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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娇色-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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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多几种。富贵喧嚣,都督这里却分外让人宁静”。
郑管家笑了笑,“前面就是内室了,小人要去给大人熬药,便不陪着三小姐了。”
盛明珠微微垂头示意,那郑管家便退身走了。
——
里头墨香俨然,那一身白衣的男子正靠在炭盆子旁边,大约是在病中,也未束发。浑身也不多颓废,眉目醒然,到比平日所见的管都督看上去更平易近人了些。
老远盛明珠便闻着一股掩不住的扑鼻香味儿,走上前去,又蹲在炭盆子旁边。
“先生烤红薯么?”
管平微微抬眸看着她,桃花眼带了几分笑,半轮日光倒进来,眉目颇见几分温柔,“三文钱,小姐要么?”
盛明珠见他开起玩笑,也不遑多让,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给他,“我全包了。”
管平拿起旁边的火钳子,勾了两个软香流油的红薯出来。因着动作有些大,原本铺陈在腿上的毯子掉了下来,盛明珠便有些愧疚,替他捡起来掸土后盖上,有些内疚道,“明珠调皮了,先生身子还在病中,好生安养就是。”
旁边有郑管家早先准备好的油纸,管平包好又递给她,“有些烫,当心。”
金枝端来了蒲团,盛明珠半跪着靠在炭盆子旁边,又拿着管平给她的红薯,眼珠被炭火衬的明亮几分,因着刚才的事儿,倒没想继续和人玩笑,看上去十分乖巧。。
“先生伤寒,怎么还出来做这些繁琐事情。”
“红薯不甜吗?”管平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事情。盛明珠摇了摇头,又啃了口红薯,如今盛家规矩多,不如并州,便是要吃这等子粗粮都是将红薯揉碎了制成八宝粥之类的,她已经很少再吃这口了。
那少女模样鲜美,捧着红薯。鼻尖衬的映红,樱唇染了水泽,舌尖半露了出来。
“繁琐事情多了,若不是这一二繁琐事情。一日复一日的,日子不无趣么?”
他声音突然有些沙哑,好像是被人按着喉咙一样。盛明珠诧异抬头,“管先生身子不舒服吗?”
管平只拨了拨炭火,“大概有些冷。”
“金枝,去把门窗在关紧些。”
外头风小了,盛明珠便同管平说着近日的事情。又说绒球被江润言弄病了,她本就是个心眼儿小的,又知道江润言对管平有意,不遗余力的说着她坏话。
灰衣在外头靠着墙角听了一会儿,郑管家举着檀木托盘已经来了。上面的药还泛着热气,又推门进去,看两人似相谈甚欢,便也没多打扰,只将药端在了一旁案几之上,又督促一旁站立伺候的小厮提醒大人用药,很快又退了下去。
“王夫人和王阁老去了,管先生知道吗?”
盛明珠看着管平,他眉梢笑意少了许多,又拿着一旁的热茶轻饮。外头雾凇凝结,他眉目比之前也凝重,好像有股寒风吹了过来,“管叔叔,我爹爹要紧吗,他会是下一任阁老?”
盛明珠心头无不担忧,有些时候知道远比不知道要怕许多。高楼起,高楼塌,也不过转眼的事情。尤其是如今皇帝年纪老迈,入内阁便是要变相站队,一着不慎便是身首异处,今儿个爹爹所说,未来皇帝是谁已经清楚。
可入了内阁想保持自身中立变难了起来。
“你想问什么?”
那人脸应衬着炭盆里的火色,用着火钳拨着里头的炭,肌肤也看着年轻。
“我不知道”,盛明珠又看管平,“先生知道什么?”
