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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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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魏帝去南山养病,太子既无大错,便是监国的不二人选。
  
        管平是唯一随侍的一个官员,魏帝自病了之后,从前得他喜欢的那些个官员被训斥的,被疏离的,还有些年纪大的早魏帝一步去了的,如今还在身边儿的就只剩管平一个了。
  
        太子今天第一天监国,被那些朝臣气的差点肺都炸开了,加上好多天都没享受过温柔乡,一回府便去了侧妃秦氏处。
  
        秦氏原本正和姐姐伯远候夫人苏氏并李千然在说话,看见太子回来之后连忙让两人去后面躲着。伯远候府家败了,再加上两个人是盛府的,从前秦氏总听太子说些管平不好的话,想着既如今管平和盛家结亲了,总不好让姐姐和侄女这两个算是半个盛家的人出现在太子面前。
  
        “爷,怎么了,一身的怒气?”秦氏摇着帕子出来,她刚生产完,身材偏丰腴,加上孕期保养得宜,如今皮肤也水嫩光滑,瞧着跟二八佳人没什么差距。太子见着像朵出水芙蓉一般的侧妃,原本的火气也下了三分。
  
        秦氏正替他倒水,却被他一把搂进了怀里,便笑着在他怀中伺候他喝水,又柔声问道,“怎么了这是?”
  
        太子眉头微微皱,“今儿个孤第一天监国,你道那些个老不死的,竟给孤下绊子,还有老七。瞧着老实,跟着那些个一个鼻孔出气,还以为我不知道呢,前些日子母后千秋宴上做那件事儿的,除了他还有谁?若我这个兄长倒了,怕只有他跳的最欢!”
  
        想起今儿魏祀还要上书南山那边继续调查上个月母后千秋宴上的事儿,太子便气的又喝了口茶水。秦氏一边轻抚他胸口,一边道,“那有什么可气的,如今陛下将监国这样的重任都交给爷了,摆明了就是相信您?一个两个的要是为难您,去跟陛下请一道折子不久行了么?”
  
        秦氏本就是内宅养的女儿,哪懂什么朝政。说这些话不过是想哄着太子开心,从前太子心情好时倒也愿意同她开开玩笑,只不过今儿的心情都被朝堂上那些事儿败的差不多了,又挺她这么说,眉头一皱,边推了推她。
  
        秦氏从他腿上起来,“这事儿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想起父皇宫宴那晚看他的眼神,太子如今都胆颤心惊。而且这是他的一个机会,父皇不在,朝中事由他管着,他若不能趁这段时间收复朝臣,怕是没有比这个再好的机会了。
  
        “罢了,我去太子妃那里坐坐。”说着便起身稍稍整理了一下,秦氏追了出去,“爷,小公主您还没见呢——”太子却走的快,压根没听见她说的这句。秦氏倚着门,看着他的背影,漂亮的柳眉皱了起来,又恨恨进了屋里。
  
        “娘娘,怎么了?”
  
        苏氏和李千然从屏风后头出来,又问了一句。
  
        “才刚来又走了”苏氏是自己姐姐,又没什么利害关系,秦氏说话也没什么避讳,“从前太子一个月有二十天到我这里。这段时间反倒相反去了,一个月大部分都去了太子妃处,她本就看不上我,要是以后太子厌了我了,我只怕——”孕期后妇人情绪本就不稳,刚说一半儿秦氏就哭了起来。
  
        苏氏不大瞧得上她遇事儿只会哭的性格,更瞧不上她刚对太子说的那番话。
  
        一个草包美人平日里无事的时候拿来玩赏自然是好的,可遇到这种正事儿,太子自然要去找能给他出谋划策的太子妃。可毕竟秦侧妃如今母女唯一的靠山,苏氏便哄了她两句,又很快的带着李千然出门了。
  
        一路上母女两人都没怎么说话,直到坐上了轿子。
  
        “母亲,你说陛下既然病重了,太子会是下一任帝王吗?”上了马车之后,李千然突然问道。
  
        苏氏连忙堵着她唇,说了声儿嘘,片刻后掀轿帘,看见四处无人才道,“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自个儿不要命了,也别连累我和你哥哥。”
  
        李千然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色,“这里头能有哪些人。母亲,我且问你,你觉得是太子登基的可能性高,还是旁人?”
  
