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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当嫁:皇后狠妖娆-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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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雪后微晴,楚雨霏在芍药居内连续苦苦作画十余日,闷得慌,便披了貂裘抱着手炉,出去散散步。
御花园后本千娇百媚的花儿如今早早被撤下,皇宫里的花匠为了保证御花园的景色依然美得很,特意移植了陵南的梅花,这株株梅花,多多娇艳,算得上是入冬后楚雨霏所见的最美的一簇梅花。
不过梅花糕吃的够多了,梅花香膏的香囊也一样够多了,楚雨霏此刻自然没有了辣手摧花的心思,仅仅安静的坐在庭院内赏梅。
玉竹特意把芍药居里的茶具带出来,顺带还拿了一副五子棋。如今下雪,御花园内没什么人,天气有早,正是消遣的时候。
事实上象棋楚雨霏也会两手,不过她象棋水平不是一般的烂,就连玉竹都能秒杀她。
差距的茶是卷曲的十一月大红袍,泡茶的水则是这段时间直接在芍药居内收集的天降雪融水,滚滚烧开后非常的清甜,楚雨霏极爱这种茶水,莫焯钧来的时候,也常常准备这个茶水。
刚刚颇有兴致的品茶后,楚雨霏就十分高兴的对着玉竹道:“玉竹,你回去也把我的文房四宝拿来,我瞧着这雪景,可爱有趣的紧,若是不画下来,着实有些可惜了。”
玉竹想了想,随后委婉道:“娘娘,若是您当真画了这雪景,才当真是可惜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楚雨霏叉着腰,佯装听不懂的样子。
“那我可直说了……”玉竹几乎要笑出声了,她揪着衣角说,“娘娘画技一绝,山非山、水非水、鸟非鸟、如今若是画雪景,自然雪非雪、梅非梅,当真可惜呀!”
“你这死丫头!”楚雨霏气极反笑,大喝着将地上的雪直接泼向玉竹,玉竹顿时浑身狼狈全是雪花,冰凉刺骨不说,还像个在雪地里滚了几圈的皮孩子。
玉竹不满的抹了抹脸上的雪渍,大声道:“娘娘赖皮!”说罢蹲下身子就是一个雪团子砸过去,楚雨霏一时不察,一下子就被击中,疼是不疼,但也立即变得和玉竹一般满身狼狈。
楚雨霏愤怒的站起身子,貂裘落到地上也丝毫不管,大怒着团起雪团就追着玉竹出去,前者大笑,后者也大笑,雪花纷飞中两道身影上上下下的奔跑,待到跑累了,两人双双倒在雪地里,楚雨霏将貂裘盖在身上,手中抱着火炉,神色恍然。
她淡淡对着玉竹道:“我入宫这些许日子,只有今天最高兴,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人吃人,建筑吃人,山水花儿吃人,就算皇上,其实也是吃人的。这种地方,不是好姑娘该住的,玉竹,本宫认真的和你说说,我若将你送出宫,好不好?”
“不好!”玉竹几乎没有迟疑,“娘娘都说是吃人的地方了,玉竹怎么敢放着娘娘一个人受罪?玉竹既然跟了娘娘,那就是娘娘的人,娘娘活着、玉竹伺候你,娘娘死了,玉竹一起死。刀山火海不敢言,但娘娘若需玉竹做什么,玉竹必然去做!”
