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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步天下:祸世枭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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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酥麻感越来越强烈,明御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呢喃着白凤隐的名字,沉沉昏睡过去。
左靖楼收手,随便将瓷瓶丢弃,转身面无表情吩咐:“白凤隐和容定尘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栖颌不知所踪,把明御送到该去的地方这件事,只能交由你来完成了……你记着,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倘若再失手,你知道会有什么结局。”
白凤箫打了个冷战,连忙单膝跪地:“凤箫明白,这次绝不会让左大人失望!”
左靖楼目不斜视走出房间,到院落中央时忽然停住脚步,仰头望向漫天闪烁星辰。
“还是晴天吗……”莫名一声叹笑,飘散风中。
这天,是永泰二十一年八月十二。
距离人月两团圆的中秋节还有三天。
距离风越国帝都不到二十里处,一行三骑人马已经临近;长门司外,载着明御的马车刚刚离去,林慕染、夏班和窦天斌趁着夜色钻入院中;弥漫着死寂气氛的皇宫,一群嫔妃惺惺作态哭哭啼啼,寝殿中却只有一个女子独自陪伴容萧夙。
风越国最动荡的棋局,就要开启。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29章 奋不顾身的执念

夜色浓郁,三道身影悄悄翻墙潜入长门司,直奔主堂而去。
夏班跟随容定尘多年,长门司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即便闭着眼睛也能找到任何一间屋子。当他瞥见多年未用的刑房房门大开,嗅到浓郁血腥味道飘来时,眼里流露出一丝愤怒。
多年来,作为长门司的首领,容定尘始终坚持给人以痛快的原则,从不让那些无辜却不得不死的人遭受折磨。
可是如今的长门司……
也不知道之前是哪个可怜的人被囚禁在这里,除了默默祝福外,夏班什么都做不到。
“你们说……之前被关在那里的人会不会是卓然?”看着阴森可怖的刑房,窦天斌心里一阵阵惊慌。
“不知道。”夏班脸色铁青没好气道。
林慕染走在二人中间,突然指向不远处拱门:“哎!刚才那里走过去一个人!好像是姓左的那混蛋!”
“左靖楼?”夏班眉头一沉,立刻紧跟上去。
帝都之乱,长芸郡之劫,所有麻烦罪魁祸首就是左靖楼,如果能直接把他除掉,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就我们三个?能行吗?那死龟公不是有很厉害的护卫吗?啊,喂!你们俩等等我啊!”窦天斌满肚子担忧,无奈林慕染和夏班动作迅速,已经穿过院子直奔拱门后而去。
与刑房相连的正是长门司首领办公之所,也就是主堂。
夏班沿着墙根弯腰潜行,走到窗下时收住脚步,朝身后二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闭上嘴仔细听。
屋子里,左靖楼一个人自言自语。
“你若回来,我们还是兄弟,我总不会杀了你。可是你若背叛我的话,我又怎能留你?这些年,你定然恨我入骨吧……”
夏班小心翼翼逡视一番,发现主堂周围一个守卫都没有,顿时生出速战速决、就此终结一切的冲动。林慕染见他无声抽出佩剑,立刻明白他这是打算冲出去直接对左靖楼下手,瞳孔一缩,连忙伸手去拉扯夏班。