        苏氏不知女儿为何问这个,却也认真想了起来,魏帝的皇子许多,长成且有能力与太子一争的却不多,王家早先就倒了,如今却只剩下个长公主庇佑的七殿下魏祀。太子虽为嫡,可大魏不看重嫡庶,而且长公主手握兵权。
  
    
  
    
  
    
第一百二十九章:拉拢

  
        “我瞧着太子虽然为嫡为长,可身后除了个皇后却再没旁的外家支持”,苏氏想着摇了摇头,毕竟太子侧妃是自己妹妹,她当然更愿以太子上位,“反倒是七殿下,这些年不显山不漏水的,如今倒让人刮目相看。”
  
        李千然道,“那也不一定,长公主虽然手握兵权,可盛家不也一样么?哥哥日后娶了盛菲菲,便算是半个盛家人,倘若哥哥愿站在太子一侧,不也势均力敌。”
  
        苏氏摇了摇头,“盛老国公那人性子跟老太君不一样,哪里由得了小辈做主。何况太子登不登基的,跟咱们有什么关系?”
  
        哪能没什么关系?李千然眸光微动,倘若太子成为帝王,她姨母若争一争为后,她身价自然不同。倘若姨母不争气,这年头也没少见各家往宫里头送美人的……
  
        ——
  
        魏帝去南山养病,朝堂这几日都不太平。盛明珠也从自己爹的言行中窥探出来些,盛谦大体来说是个温文尔雅的人,读书人讲究个形态,不管是怒是气,他总是脸带三分笑,这几日从宫中回来,每日嘴角却都是耷拉着的,看上去也十分疲累的样子。
  
        这一日比寻常回来的还要晚上许多,芸娘本在门口等人,等了好长一会儿,却见盛谦回来了。手里还一道圣旨,“今儿怎么回来这么晚?”芸娘上前去接他,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替他擦手,“等了你许久,饭菜都快凉了。”
  
        盛明珠与灵珠坐在一侧,饭桌上十分安静。
  
        许久倒是芸娘有些忍不住了,以往这父女三人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今儿却陡然安静起来,便问了一句,“老爷,今儿怎么了,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并不是今儿的事,从前些日子就开始了,不过从前朝堂上也总出事儿,芸娘没怎么放在心上。
  
        盛谦叹了口气儿,将碗筷放下。
  
        “这几日太子监国,陛下又不在,原先那些奸猾之辈都跳了起来。太子年岁不小,可性子还纯的很,被愚弄几次脾气渐长,如今乌烟瘴气一片,简直令人糟心”,说太子年岁不小,性子还纯的很,便是拐着弯儿骂太子了。
  
        盛明珠也不知道这太子是做了什么,竟气的爹爹如此,只垂头扒耳听着。左右不过是太子与魏祀人马两立,一边太子党一边皇子党,旧日史书上也不是没出现过这样兄弟阋墙的事情——盛明珠与太子不大熟悉,却不怎么愿意魏祀做上帝位。
  
        若浑然都与梦里一样了,魏祀上位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岂不是将盛家抄家?
  
        盛明珠从前还不懂这些,如今年岁渐渐大了,看的比从前多了,也明白了许多东西。譬如长公主手握兵权,魏祀便娶了江润言。可盛家同样也握着边军数十万,帝王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盛家是猛虎,若战时可以抵御敌人,倘若天下太平,帝王便要担心圈养的这头猛虎会不会伤及自己个儿了。魏帝没做飞鸟尽,良弓藏这样的事儿,因为他有那气魄压的住众人——可倘若魏帝一旦去了,底下这些个老臣,都是跟着他一步一步打江山过来的。
  
        太子和魏祀岂能是这些人的对手。
  
        盛谦叹了口气儿,也不再说这些,又对盛明珠道,“你祖父前些日子病了,这几日朝事忙碌,我若不在必生大乱,前些日子我从周太医那里得了一支灵芝,你送去盛国公府。”
  
        盛明珠点了点头,又问道,“祖父病况如何?”
  
