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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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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菲状似羞怯垂着头,注意力却在宋值那儿,瞧着他转而与盛明珠说话去了,心中已然是不喜。
“便是看着落泪,都不一定是好戏。”
盛明珠刚才咿咿呀呀的,其实没看懂什么。后头又被勾起了好奇心,专门找了认拿了戏本子上来,读过之后方觉可笑。戏倒是新鲜的,故事就不怎新鲜。
原是薛平贵和王宝钏的事儿,又被不知哪个词人做成了戏。
“就是觉得有些可笑,王宝钏纵使女戒女德做到又能如何,寒窑苦守那么些年,薛仁贵还不是另娶了公主?纵使她与公主愿意平妻,纵使与薛平贵破镜重圆,到底中间添了什么东西旁人拿什么得知。”
何况王宝钏还死了。
王宝钏或许是世人心中的贤德女子,却也显得太可怜,盛明珠觉得要是换了自己兴许会等。可若是那人回来另找了一个,她大概会直接提刀上门去。
“人家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本就正常,三妹妹,我知晓并州那种小地方,或许鲜少有人纳妾,可在京城这本就是一件儿平常事”,盛菲菲团扇轻摇,只觉得盛明珠还是在宋值面前哗众取宠。
盛明珠正要开口,一旁宋家下人却突然赶来,慌慌忙忙在宋值耳旁说了些什么,宋值脸色一变,又稍稍忍住了,冲一旁的两位姑娘道,“家中有些琐事,宋某要去处理一下。”
盛菲菲微微垂头,盛明珠却看见那时宋瑜身边的丫鬟,刚才却隐约听那丫鬟说小姐失踪之类的,只按耐了片刻,没多久就出门。金枝也跟了出去。
盛菲菲看她走出去时还没注意,但等这一阙戏唱完了,盛明珠都没回来,心头便起了疑惑。
第七十六章:冬狩
外头还落着雪,枯枝垂落地面,发出喑哑的声音。
宋值脸色沉着,正准备上车,却听后头细微的脚步声传来,便向后看。见盛明珠提着裙子赶过来,在冬日仿佛一个冰雪佳人,此刻佳人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宋二哥。
“明珠,我还有些事,你在府中顽吧。”宋值道。
盛明珠却走至他身边,眉眼处有些担忧,“宋二哥,是宋姐姐……她走了?”
宋值便说道,“你知道她与那人的事。”
盛明珠沉默了一会儿,又点了点头。宋值原本也只是试探,如今见她承认也不好说什么,“宋瑜她自以为成熟,实际却天真。如今却为了一个下人要背弃整个宋家……”
他说这话时的表情很奇怪,盛明珠说不上来,却见他要要上马,“二哥,我也想去。”
宋值皱眉想拒绝,却又听她道,“宋姐姐为人如何你也清楚。她既下定决心走了,又怎么会被你轻易劝回来,二哥,你带上我罢?”
宋值只想了一会儿,便使眼色给一旁的下人,将一匹枣红色的马驹牵到她身前,“会骑马吗?”
盛明珠很快翻身上马,后头跟着宋值的下人并不多,毕竟这种事情总越少人知道越好。
“三妹妹,你们要去哪儿?”
盛菲菲扒着后院的门儿,她一路问下人到这里,却看见宋值要和盛明珠已经上马,宋值回身,却挂念着宋瑜,来不及回答她已经驾马远去。盛明珠心知盛菲菲什么性子,这事儿若被她知道还能得好,“我有个东西想找宋二哥陪我一起买,二姐姐,一会儿你和伯娘先回府罢。”
说完便也跟在了宋值后头。
盛菲菲愤恨垂头,她心中只当盛明珠是故意捣乱,就是跟自己不对付。
——
自打宋瑜那事儿传出来之后,程氏便派人看着她,加上这两日天气不好,两个人走了半个时辰,还未出城。
“小姐,冷了吗?”
