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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窈窈惑君心-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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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年陌路初相遇,既入红尘人未知;
  万千情意不善言,终藏初心误尘缘。
  我向来知道老天喜欢捉弄人,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即便不死也要活受些罪。但是这次老天竟然开了它的万年眼,我摔了恁很也没死,顾念到大娘的性命,我只想仰天长啸一声:捉弄的好。当我意识恢复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一间屋子内,不算奢华富贵,可也不能说是简陋,床边还站了一个人,直挺挺的背对着我,真心不累吗?
  我动了动身子,幅度不大,也是疼的我直咬牙,这样活着还真不如摔死了,“是你救了我吗?”我问道。
  那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像尊雕像,没有理会,忒傲慢了些。
  算了,毕竟是他救了我,“多谢啦,这份恩情我记下了,改日再报”,我缓慢起身继续说道,这才看清那哪里是个人,分明是挂着的一盔甲。真尴尬,幸好没有人看到这一幕。穿上鞋后,见我的包裹放在桌上,东西一样没少,不由感叹救我的人素质挺好,就冲他这份修养,我觉得还是应该向人家道声谢再离开。
  正在这时,一个穿着兵服的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几件衣服。他见到我时愣了一下,复又埋下了头。
  “是你救了我?”我问道。
  “是将军救了姑娘,”他说道,头略略低垂,不敢正视我。将手中的衣服抬得挺高,送到我面前,接着说道,“将军吩咐小人为姑娘送的衣服”。
  都已经欠他一条命了,怎么还好意思再收人家东西呢,我推拒道,“你们将军也太客气了,救人性命还送衣服,”我拢了拢身上被刮破的衣服,说道,“其实我这衣服就挺好的,你们将军的美意我就心领了。对了,你们将军呢?我去和他道个谢”。
  那士兵抬起头,有些许为难的表情。
  难不成现在不方便见客,那算了,等日后有空再见吧,我还得去找鲑呢,便说道,“那好吧,反正我现在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和你们将军说一声,待下次见面我再向他道谢”。
  那士兵拦住我的去路,我不解他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想强行留下我?不对啊,留下我对你们也没好处。
  他开口说道,“军营不可出现女子,姑娘还是换身衣服再出去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怕别人知道我是女子的身份,那他们将军是如何将我带进来的?他口口声声喊我姑娘,我的处境还安全吗?我小心翼翼打量着他,寻思着现在的处境。
  他似是看出我的心思,有些激动道,“姑娘尽可放心,将军对小人有救命之恩,小人不会做出陷将军于不义之事,”他猛地再次低下头,我甚至觉得他只要不低下头就不会说话一般,难道不善言辞?
  我只好接过衣服,他也很识相地出去。
  真别说,这衣服还挺合身,难不成专门为我订做的?这速度也太快了吧。其实我这人不爱挑剔,再说穷人哪里有挑剔的资格,有时候将就一下也是可以的,更何况这军服已经是我这四年来穿的最好的衣服了,自从离开了师父,我竟是将生活过成了这般不堪,真是没脸再见师父。
  当我走出营帐时,那士兵还在外面,估计是在等我,见我出来,他说道,“公子,将军吩咐,您醒过来后可随时去见他”。公子?这人变得也太快了吧,谁说他不善言辞的。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我再不告而别显然是更加不可能的,于是让他引路。
  来到另一个帐篷外时,一个士兵匆忙跑了进去,脸色十分难看,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却听帐篷内传出一阵急切的说话声,“将军,属下探得消息,敌军将在半个时辰后再次进攻”。
  然后就看到那个小兵走了出来,脸色依旧不好看。
  我在外面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如果他们有重大的事情要处理,我再贸然闯进去岂不是不合适,更何况这是军营,我万一听到了什么军中机密,会不会被他们秘密处理掉,我还不想冒这样的险。
  我正欲询问那小兵要不然晚点再过来时,转头已经寻不到他的踪影了,他是何时走的?那我是不是也离去的好?
  帐篷内传来一个声音,声音急切中又带着一份稳重,“将军,我们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还是下令上山吧”。
  “不行,我反对。且不说我们所处的这面山势陡峭艰险,柢山可是我们大燕最凶恶的山脉,里面野兽邪物众多,我们上去也只有死路一条,还不如集中全力直接冲出去”,另一个声音响起。
  “方大人此言虽说有理,可也应当考虑目前的处境。如果冲出去,我们的敌人就是和自己出生入死了几年的兄弟,敢问方大人能下的了手吗?”