林慕染与白凤隐朝夕相处,不止一次听白凤隐提起左靖楼那些阴险毒辣的蛊术,知道即便左靖楼是个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的羸弱男人,却一样能够杀人于眨眼之间。
甚至,谈笑间让人生不如死。
所以她面对独自一人的左靖楼,最先想到的不是趁机偷袭,而是如何从左靖楼那些可怕的蛊术之下保护好自己,以及,自己最重要的人。
“夏班,你别冲动,”林慕染自然害怕夏班会遭遇不测,所以才会试图阻拦他,然而夏班在被她抓住那一刹不耐烦地将她的手甩开,不顾一切从冲进主堂内。
那一刹,林慕染的心像是被冰水浸过一般,冰凉刺骨。
即便如此,她还是故作不在意,假装自己没有心痛、没有沮丧,就像之前不停被夏班忽略的每一天一样,明知前方就是无法预料的危险,还是毅然决然紧随过去。
有夏班在的地方,她便在。
有危险的地方,她总想冲到他前面,为他抵挡。
突然闯入主堂的夏班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提剑攻向左靖楼。左靖楼闻声回身,神色一紧,以最快速度躲向旁边,同时高声呼唤守卫。
尽管那一下没能要了左靖楼的命,却还是在他手臂上留下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左靖楼自知抵不过身强体健、习武多年的夏班,想也不想,将手缩回宽大衣袖中。
上一次他做这动作是在容定尘和白凤隐大婚之日,林慕染眼看白凤隐按住他的手,阻止暗器飞出;所以这一次她比夏班更先一步想到,左靖楼的下一个动作就是反击。
来不及考虑宽大衣袖下藏着的是什么,林慕染拼尽全力冲到夏班身前,用自己的身躯为他当作屏障。
那一刹,她脸上的表情坚定无比,又充满某种难以形容的满足。
终于,她也能为他做些什么了。
就在林慕染冲到夏班身前的一瞬间,一小团芝麻大小的黑色物体被左靖楼甩出,直直朝林慕染胸口冲去。
满怀怒气的夏班并没有注意到什么暗器,甚至没有听到挡在身前的林慕染一声微弱低吟,懊恼地将挡在身前的女人推开,目光继续追踪左靖楼而去。
趁林慕染阻拦的片刻,左靖楼已经狼狈地翻出窗子逃跑,一群闻声而来的守卫飞快冲入院落,眼看就要闯进门来。
“林二,你干什么啊?”错失诛杀奸佞良机,夏班气不打一处来,回声一声愤怒抱怨。
林慕染跌坐在地,低着头,什么都不说。
“慕染?”窦天斌最后赶到,看见林慕染模样立刻觉得不对,一步冲到她身边,满面慌张,“慕染,怎么了?受伤了?”
听到窦天斌急促呼声,林慕染缓缓抬起头,眸子一片朦胧混沌,仿佛就要睡去。
“天斌……我……好困啊……好想睡觉……真是的……越来越懒了呢……”
林慕染的声音有气无力,夏班再怎么迟钝,也终于发现她的异常。不死心地回头看了眼逃往远处的左靖楼,夏班一咬牙,猛地抓起林慕染背在背上。
“走!”
赶在更多守卫过来之前,夏班凭借一身势不可挡的凶猛,带着林慕染和窦天斌冲出长门司,在夜幕掩饰下匆匆逃离。
无处可去的三人最终又回到那间冷清宅院。
“林二?林二你哪里不舒服,还是受伤了?你说话啊!”夏班把林慕染抱到床上,焦急问道。
林慕染神志恍惚,时而半睁着眼,时而处于人事不知的昏睡中。隐约听到夏班询问,林慕染在半梦半醒间指了指自己胸口,绝美却苍白的脸颊上泛起一抹痛苦之色。
夏班想都不想,伸手就去解她衣衫。
“干什么你?”窦天斌一把将他的手拍开,瞪眼怒道,“不要脸的登徒子!你是慕染什么人啊?你有什么资格碰她?”
“她受了伤啊!不解开衣衫,我哪知道她究竟是什么问题?”夏班莫名有些委屈。
“那也轮不到你!”窦天斌叉腰瞪眼,说什么也不肯让夏班靠近。
夏班无可奈何又束手无策,眼见林慕染脸色越发灰败,半睁的眼马上就要闭上,狠狠下定决心,一把抓住窦天斌衣领。
“哎?你干嘛!还想动手怎么,哎呦!”