楚雨霏抱着暖炉,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她反复的对着玉竹道:“好姑娘、好姑娘,本宫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雪,还在下。
第八十六章寻常夫妇
宫墙内外风起云涌,连带着老天爷也不赏脸,近日总是天色阴沉,风雨欲来。本就已是冬天,因为近期的异常,气温下降的越发明显。偌大的都城都被揉进雪的怀抱里,银装素裹,洁白却美艳得不可方物。
楚雨霏斜倚在贵妃榻上,一张白盈盈的脸在雪白狐毛围脖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娇俏与精致。屋外天寒地冻,屋内却在火炉的炙烤下温暖如春,但楚雨霏身上依旧裹着一件厚厚的狐毛大氅,以此抵御微薄的寒意。
她手中拿着一碗养气补血的红枣枸杞茶,青瓷碗中的茶早已冷却,她却未曾品尝一口。细察她的神色,才发现她早已是心不在焉。
她想的,是近日莫焯钧的异常。自打他把她擢升为嫔以后,将她移到了西阁内殿,他也常来她的居所留宿。
自打她的芍药宫建立起来了之后,皇上虽没有说让她搬回去的话,但楚雨霏坚持要求,一定要搬回自己的芍药宫,毕竟,她一个妃嫔,住在景轩殿,本就是一个遭人记恨的事,即使她并不怕。
莫焯钧来芍药宫的时间,总是比别的妃嫔都多。虽然如此,楚雨霏却是深刻地知道自己,她对莫焯钧有短时的感动,却没有长久的迷恋。
她虽然表面上享受着莫焯钧这种盛大的宠爱。但在那些人的眼里,她的后台看似很强大,实则对她来说只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楚雨霏清楚的明白,除了皇帝的恩宠,这宫里头,没有人会为她撑腰。
只有靠自己向上爬,自打设计了安贵人,宫里头进了新人之后,她没有花太大的精力去对付那些因为她所受荣宠而前来挑衅的妃嫔。
楚雨霏低首垂眉,心中的计划尚在筹谋,她不愿意过多地浪费时间,即使对象是莫焯钧也不行,后宫争锋,他是中心,却绝不是全部。
只要能保持圣宠不衰,只要莫焯钧的注意力依然在她身上,她就十分满意了。
最近莫焯钧来得愈加频繁。
明明后宫又增添了新人,个个都是位高权重大臣们手中的重要棋子,个个都是如花似玉的美人,庄梅沉稳端庄,陈静冷艳优雅,白甜甜美贴心,都是各有千秋的美人。
他少有的几次会去宠她们,大部分的时间里还是会来她这儿。
楚雨霏明白莫焯钧的这种做法,已是让那些位高权重的嫔妃们几近忍不住了。
这个月还未结束,莫焯钧统共来了十多次!楚雨霏每次出行都能感觉到妃嫔们越加不善的眼神。
她虽不甚在意,但如果是其他人,估计会如芒刺在背,深沉冰冷。
楚雨霏嘴角勾起一抹讽笑,宫里女人们的战争,都是由一个男人引起的。
她心中嗤笑一声,莫焯钧于她来说,除去感情来看,也许就只是个只要善加利用,就可以发挥极大作用的棋子。
她本无意于与那些无脑的嫔妃进行无意义的争抢,但却更不希望她们来妨碍她的计划。
若是碍着了她,楚雨霏十分清楚她不会怜香惜玉,宫里头的女人,不需要仁慈,对他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只是这些女人却还不是最大的阻碍,她复仇路上最大的变故之一,便是那龙椅上的男人。
无论如何她都要搞清楚莫焯钧的用意,如今的她不允许有任何差错。
正沉思着,外头却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有人从前院积起的厚厚的雪中行来,细细的嘎吱声不绝于耳。
楚雨霏从榻上直起身,整了整衣领,蒙上一层淡淡水汽的眼光华流转,看向屋外,冬日里灰暗的天空中绽放出亮白的光,看来时间尚早。
芍药的身影从门外渐渐行来,莫焯钧身边的常伺也直着身子跟在玉竹身后走来。
楚雨霏轻叹一声,站起来,款款的走了过去。
常伺一张脸笑的皱成了一朵,尖声道:“恭喜娘娘,皇上今个儿又翻了您的牌了,您啊,还当真是命好,常伺常来娘娘这儿,也是觉着心胸开阔了不少!”
