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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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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菲继续道,“我如今这大好良缘,你若再给我坏了,别怪我不顾姐妹情分,所有事情都给你捅出去!”
“从前我只当你那脑子长着图好看的,如今怕连个摆设都不是,全装水了罢?”
盛明珠忐忑过去后便是气怒,自打盛萝那事儿过去,她最厌烦旁人对她用勾引这个词,“也别说姐妹情分,你我二人之间有没有情分,你心里没数吗?你刚才问我笑什么,好,我告诉你,我笑你傻,被人当冤大头还不自知。”
那苏氏母子三人是什么人,盛明珠拿眼都断的出来。
何况这几日李千然在府中住着,盛菲菲个二愣子,身上的珠宝首饰被人骗的一干二净,偏她还一头心思向着未来的弟妹。她这个嫡亲堂妹都没过这样的待遇,“前些日子,你与那李公子刚定下来,我姨娘不是送去一顶步摇吗?我且告诉你,那步摇造价上万。”
前些日子刘姨娘是给了她一顶步摇,只不过样式一般。恰好那日李千然在看她首饰,瞧着喜欢那件儿了,盛菲菲又肉疼别的,便把刘姨娘送的给了她,细微想了一下,又立马看着盛明珠,“你胡说,那步摇普通,又怎么会上万?”
“我父亲从前是并州府台,好歹你也是官家小姐,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个道理不会不懂吧?”
盛谦不是贪官,可是官场上有各种巧立名目的收入,而且他当时她又兼管海商,不说富可敌国,起码盛明珠看到京城世家现状,便知都是纸老虎,面子强。
盛菲菲脸色白了一瞬,又想起被李千然拿走的首饰,心中顿疼。可又不好当着盛明珠的面儿表现出来,“你一张嘴,爱凭你怎么说怎么说?”
盛明珠冷笑一声,在不搭理她。
——
一行人往镇国寺走,今日本是开宗祠的时间,也是大过年的时候,往常街上人都不多了,可不知为何,今日却还多了许多人,而且穿着都破破烂烂,盛明珠心中狐疑,轿子却突然颠婆起来。
轿内女眷惊呼,片刻后才安定下来。
“怎么回事儿?”她问道。
外头伺候的下人们还没弄出个章程,已经有个头发散乱的妇人跑了出来,目中含着热泪,盛明珠所坐的轿子已经被她扑开,旁的流民被按住,唯这个妇人怀中抱着一个僵硬的婴儿,下人们不知详情不敢去碰。
“苍天若是有眼眼!且瞧瞧吧!这就是那盛家小姐!并州百姓流离失所,并州府台贪污肥几,瞧她穿金戴银,我儿却因饥寒交迫,连百日都未曾活过!”
那妇人声声血泪,一时之间竟是连旁的下人都镇住了。
盛菲菲听得并州二字,便晓得是三房的事儿,又瞧盛明珠身上所戴珍贵首饰,原先被她压下去的气势便再度泛了上来,“我说呢……”意味不明的说了三个字,她又瞧着盛明珠,“刘姨娘送我那首饰我是不敢戴了,都不知沾了多少人的血泪。”
“闭嘴!”盛明珠猛然回头看着她。
她声音急而厉,眼珠泛着戾气,盛菲菲一时不妨被她吓住,没再说话。
那妇人口中还不断再说,下人已经将她和一众流民一起扣了起来,这也才发现,她怀里的孩子已经死去多时僵硬。到底都是人心肉长,不免有些同情,周围百姓也是议论纷纷。
旁边阮氏没见过这么大阵仗,便捂着胸脯,连忙让下人起轿准备回去。路上盛菲菲却一直还在愤恨,她从前也见过这样的阵仗,这年头当官的没几个清白的,总有些臭鸡蛋砸上门来,本该就是盛明珠的臭鸡蛋,如今砸到了她脑门上,她还要被盛明珠那庶女训斥。
想到这里便浑身的不爽,一时间脑子里窜出了无数的想法。
——
盛明珠心中本来就担忧极了,芸娘也是。没有去镇国寺请灯的时间,很快回了府,一路往盛谦的书房走,里头空空荡荡的,几日未归的人到了今日的除夕夜,还未曾归来。
芸娘瘫坐在地上,口中喃喃不断。
“这几日我总觉得胸口沉沉不对劲,我说呢……”
她本就是个普通女子,盛谦又将她护的极好,如今头一个反应便是慌乱无措。盛明珠也有些无措,扶着芸娘起来,“娘,你先回房,估计一会儿灵珠要回来了,你跟着黄妈妈,她如今正长身体的时候,少一顿都不行。”
芸娘无措,听着她的话只顾着点头,盛明珠拍了拍她的手,安慰的笑了笑,便往外头走。
“囡囡,你去哪儿?”
