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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不嫁高门-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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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
  小黑娘喜得什么似的,二两银子够家里过一个月了呢。偏小黑觉得对方给的少,娘不该这么痛快就让他们牵了马去。
  杨雁回听得好笑,又问:“有没有见到那个丢马的公子?”
  小黑娘只说:“没。倒是听焦七叔说,他一大早下地,看到个公子吊在树上,便救了下来。那公子说,昨儿个夜里赶着进京和家人团圆,遇到歹人抢了他的银袋,还将他吊了起来。唉,真是可怜。咱们这里一向治安大好,从没听过这样的事,怎么偏生让个半大孩子给遇见了?焦七叔说,孩子手脚都不能动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幸好他家小厮一大早就出了城来寻他。不然可怎么是好?焦七叔本想带他回家歇歇,见他不愿意,又来了照顾的人,也就罢了。想来那马也是那公子的。”
  居然没能引起大家的围观,遭受一番指指点点,真是可惜了。杨雁回只得悻悻回去了。
  吃过早饭后,闵氏便收拾了些糕点,又将昨夜没来得及下锅的饺子装了好些,带着三个儿女去了兄嫂家走亲戚。
  闵舅舅一家人原本高高兴兴的接待小姑和表弟表妹。结果发现闵氏带了饺子来,脸色当时就不好看了。
  舅舅不悦道:“素贞,哪有回娘家还要自己带饭来的?”妹妹往日从未做过这样叫他们脸上不好看的事。
  闵氏便道:“这是肉馅的饺子,搁不住。在家白放着也是坏了。”
  杨鹤忙道:“舅舅,你不知道昨儿个夜里的事。”他将昨晚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了舅舅一家人听。闵大舅一家这才知道,闵氏为何带了饺子来。
  因杨崎没来,闵舅妈说话便也少些顾忌。她对雁回道:“下次可不敢这样了。莫说你姑娘家家的,事情闹大了传出去不好听。单说你大伯两口子,那可都是不好惹的。那两口子昨儿个吃了那么大亏,万一日后寻你们晦气,甩又甩不脱,如何是好?”
  杨雁回只得点头称是,只说往后都不敢了。
  闵家在乡间也有百十来亩地。午饭时,舅舅、舅妈又和闵氏聊起秋收的事。
  今年秋收比前两年晚,京郊的庄户人家,几乎各个都是中秋后才开始收玉米。八月十六不走亲戚的人家,今儿个已开始忙活着收粮食了。杨家打算十七收玉米。
  闵氏感叹了一回:“都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话果然不假。上回被雹子砸的那些人家,没成想到是小赚了一笔。朝廷免了后半年的赋税不说,还发放一笔赈济,又有好心的人家给他们送了玉米种。那玉米种虽不值什么,那也省一笔小钱不是?现在人家那玉米杆长得也可高呢,就是才结出玉米棒子来。可现在离霜降还早着呢,那玉米还能再长些日子。只要不耽误麦苗破土,少说还能让那棒子长十几二十天。这么下来,人家的收成比往年也少不了很多。”
  闵舅妈笑起来:“我怎么听着,你恨不得让自家也被砸一回。”
  众人闻言都笑了。
  闵氏也笑了:“宁可不挣这钱,也不想挨雹子砸。想想好好的庄稼都被砸死了,怪心疼的。”
  闵舅舅道:“听着也是稀奇。他们那庄稼长得倒是快。我都想弄点这样的玉米种,明年种到自家地里去。”
  众人又笑了起来。
  杨雁回对那个发放玉米种的大宅子越发好奇了————到底是谁的宅子?
  ……
  吃过午饭不久,闵氏便带着孩子们告辞回家,想着安排明日的活计。
  这时节的乡间,到处是一片片金灿灿的田野。那地连着地,庄稼仿佛一直长到了天边去,真真一派明媚秋光。庄户人家心里高兴,因而到处充盈着丰收的喜悦。杨雁回没见过秋收的景象,时不时掀开帘子向外看。
  骡车行至留各庄附近时,杨雁回忽想起罗晚霞来。
  罗晚霞年纪尚小,且未曾婚配,又因是女孩儿,按照习俗,不能葬入祖坟。她的小坟头到现在都孤零零的堆在荒郊野地里。只是坟前的木头碑已经没有了。
  胡喜梅为此,又来寻她哭了一场。说她途经罗晚霞坟头附近时,亲眼看见将木碑推倒的,不是别个,正是罗晚霞的堂姐,唤作罗朝霞的。胡喜梅因实在不忿,上前和罗朝霞吵了一架,偏生她嘴笨,不但吵不过,还白给人骂了一通。
  杨雁回便问:“那罗朝霞为何推了晚霞的碑?”
