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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妃常攻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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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将军夫人却是极其大胆,不待王禹少出得内室,竟已率了几人进了来。
莫青离满是不屑,瞟了一眼来势汹汹的几人,清淡地背过身去,更惹得将军夫人恨得咬牙切齿。
“下人们都说将军金屋藏娇,我本还不信的,却原来当真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藏了个狐媚子呢。”王夫人隔着板着脸的王禹少,却不见收敛。
莫青离听着这几句大不敬的话也不着恼,回想起当年王禹少出征北境前确实被赐婚谢家女儿谢蓉华,谢蓉华生于将门谢氏,王谢两家同为开国将臣,俨然已是睿国的两大世家,只是谢家人丁单薄,谢将军早逝,也只留下了一女,名蓉华。
王禹少出征五年,与这夫人相处的时间算来也不到半年,着实是谈不上感情的,不过徒有个夫妻虚名而已,此时见谢蓉华如此放肆无礼已是怒从中来,只听他冷声道:“退下。”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个字,却是让谢蓉华浑身一震,只是打小娇惯的性子,又容不得她此时低头。
谢蓉华美目圆睁,瞪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貌美女子,捋了捋插满珠钗步瑶的发髻道:“将军糊涂了么?我乃将军的明媒正室,将军想要藏美纳妾,是不是也要问问我这个将军夫人呢?”
原来如此,原来这谢蓉华当真是将自己当成是王将军藏在府里的宠妾美人,莫青离淡然一笑,凤眸轻柔流转间,顾盼尽生辉,一室的莺莺燕燕立时失了颜色,虽仍旧是在病中,犹让人觉着明艳无方。
王禹少心中无限感慨,这谢蓉华不清楚她的身份,自己又哪会不明白?她是皇帝的宠妃,即便自己想要藏娇,也是从无可能。
“夫人多虑了,青姑娘只是伤重在将军府小住罢了。”王禹少面色无波,心里已是暗潮汹涌。
谢蓉华却似乎并不相信王禹少的一番话,只见她得意一旋身,练过几年功夫的她已绕过了王禹少到了青妃的榻边:“哦?青姑娘?可否让我看看伤?我谢家有祖传的伤药,定能药到病除呢。”
看着谢蓉华变掌成爪扣向青妃的一只手,王禹少惊得紧跟而上,终是在那只手仅离青妃面门寸许的瞬间一掌将之隔开,饶是如此,莫青离还是被那突如其来的劲风一震,胸中气闷难当,竟是呛出一口血来。
王禹少不及看一眼被自己力道撞翻的谢蓉华,一把扶住受力不住虚软无力的青妃,见她稍有起色的脸又一阵苍白,眼里尽是谢蓉华从不曾见过的焦虑关怀。
莫青离轻咳了几声,心间的不适才舒缓了些,看着王禹少近在眼前的不安神色,心中一痛,便匆匆移开了眼。
“我没事,将军快看看夫人可曾摔着?”莫青离不愿再做纠缠,避开他深邃的眸冷声道。
王禹少蓦地一声自嘲,无奈地凝望一眼清冷的她,又回头看一眼跌坐在地上的谢蓉华,只觉对她更是憎恨了。
当年被一道皇旨赐了婚并非自愿,只是若不能迎娶青离,那娶谁不是一样?大婚之后便参军离开了京都,所谓的夫妻情分,不过也只是一纸契约,无从谈起罢了。
只听王禹少长叹了一声,也不看那谢蓉华:“罢了,你与我有名无实,我也无意束缚你一生,自即日起,我还你自由之身,你不再是我将军府的少夫人了。”
此一言有如平地惊雷,莫青离也是惊了又惊,谢氏虽然家道中落,但是朝中的威望仍在,谢蓉华身为谢家唯一的遗孤,哪容得王禹少轻易休妻?况且王谢联姻又是先帝亲赐,休了谢蓉华,便是抗旨不尊了。
王禹少,你这般将自己陷入绝境又是为何?青离已远逝,你又何必执着于前世不肯放手?