“我去祖父那里。”盛明珠回头,“你莫要担心,等回头若有情况,我会告诉你的。”
芸娘点了点头,还有些茫然,盛明珠已经提着裙角出去。余光处只有裙角的那抹红,她似才从一开始的惊愕中醒了过来……
——
宋老太君有个小佛堂,却很少去,她并非从心里信佛,今日却捡了一整天的佛豆。
“老太太,二夫人那里,说想要见你?”
二夫人说的是宋氏,自打回了盛家,进了小佛堂,已经很少出入人前了。倪珍儿嘴里今日道出这个名字,还有些奇怪呢。宋老太君手微微有些抖,已经捡好的佛豆子便争相的掉落下来,稀稀落落的,跟下雨一样。
“该见见了。”
兴许以后就再没机会了。
她想着。
盛明珠也到了盛国公的书房门口,他不常在府,又宠爱这个孙女,门口守着的人便没怎么拦着。
“祖父?”
盛国公正垂着头看书,他不是文人,年轻时候没看多的书伤过眼,到如今的年月依旧目光烁烁。听见有人叫他,便抬头看着,门口娇娇立着一个少女,“明珠,进来罢。”
盛明珠走进,眉宇间多了些担忧,“祖父,今日城中突然多了许多流民,又说了很多并州的事情。我心中担忧,爹爹好几日未曾回府了,祖父知道其中情况吗?”
盛国公看着她,“明珠,你是个姑娘家,这些朝堂上的事情,你知道也帮不上忙。”
盛明珠心本就悬而不定,如今盛国公这样一说,彻底就给挂上了,“祖父,我为人女,又是三房长女。我母亲文弱,妹妹还不懂事,若你不事先告诉我,出了事情,她们二人扛不住的。”
盛明珠慌乱一刻,很快又对盛国公这样道。
盛国公原先不预备告诉她,这少女偏又执拗进来,他转了头去,她也转着头看他。盛国公有些无奈,片刻后却也觉得她说的对,三房无男丁,唯一立起来的知事儿的也就面前这个少女,这事儿出的急,却似乎又在意料之中。
盛明珠看着盛国公似吐出一口气,可瞬间连鬓角也落了下来,老了一样。
“其实,是我……是我将你父亲,推上了这条路。”
盛明珠愣了一下,再抬头看时,盛国公那双眼里有些莹亮,片刻后又没了。他只是目色沉沉的望着一个方向,“并州的事情,是陛下心口一块浓疮,谁要上去清理这块浓疮,便是与整个世家作对,十多年前,我亲手将你父亲推去了。”
并州是已故昭仁皇后的封地,从丰盈到贫瘠再到丰盈,短短十几年,变革如何,盛国公心里一清二楚。他也十分清楚,儿子心中的能耐,他不甘就这样被困死在囹圄中,所以他用阖家换他去并州。
如今他回来了,却只能靠陛下,只有孤臣这一条路可以走。盛国公知道,迟早会有一步,世家门见不得他,除了他手中那本账册,还怕他知道的什么事儿,万一有哪天,捅了陛下的肺门子。
“几日流民涌入并州,今日一早言官便谏到陛下那里去,这几日,他怕都回不来了。”
盛明珠只静静的听着,从盛国公嘴里所得,总结出来,又看着自己祖父,问道,“那陛下知道贪污之事,是有人陷害爹爹,会助爹爹清白么?”
她看着盛国公,盛国公也抬头看着她。
她有一双眉目分明的眼,她长相似乎芸娘,独这双眼像极了盛谦,也像极了多年前拼死要去并州的他。盛国公哀然叹气,肩膀不知为何也缩了起来。
第八十三章:栽赃
“陛下不管爹爹了吗?”