  胡喜梅道:“以前晚霞说过,罗朝霞因祖父母生前偏爱晚霞姐弟,便一直怀恨。那日在晚霞坟前,又听罗朝霞骂骂咧咧,说晚霞死了都不放过她,带累她被人退亲。”说到这里,胡喜梅不免唾骂道,“要我说,那罗朝霞是活该。她原本与人定了亲的,可人家知道了她父母做下的恶事,便退亲了。这下我看她去嫁哪个。”
  罗晚霞的父亲得子较晚,两个孩子都比弟弟的小。罗晚霞的堂姐今年已十五岁了。
  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儿,看着死人的碑,不但不害怕,还给推了。那死去的人,还是给她父亲逼死的。她竟也下得去手!这得是什么样的人?
  杨雁回想起苦命的罗晚霞,便心情不好。她放下车帘,坐回车里,长长叹了一声。
  骡车继续慢悠悠前行,前面忽传来一阵说笑声。杨雁回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只见对面过来五六辆平板车,车上头堆着满满的玉米,前头有人拉着,后头有人推着,一旁还有人扶着。满载而归的农人,各个喜气洋洋,高声说笑。乡间的小径上,一路尽是欢声笑语。
  偏这时候,传来一声娇叱,破坏了气氛:“你们走快一些,不然就让到一边去。”
  原来几辆平板车后头也来了一辆骡车。这下两辆骡车中间夹着几辆平板车,谁也走不得了。
  拉车的人自是不愿意让的,再让就得让到玉米地去了,上下都不容易,且得费力气。倒是骡车,反正是骡子拉车,人倒是不费什么力气。
  今儿个赶车的是杨鸿,他眼见如此,便回头对车厢里的人道:“娘,这路有些窄,咱们让一让吧?”
  闵氏便对一双儿女道:“咱们先下去。”
  “嗤,傻子!”对面骡车里传出一声不屑的嘲弄,还是那个娇叱的声音。又听见那个声音喊道,“你们都让开些,既知自己走得慢,就不该挡了路!”
  杨雁回下车后,心下好奇是什么人在嚷嚷。她从车后转出来,就见对面车窗处,一个模样俏丽非常的少女探出头来,气势汹汹的让老农们给她让路。
  看见那少女,杨雁回却暗暗吃了一惊。这张脸竟和罗晚霞有几分相似,只是罗晚霞年纪尚小,还未长开,这少女已出落得十分水灵了。只是这模样好生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她却是想不起来了。
  就听一个推平板车的妇人道:“你们罗家的车子是金子做得不成?大呼小叫,没一点教养。”
  又听另一个推车的妇人道:“忍心害理,逼死大伯儿女的人家,能教出什么有教养的孩子。”
  这少女果然是罗朝霞!
  只听罗朝霞怒道:“哪里来的泼妇,这般贫嘴贱舌,竟敢污蔑我家!”
  那妇人只是冷笑:“污蔑?你们以为悄没声的把人卖了,就没人知道了?没成想罗晚霞是个烈性子,跳河死了,闹得多少人都知道了。”
  便是罗晚霞不死,天长日久的,留各庄人总不见她姐弟,势必也要起疑心。
  罗朝霞待要说什么,却见对面的骡车后头转出来母子三人。
  杨鸿眼见对面无礼骂人的是个少女,也懒得理论,只是跳下车,牵过骡子,慢慢的下到了玉米地里,免得颠簸狠了。幸好那块地里的庄稼已收了,玉米杆也早放平了。
  罗朝霞虽不认得杨家兄妹三人,却认得闵氏。她忙下了车,走了过来,原本怒气冲冲的面孔,早已堆满了笑容:“原来是杨太太,几日不见,杨太太这一向可好?”