楚雨霏站在门前微笑:“当真多谢公公抬爱了。”
常伺笑了笑,转身离开。
楚雨霏看见常伺的身影缓缓消失在红木的宫门后,贴在面上的笑脸转瞬便被换下,眼神略显疲惫。
她走入内室,轻抚鬓角,眉眼低垂间冷光流转:“芍药,你且进来帮我梳妆。”
“好,娘娘。”
芍药行入屋内,屋外渐渐下起了碎雪,恍若揉碎的白云,洋洋洒洒,用冰冷的唇瓣轻柔的亲吻着世间万物。
楚雨霏抱了抱肩,眼中闪现一丝疲惫,转瞬便被锐利的不明情绪所包裹。
宫墙内外的雪,愈发大了。
夜渐深,冬日的夜,总是来的快些,夜色泼墨一样侵蚀着灰暗的天空,深深宫墙里次第亮起了昏黄的灯,在翘起的飞檐下轻轻摇晃。宫中交错的石板小路上有手持宫灯的宫女与太监在轮行,幽幽的灯光宛若暗河中的莲花灯,缓缓游行着。
楚雨霏端坐在梳妆镜前,身上裹着一件较之下午来说明显更厚更暖的貂毛大氅。她手中执着一卷古籍,正细细品读着,烛光下的五官更显柔美。
芍药作为宫中的老人,为人梳妆的手艺之高超是毋庸置疑的,楚雨霏面上的妆不浓反淡,却更素雅,与她的气质非常的契合。
门边各燃着一个小火炉,屋内便因此温暖如春,屋外的寒冷与飞雪似乎无法入侵这片天地,在门外更加狂暴的肆虐着。
芍药推开门,小声的提醒道:“娘娘,皇上来了。”
放下书卷,楚雨霏揉揉鬓角,点了点头:“你先下去吧,我知道了。”
“是。”
说完,芍药便退下了。
精致的雕花大门刚刚闭起不久便被男人的大掌再次推开,冬夜里更加冰冷刺骨的寒风从双开的两扇门间蜂拥而入,吹淡了屋内原存的温暖。
楚雨霏被突如其来的寒冷刺得用力缩了缩肩膀,抬眼冷冷瞪向来人。
莫焯钧被楚雨霏的眼神一剜便马上反应过来,想起楚雨霏天生畏寒的事,立刻反手关上了门。
眼前的景象让刚刚处理完堆积成山政务的他渐渐放松了下来。
烛火微黄,火炉轻暖,房间内飘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不是浓烈的龙涎香,也不是高贵的檀香,那香味清淡柔和,宛若蜿蜒流过的小溪,冲刷走了他心中的疲惫。
他笑着走上去,坐在另一张榻上:“你用的香总是不一样。”
“臣妾用不来娘娘们常用的香,皇上不嫌弃便是极好的了。”楚雨霏放下手中的书,身段柔柔的倚在梳妆台上,浅笑着看着莫焯钧,“皇上处理了一天政务可累?臣妾让玉竹备了人参茶,已经问了陈御医,是有提神去疲的效果的,皇上你且尝尝。”
拿过梳妆台上放着的两个茶盅,楚雨霏递了一个给莫焯钧以后,便自己低头啜饮了起来。
莫焯钧拿杯盖抚去浮在顶上的与参片后喝了一口,低笑着说:“这茶不错,你倒是有心。我早与你提过了,若是两人独处,便无需皇上臣妾的了,平常百姓家的夫妻如何相处,我们便如何相处。”
“是,都依皇……你。”楚雨霏道。
虽然这样说着,她心中却是露出了苦笑来,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你这种生于宫墙里的人怎能知晓?说的倒是好听,却比那镜中花一般,还要虚幻。
莫焯钧没发觉楚雨霏的心中所想,只是低笑,一口饮尽杯中茶,向楚雨霏招招手:“你坐的离我那么远作甚?过来,我们聊聊。”
楚雨霏放下还没喝完的茶水,走向他:“聊些什么?我可不懂朝堂上些许。”
莫焯钧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在夜里染开狂肆:“不懂?没事,我自然教你,过来!”他站起来,背对着她,笔直健壮的脊背挺立在她眼前,他的声音低低的,好像要把她引入某种专属的梦境:“来,帮为夫更衣。”
楚雨霏伸手一件一件的褪去他的衣裳,披风,外袍,内衬,只剩下亵裤还穿在他的身上。等莫焯钧上了床,楚雨霏也开始。
她没有别的嫔妃那样的习惯,在皇上前来宠幸前穿上薄衫,凸显身段与美好,她畏冷,也对这种手段没兴趣,所以她也像莫焯钧一样一件一件褪去衣裳。
她不知道这样更有种朦胧的美感,女子美好的身段隐藏在厚厚的冬衣下,在纤纤素手的操控下一件一件褪去,玲珑身段愈发明显,有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觉。
莫焯钧的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两下。
他向前,轻轻将楚雨霏揽在怀里,轻笑道:“你很美。”
楚雨霏当然美,若是不美,如何会被选中成为宫妃?莫焯钧兴许对她仍有好感,但若是她是个生的不好看的,还怎么能好感的起来?