梦中的慌乱似乎延续到了现实,盛明珠看着盛国公,“可爹爹全然是为了他?他不管了吗?他是皇帝,明明知道我爹是被人冤屈的,他不管么?”
“皇帝……”盛国公想着早朝被一干臣等下跪山呼万岁的皇帝。
魏帝享受万人山呼,万人跪拜。岂不是这臣子的跪拜,当皇帝的想要扶起来,得多难?
——
盛家三房出了这样的事情,没人不知道的。
李千然今儿早上也出去了,见到外头多大的阵势,进了屋内,也顾不上礼仪,直接拥着壶喝水。片刻后等她娘苏氏进来了,才与她说话,“娘,你知道今儿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苏氏边走便道,“那样大的阵仗,不知道都难。”
说着又扶了扶胸口,“还好我未曾说婚事的不对——”当时她还瞧上了盛明珠,如今盛家三房出了这样的事情,便是口头定下了婚事,被传出去说不定都要影响前途。
李千然道,“可盛家三房出了这样的事情,难免不会连累到盛国公府。娘,咱们又不是没钱,不如先避避风头去外头住?”她还是有些担忧的,苏氏摇了摇头,“不可,咱们住进来些时日,旁人早知道了,如今搬出去倒让人笑话。”
李千然仍旧担忧,苏氏虽然担心名声方面的问题,却也怕累及儿子前途,“先莫急,总能摸清楚状况,左右咱们家只是借住,牵扯不到头上。”
苏氏如是说道。
可心里头到底还有些担忧。
——
前些日子的风平浪静很快便被今日的风起云涌所代替,盛侍郎似乎无缘无故的便涌现出了很多仇人。
王福每每看着堆积在魏帝案头的弹劾盛谦的奏折,都要惊呼出一口气。魏帝原先脾性就不好,年纪大了才渐渐收敛,每日看着这些奏折,额头越来越疼,眉心也渐渐起了一道红印儿,那是长时间按压额头得出来的。
王福也不敢说话,只垂着头。
他心里知道,如今有多少奏折弹劾盛谦,便是有多少人再跟皇帝作对,盛谦存留,是皇帝和臣子的一场争夺,无论是赢是输,于两方影响不大,唯独只有盛家,王福看着幽幽烛火下的帝王,又望着天边的月色。
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平静下来。
盛谦原本是户部侍郎,如今事情未定下,他身后又靠着魏帝,旁人倒是没把他如何。他还在户部,只是事情没他处理了,王相又另指了个下属过来,明着是打下手,实则便是来架空他所管辖的户部权利。
另——便是随意再给他添些罪证出来。
盛谦早就预料到会有现在的局面,心中悲喜全无。
“盛侍郎,我瞧着这本账不对啊?”新来的右使道,指着一本二十八年的账册道,“那年我我记得的是小雪,东北一地得雨水滋润,土壤肥沃,应是大产。怎么上头却记下个洪灾?”
盛谦抬眼看着他,“二十八年的账册,由之前的侍郎管理。”
“可是这上头刻了盛大人的章子?”那右使不依不饶。
盛谦冷笑一声,“本官身为户部侍郎,事必躬亲,上任自然所有账册都要过目,所过目者皆盖章做标记?右使大人,麻烦回去告诉你的主子,莫要用这样的方法来撕咬本官?愚蠢至极。”
“盛谦!”
那右使到底有些脾性,被人骂作狗便扔下笔,“死到临头还嘴硬!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说罢便甩下笔,留着他一个人在屋内。
盛谦看着被他甩的直前后扇动的朱门,目色微微沉下。
——
几日城中闹的风风火火,盛谦原本是百姓心中取了严酷律法的好官。
这几日流民的事情生出来之后,便作了反转,镇日被人骂作贪官,盛国公府曾被气恨的百姓扔过臭鸡蛋,不久后便又加固了外头的守卫,百姓不敢再来,怨气却越发深了。
李千成本来投靠盛家,便是想寻一个好路子出来。如今却眼瞧着明显背后是有推手在推动,盛家越来越臭,心中不免也焦急起来。
苏氏这一日去看了宋老太君,儿子明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却仍在闭目眼神。
屋内香炉正袅娜的冒气阵阵的香气,天气越发冷了,宋老太君额头上戴着抹额,也和所有的老人一样,在冬天似困倦的睁不开眼睛。倪珍儿跪在一旁的软垫上,轻轻给她垂着腿儿。
苏氏进门时候便觉一阵儿热气拥了上来,旁边便有丫鬟替她脱了最外头的披风,又有人拿着软垫,放在离宋宋老太君软榻不远的地方,苏氏半跪着坐下,倪珍儿起身,替她掌茶。
“这几日的事情,老太君听说了么?”
