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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弃妇-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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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夫人却仿佛看到了秦锦然的为难处,最后竟是跪在了秦锦然的面前。
    “夫人?!”秦锦然退让开,不肯受温夫人的大礼。
    “贵人尽力而为就好,如果救不活,那就是这孩子的命数。”温夫人说完之后叩首。
    “我……”秦锦然还没有说完,就听到温兰芝急急说道,“娘,这是我三步一叩,从佛祖那里求来的贵人,一定可以治好弟弟的。”说完之后祈求的目光放在秦锦然的身上。
    “别为难贵人。”温夫人说道,撑着凳子站起了身子,“钰平就交给你了。”
    “好。”秦锦然点点头。
    被褥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他的高烧却一点都没有退,秦锦然把烧得失去了知觉的孩子抱到了怀中,他的手脚软软垂着,若不是艰难的呼吸声,还有潮红的脸,就如同死人一般。
    秦锦然对着温夫人行礼,就大跨步抱着孩子离开。
    等到上了马车,秦锦然看着怀里的孩子,神情一怔,刚刚在屋内看得并不分明,此时在阳光下,便发现了孩子虽然闭着眼,长长的睫毛,挺拔的鼻梁还有薄唇,给她的熟悉感更重了,李钰安,她想到了在京都里帮过她的李钰安。
    “你弟弟叫什么?”秦锦然开口问道,“是哪几个字。”
    “温钰平。”温兰芝说道,“钰是一个金字旁,加上美玉无瑕钰,平是平平安安的平。”
    “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叫做温钰安。那时候爹爹还在,因为哥哥的名字,就起了弟弟的名字,希望家里人都平平安安的。”
    果然,果然李钰安不应当叫做李钰安,还是应该叫做温钰安。秦锦然定了定神,温钰安在京都的事情,现在告诉这个小姑娘或许不太合适,等到温钰平好了,再告诉温夫人这个消息好了。
    很快就到了他们所住的地方,温钰平已经烧了好几天,现在当务之急是降温。秦锦然到了屋子里先用温水给温钰平擦了身子,之后用烧酒稀释了涂在他的脖颈、腋下、四肢和手脚心。冷湿毛巾放置在他的头顶处。等到温度降了下来,就用吊扬尘、葱白、生姜、甜酒曲掏碎伴着热酒敷在胸部膻中、鸠尾穴处。
    等到做完了这些,秦锦然取出了梅花针,用烧酒烤过之后,少商、曲池、委中和十宣几个穴位放血。
    温兰芝看到弟弟出了血,目光流露出不忍,秦锦然放过了血之后,正用帕子擦手,就听到温兰芝说道:“为什么要把弟弟扎出血啊。”
    “你听你弟弟的呼吸声。”秦锦然对着温兰芝招招手,一边给温钰平的额头换了一块儿帕子。
    温兰芝凑近了,果然也听到了如同老牛喘息一般拉风箱的声音,显然弟弟是呼吸困难,“这么严重。”她的目光里有泪水在转悠,忽然想到去年夏日里去了的小姐妹,因为淋了雨,最后也是发烧,她死之前,自己偷偷去看过,也是这般的呼吸声。想到了这里,泪水就流了出来。
    “怎么哭了?”姜梦蹲下身子,搂住了温兰芝,这孩子哭得时候并没有声音,只是咬着下嘴唇,默默流泪。
    温兰芝揪住了姜梦的衣裳,“弟弟是不是要死了。”
    “浑说。”姜梦搂住了温兰芝,“要是你弟弟真要死了,我嫂子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我会尽力而为。”秦锦然对着温兰芝说道,“你弟弟这会儿已经好多了,等到烧退了,慢慢治。”
    “好。”温兰芝瓮声瓮气地说,整个人还是扑在姜梦的怀里,闭上了眼泪眼珠子还是簌簌落下,她多怕啊,怕弟弟就这样如同她认识的小伙伴一样,死掉。
    姜梦可以感觉到温兰芝的泪水,小姑娘瘦瘦小小,她就干脆站起身子,把她抱入到怀里,细声安慰她。
    物理降温只是让温钰平的温度暂且退下,没有温度计,秦锦然就只能够是不是就用自己的额头抵住温钰平的额头,判断他烧退了没有。每当温度高了一些,就要用温水和烈酒给他擦身子。
    这般过了一个时辰,姜梦就说道:“你娘在家里也不方便,你回去陪陪她,也不必天天过来,若是有事情了,我让人过去通知你,你再过来好不好?”
