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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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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过来人的语气跟杜泽说话。
  杜泽一下子反应过来,“古大嫂,你瞎说什么呢!”
  他“哐当”地一声,也把门给关上了。
  再吃闭门羹,古大嫂心中很是恼怒。抬脚狠狠地踹了一脚院门。“就你这木头样,能讨着媳妇才怪!”
  堂屋跟院门虽然不在一条直线上,但院子里没有任何遮挡物。坐在屋里的董把式,也还是能看清楚院子里发生的事,看芊荷气鼓鼓地进来,董把式玩笑道。“穆姑娘啊,这年轻轻的总生气可不是好事啊!”
  “哎。董把式,我也不愿意生气,可是总有些乌七八糟地人来搅合事!”芊荷朗声回答,却忽然意识到堂屋隔壁的屋子里还住着殷居正。立刻压低声音,“董把式,今儿一定在家里吃饭哈。尝尝我的手艺!”
  “必须啊,老董我脸皮厚。拿着酒来找下酒菜,这买卖值啊!”董把式哈哈大笑。
  董把式的笑声跟山寺的洪钟一样响亮,芊荷不由自主地捏了一把汗,连忙打断董把式,“董把式,您先别告诉,我做饭可是很难吃的!”
  “不会,不会,我听方少爷身旁的大白说了,穆姑娘做饭里屈县一绝!”董把式朗声笑。
  却一下子惊醒了荃儿,见不到娘的小孩子,哇哇哇大哭,米粒一个人处理不来,便喊蔡氏进去。
  蔡氏把手里的青菜处理完,擦擦手,去照看幺儿。
  董把式被孩童那响亮的哭声惊煞,他就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尴尬地“呵呵”笑着,笑着笑着,却忽然没了动静,就见他像是记起什么似得,轻轻碰了碰大旺,“那个大旺,你们搬来县城也好几个月了,这后街上的邻居,都认识了吧?”
  大旺低着头,轻轻“嗯”了一声,然后指指芊荷,“孩儿她娘跟她姑,比我熟,这邻里邻亲的,经常走动着,怎么?董把式,你刚刚碰到熟人了?”
  “瞧着眼熟,拿不准!”董把式回想着刚刚在大旺门口遇到的那一老一少,像是母女,又像是婆媳,看样子是来买豆腐的,又像是刚巧走到这歇歇脚,长叹一口气,“像我年轻时认识的一人!”
  “年轻时?董把式年轻时的故人?一直没在见过面吗?”芊荷记起董把式刚进来时,也嘟囔过类似的话。
  “我年轻时在开封府跟着人学艺,一晃都快二十年了,以前相识的跟我一起回里屈,路上走散了,哎,不提了,不提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董把式摆摆手。
  一看董把式情绪低沉了下来,芊荷抬头看看殷居正的房间,没有半点动静,心微微放缓,弯身端起青菜,“董把式,您先跟我哥聊着,我去炒菜了!”
  抱着菜筐出门走向灶房,却见杜泽蹲在灶房前,面前还放着一水桶,走近一看,那桶竟然是方严初送来的装着鱼的桶。
  而此时的他,正在那费力的处理着鱼。
  “你这是做什么?生怕人家不知道家里还住着位官爷是不?”芊荷嘟囔,说着就要抢鱼。
  “谁说我这是要跟姓殷的吃,家里来了客人,没点硬菜岂不是被人笑话!”杜泽嘟囔,他把头埋得很低,声音被压得闷闷的。
  “这是那姓方的给准备的,你就不怕他闻着味出来,把菜给端走!”
  “他要是敢这么做,又岂会连方严初都赶走!怕是作了什么祸吧!”杜泽把鱼处理好,一手一条在空中抖动了几下。
  “你说的倒是在理!”芊荷感叹一声,却又察觉到杜泽这话里酸溜溜的,“你这话里有情绪啊?”
  “没有,人家是官爷,吃皇粮的朝廷命官,我敢有什么情绪!”杜泽低着头,拿刀在鱼身上豁了几道口子。
  “还是没情绪,这种话都说出口了!”芊荷伸手去拿杜泽手里的刀。
  杜泽倒是没有抢夺,便把刀递到芊荷手上,“我只是觉得,人家对你有意思,别浪费了变凤凰的机会!”
