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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重生之吴三桂传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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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听得一楞,道:“谁不知你是关外总兵吴襄之子,你母便是祖氏之女。”“哼,老贼,让你死个明白,我亲母姓卢名冰,你可想起什么?”

“卢冰?”吴三桂见魏忠贤一脸茫然,眼见时间不多,还有事情要办,道:“卢凌便是我的姨娘,今日取你狗命,便是为我姨娘报仇。”

魏忠贤听得一呆,“卢贵妃是你姨娘?怎么没听人提起过?早知你与那贱人的关系,我必早将吴氏一门斩草除根,又如何会落得今日下场。”魏忠贤满脸悔恨,只是这一切却都迟了。

“斩草除根?哈哈,今日怕是我要为你魏氏一族斩草除根了。老贼,你可知道当今万岁已降下旨意,要将你缉拿回京,负责传旨的锦衣卫距此不过半日路程,就算没有我,你也到不了凤阳,最迟明日一早圣旨便会传到你手上。你魏氏一门老小早已先被关进大牢,只等你一到,便要午门问斩。”“什么……”魏忠贤虽知难逃一死,可没想到这万岁爷竟如此绝情,刚刚将自己发配凤阳守陵,转身便又下旨将自己一家老小拿入大牢。“你说的可是真的?”

“对你一将死之人还有必要骗你不成。说起来若真将你拘回京城,以你这些年所做所为一进诏狱,必然五刑加身,最终还将被凌迟处死,能死在此地,也算是我帮你一个大忙。”魏忠贤顿时老泪纵横,瘫坐地上,拉着身边的李朝钦哭述道:“老夫前半生穷困潦倒,无赖作恶,被逼无奈才进了宫,当了太监,没想到却攀龙附凤,飞黄腾达,享尽了人间荣华富贵。没想到先帝归天,大祸降临,新天子看不上老夫,也怪老夫昔日树敌太多,得罪了眼前这个小太岁,今日丧命于此,也是报应。”

一边李朝钦对魏忠贤可是一片忠心,听了魏忠贤哭述,阵阵心酸,泪如泉涌,道:“爹爹莫要伤心,就算到了那阴朝地府,也有孩儿陪同。”魏忠贤也确是一代大奸,事已至此,既无挽回余地,也不再做可怜样,一把擦干脸上泪水,对吴三桂道:“小子,老夫一生自认识人有数,可却看错了你,最后终命丧你手,你要为卢贵妃报仇便来吧,老夫决不眨眼,等来世再与你一决高下。”

未等三桂开口,三桂身边一个黑衣人痛骂道:“老贼,你也有今日,还想着来世,我必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以报我母女大仇。”听声音竟是一女流之辈,而且耳熟,魏忠贤一愣后,方反应过来,道:“你是碧艳吧。”那黑衣人也取下面巾,露出一张娇面,此时虽是泪水不断,可依然掩盖不了她的美貌。魏忠贤此时已经想开了,左右不过一个死字,竟哈哈一笑道:“老夫此生荣华富享过,身边美女无数,虽不能流芳百世,却可遗臭万年,总好过那些一生碌碌无为之辈。吴三桂,你若还是个汉子,便给老夫个痛快,老夫泉下也感你大恩。”

吴三桂本是转世而生,来自现代,对鬼神之论不屑一顾,至于碧艳所说的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也不感兴趣。而且魏忠贤这老贼的尸体还有用处,便道:“好,我便给你个痛快。”当天夜里,阜县县城来了一伙车队,车队四周还有百余武士紧跟在两辆大车周围护卫。此时城门已关,车队中有人手持公文上前叫门,那守城官一见公文,竟是原朝中权贵魏忠贤被发配凤阳,路经此地。虽说魏忠贤已被贬至凤阳守陵,可毕竟曾是当朝的九千岁,人家拔根毫毛也比自己腰粗,不敢怠慢,也顾不得什么律令,忙叫人打开城门,将车队迎进城中。没想到这魏忠贤架子还真大,竟连面也没露,一伙人径自进了城中包了城中最大的一家客栈休息。那城门官也不想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便又回到自己哨卡中蒙头大睡。第二天一早,天还未亮,还未到开城门的时间,那守城官也还在睡梦之中,突然有手下来报,城外有锦衣卫千户,手持圣旨要进城。