外头驾马的是个眉目清晰的年轻人,身材高大。那青灰色的布帘被一双素白的纤纤细手掀开,露出宋瑜一张莹润小脸,她摇了摇头,又拍了拍离自己近一点的位置,“阿生,你离车厢近一点,外头冷。”
车厢里头出来时候宋生给准备了炭盆子,心知她关心自己,便笑了笑,又将用老了的脖套缠紧,“不冷,小姐,你放下帘子吧。要在明儿早之前赶到下阳城,风大,当心冻着。”
宋生马车赶得很快,外头风吹着确实冷,脸上刺骨的冷。宋瑜看着宋生,他在笑,他长相并不算多么俊秀,老实相吧,只是笑起来颊侧有酒窝,便让人心头多生了几分温暖——他其实不姓宋,后来进了宋家,改了名字。
正想着,却突然听见马嘶鸣一声,接着陡然停了下来,宋瑜因着惯性差点摔了出来,多亏宋生在外头扶着,又面带难色的看着身前几人。
此刻车马静谧,树静风止。
宋瑜知道她家二哥是京城享誉盛名的公子哥儿,雪色下衣衫猎猎,与平日里与她插嘴逗趣儿的样子不同,到真生了几分肃穆的感觉,又看着一旁的盛明珠,刚好有阵雪伴着风吹了过来,一股子冷寒的气息到了喉咙里。
宋瑜几乎是抑制不住的想要咳嗽,旁边宋生连忙从轿子里替她找来药。
盛明珠踏下了马镫子,踩着雪走到宋瑜跟前,又仰头看着她,“宋姐姐,你一个弱女子,离了家能去哪儿呢,你平日总劝我冷静,也莫因与伯母几句言语争执而冲动行事?”
宋瑜摇了摇头,“我并非一时冲动。”若是都活在这囚牢里,一辈子都由着旁人,她觉得很没意思。
宋值却也走到她身侧,一向温和的眼里此刻也泛着冷意,“宋瑜,跟我回去。”
宋值带着宋府的几个会武艺的下人,那宋生只是普通人,长得高壮,也不会武功,很快被几人按住。宋瑜一侧帮忙却怎么也不能另几人放手,便红着眼睛看宋值,“二哥,我总以为你会理解我的?”
宋值心下便一沉,“瑜儿,二哥从前留恋风尘,或许说了些什么被你记在心中。可是二哥是男子,男子跟女子总归不同。你听二哥的话,咱们回家好吗?我一定会劝说母亲。”
宋瑜摇了摇头,眼眶还是红的,不久便有泪顺着脸颊流下,“二哥,当你帮我一次,放我走罢,是福是难,都是我自己的。”
盛明珠是想拦着宋瑜,她未曾尝过情事,自然不理解宋瑜。可她哭的难受,盛明珠便转过头,不忍在看。宋瑜又看着一旁被压着的宋生,一边哭一边忍不住咳,宋值的心就算是铁打的,可眼前这个是他的同母的妹妹。
“宋瑜,你真不回去?”他又问了一句。
宋瑜点了点头,“不回去。”
宋值脸色沉了下来,正要说什么,突然有飒飒的声音,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之前下了雪,周围都是漫天雪景,白茫茫一片,便觉得眼前有些黑影出现,忙冲着一旁的几个下人招手,那些人都是行家,自然察觉出不对劲儿。
宋生被放开,很快走到宋瑜身边。
几乎只是片刻,约摸不到二十人数黑衣蒙面的人出现。
迎面拿着箭冲着盛明珠,模样看不清,发饰倒像是原先拓跋武士的模样。宋值知道前些日子九王爷刚与盛谦闹了不愉快,这个人素来又猖狂,保不齐是不是怀恨在心,便飞快拉着盛明珠上了马。
一旁宋瑜却在马车上,那黑衣来得及,他也只能顾得上一个,便忙冲宋生道,“快驾车带小姐离开。”
宋生察觉也很快赶车马车走,行到一半儿却发现那些人好像只跟着二少爷,心下微微一滞,轿中却突然有温软声音传出来,他听清之后,连忙调转了马头到了另外一个方向。
宋值和盛明珠却被那些黑衣人紧紧跟着。
人数多,若是只自己一个宋值倒不至于一路逃。只是跟着个姑娘家,到底怕她受伤,可还未到宽敞的路上,那些黑衣人却自己先散了,宋值将马停在原地,又瞧着她一直不说话,只朝一个方向看着,还以为是受到了惊吓。
“怎么回事儿?”
后面宋家的仆人跟了上来,宋值便问道。那几个人摇了摇头,“好像都退了。”
宋值只是关心则乱,等想明白了连忙想回头去找宋瑜,却听马上的盛明珠道,“你若现在回头,找宋姐姐也找不到了。”
“你早知道?”宋值皱着眉头,有些忍不住语气,“刚才为什么不与我说。”
“我也不过刚想明白。”
宋值微微抬头,看她脸通红,刚才一路快马,发髻也乱了,又有些后悔刚才语气过重,“我先送你回盛家。”
盛明珠垂着头,片刻后道,“二哥打算如何处理。”
宋瑜此行算的上是离经叛道了,盛明珠总觉得以她性格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京里宝衣华服不好么?