管平手微微顿住,片刻后终是道,“内阁是烫手的山芋。尤其是王阁老刚去,这几日恐不会太平……”管平抬头,却看她双目炯炯看着自己,“无论太不太平,这天下始终是陛下的,这句话我知道,想来盛大人也知道。”
盛明珠垂着头,没全明白盛谦话里的意思。但弦外之意却听的明白,她爹只要顺着皇帝的意思,就没事儿,可帝王的心思又怎么容易猜测。
——
王阁老头七刚过,入冬的第一场雪就飘了起来,凑巧马上也就是琼林宴了。
上书房的宫殿外头,天地白茫茫的广阔。魏帝手里牵着最小的儿子,正与他玩民间幼童长玩的陀螺,两人都是一头的汗水。王福拿着拂尘在一侧笑看父子二人,日光稍大,身影拉的格外长。
不久又瞧见了几道身形不一的影子正慢慢往过走。王福忙上前,“陛下,九王爷来了,还有太子殿下。”
魏帝脸上神色没变,抱起了幼子,递给了一旁的宫娥,“带他回宫去洗个澡,出一身的汗。”
“父皇,我明日还能来跟你玩儿吗?”十一皇子被带走,眼睛却亮晶晶看着魏帝。
魏帝只笑着摸了摸他脑袋。
这时九王爷跟着太子也已经到了,与魏帝行了礼,便一同进了上书房。
还是这几日老生常谈的事情,魏帝用奏折挡着脸,眉目已十分阴沉,“陛下,那盛谦毕竟是个汉人。九卿之位汉人已占其四,如今王阁老去了,当由咱们拓跋选举合适人才。”
魏帝声音平常,“那皇弟有何人才举荐?”
魏弟是拓跋庶出,兄弟无数。最终活下来的却只有一个同父同母的九王爷,也因着亡母临终前所托,魏帝对这个兄弟一向忍让。
“李刻就不错。”李刻是九王爷长女夫家二弟。
魏帝不知怎么突然一笑,又看着太子,“你是如何想的?”
“朝堂要当要立,自然由父皇做主。”太子速来知晓魏帝性格,加之年纪越长,为人处置到向起了朝中的混子大臣,半点不好的都不沾。九王爷瞪了眼太子,“之前宫外头,太子不还跟我说这盛谦作风问题么?”
太子心里把九王爷骂了被半死,却见父皇已经看着自己。
“怎的回事儿?”
九王爷胡子一皱,他知道自己这侄儿只想拿好处,只把自己推下水。他偏偏就也要将他拉下水。
“儿臣听说,盛侍郎家中一妻一妾,妾为贵,如今主房中事。而妻却不知因何原因,独自住在偏远佛堂中。”又道,“而且拘传言,盛侍郎这妾,似乎不是清白出身,正如汉人所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传言,什么传言,太子又从哪里听到的传言。”魏帝问道。
太子垂着头,“只是府中下人闲暇时候说些闲话,儿臣无意间听到罢了。”
他以为自己回答的中规中矩,却不料上头魏帝突然将一张奏折直接甩上他门脸,“好一个闲话。三月前朕派你去湖广剿匪,你日日在广督府中处理政事,无闲暇剿匪,如今却有闲暇来听下人闲话家常?!”
太子匆忙跪地,那奏折平摊放在地上。却是湖广总督弹劾他的奏折,“父皇赎罪!这奏折所言绝不属实……”太子还想辩解,魏帝却摆了摆手,“罢了,你这这几日闭门思过,等什么时候没闲工夫听闲话了,再来上朝。”
太子整个人都蒙了,魏帝话里虽然不重。可让他在家闭门思过,却不给时限。
还欲再说,王福身后的太监却递给了太子眼色,太子心中不忿,却还是撩开袍角,“儿臣遵旨。”
很快便退下了。九王爷见太子都挨了一个挂落,这折子在这儿这么久,皇兄引而不发,偏偏等着今儿两人提入阁事情才发作,有太子前车之鉴,也不敢再说什么,很快退下了。
“王福,你说这人,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王福整理着案牍旁边刚因着魏帝发怒一团乱的奏折,道,“这奴才只是个太监,陛下问这个倒难答出来。只不过也听过一句俗语,欲壑难填,人麻,总难以知足。”
魏帝没在说什么。后头帘子微微动了,又宫中侍女轻轻打起帘子,便见管平从中出来,脸上还带恹恹病色。
“倒是朕不好,这几日你风寒,却上了棋瘾。”
“为陛下分忧解难,是下臣之本份。国君无忧,山河自固。”
魏帝笑了笑,“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都不一样。”
“刚才朕与太子说的,你该听见了。”
管平点了点头,魏帝便道,“其实朕并不属意盛谦入阁。他是文臣,思虑颇多。管卿,朕欲扶持你入阁。”
管平看着魏帝,他如今白发苍苍,眉梢眼角都已经泛着死气儿,如同所有行将就木的老人。他知道他想赔偿,“臣在世家中声名狼藉,恐会坏了陛下部署。”
第七十四章
魏帝只叹了口气儿,到底没说什么。
“朕记得过不久便是你生辰了”。
许是刚落了雪,天儿太冷。魏帝打了个喷嚏,旁边王福便摆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连忙要去传太医,被魏帝一手勒停了,“多大点儿事儿,用得着这般声张。”
“陛下的身子怎么能算是小事儿?”
