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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妃常攻略-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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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赵子霈凝住了的笑容,莫青离心中一声冷哼,你是不是也想到什么了呢?可有想起那被你们伤了情又害了命的莫府二小姐“昀夕”?
“皇上可是不喜欢这个名字?”莫青离故意显得有些诚惶诚恐。
赵子霈看着眼前柔弱温婉的青妃,缓了神色:“爱妃喜欢就好,明日是凰儿满月,朕已着人去成国公府请了莫夫人夫人来,你母女可在宫中多聚几日。”
莫青离屈膝行礼谢了恩,高髻上为数不多的流苏金步摇各自摇曳,更舔了几分妩媚。
赵子霈闻着殿内清淡的百合香,突然间却似乎想到了什么,侧头问道:“皇后来过了吗?”
“前几日来过了,皇上没问,臣妾也就没说。”
“见到陌儿了?”
“见了,只是几日不见,陌儿跟臣妾却是生分了”莫青离闻言一惊,面上显得有些落寞,心中却寻思着皇后忽然带着孩子造访,难道是赵子霈的意思?
“陌儿还小,爱妃别往心里去。”
莫青离依偎着赵子霈,却一时想不透他让皇后来的用意,是默认了皇后对赵昀陌的抚养权?还是只为了安慰自己?
十一月初七,是睿皇长女赵昀凰的满月礼,赵子霈首次得女,又是宠妃莫氏所出,内侍府自然是不敢轻慢,将公主之礼做到了极致,几乎等同嫡长子的仪制,各诰命内妇,金枝千金皆争相进宫,一则是为了向公主贺喜,二则是觑准了后宫多主位的空虚。
晚宴上文武大臣分列两侧,赵子霈居中,皇后位左,青妃处右,俨然是以皇贵妃的阵仗出席。
当日青妃生产时赵子霈曾口述了她贵妃的位份,后来却是不了了之了。
莫青离暗里也是查过,原来却是被太后压了下来,理由是青妃并未生下皇子,忝居高位,难以服众,莫青离当时只是一笑,自己意不在贵妃,自然不会在意,只是这等小人行为,又何必做的这般浅显?
“皇上,臣妾觉着有些凉,想去偏殿添件衣裳。”莫青离脸色有些白。
赵子霈一握她冰凉的手,柔声道了声快去快回,便任青离施施然去了,殿内暖如春,殿外却依旧冷彻骨,被寒凉的风一吹,莫青离酒醒大半,四周打量了一番,却不像是龙阳殿的偏殿,而自己出来的急了,身边却没带一个随从。
正暗笑自己大意的时候,却是听见林子深处一阵声响,声音不大,只是此时已是深夜,在这人迹罕至的林中,却甚是骇人。
“是谁?”
莫青离壮着胆子问了一声,良久不见对方应答,却是从暗中转出一个人影,看其轮廓,竟像是个男人。
☆、第4章 青离祭
莫青离手心腻腻的,眼看着对方一步步走近,却是看不清来人面庞。
男子走出了林子,单膝跪地行了一礼:“微臣王禹少见过青妃娘娘。”
莫青离看清了来人,微微松了口气,奇道:“王将军不必多礼,这么晚了,将军不在前殿吃酒,怎会到这深宫之中?”
“臣不胜酒力,出来透透气,却不想惊扰了娘娘。”王禹少刚毅的侧脸闪过一丝阴霾,直直地打量着眼前的美艳贵人,全然不觉这样已是大不敬。
莫青离莞尔一笑,若换了别人,可能还会被王大将军的这套说辞所糊弄,可是她虽然披着莫青衣的皮囊,骨子里却是当年的莫青离,而莫青离跟眼前的王禹少,又是青梅竹马,订过亲的,因此对王禹少何止是了解,简直是很熟悉了,他的酒量,放在这睿都若算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将军常年带兵在外,难免会不耐皇家宫宴的诸多俗套。”
王禹少闻言也是淡淡一笑:“娘娘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莫青离眸光轻转,她了解王禹少,知道他向来谨慎,不会无缘无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今日是小公主的满月,举国同庆,人尽皆知,他这一问又是什么用意?