许是母亲和程氏不一样,也许是她不能理解宋瑜的那个心上人,想到这里盛明珠摇了摇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影子,但也只是一闪而过。
“只能先称病了。”
已经快到盛府门口,宋值伸手,盛明珠也不扭捏,搭着便下来,“一路受冻了,快些回去吧。”
——
盛菲菲在宋府只觉得吃了一路的委屈,回来时又听府中门房说看见盛明珠回来,到了自个儿房中又发了一通火。
“你又怎么了?”
从小娇养大了,阮氏再累还是上前哄着她,盛菲菲却不欲跟她说,她心知如今阮氏惦念着什么,顶多哄着自己,又哪里会去找盛明珠的麻烦。
“过些日子冬狩的衣物,准备好了吗?”便随意找了个话题。
阮氏道,“明日送来,若不合适还有时间改一改。”
冬狩日子在三日之后,刚好也来得及。盛菲菲只是随意岔开阮氏问话,便没继续说,又垂头看着自己那些首饰,所以说她跟盛明珠天生就合不到一起,她起初刚来京城时便与自己不对付。
如今她如鱼得水了,到越发显得自己寒酸。
盛菲菲拳头握紧,所以宋瑜愿意跟她说话,所以宋值即便与自己说亲也要与她在一处说话。是啊,谁会放着一个阁老之女不理而去理一个盛国公家的嫡孙女,名头听着响亮,什么用也没有。
——
只不过三日而已,过的飞快。
冬狩这一日芸娘是不能去的,因着盛茂没有官身,自也不能去。盛明珠因着盛谦可以去,而盛菲菲却是借了盛国公的名儿去了,毕竟也都是亲生的孙女,盛国公即便偏疼一个也不能忘了另一个。
都是坐着马车往围场那里赶,往常冬日街面上人都不多,今儿个到出奇,来来往往总有些人。穿着也单薄,盛明珠微微掀开轿帘,隐约听到几个百姓诉苦,说日子不好,还没仔细听,一股风吹过来又连忙把轿帘放下。
金枝在外头到听了个全,面色一时显得十分犹豫。
第七十七章:陷阱
已经是冬日,草木凋零,围场上的猎物却在春夏秋冬三季养了个膘肥体壮。
一般春狩时皇帝带着众皇子狩猎只是走个过场,所为天授君权,当皇帝的就算自己不迷信为了巩固君权自然也得无限放大上天威严。春日万物休养生息,所为春狩更多的只是彰显皇权。
到冬狩才是皇子与武将真正展现自己猎场实力,获得帝王青眼的地方。
陈皇后穿一身正红色金色丝线绣凤凰图案的衣裳,与魏帝并行一侧。身后又有千娇百媚的贵妃一应人等,将天家无可比拟的雍容与华贵展现的淋漓尽致,等一应人到了,王福便执拂尘,轻轻一甩,嗓音如同钟声敲打之后,余音绕过数里不绝:
“大魏四十六年,国泰民安,风和雨顺,谨遵陛下圣旨,开冬狩。”
一众人等便纷纷跪下,山呼陛下万岁,皇后圣安。
等上头魏帝甩手之后,男女宾客便分席而坐,冬狩一直三日,早便有内室已经打理好了帐篷在山后供各位贵人以及皇家使用,如今等头酒过了,便是更衣入围场之时。
或许也不能只称之为是青年男子获得皇帝青眼的时刻,冬日若说还能再见到百花齐放的场景,也只能是这个时候。且不说如今的盛装打扮,便是之后的骑装出行,各家闺秀都可说是各出奇招。
坐次是东宫的娘娘安排,自然妥帖。年纪小的公主皇孙未曾接触政事,之与奶娘和各宫娘娘们在一起,五品以下朝臣位置偏远,而离着皇帝最近的,自然便是太子连同诸位皇子,另便是旁的一品大臣。
“兄长素日宠爱盛侍郎,今儿怎么也不见他来?”