王福见魏帝不乐意请太医过来,便让小宫女端来了参茶,魏帝喝过之后,又看着管平,“你也快到而立之年,又没娶妻又不纳妾,汉人许多东西朕不太赞同,不过有句话到说得好,无后为大,是朕赐你的美人都不得你意吗?”
“倒不曾想过要纳妾,怕生乱子。”
他垂着头,原本就是芝兰玉树的男子,似想到了什么唇角勾着笑,为这冬日平添几分春色。
“男子娶妻纳妾,本就是平常。”魏帝倒是听见了管平的弦中之意,片刻后又笑了笑,“到不知是哪家霸道的女子,引得你惦念,要朕赐婚吗?”
管平沉思了一会儿,片刻后又摇了摇头。
魏帝也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肩膀,从蒲团上起来,“过不久便要冬狩了。你这身子可要养好些,朕还等着你给朕带来头猎。”
——
夜里,太子回来时阴沉着脸,并未去近日正得宠的秦侧妃处,而是到了太子妃这里。
“爷,怎么了?”太子妃发觉他神情郁郁,便问了一句。
“我刚回来时,听见府中下人说,等开春之后你要为永宁择伴读。”
太子妃便笑了笑,“从前不是跟你说过?永宁这个性子我总怕旁人欺负他的,那盛三姑娘之前不是救了她,我瞧着性子也可以……”
太子却摇了摇头,“先按下来。”
太子妃虽这些日子与秦氏和太子闹的不愉快,可到底两人是夫妻。见太子这个样子,便知今儿入宫出了些状况,便看着太子。
“这几日有人递来拜帖,都拒了。”太子先说了这句话,太子妃应了。他才慢慢说起今儿再宫里的事情,“孤原本是观望,却没想到那九皇叔泼皮癞子一个,非要将孤拉下水。如今孤被父皇禁足,过些日子冬狩却也不知便宜谁了。”
春狩秋梗冬狩,全都是大魏举足轻重的庆典。按照规矩太子为下一任大魏的君主,理应跟在帝王身边,可如今已经临近冬狩,父皇却偏偏让他禁足。如果只是仅凭那件事儿,太子觉得魏帝不至于发这样的火,连储君的面子都不给他留。
“太子爷,可是做了旁的事情惹陛下不快?”
太子妃听了太子所言,眉头也微皱。毕竟被弹劾事情过了那么久,尘埃落定,皇帝就算有气也不至于这个样子。太子道,“我原先也想不通,回来吹了一路冷风,却想明白了。父皇这是在警醒我,莫揽权自重。”
盛谦是皇帝的人,九王爷阻着他入阁还能理解。太子便有些后悔,他跟着凑什么热闹。
“那不正好,若陛下喜欢那盛侍郎,臣妾找了那盛三小姐,不正合陛下心意。”
“妇人之见。”
太子皱着眉头,“盛谦最近在替父皇收账,你瞧他最近风风火火很是得意。可你以为那江家九王爷之类的都好惹吗?如今且在事头上,等王阁老那事儿过了,等着他的就是一兜子的事儿。”
这本身就是得罪人的一件事儿。魏帝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些年来穷了国库富了世家,可他却一直没敢在这上面做文章——一旦牵扯起来,便是一张巨网,甚或有可能让大魏的官场直接崩塌。
太子妃眉头微微皱,“可我看如今盛家入阁已成定局,若咱们不去拉拢……”
太子摆了摆手,“父皇对孤已经不满了。这些日子且乖觉些,平日里你带着秦氏抱着熙和去宫里看看母后,别的事情便先暂时搁置下来。”
太子妃一一应了。
外头夜色渐深了,太子看着窗外,一时间脑袋有些阵痛。
——
王夫人去了。宋老太君年轻时与她是闺阁姐妹,人也病了几日。
原本就年纪大的老人,如今病来如山倒。盛菲菲和盛明珠这几日也没去女学,都在家中照看宋老太君。
基本都是盛菲菲说,盛明珠在下头嗑瓜子。
“老太君,天大的好事儿啊!”