    “如果我弟弟醒了。”温兰芝的眼圈还有些发红,“告诉我好吗?”
    “好。”姜梦点点头。
    等到送走了温兰芝,姜梦对秦锦然说道:“孩子能不能好?”
    “我也不知道。”秦锦然说道,不知道温钰平先前的状况,因为烧了几天,要是烧一直退不下来,肺炎进一步发展,那当真是回天乏术了。
    姜梦深深叹了一口气,“这一家人还当真是够命苦的,若是这孩子也去了,他们怎能够承受得了?”
    
    第76章 7。6
    
    秦锦然说道:“你打听出来什么了?”一边说着,一边换下了一块儿毛巾。
    “这温家的父母原本是和和美·美的,故去的温老爷是秀才出身,在衙门里做事,谁知道一次外出,误食了毒菇,旁人都没有事,因为温老爷的身子不好,病了两日就去了。也因为这个缘故,衙门里是每年是给温老爷补贴些钱的。”
    “这温夫人丈夫去世之后哭了许久,然后眼睛就有些不好,后来做绣活补贴家用,她原本眼睛就哭坏了,一年之后,几乎就看不清了。原本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温钰平的年岁不到三岁,小儿是最难养的,大病小病不断,家中的积蓄花完了,她就只能够继续做绣活,一直到现在几乎看不到了。”
    “按道理说,这个时候温家长子温钰安已经过了十二岁,也能够做些活补贴家用,但是温夫人是个固执的,说是先前在丈夫去世前就曾说过,就算是女子,也是要读书的。温钰安书读得好,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停止读书?所以就算是在温钰平病重的时候,温钰安也是一定要去书院的。”
    秦锦然听到了这里,就说道,“你也说了,温钰安已经过了十二岁,难道下了学之后,他就没有想法子挣钱?”秦锦然是见过温钰安的,他虽然淡然平和,但是这样的家境下,他不可能不想些法子挣钱。
    姜梦说到了这里,也有些口干舌燥,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喝过之后说道:“温钰安在街上赚取一些润笔银子,不过都是邻里照顾生意,并不多的。这时候,书院的一位教长欣赏温钰平,加上温家有两个孩子,就含蓄提出了,让温钰安及冠之后入赘。”
    “温夫人肯吗?”秦锦然想到了今日里在狭小房间里见到的温夫人。
    “当然不肯。”姜梦叹息一声,“听人说,那温钰安样貌生得好,性子也是沉稳,学问更是好,做得诗让人叹服。这样的长子,温夫人舍不得,但是温钰平生了病,加上温钰安跪在母亲的面前,说是要入赘。甚至央求了与温夫人交好的邻居来劝说自己的娘亲。”
    难怪姜梦听得是感慨,秦锦然不由得想到了曾经见过的温钰安,端得是君子如玉,他小小年纪跪在母亲得面前求着母亲同意自己入赘,秦锦然的眼前仿佛浮现了当时的画面,温钰安脊梁挺直跪在地上,求着母亲让自己入赘钱家。
    “那这一次,怎会忽然没有了音信。”秦锦然说道,“可有人说起?”
    “温钰安已到了及冠之年,去年上京赶考,听钱家人说,是因为没有中举,心中抑郁便在京都之中暂且留下。钱家人有一位二十多年前嫁入到京都的姑娘,就让自家的姑娘进京投奔自己的姑姑,顺带去找温钰安。”
    二十多年前嫁入到京都的女子?还有进京去投奔自己的姑姑?秦锦然的心中一跳,想到的就是赵府里头的赵夫人和那侄女钱若涵。
    听得姜梦继续说道,“不过,这是跟着温大公子上京的书童,回到钱塘的时候,和人交代的。这事还是有蹊跷,为什么温家的大公子没有回来,反而那小厮自个儿回到了钱塘?所以很多人都说,说不定是温大公子生了什么意外。不过那小厮一口咬定,是温家公子没有中举,考场上失意之后就离开了。因为传来消息的时候已经是春末,之后钱家人就上京了。”
    秦锦然开口询问,“是什么时候上的京?”
