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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如此多娇-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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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军中日子并不枯燥,有这么些活生生的将士与你说说笑笑,日子还算是很美好的。
展空一行人来到军中的第二天,加入了比较残酷严苛的训练中。校场很大,再容个十万人也不再话下。展空的那一万多人根据过去的军功、身体健壮程度和年龄分到了不同的小组进行训练,我与扶桑站在第六重楼,看见千重阁下士兵们英姿飒爽的模样,为这群保家卫国的好男儿点了个赞。
扶桑轻声道:“王嫂,这些都是你爹唤来的人?看起来都很训练有素啊。”
我眯着眼点点头,语气里都是骄傲:“那是!你也不看看王嫂是谁!拂远大将军之女诶!我爹当年在战场上也是有心腹的,他们时隔多年还愿意为我爹那么付出,真是令人感动。”
我浅笑着观大家操练时,脑袋里突然蹦出一个念头:又多了一万人,军中粮草还够吗?
我跟扶桑草率道了个别,迈着小快步子一步一步踱下千重阁。我抬眼望望天空中的日头,确定了一下方向——是了,西北方,我要走的应该就是这条路。
我直奔伙房而去,看见阿四蹲在地上捧着头,看起来有些难受的样子。
我连忙跑过去唤他:“阿四,阿四你怎么了?”
阿四抬起头来,脸色有些苍白,却还是朝我展露出一个笑容:“夫人来了啊。昨儿晚上吹了*凉风,今天头有些疼。不碍事的,不碍事的,休息休息便好了。”
我一听这话便着急了:“你先起来,凳子呢,凳子呢……”我将阿四搀扶着坐在凳子上,然后朝他焦急道:“阿四你等我一下,我去把扶桑带来给你开些药!”
然后小姐我顶着大太阳又沿原路跑了回去,登上千重阁第六重时,我已经是累得气喘吁吁。
扶桑看见我这模样,眼里更多的是鄙夷:“王嫂,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啧啧,是谁逼你了?”
“没有……没有……”待我缓缓先……
我休息一小会儿后就拉着扶桑的一只手,眼神定定地望着他:“给你做饭的伙夫生病了,你要是还想吃饭,就去拿些治疗风寒的药给他!”
扶桑另外一只手摊开,一脸无辜而无奈,“王嫂都发话了,扶桑敢不给他治?但是,你不带我去,我怎么给他看病啊?”
我有些怔怔:“你去拿一些治疗风寒的药不就可以了?”
扶桑白我一个大眼珠子:“王嫂,就算是风寒也有很多种。有内脏脾性受热而外化成的风寒,也有受外界环境变化反映在人身上的风寒,还有乱七八糟的很多种。王嫂是让我把所有的药都带去?那还不如搬了我的帐子。再说了,我配好的药又不多,病情不一样,我还得重新配药。”
“……”我眨眨眼,觉得有些慫,转身率先一步迈下了楼:“不早说……我带你去。”
我和扶桑赶到伙房时,阿四坐在板凳上捂着头。扶桑上前去切住阿四的脉搏,眼神停留在地上某一处,脸色沉静严肃。我定定地盯着扶桑的妖孽脸,觉得这个弟弟跟谢长风的眉眼有一两分相似。
扶桑放下阿四的手,两手拍了拍,下了结论:“你这是心中装的事儿太多。受了风寒也许有吧,那不是主要原因。”扶桑转身,微微偏头:“我去配药,稍等我一会儿。”
其实扶桑高贵冷艳起来跟谢长风也很像啊……
我蹲下身来,与阿四平视:“有些事儿不能改变就不去想了呀,想来想去只是让自己心烦。阿四还在想粮草那事儿吗?”