窦天斌只感觉眼前一花,整个人都甩飞到门口,扑通一声,险些摔了个狗吃屎。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0章 心容天下,唯独无她

窦天斌的惨叫声将林慕染的神识唤回一点,林慕染微微睁眼,模糊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夏班,憨憨地露出一抹笑容。
“夏班……是没关系……的……我愿意啊……”
“什么啊?别叨叨咕咕的,根本听不懂。”夏班心里像是长了草一样慌乱,勉强嘟囔一声抱怨,努力解开衣衫系带的手根本不听使唤,剧烈颤抖。
林慕染胸口到肩头的衣衫上,已是一片暗红血色。
在夏班和窦天斌记忆里,林慕染从来都是精力十足、直率开朗的,从不见她黯然失落,也从不见她无精打采。她就像是那条热闹街巷上最尽忠职守的太阳,天亮时开张营业,把最漂亮、最明亮的笑容送给来来往往的客人、百姓,唤起一整天的晴朗与希望。
有她在,什么糟糕心情都会被驱散。
有她的笑容在,无论多么艰难的困境都有希望留于心底。
这样的好姑娘,一定是上天派下来带给人们欢乐幸福的仙子吧?不然她怎么会那样快乐,怎么会那样完美无瑕?
所以,这样的她,绝不该是躺在榻上憔悴不堪的模样……
“林二,没关系的,只是很小很小的伤口。你睡一觉,等你睡醒,伤就好了……”夏班单手托着林慕染的脸颊,拼命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满不在乎,像是在笑。
可他的手,早已经被她胸口那一滩热血染红。
单是解开林慕染衣衫系带就消耗掉夏班所有耐性,颤抖着揭开被血浸透的衣衫,看到她肩头一片血肉模糊时,夏班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嗓子又酸又痛,他想像野兽一样发出一声痛苦嘶吼,却也只能拼命忍耐。
看到血,窦天斌整个人都呆住了,呢喃着,浑身发软:“怎么……又没见她被打……为什么会这样呢?慕染……慕染你痛不痛……”
刚才要挤出细碎言语的林慕染,此时又一次陷入昏迷。
夏班死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强迫自己移动手掌擦干那滩血,然而在一片红得发黑的血液之下,是更让他触目惊心的状况。
林慕染身上,根本找不到任何伤口。
眼看林慕染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流逝,夏班再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也顾不得自己是个憨厚到和女人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的性格。他把林慕染身前身后探查个遍,的的确确没有发现任何伤口。
可是,她的胸口还在流血,皮肤下不停渗出黑红色的血,且那颜色越来越深。
终于,他想到了最糟糕的可能。
“又是……蛊毒吗?”想起自己所知蛊毒的可怕,夏班万念俱灰,踉跄倒退,背部撞在墙上。
“什么孤独?慕染才不孤独,她还有我啊!”窦天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夏班似乎放弃了拯救林慕染的希望。
这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
用力将林慕染架起,窦天斌怒道:“没用的家伙!枉慕染这么信任你!这种时候你居然放弃……夏班!你真是个没用的男人!你配不上慕染!”
话罢,窦天斌吃力地把林慕染挪到自己背上,想到背她去医馆找大夫诊治。
夏班呆呆看着他,直至窦天斌快要迈出门口,这才从失魂落魄中惊醒。
“放下她……”夏班起身,愣愣道。
窦天斌并不理会,仍旧吃力地一手托住背上的林慕染,一手扶住门框,努力让自己被压弯的身子看起来不那么狼狈。
“我说了,放她下来啊……”一步步走近门口,夏班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愤怒。
那种愤怒,竟然与窦天斌有着眸中难以明喻的相似。
磅礴气势无形却有压迫感,窦天斌侧头向夏班看去,蓦地被他那种无法抗拒的魄力吓住,这个用愤怒点燃一身凶狠气势的男人,真的是老好人夏班?
一个失神间,林慕染已被夏班不由分说夺走。
夏班重新把林慕染轻轻放在榻上,嗓音沙哑:“大夫救不了她,必须找到王妃。或者,杀了左靖楼。”
“杀?怎么杀?你不是试过了吗?”窦天斌怒极反笑,“对,对啊,我怎么忘了?要不是你冲动行事,要不是你一意孤行,慕染怎么会受伤?夏大人,夏英雄,你倒是去杀左靖楼啊!你不是很厉害吗?”
夏班不吭声,看着林慕染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那抹淡淡笑容,心头仿佛被千万根针接连不断扎下,穿透。
偏在这种时候,他脑子里冒出一个荒唐且无关的问题。
林慕染,算是他的什么人呢?