男人呐,终究是爱美女的。莫焯钧是九五至尊,但仍然不可抹除这一点。
楚雨霏轻笑,干脆也不接着服了,直接回身抱住了莫焯钧,神惑而低哑,在莫焯钧的耳边不停的吹着热气,馨香无比。
“夜深了……”
莫焯钧一愣,万万没想到她今日竟然如此主动,至于什么原因?不管也罢,他回抱住楚雨霏,身子不住的往身后的床倒去,轻轻的咬弄楚雨霏的耳廓,意味深长道:“是啊,夜深了……”
画面慢慢转向红烛,朦朦胧胧的烛光下,床帐内被翻红浪,点点……
莫焯钧一直到深夜才离开,楚雨霏在莫焯钧离开后,在玉竹的搀扶下沐浴净身,她知道今夜莫焯钧来此一定有些含义,她需要琢磨清楚才行。
望着已经快要焚烧干净的烛火,楚雨霏神色迷离,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其实,身处深宫,哪一晚能安安静静的睡个好觉?
第八十七章后妃怀孕
冬雪在慢慢的过去,也不知道是否因为雪季逝去,天气渐渐变温的原因,宫内也忽然传出了一个令所有后妃惊怒不已的消息,陈静陈常在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陈静入宫才多久?怎么就怀孕了?凭什么本宫入宫如此之长,还半个龙胎的影子都没见着?
这句话就是所有没有子嗣的宫妃的内心写照,有多少人入宫十年依然没有孕有一儿半女的?
而陈静入宫才多久?十几天!她居然就有了子嗣,这可是龙胎!
楚雨霏倒是不嫉妒陈静怀孕,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陈静躲避其他宫妃陷害的手段居然是这个。
要知道怀有孩子虽然能够令皇上重视,能够暂时躲避妃子的黑手,但日后这些宫妃必然还会不怕死的下手,阻止这个孩子的出生,必须要阻止!后宫中最能影响局势的就是子嗣。
到时候如果陈静没有能力保住孩子,反而让孩子流掉了,皇上就会开始冷遇她,皇家子嗣被打落,皇帝当然不高兴。
更让楚雨霏惊异的是,陈静居然能怀上孩子。
须知晓,入宫的后妃多是选秀进来的,选秀的时候,个个都检查过身体了,放在正常人家里,早该怀上了,为什么放在宫里会怀不上?第一个原因,自然是后妃们较劲下绊子,什么红花绝孕药,有多狠就来多狠。其二,则是因为,身为皇帝的莫焯钧,不愿意你怀上。
后宫的妃子一直都有服用宫里每个月配发的“补药”,说是能够让妃子调养生息,更好的怀上孩子。
但事实上,楚雨霏早就知道,这所谓的补药,是避孕汤,然而宫内大部分妃子都不清楚,还喜滋滋的以为是什么好东西,整日喝个不停。
这事情,前世还是皇后透露给她的,但如今楚雨霏即使知道了这是避孕汤,她也依然在喝,不同的是,每个月会喝一份太医院另外开的补药调养生息,保证身体健康,避孕汤喝多了,终究对身体不好。
陈静肯定也喝过避孕汤,而且是圆房后第一天就立马喝了,但她既然都喝了,是怎么能保住孩子的?