大长公主坐于皇后一侧,倒是先开口了。她今儿也穿了一件儿正红色的衣裳,皇后一个人走时端庄华贵,又有衣服上凤凰所衬,倒是不显什么。大长公主却不是正经的当家妇人,浑身气势不输男子,便落了下乘,只是脸上还强撑着。
魏帝听见妹妹问话,便笑着回头,“朕倒是心里念着他。可惜他没那福气,不过交代他一点小事,推推拉拉到现在还不成,还想什么冬狩?”
魏帝此言明面儿上像是在损盛谦,实际上谁都知道盛谦如今简在圣心,谁也都知道帝王嘴里所说的小事儿是什么,便都夸了盛谦几句勤恳敬业,又打了哈哈过去,此时又有小小呼声传来。
有心想与长公主交好的宫妃便道,“那不是江郡主吗?瞧瞧,女大十八变,竟是不输长公主当年风姿呢?”
长公主只是笑笑,并未回话。又看着一侧正入人群的江润言,她今儿穿一件白色的鲛纱,美人如云如雾,尤其在这样的山峦之间,更多了几分仙姿。旁边人当然只是赞叹,只是长公主却眉头微皱了。
江润言花了心思打扮,又施施然落入人群。
“润言,你今儿这样打扮可把我们全都比下去了,一会儿等冬狩结束了,你坐我旁边,我从哪里收来猎物?”一旁李千然佯装不乐意。
冬狩素来有不成文的规定,但凡青年男子是会将自己所得猎物交给全场最美女子来求爱。江润言正想回她,说话间就有一个男子走了过来,旁边有人小声道,“是九王爷的幼子成郡王,刚上任兵马司,如今正春风得意。”
也是世家子弟里除了礼郡王之后最吊儿郎当的一个。
那成郡王许是听见了闺秀们在小声讨论,模样如何得以且不提,只走过来,垂头看着江润言,脸上笑容扩大,“郡主,我一会儿定赠你一头雄鹿!”
江润言神色淡淡,“送我做什么?”
“宝物赠佳人,一任群芳,我的眼中却只容得下……”话未说完,有香风拂过。此刻在场女子都是华衣打扮,披帛长而轻,滑落到成郡王脸上。这青年才俊抓住那披帛正要发火,抬眼间骨头就酥了一半儿。
盛明珠穿一件从嫩黄色衣裳,人本就葱嫩,如今因被人抓了披帛,眉头微微皱着,“郡王爷?”
美人眉间羞怒,让人心痒。这成郡王素来就是个不成调的,转眼就忘了刚跟佳人说的,听她叫她立马松开了她的披帛,见人转头就走又给抓住了,盛明珠有些怒了,回身看他。
“小姐,本王一会儿当以雄鹿相赠,还望小姐不吝收下。”
盛明珠初次来冬狩,记不全规矩,又恼恨他抓着自己的披帛,这可是上好云锦所绣,一抓就皱,“你先松开。”
那成郡王嘴里还说着情话,“自打小姐入我眼,这一任群芳便只剩你一人。若不收下我的猎物,小王必寝食难安。”
这么多人看着,盛明珠懒得与他歪缠,恩恩几下当点头应了,见他松手便飞快入座。她今日精心打扮过,自然格外美,便有不少闺秀凑上来问她衣裳和披帛,盛明珠素来好此道,也不吝啬,展开衣饰让大家看精美纹路,又诉之众人何处所造。
李千然微摇团扇,果然看旁江润言虽表现平静,手中茶杯的水却已经颠簸到了案几上。
——
上头皇帝说了些什么,应该是理官所写,文绉绉的,盛明珠听了几句就没继续听了。又觉口中有些干渴,便拿起面前杯盏喝了一口,甜腻腻的,又有些酒的辛辣,与家中女子所饮用的果酒十分不同,心下喜欢,便多饮了几口。
“盛三姐姐……”旁边有人与她搭话,转眼瞧见是个半大的少女,头上还带着珠花,模样有些忐忑,正是那日在太子府中见过的永宁郡主,盛明珠用团扇冲她行礼,笑眯眯道,“郡主好啊。”
永宁心中本来忐忑,见她一笑眼睛如轮弯月,很可亲,便下了几分忐忑。
“母妃说这酒水里添了鹿血,虽是大补之物,却不能多饮。”说罢又怯生生看着盛明珠,她自幼因为生长环境,便生成如此性格,又怕盛明珠怨她多管闲事。
怪不得,盛明珠便放下杯子,“我还道怎么多了几分辛辣”,又笑着看永宁,“多谢郡主提醒。”
家中有幼妹,盛明珠多少也知道如何与这年纪的少女相处。这永宁郡主性格文静,就是怯生生的,跟只兔子一样,刚说完便又见她含羞带怯的垂着头。
未过多时,只听上头一声钟响,好像要开始了。便有不少少女已经起身要回帐篷换衣物,盛明珠也要起身,却见刚才那成郡王意气风发的从她面前路过,又比了比自己的臂膀。盛明珠觉得自己眼睛辣辣的。
“盛三姐姐,你也要下场射猎吗?”