王禹少见她沉思不语,敛了笑:“今天,是青离的祭日。”
祭日?原来还有人记得,原来他还一直想着莫青离,这么多年,依然未曾忘记。
“妹妹当年那样伤你,你不怪她么?”莫青离形容黯然,似乎有些哽咽。
王禹少长身玉立,寒夜的月色笼着他清淡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了昨天,仿佛还是当年的翩翩少年。
“当然怪,只是她当时是怎么死的?你是她的亲姐,可知道些什么?”
王禹少话锋一转,却是惊得莫青离出了一身汗,当年莫府对外宣称莫二小姐暴病而亡,两年过去了,竟然只有他不肯相信还在追究。
莫青离站直了身子,正色道:“将军多虑了,诚如外界所传,妹妹是患了恶疾不治而亡,若妹妹泉下有知,晓得将军犹惦记着,定会觉着欣慰。
王禹少嘴角勾出一丝浅笑,对于莫青离当年的背叛,不是不恨的,只是当得知她死讯的那一刻,才清楚地明白对她的恨早已变成了悔,后悔当初一气之下离开了京都,后悔没能保护好她。
“娘娘既不想说,微臣也不强人所难”,王禹少跺了几步,背对着莫青离,语气透着坚定,“当年真相如何,微臣定要查个明白”
莫青离心中感慨万千,在自己对赵子霈死心塌地的时候,原来当年的王禹少也是用情已深,只是那时年少,只是那时莫青离的眼里心里只有一个赵子霈,再走不进其他的人。
可是如今又能如何?这重来的一世只为了前世的情仇,伤痕累累的心,早已忘记了感恩,唯有漠然,唯有再一次无视。
“将军如此执着,就不怕得罪了莫氏?”莫青离媚眼轻轻带过,却是让这寒夜瞬间生辉。
王禹少回身,恰好见了她不经意的却是似曾相识的眼神,竟是浑身一荡,险些迷了心神。
“娘娘的意思是说微臣了解青离离世的真相会得罪莫氏?难道莫氏跟青离的死有关?”
王禹少虽然失了会儿神,头脑却依旧清明,简单的几句话,却让莫青离立时落了下风。
二人正对峙探究间,却是听到不远处有人在朝这边靠近,正是前来找寻青妃的俞清几人。
“原来娘娘在这儿,让奴婢们好找!”
俞清老远便见了一身华贵宫装的青妃,加快了脚步赶了来,一时间却没注意隐在暗处的王禹少。
“没规矩”莫青离睨一眼匆匆而来的俞清,佯怒道,“本宫说了多少次了?宫里不比家中,说话做事总要前后掂量着。”
俞清没来由得受了训诫,只禁了声站在一边,而王禹少却是听出了弦外之音,当下只抿唇一笑,只当是不曾听懂。眼见着远处太监宫女打着灯笼皆朝这边行来,于是行礼做别,便转身去了。
俞清只站了半盏茶的功夫已是觉着冷,于是拿眼偷瞧着面前沉默着的主子,总觉着这些天娘娘好像换了个人,究竟哪里不一样了,却又说不上来。
“宴席散了吗?”
俞清想得出神,一时间却是一愣,慌乱间迎上莫青离威仪凌厉的眼眸,只觉浑身一冷:“回娘娘,宴会于半个时辰前散了。”
莫青离别过脸,不想看俞清诚惶诚恐的表情,之前还在莫府的时候她便是莫青衣的心腹,保不齐当年加害自己的事情她也有份,于是淡淡问道:“皇上呢?”
俞清很少见主子严厉样子,当了心回道:“皇上喝多了,去了东凤宫。”
莫青离听说赵子霈去了皇后处竟不怒反笑,皇帝不喜欢皇后,即便是每月里十五团圆夜也没见赵子霈依规矩去过东凤宫,席上元皇后一个劲儿敬酒,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呢。
她既然稀罕,便成全了她这次又何妨?