  闵氏皮笑肉不笑:“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罗姑娘。”
  眼见杨家的骡车让了路,拉平板车的人便继续前行,渐渐远去了。
  罗朝霞又对闵氏笑道:“杨家的鱼真是越来越好吃了。我们昨儿晚上的中秋宴,就是吃的杨家鱼塘的鱼。一家子人,再没一个说不好的。怪不得我太姑姑过寿,总买你家的鱼。”
  太姑姑?过寿?买杨家的鱼?年年过寿都从杨家买鱼的老太太,杨雁回只知道秦家的老太太罗氏。
  老太太姓罗,这罗朝霞也姓罗……
  杨雁回终于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罗朝霞这张脸了。可不就是去年在罗氏的寿宴上见过一回么?她还听见罗氏身边的小丫头咕唧过:“太姑姑?亏叫得出来。早出了五服的亲戚了。穿得如此寒碜,分明是想攀上了关系,日后好来打秋风。”
  其实以如今的杨雁回看来,那时候的罗朝霞打扮的绝不寒碜。只不过放在衣香鬓影的秦府,就显得很寒酸了。
  秦家老太太出身安定府罗氏一族,罗晚霞家却是和留各庄早就打成了一片,像是土生土长的留各庄人。这么远的亲,这罗朝霞是怎么认来的?

  ☆、第82章 恶老妪黑心坑晚辈

  只见那罗朝霞又打量杨雁回兄妹三个几眼,忽把脸一红,忙道:“杨太太,我娘病了,我才去给她抓了药,因急着回去煎药,是以方才莽撞了些。杨太太莫笑我才好。”
  闵氏道:“既如此,罗姑娘快回去吧。我们也急着赶路呢。你不走,我们的骡车也走不得。”
  罗朝霞有心再说上几句话,偏生自己又说了急着回去给娘煎药,只得不情不愿的上车离去了。
  杨鸿将骡车从田里赶到路上,闵氏三人上了车,杨鸿这才赶着骡车离去。
  杨雁回问道:“娘怎会认识罗朝霞?”
  闵氏这才说起罗朝霞的事:“早先认识她,也是如今天这般。我带人往秦府送鱼,挡了她和她娘的路。那罗妈便大呼小叫,让伙计们闪开。不成想后来我进了秦府,她们母女被挡在了外头。秦家的下人对罗妈说老太太乏了,不见客。那都是去年的事了。看今天这阵势,想来她早不记得我了。便是记得,也巴望着我忘了她。”
  闵氏说着,唇角便带了一抹嘲弄的笑意,道:“我那时就问过你姨妈,这母女是哪个。你猜你姨妈打听过后,怎么跟我说的?说这罗姑娘的祖父也是安定府罗家的子孙,跟秦家老太太是一个爷爷,正经是秦老太太的堂弟。但老太太是嫡长房的嫡女,这罗姑娘的祖父是庶出的三房老爷的庶子。”
  也就是说,罗朝霞的太爷爷是庶子,爷爷是庶子的庶子?在罗家那样的大族里,只怕罗朝霞的爷爷一年到头都见不上罗氏这个堂姐一面,更别提有什么亲戚情分了。
  只听闵氏继续道:“这罗姑娘的祖父倒是个有志气的,知道一直依附着家族,不过也就是个饿不死。十五六上便来了京城打拼,倒也挣下了一份家业。还在留各庄盖房置地,扎下了根。”
  原来是这么回事。怪不得那罗朝霞好意思开口管罗氏叫一声太姑姑呢。偏老太太还得应着。
  杨雁回又问:“那罗朝霞今儿个为何对娘这般客气?”