他有些悲痛地点点头:“今日就用完最后一袋大米了。要想撑过明天,那将士们三餐都得喝稀粥。钦州城凉,四处不见草长,若是放在极北之境,虽然没什么高大树木,但地上草甸充裕,我都还能挖出一些野菜。在钦州……也真是山穷水尽了。”
“照这么说,钦州人的粮食怎么来的?”南方都是种水稻,钦州缺水,水稻无法种植。种粟的话,温度又太高。长夏国还真会找地方,偏偏选在这钦州城开战。
“钦州四处都是晒盐场,盐税虽高,但盐商获利颇丰。这里盐商富足,根本用不着自己种粮食,他们的粮食都是从外省买运的。”
我脑袋里灵光一现:“那咱们也买粮食不就成了?”
阿四却摇摇头否定了我的意见:“哪个军队打仗还带着大量财物的?虽说将军的身份是一国之王爷,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支撑起十几万大军的粮草……也不知出路在哪里了。”
我低低叹气一声,目光没有意识地停留在地上某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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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长夏人怎样叫阵骂敌 '求首订么么哒
“前几日长夏国下了战书。”我低着头,觉得心里闷闷的,喘不过气来:“没了粮草,要怎么打仗啊……”
扶桑配好药再赶到伙房时,阿四都已经开始忙活士兵们的晚餐了。扶桑手拿着两个药瓶,掂了掂:“你去跟他说,这里头是三天的药,红色盖子一次吃一颗,蓝色盖子一次吃两颗,千万别把颜色弄错了。”扶桑似是有什么急事,话音刚落,把瓶子往我手里一塞就跑了。
我将扶桑的原话带到阿四那儿,阿四一脸感激:“多谢夫人和神医!”
“阿四你要记得啊,千万别把颜色弄错了。扶桑配的药经常很凶残,吃错了就是杀人的料。”
我跟扶桑道了别,有些忧心忡忡地回到自己的帐子,却发现谢长风坐在里面,见我来,他对我笑了笑。谢长风的笑容向来是我招架不住的,可今天看见,我竟然提不起劲。
我朝他走过去,他大手将我一揽,我顺势坐在他腿上,我觉得这样不太舒服,便提起一只脚,像以前那般,跨坐在他身上。很久没有这样亲密地在一起了,加之刚才心里闷得慌,此刻我竟然有些想哭。
我嘤嘤呜呜几声,他大掌一道一道地抚顺我的头发,“轻柳,怎么了?情绪不太对呢。”
我赶忙摇摇头,“没什么,想家。”
“快了快了。马上就要打仗了。等这仗一结束,我们就可以回家。”
我嗷呜一声,眼泪就掉了下来,然后低下头,把那晶晶润润的东西全抹在他衣服上。
谢长风低叹一声:“心情不好就去找大湮吧。大湮很会哄人的。”
我扭扭身子意思是我才不要,双手揽着他的脖子,不愿意再动一分。真是有点累啊,有点想睡觉。
谢长风轻笑,在我昏昏沉沉即将睡去之时说了一句:“不用你操心的,傻姑娘……放心睡吧。”
————
太傅赵公子被发配到南疆,在长夏国人眼中似乎是个很好的利用机会。这赵公子姓赵名拓,年幼就能舞文弄墨,到十三岁时,一诗《木兰》更是名动天下。十五岁开始云游四海,诗词曲赋皆为精通。这么好的一个苗子,怎么就被发配到了边疆?
不出谢杳离所料,长夏国的那帮子果然打死了所有护送赵拓的士兵,将赵拓劫往长夏国境内。
一路上护送赵拓进长夏皇城的长夏国士兵无时无刻不感受到来自赵拓的怨气,那些士兵们觉得赵拓的怨气很有道理,哪个才子愿意不被重用,反倒发配边疆?
长夏国的国君也是这么觉得的。
因此,为了利用赵拓的怨气,长夏国君亲自在皇城城门迎接这位来自远方的才子,并表示只要他愿意在长夏国呆上十年,成为长夏国的子民,国君可以给他一个处境优厚的职位。
这么好的待遇啊,国君亲自迎接,职位优厚待遇好……长夏国的子民们觉得赵拓仿若神人,一定是上天派来造福自己的大救星。于是当时在场的长夏子民都纷纷跪下大呼:“吾皇万岁!吾皇英明!”