  芊荷一下恼了,“你这又是哪根筋不对了,我还不是为了确定他找的人是不是你!咋这么没良心呢!”
  “谢谢你了!”杜泽没有跟芊荷顶嘴,而是把甩干净水的鱼放在了青菜上,转身就往后院走,“没什么事,我就去后院了,有事喊我!”
  “哎……你几个意思啊?”芊荷端着筐,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L

☆、119 玩个小花样

  她的目光一直追随杜泽,直到他彻底进了后院,这才低下头看菜筐,刚刚那家伙吃错什么药了吗?
  变凤凰?难不成他发现我是重生的了?
  芊荷心中一团乱麻,深吸一口气,将目光落在青菜上面那两条被处理干净的两条鱼,都是鲈鱼。
  水桶里其实除了鲈鱼还有鲤鱼,可杜泽却只处理了鲈鱼,芊荷觉得这肯定是杜泽故意的。
  他知道殷居正喜欢吃鲈鱼羹,故意试探自己的,哼,试探我?那本姑娘就做鲈鱼羹了!
  她瞅瞅那两条鱼,全当是为了招待董把式吧,到时给殷居正也盛出来。
  芊荷手脚麻利,很快就做好了菜,菜往桌上这一放,大旺跟董把式就喝起酒来。
  一想起白天跟殷居正单独相处时的,殷居正对自己做的事,芊荷就紧张不已,眼看着饭菜再不送进去就凉了,她连忙把米粒、米穗喊来。
  把单独给殷居正的饭菜让小姐俩给送进去,除了饭菜,芊荷还特意给他准备了一碗没做任何处理的灵泉水,叮嘱米粒一定要看着殷居正把这水喝了再出来。
  看着小姐俩端着饭菜推开门,进了殷居正的房间,芊荷这才端起给二栓子、小石头还有杜泽准备的饭菜去了后院,招呼三人过来吃饭。
  二栓子是个小人精儿,一看杜泽那阴着的脸,还有芊荷低着低着头,咬一口馍馍,嘟囔道,“芊荷姐,你又欺负杜哥了?”
  “谁欺负他了?谁敢欺负他啊?”芊荷把菜碟往二栓子面前一放。“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你没欺负他,杜哥的衣服咋没了!”小石头也在一旁插话,一看芊荷又瞪眼了,连忙乖乖地咬了一口馍馍,不在出声。
  “衣服?你就因为这事给我摔脸色啊!”芊荷抬头看杜泽。
  “没有,谁给你脸色了,我吃的。用的。哪样不是你们穆家的!我的东西,你随便拿,只要人家官爷不嫌弃!”杜泽依旧低着头。
  杜泽这很明显是气话。可芊荷就不给他台阶下,反倒气鼓鼓地说,“这可是你说的!倒是没衣服了,可别来找我要银子!”
  杜泽不说话。只是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
  抬手轻轻拍拍小石头的头,故作生气地说话。“都老老实实给我吃饭。吃完饭快点干活,干完活,都去给我去河沿上种萝卜!听到没有!”
  “芊荷姐,那你别指望了。我听方少爷说了,弄完闵家的,还有胡家。还有刘家!估计到初三弄不完,到时别错过种萝卜的最佳时期!”二栓子说着。故意撇了一眼杜泽,那意思是让芊荷找杜泽说话。
  芊荷却跟没看到似的,冷哼了一声,“爱帮不帮,我明天就开始种,没事的都给我去帮忙!”