  闵氏说起这个就一肚子的火气,道:“前儿个我去鱼塘。前脚刚到,那罗氏母女也去了咱家鱼塘买鱼。看到我,说了几句客气话才走了。我心里还寻思着,留各庄杜家的鱼塘那么近,怎地偏偏大老远的跑咱家来?我还高兴咱家的鱼养得好呢。才高兴了不大一会,就有人寻到鱼塘来给你大哥说亲。”
  给杨鸿说亲……
  杨雁回和杨鹤怔了好大一会,忽然便齐齐大笑起来。
  闵氏道:“有什么好笑?我想起来便有气。”
  杨雁回道:“那罗姑娘比大哥还要大一岁呢。”
  闵氏道:“媒人说了,大一岁不算什么,年纪很般配。还说那罗家是耕读传家,且那罗朝霞是秦老太太的侄孙女,咱家不过是给秦府送鱼的,这亲事是咱家高攀了。真是混账东西,这是欺我不知道她家底细呢?!罗家当初分家,那老二看京里的生药铺子生意红火,死活要了铺子。那老大是个不爱操心的,便依了弟弟。谁知罗老二竟还巴望上哥哥的地了!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知道罗家二房的地是怎么来的?一家子还好意思从京城搬回留各庄,还腆着脸说自家是耕读传家!我想想便觉恶心。”
  杨雁回又问:“她家既有铺子又有地,京城和留各庄都有宅子,手里少说也有个千把两银子。说起来,还是秦老太太的娘家亲戚。罗姑娘又生得出挑。怎地来跟咱家说亲?那样利欲熏心的人家,不应该指着女儿高嫁么?”
  竟还是女方倒贴。媒人上门前,还寻了借口,先让闵氏相看了自家闺女一番。
  难道真如胡喜梅所说,因为让人退了亲,家里又坏了名声,所以不好再说亲了?可事情发生在留各庄,罗朝霞家早就在京里生活了。在京中另觅一户不知她家根底的人家不就好了?
  闵氏道:“我寻思着,大约是罗家二房在京里的生意做不下去了。”
  杨雁回一想,深以为然。否则罗家二房为何从京中那等风流繁华之地,重又搬回乡村?就他们家那行事,可不是淡泊名利的人家。
  杨鹤问道:“娘是怎么跟那媒人说的?”
  闵氏道:“自然是婉拒了。那罗家的女儿千不好万不好,咱们不看僧面看佛面,念在她是秦老太太的侄孙女,也不能将话说的太难听。”
  这门亲戚,秦老太太喜不喜欢是一回事,可到底确实是她的亲戚。
  杨雁回道:“可我看那罗家还未死心,如若不然,那罗朝霞早该避着咱们,哪里还能过来说话?”这也太不知羞了。
  闵氏道:“死不死心,我也绝不要这样的女孩儿做媳妇儿。”
  杨雁回笑道:“大哥前程远大,他的亲事,娘不必过早定下。待日后大哥考个进士光耀门楣,多少好人家的好姑娘娶不着呢?”
  杨鹤眉毛高高挑起:“没了王法了,做妹妹的竟敢管哥哥的亲事。”
  杨雁回笑得更灿烂了,脆生生道:“偏管,反正姐姐的婚姻我都插过手了,还怕管哥哥的亲事?你再说,连你的也管!”
  闵氏也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拉了杨雁回到怀里,轻轻拧了她嘴两下:“我把你个无法无天的。不准再混说。秀云那场官司,咱们两家生怕让人知道是你的主意,你自己反倒这么大声喊。现在正是秋收,路上来来回回人多,仔细给人听了去。”
  杨雁回这才不说话了。
  前头的车门忽被推开,杨鸿探头往车厢里瞧,问:“娘,罗家这么好的一门亲事,是哪个在中间给儿子牵线保媒的?”