她,救了他。
他,害了她。
这一夜注定是个令人烦躁的夜晚,充满太多“惊喜”与变数。
得到左靖楼的命令之后,白凤箫亲自坐上马车,准备把身中蛊毒的名誉送往长芸郡,达成左靖楼的又一次诡计。马车刚刚出了城门不久,白凤箫就听到车外有衣袂猎猎翻动之声,距离马车越来越近。
白凤箫皱皱眉头,拉开帘子向外望去。
“……你是谁?”
马车外,一个男人正以极快速度跟随马车前行。最让白凤箫惊讶的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容貌与左靖楼竟有八分相似,只是少了些左靖楼的阴柔狂傲,也不知道与左靖楼是否有什么血缘关系。
“是我,栖颌。”栖颌捏住嗓子,让自己的嗓音和之前一样。
白凤箫倒吸口气,稍稍放心:“原来是你。奇怪,你长这幅模样么?还是易容了?”
“车上是谁?”栖颌并不理她的搭话,沉声问道。
“车上?车上是……”话说一半,白凤箫似乎意识到什么,闭口不谈,反问道,“你不是奉左大人命令前来的吧?不然,你怎么不知道车上是谁?”
白凤箫变得警惕提防。
栖颌自知遭到了怀疑,当机立断不再掩饰,在白凤箫猝不及防之下突然出手,以难以看清的飞快速度向她袭去。
白凤箫的功夫并不算好,与身法诡异的栖颌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眼看栖颌袭来,她下意识想车内躲去,却还是没能快过栖颌的速度。
嗖……
白凤箫只感觉肩头一疼,整个人被栖颌从车窗里拖出,毫不留情从疾驰的马车上被丢弃。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白凤隐终于停下滚动,四肢百骸传来剧痛。喘了几口粗气勉强支起身子,白凤箫望向马车离开方向,已然看不见任何东西,就只剩下一片扬起的尘土,显然已经没可能追上。
哗地一声,白凤箫嗓子眼儿一甜,一大口鲜血呕出。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1章 最牵挂的亲人

日夜兼程赶赴帝都的白凤隐、容定尘和沈珏三人,在距离帝都还有不到半天距离的时候,看到一辆迎面驶来的马车。
马车外面到处是干涸血迹,仿佛经历过一场残酷厮杀,这让三人立刻打起十二分警惕。
“吁,”快到近处时,驾驶马车、披着破旧披风的男人忽然停下,跳下马车朝三人招了招手,同时摘掉压低至眼前的风帽。
白凤隐和容定尘对视一眼,眸中皆有一丝惊喜。
“栖颌?”
白凤隐飞快下马冲到马车边:“车上是谁?夏班他们吗?”
栖颌摇头:“凤隐姑娘那两位朋友逃走了,我没找到他们,反而阴差阳错找到了明将军。不过……”
没有林慕染和夏班的消息,的确让白凤隐有些失望,然而能够找到明御,这也算是一件令她惊喜的意外收获了。
白凤隐匆匆向栖颌道了个谢,而后拉开马车车门。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
“明,铁蛋?铁蛋!”眼前景象让白凤隐失声惊呼,悲痛欲绝。
听得她的呼声,容定尘心脏高悬,飞快跳下马钻进马车里。看到躺在座椅上满身伤痕的明御那一刹,容定尘也忍不住一声低低咒骂。
明御身上的衣衫已经看不见完好之处,原本庄重的藏青色如今都被他的血染成了暗红色,干透之后硬得像木板一样。那张方正刚毅的脸上,剑眉紧紧拧成一团,紧闭的双眼不时轻颤一下,似乎是想要证明,他还活着。
容定尘把白凤隐堵在身后,简单检查一番。
“都是皮外伤,虽然多而深,但还不至于要命。得尽快为他处理伤口,避免感染。”
白凤隐咬紧牙关,怒而回头:“是左靖楼干的吗?”