☆、第22章 夫与妻
跟着闯进来的两个下人也早已收起了得意的神态,两腿发软,“噗通”一声跪了。那谢蓉华先是一愣,大概也是没想到王禹少当真会如此绝情,可是只一瞬功夫便已恢复如常。
谢蓉华自顾扶了身边的圈椅起了来,瞪了一眼拢在锦被里的莫青离道:“将军当真要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得罪我谢家么?”
王禹少本便是心境不佳,这谢蓉华平日里仗着出生也是横行惯了,府中下人皆是有苦不敢言,而今竟险些出手伤了青妃,让他怎么不对她怨恨?
“你就是仗着出生,以为我不敢动你,才这般猖狂么?”王禹少到底是见过世面的,教养也是极好,此时仍旧是不动声色,只轻言反问。
谢蓉华守着活寡这么多年,早已是怨怼极深,见王禹少又是如此护着榻上的女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猖狂么?我怎么倒不觉着呢?你带兵在外的这么些年,我替你操持家业,克尽孝道,婆母去世的时候也只有我与小姑侍奉在侧,我如此不辞辛苦,却只落得个猖狂的名声么?”
莫青离听着谢蓉华如泣如诉的一番陈述,心里不免一阵讪笑,将军府如此庞大的基业,何时轮到一个女人来打理?若说到膝下尽孝,瞧谢蓉华性子中的急躁,也不像是温良贤淑的主儿。
正心下不屑的当儿,却听王禹少压低了声线道:“我不追究,你便权当我不知道么?我只问你,怜儿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谢蓉华的脸色刷的一下子变得惨白,瞪着王禹少的双眼也骨碌碌的一转,不敢再抬头看一眼。
莫青离只知道当年王禹少房里的茶水丫头叫双微,并不认识有个叫怜儿的,不过王禹少身为三军统帅,又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身边收几个喜欢的侍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谢蓉华身子发软,虚脱地倒在了圈椅中,丑事败露,终是颓然一叹:“你既然知道是我做的,又何必一直装作毫不知情?”
王禹少负手看向屋外,外间正是狂风大作,阴沉沉的,眼见着像是又要下雪了,只听他冷声道:“我就是念着你孤独了这么些年,本也不想再追究了,不想你却变本加厉,连怜儿的孩子也不肯放过。”
竟然还有了孩子,怜儿跟王禹少的孩子。莫青离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又听说孩子夭折,侧头看了形容落魄的谢蓉华一眼,看着倒不像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却终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谢蓉华一听这话顿时显得万念俱灰,想当初虽然嫁入将军府风光无限,却是独守空房从来不从得到过夫君的温存。后来王禹少征战在外,却眼见着一个小小的茶水丫头大着肚子,又生下了将军的长子,叫她怎能不恨?
莫青离听到这里,也已能猜出个大概来,只是王禹少这般休妻却是依然不妥的,官家向来尊卑有序,区区一个丫头的生死,又如何能撼动功臣之女的正房地位?
她心知此事闹僵了对哪一方都没有好处,于是唤了玲珑替自己披上了外衣下了塌来。
谢蓉华见她如此镇定,虽只着了素色的寻常寝衣,依旧不掩那天生丽质的灼灼其华。
莫青离莞尔一笑,凤眸凝霜,却是不怒自威;“本宫于宫外落难受伤,皇上担心本宫舟车劳顿,特允本宫在将军府中静养,不想却让夫人误会惹出这般多的事端来,当真是罪过。本宫来日定禀明了圣上,好生抚慰将军与夫人,以期二人能冰释前嫌,重修旧好。”
青妃说得客气,语气中却尽是不容置喙的皇家权威。那谢蓉华一心只以为眼前的女子是王禹少豢养的内宠,却不想竟会是帝王的后妃,当即早已吓得从圈椅中滚了下来,半坐半跪在青石地面上,大气不敢出。
王禹少见她自承身份,不由得一声冷哼,心中万千不快涌上,语气中也是透着阵阵的酸;“青妃娘娘大人大量,只是此乃微臣的家事,还请娘娘莫要插手。”
莫青离醒得王禹少的怒气从何而来,只是事已至此,早已没有回头的余地:“将军的家事本宫本不该过问,只是王谢的联姻乃是先帝所赐,此事关乎了皇室的信誉,已不是将军一人所能够决断的了。”
这话说得清楚明白,但愿王禹少真的能够衡量一二,莫要一时冲动而陷自己于被动的状态中。
王禹少又如何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此事听她这么直白的说来,却觉得格外得刺耳,或许换个人说还能够好受些,可是偏偏是她,为何是她?