苏氏直接了当问道,宋老太君原本闭上的双目睁开,又看着下面的她,“听说了。”
说完这句话便再没什么回应,苏氏不免心急,又问道,“这几日盛二老爷也不曾回家?可是真出了那档子事儿,如今是怎么回事儿?老太君知道么?”不怪苏氏心急,这几日百姓都打上府门来了,要是真闹大了,给再好的前程都不敢继续住盛家了。
“盛谦是盛谦,盛国公府是盛国公府。”
宋老太君起身,浑浊的眼睛便看着苏氏。
“盛府门外,如今挂的是盛国公的牌匾,不是盛侍郎府。他倒了,盛家亦不会倒。”
这番话绝不像是一个母亲能说出口的,可苏氏听了,却微微有些安心,老太太如今能说出这番话来,也就一个意思,大难临头,为了盛国公府定然也会把盛谦摘出去,苏氏心里却另有想法,眼珠转了转,“老太君,若是真累及盛国公府呢?”
“不会。”
宋老太君自然知道苏氏挂念什么,抬眼,微微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手,“孩子,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千成的事情,不会耽搁。这些年来,国公府去了那么多,盛家还立着,我以为你应该明白。”
盛家能立着,不仅仅是因为陛下的原因,也不是单纯是盛国公撑起来的。
苏氏是个妇道人家,哪怕曾经去过边关那等子地方陪夫君戍守,也是个妇道人家,只不过丈夫有时谈论公事,她听过一些——譬如当年昭仁皇后的事情,十多年前昭仁皇后的死因,沈家的没落。
昭仁皇后是汉女,拓跋贵族自然看不惯。相继沈家又得帝王眷顾,得的比旁人多了,自然就遭了旁人的怨恨。四大国公柳家和盛家没插手,所以这两个家存活到了最后,可倘若盛家真的与旁的世家乃至拓跋贵族都作对?
能活到如今?
苏氏看着宋老太君,她依旧笑着,“你好好让千成温习读书,过段时间风波便平息了。”
苏氏并非官场中人,也没生了一颗九曲玲珑心,知道盛谦那事儿影响不到盛国公府,便只关切老太太身体两句,很快便离开了。宋老太君待她人走了,吐出口气儿,额头又觉得疼,倪珍儿连忙替她按上。
“老太太,你跟她说那些做什么,我瞧这伯远候夫人,看着精明,旁的都不懂呢。”
倪珍儿都能看出来的东西,宋老太君自然心头明白。
“我只是不想让二丫头失了这婚事。”
苏氏见利忘义宋老太君十多年前就见识过。盛谦被外派去并州,她这才想了个理由,又伪装成自己受害的模样,取消了这婚事,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宋老太君本就想安插人手到并州,只是今次她回来。
背后靠着太子府。
她已经老了,盛家第三代的男丁唯有盛霖一个,却还只是个幼童。再他不能立起来之前,她必须找人帮衬他。盛家的姑娘背后牵扯盛府手握的军权,不能高嫁,不能低嫁,所以李千成是最优选。
若不给苏氏透底儿,这婚事没了。依着盛菲菲如今的年纪,想找个有用的婚事便是难上加难。
“行了,我乏了,你下去吧。”
倪珍儿便从她身侧起来,退了下去。宋老太君一双眼现实看着上头,发了会儿呆,很快又闭上了——左右是拿她肚子里头爬出来的,她要他生便生,要他死就死。
她给他的命,她能做主。
想到这儿原本皱起的眉头也微微松开,慢慢便陷入了沉眠。
——
盛谦那头出了事儿,原本还给芸娘发帖子的那些个夫人姨娘再也没有来过,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也不怪旁人,世道就这样。
盛明珠夜里睡不安稳,梦里都是盛谦在狱中被人抽打的遍体鳞山的模样,待醒来之后,头脑还是浑浑噩噩的,芸娘早听见她做噩梦,如今醒过来,便将帕子塞入她手心,替她擦了之后,又给她擦了擦额头。
“囡囡,别想太多,你爹没事儿的。”芸娘软声安慰刚从噩梦里醒过来的姑娘。
前些日子她糊涂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压在一个小姑娘身上。
盛明珠看着眼前的母亲,摇了摇头,脸色有些苍白,她怎么会知道盛家的惨状——那么多人,即便是她最不喜欢的盛菲菲,也被流放至军中做了军妓,一切有因有果,会是如今这个因吗?