  “duang”得一声把盛着鲈鱼羹的碗故意放在了杜泽面前,扭身就回前院。
  春天,白天渐渐长了起来,冬天这个时候,天都蒙蒙黑了,可现在整个院子却被霞光笼罩,红彤彤地一大片,芊荷把锅里剩下的归置归置,端了大哥屋里,然后拿了筷子,等着米粒米穗。
  可左等右等,这菜都快没热乎气了,也没见小丫头们出来。
  芊荷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谎称出来找玩耍地姐俩,便直接去了殷居正屋子。
  屋子里静悄悄地,就跟没有人似得,芊荷一时着急,便直接推开了房门。
  “姑姑……”一看芊荷推门进来,米粒一下子扑了过来。
  米穗腿短,正缓慢且费事地从凳子上下来,也扑到了芊荷怀里。
  芊荷连忙检查小丫头,没有受伤的样子,这才把目光移到刚刚两人坐的方凳前的桌子上。
  饭菜已经摆放整齐,装灵泉水的碗已经空了,桌子的另一侧,殷居正笔挺上身坐立,此时的他,已经换上了杜泽的衣服,两人身形差不多。
  但比起杜泽来,他的肩膀更加挺直,明明是一件很普通的粗布做成的袍服,却被殷居正传出了锦缎华服的感觉。
  “姑姑,姑姑,我们盯着殷叔叔把水喝里,殷说说正在跟我们做游戏呢!”米粒摇晃着芊荷的手臂。
  “什么游戏!”芊荷不想让小孩子看出自己跟殷居正之间的异常,微笑着俯下身子。
  “打赌啊,殷叔叔说,我们要是呆在这屋里,姑姑你一定不会发现!现在他输了,所以,殷叔叔得答应帮我们做一件事!”米粒牵着米穗的手,得意洋洋地跟芊荷回答,“殷叔叔真傻,是姑姑让我们来送饭的,我们不见了,姑姑当然一下子就能猜出我们在哪!”
  “是啊,我竟然把这点忘记了!”殷居正从凳子上站起来,“好,那我答应你们,每人满足你们一个愿望!”他亲切地默默米穗的脑袋,抬头看着芊荷,他的眼睛依旧含笑,眼角微微向下,像那晴空夜晚的明星,闪着让人向往的光芒。
  芊荷却知道这双眼睛背后,却是黑暗的,傻?这家伙才不会做傻事!为了让自己进来,竟然玩了这种花样。
  “米粒,米穗,快去吃饭吧!”她推着小女孩往房间外走。
  小丫头们早就饿了,听芊荷这么说,蹦跳着就往外走,“殷叔叔,要说话算数哦!”
  芊荷紧跟着米粒,就要出门,却听殷居正出声,“穆姑娘,既然来了,就不要急着走吧!”
  他没等芊荷做出反应,就紧走了几步,绕到芊荷身前,把房门给关上了。
  “你跟小孩子做游戏,就是为了让我进来?”芊荷抬头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殷居正,其实不用他回答,就看挂着笑容地脸,芊荷就已经得到了肯定答案,“真难为你连小孩子都利用!”
  芊荷几乎是咬着牙说话,此时此刻,她除了恨意,心里倒是有几分庆幸,她庆幸殷居正还有一点人性,委婉地跟米粒、米穗做游戏,而不是像自己记忆里那样采用血腥的手段。
  殷居正的眼睛忽而怔了一下,长长的睫毛扇动一下,随后他又笑了,“你不是应该问一下,我让你进来为了什么吗?”
  他说着就又朝芊荷逼进一下,双臂下意识地抬起,便伸向芊荷。
  “你要干什么?”芊荷连忙后退几步。L

☆、120 问身份

  穆芊荷的质问,却没得到殷居正的回应。
  于是她只得往后退,殷居正往前走一步,她便往后退一步,身体终于靠在桌沿上动弹不得了,双手支在桌子上,仰起头,对视着殷居正。
  他原本魅惑的笑容变得越来越诡异,步子缓慢却不做半点退步,最后,他又站在芊荷的面前。
  却看他的手慢慢抬起,伸向芊荷,像在悬挂树枝,随风飘舞的树枝,摇摇欲坠,却又不做任何迟疑,最后直接落在了芊荷的头发上。
  没错,是头发。
  芊荷一怔,却感觉到殷居正的手指从她头上捏起了什么。
  “怎么这么不小心!”殷居正拇指跟食指捏着一似有似无的薄片停在芊荷面前。
  芊荷瞪大眼睛,这才认出,他手里的是鱼鳞。
  应该是杜泽处理鱼时,不小心蹦到自己头发里的。
  “是鲈鱼鳞,辛苦了!”殷居正的声音像棉花一样柔和,没有半点生硬,更不用说阴狠了。
  这家伙,还是跟上世一样,在*方面,有自己的一套。
  抵着桌子的手,终于不支撑不了了,芊荷手一滑,差点跌倒地上,殷居正伸出手就要拉他,芊荷的指甲滑过殷居正身来的手,但在最后一息时,芊荷将手握成了拳。
  这伸来的手,她抓不得,更握不得。
  “咚”芊荷屁股着地,后脑勺也重重地磕到了桌沿上。
  头很痛,芊荷下意识地护住了后脑勺,可她的脑袋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于是不等殷居正说话。芊荷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
  “让殷大人见笑,饭菜已经凉了,大人请用餐吧!”她绕个圈就站到了殷居正的身后。
  殷居正听着站在自己身后的穆芊荷,喘气的声音有点重,知道自己刚刚的举动又吓着她了,心有点痛,他深吸一口气。“看来。殷某刚刚的举动吓着穆姑娘了!”