“娘娘如此说,微臣遵命便是”,王禹少眸光一下子变得孤冷,定定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青妃,似乎想要一眼将她看穿一般,“只是此妇心肠歹毒,手段凌厉,已是不适合再做这将军府的女主人,微臣身为当事之人,碍着皇恩不能一休为快,但是身为一家之主,当有权对她进行处置。”
莫青离冷冷得听他说完这一长段,心中不免也是一阵怅然,只要不休妻,无论王禹少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都只是他的家事,都与皇家无关了。
王禹少见她垂眸不语,不由得浓眉紧蹙,眼中流露的失望明显至极,却是无所寄托,只叹了口气,继续道;“来人,谢氏蛮横善妒,残害家门,自今日起罚入西苑思过,永不再见。”
面对谢蓉华的轻蔑冷哼,王禹少浑然不觉,又指着谢氏陪嫁的两个丫头:“而二人心怀不轨,撺掇其主仗势欺人,责令除其舌,赶出将军府,永不再用。”
雷厉风行的两道令,却是似乎已经注定了谢蓉华一世的命数,同为女子,莫青离芳心里也不免为她感到一阵黯然,只不晓得女人为了那虚无的荣宠如此可是值得?
权衡一世,最后却唯有换来薄情一付,自己当年又何尝不是悔恨难当?怕就怕会执迷不悟,怕就怕会放不开。
谢蓉华虽然被罚入了西苑禁足,可是青妃凤栖将军府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几日后皇帝再来的时候沉着一张脸,眉间挂着明显的不悦。
莫青离已能够勉强走动,见赵子霈比往日提前了两个时辰来,趿了缎面金丝鸳鸯绣鞋远远地迎了上来,嘤嘤抽泣道:“皇上怎么到现在才来?可知道臣妾有多思念皇上么?”
赵子霈早已张了双臂抱了美人入怀,瞧着青妃日渐回复的红润气色,心中一喜,却点了她鼻端轻责道:“说多少次了?怎就是改不了?下次青儿再唤我皇上,必定重罚。”
莫青离娇羞地依着赵子霈温暖胸膛,轻眨了湿润的眼眸,将头往他怀里又钻了钻:“青儿日日思念着七郎,一时间竟忘记了呢,七郎要如何罚青儿?”
赵子霈眉间的忧虑淡了些,只将青妃打横一抱,借着昏黄的烛光向内室行去;“青儿这般想知道?”
莫青离握起粉拳轻轻捶打着皇帝的胸口,红着俏脸嗔道;“几日不见,七郎就会欺负人家。”
“青儿这话不对,夫君与娇妻欢好,怎是欺负了呢!”赵子霈眼见着青妃娇楚模样,心神不由一荡。
夫君么?贤妻么?当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誓言犹在,可不知道当时的他又存了几分真心?
侍女太监早已识趣退了出去,屋里碳火烧得正旺,氲得那一簇簇新插的茶花阵阵芳香。千重纱帐柔暖地垂在室内深闺,皇帝单手一挥,身后锦帘层层落幕,唯留一对青铜盘花松鹤烛台上业已过半的红烛,犹耀着昏暗的光。
赵子霈伸手轻轻抬起青妃羞涩半垂着的头,几日里不曾见过,思念之情竟已浓的不能化开,此时近在咫尺,却再寻不到那抹总是稍纵即逝的妄念。
莫青离冷眼看着皇帝脸上流露的失望,心里却是苦涩难言。当年既然舍弃了青离而选择了江山万里,又何必想着念着,又何必不肯忘了那被你伤情害命的莫青离?