难道是莫焯钧没让她喝?不,这不可能,以陈静的身份,还不至于让莫焯钧为她停了避孕汤。
那,就是陈静有手段,让避孕汤没有发挥应有的效果。
这就意为绵长了,陈静是吃了让避孕汤无效的药物,还是没有喝?不管是哪一个,都证明陈静的手段非凡。
莫焯钧肯定是不想让陈静怀孕的,但是陈静既然怀上了,莫焯钧就肯定会想她生下来,皇家子嗣少,能多一个是一个,至于孩子的母亲出生不够高,这根本不是问题,完全可以把孩子过继到其他妃子名下。
她会找谁呢?楚雨霏慢悠悠的喝茶,祛除体内的寒气,一边喝着,一边提笔作画。
如今跟着宫廷画师学习水墨画,已经成为她的生活的一部分了,皇宫里生活太躁,需要学一两样安稳心境的东西让自己的心态舒坦点才好。
如今楚雨霏的画技也在稳步提升了,慢慢的脱离当初四不像的境界,开始画山川则仿佛可听闻流水断桥音乐,画花鸟,则听鸟鸣叫,闻花儿幽香。
别说是玉竹,就是莫焯钧也开始称赞她的画技,不过严肃的宫廷画师不断地指出楚雨霏的错误,也让楚雨霏很清晰的明白,自己如今虽然进步不小,画的也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
为了能够让画技得到提升,楚雨霏特意从莫焯钧那里求来了顶级的文房四宝,样样都是精致好用的很,尤其是那尊墨狮子砚台,更是出自大师之手。
将狼毫笔沾在墨汁中,楚雨霏慢慢的在宣纸上勾勒出皇宫辉煌的模样,随后浅墨深墨,点点墨迹点染,皇城的与异样的萧瑟,展现在楚雨霏的笔下。
望着这皇城图,楚雨霏叹了口气,皇宫,正是如此,萧瑟而又辉煌。
她向着玉竹道:“帮我裱起来,之前的全部撤下,这张我要裱在中堂,让来我芍药居的客人,一眼便看见!”
……
让楚雨霏没料到的是,陈静竟然知道了自己,乞求她护住她的孩子,楚雨霏一向不拉帮结派,一旦有了队伍,她知道,莫焯钧多疑之人自然会远离楚雨霏,所以楚雨霏为了明哲保身拒绝了陈静,而陈静离开后的眼神却让楚雨霏有些后怕。
陈静站在芍药居前,抬起眼直愣愣的盯着芍药居高悬在上的华美的牌匾,字苍劲有力,镀了一层薄薄的却不失尊贵的金衣,她依稀可以认出这是莫焯钧的字迹。
原来,他对她的宠爱,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陈静低低的笑了一声,声音中不知是自嘲还是自怜。她是不是能得到他温柔的眼神?得到他倾心的爱护与疼宠?
她不知道。
只是嫉妒的火焰在灵魂里熊熊燃烧,灼烧的她几乎就要忍不住出声。
呼——
冬日里凛冽的寒风像兽一样迅猛的奔驰而过,用力剐蹭着她隐藏在棉质兜帽下娇嫩的面颊,她捂了捂脸,提起裙摆,右手紧紧攥成拳头,放在微微隆起的上。左手则是悄悄打开大门,然后她走了进去。
芍药居明面上的护卫一向松垮,但是暗卫极多,这是后宫妃嫔的共识,所以她不怕路上遭人堵截。
她行过小潭,行过拂柳,行过小花园,最后走近芍药居的心脏,这时,有人从隐蔽处走了出来。
“陈常在,前方芍药阁,请留步。”
“本常在寻楚嫔娘娘有大事,望前去通知。”
暗卫低头沉思一瞬,身影便失了踪迹。
过了一刻钟,一个少女打开了芍药阁的门,慢步走到了她面前。
她认得她,是楚嫔的心腹,左右手玉竹,也是芍药居的大宫女,在楚嫔如此受宠的现在,她的身价自然也水涨船高。
“陈常在,娘娘有请。”玉竹躬身,眉眼低顺。
陈静深深看她一眼,昂首挺胸的入了芍药阁的内室。
伸手拂开面前的垂帘,陈静望向屋内,楚雨霏正懒洋洋的躺在贵妃榻上,身上披了一件极其精致的水貂毛披风,厚实温暖,贵妃榻后的墙上描绘的牡丹与芍药开在一处,开放的如火如荼。
牡丹多是只有皇后才能用的。
陈静咬牙。
她不说话,楚雨霏自然也不管,只是静静地看着书,时而自己圆润好看的指甲。
“楚嫔娘娘……”
“陈常在何事?本宫等了许久方才见你开口呢。”楚雨霏打断她,伸手指了指处在屋子另一头的桌椅,示意陈静过去坐,“陈常在可是极少来访芍药居的呢,玉竹,去准备茶点,可不能怠慢了娘娘。”
玉竹点头,退了下去。
她知道楚雨霏是故意支开她的。
“好了,陈常在,已经没人了,你便说说吧,你今日来访,所为何事?”