        盛谦神色稍滞,之前太医去府里诊治过。他父亲这几十年身子一直健朗,哪怕是当年战场上刀枪火烧也不过片刻就能站起来,何况如今年岁虽然大了,可前些日子都没有什么病重的事情出现,盛谦本也以为是普通的伤风感冒。
  
        只是一病就病了这么多天,难免让人心中担忧。
  
        “如今状况我倒不清楚,明日你去看看。”
  
        他倒是想去盛国公府瞧瞧父亲身子如何,可前些日子边疆又起事端。如今魏祀跟太子咬的不可开交,如今去了盛国公府到当人心中起了疑心,想到这里顿时连吃饭的心思也没有了,拿着官帽起来,“你们慢用,我还有些事情未处理完。”
  
        芸娘见他急着要走,连吃东西都没时间,连忙让黄妈妈拿小食盒装了些小点心给他路上带着。盛谦接过后便急急忙忙走了。
  
        ——
  
        盛明珠次日便带着灵珠去了盛国公府。如今不再这儿住了,与原先所看到的场景似乎都不同了。
  
        盛菲菲马上要满十七岁,这几日阮氏已经在忙着筹备她的嫁妆。李千成已经被魏祀引荐入了兵部做事儿,最终还是接了伯远侯的班。按道理快成婚的两家人,苏氏和李千然不该继续在盛国公府住着。
  
        阮氏明里暗里说了几次,也不知这两是没听明白还是故意装作听不明白。
  
        但她到底也不敢做出直接赶人的事情来,毕竟前面压了一个宋老太君。何况日后女儿最终还是要嫁进李家,天下父母,无不为儿女计。只是那苏氏还好,那小姑娘却着实一副奸猾心肠。
  
        这些日子李千然常与盛菲菲在一处,感情好的跟一个人似的。盛菲菲那是个傻子,阮氏却精明,只瞧见自己咬落牙齿和血吞给女儿买的那些个名贵首饰一眨眼一天一个都落在了李千然头上。
  
        这两人要走出去,倒叫旁人以为李千然才是盛家的嫡女。阮氏气的牙痒痒,只是婚事定下了,如今她却不好做什么,毕竟李千然那是女儿日后的小姑子,她若对她做了些什么,日后盛菲菲嫁到了李家,难免苏氏会给她穿小鞋。
  
        因着这些日子生的那股子闷气儿,如今盛明珠回来了也没多大好脸色。倒是李千然姐姐长妹妹短的跟她招呼不断,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千然与她远日无怨今日无仇的,“明珠妹妹,朝这里走罢,这些日子盛家祖父身子不爽利,想来你过来了,他老人家瞧见你心情会好上许多。”
  
        盛菲菲立在李千然身后,不解她为何对盛明珠这般热情,眉头皱着,等盛明珠去了后头看盛老国公,她才不是鼻子不是眼睛的问了一句,“千然,你同盛明珠感情很好吗?今日待她怎么那般热情?”
  
        李千然回头,似有些诧异,片刻后又笑了,“菲菲,你与我哥哥马上纪要成婚了,日后自是一家人。无论如何都该为他考量一下,我也不喜盛明珠过份傲气,可日后哥哥官场为官,多个友总比多个敌好,何况大家都是亲戚。”
  
        盛菲菲只是厌盛明珠,如今好长时间不见又能厌到哪儿去。见李千然这样说,便也没多问了,“你说的我都懂。只是这盛明珠你却不知道,性子娇纵,倒不如这样不咸不淡的处着,我最近刚刚新得了两樽玉佛,是祖父之前清扫战场时得来,说是之前大周旧物,我想作为陪嫁,千然,你陪我去库房看看罢?”
  