“七郎在想什么?”莫青离双臂绕上皇帝的肩膀,如樱红唇轻点他紧拧的眉端。
赵子霈似是看得痴了,只觉此情此景那般地熟悉,当年青离也总爱这般粘着昶王,当年只当逢场作戏,如今才知早已身陷其中。
莫青离凤目轻转如春鸿,单手抚上赵子霈凝视自己的眼,抚上那高挺的鼻,抚上他微微蠕动欲言又止的唇,轻轻俯了身,奉上了她早已凉透了的吻。
不曾想他的唇也是触之冰凉,再次感受他唇齿间索求的浓烈,莫青离却是无限黯然。可是满门仇恨,可是剖腹之痛,可是背弃之伤,总在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此来的目的,前世绵绵的爱恋早已成了今生不可磨灭的恨意,深入了骨髓又渗透了血液。
赵子霈似是承受不住这相思之重,翻身覆上青妃如火娇躯,口中却是呜咽有声,那呼唤气若游丝,几不能闻,却是那句来自心底的:“青离。”
☆、第23章 除奸细
王禹少隐在苍茫的夜色之中,看着窗棂上青妃与皇帝亲密无间的身影,有如万蚁噬心一般难忍,却终究无可奈何,她是他的宠妃,名正言顺,自己不过只是一个外人,更何况她从来不曾承认过身份,一切不过是自己的猜测而已。
直到青妃下榻的闺室里的烛灯渐渐敛去,王禹少适才暗自一嘲,青离前世便对赵子霈情有独钟,如今若她真是青离的半生寄托,也算是圆了她的毕生之梦。
王禹少心里有事,竟连身后有人行至近前也未曾察觉,来人正是王禹少身边的贴身侍卫总管,人人都只知道他叫鬼奴,却无人知晓他的真实身份。
“查得怎么样了?”王禹少收回了盯着青妃闺室的目光,回身严肃地问道。
那鬼奴戴着半张人皮面具,犹遮不住那半张脸上又长又深,狰狞丑陋的伤口,听将军发问,不带一丝表情地回道:“将军猜得不错,夫人几日前的确进过宫,只是却不是去见太后,而是去了皇后处。”
王禹少迎风而立,遥望着夜空璀璨的点点星辰,一双凌厉眼眸瞬间变得精亮深邃,当年谢将军早逝,膝下无子,谢氏已是家道中落,却能得先皇赐婚声名显赫的琅琊王氏,全因当年元妃,也就是当今的太后元奕。
元氏本是前朝皇室,虽也尊贵非常,却早已是强弩之末。当年元氏的两名女儿,一个下嫁谢家,年轻守寡,一个入选宫中,却一直不受恩宠。
如此看来,这元奕太后便是谢蓉华的亲姨母,难怪王禹少会有那样的猜测。
王禹少深知其中的各种裙带关系,思量片刻之后只自言自语道:“太后与皇后同为一族,本就是相互扶持的,只不知皇后这般打草惊蛇,那太后可有事先知晓?”
鬼奴近在身前,将军的话自是听得清楚,然而却是森冷地立在身后,恍若不闻,又听王禹少稍扬了声问道:“宫里与成国公那边可有什么动向?”
“国公府倒是一切如常”,鬼奴跟在将军一步之外,不紧不慢地回道,“倒是宫里不太太平。”
王禹少闻言步子一缓,沉思了一瞬复又向前踱去:“说来听听。”
鬼奴稍作思忖,捡着重要的信息回道:“据报说皇后以青妃不守妇道为由,意图阻止皇帝接青妃入宫。”
此言一出,王禹少本就清淡的脸色更是阴沉,饶是跟随他身边多年的鬼奴见了也是觉得不寒而栗。
只见他却是扬眉一笑道:“先是利用大皇子,如今又是想要急着除去青妃,看来这皇后的本事当真及不上太后当年的一半呢。”
鬼奴只是静精地跟着,如往常一样也不多话,不多久已是到了王禹少临时下榻的书房外,鬼奴似是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道:“少主,府中奸细一事也已经查明,敢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王禹少停了正待跨上青石台阶的步子,微侧了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鬼奴:“真的是双微么?”