这守城官一个机灵跳了起来,这锦衣卫可是恶名在外,谁敢待慢,又有圣旨在手,随手抓过衣裳,快步冲到城门前,呼喝着:“快开城门。”

城门大开,有十余名锦衣卫一身风尘,打马进城,为首之人对那守城官道:“魏忠贤一行人等可曾路过此县城?何时离去?”守城官虽明知这些人不是为自己而来,可锦衣卫积威仍在,他连头也不敢抬的回道:“回大人,魏忠贤车队昨日夜里到达,此时就在城中客栈,尚未离去。”

那锦衣卫一听大喜,从京城一路赶来,未曾好好歇息过一晚,平时何曾有过这等苦差事,此时一听魏忠贤就在城中,终于松了口气,道:“快,带我去客栈见魏忠贤。”守城官忙在前引路,将这十余位大爷领到魏忠贤所包下的客栈之中,站在门外,却见客栈大门紧闭,看来还未开门营业。有锦衣卫上前砸门,片刻功夫有一老者应道:“马上就来,马上就来。”大门吱吱呀呀被打开,锦衣卫喝道:“昨夜来住宿之人可曾离开?”

那老者强睁睡眼,回道:“未曾离去,应该还在客房内休息。”锦衣卫一把推开那老头,冲进客栈,也不问魏忠贤到底在那屋,一脚踢开楼下最近的客房房门,房内却空无一人,连续踢开几扇房门都是如此,不禁心生疑虑,为首的锦衣卫千户关国安撤过店主,道:“怎么没人?莫非你是那魏贼同党,将他们都藏了起来?”

店主一听此言,也知眼前这些官爷不好惹,吓得“扑通”跪倒在地道:“大人冤枉小人了,小人根本不认得什么魏贼,而且昨天这些客房明明都住满了的……”关国安也顾不得那些普通死士到底那儿去了,厉声道:“那伙人的头领住在那间屋中?”

店主忙答道:“在二楼上等客房……”关国安心急,一推那店主,道:“还不快前面带路,若是找不到人,你可要小心你的性命了。”

店主不敢怠慢,心中惊慌,好不容易站了起来,蹒跚的走上二楼,来到里间的一间客房门前,小心的道:“大人,这是小人店中最好的上房了,他们……”未等店主说完,关国安心急之一下,一脚踢开房门,房门本就未锁,应声而开,可房中事物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屋内横梁上挂着两人,颈间系着白凌,窗外微风吹过,随风来回摇摆。关国安忙上前两步,将两人取下,一控探鼻息,已是气绝多时。关国安和其余锦衣卫自然认得这两人,正是魏忠贤与李朝钦,两人此时面色苍白,躺在地上,好不凄凉。锦衣千户关国安不敢私自行动,马上派人找来知县及众衙役验尸。最后回报朝庭道:二人自知大罪难赦,已悬梁自尽于阜县城内客栈之中,真身已验明,决无虚假。

主犯已死,魏氏一门老小三日后在京中也被斩首示众,以警他人。至此魏忠贤乱朝一案算是尘埃落定。至于魏忠贤出京时所带两千死士及百车金银珠宝却不见踪影,就连昨夜入城的那百余护卫也一个不见。关国安与知县只能是想当然认为是这些人死士得了朝中要处决魏忠贤的消息,抢了珠宝跑了,而押解官因魏忠贤自尽,为免责罚也畏罪潜逃。朝中下旨追查这些魏府死士及押送官,可他们那里知道这两千余人早已安静的躺在阜县县城外的丛林之中。而此时在山海关外,距中后卫所不远的冰凌山庄中却是一片喧闹。只见山庄临海一侧的码头上,几千人翘首以盼,看着茫茫的大海。经过这近一年时间,这里早不在是原先的小码头,而是建成了一座可以停靠巨大海船,并可以建造小型船只的海港。大约过了顿饭时间,蔚蓝的大海中出现了几个黑影,很快这些黑影已行至距码头仅几里的地方,船上的大旗在海风的吹动下,烈烈作响。上面一个巨大的吴字分外分明,岸上的几千人顿时欢呼起来,终于等来了盼望已久的海船。