    “去年初夏时节。”
    这样时间就对上了,没有想到秦锦然先是遇到了失忆的温钰安,之后在府里给赵梓学医治的时候,又见到了钱若涵。
    “不过,钱大小姐上京之后,似乎也一直没有寄信回来。既然没有温大公子的消息,钱家人也并没有给温家人多余的钱财,勉强撑到现在,温钰平生了病,实在是没法子医治了。”
    原来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这样来看,应当是早点告诉温夫人温钰安的事情才好,“我在想。”秦锦然说道,“这温钰安……”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了房门叩响的声音,秦锦然止住了花头,就听到方磊说道:“姜夫人、姜娘子,外面有一位周公子和周小姐求见。”
    周公子还有周小姐?那不就是太子和月嵘公主?秦锦然站起身子,就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是从温钰平额头上取下来的被体温染得温热的手巾,于是又坐了下来。
    “嫂子,你去看看吧。”姜梦从秦锦然的手中接过了帕子,“我来照顾温钰平,他们应当是来找你的。”
    “好。”秦锦然点点头。
    原本屋内只是染了一盆炭,因为要给温钰平解开衣裳,屋内的炭火烧得很旺,秦锦然裹了一件皮子,才到了正厅里。
    “周公子、周小姐。”秦锦然对着两人行礼,让听雪送来了茶盏,给两人斟上,先是一阵寒暄,而后听到听到太子开口,“姜夫人以前没有见过我妹妹的模样,她先前肌肤白皙,整个人精神更是不同于现在,自从一场事故之后,便憔悴如斯。我一直忧心于舍妹的病症,这一次才会带着她出京。”
    太子说话的时候,秦锦然一直是听着,手里捧着茶盏,茶盏内的氤氲水汽升腾,润了人的面颊。
    “来到了钱塘,听人说起了大觉寺的觉明住持佛法高深,我就带着舍妹到大觉寺内求见。”太子道,“大师说,若是有人能够了舍妹的心事,静待两日,就可以等到解铃人。而第三日的上午,也就是今日,我便见到了你。”
    太子说这话的时候,抬眼看着秦锦然。
    秦锦然听到了这里心中一跳,面色有些发白,有些坐立难安,如果要是太子知道了自己用了他人的身份文牒,和姜梦离开了京都,让月嵘公主以为她在某一个角落死去,她会获什么罪?
    空气之中是死一般的沉寂,滚烫的茶水隔着薄薄的白瓷胎把她的手心烫红。手心里的涨疼并没有让她松开手,仿佛通过手里头的温度来让她的心底不是那般的发凉,“周……公子,是什么意思?”秦锦然最终还是主动开口,打破了沉寂。她抬眼看着太子,想要通过他的眼,来看透他的想法。
    “我也不知道。”太子说道,“只是念一句佛号。”
    心中一松,手里的温度也太热了,秦锦然松手,那茶盏就落在了杯碟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澄色茶汤在茶盏里荡出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几乎要泼了出来,“抱歉。”秦锦然的手放在裙摆上,摩挲想要带去过热的温度,“那,既然不知道,我又如何做解铃人?”
