一叹气,神情忧伤地说:“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为了让大家吃饱肚子,我早就做好被王爷讨厌的准备了。”
康敬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忙呸呸几声表示自己说错了话,将她抱在怀里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哄了半天玉莹才绷不住笑起来,表示原谅他了。
信使从燕州府到宣州府需要半个月,像谢永这样随身带着一笼鸽子的人毕竟是少数,玉莹算好了日期,让曹迁带着一群伪装成流寇的燕州军偷偷南下,守在燕州和宣州的地界附近,等谢效的粮草车一进入燕州,立刻杀了他们个片甲不留,把五千石粮食劫走了。
按照玉莹事先的安排,粮食被安置在城外一处秘密的山洞里,那一千多士兵留下看守,曹迁没事儿人一样回到燕州府,继续带着大家种地。
数日后,预定抵达的粮食没到,康敬绎装模作样地发了一通脾气,亲自写了一封信去质问谢效。
宣州府。谢宅。
“什么?子昌投靠了太子,还设计挑唆王爷和玉婵不睦?”叶氏听完谢效的话,爆栗子一般从椅子里跳了起来,又惊又怒。
谢效手里拿着两封信,一封是刚到的、康敬绎质问粮草事宜的亲笔信,另一封,则是不久前玉莹仿着谢玉婵的笔迹写的控诉信。他将两封信都递给妻子:“你自己看,自己看看。”
叶氏一把抓过信笺,一目十行地飞快浏览,看完以后声音颤抖地问:“这两封信……是何时收到的?”
谢效回答说:“王爷的信使今日才收到的,玉婵的信半个月前就到了。”
叶氏一听,顿时捂着心口凄厉地叫喊起来:“半个月前你就知道女儿被那贱人的儿子坑害,居然什么也不做?还一直瞒着我!玉婵还是不是你的亲生女儿?还是说这个家里已经是那贱人当家做主了,啊?”
“你吼什么!”谢效心里也是烦躁不已,忍不住训斥起来,“信上只是玉婵的一面之词,万一她被皇甫玉莹蒙骗了,才误以为是子昌害她呢?况且这信也未必就是玉婵写的,万一是伪造的呢?”
叶氏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什么伪造的,怎么可能是伪造的!女儿的笔迹你不认得了吗?我可怜的儿……竟被那样一个贱人所生的贱种如此糟践,娘没用啊!娘竟然保护不了你,娘没用啊!”
叶氏开口一个贱人闭口一个贱种,谢效几番想要发火,都硬生生忍下来,反复呼吸吐纳,勉强维持冷静,说:“北上的粮草被劫,必是皇上事先得到了风声,派人暗中行为,假扮成流寇算是给了我一个台阶,如若不然,说不定就是一道圣旨撤我州牧之职,说不定全家都要掉脑袋。”
康敬绎的亲笔信和“侥幸逃脱”的运粮兵几乎是同时到达宣州府,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当今圣上启圣帝,再根据谢玉婵的密信指控,谢永倒戈康敬颉,出卖全家以求荣的行为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不容置疑的事实,谢效就是再不愿意,也只能相信。
“那……那怎么办啊?老爷,这下可怎么办是好啊?”叶氏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哭哭啼啼地问。
谢效叹了又叹,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个个主意冒出来,又被他一个个否决。
启圣帝已经知道他在暗中襄助武王,虽然武王被调往燕州,看似是失势了,但流寇劫粮草一事仍能看出,康敬颉仍然对这个弟弟十分戒备,绝不会容他有任何翻身的机会,所有与康敬绎有关的事,他虽身在紫章城中,却能尽收眼底。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在他一心想要凭借着孝怜皇后生前一句无心之言飞黄腾达的时候,却被自家儿子上屋抽梯,断了后路,为今之计,除了向康敬绎低头,牢牢抱紧这棵大树之外,再无其他路可走。
而且还因为窝里出了叛徒,女儿又毁了清白,谢家与武王的友好关系出现了裂痕,从前是康敬绎在谢家面前忍气吞声,今后却是谢家在康敬绎面前无法抬头,只要康敬绎愿意,随时都可以将此事大办,轻则废了谢玉婵的王妃身份,重则将整个谢家一脚踢开,到那时谢家就成了夹在康敬颉康敬绎这对兄弟中间两头不是人的炮灰,而宣州又是鱼米之乡,无论将来哪一方先发难,都必会伐道宣州,先诛谢家!
谢效愁得胡子都白了,挣扎了许久之后,终于长叹一声,说:“为今之计……只有向王爷道歉,将子昌交给他们任意处置,至于玉婵……”
叶氏紧张不已地问:“玉婵怎样?老爷,玉婵可是你亲生的闺女啊,你可千万不能不管她,我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那我也不要活了!”说着又要哭。
☆、第157章 一颗好心
第157章 一颗好心
谢效彻底不耐烦了:“好了!闭嘴!哭有什么用?你在这儿哭,玉婵就能好起来吗?”