栖颌叹口气,点了下头。
“这种时候就别管是谁做的了,先救人要紧。”容定尘扯下披风盖在明御身上,随后握了握白凤隐的手,柔声道,“放下怒气,保持冷静。”
连续深呼吸三次,白凤隐眼眸里恢复三分平静,七分冷厉。
“返回长芸郡路途遥远,加上路上颠簸,明御可能会受不了。不如我们潜入帝都好了,小心一些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
容定尘看看昏迷中表情痛苦的明御,再看看已经能够远远望见的帝都,稍作犹豫后点头:“也好,毕竟帝都有医馆有大夫,总比我们连创伤药都不够用要好。不过务必要谨慎,这种时候帝都肯定是难进难出。”
栖颌想了想,突然从腰间拿出一道令牌:“有这个就没问题。这是皇上配给禁军的通行腰牌,为了方便执行一些任务,靖楼给了我一块。有这令牌,无论宫里宫外任何一道门都不会受到阻拦,城门也一样。”
计划已定,几人再不拖沓,加快速度驾马前进。
半天的路程在疾驰马蹄和车轮辘辘之下,用了不到三个时辰就到了。栖颌拿出通行令牌,那些城门守卫看见后纷纷让路,一路果然畅通无阻。
白凤隐和容定尘都是容萧夙悬赏缉拿的逆贼要犯,二人头像就挂在每个街口墙上,自然不可能大摇大摆出现;栖颌的容貌与左靖楼很像,走在外面被认出少不得又是一番麻烦,自然也不便露头。好在有沈珏在,从驾车到请大夫到安排吃住,都由他一个人利索搞定。
容定尘让沈珏请来曾经与长门司交好的医馆大夫,听说了长门司如今状况。而后,大夫为明御处理好一身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伤口,摇摇头退出房间。
“明将军的外伤好医,有三两个月就能彻底恢复。可是刚才我给他诊脉,发现他的脉相十分混乱,只怕心神上有些不正常。王爷,如今正是多事之秋,您和王妃万万不可暴露身份,所以一定要看好明将军,别让他闹得动静太大。”
白凤隐不太理解大夫说的话,送走大夫后与容定尘大眼瞪小眼,都是一脸莫名。
什么叫心神上有些不正常?
难道明御疯了?傻了?痴呆了?
在明御醒来之前,答案都是未知的。
夜里,白凤隐根本睡不着,来到明御房间坐到榻边,轻轻抚过明御憔悴脸庞。
“这么大的人了,还是总让我操心。铁蛋,别看你现在虎背狼腰的,在我眼里,你还是那个懵懵懂懂又可爱的小家伙啊……”
回想二十年前的明御,白凤隐不自觉露出淡淡微笑。
比起那些恨她、诅咒她、背叛她的人,明御更像是她的亲人。不,他比亲人还要亲,是她跳下九幽塔那一刹,心底唯一的一丝留恋。
“睡不着吗?”不知何时,容定尘也走了进来,为她轻轻披上衣衫。
白凤隐看着明御,笑容微苦:“早说了,最不想连累他,结果还是……我听说明御已经娶妻,至今还没见过他妻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沈珏在外面打探一圈,百姓并不知道明将军出了事,都以为他和往常一样在将军府里,又或者去了哪里戍守。我猜左靖楼应该是瞒着其他人扣押明将军的,那么明将军的家人大概不会有事,甚至可能还不知道明将军身在何处。”
容定尘的安慰合情合理,白凤隐试图安下心,却怎么也做不到。
明御究竟出了什么事,她还不清楚。
“我有种不好预感。”白凤隐向后靠在容定尘怀里,轻轻叹息,“左靖楼最擅长使用蛊毒,如果明御有什么皮外伤之外的问题,很有可能是左靖楼的蛊毒作祟。”
“那不正好么?他下蛊,你解蛊。目前为止,他每一次阴谋都会被你无情碾压粉碎再加赤裸裸嘲笑。”
“话虽如此,可哪次我们不是受尽折磨苦痛,才从生死一线中侥幸逃离?”白凤隐回头,眉宇间满是担忧,“就算最后能够解除蛊毒,明御还是会被痛苦折磨,这份伤痕恐怕是一生都难忘记的。”
容定尘无话可说,将妻子抱得更紧,下颌抵在她肩头与脖子之间。
短暂安宁,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白凤隐想要安享这片刻的温馨,偏在这时,明御的手指抽动一下,遍布血丝的双眼猛地睁开。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2章 不可还手

“铁蛋?”见明御醒来,白凤隐自然欣喜若狂,挣脱容定尘怀抱猛扑上去。
明御的眼神发直,有些浑浊,两只拳头紧攥成拳头,浑身绷得僵直。
“铁蛋,是我,凤隐姑姑。”白凤隐觉察出他的异状,却还是抱着侥幸希望,用力想要掰开他的拳头,“你清醒清醒,已经没事了,现在你很安全。”
少顷,那声呼唤似乎让明御有所感觉,慢慢扭动头颅,木然看向榻边二人。
容定尘剑眉一沉。
明御浑浊眼眸里涌动的,显然并非惊喜激动,而是……杀意。
“凤隐,过来。”一手将白凤隐拉到自己身后,容定尘另一手按住明御肩膀,沉声道,“明将军,你可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知道她是谁么?”