  他猛然转身,朝芊荷就行了一深揖,“还请穆姑娘见谅!”
  “没。没事,你不必放在心上!大病初愈,多餐少食,有事喊我!”芊荷扭身就朝门口走。
  却听殷居正朗声道。“穆姑娘,殷某绝无他意。只是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还想请姑娘帮忙!”
  又遇到麻烦了?干我何事,芊荷并不领情,手放在门扇上。作势就要开门,“我不过是个村姑,实在帮不了大人什么忙。大人就别费心了!”
  还没等她拉开门,殷居正又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是怎么受伤的,你难道就不好奇我找到米仓足迹的主人了吗?”
  他的声音已经没有刚刚的沉稳,反倒像一个跟情人吵架后,无处发泄的小男孩,听上去很是幼稚。
  但这话,却把芊荷击打得无力反击,她既然晃晃悠悠地转过了身,含含糊糊地说道,“是好奇!”
  殷居正的脸已经涨红,就跟此时院子里那漫天的红霞,他逆着光,却也能看到芊荷眼中的闪亮。
  他不知道,是自己刚刚哀求打动了芊荷,还是只是因为这两点真的是芊荷好奇的,不管怎样,她是留下来了。
  殷居正深吸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侧了侧身子,芊荷会意,抬步重新回到了桌子前,坐在了米穗刚刚坐的凳子上。
  殷居正缓步,回到他的位置,他刚坐下,芊荷便将鲈鱼羹往前推了一下,“你喜欢吃这个,赶快吃吧!”
  这简单的动作,让殷居正的心如那潮水般再次汹涌澎湃起来,他低下头,一口气将鲈鱼羹喝光,他下巴的胡须沾染上丝丝鱼肉,他却抬手用衣袖摸过。
  这般不顾形象,是芊荷从未见过的,她目瞪口呆地看着殷居正,疑惑层层叠叠地涌上心头。
  终于,殷居正结束了用餐,他看着芊荷,故作轻松道,“我是不是把你吓着了?的确是饿了!”
  他的手在桌子上轻轻敲打一下,“因为赶路,我已经有两天没吃饭了!这是第一顿,好吃!”
  芊荷将思绪拉回,轻轻说道,“可从山镇到这,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方严初说过,殷居正是先到山镇处理事情的,既然是经过山镇,他又怎么可能没吃东西,饿两天呢。
  芊荷这么说,殷居正立刻明白,指定是方严初这个传话的,乱说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殷居正缓缓道来,“我并不是从山镇来,我离开里屈县去往的地方乃是山城!”
  殷居正没有点名,但芊荷也能猜出,是方严初这个传话的捣鬼,山城县在里屈县西南方,与印迹所指方向一致,不过这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寻找的人,“那有找到人吗?”
  殷居正摇摇头,面露失落,“很遗憾,我并没有找到人,甚至连任何一点与那足迹有关的线索!”
  他抬眼看着芊荷,“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得想出张贴画像,寻人的法子……”
  画像?殷居正有他要寻找的人的画像!穆芊荷心头一紧,屁股下立刻犹如被万只蚂蚁爬上身。
  她克制住情绪,努力让自己平静,“你有足迹主人的画像,可否让我看一眼!”