    “月嵘跟着你留在这里一年的时间。”太子说道,“住持是这般说的。若是你去哪里,就带着她去哪里就是。”
    “这?”秦锦然很是讶然,有些迟疑地开口,“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月嵘此时开口说道:“哥,哪里有这般为难人的。就像是我说的……”
    “我不会同意的。”太子不等着月嵘说完,就站起身子,竟是要给秦锦然行礼,秦锦然几乎从凳子上跳了起来,连忙避让开,“太子不必多礼。”
    因为手撑在扶手上,手心发疼,秦锦然的眉头皱了起来。
    “喊我周公子就是。”太子看着秦锦然,知道他的请求秦锦然一时是难以理解,事实上,觉明住持开口的时候,他也曾觉得是荒唐,“姜夫人能够借一步说话。”
    月嵘公主留到了堂中,而太子则是带着秦锦然到了院子,虽然已经入了春,空气里却仍是倒春寒的凉意,秦锦然拢了拢衣裳,听着太子说道:“觉明住持除了佛法高深,医术也是高深。他说,月嵘的心结不解,身子还会进一步衰竭,到时候便是无药可医。”这话宫里的太医也曾说过,所以太子才会带着月嵘离开京都。
    秦锦然咬着下嘴唇,总不能够当真眼睁睁看着月嵘公主逝去。“我不是不能答应。”秦锦然说道,“只是,圣上和娘娘能同意吗?还有,留在我这里,就有用吗?”
    “没关系的。”太子说道,“这件事情是为月嵘好,一时的分别,反而对她是有好处,我这次带她离开京都,也是为了避免她触景伤情。父王和母后心里也都做好了准备,月嵘这一次离京,短时间不会回去。”顿了顿接着说道,“觉明住持让我带一封信给你。”递给了秦锦然信件之后,往后退了一步,并不准备看信件的内容。
    秦锦然拆开了信,手上一抖,瞳孔更是一缩。
    觉明住持在信中说的是推演出月嵘公主和秦锦然有极深的纠葛,甚至月嵘公主的心病也是因为秦锦然而起,月嵘公主现在得果也是曾经种下的因。那些不愿说出口不好说出口的话,现在不说也可。秦锦然看到了这里,稍稍放心,最后给了秦锦然一个建议,既然早有打算开药堂,不如这次就向太子要一个铺子,无论遇到什么病患,都带着月嵘前往,不必将月嵘当做公主。她的心结,一年之后自有时机可以解开。
    秦锦然把信件收到了袖笼之中,“我知道了,觉明住持让我静待时机,这期间可以开一个药铺,带着月嵘看诊。”
    “药铺的事情,我会替你谋划。”太子说道。
    
    第77章 7。7
    
    秦锦然干脆地应了下来,照顾月嵘公主,若是自己高风亮节什么也不收,恐怕太子还会怀疑照顾不好月嵘。
    放下了月嵘公主的事情,太子的神情一松,面上浮现了淡淡的倦意,对秦锦然说道,“外面也冷,我们进去说。”
    秦锦然跟在太子的身后进入到了正厅之中,“以后你喊她表姐。”太子进入到了屋内之后,和月嵘说道,“就说是从京都里来投奔表姐的。”
    月嵘公主觉得住在这件小院里,是一个荒谬之极的主意,但是看这个哥哥速来清透的眸子里带着血丝,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声音小小地,“我听哥哥的。”
    月嵘公主这一次带了两个丫鬟,据太子的说法,两个丫鬟是有武艺在身的,每日外出的时候带一个丫鬟就足够了,“你今天就留下这里,晚点我定好了药铺,会把地契,还有你带的衣物送过来。”太子说到了这里,也难得红了眼圈。
    见着两人如此,秦锦然就退下回到了姜梦所在的厢房。
    听到了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姜梦回头看到了秦锦然进入到了屋中,说道:“烧好像已经退了。”此时的温钰安身上盖着薄被,因为呼吸困难,小小的眉头皱成一团,而姜梦坐在床榻边,见着秦锦然走过来,就站起了身子。
    “太子和公主他们已经走了吗?”姜梦说道,她的声音很小,“温钰平刚刚醒过来了,这会儿应当是睡着了。”
    秦锦然上前给温钰平把脉,理了理被子,便和姜梦坐到了远一点的地方,以免扰了温钰平休息。
    “太子和公主两人,现在就在正厅里坐着说话。”秦锦然说道。
    “那你怎么现在就过来了?”姜梦的眸色里有些疑惑。
    秦锦然说道:“以后月嵘公主就要留在这里了。”
    “什么?”姜梦惊叫了出来,连忙掩住唇,神情有些震惊,压低了声音说道,“月嵘公主住下?嫂子莫不是说笑?”