念伊殿里鸳鸯八宝暖炉中上等银碳烧的正旺,熏着玉凝香的清淡幽香,置身其中犹如是三月暖春。
“臣妇成国公府莫刘氏拜见青妃娘娘。”
莫夫人刘氏已在殿中等了多时了,见婢女躬身打起了厚厚的锦帘,心知定是青妃娘娘、自家的女儿回来了。
莫青离目不斜视,也不看一眼内殿下首跪着的莫夫人,径直在高阶之上的烫金镂雕沉香宝座里稳稳坐了,又轻啜一口婢女奉上的热奶皮子,才闲闲地抬了眼,打量着殿下跪着的妇人。
“母亲快起来,折煞女儿了。”莫青离话说的客气,神态之间却显得疏离。
莫夫人谢了恩,垂手站在一边,却听殿上的贵人问道:“
家中一切可好?”
“回娘娘,一切都好着呢。”莫夫人显得不太自然,恭敬地回着话。
莫青离斜眼看着莫夫人,想当年她不过只是一青楼歌女,却是凭着一副绝美的皮囊进了成国公府,不到半年时间便生下了莫府的长女莫青衣,府中上下皆道刘姨娘福气好,可是莫青离还是几岁孩子的时候,便已经晓得了她之所以飞得上枝头,靠得是她棉里藏刀的手段。
“那就好,本宫虽然身处深宫内院,可是跟莫氏却是息息相关,所谓一荣具荣,母亲当适时管束管束本宫那弟弟,莫要惹出事来,损了莫氏的体面。”
莫青离斜靠着身畔的软枕,正慵懒地理着腰间玉珏长长的流苏,却见莫夫人猛的双膝着地跪了,神情也是极其惶然,心里已然明白了几分。
“娘娘救救成官。”
果然,莫青成是莫氏的独子,也是刘氏所生,被莫老爷子宠坏了,年纪不大,整日里却尽干些见不得人的龌龊事儿,是以莫青离适才才会有此告诫,却不想还真是出了事儿。
莫青离皱了眉,若不是留着莫氏这个娘家还有些用,真不愿管她刘氏的儿子,于是耐着性子询问道:“弟弟可是又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莫氏小声回道,半抬着头偷偷瞧着座上的青妃。
莫青离对那弟弟的这种风流事早已是见怪不怪了,不屑道:“既是普通人家,收进府就是了,等成官以后娶了妻,给她个侍妾名分便是。”
“谁说不是呢”,莫夫人哭丧着一张脸,“只是那姑娘性子烈,却是自尽了。”
自尽了?赵子霈亲政不久,正在大力整顿吏治,文武诸官都已经收敛了个干净,偏她青妃的胞弟不知死活,逼死了人命来,难怪当日提起想要娘家人进宫陪伴,赵子霈会不愿意。
“皇上知道了吗?”
莫夫人擦了擦额上的汗:“这件事本不是件大事,使点银钱也就没事了,不想那姑娘自尽的时候却是碰上了将军府的少将军,事情也因此闹大了。”
将军府,难道是王禹少?莫不是他一早便已经盯上了莫氏了么?
王禹少为人正直,京中素有廉名,又被当年的莫二小姐当众退了婚,可说与莫家更是形如水火,莫青成若是犯到他的手里,又哪会讨得便宜?
莫青离思忖着各种利害,问道:“父亲与王老将军有些交情,可曾私下里求过人家?”
“老爷去过三次了,都被挡在了门外。”莫夫人抽泣着,断断续续地,又不敢太大声儿。
莫青离心里一声讪笑,她了解自己那父亲,因开国有功,年轻的时候便被封为成国公,因此极是好面子,如今却为了莫青成屡次吃人家的闭门羹,滋味定是不太好的。
念及此,莫青离歪了头对着身边的婢女道:“去回皇上话,说本宫回宫之时不慎摔了,伤了脚。”
一边的婢女却是一脸为难道:“娘娘,皇上今儿可是留宿在东凤宫。”
莫青离厉眼横扫一侧的小宫女:“你是在提醒本宫身份比不上皇后么?”
小宫女早已吓得缩成了一团,俞清从未见过主子这种表情,心中道一声不好,连忙抢上:“娘娘要你去便去,哪来这么多话?”