盛明珠心里想了很多,她素来不爱动脑子,如今脑子却转的开始疼了。
第八十六章:私会
李千成今年科举并未及第,只有一个举人之身。但依着他现在的年纪,也算是青年才俊。
原先他住盛府,一起酒馆中喝酒的许多人还都爱凑上来跟他说话,这几日一去酒楼身边便冷冷清清。如今盛家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怕牵连到自己,李千成心中还不愿意放弃盛国公府这颗大树,可瞧着如今的场面,心中却还在纠结。
柳飞池也占了一个桌子。
李千成与他并不相熟,便并未说话,只是垂头自斟。柳飞池看了一会儿,又让店家上了一壶酒,“李兄,从前咱们该见过面。”
李千成自然知道他是谁,京里头一号的混世魔王,便抬着头笑道,“应该是见过。不过记不大清楚了,我从前很少回京城。”话说这儿便停了下来,明显是不想与眼前人搭话的意思,柳飞池垂头,嘴角微勾,人却还没离开。
李千成不知他何意,只是听着从前的传闻,对柳飞池却没什么好感,起身准备离开。
“李千成,有个贵人想要见你一面?你见么?”
李千成回头,狐疑看着他,“什么人?”
柳飞池只是笑,“说是贵人。”说罢,又瞧着里头的一叶窗,这家酒楼李千成自来了京之后经常上来,独没去过阁楼那样的地方,从前问过这里的人,说是给贵人去的。从前江家那位,都不曾进去过。
这贵人是什么身份,李千成看了眼里头,又看了眼柳飞池。
“请吧。”
——
直至夜里,李千成才从酒楼中出来。柳飞池看着他的背影,过后又轻轻打起帘子,魏祀从里头出来。
“殿下,如今盛家三房已经是粘锅的咸鱼,无法翻身,这样做是不是……”他自然觉得有点多余,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毕竟身前这个是皇子,有些事儿纵然做得不对也不容他人评价。
魏祀侧头,一旁酒楼明灭的光打在他额上,“没到最后一步怎知事情动向。父皇如今被世家逼迫,须知狗急都会跳墙,何况父皇是真龙天子。”所以他不能给父皇这个时间,快刀斩乱麻,到时等他反应过来也已经为时晚矣。
柳飞池没有再说话,月色越来越深。
盛明珠夜里没睡着,便同金枝坐在院子里。
金枝跟着她也一段时间了,自然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如何,想安慰又不知说些什么。盛明珠又去了盛谦书房,摸出之前盛谦画出来的人像——也是只有神色没有脸庞,盛明珠看着这人,心中无端就生了股子烦闷。
“小姐,不然去后院那里走走?”金枝道。
盛明珠来回在屋中踱步,心中烦闷却一点没少。听金枝这样说,想了想便直接出门了,金枝忙跟上,又从屋里抽了件厚披帛拿上,盛明珠心中有事儿,便只是垂着头往前走,然后就看见了前头有个影子闪了过去。
彼时李千成夜里刚到后院,自然是瞒着众人。
大魏男女大防不重,可却也只是对未婚男女。如今他与盛菲菲要结亲,而且又同住一个屋檐下,宋老太君之前便说了让他在前头好好读书,有事没事莫在后院乱跑。
李千成自找了个假山,不比夏日,如今天气冷,他又是读书人,一股子冷风吹了过来直打骨头里钻。却还是忍耐着,直到片刻,又微微火光传了过来,又有轻巧的脚步声,李千成探出头去,却见一个穿着华丽的少女立在原地,正面目羞红看着自己。
因着与人已经口头定下了亲事,只待合庚帖成婚。盛菲菲这几日都在同阮氏学些管家的东西,陆陆续续也接手了家里几个铺子,今日突然被翠竹告知,说他有事寻她,还愣了一下。
两人之前从没有见过面,盛菲菲年岁不大,知道这人是自己未来夫君,容貌又俊朗。
虽说两人夜会不合规矩……想到这里,她微微抬头,看着眼前的人,“李公子,虽说家里长辈已经将婚事定了下来,可如今还未曾成亲,以后还是莫这样了。”有些冷,她手上的灯笼泛着些软光。