海船在码头水手的帮助下靠了岸,最先走下船的便是三桂二叔吴迪。岸上的三桂原来的教席现在的山庄总管陈邦选忙迎上前去,道:“见过老爷。”

吴迪一摆手,道:“陈总管不要客气,还是快叫人卸货吧,若是被人发现,总不是件好事。”陈邦选也知此事重大,不敢拖延,一挥手,岸上几千人蜂拥而上,在船上船员的配合下将一箱箱的货物运下了船,船上船下顿时一片忙碌。货物运下船后马上被装上马车,而马车又很快被运到了山庄外的山林中早已准备好的山洞之中。几千人从上午一直忙碌到天黑才终于将船上货物分门别类安置妥当。在一座最为隐秘的山洞中正是灯火通明,山洞外有几队人马守卫,山洞内更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吴迪和陈邦选顾不上休息,俱在这山洞中,望着几百只大小不一的木箱一阵感叹。吴迪叹道:“这桂儿入京不过一年,便又做出这等惊天动地的大事,不仅成了新皇登基的功臣,使他父子二人同日封侯,又神不知鬼不觉的取来这些不义之财,真是让人看不透啊!”

陈总管从三桂小时便知这三桂将来必非池中之物,闻言只是笑道:“少爷神算,不仅报了大仇,取来的这些财宝也足以让吴家实力再添三分,老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吴迪摇摇头感慨道:“不是担心,而是有些气馁,我等皆为桂儿长辈,可却连其十分之一都不如,万事只靠他一人承担,我等却帮不上什么忙,实是心中有愧啊!”

“老爷,少爷若没有你们支持,如何能办成这等大事?还是快快清点这些财物要紧,这一年庄中研制武器,改建码头,各项开支实是不少,早已是入不敷出。”吴迪一听也是一笑,财宝就摆在眼前,无论是谁看了都是心痒难奈,叫过手下众人,开始清点这些财物。这些不义之财正是魏忠贤出京时所携带的那百车金银珠宝。

当日三桂一声令下,手下早已准备妥当,取出白绫绕在魏忠贤及李朝钦颈上,前后两人一用力,两人片刻功夫便双目圆睁,吐出长舌,魂归地府。碧艳见魏忠贤终于死在自己眼前,为母亲报了大仇,想到母亲又是痛哭不止。三桂无瑕理会碧艳,魏忠贤两人虽死,可还有善后事情要办。三桂命关外来的千余士卒,马上打扫战场,将死于路上的这两千死士及押送官埋于山林之中,将一切战争痕迹全部掩盖,至于那百车财物自然是此行重点。那千余士卒摇身一变,成了镖师,百人一组,押送的十车财物走行离阜县最近的码头,在那里早有吴迪的海船接应。而三桂自己却和百余铁骑换上那些死士衣装,又从那押解官身上搜出令牌圣旨,将魏忠贤及李朝软尸体放入马车,为最后逃走方便,一行人全部变成了步军,匆匆赶往阜县县城。到达客栈后,又将两人尸首用白绫挂于房内,造成自尽假像,他却和一班铁骑悄悄连夜翻墙出城,客栈老板因店已全被包出,当然是早早歇业,一夜睡得实成,根本不知客栈中少了百人之多。

经过半夜的统计才知道此行真是大赚特赚,不算那些古董字画等无价之宝,仅是金银珠宝,平均每车就价值黄金一千斤左右,百车便是十万斤,那可是一百六十万两黄金,近一千五百万两白银。看着这个统计结果,吴迪就算是见惯了大场面也不仅目瞪口呆,道:“这……这是真的吗?桂儿不到半月时间,便取了如此财宝,竟比我苦心经营十年的财富相差无几?”