    “并没有说笑,你还记得上午到大觉寺的时候,曾见过的觉明主持吗?觉明住持指点太子,若是想要治月嵘公主的病,关键之处在我。这是觉明住持的信。”秦锦然从袖笼之中把信件递给了姜梦。
    姜梦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这封信,也知道了秦锦然并不说笑,月嵘公主当真是要住下了。姜梦看完了信,从袖笼里抽出了火折子,立即就烧了信,看着信件成了灰烬,姜梦的表情很是难以置信,咽了咽口水,“你说,觉明住持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是。”秦锦然想到觉明住持通透的眼,点点头。
    “既然是高僧,那就听高僧所言。”姜梦反而心中放松了下来,“就如同他信中说的那般,等待时机就好,月嵘公主住下就住下了,我想,她这样憔悴,你的心里也不好受,正好想办法替她养养身子才好。”
    “我也是这般想的。”秦锦然说道。而且刚刚她也想到了她所求的那根签,觉明住持所说的她和赵梓晏的缘法,如果公主的心结解开,或许那时候也是她和赵梓晏再续前缘的时候,想到了这里,眸色微动。
    月嵘公主要住下已经成了定局,姜梦暂且放下了月嵘公主的事情,反而问道,“嫂子,你刚刚说起温大公子。”
    “这正是我要同你说的。”秦锦然想到了温钰安,就从头说起,曾经在庄子上的事情,如何遇到了温钰安,而后又在赵府上见到了钱若涵。
    姜梦也是吃惊,“嫂子,那你这般说,就不会错了。钰安夫子就是温钰安。”想了想就说道,“温大公子的事情,我觉得你直接告诉温家人,并不妥当,你若是说了,反而让一家人心急,又不能亲去京里。不如修书一封给那温家大公子。信中说明他的身份,温家的住址即可,写明温钰平的病重,他自然会回来的。”
    “那我一会儿就去写信。”秦锦然说道。
    “如果这孩子真的救不会来。”姜梦忽然小声说,“那温大公子回来了,也是给温家人一个念想。”姜梦自从看了医书之后,越发觉得治好一个人的不易,温钰平的脉象不好,能不能救活还当真是一件玄而又玄的事情。
    秦锦然听到姜梦的话,当下一阵沉默。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站在门口的是月嵘公主,“怎么这么热。”
    “因为有人生病了。”秦锦然说道。
    周月嵘解开了身上的披风交给了小荷,见到了两人准备行礼,周月嵘说道:“一个是我表姐,一个也是姜姐姐,不必多礼的。”
    周月嵘有些好奇地往床榻边走,秦锦然拉着了周月嵘的衣袖,“他还染了病,你身子不好。”
    听到了秦锦然的话,周月嵘便坐下了,“那怎么在这房间里?”