  她将声线压得平平,营造出一种漫不经心地感觉,眼睛却不眨一下地看着殷居正,倘若画像上真的是杜泽的话,那杜泽抱住脑袋遮住脸不过是缓兵之计,让他离殷居正有多远是多远才是当务之急。
  穆芊荷这殷切地小眼神让殷居正一下没了半点警觉,他咬了咬牙,长长叹了一口气,“哎,只是谁都没料到,在我带着画像前往画馆,路上却遭遇了劫匪,不但将画抢走,我身上的伤……哎!可悲啊!”
  听到这个答案,芊荷心里又激动又伤感,“那真是可惜了,那你的伤,还好吧!”
  “没事了,睡了一觉,一点事都没了!”殷居正拍拍胸脯。
  芊荷心中发笑,灵泉水都能把白眼狼从鬼门关前拉回,更何况是你身上区区一点伤。
  芊荷用力握紧衣袖,抬头看殷居正,终于鼓足勇气问道,“你要寻得人很重要吗?是要犯?还是凶徒?”L

☆、121 你敢吗

  “怎么?非得这两种人我才能找?”殷居正眼睛眯起,近乎于贪婪地看着穆芊荷。
  殷居正脸上的表情让芊荷觉得恶心,但心里却忽而轻松起来,他这话意味着,就算杜泽真是他要找的人,那杜泽也不是待罪之人了、
  芊荷连忙回答,“不,我只是看大人很着急,猜想而已!”
  殷居正似乎缓过神来了,他的眼睛又擎起了微笑,“我寻找的是一个对于而言很重要的人,你若消失了,我也会找的?”
  哼,还是这么会说这种容易让人心乱情迷的鬼话,想说的话,你去说给鬼听吧,本姑娘可不会在上当,芊荷腹诽着,深吸一口气,“看来,那足迹的主人对殷大人很重要啊?不会是大人的亲兄弟吧?”
  上世,殷居正曾跟自己说起过,他还有一位兄长,在随母亲回乡祭祖时不幸坠落山崖,下落不明,看他这般卖命,许是为找那位兄长吧。
  “非也,这足迹的主人,岂是我能高攀得起的!”殷居正面露出一丝无奈。
  啊?能让殷居正俯首低眉的人,身份自然在其之上,若是杜泽,那这个白眼狼的身份岂不是很尊贵,难不成二旺还真押对宝了?
  “这么说,那主人是你非找到不可了?”芊荷不动声色追问。
  殷居正点点头,“画像被抢后,我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找的方向错了,他受了伤,纵使骑马,或许也离不开里屈县,于是乎。我就回来了!”他语气微微一顿,看向芊荷,“穆姑娘,依你的经验,若是那人得不到医治,生存的可能有多大!”
  “这个?”芊荷卡壳了,她已经记不清米仓脚印跟血手艺的具体形态。当时只是判断出那人受了伤。她又不是大夫,伤得多种她哪知道,“民女愚昧。无法判断!”
  “没关系!”殷居正微微舒气,眯起眼睛看着垂着头的芊荷,他并没有把所有事都说出来,他给方佳尚的信里。除了捎信给穆芊荷外,还提出让方佳尚统计那人行进方向范围内所有大夫的情况。重点排查进入冬天以来,外乡男子就医情况,但截止到现在,却一无所获。
  “说不定。那人已经不再人世了!”殷居正悠悠地叹了一口气,无限的感叹。
  芊荷一听这话,连忙说道。“殷大人这般辛苦寻他,想必他是个重要人物啊!”
  “是。是很重要!”殷居正简单回答,言毕,却朝芊荷拱手作揖,再开口时,就换了话题,“穆姑娘,殷某能否劳烦姑娘为某寻一位善做画像之人?”