  “他们已经死了”,这应该是那个被称为方大人的人说的话吧,听他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悲哀,难道同伴死了他就不伤心吗?难道他忍心对他们进行鞭尸吗?我不喜欢这个人,这人没有一丝人情味。
  “他们是为了救我们而亡的,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对他们出手的”。
  “难道为了死人,你连活人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既然还有办法避免这一战,我就断然不会与他们交锋”,他说的办法应该是上柢山吧。
  “难道卫大人就未曾想过为何胡人将我们困在这里吗?首先,柢山在此处的山势最是陡峭,难以攀爬,其次,山上野兽妖物众多,我们上去也是一死,胡人或许正希望我们上山,那样他们便可不费一兵一卒将我们全军覆灭”,那个方大人又说道,不过我觉得他的话既有理也没理,如果胡人真希望他们上山,那也不会将他们困在这处最难上山的位置。
  这俩人吵得挺热闹,只是那个将军怎么不说一句话?
  “目前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将军,还请下令上山吧”,那个卫大人说道。
  “将军,万万不可上山”,那个方大人又说道。
  “不用上山”,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应该是他们口中的将军吧。
  “将军?”这个声音应该是那个卫大人的吧。那人果然是将军。
  “出来”,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说道,我听得莫名其妙,他这句命令是什么意思?出来?让谁出来?我吗?我左右看了看,好像就我一人在这里呀,糟了,他会不会认为我是在偷听?那我现在不走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管他呢,他们此时的处境不会比我好,正是用人之际,哪里还会有时间来杀我。
  我很尴尬地走了进去,没办法,谁让我偷听人家讲话呢,而且还被抓了个现形。左右看了看,一个人满脸络腮胡,另一人脸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从右耳处蔓延到右嘴角,看着挺渗人的。
  再向前看去,咦,怎么是他?那个冰冷的、四年前送我到燕都的人,原来他是将军啊。见到熟人,我还挺高兴,一高兴就不知如何说话了,“你不就是那个曲,曲…”真是的,怎么就想不起来他的名字了呢?
  “曲赭汐”,他对着我说道。
  “不是,我叫做曲悦”,我纠正他,对了,那时我好像没有告诉过他我的名字。我看到左右那两人一脸黑线,心想也没说错话吧,曲赭汐,对了,他叫曲赭汐,我也确实挺丢人。“听说是你救了我,我是来向你道谢的,顺便来告别”。
  “你不能走”,曲赭汐又说道。
  为什么我不能走,难不成他想扣留我,你们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留我在这里给你们陪葬这样好吗?这种事我可不擅长,说道,“我还有事要处理,你们忙就行”,说着我慢慢向帐篷外移去,开溜吧。
  “救命之恩不用还吗?”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一个机灵,停住了脚步,转身说道,“我不会打仗,而且,我不敢杀人”。
  “不用你杀人,你只需逼退妖尸便可”。
  妖尸,那是什么?我疑惑地看向他。
  “胡人使用妖法控制死人的尸体便是妖尸”,我左边的人说道,听声音应该是卫大人,那那个满口络腮胡的人就是方大人了。
  “你们打不过尸体?”应该不至于吧,一个行尸走肉,又没有思想,就算被控制了还能有多灵活?
  “那些妖尸是我们的兄弟,我们下不了手”,他又说道,抬手扶额,看着挺伤心。
  要是我也没办法对自己的兄弟下手,我理解他,连带着被他情绪所感染,心里升起一抹悲戚,说道,“我帮你们就是了,你别哭啊”。
  卫大人放下手来,莫名地看向我,“男子汉大丈夫只能悲恸,绝不会哭”。
  额,果真没有眼泪。
  “就凭她一人如何对付得了几万妖尸?”方大人眼中露出鄙夷的目光,看得我很不舒服。我长得确实瘦弱,你身强体壮的有本事你自己上啊。
  “她可以”,曲赭汐看着我说道,语气是坚定,真想问他哪里来的自信,也不回答的含糊点,例如可以说:‘死马当作活马医,就让她试试’,亦或‘她或许可以呢’,不过我很感动他这样信任与我。
  方大人并没有因为他们将军的一句话就相信我,也是,将自己的命交到一个陌生人手里确实很难,他正欲再说什么,却被卫大人打断,“时间不多了,小公子若是有什么法子就尽快说吧,我们会尽力配合”。
  既然曲赭汐救了我一命,那我还他这个恩情好了,顺带着帮一帮他的一群手下,说道,“找个人带我去营地边境。”
  “我去”,曲赭汐又说道。我大吃一惊,他不用指挥什么的吗,不用再做其他安排吗?他看了看我,又说道,“所有人听你调遣”。
  听我调遣,乖乖,人生第一次啊,我不由得郑重严肃起来,对上曲赭汐的眼神时,我又一下子原形毕露,不好意思起来,率先走出营帐。
  路上,他一句话不说,也不怕我是敌军派来的奸细,这么信任我让我自己都觉得怀疑,我问他,“你不怕我是胡人派来的奸细?”