他那里知道,这些可是魏忠贤十几年积蓄所得,加上先皇归天那晚取了国库中的八成黄金白银,才能有如此惊人的数字,本想凭这些财宝安享晚年,却不料便宜了吴三桂。更可怜的却是新皇朱由检,当年万历死前就已经将国库中七成财宝赏赐于心爱的幼子,这次魏忠贤又取了国库的八成,此时国库中所剩不过几百万两白银,偏偏又逢此天灾连连,天下大乱之际,以至后来他甚至无钱赈灾,更无力给剿匪的官兵发足粮饷,这更加剧了这天下的动荡。三桂此时也早率人回到了京城,只是这京中也是暗流不止。魏忠贤虽死,可其余党仍在,首恶崔呈秀虽已归田,可在听到魏忠贤自尽的消息,自知自己决难幸免,在家中自尽身亡。客氏也被从私宅逮至浣衣局,乱棍打死,其余人等由刑部定罪,最终列入奸党者共计二百六十余人,俱皆受刑。

冤死的东林党人也终被平反,赠恤有加,死者恩宠表扬,赐赏谕谕祭,泉壤生光;发配充军者悉数召回,官复原职,朝中风气为之一振。这崇祯帝虽是英明果断,励精图治,但这大明朝早已元气大伤,他这根独森皆能撑起整个大明朝?处理完魏忠贤奸党一案已是1628年春。没想到全国各处又是天灾迭起,人祸横行,陕西延安府蝗虫为灾,田禾都被食尽,百姓大饥,甚至人人相食。灾情报与朝中,崇祯帝虽从国库中拨付白银二十万两下旨救灾,可这朝中大臣那个不是贪得无厌,对这二十万两白银可谓层层克扣,最后转到延安府的救灾银竟不到五万两,五万两白银在这粮价疯涨的陕西究竟能买得几许粮食救得多少灾民且不说,这延安府的大小官员又岂能让这过手钱财白白溜走。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的,延安府知府当下命人在这延安府中设置施粥点,救济灾民。只是这粥也是太稀了,只一把米便熬了一大锅粥,施与百人,这样的粥如何能顶饿?全府灾民半月内饿死万余人,可这知府大人竟还向朝庭频传捷报,说是灾情已受控制,灾民们永感万岁大恩。

崇祯帝得此捷报还沾沾自喜,真以来自己是万世明君,下令嘉奖了延安府知府。却不知陕西全境已是盗贼蜂起,饥民们见朝庭不救,与其束手饿死,莫不如上山为盗,活得一日且算一日,那管得将来是不是要诛连九族。这样一来,灾民多半从贼,大家弃了家室,奔入山林,盖茅舍作屋,斫木代凳,削竹为兵器,干起了打家劫舍的勾当。而官府的老爷们日日歌舞升平,军官们平日天下太平,不修武备,那些武将又多有私扣军粮之恶好,军卒饷银真正发到他们手中十不及二三,年轻力壮的人宁可上山落草,也不来此充当苦役,只有那些年老者才会到军营中充数罢了。而武将们见帐下军士召不齐,也不心恼,正顺了他们心意,吃起了空饷。如此军伍让他们如何剿匪?一有战事,逃命还来不及,那敢与敌交手,以至于陕西全境贼盗横行,无人敢阻。

第三十章 陕西大乱

而这些贼盗所过之处,见钱夺钱,见米掠米,奸淫妇女,杀戮幼儿,可畏无恶不作,寸草不留。大户人家遇了贼人不但钱财俱失,最后又是一把大火,将府院烧为平地,才呼啸而去。这些富户见此情景,又知官府又无力平贼,最后一气之下,竟自己率人落草为寇,一方面打劫其他人,另一方面也与其他盗贼交战,整个陕西境内已是混乱不堪。渐渐的这种小打小闹已满足不了这些盗匪,特别是那些原本的富户,在为匪时尝到了甜头,且颇有头脑,最后他们终于开始占城夺地,打破了县城,一县的官吏自令尹以下,一股脑的杀了个干净。短短三月,陕西大地上已是十室九空,经常是百里无人烟。县衙被盗贼打破,陕西巡抚王有明不敢坐视不理,当即率军剿匪。可此时陕西已成了贼窟,地境上的盗匪竟比官军还要多上几十倍,再加上这些官军十成中有三成被吃空饷,四成为老弱病残,只有三成青壮,又久不训练,更别说参加战事了。一月剿匪,匪盗不见减少,反倒是自号三万大军的官军却仅剩下不到三千,巡抚王有明只好灰溜溜的跑回府衙,不敢再做隐瞒,飞章入告,不过却不敢实事求事,只是说那些灾民得寸进尺,得了口粮竟还要穿衣、住所,自己无力满足,他们便上山落草,而自己虽率军剿匪,却无奈贼势颇大,如今已有十万之众,自己屡战屡败,只得求皇上圣裁。京中崇祯帝接到奏疏,不由得勃然大怒,将奏疏狠狠的摔在地上,怒道:“贼势养得这样猖狂,方行进剿,焉能不败?不知这班食禄的守吏每日除了吃喝玩乐、贪脏枉法,到底为地方做了什么?”第二日早朝,崇祯帝将陕西奏疏命众臣传阅。如今这大明朝虽说即将日落西山,可眼下除了关外后金这个大敌外,国内还算平静,朝中最俱战力的将领、部队大都在关外与后金对峙,朝中实在是少有武将。一闻贼势颇大,这班平日只知勾心斗角的朝臣个个成个哑巴,不敢做声。