赵拓有些忐忑地给长夏国君讲述自己被发配边疆的原因。长夏国君顿时觉得这个人的利用价值越来越大了,国君脸上笑开了花,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进入皇宫,那是与大月国皇宫迥然不同的装饰和摆设。
长夏国君办公的地方叫墨阁,长夏国君挥退了一干人等,墨阁中只剩下赵拓和他两人。
长夏国君笑得开怀,然后放低了声音:“所以说,赵公子跟丞相关系匪浅了?”
“嗯……算吧。”说罢,这位赵公子低低叹气,眼中是深深的无奈。
长夏国君伸手拍了拍赵拓的肩,笑得双下巴都出来了:“赵公子,你看这大月国也不会重用你了,将你发配到边疆……”
赵拓点头说是。
国君继续道:“不如你就从了孤,等孤统一了天下,再把那个丞相送你*上去?”
赵拓心里听了这话恨不得把这国君踹飞到天上去,面上却是一脸赞同和憧憬:“国君圣明,若是您重用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国君干脆坐下来与他聊,自己斟了杯茶,再给赵拓斟满:“好啊,赵爱卿,孤虽然很相信你,但孤也不能完全不怀疑你。”说罢,长夏国君掏出一个小瓷瓶,上面青花瓷的纹路看起来有些骇人:“这是慢性毒药,若是你真愿意为孤效劳,孤每个月都给你小剂量的解药,直到十年,这药的毒性才会消除。若是你期间背叛孤了,也许孤会将你当场处置,也许孤让你多活十年,就看你为孤做的贡献了。”
赵拓接下那药,毫不犹豫地塞进嘴里,看得长夏国君一愣一愣,半晌,长夏国君终于大笑出声:“哈哈哈,果真是壮士!赵爱卿不仅是文采斐然,这胆量也是常人所不能及啊!”
赵拓低头称是,脸上笑意盈盈,似乎丝毫没有被那毒药吓住。
这样一来,长夏国君算是基本上相信了赵拓,他开始有一着没一着地问别的:“赵爱卿家中几口人?”
“我与父亲二人而已。家仆中也没有什么亲戚,亲戚们都在极北。”
长夏国君恍然大悟:“你家中就你独子,你被发配边疆,你爹他什么反应?”
赵拓闻此冷笑一声:“那个昏君!我爹要跟我一起发配边疆,昏君却说,我爹敢为我求情一句或者是想与我一同发配边疆,就灭了太傅府中几十口人!”
长夏国君听闻这个消息,为赵拓的遭遇表示同情:“唉,大月国的国君真是不及孤万分之一的英明!这样的国君让他守护一个国家,真是委屈了孤!”说着,长夏国君深深叹了几口气。
赵拓的嘴角微微一抽,忽的又想到了什么,他要求道:“国君要记得,大月国丞相是微臣心头肉,伤害了谁也不可以伤害她!”
长夏国君为了表明自己说到做到,当场唤来一个宫人,吩咐道:“告诉阿莫坞,夺取大月国城池时候,千万不能伤害大月国的丞相!”
宫人领命而走,赵拓这才舒缓了面容,长夏国君余光注意赵拓脸上表情的变化,觉得赵拓真是没有骗自己,他的确愤恨大月国君主,深爱大月国丞相。
长夏国君在与众武将们商议战事时也不避讳着赵拓,还时常让赵拓出出主意。这天那个叫阿莫坞的将军来到皇城,向皇帝出示了一副阴阳八卦阵,上面还有山有河有旗子。
“王,他……”阿莫坞突然指着赵拓,又看看长夏国君。
长夏国君挥一挥手:“阿莫坞爱卿不用担心,赵爱卿是孤如今的心腹,自己人。”
阿莫坞对长夏国君毕恭毕敬,视长夏国君为神一般的人物。阿莫坞点头沉声道:“王,这是根据诸葛卦阵改动而成的阴申卦阵,其特点是至阴至毒。要想谢长风的军队全军覆没,只能用此卦阵。”
赵拓低着头,漫不经心地晃着腿,眉头却皱了一皱,心跳也加快几分。
长夏君主拍手叫好:“阿凛越真是厉害!既然有这样的神器助我军神威,那就加紧训练将士们,把这阵法练好,早日将大月国扫个干净!”语毕,长夏君主转头看着赵拓:“赵爱卿,你怎么看?”