  “你不会”,他自顾在前面走着,脚步并不快,应该是怕我跟不上吧。我在他身后,听他这话心里舒服很多,我喜欢别人对我的信任,不管他是不是敌人,所以这也是我愿意帮他的原因吧。接着,他又说一句,“你太笨”。
  亏我还帮你呢,就不能说点好话?我笨,那你就别找我啊。我气的停了下来,他察觉到我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着我,说道,“你说谎太笨。”
  原来他说我笨是指我不会撒谎,还以为他不相信我有能力呢,不过他怎么知道我能帮他,我问道,“你怎么就这样确定我能帮到你们?”
  “四年前你帮过我”,他又说道,他还记得四年前的事?他怎么知道我帮过他?为什么说是帮而不是救?
  “你怎么知道我救…咳…帮过你?”我好奇地问道,当时那些妖身上有妖法,我能肯定他看不到,便问道。
  他将手中的剑向我面前一横,我心里一惊,他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现在后悔了要杀我?他说道,“这把剑告诉我的”。
  我突然想起来四年前他的剑有过轻微的震动。当时还以为他冷,原来那是提示他有危险。那他看不到那些妖物怎么办?难不成大喝一声“我已经看到你们了”就能把妖怪吓跑?“它们离我百步之内,我能看到,所以,我看到你将它们困住,那是几只妖狸”。
  我突然觉得脸上发烫,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而且还陪我演了一场戏,更可恨得是他演的是观众,我倒是挺卖力。“你既然这么厉害还让我帮你什么?”
  他继续向前走去,我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其实我也不矮,我都到了他眉毛那里)有些落寞,心里揪得慌。他说道,“我无法对自己的兄弟出手”。
  他平时看上去冰冷冰冷的,原来也有这样重情义的一面,居然把自己的属下视为兄弟,难怪刚刚卫大人和方大人敢在他面前如此争执。
  我最喜欢重情重义之人,所以决定帮他,便快步追了上去。

  ☆、第十章 并肩作战

  来到军营边界,我仔细观察了一下地理位置,还好后面和右面被一座高山包围着,易守难攻,虽然困住了我们,可此刻也成了一个优势。胡人若是进攻也只能从正面强攻,这样不怕他们偷袭,省了我不少力气。
  “你要怎么做?”曲赭汐站在我身侧一动不动,说话的声音平淡到没有一丝感情。
  “先布阵困住我们自己啊,不对,是保护”,我一边挑拣石头准备,一边说道,“那样敌人也进不来,到时候只需要对付那些妖尸就行了,对了,要是没有妖尸,你能打赢胡人吗?我可不会打仗,这方面帮不了你”。
  “胡人中有妖邪相助,你若能除去妖邪,我能取胜”。
  你当我是收妖师啊,我只会自保,自保你懂吗?就是不带攻击性的自我保护,我只能尴尬地笑笑,“我平时不太动手,所以斩妖除魔也不是很精通”。
  他沉默了起来,不再说话,我也只好专心布阵,待阵法差不多时,突然传来一个恐慌的声音,“不好,妖尸又过来了”,只见一个小兵慌忙冲了过来,却被我的阵法弹了出去,他倒在地上看到曲赭汐,这才镇定了几分,“不好了,将军,妖尸攻过来了”。
  “外面怎么还有一个”,我无奈地看向曲赭汐,他并不看我,只是说道,“放他进来”。
  我只好自己先走了出去,再在那小兵身上使了相同的阵法,相同的阵法可以融合,他便随我走了进去。
  虽说阵法可以融合,可是时间一久分离开来的阵法便会成为两道不同的阵,又因两道阵太过相近,在排斥的同时也会相互摧毁,师父曾经严厉警告过我万不可让自己的阵摧毁自己的阵,我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死在自己的粗心大意上,便从来不忘随时撤掉阵法。所以我撤去他和我身上的阵,再继续完善地上的。
  谁知身后一群小兵突然露出惊恐的表情,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啊”,我大叫一声,顺势向后倒去,跌入了一个人怀中。
  那些妖尸身上煞气十足,面目全非,有些还缺胳膊,只是没有断腿,对了断腿的走不了,这分明是煞尸,谁说是妖尸的。他们的爪子一致向前伸着,似乎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个弱点:最怕这些恐怖的东西。便一个劲地向后蹭,明知道他们进不来,我还是想要尽可能的远离。
  “怎么解决?”我耳边一个冰冷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惊得浑身一颤,抬头看去,可不就是曲赭汐吗?他的手还扶在我的腰上,目光冰冷地看着我。
  这情景可真让人难为情,我挣脱出来,分明天气很冷,我却觉得脸上发烫。我移开目光不看他,说道,“他们身上的妖术并不强,只需招回身体的灵魂即可”。
  “怎么招?”