明御瞳孔一缩,低哑声音过了很久才艰难挤出。
“凤……隐……白凤……隐……”
只是语无伦次的称呼,却让白凤隐心头一凉,悲意顿生。
这不是她的铁蛋,不是那个铁骨铮铮、重情重义的明将军,否则,他不可能直呼她的名字。
他那样尊敬她,惦念她,若是神智正常时,绝不会直呼其名。
容定尘并不了解明御和白凤隐之间有着怎样看不见的密切联系,但是他很担心明御那种满是杀意的眼神,让白凤隐远离数步后,他试图说服明御让他冷静。
明御却只是定定看着白凤隐。
忽地,明御发出一声野兽般嘶吼,而后猛然跳起,撞开容定尘扑向白凤隐!
“明御!”容定尘猝不及防被撞开数步远,回头一声厉喝,毫不犹豫伸手攻向明御背后。
白凤隐整个人都处于呆愣状态,被明御一扑后仰倒在地,眼前一花,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即便如此,她还是没有还手,只是用力抱住明御的手臂,半张着嘴愣愣看着他。
近在咫尺那双眼眸,仍旧是她熟悉的那一双,是她眼看着从羞涩怯懦成长到成熟稳重的那一双。
只是那双眼里有的不在是仰慕亲近,而是陌生的狂躁,痛苦,杀机。
“铁蛋……”白凤隐呢喃着,伸手想要摸一摸那双眼。
脸上的伤口再疼,终究比不过心里的伤口。
难道那些她在意的、亲近的人,都要因为她受到伤害吗?她只想向那个带给她无尽痛苦绝望的男人复仇而已,为什么却总是伤害到身边的人?
恍惚间,明御已经再次扬起手,金铁一般的坚硬拳头破风挥下。
白凤隐闭上眼,心如刀绞。
她可以面无表情取人性命,可以谈笑间毁了风越国盛世江山,可她无法狠下心对自己心爱的那些人们出手。
那些人,都是她仅有的活下去的意义啊……
咚,一声闷响过后,预料之中的疼痛病没有到来。
白凤隐缓缓睁开眼,压在身上的明御正朝一旁栽倒,提起的铁拳软软落下;在他身后,是面色隐忍的容定尘。
“起来。”容定尘拉起白凤隐,语气带着几分怒意,“如果我不在,你是打算反抗都不反抗,生生被他打死吗?”
白凤隐神情恍惚,看着昏倒在地上的明御,呢喃道:“你让我怎么对他出手?他……他是病人啊,那又不是他本意……”
“罢了,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不与你争辩。”容定尘长舒口气,将白凤隐推到门口,“出去,去冷静一下。这里我会收拾。”
知道自己有一着急就冲动的毛病,而容定尘遇事更加冷静,白凤隐乖乖接受他的命令,走到外面院落,抱着肩吹起冷风。
如之前大夫所说,现在的明御心智混乱,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的身体和举动根本不受本意控制。如果说这是左靖楼依靠某种蛊毒造成的,她还真就知道是什么蛊、要怎么解,但麻烦的事,解除蛊毒必备的东西,她手里暂时没有。
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容定尘从房间里走出,温暖怀抱将她覆盖。
“有什么猜想吗?是蛊毒?”