“吾皇英明。这阵法富有新意,根据诸葛阵法改编,想必所有的书上也没有破解之法,此仗长夏国必胜无疑。”赵拓双眼盯着那张八卦阵图,笑得浅薄。
长夏国君挥一挥衣袖:“这图就留在孤这处吧。阿莫坞可有副本?”
阿莫坞抱拳:“王,这就是副本。与原本一模一样,但不是原本。”
“好了,你退下吧,加紧训练,长夏国将会以你为荣!”
阿莫坞又跪下大呼万岁,这才迈步离开。
赵拓上前几步,朝长夏国君跪下:“微臣还会做一些大月国特别的小点心,不知王是否想尝尝?”
长夏国君满意笑道:“爱卿如此用心,去吧去吧!”
赵拓七拐八拐却来到皇宫西苑,这里是长夏君主赐给他居住的地方,里面琴棋笔墨什么都有。
赵拓吩咐宫人将水、面粉、玉米粉、糖等等用罐子装好,都搬来他居住的这里,宫人还颇为贴心地还奉上用来装点心的竹篮子。赵拓一看这竹篮子,内心莫名地喜悦了起来。
赵拓关着大门不让宫人们观赏自己做点心的过程,一直忙活到下午,才做好了一篮子大月国特色点心。
点心下压着能够防油的、很大的纸张,呈半透明状态,点心就一并压在上面。其实点心是糖做的,没有油,但是为什么压着一张防油的纸呢——赵拓告诉宫人,竹篮子上有灰,隔着纸才干净。
宫人恍然大悟:“赵公子真是心细如发!”
赵拓欣然接受,他将屋子里的善后工作都交给了宫人,自己带着这一篮子点心去见长夏国君。
长夏国君笑着睨赵拓,从中随便抽了一块点心,却不着急着送入自己的口中,而是拿到赵拓面前:“赵爱卿,你先吃一块吧,孤尚且不饿,看着你吃便够了。”
赵拓面不改色地接过那点心,大口吃完,伸手抹去嘴边的点心渣沫,苦笑道:“王还是不曾真正相信过赵拓,恕赵拓无法真正为王效命了。”
长夏国君一听此话便急了:“赵爱卿,孤的错!孤只是想试试你的忠心罢了,没想到赵爱卿一心向孤,孤太多疑真是坏事!”说着,他快速拿了一块点心放入嘴中,大幅度地嚼着,以表示他对自己的错误认识深刻。
长夏国君有些惊诧:“赵爱卿手艺如此之好!”