  “招魂曲啊”,我说道,突然想起来他们不会,可是我的箫不在身上啊,“我的箫忘记带了”。
  “我去”,他说完突然间消失了身影,这么快的速度?
  我决定还是把阵法加强一些为好,万一那些煞尸闯了进来,我连跑都跑不赢别人。我还在弯腰拾掇地上的石头,一把晶莹剔透的箫横在了我面前,是我的寒玉箫。
  我接过,暗叹他的功夫真是好,再加上他那把无敌的剑,真是妖魔都不用怕,想想当年我还多此一举地以为救了他,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在心里嘲笑我。
  我先吹了一阵**曲,空灵的箫声一响起,那些煞尸反而更加活跃起来,我突然意识到自己此举是在帮他们。他们身上有两股气息,正因为煞气过重才导致妖气无法完全控制他们,我若是使他们身上的煞气完全消散,那么妖气便能轻易控制住他们,到时我就算招回他们的魂魄也无济于事。
  估计也是发现了煞尸的不对劲,曲赭汐凑上来说道,“换个方法”。
  换个什么方法,我暂时想不到啊,这个方法不也挺好,只是被我差点弄杂了,还好我及时发现了,便说道,“不用,我只是吹错曲子了”。
  我明显感觉到他面部抽了一下,嘿,他的脸还是会有所动容的。
  管他怎么想呢,我还是按自己的想法来,我又换了招魂曲,眼见着前方的煞尸逐渐恢复意识转而和敌人厮杀起来,我心头一喜,这招果然好使。可是没用多久远远传来一阵阵鼓声和牛角声,直接盖过了我的箫声。
  外面的场景此时太过混乱,看着那近万煞尸涌进,和前方恢复的煞尸又战成一团,厮杀场面实在不忍直视,我看不下去别开了头,问道,“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安静?”
  曲赭汐并不理我,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混乱的场景。我以为他没有听到,又大声说道,“太吵了,箫声传不过去,能不能让他们安静下来?”
  他终于转头看向我,平淡无波的眸中映出我的身影,真别说,我穿上这兵服还挺好看。
  谁知他就那样注视着我,看得我挺不好意思,怎么觉得他像是在看一个白痴呢。我正欲再说什么,他开了口,“为什么不是想办法把箫声传过去?”
  这不废话吗,我要是能过去还会说出这话?便道,“要不你过去?”
  “我不会吹箫”,他回道,还挺诚实。
  “这不就行了,你虽然能过去但是不会吹箫,我会吹箫但又过不去,所以只能让他们安静下来”,我觉得这样的解释还挺合理,瞬间觉得自己的头脑很是灵活。
  “未必”,他说道,“怎么出去?”