        阮氏在后头皱着眉头,如今她宁愿女儿与盛明珠交好,都不愿意他跟着李千然厮混在一起。起码盛明珠虽是刀子嘴,却从来没拿过盛家半分东西。
  
        “玉佛这东西虽是个好寓意的东西,可若是大周旧物却要好好考虑一下,毕竟大周都已经亡了。如今拿来做新婚嫁妆,却是不大合适——”远远听到李千然这么说,阮氏连忙戳起旁边翠竹来,又小声吩咐,“快,去将库房里的两尊玉佛藏起来。”
  
        哪怕落了灰或是卖给当铺,都比这样一毛不剩的好。
  
        ——
  
        盛明珠不知盛家内宅的乱相,一路走进了盛国公的院里。灰色的纱幔垂下,里头坐了个人影,影影绰绰的,看不大真切。只是从发饰和衣着上她还是很轻易分辨去了来人是谁。
  
        宋老太君正在伺候老国公喝药,年迈夫妻,如今他又病了,便是从前有些许不理解的矛盾,如今也淡了几分。盛老国公是个爽快性子,想着老妻从前高高在上的贵女性子如今舍下门脸来与自己求和,便也乐呵同她说起了话。
  
        盛明珠进门时,二人正说着等老国公病好了,要带着霖哥儿去江南那里玩耍。
  
        “明珠见过祖父,见过祖母。”
  
        盛明珠轻轻扣了门,盛老国公原本在床上躺着,便微微抬头,看着门侧倚着那儿妙人儿,立马眉开目笑,“前些日子不是刚来么?怎么又来了?”
  
        倒是宋老太君目露不悦,“搬出府去怎么从前的规矩都没了?你母亲怎么教你的?”
  
        盛老国公原本还笑着眉头皱起,正预备说什么,盛明珠提起裙子,已经跪在地上。重新跟盛老国公以及宋老太君请安,等她吩咐起了,才笑道,“祖父才是,不容孙女想你吗?今日爹爹本想来的,只是陛下不在,他得不出空看你。”
  
        盛明珠如今也想明白了,宋老太君左不过重规矩。她让她做什么就做,反正她又不住盛国公府。
  
        “他这段时间,确实该忙。”盛老国公目光微滞,不知想到了什么。
  
        宋老太君眉目微垂着,眼下陛下病重了,自然不少人急着拉拢他那个户部尚书,不待见二子,自也不待见这孙女,便对着盛国公道,“我这腿脚有些乏了,先去后房躺一会儿。”
  
    
  
    
  
    
第一百三十章:怀孕

  
        盛老国公没说什么,很快倪珍儿便扶着她进了屋子里头。
  
        “外头太阳好着,陪着祖父去外头坐坐吧。”盛国公笑着道,盛明珠点了点头,便同一直在盛国公身边伺候的小厮扶起他,几人一同走到院子当中,暖阳照着。那小厮很快搬来一个藤椅,盛明珠扶着盛老国公躺上去。
  
        太阳原本就十分的好,尤其是已是春日,万物复苏。
  
        盛明珠坐在盛老国公旁边的矮椅上,说着最近京城流行的事情。
  
        “京城的那些个境况,祖父我看六十多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够的”,盛老国公仍是笑眯眯的,又看着盛明珠,“给祖父说说你们一家在并州的事情罢,并州如何,风土人情比之京城这里如何?”
  