    “今个儿在大觉寺的时候遇到了他姐姐,三步一叩手祈求她的弟弟平安顺遂。小姑娘因为脱了力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也就知道了人生病的事情,因为有肺炎,温家的屋子不太好,就把人接到了这里。”秦锦然细细说着。
    “恩。”周月嵘抿着唇,露出浅笑,想到了之前在京都里的时候秦锦然救自己的情景,那时候还怀着孕,就跳入到了水中,“姐姐心善。”
    客房还没有收拾好,这间屋子又是最暖和的,周月嵘到了后来就有些昏昏欲睡,单手撑腮,闭上了眼,头一点一点。
    这原本就是姜梦的屋子,屋里的医术都是现成的,两人就翻看着书,而周月嵘,一会儿撑腮,一会儿爬在桌子上。
    屋内是炭火燃烧的声音,偶尔烧到了杂质,就听到啪啦的声响,这样静谧的午后,小荷看着院子的两个主人翻看着医术,而自己的主子在桌子上动了动,似乎在寻找更合适的睡觉的姿势。
    大约小半个时辰,月嵘公主抚着脖子醒来的时候,秦锦然也放下了手中的书。她站在了月嵘的身后,两只手抓捏在了月嵘的肩颈,手上的动作不轻也不重,就让月嵘陡然清醒了过来。月嵘通常是彻夜里睡上一小会就会清醒,所以在月嵘有困意的时候,丫鬟都不会打搅,此时见着主子醒了过来,小荷就拿出了袖笼里的干净帕子,用清水浸润,给主子擦脸。
    趴在桌上僵着脖颈的不适感飞快褪去,被这样的手捏压着,周月嵘舒服一叹。“舒服多了。”周月嵘说道,又打了一个哈欠,忽然觉得觉明住持说的不错,只是第一日在这里,就能够小睡这般久的时间。
    回应周月嵘话的是秦锦然浅浅的笑容。
    周月嵘醒了没有多久,床榻上的温钰平也醒了过来,他的目光似乎有些迷茫,眨眨眼,不知道这里是在何处?秦锦然看着温钰平,闭上眼的时候就觉得和温钰安有五分的相似,此时睁开了眼,竟是有了七分的相似,黑白分明的澄澈而又带着茫然的眼,像极了温钰安的眼。
    “喝点水。”喂了温开水之后,温钰平刚想要说话,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嫂子?”姜梦扶住秦锦然,有些担心地开口。
    秦锦然的手指解开了孩子的中衣,拇指按在了巨骨、随即食指向下捏压中府,另一只手抚上后背,按捏的是肺俞和风门。
    周月嵘也不由得走了过来,秦锦然手指捏压的动作,就仿佛手指在舞蹈一番。见着温钰平的咳嗽频率也下降了不少,呼吸之声也不带着嘶啦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声响。
    温钰平也开了蒙入学,等到不再咳嗽,也注意到自己裸着半身,房间中有三个女子看着自己,白玉一般的小脸原本就因为咳嗽而染上了红,此时更是通红一片。
    “水。”姜梦把水递给了温钰平。
    温钰平首先伸手把被子往上盖了盖,才接过水,小口的润嗓子,“谢谢。”说完之后,尚还带着疼痛的嗓子又泛起了痒意,让他忍不住低声咳嗽了起来。
    “我嫂子是大夫。”姜梦敲出了温钰平的害羞,说道。周月嵘知道这孩子是害羞,也不由得弯了弯唇角。
    而秦锦然的手捏着温钰平后背的肺腧和风门两穴。
    生病不能讳疾忌医,温钰平是知道的,听到姜梦说了明日里若是有空,他姐姐温兰芝会来看他,温钰平就点点头,“谢谢夫人。”虽然有些瘦弱,他却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带着水汽,说话声音小小带着害羞,很是可爱。
    “乖。”姜梦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头,笑着,“我去看看方嫂子的粥有没有好?”
    软糯的白米粥拌了一些散红糖,温钰平并没有什么胃口,勉强吃了四五勺,就不想再吃了。
    秦锦然从他的手里接过了剩下没有吃完的粥,这一场高烧没有烧坏他的脑子,秦锦然知道,温钰平是闯过了第一个鬼门关。等到吃过之后半个时辰,再次给温钰平施针,剩下的肺炎,在没有抗生素可用的手段里,秦锦然只能够利用针灸和中药。高烧才退,此时温钰平不开胃,若是吃下药,恐怕吐出来反而麻烦,秦锦然就选择了针罐之法。
    因为觉明住持的信中特地写明了,行医的时候也要带着周月嵘,此时月嵘在一边看着,秦锦然并没有让月嵘离开。
    中府、巨骨、肺俞、风门,四位主穴,用的平补平泻施捻转手法,秦锦然心中估摸留针一分钟,用了火罐在双侧肺俞、风门两穴拔罐,将针罩在罐内。这琉璃制作成的火罐,是秦锦然到了钱塘让人制的,周月嵘看着透明的火罐吸附起了肌肤,肌肤很快就是红色,罐口内圈甚至泛起了蜂窝状黑色小点。
    周月嵘见着这蜂窝的黑色小点,就仿佛觉得体内的病气都被吸附到了表里。看着温钰平的苍白小脸,“这会不会很疼?”周月嵘不由得小声问道。
    亚健康状态时候,使用火罐就是很疼,更何况此时的温钰平真真切切生了病,那疼痛刚开始难以忍受,只过了一会儿,就觉得胸腔内的胀痛都转移到了胸口的肌肤,这疼痛就不那么难熬了。“会有一些疼,不过火罐还可以忍受,倒是走罐,才真真让人难受。”秦锦然说道,见着月嵘公主有些兴致,就不由得说道:“你夜间睡得不好,不如明日里我替你做滑罐可好?”