陈静死死咬着下唇,舌尖感受到淡淡的血腥以后才将贝齿缓缓松开:“娘娘,你我都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臣妾在此便直说了。”
“你只管直说,本宫且听着。”
“娘娘,嫔妾,有孕了。是皇上的孩子。”
楚雨霏淡淡一笑,果然是为了此事前来。但她装作震惊的样子,怒道。
“你说什么?”
“娘娘,嫔妾……有孕了。”
她小心翼翼的抬眼,却见楚雨霏眼中一派澄明的喜色。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陈常在怎的不找陛下去说,反而到了本宫这个小小的楚嫔这里?”
陈静苦笑:“娘娘,如今后宫妃嫔谁不知皇上最宠爱于您,臣妾若说于皇上,谁晓得皇上身边没有其他娘娘手下的人,人多嘴杂,臣妾有孕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了,娘娘您觉得,我的孩子,还留得住吗?”
最后一句话,她甚至忘了用嫔妾,而是直说我。
后宫女子,多有无奈之色。
陈常在在这当眼之处,怀了孩子,遭人记恨、眼红的,肯定不在少处,只不过,楚雨霏眼角微眯,陈常在这般作态,是真的爱着肚子里的孩子,还是只是因为权势而演出?
“娘娘,嫔妾知道,皇上从来不曾爱过嫔妾。嫔妾只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中普通的一个。”
“但嫔妾嫁给了皇上,这辈子,哪怕是不愿,嫔妾也要在这幽幽春庭里度过一生。嫔妾得不到宠爱,若是家族一倒,嫔妾必定没有好的下场。可是啊,若是有这个孩子,嫔妾的妃嫔之位也尚能保,而嫔妾的后半生,也不至于孤苦无依。”
“您如今深得皇上疼宠,哪怕有一日宠爱散尽,念着昔日的情分,皇上也不会轻待您,但是嫔妾不同,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嫔妾……如何在这豺狼猛虎遍布的后宫生存?”
“娘娘,帮帮嫔妾,可好?”
说道最后,陈静得声音都已经变了样,可以看的出,她心里的惶恐不安,以及走投无路之下的希翼,楚雨霏最不耐看的,就是这些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在别人身上的人。
楚雨霏将颤抖的手隐在披风下,抬眼冷冷的看着陈静。
不得不说陈静的确是个美人,妩媚的丹凤眼,高琼鼻,额头高阔,薄唇勾人,一颗泪痣点在眼下,眼波流转便勾人至极。
如今这个美人眼角含泪,泪痣也好像在盈盈闪光,她轻蹙娥眉,眉眼间的神色凄婉哀绝,她的确很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
若是陈静只是一个平常身,她也不是后宫嫔妃,楚雨霏或许就答应了。
但如今,她是莫焯钧面前最受宠的宠妃,她深知莫焯钧对她宠爱有加的理由,有一部分,是因为她从不拉帮结派,也从不加入或者亲近那一派。
也许在莫焯钧的眼里,她一直在后宫里独善其身,出淤泥而不染,是少有的清流,也正是因为这个,他才能放心轻松的与她相处。
看着陈静眼中的祈求,楚雨霏斟酌着用词,开了口:“陈常在,不是本宫不帮你,你知道的,本宫从不偏帮哪一个人。帝王之宠不常在,即使是我,哪怕今日荣光,谁又晓得日后如何?我只是个寻常女子,我没有帮你的能力。我希望你能够体谅我。”
“本宫晓得你爱护孩子的心情,但是后宫中比本宫位高权重的人有许多,例如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本宫只是得一时宠爱,没办法荣光一生的。”
“后宫太污浊,本宫不奢望我能毫不沾染,但也不希望引得一身骚。”
“陈常在,你回去吧,本宫不会答应的。”
陈静张口还想要争辩,却看见楚雨霏眼神中刺骨的冷冽,即使是处在冰天雪地之中所受得寒冷也不如她的一个眼神震撼。