  闵氏不由沉下脸来,咬牙道:“还不是庄七奶奶那个老乞婆。”
  杨鸿笑道:“原来是她老人家。难为她惦记我,改明儿我好好孝敬孝敬她。”言罢,这才又伸手扣上车门,赶他的车去了。
  杨雁回和二哥互相看了看,又齐齐笑起来。看来庄七奶奶又要吃苦头了。
  大儿子这副模样,连闵氏都有些吃不消,和她兄妹一起笑起来。也不知鸿儿这性子像谁,既不随爹,也不随妈。
  ……
  待闵氏安排好秋收事宜后,杨家也开始秋收。杨崎近来康健不少,气色和精神都好了许多,每日也能去田间地头转一转,去鱼塘盯一盯。杨雁回便每日跟着哥哥和爹娘去田间地头看庄户人家秋收。
  待收了地里的玉米后,玉米秸秆也被装在套了骡子的平板车上,堆得小山一样,一车一车的拉回杨家。杨雁回学着别人的样子,坐在堆得高高的秸秆上。
  她因以前没坐过,猛的坐这样高,周围又没个遮挡,心里有些害怕,乡间的路又多崎岖不平,一路上被颠得又是笑又是叫。
  杨鹤只好将她又拉下来,说:“再这么着,别人该以为杨家的姑娘得了失心疯。”
  杨雁回吵着定要再坐上去,还说:“一年就坐这一回。”一家人只好随她去了。
  待到秋收忙过了,麦子也种下了,闵氏这才能沉下心来继续每日里刺绣。还没绣上几天,崔姨妈便上门来了。崔姨妈现如今又高升了,她已是秦太太身边的得力妈妈了。
  杨雁回算着崔姨妈也该上门了。中秋过了这些天了,绿萍那边一点信也没有。
  果然,崔姨妈在杨家对着表妹直抹泪:“哪有这样做主子的。简直把自己说过的话当放屁。可我们做下人的,又不好明着求去。”
  闵氏便道:“姐姐莫急,明儿我去一趟江老板家,再去一趟侯府,我想个法子催一催秦夫人。”
  闵氏这么实心实意的帮忙,崔姨妈心里不免又感激了表妹几分。
  杨雁回道:“娘,我明儿个和你一起进京。我还没去过侯府呢。秦家的后宅那么好看,想来那敕造威远侯府只有更好看的。他们家祖上可是开国功臣。”
  崔姨妈忙道:“丫头,你这么个好模样,去秦家走动还成,万万去不得威远侯府。”秦英多规矩呀,秦明杰管教得又严。霍志贤就不一样了,那是个最好色不过的。
  虽说外甥女还小,可霍志贤那等禽兽不如的,谁知会做出什么来。威远侯府一脉,除了世子夫人,如今净是些无法无天的主子。那霍志贤肯定干得出强抢民女的事。若非威远侯府行事嚣张跋扈,她当初也不会苦劝表妹放弃讨公道。
  崔姨妈说完,又觉自己太唐突了。这样的话,怎能直接说给小姑娘听?她只好巴望着杨雁回听不懂这话。
  谁知杨雁回听得很明白,还顺着她的话道:“姨妈莫担心。我明儿在脸上点些麻子便是,我这么个又小又丑的人,再不会有哪个男人多看一眼了。再说了,哪就那么巧,碰上了霍侯爷?侯爷若这么好见着,还当什么侯爷?侯府的主子们闲来无事,又不往下人的住处去。”
  闵氏正要斥责女儿胡闹,却听杨雁回又道:“我也不是只为着玩,我许久不见表姐了,很想念她呢。我还给她做了香袋!”
  杨雁回近来确实和闵氏说过好几次想见表姐。如今又听她这么说,闵氏便没再说什么了。
  杨雁回见闵氏不反对她进侯府,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第83章 施巧计巧入公侯府

  闵氏从未与秦芳打过交道,人还未到威远侯府,便已把想要说的话在心里过了许多遍。她看一眼女儿,又有些后悔一时心软便带了她来。心说,自己是太惯着女儿了,怎能她撒个娇,竟就依了呢。心里便又多了几分担忧。
  杨雁回看出闵氏心绪不宁,便安慰她道:“娘不用想太多,若秦芳敢为难你,你只管拿秦老太太吓唬她。”
  秦芳在侯府处境堪忧,若再把娘家的老太太得罪了,她的日子只有更难过的。不过秦芳似乎已经得罪了老太太。杨雁回想起秦芳送苏姨娘厨娘的闹剧便想笑。老太太一发威,苏姨娘就吃了大苦头。只怕日后秦芳也会栽在老太太手里。上回的事,老太太绝不会只收拾了苏姨娘就算完。秦芳若聪明,就不要把老太太得罪的更狠。