只气得龙椅上的崇祯帝大骂下面这班朝臣,“你们这班东西,平日里只知争权夺位,如今真有大事,却都成哑巴,就无一人可为朕分忧,还要尔等何用?今日若是想不出个办法,就全都给我在这里站着,不准下朝。”

说罢他自己已是拂袖而去,回到宫中生气去了。朝中众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就是无一人敢站出来说自己愿领军剿匪。过不多时,有神机营统领朱寻采进宫求见,说是有剿匪良策。崇祯帝忙将朱寻采请入宫中。朱寻采虽说是崇祯族兄,可见到崇祯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依足礼数行足了三跪九拜大礼,崇祯帝坐在那里,嘴上虽说:“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可直到朱寻采行完大礼也不见他上前扶一把。朱寻采也不敢怪朱由检,而且因知这朱由检年少登位,又在魏忠贤等人积威下苦了十年之久,心中疑心颇大,最厌有人对他不敬,故道:“万岁乃尧舜再世,诛巨奸国贼而保社禝平安,臣对万岁实是心中叹服,行此大礼也难表心中万一。”崇祯年少,最喜有人将他与古之贤皇相提并论,自是高兴不已,终于开口道:“来人,赐坐。”

有小太监捧来绣墩,朱寻采轻轻坐下,却又不敢坐实,只是搭了个边而已。朱由检这才问道:“到底有何良策,可平陕西叛乱?”朱寻采谨慎的道:“万岁,臣保举神机营左掖军吴三桂赴陕西剿匪。”说完朱寻采他细观察朱由检脸色,只见其脸色忽白忽红,一会不自觉的点头,一会儿又摇摇头,看来也是拿不定主意。过了半响,朱由检才抬起头,道:“你到底有何考虑,一并说出来。”

朱寻采面对崇祯不敢再买官子,道:“启禀万岁,如今陕西匪事甚大,仅靠地方官府怕是很难在短时间内平息叛乱,若是其他各地见我朝不能迅速平乱,必然效仿,到时这天下可就真得要大乱了。而纵观朝堂之上,因那魏奸暗中控制朝堂十余年,只知提拔亲信,不知人才为何物,虽有老臣官复原职,可必竟已年老力穷,无力担当,只有吴三桂还算得上是得力,若由他领率军进剿,必会旗开得胜。”朱由检听后,久久不语,最终才道:“去年这吴三桂在助我登基时便立下大功,他以十六之龄便已是当朝从二品武将,我已是不敢再升其职,最后只好让他吴家、祖家三人同日封侯,才算封住了天下幽幽众口,此次若再派他去陕西剿匪,以他的本事,及手下官兵的骠捍,再立大功绝非难事,到时我如何封赏?他若是五六十岁也还好说,就算封公也无所谓,可最重要的他实在是太年轻了,若不到二十便封为二品大员,难保他不生异心,加上他吴、祖两家势力,就算将来自立为王,也决非不可能的事。唉,你是不知,当日攻打午门时,我这个王爷说了半天他的手下竟是一动不动,反而是他仅是一句话,那近万官兵便个个不畏生死,为其效力,如此人物怎能不让人心寒?”这番话可以说已经藏在朱由检心中很久了,可一直无人述说,今日对朱寻采个这族兄终于是一吐为快,也不怕朱寻采泄密,必竟他还是朱氏子孙,一切当然要以皇族利益为重。