“多谢王夸奖。”赵拓有些淡然,在长夏国君看来,他尚且处在委屈生气之中。于是长夏国君上前拍拍他的肩:“其实哪个皇帝会完全信任一个臣子啊?在诸多大臣之中,孤对你算是很信任了!商议军政大事孤也没避讳你,爱卿要知足啊。”
“谨记王教诲。”
“你知道便好……哎……”
————
在谢长风重新接手军队练兵之事后,大月国东都之狼的兵力眼看着有所提升。昨日与长夏国开了一场小战,东都之狼完胜,损失仅数百人;长夏国落败,驻军地域撤后了三里。这三里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是能刚好把长夏国在钦州城内驻军全部撤到城郊宽阔地。大月国自然要趁这个机会将驻军向南边逼近三里,这三里,刚好让大月国的军队驻进钦州城内。
这样一来,连哨兵的瞭望哨都不需要了,钦州城楼下就是一片练兵场,要练兵时候,谢长风就登上城楼,放眼能望尽十几万军队。不必练兵的时候,大家就驻军在城内,让城墙作为坚实的护卫,使长夏国之军队无隙可乘。
那一仗让大月国/军队士气大涨,连我这个将军夫人的心里都舒坦多了。
最重要的是,大月军队终于进了钦州城,可以接纳城内的物资。不知是不是上天在助我东都之狼,在第一天驻军城内的时候,城内的一些富商纷纷赶着驴车马车,驮着满满一车子的粮草,说是辛苦了大家,来犒劳犒劳。
我打心底觉得钦州城的富商心肠真是好!众人拾柴火焰高,送粮草来的众人又都是富商,到第三天,军中粮草库已经装得满满的,看得阿四身上的病痛一下子就消失光光。
这天我正坐在粮草堆里和大湮闲聊,大湮口中叼着一跟干草。大湮那么大一只,也学我,坐在了粮草堆里,顿时我觉得粮草在大湮的衬托下显得不那么多了。
“大湮芳龄几何?”
大湮有些警惕地望着我:“二十有四……咋地了?”
我嘴角微微抽动:“没什么,问问而已。大湮可有婚配人家了?”
“没有,这倒没有。”说着,大湮似乎有些遗憾,“本来相好了一个羞羞的姑娘,后来参军三个月后,她就投奔了别人家。”
在大月国,二十四岁还未婚嫁的男女着实不多,大湮参军已是五年,看来,他是将自己的青春都奉献在这里,我眨眨眼,正要继续问,大湮开口了:
“再等一年,我就挣足了供养弟弟妹妹和娶媳妇的钱,就可以离开军营了。”
我灵机一动:“大湮识字吗?要不要给城里支持战争的未婚少女写一些信件?据我所知,很多姑娘就喜欢能在沙场上洒热血的豪情男儿。现在军队也进了城,送信不如以前那么困难,大湮若是有兴趣,不如试试?”
大湮那么大一只,开始忸怩着身子挠脑袋:“夫人……嗯……”
大湮那几个字绕音千奇百怪,余音袅袅,不绝如缕,听得夫人我鸡皮疙瘩掉一地。
这时候阿四和几个打下手的来搬几袋粮草做饭,我和大湮都一并从粮草上跳下来,夫人我见大家都干劲十足,真是觉得前途光明充满了希望。
等人都走光了,大湮慢慢吞吞地靠近我一些,用肩膀蹭了我一下:“夫人……您说这个写信,是怎么个写法?”
“……”我嘴角抽了一抽,然后拉着大湮从粮草库中出去,找了个阴凉处落脚:“其实我说这个送信写信什么,也只是照顾一下军队里年龄如你一般大、没讲到媳妇儿的士兵。这样吧,大湮你去弄个调查表,把将士们年龄超过二十四、不曾有婚约婚配的将士名单列一份给我。再找几个会写一手漂亮字儿的士兵依照大家的意思,一人写一封信,送给城里愿意跟士兵们沟通的未婚姑娘。写信的钱和送信的钱……我包了,我包了。”
夫人我这句话一出口,顿时觉得自己是个富可敌国的土豪,同时又有些后悔——万一人数太多怎么办?每个人都报销,怕是只能变卖本夫人的嫁妆了……
大湮一听高兴不已,差点把我抱起来往天上扔。他跺了几下脚板:“夫人真是女中豪杰!大湮对您的爱慕之情犹如大江东去浪淘尽一去不复返、黄河之水天上来……”
我赶紧止住大湮还没脱口而出的古诗名句:“成了成了,现在就去统计吧。我回自己的帐子了,有事儿来找我便可。”
————