李千成之前见盛菲菲,也只是侧脸。还是偶尔见李千然时见到的,今日夜里与他相处,不说国色天香,却实也是个美人。老伯远候从武,他却从文,有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吃不了武将的苦,偏爱在书房里斗丫鬟玩。
与屋内丫鬟红袖添香多了,他心中也有成算。
“自然不会这样,我自会好好读书,只待高中之后,迎娶你过门。”
盛菲菲听他这样说,头又比之前垂了一点点,脸却越发的红了,“说这些做什么……”
“我待小姐一片真心,自然也希望你能明白我的真心。”李千成隔着衣袖握着她的手臂,盛菲菲手中的灯笼便比之前高举了不少,也让她越发看清楚面前人俊朗的容貌,两人四目相对,似生了无数的温情。
盛明珠看了一会儿,如今自己个儿父亲出了事情,她自然看什么都看不过眼。
“还未成亲,大半夜就私会,这李家公子怎么想的?”
金枝摇了摇头,大魏民风开放,你说要真想见面,白天协同几个好友一齐上山游玩也可以,如今夜里偷偷私会,男方自然没什么,可若传了出去,便是再开放的民风,谁家还敢要大半夜和男人私会的女子。
“三小姐,若不然上去提醒一下二小姐。”金枝便问了一句。
盛明珠摇摇头,“她心中当我是仇人呢,今儿个这事儿我不出声还好,若出了声儿指不定以后什么事儿都要赖我头上。”盛菲菲那性子摸透再容易不过了,你为她好她当你害她。
索性盛明珠也没真想她好,不碍事儿就行了。阮氏是她亲娘且不管了,自己管什么管?罢了又看了一眼那里还正私会的男女二人,步履微抬,只脚边的草木动了动,似没人经过一般。
————————
“我虽有个伯远候的身份,却也没什么正经官职,便是有幸高中状元,没旁的门路,说不准也是下放到了偏远地区做官,一做十年都是有的。我道是没旁的什么关系,只怕你日后跟着我一起受苦。”
李千成原先在伯远候府丫鬟倒是不少,说起情话来顺手。
盛菲菲听着十分受用,也有些感动,“怎么会没有门路,祖母那般喜爱你,定会帮你,还有我祖父——虽说盛国公府不如以前,可祖父到底是国公爷,与旁的王公大臣不一样。”
盛老国公是开国的国公爷,也因着这个底气,盛菲菲从前想入宫。只不过她祖父从来没有给她开过这个后门,旁的柳国公家便送了一个柳妃娘娘进去,送进宫的都成,与皇家结亲又怎么了?
“我自是知道盛家家大业大,所以才觉委屈你。”
想到这里,李千成才似想起什么似的,又道,“这几日盛家三房出了事情,我想着提醒你些,才夜里贸贸然来找你。”
盛菲菲眉头微皱,她好几日都没出门,那日只是听见那疯妇说了那些话,后来与盛明珠在家中伴嘴,就被祖母勒着在闺房中绣花,好几日不曾出来了,倒是听家里的下人说起了几嘴,具体的也没怎么听过。
毕竟往前就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旁人也没怎么着,想到这儿便看着李千成,“三房怎么了?”
“我还道你知道,毕竟你跟三小姐是亲姐妹,三房那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李千成将这几日事情说出来,又看着盛菲菲,“我听朝中几个好友说,如今这事情怕很难善了,若真牵扯起来,怕连盛家都脱不了干系,你是我未婚妻子,我心中自然想着你——可恨我如今还未曾入仕,没办法帮盛家脱困。”
盛菲菲一时感动李千成说的话,一时又怨恨。
想起盛明珠从前穿金戴银的,自己好的没沾上什么,怎么如今三房惹上了麻烦事儿,就要连他们大房都要牵扯进去,“我三叔是并州的官儿,我爹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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