小宫女一看俞清姑姑上前解围,才躬了身,碎着步子退了,却听身后威严的声音响起:“叫不回皇上,你也不必回来了。”
☆、第5章 帝王恩
赵子霈来的时候已是过了丑时了,莫青离厌厌地躺在床上,面朝里,像是睡着了。
赵子霈遣退了宫婢,自己动手宽了外衣,躺到床的外侧,伸手从后面抱住了莫青离,才发现她并不是睡着了,而是默默流着泪。
“爱妃这是怎么了?”赵子霈轻声问道。
莫青离一惊,似是不敢相信一般:“皇上不在东凤宫陪皇后,怎么到臣妾这里来了?”
赵子霈看着她红红的双眼,觉得心疼,将她又抱紧了些:“若不是你的婢女不小心说漏了嘴,你还打算瞒着朕么?”
莫青离泪眼婆娑,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不过只是小伤,太医也已经瞧过了,臣妾不愿打扰帝后清梦,免得被言官们挤兑。”
“谁敢”,赵子霈宠溺的一吻她的额头,起了身继续道,“让朕瞧瞧伤着哪了?”
说着撩起她的寝衣,只见细腻小巧的脚裸处,虽经纱布一层层包着,犹渗出了血。
“臣妾没事。”莫青离慌乱地拿裙摆掩着伤处,却又不下心间碰了碰伤口,痛得不由“嘶”得一声。
赵子霈的心也随着一紧,自责道:“出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若不是朕喝醉了去了皇后处,爱妃也不会摔了。”
莫青离见戏已做足,顺势依上赵子霈的胸膛:“皇上可是嫌弃臣妾只生了位公主?”
赵子霈在她鼻端轻轻一点,轻声责怪道:“整日里都在乱想什么呢?昀凰乃朕的第一女,朕宠她还不及,哪会嫌弃呢!”
莫青离嘴角擎着一丝得意:“那皇上怎么也不看在小公主的面子上,饶了臣妾弟弟一回呢?”
赵子霈脸上的表情黯了几分,抱着莫青离的手机械地一下下轻拍着。莫青离离开了近两年的时间,对他的了解还是限于当初的昶王,不知道他这种态度代表着什么,当下也只是静静得俯着身子,不敢再说。
良久,才听赵子霈说道:“青成出事的时候你身子正虚着,朕当时不让莫夫人进宫,就是担心你知道了事情之后会着急,如今刑部也只是将此事压着不曾宣判,爱妃且莫着急,容朕再想办法。”
莫青离长吁一口气,听他这样一说,心知此事已成了一半,只是虽然身为帝王,很多事情也不是就能说了算的,特别是如今还有王禹少参与了进来,王家素来于江山社稷有功,势力不容小觑。
“臣妾知道皇上为难,成官做的这些个事的确是死不足惜,只是臣妾母家人丁单薄,妹妹青离早逝,成官虽然只是庶出,却是唯一的男丁……”
莫青离一边说着,一边颤动着双肩抽泣,到最后竟是泣不成声。赵子霈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只不晓得是为了面前宠妃的悲恸,还是听到了那句“青离早逝”。
赵子霈又安慰了些时候,不知不觉天光却是已经亮了。宦官卫承德弓着身子小心地进来提醒着,早朝的时间快到了。
一夜未眠,莫青离精神还算是不错,夜间前去东凤宫请皇帝的小宫女回来了,此时正跪在内殿,等待着问话。
“起来吧。”莫青离端坐着,看着铜镜里俞清插完最后一支凤钗。
小宫女跪的久了,小声道了声谢恩,站起来的时候却是一个站势不稳,又斜斜地栽了下去。莫青离朝俞清使了个眼色,俞清会意,亲自上前扶了小宫女起来。
莫青离透着铜镜打量着羞羞切切的小宫女,虽然眉宇之间稍显稚嫩,却难掩其娇美神色,确实是个美人胚子。
“你叫玲珑?”