外头传来阮氏的声音,紧接着厚重的棉帘也被人揭开,又股子冷风突然传了进来。宋老太君眉头一皱,便见阮氏脸上带着喜气,匆匆而入。
“门外就听见你这么声张了?”宋老太君眉目中稍显不耐,阮氏却不在意,脸上仍带着笑,“老太君,您还不知道呢。三叔怕是要新入阁了,这几日都传便了,弟妹那里嘴到封的紧,如今家中再出个阁老,便是一人之……”
“闭嘴!”
宋老太君突然出口,阮氏冷不丁被她斥一句,便待在原地。
“如今王阁老死了,平日里无论关系好的坏的这几日莫不都做出哀悼神色,偏偏你在这里幸灾乐祸?知道的以为三房要升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大如今要入阁了。”
阮氏被宋老太君一顿念,心中喜气却未散。若只三房升迁她哪里会如此高兴,只是旁的事情却不好在这里说出来。
正在这时,倪珍儿却外头进来,“老太君,宫里头来人了。”
宋老太君正要从座上下来,王福却已经进门了,“老太君,就不用多礼儿了。今儿咱家也只是带娘娘口信儿,过几日陛下要冬狩,娘娘便让奴婢我提醒各家都今早准备好了。”
盛国公身份虽尊崇,可他年纪大了。虽然还握着虎符,可谁都知道掉了牙的老虎不恐怖,盛家子嗣不高,加上宋老太君年纪大了,往日里冬狩可没人请大房这一家。
阮氏心知是沾了三房的光,又让翠竹给王福倒茶,照理赏了钱儿才把人送走。
“我已经请了京城最好的绣娘来府中”阮氏道,“骑装给两个姑娘家一人做两身儿,要去参加那样的盛会,首饰少说也得打两件儿吧?老太君?”
宋老太君看了阮氏一眼,闭着眼睛没说什么。
盛明珠手里的瓜子放了下来,阮氏又凑到她跟前说了些什么,很是亲切。她却浑然没进脑子,只是点了点头。
等回头进了屋子,盛菲菲便对阮氏气道,“你瞧你那点头哈腰的样子?我看着都丢人?如今她爹还不是阁老呢,若成了阁老一个庶女压在我头上,我不知道你高兴些什么?”
阮氏正在拿着算盘盘账,听见女儿抱怨之后从旁边的篮子中甩出几张帖子,“你瞧着就知道我高兴什么了。”
那是几张红封金线的帖子,打开一看却全都是些男子庚帖。
“你与三房那丫头闹什么我不管,只是你父亲那里是个没本事的。老国公的脸面当年全借去了给他谋的官职也没保下来,你这婚事高不成低不就的,再耽搁下去便过了最好的年纪。”阮氏道,“如今你三叔入阁,家里地位见涨,你瞧瞧,从前不乐意与我相处的那些个妇人,现在一个个颠颠儿的想过来跟咱家结亲。”
盛菲菲看着那几张庚帖,具是京城里有名望的人家。
“我知道你心气高儿,可我仔细想过了。如今的几个皇子没什么适龄的,单说七皇子有个江郡主在那里虎视眈眈。”
阮氏道,“这七皇子虽前途远大。但依着你祖母的性子,是决计不许你一个国公府嫡女去做小。”
“什么做小?”盛菲菲便皱了皱眉头,“便真是给皇家做小,什么也都说不准。”
她心里头却也清楚,国公府嫡孙女这名头听着响亮,可谁让她爹只是一个白身,剩下一个弟弟还是个懵懂不知事儿的幼童。眼瞧着盛家后继无人,七皇子若联姻自不会考虑她。
阮氏又另拿一个帖子,“这家便是最好的一家。”
盛菲菲微微垂头,却是宋家的宋值,一是觉得讶然,二便是有些女子莫名的自豪。宋家二哥在京城中名声斐然,无论喜不喜欢,总是脸上长光彩的一件事儿。
——
冬狩之日还未到,这日到了中午,阮氏却携着盛菲菲与盛明珠去了宋府。
宋瑜的母亲程氏有意与盛家结亲,正在家中安排宴席,眼角却发现儿子从侧门要出去,“你去做什么?”