鬼奴心中一涩,只沉默地点了点头。
王禹少阖目一叹,叶双微是他乳母的女儿,自幼养在将军府中,又是他多年的贴身侍婢,没想到竟是这样一个自己深信不疑的人,出卖了自己。
“怜儿跟那孩子也是双微亲自动的手么?”王禹少平复了思绪,冷声道。
鬼奴与叶双微交情非浅,脸上僵硬的肌肉不动声色地抽动了几下,只淡淡回了声“是”。
王禹少又看了一眼呆楞在石阶下的鬼奴,转身大步拾级而去:“我知道你对双微的心思,她毕竟也跟了我这么多年,她的事,便交于你去处理吧。”
鬼奴见王禹少闪身进了书房,远远地看着那两扇对开的榆木雕花鎏金门沉沉合上,双手举头一揖,抿了抿干涸的双唇,回了身朝暗中匆匆行去。
叶双微一大早便被鬼奴叫了起来,正不明所以地跟在他身后朝府中的后山老林行去,想想鬼奴适才不苟言笑的一张脸,也不敢多问,眼看着天色渐渐亮了起来,叶双微也是开始急了。
只见她紧赶几步挡在鬼奴身前问道:“这一大早的,你是要带我去哪?一会儿少将军醒了,我还得伺候着呢。”
鬼奴被她拦下了去势,只瞪着一双眼看着眼前的叶双微,竟也流露出少有的不舍之意:“你以后都不必再伺候少主了。”
叶双微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闻言只心下一惊,看着鬼奴阴冷凝重的脸色,更是惴惴不安:“你这是什么意思?即便少将军想要换人,我也要他亲口说。”
鬼奴长叹一声,见叶双微转身欲走,一把抓过她的手臂,那鬼奴是练过功夫的,这一抓之下,竟痛得叶双微紧皱了眉。
“你要是想活命,现在就走。”鬼奴自牙缝中挤出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像是思量了很久。
叶双微低垂着头,背对着鬼奴的身影竟有些发抖:“少将军都知道了么?”
鬼奴也是于心不忍,伸出去想要安抚她的手只尴尬地停在半空,终究不曾再向前一尺。跟着少主这么些年,他看得出来叶双微对少主的感情,可是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留意双微的呢?可是她躲着哭泣的时候?可是她小小年纪却板着一张脸训斥犯了错的丫头的时候?
“少主他早就开始怀疑了,如今不过是确定了而已。”鬼奴满脸的心酸皆藏在了那张面具之下,只给人留下一副冷酷绝情的脸庞。
叶双微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却不想来得这样快,只觉浑身虚软无力,麻木得向前踉跄了几步,终究是站立不住,重重地靠在身边的一颗古树上嘤嘤有声。
鬼奴看着她失神落魄的神态,只觉得心里难受万分,却忍着不曾上前搀扶:“我知道你喜欢少主,可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以为没了怜儿还有那孩子,少主就会喜欢你了么?”
“住口”,叶双微双目陡然睁得老大,冲着鬼奴怒道,“你既然知道我喜欢少将军就该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知道少将军心里一直以来只有那与他青梅竹马的莫二小姐,我也从来不曾妄想过要得到少将军的心,可是我不能容忍一个刚来不久,身份地位不如我的下人靠着手段爬上少将军的床,更不能容忍怜儿那贱蹄子为少将军生下的孩子。”
那叶双微激动地面目狰狞,一口气说出隐忍了多年的秘密,却像是整个人都松懈了一般,颓然地跌坐在落满了枯叶的地上嚎啕大哭,一时间好不悲切。
鬼奴平日里并不怎么与人交往,见她如此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听她口中犹在重复念叨着一句:“为什么你要怜儿却不要我?”
情字是为何物?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说得清楚。鬼奴心中怅然,想这叶双微如此精明,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少主为什么偏偏喜欢怜儿?只因那怜儿眉宇之间跟已故的莫二小姐有几分相像罢了。说到底怜儿也不过只是个别人的影子而已,叶双微又何必要赶尽杀绝?