  “你要出去?你又不会吹箫出去做什么?”我不解他这番作为是为何意,若说他想出去会会那些煞尸肯定不可能,他说了他们是他兄弟,若他有这想法估计早就动手了。
  “你随我出去”。
  我被吓了一跳,身体本能缩了缩,就现在外面那混乱的场景,我连看一眼都觉得心惊肉跳,更别说出去了,我连连摇头,脚向后退去,可也不能表现出自己的胆怯,便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太客气了,我觉得这样的场景更适合你”。
  “相信我”,他语气坚定,让我心里产生一种安心的感觉,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我走到他身边,在他和我身上施了阵法后朝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可以出去了。我做了个深呼吸后向阵法边缘走去,心想死就死吧,反正他欠我一条命呢。
  谁知就在我咬牙将要踏出阵法时,腰上一紧,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呢,身子突然凌空而起,越过阵法,盘旋在煞尸的上空。
  我转头看去,正是曲赭汐,他仍旧面无表情,眼神深邃地盯着前方,迎着微风,甚是好看。
  “试试,”他突然开口说道。
  “啊?”我还在欣赏他那张俊美的脸,没想到他会突然开口。
  “箫”。
  哦,我将箫放在唇边再次吹了起来,果然效果更甚,真是可惜我不会武功,否则以后我指不定能天下无敌了呢。
  眼见下方的动乱慢慢平复下来,那些煞尸也放下了双手站在原地,看着彼此流下泪来,我心里很不是滋味,生离死别,我已经都尝过了,所以更加能够体会。
  今天看来能够大获全胜,而且功劳都是我的,还帮助了那么多人,我在心里有些得意,却不想前面出现密密麻麻的黑点,那是什么东西啊。
  “交给我,别怕”,耳边响起一个声音。
  我没怕啊,况且还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呢。待那些东西离得近了,我才看出那是一支支羽箭。天啊,那些箭密密麻麻的像是落雨一般,曲赭汐,你能保证在雨中飞来飞去还能不沾湿衣摆吗?
  “专心点”,他一边说着一边用左手将剑横在身前(右手抱着我藤不开),剑鞘都不用去掉,这就是所谓的高手吧。
  看着他用剑将朝我们飞来的箭全部扫飞,我放松下来,安心地吹奏自己的箫。
  他抱着我左右躲闪,也没听到他呼吸加重,不会累的吗?我低头看去,难怪,原来他一直踩在羽箭上面跟着飞来飞去,还挺会玩的啊。
  箭雨越来越密集,而他并不受影响,还能在箭雨中自由穿梭,游刃有余,他不过是一个常人,要经过怎样的努力才能做到这样厉害啊。
  突然我觉得自己的右臂一阵火辣辣的疼,便哼了一声,他看向我,眉头皱了一下,便欲带着我返回。我当然不愿啊,胜利就在眼前了,才不能让他破坏。
  “不许走,继续”,我匆忙说了一声又继续吹箫,不是我伟大,而是完全没有必要,眼看就快要成功了,我可不想让他破坏我的成就感。我的右臂不过是被箭擦了一下,又不是多严重。
  他带着我转身就要返回,我心里急了,他若真打算回去,我完全没有办法,不是说好所有人都听我的吗?我只能停下吹箫,威胁道,“今日若是不能取胜,你我都别想进去”。
  他看了一眼那些箭被我的阵法阻隔在外,又看了一眼我,大概是明白了我的话,我若不同意,他闯不进去。或许他也考虑到如果被阵法阻隔在外将会在自己手下面前失了颜面,便二话不说地带着我继续盘旋在煞尸的头顶上,迎着箭的方向前进,我能感觉到他顾着我要比他自己多,虽然我们都没有再受伤。
  我继续吹我的箫,在密密麻麻的箭雨中穿行却也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安心,这种感觉自从师父走了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而他不但要护着我们两人,还要保持身体凌越在煞尸之上,这肯定要费他不少力气。而他竟然还能踩着箭转几个圈后再带动周围的一群箭反弹回去重创胡人,我对他的佩服又提高一层。
  这时我看到敌方有一人坐在一个高台上,虽说是胡人的装扮,但是他眼中泛起一层幽光,我看得出那人定是妖,而他还在施展妖术控制煞尸。
  看到那些煞尸都难以再被控制,他收了手,冷冷地看着在天空盘旋的我们,我心里一惊,收了箫说道,“快走”。
  曲赭汐不知道是不是也意识到危险,带着我转身快速离去。而这时我感觉到一股妖风从背后袭来,便出手推了他一把,离开了他的拥护,我的身体便开始下落,那阵妖风有一部分击中了我,力道不强,但是很疼,应该侵入了我的体内吧。