盛明珠回头,却见永宁郡主怯怯拉着她衣摆,点了点头,“自然要去,我还想猎鹿给姨娘补身子,郡主,你不去么?”
永宁郡主眼睛亮晶晶的,明显是想去的姿态,却摇了摇头。盛明珠见她这幅模样,便拉着她小手,“那你陪着我吧,不然我一个人怪无聊的。”
说罢又看她皱着眉头,似湖在想什么,思虑良多之后点了点头,盛明珠一笑,又带着她一起去了帐篷处换衣裳。这头永宁郡主刚点头说要去射猎,那边小太监便去禀告了太子妃。
“郡主的衣裳鞋子什么都备好了么?”太子妃一时心中激动,直想去后面帐篷处看。还是嬷嬷将她按住了,“陛下和太子爷还在呢……娘娘放下,我瞧盛三小姐陪着,是个有主见的姑娘,应当没什么事儿的。”
太子妃哪里是担心出什么事儿,她是宽心。她的永宁自来都胆怯懦弱,如今还容易走出一步,盛明珠便像是她的救星,哪怕前头太子说着不让她与盛家来往也全都抛诸脑后了。
——
永宁郡主身量娇小,内侍给她备下的是一匹小马,连弓箭也是特质。
两个人刚刚到围场边缘,盛明珠眼尖,已经瞧见了一只灰兔,她心到大着,本想留着弓箭补大猎物拿回家也让父亲开心,却还惦记旁边的小郡主,想猎来哄哄小姑娘,免得她无聊,嗖的一箭便射了出去。
旁边永宁郡主正要鼓掌,于此同时另一支箭却也射了出去,后盛明珠一步。
她正要上去捡,便见一身上穿着红色侍卫服的男子已经上前,背对她将箭上带着她标识的箭拔掉,“恭喜七皇子,猎得灰兔一只。”他拱手朝骑马缓缓而来的男子道。
盛明珠皱着眉头,听旁边永宁小声道,“这是我七皇叔。”
那马上男子面容看不太清,却一副倨傲的高高在上之态,盛明珠还瞧见了他眉心的一颗痣,连低下头,表情越发不喜。她与爹爹说过未来皇帝是谁,却也不曾告诉爹爹这未来皇帝觊觎自己,心道是个梦,心中也不愿跟她纠缠。
拉着永宁要走。
那侍卫翻身上马,又看着远远走了的盛明珠,仰头间眸中有些难以言说的恶意。七皇子道,“飞池,走吧。”
柳飞池拱手,又先一步探路。
接下来的时间,盛明珠每一步猎取猎物,总会被人后夺,纵使那人是未来皇帝盛明珠这脾气也不是小的,惹不起还躲不起?忙又带着永宁到了另一个远些的,无人猎场,却正眼尖瞧着一只雄鹿从眼前飞奔而过,脑袋上的鹿角更是显眼。
瞄准之后只听噗通一声,忙从马背上下来,又告诫永宁,“你在这等我……”便兴冲冲朝前走去,刚走一两步脚下土却突然一松,她面前陡然一黑,接着脑袋上无数碎草盖了下来。
第七十八章:寻找
一阵许久的沉默过后,再也没有草木等东西掉下来。
盛明珠仰着头往上看,冬狩来的早,如今刚到中午,正是阳光最热切的时候,直视上空令人目光有些不适,不多久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有细碎的东西往下掉。她眯着眼睛,上头的阳光却似突然被人挡了一样。
“柳飞池?”
上头隐约露出一张脸,却是许久没见的柳飞池。他穿一件红色的侍卫铠甲,有树荫遮挡,盛明珠不太瞧得清他神色。
她看不清楚自己,柳飞池却看得清楚她。他很喜欢盛明珠的长相,精巧无比,只可惜今日却要毁在自己手里,唇角便拉开,有心想说些什么。
“飞池,走吧。”
后面七皇子魏祀叫了一句,柳飞池便从坑上起来,走至魏祀旁边。
魏祀是魏帝的幼子,也是老来子,很受宠爱。因着他母亲早死,宫中的柳妃娘娘曾经照顾过他一段时间,所以成了庶民的柳飞池才有这个机会进了宫做了侍卫,“殿下,她居心叵测,害死了我姨娘,又害的飞蓉被毒蛇咬伤容貌尽毁,此仇不报,我不为人子,不为人兄。”
魏祀早听柳飞池说过这么一段,眉头微皱,“你想如何?”