念及此,鬼奴无奈地摇了摇头,上前扶起了叶双微,又将一包袱往她怀里一塞道:“快走吧,现在就走,永远也不要再回来。”
叶双微哭得花枝乱颤,看着鬼奴离去的决绝的背影,心中竟是生出一丝丝的悔意,只是如今少将军连当面解释的机会也不愿给,当真是恨极了自己的吧?
朝阳似火,瞬间跃出了远处的地面,驱散了夜晚的寒凉,却带不走人心上的阴霾。叶双微抹了脸上的泪,转身朝着与鬼奴相反的方向离去,不甘与愤懑充斥着她的心,直让她觉得身体里满满的,像是要炸开了一般,可是怜儿已去,自己满心的嫉恨又能何处寄托?莫如归去。
鬼奴回到将军府的时候,王禹少正在剑庐练剑,他知道王禹少的脾气,他练剑的时候是不许有人从旁打扰的,当下只能立在一旁等候。
王禹少练完了最后一个收势,“叮”得一声还剑入鞘,才敛了所有的情绪朝鬼奴行来。接过侍女递上擦汗的巾子,见鬼奴只低着头不说话,王禹少将巾子往侍女怀里一扔,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比剑台:“都办妥了?”
鬼奴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抬眼偷瞄了一眼王禹少的脸色,见他只是淡淡地平静无波,心下也是一时吃不透,于是轻了声儿回道:“少主放心,叶双微不会再出现在少主眼前了。”
这话回得甚是模糊,王禹少听着却很是满意,乳母为将军府辛劳半生,身后只留下叶双微一个女儿,若真的要自己动手,恐怕也会觉着为难。
鬼奴被王禹少看得浑身不自在,难得地表现出紧张促狭的情绪来。王禹少看得出鬼奴平日里对叶双微的诸多照顾,只是既出了这样不容饶恕的过错,便不能再将双微留在身边了,当下只拍了拍鬼奴的肩膀,以作宽慰。
正当二人专心说话间,却见门口处一侍女跌跌撞撞地跑了来,王禹少浓眉深蹙,因他已是认出那跑来的正是在青园当差的侍女。
果不其然,那侍女一见这边厢的二人,当先一跪,来不及行礼便急急道:“回少将军的话,青姑娘她,她不见了。”
王禹少本想治她个冒失之罪,一听这话,却是整个人都震了几震,这好端端的,又是戒备森严,她怎么会不见了?
☆、第24章 被设计
王禹少赶到青园的时候,一屋子的小厮丫头都已经乱作了一团。见青妃所用的器具衣物都还一如往昔,一件也不曾少,室内并无打斗的痕迹,玲珑也跟着没了踪影,王禹少寻思着可能是青妃自己出府的也不一定。
守门的门童被传了来,一进门不及行礼便被王禹少凌厉的眼神吓得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只听少将军怒声问道:“青姑娘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门童平日里也不太可能如此被少将军问话,一听传唤,已是紧张地直哆嗦,又看少将军这般辞言厉色,顿时支支吾吾,结巴了起来:“小的,小的不知道谁是青姑娘。”
王禹少却被这么一句噎得愣了片刻,府里的人根本不知道青妃暂住将军府的事,又哪里会认识什么青姑娘?也怪自己急昏了头,念及此,满心焦怒也不好发作,只偏了头问青园的侍女道:“青姑娘今日穿的什么颜色的衣裳?”
前去通报的小侍女低垂着头怯生生地上了前来回道:“姑娘平日里皆是穿着寝衣,今日也不例外,姑娘出去的时候穿着什么倒不曾有人注意,只听修剪园子的姐妹说好像见过一位披着白色狐皮大氅的贵人经过。”
王禹少一听有了些眉目,紧跟着问道:“狐皮大氅?大约什么时候的事情?你且细细说来。”
“是”,侍女不敢怠慢,回想着适才修剪园子的姐妹的话,“因那件皮子一看便是上等货,我那姐妹便上了心,因此格外记得,当时下人们皆忙着,估摸着该是辰时三刻左右。”
“小的想起来了,巳时的时候确实有位披着白皮子的姑娘出去过”,那门童经这么一提醒,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来,“当时那姑娘身边的丫头出示了少将军的令牌,说是要出府办事,小的看着二人眼生,又见令牌确实不假,便放二人出去了。”
王禹少冷冷得听着二人的陈述,心中电转直下,如此看来,青妃当真是自己出去的,只是如今她身子刚好便急着出府,究竟是什么样的要事让她如此迫不及待?