不想朱寻采听了此话不急反笑,道:“万岁,这吴三桂的种种臣早就有所耳闻,何况他毕竟还在我神机营中,臣对其也是知之甚详,知其有勇有谋,部下又肯效死力,万岁担忧不无道理,可此次派其至陕西剿匪却正是有利契机,恰好可以将万岁的担忧化为飞灰。”

朱由检一听,急道:“此话怎讲?”朱寻采听朱由检相询,笑道:“万岁,您所担心的不过是这吴三桂若再立战功对其封无所封,赏无所赏,怕他日后势力暴长,反客为主,威胁我大明江山。不过微臣认为,他官封得再大还有万岁您大吗?若是手下无直系兵卒,这天下人凭什么听他的?他又凭什么造反?此次派他剿匪,我们却不可再派援军,只令他率本部而去。想来他如今手下不及万人,而陕西却有十万盗匪,就算他吴三桂本事再大,他的这些部下也不可能无一伤亡,就算胜也只能是惨胜。如是败了则可借机将其官降三品。若是陕西这十万盗匪还不能将他的部下伤亡怠尽,我们便让他到天下各处继续剿匪,直他只剩他一个为止,到时就算封他个一品武将的虚位又如何?我们却不给他任何实权,直到再有战事再将其请出,到时他吴三桂不过是万岁手上一枚棋子,您让他如何,他便只能如何。”

“好毒的借刀杀人之计。不过正合朕意。”朱由检听后,原本的一脸乌云终于云开雾散,笑得好不得意,当下令人传旨,让那些在朝上苦思计谋的朝臣们都散了。不过吴三桂又岂是易于之辈。当令其出征的圣旨传到三桂手中时,他只是略一思考便明白了其中奥妙,恨恨的道:“如此小计也想算计到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既然你们要玩,那我奉陪便是,到时演出一场好戏给你们看。”此次出征朱由检还是给足了吴三桂面子,亲自为其送行,而且为了不让三桂心生疑虑,粮草军饷自是一分不少,又令陕西巡抚王有明、臬使赵良臣、副总兵颜炳彪等人全力配合,务必将陕西境内盗匪一举成擒。三桂率左掖军八千余官军出京师过山西,半月后终于来到陕西境内。途经各地,数千里竟荡然一空,城郭村镇少见人烟,房舍只剩四壁,蓬蒿满目,鸡犬不闻,沿途所见田地干裂成块,未曾见人耕种。三桂不禁叹道:“没想到陕西竟已成人间地狱,寻常百姓又怎么不反?”

三桂本想率军至延安府,与留守的陕西副总兵颜炳彪等人会合,再图剿匪大计,没想到大军刚行至绥德,便迎头碰上了陕西境内最大的贼兵王嘉胤及其所率的五万贼兵。这王嘉胤本是黄甫镇小宽坪村人,因年荒乏食,会同吴延贵等组织当地几千灾民揭竿而起,公开打富济贫,与官兵相抗。其他灾民见其日众,官兵不敢进剿,与其饿死不如从贼,还可多活几日。这样以来,短短几月,王嘉胤的部众便由几千之众变做了五万余人,声势更加浩大,也从此揭开了明末农民起义的序幕。

王嘉胤起义后,响应者蜂拥而至,高迎祥、王自用等带领人马主动遵从王嘉胤的号召,共同行动,一时间造反大旗插遍陕西,并蔓延到晋、宁、甘三省。此次王嘉胤也是听说朝庭将有杀神之称的神机营将军派至陕西剿匪,开始他还有些担心,可不久便听暗探回报,说那吴三桂所部不到万人,而吴三桂本人更是一个未到二十的少年,王嘉胤一听顿时又来了精神,他横行陕西几月,打败官军无数,这不到一万人还不是小菜一碟,根本没将三桂等人放在眼里,对属下道:“看来明朝真是无人了,竟派一小儿前来送死,尔等可愿随我与其一战?”王嘉胤所率部下个个磨拳擦掌,信誓旦旦,必取那小儿人头献与首领。王嘉胤集结五万部下迎面而上,务求将三桂及所率官军一战而平。双方在绥德相遇,王嘉胤因瞧不起吴三桂,又仗自己人多势众,加上他本也无多少本事,只是事逢其会,才让他当了这个首领,手下又没有什么谋士,当然使不出什么计谋,只是将五万大军列阵于前。此举虽出三桂意料,可看到对面这些衣裳不整,面黄肌瘦的贼兵,甚至连兵器都不齐全,有的只是削竹为枪,或是手持镰刀、锄头之类,更是冷笑连连,令部下列阵待命。