柳飞池知道那坑底不深,上头二人说什么盛明珠都能听见。他更是故意让她听见,入了宫当了侍卫见多了刑罚,才知他以前的玩世不恭都是笑话,真正让一个人害怕,便是她明明知道自己将要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却无能无力。
“此处偏远,本就是我故意引她至此,想来一时半刻不会有旁人来。”
柳飞池道,“我记内侍说过,这片区域常有熊的踪迹……”
盛明珠确实心中忐忑,却又不想如了柳飞池的意,一声也没吭。突然觉得脸上有粘腻的东西滑过,却见上方的洞口处柳飞池拿了个罐子不知在倾撒什么,她忙往后的干草去躲去,很快就闻到一股子甜腻的味道。
是蜂蜜。
总不会是柳飞池突然善心怕她饿死在这里?
“盛明珠,此事一过,之前咱们的仇恨,我都既往不咎。”他隐了一句,无论你是生是死。
柳飞池将罐子摔在地上,心中畅意。魏祀眉心微皱,他不认识盛明珠,虽觉柳飞池这样待一个女子有些过份,终究没说什么。
“永宁郡主怎么不见了?”
“她胆小惯了,该是被太监抱回去了。”
盛明珠在深坑中站着,隐隐约约听的脚步声远了,这才走了出来,尝试性的想要爬出去。周围没有断藤,甚至因为刚倾洒下来的蜂蜜导致十分光滑,她只抠了一手的泥,又半天爬不上去去,想哭的心都有了。
“盛三姐姐……”
上头枯草被人拨弄开,盛明珠看到永宁一张怯生生的脸出现在眼前,一时只觉得阳光普照,“郡主!”
“盛三姐姐你别怕,我力气小拉不上你,我去叫侍卫来。”
盛明珠点了点头,又交代永宁郡主让侍卫带些麻绳过来,永宁听了记住后便连忙朝外跑过去。
皇家围场占地本就十分广,而且因着不论是皇子亦或者皇子从属的大臣,都想拿了头猎讨得帝王欢心,大家心里都有数,每个区域的猎物也就那么多,你猎多了旁人自然没有。盛明珠所在这个区域便被划分成了七皇子及五皇子的区域。
永宁郡主虽然年纪小,但是皇家的子女却没有不懂这些的,她刚看见了七皇叔在捉弄盛三姐姐,如今却不能再找他的人过去。
“永宁?”
永宁郡主一直在这边缘走,魏祀旁边又跟着好些侍卫,哪能看不见一个半大的姑娘家。
“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魏祀问道。
旁边柳飞池也在,“郡主刚才不是跟盛家三小姐在一起么?怎么不见她人了?”
永宁后退一步,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她神色闪烁,连自己都骗不过又怎能骗过魏祀和柳飞池。
“身子不舒服吗?为什么脸色发白?”魏祀便问了一句。
其实盛明珠对他来说道无所谓,只不过若被永宁瞧见了,就有些麻烦。柳飞池也知道这点,因此魏祀在说话时便垂着头。
“刚才……刚才骑马,有些害怕。”
永宁心中越发紧张,她从来没有与旁人说这么多话,还是一个她心中惧怕的人。魏祀笑了笑,又让一旁侍卫扶着永宁上马,待她坐安稳之后,道,“刚才我瞧见盛三小姐似乎不小心跌入陷阱中,你是不是也看见了?”
永宁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魏祀自然对太子这个长女性子稍有了解,“刚才盛三小姐不小心误入陷阱,如今我正要回头找人去救她——”
永宁郡主微微垂头,只沉默着。片刻出了丛林,便听见太子的声音,到底是亲爹,往常时候不显,这时候永宁郡主很快就下马跑过去,揪着太子衣服下摆,到弄的太子有些受宠若惊,从前女儿可从未这般亲近他。
“永宁?怎么了?”
刚说完,又扯下她手,“你皇爷爷在这儿呢,怎么都不行礼。”
旁边不止魏帝,还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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