  想了想,杨雁回又道:“娘,倘若你跟秦芳好好说话,她却不知好歹,死活不依了你的意思,你便这么说。”杨雁回附到闵氏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
  闵氏先是大喜,后又有些担忧:“这样成么?万一不成,咱们可就把秦夫人得罪狠了。”
  杨雁回撇撇嘴:“怕秦芳作甚。她们那样的人家,若是她管家还好,偏生又轮不到她管家。她不过是只纸老虎,看着唬人罢了,实则也欺负不到咱们外头的良民百姓。除非她悄悄让苏姨娘帮她。可苏姨娘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十分小心谨慎。若苏姨娘敢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来,又正好传到老太太耳朵里,或者又给秦明杰招来什么宠妾灭妻,以妾为妻的弹劾,呵呵……秦府如今可有新太太在呢。苏姨娘想继续管家,那就是做梦了。就算娘现在给秦芳气受,她一时半会也奈何不得咱们。”她要的就是这一时半会。等这一时半会过去了,秦芳的处境只会越来越惨。
  杨雁回又道:“再说,为了救出来表姐,咱们少不得要冒一冒这个险。”
  闵氏搂着女儿直说:“你可真是个实心眼。”
  威远侯府很快到了。
  杨雁回来到角门处,瞅一眼路边数辆轿马,再看一看几个膀大腰圆的守门人,便面带甜笑上前去了。她向一众人道了万福:“几位大爷好。”
  其中一个守门的,打量一眼杨雁回,见是个脸上生着七八粒大麻子的小村姑,便不耐烦道:“去去去,这里不是小孩玩耍的地方。”
  杨雁回便道:“小女非是来玩耍。小女今儿个随母进京,受了村里一家相熟长辈的托付,来给他们的女儿送些东西。哦,就是赵夫人身边的九儿姐姐。烦请哪位给九儿姐姐传个话?就说杨家的婶子和妹子来看她。”
  闵氏上回来,报说是绿萍的姨妈来看外甥女,这才得以进侯府。谁知她进府后却把夫人身边的得力丫头打骂了一场。想来这回再报说是绿萍的姨妈,就不好使了。
  杨雁回便出了主意,说是来看九儿。她为此还特地去九儿家溜达了一圈,说今儿个要和母亲同来侯府看绿萍,问九儿家人可有什么要捎带的。九儿娘果然搬出了好些家里腌的各色酱菜,晒的菜干,还有新鲜的野菜、家里做的腊肉之类,托她送来。
  闵氏好奇雁回如何知道她在侯府打了绿萍,杨雁回便也没瞒着,说是看娘从侯府回来脸色不好,便悄悄问过了九儿。闵氏听了也就罢了。
  果然,一听说是来看九儿的,守门人的态度也就与方才不一样了,但那脸色也没好看到哪里去,只说:“先在这里等着吧。”
  杨雁回立刻会意,给几个看门的一人塞了一个小红布包,每个小红布包捏着也有沉甸甸百十来个钱。
  她们母女不是侯府的贵客,看门的势必要刁难一番。她想顺利进去,只能先贿赂一把。以她这副打扮,给多了,人家势必要疑心。百十个钱正好。虽少了些,倒也衬她的身份。
  几个守门的虽觉钱少了些,但看杨雁回也不是能拿得出钱的人,便也就罢了。其中一个守门的招手叫来一个小厮,道:“你去二门上往里边递个话,就说有姓杨的来看赵夫人身边的九儿姐姐,说是家里给她捎了东西。问是能不能见。”
  小厮领命去了。
  守门的又叫杨雁回站到一边去等着。
  杨雁回便去了路边,和闵氏一起等着。闵氏虽看出那几个守门的和她上回来时不是一拨人,便是一拨人,只怕也不记得她模样,但仍是不敢随意上前。
  母女两个等了许久,这才见门里又出来个模样清秀的小厮,朝路边许多等着进侯府的人问道:“哪个是来看九儿姐姐的?”
  闵氏母女方上前道:“是我们。”
  小厮道:“跟我进来。”
  闵氏母女方跟着他进去,身后还跟着扛着一麻袋东西的伙计崔三。
  眼见他们一行人进去了,路旁那些尚不得进侯府的人,皆是一脸的艳羡。
  那小厮将闵氏一行人带到了二门上,便又要她们等着。这次过了不多时,九儿便迎到了二门上。
  崔三自是不得进去,九儿只叫了个粗使婆子来,将一麻袋东西扛进去,又殷勤的招呼闵氏母女进来歇息片刻,好歹喝杯茶再走。
  顺利进入侯府内宅,杨雁回忍不住在心里自己赞了自己一把——真机智!