  “你要重新画那人的头像?”殷居正不用说的太明确,芊荷已经能猜出他要做什么,她看殷居正微微点头,“我刚搬到这县城,并不认识什么画师啊,不如我把方少爷请来,让他……”
  “不可以!”芊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殷居正给打断了,他原本挂笑的脸骤然冰冷下来,手握拳重重敲打一下桌子,“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殷居正这突然变化的情绪像是六月的天,又急又快,芊荷一时受惊,一下子从凳子上叹气身来,目瞪口呆地看着殷居正,却又立刻缓过神来,没错,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殷居正。
  暴跳如雷,瞬息万变。
  “对,对不起!”殷居正意识到自己把穆芊荷吓着了,连忙站起身来,他踱步到芊荷面前,就想拉她的手,穆芊荷却连忙后退了几步。
  殷居正只得说道,“我只是想找一位信得过,口风紧的画师!这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民女知道了!大人早日休息!”芊荷紧急退了几步,朝殷居正作揖,便拉开门退了出来。
  “穆……”殷居正抬手想让芊荷驻步,却只看到紧闭的门扉。
  天,彻底沉了下来。
  从殷居正屋里出来,芊荷便急匆匆地去了大旺屋吃了饭。
  大哥跟董把式聊得很投缘,直到月亮高高爬在了头顶上,这才有说有笑地离开,送走董把式,芊荷就开始收拾碗筷,大哥则又去后院忙碌,归置检查了白天打造好的农具,并下达了明天一定要把闵家农具都处理好的命令,然后就让大家去休息了。
  芊荷心里惦记着殷居正让她找画师的事,没有立刻回屋,而是坐在院子里,左思右想,烦躁不已。
  大旺屋里的油灯熄灭了,殷居正屋里的油灯也灭了,一块云飘来,遮挡了月亮,原本铺满月光的院子一下子阴暗了下来。
  芊荷却也终于拿定主意,这画师的事,还是得找杜泽。
  她起身,刚绕过照碑墙,就看杜泽手抄袖子,耷拉着脑袋从他们睡觉的棚子里出来。
  几乎与杜泽抬起头看向前院同时,云彩移走,月光重撒大地,皎洁的月光撒在芊荷的脸上,她那写满忧愁的脸被杜泽看了个正着。
  “你咋了?”杜泽踱步到芊荷面前。
  芊荷没说话,转身回灶屋前,又坐在小方凳上,杜泽紧跟着过来。
  “我想了想,决定不生你气了!”杜泽蹲在芊荷身旁,低声道。
  “啥?”这没头没脑地话,却像是在芊荷脑袋上闪了个大霹雳,“啥叫决定不生气了?你今天在生气啊?”她伸手一推杜泽的胳膊,杜泽重心不稳,一下就坐在了地上。
  “你咋又动手啊!我在跟你很严肃地说话啊!”杜泽抓着凳子地边缘,费事地坐了起来,“我的衣服被你送那姓殷的穿了,你必须得给我重新做一身,要不然我就,我就穿黄莺莺做的棉袄!”
  杜泽直着脖子,有点像是吼叫似的冲芊荷嚷嚷。
  他今天僵着个脸,是被古大嫂那几句话给惊着了,穆芊荷对殷居正的关心,的确有点太过头,他这心里还真不是个滋味,尤其是一想到原本给自己做的衣服被拿给了殷居正,他心里就被堵了个冰疙瘩。
  不过,杜泽气来的快,消得也快,他设想一下,倘若自己是芊荷,也会那么对殷居正,毕竟怎么说,姓殷的是穆家的恩人,而且现在人家还受了伤。
  莫说他还是朝廷命官,就是个普通人,自己也得知恩图报啊,杜泽想来想去,都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分,他是想跟芊荷道歉的,可这舌头就跟被冻住似的,不好意思说出口。
  “你要穿黄莺莺做的棉袄?你是想让人觉得你跟她有事呢,还是想让人把你当成傻瓜!”穆芊荷能听出杜泽在服软,却故意这么说,“这都春天了,谁还穿棉袄!”
  “我不管,反正你得给我做件新衣服,否则的话,我,我就去从姓殷的身上剥下来!”芊荷跟自己说话了,让杜泽很高兴,他吧唧一下嘴,故意说道。
  “随你便,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到现在还没跟殷居正睁眼说一句话吧!”芊荷玩笑道,“你这个胆小鬼!”