    “那不如今天晚上。”周月嵘兴致勃勃说道。
    秦锦然笑而不语,若是今晚上做了滑罐,就凭周月嵘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更是睡不了了。
    
    第78章 7。8
    
    给温钰平拔了罐之后,旋即是取下了银针,便见着针眼扎过的地方沁出了水,秦锦然用浸润过烈酒的棉球擦拭,继而给温钰平合拢了衣裳,留下听雪守夜,晚上若是温钰平有什么不适,就要随时通知秦锦然,第一夜是最为关键的,好不容易温钰平退了烧,若是今个儿夜里再烧到失去意识,那恐怕就是神仙难救。
    幸好这最坏的情况不曾出现,秦锦然一早晨过来这里,就见着温钰平已经醒来,听雪正给他擦脸。摸上了脉搏,也是枯木逢春之象,隐可见那生机藏于枯朽之中,就如同此时的钱塘一般,只待一场春雨滋润,便可以破土而出。
    秦锦然活动了手腕,写下了方子,听雪是准备跑一趟的,秦锦然说道:“让听夏去吧,你昨晚上也没有睡好。”她一共是开了两个方子,一个方子是给温钰平治肺炎的方子,另一个则是给周月嵘的。
    在厨房门口升起了小炉,秦锦然正告诉听夏如何煎药的时候,院子就传来了叩门声,站在门口的正是温兰芝,怀里头还抱着一个坛子,“姜大夫。”温兰芝有一双会说话的眸子,秦锦然读懂了她眼底的忐忑不安。
    “你弟弟已经醒了,你可以去看他。”
    温兰芝面色一喜,放下了坛子,“这是我娘让我送来的腌制的辣萝卜,让我给姜大夫送来。”她踮着小脚,往温钰平所住的屋子看去,房门紧闭,她怎能看得到温钰平。
    “我带你去吧。”秦锦然握住了温兰芝的小手,“你既然来了,等会不如你喂你弟弟吃药,好不好?药里头加了黄连,会有些苦,但是得喝完的。”
    “弟弟不怕的。”温兰芝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纸包,“我带了蜜饯给弟弟吃。”说完之后,抿唇羞涩一笑,仿佛是花头簇簇颤动的花骨朵。
    今日里的气候比昨个儿也要更好了,和煦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透过了夹棉衣给人带来了阵阵暖意;秦锦然手心里的温暖,驱散了心底的寒意。带着寒意的微风拂过,温兰芝的心仿佛是初春的纸鸢,被风儿吹得扬起,昨晚上的忐忑过去,她的弟弟已经醒过来了,姜大夫果真是她的贵人。
    “姐姐?”温钰平看到了姐姐,嘴巴因为惊讶而张大了。
    温兰芝松开了秦锦然的手,快速走到了弟弟的身边,温兰芝抵住了弟弟的额头,见着他果然不再发烧,舒了一口气,眼眸弯成月牙状,声音的欢喜满溢了出来,“弟弟,你的烧退了,你当真是好了。”
    “其实还没有好。”秦锦然说道,“等会我让人送过来一碗姜汤,你走的时候记得喝完了。”温钰平的风寒没有好,秦锦然就让这几日方嫂都熬制好姜汤,若是谁进入到了姜汤,就喝上一碗。
    此时如论秦锦然说什么,恐怕温兰芝都是依的,忙不迭点头,“好。”她握住了弟弟的手,身子和弟弟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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