  九儿将她们两个领到自己住处,方指着杨雁回笑了一回。
  杨雁回也怪不好意思的,道:“我是想进侯府来开开眼,可往日里又听人说……咳……”俏脸绯红,又道,“九姐姐心里明白便是。”
  九儿先让她母女两个坐了,又自去倒了茶,取了点心来,让她们先歇息一会。她将家里送来的东西,分成了好几份,又打发小丫头给各处送去了酱菜和腊肉等物。
  一时又有赵夫人打发了人来,对九儿说,“既家里来了人,便不用急着过去伺候,好生招待着些。便是带着去花园子里逛逛,也无妨的。”
  九儿忙应了,又道了谢。
  谁知来人又说:“若又有晒的菜干,便讨个一把两把来,送去小厨房煮汤喝,味道是再好不过的。”
  闻听此言,连杨雁回母女都忍不住咧嘴无声笑了。
  九儿也乐不可支,忙笑道:“难为夫人总惦记着这菜干。原本这菜干就是要孝敬夫人的,这就都送去小厨房里。”
  待来人走了,九儿又喊了个小丫头来,叫把菜干都送去了小厨房里。这才对杨雁回道:“夫人传来的话都听见了?这下可称心了?‘便是带去园子里逛逛,也是无妨的’。”心下却明白,她们母女此来,绝不会只为着给她送东西。
  杨雁回打量着来来回回的丫头子和媳妇子,清一色如九儿一般,生得白白净净,五官模样却又不出挑,心下便不由感佩了这从未见过面的赵夫人几分。
  有那么个小叔子在,赵夫人一个寡妇,膝下又只得一个年幼的女儿,她定然是怕护不住底下的丫头媳妇,便也不让模样出挑的来伺候,只找些本分规矩,生得不至于让她失了体面,却又不引人注意的来使唤。
  看赵夫人这般待九儿,想来也是个宽厚人。唉,怎地就修来这么个小叔子和妯娌?!
  这九儿在赵夫人面前,想来也是个极受重用的。九儿能去二门上将她们母女接来,势必是向赵夫人报过,并得了允准的。一般的丫头可没这个体面。
  上回杨雁回去九儿家,看到九儿一车一车的往家拉东西,便已猜到九儿必是赵夫人的心腹。否则只凭着月例,九儿焉能那般阔绰?想来定然常常得赏。
  九儿坐下来,和她们母女闲话了几句,又要带她们去园子里逛时,杨雁回这才对九儿道:“九姐姐是聪明人,想来也猜到了,我们今儿个过来,不只为着给姐姐送东西和逛园子。”
  闵氏也道:“九儿,你是赵夫人院子里的人,可有办法让我们见到绿萍?会不会叫你为难?”
  九儿道:“见绿萍倒是无妨。”她家夫人处处小心谨慎,从未得罪过秦夫人。何况夫人膝下无子,又不能过继嗣子,对秦夫人无甚威胁。她和绿萍又因着杨家这一层关系,平日里极是融洽。赵夫人和秦夫人,并未对此生出过不满。
  九儿让她们母女再坐坐,她自去寻了绿萍来。
  绿萍忙又带了闵氏母女去了秦芳院子里,从后屋门进去,领进了自己卧房里。
  闵氏母女才坐了,绿萍便说:“亏姨妈想得着这样的法子,到底还是让你们进了侯府了。”
  闵氏便指着杨雁回道:“这鬼主意都是你妹子想出来的。这丫头年纪越大,心眼子越多。她还教了我一会怎么应对秦夫人。”
  绿萍忙又问,杨雁回是怎么说的。
  闵氏便将杨雁回的主意都跟她说了。
  绿萍听了,又是感激又是担忧,对杨雁回道:“好妹妹,难为你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只是……”又对闵氏垂了两滴泪下来,“还是算了吧。总不能为了我,让姨妈这般得罪我们夫人。她便是一时半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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