叶氏忙抹抹眼泪不哭了,期待地问:“老爷有什么主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唉……”谢效拍着额头,头痛地道,“你去给玉婵写一封信,告诉她,事已至此,无法挽回,叫她务必夹着尾巴做人,在那皇甫玉莹面前万万不可再嚣张跋扈,先要保住自己的王妃位置,才可再图其他。”
叶氏心疼女儿,不甘心地道:“咱们玉婵可是名门千金,从来也没受过什么委屈,那皇甫玉莹不过是个妾,怎么就要在她面前低三下四……”
谢效这下彻底爆了,手里的鼻烟壶用力掼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叶氏被那一声脆响吓得噤了声,直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他。
谢效大发雷霆地吼道:“不过是个妾,不过是个妾!你成天狗眼看人低,自己又高贵得到哪里去了?有本事怎么不见你教出来的女儿把王爷的心攥住?要不是你横竖看子昌他们母子不顺眼,有事没事就去找他们的麻烦,子昌怎么会背叛咱们去投靠皇上?自己酿下的祸根,到现在还不知道悔悟,我看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叶氏被他骂得哑口无言,只得委委屈屈地去给女儿写信,一边写一边咬牙切齿地盘算着过后要如何恶惩谢永的生母。
而燕州那边,谢永和谢玉婵兄妹俩在王府里的一日三餐,也开始朝着当初玉莹在谢家时候的吃食方向发展,最开始还是四菜一汤,两荤三素,渐渐变成一荤两素,再变成两素,最后只剩一碗稀饭和一碟酱菜。
谢玉婵一开始不愿意吃,吵闹了一整天后见没人理她,到了晚饭时候肚子实在饿得不行,只好硬着头皮吃。
但吃了也不饱,半夜饿得肚子咕咕叫,谢玉婵躺在床上想起以前自己锦衣玉食的日子,越想越委屈,眼泪大串大串地掉。
“咣咣咣!”有人敲响了后窗,谢玉婵马上一骨碌爬起来,连滚带爬奔到窗边。
半夜来爬疯子王妃后窗的人,除了亲哥谢永也不会有别人了。
谢永文不成武不就,不过好歹还能爬爬墙,此刻一边拍着身上的青苔和泥灰,一边问:“今天怎么醒这么快?”
谢玉婵肚子饿心情也不好,撒气地用力一推他:“你还问!我都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何半点效果也看不见?应融哥哥也不来看我,饭菜也一天比一天差!我饿得哪里睡得着!”
谢永站立不稳,向后一退差点撞翻了花盆架子,一手捂着后腰嘶嘶抽凉气,竭力压低嗓门:“你做什么!我才是要问你,你到底有没有照我说的写?”
“我写了啊,我都照着你说的写了,然后也给应融哥哥了。”
谢永倒抽一口凉气,难以置信地问:“你给他做什么!我让你收买丫鬟偷偷送出去,你居然交给他?”
谢玉婵杏眼一翻,有板有眼地说道:“我替他说好话,怎么能不让他知道?他不知道,我不就白说了吗?”
谢永差点没给她气死过去,近乎哀嚎地说:“我的姑奶奶,武王怎样一个人你还不清楚吗?你把信给了他,他能不给皇甫玉莹?皇甫玉莹会让你有机会讨好王爷吗?你和她斗了这么久全是输,怎么还不明白呢?”
谢玉婵被他说得知错了,却还不愿承认,犟嘴道:“那我要是不给应融哥哥,他连我有心帮他都不知道呢,就算信没寄出去,可至少我一颗为他好的心他已经收到了啊。”
“唉……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谢永扶着额头无语凝噎,事儿还没办成就想着争功,摊上这样一个妹妹,简直是他最大的不幸。
现在粮食半路不翼而飞,说情的信也没寄出去,谢永直有种回天乏术的悲怆感,想到京城来信中,启圣帝要求自己既要防止康敬绎和谢家太亲密,又要防止康敬绎过分信赖皇甫玉莹,任务难度之高,让他几欲撞墙去死。
谢玉婵自然是不知道哥哥心里地崩山摧式的悲愤,见他低头不语,便期待地问:“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呀?应融哥哥那以后也再没来看过我,是不是都被那贱人缠住了,我现在哪儿也去不了,哥,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谢永瞥了她一眼,心情十分复杂。
作为一个妾室所出的长子,谢永和生母没少被大房叶氏欺负,但谢玉婵上头只有他这么一个哥哥,对他虽有些颐指气使,和她娘比起来,总还是不错的,有好东西也会想着他,谢永说不上讨厌她。
可另一方面不可否认的是,自己到京城投奔康敬绎的那段期间,明明没做错什么,却因为妹妹的拖累,而在康敬绎心中的印象极差,迫不得已选择了为太子做事这条路,这样说来,谢玉婵却又是害他不浅。
“……我知道,你自己收敛一点,别再惹祸了,我再想想办法就是。”
谢永无可奈何地说完,在妹妹殷切的目光中翻窗户走了。
四月下旬,出门打猎的杨琼等三千人回到了燕州府。
“怎么比预计的晚了这么久?”玉莹听了前锋回来汇报的情况,有些奇怪地问。杨琼出发的时候是三月中,按计划四月中就该回来了,难道路上遇到了什么事不成?
前锋单膝跪在地上答道:“回夫人,杨将军在雁归山救了一群被北狄人追杀的布夏族牧民,所以返程被耽搁了些,希望夫人不要怪罪。”
玉莹大吃一惊,忙问:“布夏族牧民?布夏族怎么会被北狄人追杀呢,有没有问他们原因?”
前锋据实以告:“问了,说是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北狄人把他们一路从朝颜山追到雁归山,已经掳走他们上百名妇女,要不是遇上杨将军,可能就再也出不了雁归山了。”
玉莹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眼前一阵晕眩,康敬绎忙放下笔上前来将她扶住,同时又问:“救了多少人?”
☆、第158章 望闻问切基本功
第158章 望闻问切基本功
“不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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