        盛明珠想了想,道,“比不得京城繁华。不过到底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总觉得并州人情味比较这里多些,还有从前并州那些风俗,我——”盛明珠才欲细说,门却被人打开,外头是个眼生的小太监,手里拿了道圣旨。
  
        如今魏帝不在,众内阁大臣拟定圣旨,太子批示之下方可成文。盛明珠连忙从椅子上起来,又匆忙下跪,迎接圣旨。盛老国公却慢吞吞从椅子上下来,旁边小厮又扶着,他腿脚有些不灵便的,正要跪下,那小太监忙走过来。
  
        “老国公年事已高,陛下都说了免了国公爷这些虚礼了。”
  
        小太监声音尖细,盛明珠微微抬头,瞧他扶起了自己祖父,又瞧他一脸的笑容,“老国公,这次关外贼寇来犯,朝中无能人可出将,这圣旨可是七殿下废了许多力气才从众阁老那里批下来的,只等着老国公握着十万大兵,去关外扬我大魏国威!”
  
        去扬大魏国威,盛明珠从地上起来,又看着那老太监,“烦劳公公入宫禀告一声,祖父最近大病未好,怎能领兵出征?”大病未好且另说,如今魏祀请命让祖父去戍守边关,可命里他却知道魏祀上位之后,第一个对付的就是盛国公府。
  
        长公主掌握兵权,她祖父也握兵权。
  
        如今让祖父领兵出征,谋的是什么心思便是她才不全也猜得到一二了。那小太监只笑了笑,又冲着盛明珠道,“盛三小姐,这也不是奴婢决定下来的,圣旨已经下了,内阁的诸位大人定然不会再更改——”又看着盛老国公,“国公爷老当益壮,奴婢还记得幼时候家中父母常跟奴婢说国公爷战场上的英勇,不比大周余孽,只不过区区几个倭人罢了。”
  
        盛老国公咳了咳,又苦笑着看那小太监,“如今我这一身的老病孱躯,连把刀都举不起来,又岂能上战杀敌——”那小太监只笑了笑,“奴婢也不懂什么,只不过如今圣旨都下了,老国公若不想接旨,倒也有个主意,陛下如今在南山正养病,老国公到可以去那里说上一说。”
  
        便跟抗旨也没什么两样了。盛老国公没说什么,只接过了圣旨,盛明珠扶着她祖父,只隐隐听他好像叹了句什么。
  
        ——
  
        盛国公出兵之事已成定局,盛谦从中周旋多次也改变不了。
  
        倒不是他阻挡父亲为国报效,只是如今在这样混乱的朝局,打了胜仗还好,倘若吃了败仗。父亲从从军之来从无败绩,不仅损他老人家名声,也不知这些人还会做出什么乱子。而且大魏四十年前那场大战早上伤了根本,这也是这十多年来,魏帝为什么一直选择与关外平稳的原因。
  
        也诚如盛谦想的那样,魏祀原本就想夺了盛国公兵权。
  
        “如今太子上位下了这令,倒是让本王坐享渔翁之利”,原本盛家那些兵权就是后头上位者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他举荐盛国公领兵出战,若得胜他自然不损什么,若败了也是太子之祸,而且他还有能力能解决一个心腹大患。
  
        盛老国公接了圣旨,可到底老人家年纪已经大了,身子骨早不如从前。何况太子早对魏祀心生嫌隙,便又派了自己的亲信姚承作为监官一路随军,盛老国公一入账内便旧病起了,缠绵病榻,很多时候都是他下达军令,交由姚承代为传达。
  
        姚承本身就是太子的人,魏祀既举荐了盛老国公作为将领出战,又岂会事事听从于人。战事从一开始就不顺,又岂能得胜而归。
  
        ——
  
        魏帝还在南山养病,这是盛老国公从军至此,第一次吃败仗。
  
        百姓是不记事儿的,何况距当年那个盛老国公的时代,已经过了四十多年。他们只知大魏吃了败仗,还一败涂地,每日都有人在街头巷尾闲谈。
  
        盛老国公吃了败仗,虽是魏祀举荐的人,却也是太子下的令,如今每日又受着朝臣的编排,心里已经怄的不得了。一回到府中,只先吞引了一盏冰茶,方觉腹中的火气下了几分。
  
        侧妃秦氏忧心看着太子,“爷,可是今儿朝堂上的事儿又不顺心。”
  