又是一个大阴天。午后我随着谢长风和二位副将登上钦州城楼,这座城楼被谢长风唤为“祈望台”。天上乌云密布,压得人透不过气来,这样的天气状况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但是到现在还是没有落下雨来。
长夏国的军队竟然挑选了这样一个坏天气兵临城下,但是两国之前也没有约好开战,而且擂战的三声鼓声也没有传来。我虽是不懂战事,但跟着谢长风这么久了,对于作战的规矩也还是略知一二的。
一个小兵上前通报:“禀将军,长夏人在军前骂阵。”
谢长风与楚青痕两人相视一眼,谢长风豪气陡生,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轻柳,过来,我带你瞧瞧长夏人怎样叫阵骂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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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就等着路上遇狼吧 '求首订么么哒
我眨眨眼,几步走近他的身边,放眼往城下望去,长夏国二三十万兵马临城,长夏国士兵方正列队排布,前排是长夏军队几千骑,马背上的将士手握长夏国旗,昂首挺胸似是教训人一般。为首的一人衣袍鲜明,兜着马儿来回绕着圈子,手握着国旗挥来挥去,正直着喉咙大吼,叽里咕噜地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虽然嗓门极大,我却丝毫听不懂。
许是楚青痕见我一脸迷糊,上前解释:“长夏骂阵都是用长夏古语,大月人听不懂很正常。”
谢长风莞尔。
我疑惑道:“为何骂阵不用汉人话呢?”你看,就算你骂得多卖力,咱一句也听不懂,骂着不跟没骂一样吗?
陈副将闻言大笑起来:“若是用汉话,怕是早已被那些个听得懂骂阵的汉人砸死了!”
那个前来通报的小兵毕恭毕敬地报告:“方才是有个长夏人用汉话骂阵,不过被楚副将用箭射死了。”
暗自抽了一下嘴角,我说陈副将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其实这军中除了我和谢长风知道楚青痕是长夏人,再无别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楚青痕年幼离开长夏,也许长夏国境内的人都没几个认识他,更别谈这军队里的士兵们了,就是楚青痕告诉他们他是质子,也不见得有几个人会信。
而楚青痕对长夏国的确是生无可恋只有恨,就算长夏是他出生的地方,他的身上流着长夏的血,他依然丝毫不动摇自己的态度:身为大月军队的副将,他该效劳的,是大月国。
其实我内心有那么一点点自私地认为……楚青痕为大月国效劳,有那么一丁点的原因是因为我……
*无事,一个大懒觉睡到快中午。
军队的操练已经结束,各帐军士均下了校场,井然有序地入伙房用饭。
因为我起得晚,早餐中餐就一并吃了。还好阿四贴心,给我留了一份饭菜。草草用过早中餐后,我屁颠屁颠跟随着谢长风登上了祈望台。听小兵通报,是长夏的军队又来军前摆阵了,小兵说这次的阵法有些不同。
正午时分,由于天上没有太阳,地上的影子也是依稀难辩。长夏几十万兵马不似过去方正列队排列,而是变幻无常,方向莫名。一会儿似是神龙摆尾,一会儿又变成万马奔腾,一会儿又收成一个圆形……道最后,我恍然看清,那明明只是一个八卦阵图的模样,黑白相间,似乎方才根本没有动过,更不谈变幻无常。
长夏队列前依旧是前些日子骂阵的那个人。他仍旧衣袍鲜明,兜着马儿来回绕着圈子,手握着国旗挥来挥去,直着喉咙大吼,叽里咕噜地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后背沁出一层细密的冷汗:“这是什么阵式?”
谢长风眉头紧锁,一语不发。身后二位副将也是沉敛了脸色,陈副将破口喝道:“怪不得他们要输上一仗退后三里!”