“回娘娘话,奴婢曾伺候过太后娘娘,得太后赐姓,所以又叫水玲珑。”
莫青离心下闪过一丝疑虑,太后的人,什么时候到了自己身边了都不知道。
再看战战兢兢的水玲珑,倒不像是派来做探子的人,且先留着看看再说,于是扬了声道:“玲珑,确是人如其名,只是本宫不喜欢你那个姓,以后就改成‘玉’吧,听着也贵气一些。”
“玉玲珑谢娘娘赏。”
莫青离扶了扶鬓间的珠钗,慵懒地说道:“听说你梳头的手艺不错,以后就留在房里替本宫梳妆吧。”
玲珑却是瞪着一双眼,似是不敢相信一般,还是一边的俞清戳了戳她的后背,才想起来了行礼谢恩。
“免礼吧”,莫青离睨一眼跪着的玲珑,“在我宫里自是不会受了委屈,只是若有二心,便怪不得本宫不念情分。”
玲珑颤巍巍地起了身,她知道青妃与太后的关系不算融洽,而在太后宫里当过值的她如今在青妃宫了当差,定是讨不得好的,又听青妃一番恩威并施的话,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玲珑退下了,内殿又剩了青妃与俞清二人。莫青离撂了长长的裙摆,露出包扎过了的脚踝,揭开了纱布,取了妆奁中太医留下的金疮药,亲自均匀地图了。
伤口不大,却很深。俞清一边站着,见主子沉着地上着药,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心里也是暗暗地惊了又惊,心道青妃虽是庶女出生,可是仗着母亲得宠,自幼也是娇生惯养的,平日里一点伤风受寒的都会紧张地不得了,这次竟然会自己用尖锐的石头生生地弄出一个鲜血淋漓的伤口来,当真是不可思议。
“还不快清理了?”莫青离柳眉一扬,指着脚边替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
俞清想得入神,冷不防听主子这一声,吓了一跳,弓着身子收拾着;小心地问道:“娘娘既然知道玲珑曾是太后的人,怎么还将她收进内殿?”
莫青离红唇微微上扬,露出个完美的弧度:“若她真是太后的人,我便给她些有用的信息,也免得福寿宫那边再安插人来,若不是,收个丫头重新调教,也不错。”
俞清听了,心中一阵发寒,一种异样的感觉越发明显,可是哪里不对,又一时说不上来,于是恭声道:“娘娘英明。”
莫青离整理好了衣物,正色吩咐道:“叫上玲珑,随本宫去东凤宫。”
俞清不敢问其用意,只打着千儿退出去了,莫青离对着妆台上的铜镜,打量着莫青衣一幅楚楚动人绝美的面庞,轻轻一笑,眉眼之中,却是活脱脱的前世的莫青离。
“我的好姐姐,且看妹妹如何玩转这睿宫,且看我如何借着你的身子,你的身份,一步步算计你最为关心的人。”莫青离发出银铃般的浅笑,却让听者心慌。
东凤宫作为睿宫后宫第一宫,位于睿宫东南面,依水而建,又是京都温泉的集中地带,时值初冬,东凤宫里却是水汽氤氲,温暖如春。
元皇后依旧一派雍容华贵模样端坐在殿上金座之内,祥和地看着莫青离在婢女的搀扶下一步步移进了大殿,行了礼,又在一边的圈椅中落座,才闲闲地说道:“妹妹身子刚好,又伤了脚,怎么过来了?”
莫青离双眼微红,像是哭过:“臣妾是来请罪的。”
皇后柳眉不经意地一挑,道:“妹妹言重了,皇上那么爱重妹妹,又哪舍得治罪呢。”
莫青离冷冷地听着皇后意味深长的话,面上却是更加悲切了:“皇后这样看臣妾的么?虽然有皇上的宠爱,可是臣妾一日也不敢恃宠而骄,昨日只是身边的婢女不懂事,胡乱说话惊了圣驾,臣妾今日已经将婢女带了来,任凭皇后处置。”
一边玲珑听了这话早已吓得跪在了殿中瑟瑟发抖,皇后远远地看着这一幕,却是许久不曾开口,偌大的殿内,只听见莫青离的抽泣声。
“罢了”,皇后淡淡一笑,“本宫听宫里人说了,不过是下人们闲聊的时候惊动了皇上,说来本宫还得谢谢你的婢女,若不是她惊动了皇帝,妹妹脚上伤了这么大的事情,日后皇上知道了怪罪本宫知情不报,本宫可担待不起。
莫青离脸上带泪,听着皇后阴阳怪气的几句话,却是有些欣喜,心念道即便你身为后宫之首又如何?不得帝王的宠爱,你不还是要让着一个身份地位不及自己的宠妃三分?