白凤隐点点头,无精打采道:“失心蛊或者投命蛊。这两者症状相似,都是神志不清且会主动攻击旁人,区别在于前者是不分对象胡乱攻击,而后者要受到施蛊者的操控,会被下命令指定要攻击什么人。”
“这样说来,应该是后者吧?刚才明将军是推开我直接向你发起攻击的。”
“嗯,这也符合左靖楼的卑鄙。”白凤隐把手放在他掌心里,低道,“左靖楼喜欢玩弄人心,最爱看讨厌的人受折磨,所以他很少用直接致命的蛊毒。我想他本意应该是打算把明御送到我们那里,让明御发狂攻击我,这样无论我是否还手,都要承受伤害。”
容定尘皱眉:“他怎么知道明将军和你的关系?”
“他肯定是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了,并且从明兰那里得知我和铁蛋的事情。”白凤隐叹口气,望向房间的目光里又被烦恼充塞。
如果她还手,很容易伤害到明御,哪会让她心痛;如果她不还手,任由明御伤害她,那么心痛的将会是容定尘和清醒之后的明御。
无论哪一种结果,左靖楼都会得到乐趣和满足。
“真是个恶心的家伙。”白凤隐骂了一声,而后转身,神色坚定地看着容定尘,“必须想办法解除明御身上的蛊毒才行。但解除蛊毒需要一些特殊的药材,可能遍寻帝都也找不到,这件事还得拜托舟神医帮忙。”
“需要的话,我会尽快联系他。”
白凤隐怅然若失,轻轻点了下头:“对了,在解除蛊毒之前不能捆着明御,蛊毒会让他的筋脉血气都处于异常兴奋状态。如果不让他把过多的血气精力宣泄出去,很可能会给他造成内伤,甚至元气大损。”
“……”容定尘眨眨眼,倒吸口凉气,转身就往屋里走,“怎么不早说?我去把捆着他的绳子解开,这两天还是我和沈珏看着他吧,你就忍一忍,别再出现在他面前。”
白凤隐哑然苦笑。
除此之外,还能怎么做呢?
要么让明御完成左靖楼给他下达的命令,让他从蛊毒控制下彻底解脱;要么就得等解除蛊毒的种种东西凑齐,由她来再次破解左靖楼的卑鄙阴谋。
在此期间,她还有寻找到林慕染和夏班等人的重要任务要完成。


第四卷 情兮·两心悦 第333章 奸臣当道

已经几天几夜不曾熄灯的寝殿内,又一阵力竭咳声传来。
走到门口的娇俏女子稍稍缓步,从身后宫女端着的托盘上端下药碗,提着裙角小心翼翼迈过门槛,走进寝殿内。
这些日子里,她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报就可以进入寝殿的人。
“柔儿……你来了……”容萧夙已经病得起不来榻,浑浊目光看到走来的女子,总算是有了一丝安慰,“朕还以为……以为连你都不想再见朕……”
“皇上又胡思乱想了。柔儿一直惦念着皇上,怎么会不想见皇上呢?只是太医都说皇上需要休息,所以大家才不想来打扰,以免影响皇上龙体安康。”
看着温婉而笑的女子,容萧夙漫漫叹息:“虽是如此说,大概也只有你是真心。皇后和朕……皇后和朕一直是同床异梦,不过为了明家和川儿才维持表面关系罢了,她根本不关心朕是死是活。还有川儿,他从来都不是个孝顺的孩子,只知道不停向朕索取……”
“皇上何必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想得那般不堪呢?”
唤作柔儿的女子放下药碗跪在榻边,双手搭在边沿上撑住双颊,动作幼稚可爱得像个少女。
“其实啊,皇上根本不需要为别人怎么想而生气,养好自己的身子才最重要。左大人不是也说了吗?皇上只有放宽心,病才能快些好起来。”
容萧夙点点头,面色还真的好了几分。
喝过药后,容萧夙又道:“怎么不见左爱卿?他这些日子都在忙什么?长芸郡那边还没有捷报吗?是不是因为这个不敢来见朕?”
柔儿掩口轻笑:“看啊,皇上又在胡思乱想了。左大人一直在外面候着呢,已经有几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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