楚青痕双眼紧盯着城楼下的长夏军队,缓缓地摇了摇头:“这……不似诸葛阵法,却又与诸葛阵法有相似之处。”
谢长风身披银盔亮甲,战袍扬风,轩昂挺拔,就算眉头紧锁,也是恍若天神。
“楚副将可有什么见解?或者说,这阵法,我们应该怎么应对?”谢长风顿了顿,沉静地分析:“能够摆出个阵法前来骂阵,一定是要引我们进那个阵法,在我看来,大月军队不可轻举妄动。”
楚青痕点头称是:“在不知敌军目的和力量之前,确实不可轻举妄动。这个阵法我之前从未见过,但是跟诸葛阵法有几分相似。”楚青痕顿了顿,又道:“这个阵法看起来阴损至极,待我研究研究,一定给将军一个答复。”
谢长风拍拍楚青痕的肩:“那便辛苦楚副将了。”
接下来的两日里,楚青痕都在自己的帐中研究长夏卦阵,除了出来吃喝拉撒,他基本上没有踏出过他的营帐。我觉得这样的楚青痕一定很累,便拿了几个核桃去探望他。
大月军队驻扎进钦州城后,由于楚青痕的身份是副将,他的营帐就分在谢长风帐子边上,离我这个将军夫人的帐子很远。我一路朝他住的方向走去,穿过了钦州城的几条大街小巷,终于,在我转身而出一个胡同时,被人捂住了嘴巴往胡同里拖去。
我吓得花容失色,心脏砰砰砰似是要跳出嗓子眼,我差点吓晕了过去,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嗓音,呜呜挣扎:“你……干什么!”
“嘘——”我耳朵根子传来一道颇为猥琐的声音。捂住我口鼻的那个人微微放松了对我的钳制,我立马四肢蓄力挣扎开来,他又好不容易将我箍住,急急说道:“你是谢长风的夫人对吧!”
我一愣,大喘几口气后,迟疑着否决:“不,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出于直觉,我觉得这个人对我有不利,于是扯了一个谎,说不定还能逃过一劫。
身后那个人沉默几秒,又道:“夫人放心,我是受大月国太傅公子赵拓所托,来给大月军中送一个东西,请夫人务必将其交给应该交予的人。”说着,他放开了手,继而往腰间掏着什么。
我一时间不知所措,突然觉得好像还真是我过于多疑,于是不再挣扎,努力平复着心情,转过头去,看到一张白白净净的男人脸。
他从腰间掏出的是一张折叠成小方块的半透明纸张,这纸张我觉得熟悉,但一时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我迟疑着支支吾吾:“这……这白纸,有什么奥秘?还要我务必交给应该交予的人?什么意思?说明白点啊,我这人比较迟钝,不太懂的。”
白净男人摊摊手,一脸无辜:“这个……赵拓公子也没跟我说应该交给谁啊。哦,对了,赵公子说这纸里有一些东西,用什么……长夏国失传已久的方法就可以看到。”
“……”我内心无言了几秒,然后低声道:“好,我会依你所言办到。今天的事儿谁也不准说出去!”
白净男子点点头:“那是自然。希望慕大将军能尽早收复失地,最好是把长夏国打回他们老家去!”
我扯开一个笑容,心里有些闷闷的:“我也不能多跟你说些什么,只能告诉你,最近两国态势有些不太对劲。嗯我还有事,就不多与你聊了。再见吧。”
白净男子与我挥手拜别,我将那张纸藏在腹带中,深吸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曾发生,继续朝着楚青痕的帐子快步走去。
彼时楚青痕正对着钦州城方圆十里的山河小地图入了神,我轻咳嗽几声,他这才发觉我的到来。
“柳儿,来坐。”楚青痕主动搬来一把小凳子放在我跟前,我并不着急着坐下,而是把核桃摊在他面前,然后浅笑着道:“你这里不是有小锤子吗,敲碎它,补补脑子。”
他无奈苦笑:“什么补脑子啊……”然后挥手拒绝了我的好意。
我不依,缠着他将核桃全部敲碎,再一颗一颗送进他自己的嘴里。
楚青痕看起来真的很忙,他草草与我聊了几句,便又开始研究那副山河相间的地图。图上有红色旗子和蓝色旗子,红色的代表大月国驻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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