“还不快谢恩?”莫青离冲着脚边跪着的玲珑,厉声道。
玲珑得了令,一个劲儿的磕着头,直等听得皇后一声“罢了”才起身退到了一旁,恭敬地垂手站着。
“皇后娘娘大度,臣妾真是望尘莫及。”莫青离微微欠了欠头。
皇后一副倨傲神色,二十四支精致金钗显得异常的庄重:“本宫身为后宫之主,当事事皆作为表率,哪能像妹妹一般,整日里随着性子,又深的皇上的喜爱。”
莫青离眸光轻扫过殿上看好戏一般的东凤宫的众人,只觉得可笑,个个仗着是在中宫当差,平日里少不得骄纵跋扈,只不晓得在这深宫,帝王的恩宠才是最重要的东西,皇后手里的哪方凤玺,在皇恩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本便是来做做样子,安抚一下皇后的面子而已,如今目的既已达成,莫青离于是起身道了声告辞,正打算出门,却远远地看见太后来了,宦官扯着公鸭嗓子通报着,众人拥着太后,眼见着过了东凤宫正门朝正殿而来,这下却是避无可避。
☆、第6章 计中计
皇后也早已下了玉阶,恭敬又亲昵地搀扶了太后一步步上了殿,待她在皇后的凤座上坐稳了,垂首立在殿内的莫青离才提了裙摆下跪行礼。
太后拉着皇后说着体己的话,二人有说有笑,谈笑风生,像是忘记殿上还有人跪着一般。
偌大的东凤宫正殿里,风寻着缝儿钻进来,直冷得人发抖,地砖上又极是寒凉,莫青离跪了许久方才听上首太后不紧不慢道:“哟,原来青妃也在啊,瞧哀家这眼神,快起来吧。”
莫青离咬了牙谢了恩,拂开了玲珑上前搀扶的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她知道太后如此做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太后却是难得得闪过关切神色:“哀家今儿一早便听说青妃夜间回宫时候伤了脚,如今可好些了?”
莫青离听有此问,也是恭敬地一颔首:“谢太后垂爱,臣妾没事了。”
太后轻微地冷哼一声:“皇帝不过一刻不在你便伤了,也真是够巧的,没事就好,免得皇帝挂念着,即便去了别的妃嫔处也不得安生。”
莫青离听出了太后话中的意思,这是拐着弯儿怀疑自己的伤是故意的呢,只是如今的局势,即便那伤真的是意外也会被传出别的什么味儿来。再看太后身边只敛着端庄得体的笑看好戏的皇后,更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小心应付。
“太后误会臣妾了,臣妾今儿是特地向皇后请罪的。”莫青离一幅娇娇怯怯的模样让人怜惜,可是太后是女人,且是个难缠的女人。
皇后看一眼低眉顺目的莫青离,心知想做壁上观是不能了,于是柔了声道:“青妃妹妹的确是懂事伶俐的,夜间不过只是宫女多嘴惊了圣驾,妹妹却将过错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妹妹如此进退有度,不恃宠而骄,难怪皇上会喜欢地紧呢。”
莫青离神色一凛,皇后如此说果然聪明,既替自己说了好话让自己欠下人情,又从旁堵了她的嘴。阖宫皆知青妃性子平和却善妒,自皇帝有了青妃便不曾再有过其他女人,皇后如此将青妃捧上了天,让她还如何善妒?如何维持一枝独秀的局面?