        说着又上前替他擦着嘴角的水泽,美人温言软语,太子心中的火气稍去了几分,又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还不是那盛家老不死的,从前只说是常胜将军,手握兵权又吃了几十年的俸禄未上战场,如今一试便知真假了,他败仗能病着躲在屋中装死,偏我就被这些个朝臣咬死。”
  
        太子心中的烦闷不止一点点。
  
        侧妃秦氏只怕又说错了什么,惹的跟上次一样,他在自己这里坐的好好的,又去了太子妃那里,只斟酌着言语,又观察他的神色,片刻后才温声道,“既爷不喜这盛家,怎么就听朝臣的,让那老国公去了战场领兵呢?年纪本就大了,哪比的过姚承?”
  
        姚承是太子亲信,也是她的远房表哥。
  
        太子摇了摇头,“非孤想让她去,孤那大姑姑掌握着朝中的兵权,父皇虎符又未曾传给孤,除了那老国公,孤也想不到还能令谁去了。”说道这里,太子恨恨的将拳头砸在桌面上。
  
        老七倒是好奇巧的心思,早早的跟大姑姑的独女江润言搞在了一起,如今娶了江润言,便好比娶了长公主身后的大部兵权——父皇生的一个好儿子,卖己求荣的,这年头到少见。
  
        “既是那老国公拿着兵权,爷不然收回来好了,想来爷如今代替陛下监管朝事,下了这令老国公当不会不听从——”她说着一边观察太子的表情,生怕自己个儿又说错了。没料刚说完,太子就愣了。
  
        秦氏心中正紧张,却见太子突然从从椅子上起来,便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好爱妃,孤怎么就没有想到呢?魏祀身后有大姑姑的兵马,可那群乌合之众又岂能与老国公的雄狮相比,如今父皇不在,孤协理朝政,这边下道圣旨让他交出兵权!”
  
        说着便兴冲冲出了门,秦氏看着他走远了,知晓自己没说错话,这才缓了口气儿。
  
        ——
  
        盛国公回府之后,一直病着,春日到了夏日,连绵阴雨之后暴晴,天气又热的无以复加。魏帝还没回来,朝中的乱相寻常人拿眼睛都能看出来。这一日太子派人下了令来盛国公府,拿回盛家的虎符。
  
        盛明珠也在。
  
        祖父的虎符放在一个黄色的楠木箱子之中,等太子来时,片刻都没有犹疑,很快交给了他。那小太监许是没有想到居然什么功夫都没费就拿下了虎符,顿时眉开眼笑,“老国公就是个爽快人,既然东西拿到了,咱家也不久留了,还要赶回去向主子交差。”
  
        盛老国公又指着一旁的小厮,“去送送公公。”
  
        那小太监一边朝外走,只举着拂尘说不用了,很快到门口处,也不见人影了。
  
        盛明珠坐在自己祖父身边,原本装着虎符的楠木盒子已经空了,他坐在那里,神色淡淡的,“祖父——”盛老国公拍了拍她的手,“我也老了,拿不动这些东西了。”
  
        盛明珠还想说些什么,金枝却从外头进来了,有些难为的开口,“小姐,天色晚了。您忘了,今儿是永宁郡主的及笄宴,你答应要去的?”
  