王嘉胤也没有乘势攻击,他是想堂堂正正的击败这支明军,才能在其余各路义军之中显示自己本事。要知此时各地义军云起,虽然自己是最早举起义旗之人,高迎祥、王自用等人表面上也奉自己号令,可实际上却是各不相属,勾心斗角,他要用这次大胜向其余义军显示实力,以求摄服他们。双方相距里余列好阵势,那王嘉胤命部下中最勇猛之人上前叫阵。只见此人青衣碧裰,黑面红唇,发若乱草,头缠黑布,腰系大红长带,赤足草鞋,袒胸攘臂,那胸前和膊上都生着黑毛,竟有寸把长短。此时正怒睁着铜铃般的大眼,手握钢背金刀,看着吴三桂等人。三桂一看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些贼军竟还有如此古风,还有讨敌叫阵的习惯,不过也不好拒绝,命身边吴阳上前教训一下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贼兵。吴阳打马上前,手持马刀,与那大汉相对。那大汉大吼一声,好似暴雷一般,随后才道:“来者何人,爷爷张献忠手下不杀无名之辈。”

三桂一听,暗道:原来你就是毁了大明半壁江山的蜀中之王张献忠,只是不知到底本事如何。

吴阳听张献忠自报名号,回道:“我乃将军近待吴阳,今日便取你性命,以报我家大人。”张献忠一听来人竟只是一名近待,当下火冒三丈,自己好歹也是率了几千人的大将,竟只能与这待卫对敌,日后颜面何在?当下也不再说话,轮起手中大刀向吴阳斩来。三桂在后面听得清楚,对身边吴宇道:“没想到这吴阳竟也长了心眼,也知用计了。”吴宇笑道:“还不是大人教导有方,跟在大人身边何处不是学问,何时不长本事。”三桂笑骂道:“好你个吴宇,没想到竟学会了溜虚拍马。”

此时场上两人已战成一团,吴阳见敌将一刀斩来,迎刀相架,虽觉来势十分沉重,但还不足以威协自己。可那张献忠却气得哇哇大叫,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一待卫,自己这一刀下去还不是一刀两半,没想到地方竟将自己刀势牢牢架住,而且还反振得自己手臂有些酸麻,不禁咆哮如雷,手中大刀一摆,接二连三的乱斩下来。吴阳见对方只知乱斩却无招数,却仅凭蛮力斩得自己无法反攻,料想对方不过是一蛮人,也不与其纠缠,两腿一用力,战马相错而去。冲出不远,吴阳打马而回,手中马刀带起阵阵风声斩向张献忠。张献忠只得举刀相迎,不想对方刀虽轻,可力道却足,竟将自己手中金刀斩得一沉,吴阳得势不饶人,马刀接二连三斩向张献忠。张献忠只得将一把金刀舞得风雨不透,全无破绽。吴阳也是暗自喝采,没想到这蛮汉竟还有如此本事,可手中马刀却一丝不缓,一刀快似一刀,仿佛连绵细雨一般,无孔不入。

张献忠此时早没了轻敌之心,没想到对方只是一名待卫也有如此本事,竟打得自己毫无还手之力。两人交战转眼便过了几分钟,吴阳已连斩出了几百刀,竟仍未能伤张献忠一根毛发,可张献忠却有苦自知,自己手中金刀平日里握在手上仿佛一根稻草般,任自己挥洒自如,可此时竟好似暴长至千斤,自己竟有些无力挥动,终于张献忠又硬接了吴阳一刀,两臂一麻,反应慢了一瞬,吴阳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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