陈静忽然浑身一颤,倏尔便失去了开口的勇气。
她颤颤巍巍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浑身无力的朝门口走去。
她突然回过身,眼睛死死的盯着楚雨霏,她微动嘴唇,却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盯着楚雨霏。
那眼神就像草原上的孤狼,一旦看中了食物,不将其捕猎撕碎,便誓不罢休。
楚雨霏一怔,一惊,手中的书,终于掉了下去。
第八十八章君妾相拥
又是一年春时节,绿杨烟外晓寒轻,红杏枝头春意闹。这个冬天所发生的一切好似都没有影响到他俩,反而使得莫焯钧和楚雨霏看起来更像是一对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了。
若是楚雨霏还如上一世,只是个入宫不久,盲目渴望帝宠的小嫔妃,也许现在她已经十分满足了。圣宠不衰,六嫔之首。论名,莫焯钧赐她国号;论情,莫焯钧对她恩爱有加。
只可惜现在楚雨霏涅槃重生,前世之痛,姐妹想她死,夫君让她死,她怎能忘怀!要说如今恩宠,可不单单是靠着莫焯钧的恩宠,哪一个不是她揣摩圣意,步步为营得来的?想着这些,竟让楚雨霏在暖春之际有了冬日般的刺骨寒意。她看着园内含苞待放的花,竟那样多,怕是不用多久就能绽放的娇艳美丽了吧。可会有人与她一样,最爱的还是早已凋落,不见踪影了的寒梅么?
莫焯钧如往日一样,得了空便来西阁看看。刚入园,就看见楚雨霏独自一人,望着棵还是骨朵的花儿入了神。双手环抱着自己,身子有些紧缩,莫焯钧不由得有些心疼。轻声走过去,将花下的女子拢入怀中,“怎么都这般天儿了,还是感觉冷么,自个儿也不知道照顾着些。进屋吧,过些时日,等花都开了,满园争春,那才美呢。”
均匀的呼吸从脑后传来,一冷一热的让楚雨霏有些头皮发麻。奴才们看习惯了,她可没有被人看习惯。楚雨霏也不挣扎,在莫焯钧怀中默默转了个身,将脸实实藏进他温暖怀中,眼睛也不漏出来的推着莫焯钧向屋内走。莫焯钧不免觉得好笑,看不到路害怕摔着怀中的人儿,胳膊便加了点力,搂得更紧了。
一旁的玉竹、半夏,嘴巴都要咧到后脑勺了,到不尽是因为自家娘娘得宠,而是真心的感受到了暖意。常伺也微笑地看着这一幕,自幼就伴于莫焯钧身侧,这位自出生就注定是东宫太子的帝王好像一直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就算与自己的母妃也从未这样亲昵。
殿内的芍药方才听到皇上的声音,赶忙稍事准备着,可屋外却一下没了声,好奇出来看到这样一幅场景,也定住了脚步。恍然之间,大家仿佛在无声之中约好了,谁也没有跟上前去,也无人出声请安。
回到屋内,莫焯钧靠在贵妃椅上还依旧保持怀抱的姿势。楚雨霏也不挣脱,安静地靠在莫焯钧胸前,数着他的心跳,听起来是那么有力,这让她在重生之后第一次有了安全感。似乎面前的这个人,从来不曾对她残忍过,也是,很多事情的结局都变了,人也会不同吧。
突然楚雨霏感觉到面前的胸腔微震,莫焯钧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常伺还算知趣儿,把殿门都关上了,你还在害羞什么?将头藏得那样深,莫不是不想见朕?”
只见怀中的人儿慌张抬起头,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不知是在怀中闷久了还是太害羞。尽管青丝微散,但丝毫不影响莫焯钧直视她的眸子,像清澈见底的湖水,一眼就能望下去。
“霏儿,霏儿。”他动情地唤着她的名字,一边把她散落额前的头发挽回耳后,一边身子微摆,带着她轻轻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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