        盛明珠确实忘了,经金枝提醒才想起了这么一茬,前些日子她却实接了永宁的帖子,如今不好不去,又看着自己祖父,“祖父,明珠改日再来陪您。”老国公只拍了拍她的手,“我还老当益壮呢,不需你在身边看顾,去顽吧。”
  
        盛明珠笑了笑,很快便随着金枝出门了。
  
        只是她出门没多久,便有一列穿着宫中侍卫铠甲的人马,进了盛国公府。
  
        ——
  
        永宁郡主的及笄宴,自然也请了不少达官贵人。毕竟是太子的嫡长女,就连魏祀这些日子和太子斗的跟乌眼鸡似的,也派人送来了一对儿东海的明珠当做贺礼。皇后更是从宫中出来,亲自为孙女撑场面。
  
        “明珠姐姐,刚才江姐姐在房中晕倒了。”
  
        盛明珠原本在席上,正无聊的转脑袋,永宁郡主便默默走到她旁边。盛明珠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说下去,“我一直在书房,没人进来,我便一直待着。太医说江姐姐——江郡主怀孕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及笄宴

  
        “怀孕了?”盛明珠皱眉看着永宁郡主,半天没明白永宁郡主的意图在哪儿。永宁本就不擅长言辞,尤其如今又跟人八卦这个,便上前靠在她耳朵旁边,轻声道,“太医说她怀孕两个月了——”可这将大郡主跟她那七叔总共成亲也不到一个月这时间。
  
        永宁郡主虽说年纪小,可皇家人本就早熟,哪能不明白这个。
  
        盛明珠瞪大眼睛看着永宁郡主,永宁以为她不信,便又靠在她耳边小声道,“太医诊断之时,我瞧着七皇叔脸色很不好,便一直躲在屋内没有出去——后头七皇叔还问了太医,有没有落胎之法。”
  
        陡然听到这种八卦秘闻,盛明珠倒是挺想和永宁郡主继续讨论下去,只不过到底是在太子府中,怕人多眼杂,到时又生出什么来着,“这些个事情在这里还是莫说了——到让别人觉得咱们是嚼舌根儿的。”
  
        永宁脸上一闪而过的失落,她速来性子生的就这样,只盛明珠这个一个朋友。平常也不敢与旁人讨论这些房中是非,如今好容易说了,又以为还有觉得自己嚼舌根,心里又觉得自己错了。
  
        片刻后盛明珠上前,实在没忍住道,“我道这江郡主素来高傲,怎么会……”剩下的她也没往出说,毕竟人来人往,她自己也是女子,若是被人听去了,江润言名声就全毁了。虽与她素不对付,盛明珠却也没恨她到这般地步。
  
        永宁垂头,想了片刻,偷偷在盛明珠耳旁道,“我听母妃和我爹夜话时说过,说我七叔卖己求荣,是江郡主的面首。”话说到一半儿,永宁也脸红起来,刚及笄的小姑娘说面首之类的话总有些不好意思。
  
        盛明珠面前的酒盏却是差点喷了,又怕人家看到这里,只低低垂着头。
  
        太子妃从此处经过,灯火通明,远远的就瞧见女儿和那盛三小姐笑意妍妍的在说话,一旁嬷嬷道,“奴婢去让郡主过来罢——”毕竟太子爷夺了人盛家的兵权,盛谦又是一个大孝子,这个时候郡主在与那盛家小姐交好,未免让旁人生出多余的心思。
  
        太子妃既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道,“嬷嬷,你知道太子是如何生出那个心思的吗?”太子性子是什么样太子妃还是清楚的,脑子便是一条直线,否则这些年也不会看不出魏祀的想法,可就这么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想到下圣旨要盛老国公的兵权。
  
        尤其还是在这样的时候,盛国公兵败垂城。太子去要回兵权,在外人看来似是没什么,可陛下心里难道就不会多想吗?
  
        “说是太子爷去了侧妃娘娘那儿一趟,出来后就兴冲冲的下了道旨意。”嬷嬷想着底下人说的,又重复一遍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眼睛微微闭上,到底有了厌那侧妃,“但愿不会生出什么事端。”
  
        ——
  
        毕竟是永宁的及笄宴,她没在盛明珠这里久留,早早的便回了。盛明珠陡然听了一个小道消息,心里还砸声儿呢,便见旁边不远处的位置,有人一同走来,后面的人她先认出来了,江大郡主素爱白衣,如今成婚不久还是一身白衣,显目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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