“外头听曲儿。”宋值回头。
前些日子刚下过雪,他穿一件儿带领子的衣裳,眉目在这冰天雪地里也衬的高洁了几分。
“整日和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厮混,你心中怎么想的,还要不要前程了?”程氏看着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宋值只回头看了眼程氏,“阿值,你不是不知道母亲的难处,你心中的报复我都懂。你大哥已经入仕,你若想在朝堂中再占一席之地,仅靠宋家荫庇定然不成,若与盛家结亲什么都不一样了。”
“我知道。”
宋值自然清楚他想要些什么。甚至连这场联姻也是他和盛谦两人一起促成,两人都知道他们要些什么。
如花美眷是功名利禄上的点缀,宋值以为他是睁着眼睛看着大魏,今儿却不知道怎么了,心中某个地方,却总觉得有些不称意。
第七十五章:宋瑜失踪
这几日已经是冬至,天上飘起了一层薄雪。
等出家门时已经落了厚厚的一层。盛菲菲先出的门,她素日交节出门,总喜欢穿些色彩亮丽的衣裳,今儿却不知为何,穿的十分素净,梳斜髻,耳边簪花。少了往日的娇俏,却多了几分端庄典雅。
又看阮氏替她盖上幂篱,耳旁叮嘱些什么。想着今日状况,便微微理出了些头绪。
盛菲菲上了马车,阮氏便让人赶轿子正准备去宋府。却突然有锣鼓声从周围传过来,热闹的紧,阮氏眉头微皱,旁边管家便过来告知了声儿,“是那些举人,今儿正游街呢。”
“状元探花不是前些日子都过了么?”阮氏想着前三天那动静,又有些疑惑,也没今儿热闹。
“今儿是第四名的传胪大人,少年英才。”管家在旁边道。
只说这一句,阮氏心下便懂了。科举入仕并非轻而易举,寒门举子数十年难出一个,便是高门也非那么容易,天下万万人去考,而这万万人中,却每三年只挑出不到百人,可想而知那百人都大部分都是素有经验,考过多回的。
这世上的天才本就不多,像前些日子的状元郎探花郎,莫不都是中年男子。即便风度翩翩,也不是小姑娘们榜下捉婿的主要目标,这传胪虽说名声不及前三,可却少年英才,前途也一片坦然。
“先让一让,省的被冲撞了。”
阮氏吩咐下去,下人们便先没动。便瞧一列人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又有一列人分行,盛明珠瞧着打头那人,正欲细看,那人却已经从马上下来。他穿一件红色长袍,显得意气风发。
“见过三小姐。”
陈岑从马上下来,许久没见面了,他眸里显得有些激动,“三小姐要出门吗?”
盛明珠从盛谦那里知道陈岑高中,猜想着也是这几日,便笑着看他,“正准备出去,还没来得及恭喜你。如今来府中收拾东西吗?”陈岑当年入府就没签身契,以大魏的律令,若非清白出身是不能参加科举的。盛明珠便想着,他该是回来收拾东西,或许在不久要回并州接他娘。
陈岑垂着头,“此程专门拜访大人和姨娘,若非府中相助之恩,小人绝无如今。”
盛明珠眉头微皱了,她知陈岑心存感恩。可是如今旁边围了这么多人,他若是丝毫不隐瞒,旁人知道他在盛府中做了那么多年的下仆,总会心里有些想法,对一个初入官场的人来说,总不是什么好事儿。
“如今你已经是有官身的人,日后前程远大。我知道我姨娘将你看做后辈,以后切勿小人自称。”
陈岑却只是一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再造之恩。若不是三小姐时长接济,陈岑一介布衣何来钱财读书认字——”说完便撩起袍子跪下,“如今朝廷任命并未下来,三小姐若出门,陈岑为小姐最后坐一次下马石。”
旁边有拿着篮子提着花的小姑娘,还有许多看热闹的。
陈岑嗓音并不算小,一时间周围便有不少议论声传出。
“这官人如今平步青云,却不忘旧恩,难能可贵……”