“你脑子倒是转得挺快。”王禹少瞟一眼脚边的门童,又朝鬼奴使了个眼色,鬼奴会意,略点了头大步去了。
那门童识得少将军的厉害,府里不论是谁若犯到他的手上,绝讨不得好,便连那不可一世的将军夫人前几日也被关了西苑,念及此,门童拼命地磕着头,直至声泪俱下:“少将军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王禹少最是不愿滋长此类不正之风,半月前便已经下令,凡是出入将军府的人,必得经过自己的同意,即便是有人拿了腰牌,也该先行通报,于是对着一边缩着身子的管家道:“此厮懈怠懒惰,玩忽职守,将其杖责二十,以儆效尤。”
杖二十,这样的惩罚已经算是轻的了,只见那门童领了罚,却是一脸的欣喜,那头磕得更欢了。
鬼奴循着线索出去寻人还不曾回来,经过上次青妃受伤的教训,王禹少一向沉着的心也是乱作了一团麻,再也坐不住了。吩咐侍从牵了那匹雒宗,亲自点了几名亲卫出了府,刚过了官舍东巷口,迎面便看到了匆匆而来的鬼奴。
不待鬼奴行至身边,王禹少已是打马上前,鬼奴识得他心中的焦虑,不等王禹少开口询问,率先回道:“属下业已查明,青姑娘在东城雇了马车,直接去了邢部大牢。”
一听她是去了邢部大牢,王禹少心中已是猜到了她此行的目的,她这番急着去邢部,该是为了因刺杀朝廷官员而被判处死刑,三日后便要问斩的沈姑姑。
再说莫青离晌午时分出了将军府,街边雇了马车,又在经过东四街的时候买了些雅致居的特色点心。
车行得并不快,只是街边的马车不比宫里官家的,没有柔暖的褥子,没有御寒的棉毡,腊月的风呼啸着渗透进来钻心得凉。
莫青离痊愈不久,本经不得风,又经长时间颠簸,只觉气闷难当此时正拿她莹白消瘦的手抚着胸口。
玲珑见主子神色有异,关切地问道:“娘娘如此可没事么?”
莫青离咽下喉间泛起的不适,摇了摇头算作回应,脸色却是又白了几分。
玲珑不免更是担忧,苦着脸劝说道:“娘娘的样子可不像是没事的,依奴婢看娘娘还是暂且回将军府,这点心让奴婢送去给沈姑姑便是。”
一听这话,莫青离却是芳心一震,缓缓地抬了头看向近在眼前的玲珑,继而眸光一转,撩起了车侧边的布帘道:“你怎么晓得我这是去看沈姑姑?”
玲珑也是一惊,只怪自己思量不周,竟没想过这一层,于是立马跪了告饶道:“娘娘恕罪,奴婢昨儿值夜,在门口不小心听到娘娘与皇上的谈话,娘娘一早又设法弄来了令牌出府,奴婢适才猜到娘娘该是去瞧那沈姑姑的。”
莫青离斜眼打量着玲珑,近来一直将她带在身边,倒也算是中规中矩,于是扯了笑说道:“难怪叫玲珑,一张巧嘴伶牙俐齿的,倒能够自圆其说。”
玲珑神色一缓,心中暗暗轻叹一声:“娘娘谬赞了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正当二人说话间,马车停了,马车夫自外拉开两扇简陋对开的木质门,原来已是到了邢部大牢门口了。
玲珑当先跳下了车,又回身扶了莫青离,刚一离开那狭小的车厢,只觉心中一下子顺畅起来,豁然开朗。
莫青离自袖中拿出了定北将军的令牌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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