果然,听得殿上太后轻蔑道:“有度就好,就怕自个儿太将自个儿当回事,蹦上了天。”
莫青离知道太后话中的深意,只淡淡回道:“臣妾谨记太后的教诲。”
“嗯,算是识大体”,太后轻轻靠向手边的金丝软枕,“都是皇后教导有方。不过这后宫很久不曾添新人了,子嗣又单薄,皇后身为后宫之主,当留意些身世高贵、出身较好的,以充实后宫。”
果然,太后以子嗣为借口当真是让莫青离无言以对,又特意吩咐了“出生较好”,听在莫青离耳朵里却是在看轻青妃的身世呢,青妃莫青衣虽然是成国公府的长女,说到底却是庶出,莫青离如今再世为人,变成青妃,也不得不接受这庶出的身份。
只是太后元奕,当年不也是寂寂无名的一名侍妾么?
又听皇后道:“母后说的是,儿臣明日就传令内侍府择选适婚女子进宫待选,儿臣觉得青妃妹妹也不会反对的。”
莫青离本只是旁听,却感觉殿上尊贵的二人都向自己看来,心中只念皇后这招真是高明,明知道自己反对不了却依旧这样说,便是要让太后对自己成见更深。
但见太后脸色一沉,微有怒意:“皇后,你才是这宫里的主人,其余妃嫔即便再受宠也只是妾。”
太后这话虽然是在责怪皇后,其实却是在打她青妃的脸,莫青离晓得如今太后对自己嫌隙已深,说什么都是错的,于是只静立着不再说话。
太后见她沉默着,却是故意拿话问着:“哀家听闻王家女儿年方十七正待字闺中,倾城贤淑,秀外慧中,青妃以为此女如何?”
莫青离闻言抬了眸,果然是有备而来的,若今日自己点了头便算是同意了王氏女儿的进宫,届时自己再争风吃醋的也没有了理由。
于是回道:“王家小女儿王禹君,琴棋书画样样通,善音律,精歌舞,京中素有才名,只是臣妾却听说她已经许了人家了。”
太后长年波澜不惊的脸上竟是凝着一丝怒意:“不就是蒙州的许家?不过只是一方商贾,怎能跟皇家相比?”
莫青离藏起面上的笑,也是故意的说道:“太后说的是,只是臣妾却以为即便帝王家,也不能强人所难。”
“好一个强人所难”,太后拂手将手边的热奶皮子一掼,“哀家知道充实后宫也是强你青妃所难了吧。”
皇后见太后盛怒,急忙起了身跪在一旁,一宫的婢女跟着跪了一地,莫青离美目轻转,施施然也跪了下来,嘴角得意一挑,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果不其然,正当太后亲手扶了皇后起来准备继续数落青妃的时候,只听宫门外一声通报,却是皇帝来了。
赵子霈还未曾进殿便远远的瞧见了跪在大殿中央的莫青离,于是沉了脸色,紧赶着上前几步,只听她语声哽咽,却是只重复着一句“太后冤枉臣妾了”。
皇帝的心一热,抿了唇,俯了身亲手扶她起来,莫青离却是似乎跪得久了,重心一度不稳,斜斜地朝一边倒去,赵子霈动作敏捷,手臂一揽堪堪将她揽在了臂弯,看着她一张煞白的俏脸,满是心疼,不顾上首太后的脸色,打横将她一抱。
“母后怎么生这么大的气?青妃不懂事,您何必跟她一般计较?”皇帝神色清冷,脸上却洋着笑。
太后不屑,朝后一靠道:“皇帝可不能总宠着她,哀家不过是为了皇帝着想。”
赵子霈晓得元太后已是给了面子不曾说太多难听的,于是也缓了神色:“母后若为儿臣想,便饶了青妃这一次可好?”
太后心有不甘,正欲再说什么,却听殿下玲珑一声惊呼:“娘娘的脚踝出血啦。”
此时莫青离被赵子霈抱着,长长的裙裾如流瀑般倾泻而下,露出莫青离一双精致的脚,再看那伤处,即便包了层层纱布,犹渗出了血。
“快传太医。”皇后见状也是一惊,再看皇帝冷然的脸色,心间竟是生出一丝不安。
只听皇帝淡然道:“不必了,皇后也该收敛些,好好照料着皇子,青妃伤着行动不便,每日的请安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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