“你怎知不是做戏,这些做官的便总爱为自己争些清白名声……”又有人出言反驳,总之底下好的坏的都有。但因跟到这里来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到多是夸赞之言。
盛菲菲还在轿子里,却看见了那陈岑。她平日里很少注意下人,只是心里却隐隐有些不舒服,便冲外头微微探出脑袋,只听一道清脆的女声儿,“三妹妹,你若是要与旧日下仆闲话家常,可以去府中,没得在外头堵着道。”
这是盛府的门外,道路宽敞,而且并无人经过。
盛明珠知道她存心找茬,顾虑外头人多,没说什么。
“你若是心中实在感激,等回了并州老家,多带些特产给我。”盛明珠声音不大,准备上轿子。陈岑还要说,却被灰衣拦了下来,两人同在盛明珠身边伺候,灰衣自然老早发现他心思。
“陈大人,莫给三小姐带无妄的烦恼。”
陈岑看着灰衣。至如今他入了官场,也知道管平身份,自然晓得这半年前来府中的灰衣是什么人,“我自然会一直以三小姐为重,若是我发现任何人有不轨之心,定除之而后快。”
灰衣面目淡然,“下人亦是。”
灰衣觉得自己要求涨封俸禄是个在正常不过的事情,既要帮着大人看媳妇,又要防着外头来的狼狗——苦,苦不堪言。
——
阮氏带着二人到了宋家门口,今儿个邀了却不止阮氏一个。
还有些别家的妇人和千金,不过今儿个正主是谁,旁人心中都有数
程氏亲切相迎,一齐逛过园子之后,用用过了茶,便招着几人一起去看戏。因着是给儿女家相看亲事,戏未过半,程氏便放下茶杯,用帕子微微擦了擦唇,又看着一旁似乎听曲儿听的正入神的阮氏。
“盛夫人,昨个儿我远房的侄女婿从杭州那里过来,杭州那里苏绣向来一绝,他送了我几个,说是苏绣娘的珍品,花了五百两。我昨日瞧了许久,你也知道那苏绣娘好久不出绣品,一时竟辨不出真假,听说盛夫人管着家里的铺子,想来对这事儿有窍门儿的。”
阮氏知道她寻得理由,便也顺坡,“窍门到谈不上,只是我也许久没见过了,倒是今儿有幸说不得能见珍品呢。”
两个人说着,便从位置上起身了。阮氏留下了翠竹没走,又给翠竹使了眼色。
戏台上唱的是这几日新出的戏,正唱到点上。盛明珠听那些咿咿呀呀,什么都听不懂,只是看那伶人粉墨表演,又是泪又是哭的,旁边又有哀乐,到弄的她眼眶也红彤彤的。
阮氏和程氏走了,旁边的位置便空了下来。
宋值便在右手边儿,盛菲菲对宋值印象很好,但是却从没想过两个人会有牵扯。宋值大她五岁,那时他因诗词而盛冠京城之时,她不过还是牙牙学语的幼童,因此有少女的憧憬心思,却总觉得离得远了些。
如今两个人坐的这样近,宋值又生的一副好皮囊,纵使原先接触不深,也不妨碍盛菲菲对他有好印象。
嫁给这样一个人,虽说身份比不上皇妃,可却也没人觉得她低嫁。
“这是陕甘一带有名的班台子,擅长这样的戏”宋值说话时润物细无声,总能照顾到人的情绪,又不显得太突兀,“下一曲还未开始,你若有什么想要听的,可以点。”
说着便招了招手,戏台旁边拿着板子的人便走了过来,见着宋值就点头哈腰,“二少爷。”
盛菲菲垂着脸,微微有些红,“我素日少听昆曲,二哥做主就是。”
宋值轻轻一笑,随手便勾了什么。他知他与盛菲菲这婚事若无意外必然是定下了,宋值本想与她多说话,这亲事本是双方定下,他也总是温润公子,不想女子怀着不愿的情绪嫁她,盛菲菲却一直低着头,有心想说什么,便也按捺住了。
又往盛明珠那边看,原先看她看红了一双眼睛,如今却已经在垂头饮茶,耳侧一圈淡淡的红,看上去十分恬静。
“明珠,你很喜欢这出戏吗?”他便问了一句。
盛明珠盖下杯盖,便朝那边看着,本想点头,却又摇了摇头,“不喜欢。”
“可我瞧你刚才看着很是动情。”
盛菲菲状似羞怯垂着头,注意力却在宋值那儿,瞧着他转而与盛明珠说话去了,心中已然是不喜。
“便是看着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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