  “谁说我胆小了,今天你娘来要银子,是谁写的欠条,是我好不,谁说我不敢!”杜泽嘟囔着,就进灶屋拿了个小凳,并排坐在芊荷身边。
  “这么说,你不胆小了!那好,我这有个事,你去做好不?要是完成的顺利话,我立刻给你做新衣服!”芊荷眨吧眨吧眼睛,用胳膊肘碰了一下杜泽。
  “啥事?”一看芊荷那一脸机灵样,杜泽这心里就不安起来,“你,你不会要说,以后让我照顾姓殷的吧?”
  芊荷“啧”一下嘴,“差不多,不过比那个还刺激……”她说着靠近杜泽的耳朵,小声说道,“他让我找个人帮他画出,他要找的那个人的画像,你敢不敢去画啊?”L

☆、122 画像

  “啊?你说什么?!”
  果然不出芊荷所料,也就是她话音刚刚落下,杜泽这个没出息的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
  芊荷斜看了他一眼,“得了,也不用问了,你指定不敢了,这还刚提了一下,就吓得掉地上了!”
  “我看啊,也不浪费时间了,明天我花点钱,请个画师得了!”芊荷说着就站起身要离开。
  “别!”杜泽坐在地上,却伸长胳膊直接把芊荷拉住,再一用力,芊荷也被拽到了地上。
  “你这臭家伙!敢拽我!”芊荷用力想起身,反倒被杜泽拉得更紧,几番推拽之后,两人反倒并肩坐在一起。
  “喂,我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真的要让我去……”杜泽指指殷居正住的屋子方向,然后又指指自己脑袋,“不会有事吧?”
  “肥水不流外人田,万一你真是他要找的人,这又多了一个认识你的,岂不是很危险!”芊荷一看杜泽这么一本正经,也收起嬉笑,很严肃却很小声地回答,她抬手轻轻拍了拍杜泽的膝盖,“你说是不!”
  “可,可,可万一他找的就是我?那……”杜泽想想,后背就冒冷汗,“不行,不行,万一他认出我来!”
  “不要害怕啦!”芊荷用身体故意撞了他一下,然后压低声音,靠在他耳边轻轻道,“认出来也没事啊,我问过了,他找的那人不是匪徒,也不是凶犯,既然这样,你就没必要提心吊胆了!”
  “可……”杜泽迟疑,他心里有自己的盘算。瞥一眼一脸兴奋的芊荷,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做另一个假设,倘若殷居正找的就是自己,他一四品京官,绝不会只为了找一个人就奔波在整个大靖朝各个地方,连过年都没有回京,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自己身上背负着什么秘密。与自己的受伤有关吗?还有他身边为什么不带侍卫,他伸手的上是怎么回事?
  “他还跟你说什么了?”他猛然扭头,额头却正对上芊荷的嘴唇。脸瞬间涨红,吓得他连忙转过头,“他说,他怎么受伤的没?”
  芊荷也感觉自己离着杜泽太近。手支在地上,起身坐回小凳。“说是跟人抢夺画像时受的伤!哎,如此这一说,他要找的人身份挺特殊的啊,这又是血。又是抢的,很吓人啊!”
  月光把大地照得很亮,芊荷能看清楚杜泽脸上的表情。木呆呆的,就好像被霜打过一样。她伸脚踢了一下杜泽的屁股,指指杜泽脑袋上的白布,“放心啦,你现在这个模样,谁也认不出来啦!”
  芊荷故意用很轻松地语气说话,心里却不禁联想起杜泽受伤时的样子,为了不被认出来,杜泽也是蛮拼的。
  “哎,你早点睡,明天安排你给他画像!”芊荷站起身,伸个懒腰,她抬头看看院门方向,确定大哥已经锁好了院门,便转身朝堂屋走。
  目光收回之时,她却恍然感觉到一股锋利的眸光射到她这个方向,驻足环顾,却没看到任何东西。
  “时间不早了,我去睡觉了!”芊荷撂下这话,便迈步进了堂屋,便顺势关上了堂屋的门。
  踱步进自己屋,刚关上门,芊荷就听到隔壁传来窗子落下发出的“吱”声。
  刚刚,那道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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