  曲赭汐回头看到我吐出一口黑血,眼中闪过一道光,迅速来到我身边接住了我带着我返回。
  他在阵法前停了下来,意思再明显不过,让我带他进去,我在回来的途中已经在我们两人身上施了阵,他一心赶回来所以并未察觉。我便提醒他,“可以进去”。
  他毫不迟疑地带着我进入阵法内,便要送我回去休息,我阻止了他,“还有一事没有完成”。
  他并没有停下脚步,抱着我疾步向营帐走去,“剩下的交给我”。
  那些煞尸的魂魄不能停留时间过久,更何况现在还有太阳,他们只是在躯体内躲避所以时间更短,我必须得帮他们去投胎才行,否则那一万多魂魄若是魂飞魄散,我便造下多大的罪孽啊。我说道,“这件事你做不了”。
  他想了想带着我又回到阵法边缘,将我放在地上。胡人此时已经全部撤退,那些煞尸排列有序地站在外面,神情哀伤,让我一度想要落下几滴泪。
  “将军,将军”,煞尸们异口同声地喊着他,在他们心里应该还当自己是他的手下吧。
  “他们不能逗留太久,你让他们安静下来”,我说道。
  他抬起手臂,整个场面顿时没有了声响,我觉得很威武,早知道我抬胳膊了。
  我觉得身体一阵阵寒意袭来,应该是那阵妖风在作怪。管不了那么多,我拿过寒玉箫,吹起了**曲,一直到最后嘴唇麻木才停下。
  曲赭汐直接将我抱起送回了营帐,我想我在他的庇护下受伤他应该是愧疚吧,况且我也真是累很了,所以不给他矫情,反正别人也不知道我是女的,难道他抱着一个男子就正常了?当时我真没想那么多,后来想想就一身鸡皮疙瘩。

  ☆、第十一章 疗伤

  他小心翼翼地将我搁在床上,转身在一堆整整齐齐的衣服里挑选了几件衣服放在我身边说道,“换上”,然后转身出去。
  语气仍旧这么冰冷,丝毫未顾及我的伤员身份,而且我的胳膊被箭划伤了,你让我自己怎么换衣服,能找个人来帮帮我不?我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粗心的,碰到他才知道粗心是没有下线的,我还是更喜欢和细心的人往来。
  我只好艰难地换了衣服,碰到过两次伤口,疼的我咬牙咧嘴,狠狠地对着伤口吹了两口气。这一看才发现伤口原来这么长,当时还没觉得有什么。
  没有人照顾的感觉果然不好,我只得自己拿起脏衣服擦了擦胳膊上的血渍。
  “能进来吗?”是曲赭汐的声音,原来他一直在外面等着,我嘴角弯了弯,还算他良心没有完全泯灭。
  我赶紧放下衣袖,理了理换下来的衣服,还是很乱,不管了。我躺好保持自己的端庄仪态,说道,“进来吧”。
  他端着两个小瓶进来后放在桌上,示意身后一个小兵将一盆水放在一旁的支架上,说道,“不许任何人进来”。
  小兵恭敬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
  “营中不许出现女子”,他挪了把凳子在床边,将两瓶药放在上面,又将水端近,在我旁边坐了下来。
  “我帮你上药”,他说道,眼神直直地看着我,盯得我一阵心虚,怎么感觉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呢?
  我从来没有离一个男子这样近,虽然平时生活不羁,说的好听点是随意洒脱,可多少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说道,“不用不用,你把东西放这,我自己来就好”。
  他还真不和我客气,一把抓过我的右手,捋起衣袖,这是询问我的意见吗?这分明就是自作主张,不过他从头到尾也没有用询问的语气,倒像是命令。他是将军,命令人习惯了,我不和他计较。
  他拿起湿毛巾帮我擦着伤口,动作轻柔缓慢,这人看着冷酷无情,没想到居然有这样温柔的一面。我仔细盯着他看,确实长得比我好看也比师父好看,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人都好看,这世间最好的容貌也不过如此了,再加上无比尊贵的身份,上天竟是眷顾他至此,只是盈满则亏,这样的人可千万不要应了天妒英才英年早逝这句话。我正胡思乱想间,谁知他突然抬头看向我,我一阵心虚,赶紧低下头,脸一时胀的难受。
  “箭穿不透阵法,我们身上的阵法呢?”他一边问道,一边低头为我擦拭伤口。
  “我们身上有阵法吗?”我还在紧张着他刚刚的注视,所以没有听清他说的意思。
  “出阵时,你在我们身上设的阵”,他提醒道。我这才明白他什么意思,就是他带我飞出去时我在我们两人身上设了一道阵,不过他是如何知道的呢?看出来的?
  “被我撤了”,我说道。都是师父教我的,他说我这人脑子一向健忘,阵法还是设的范围大些安全,如果能在周围建起一层保护圈就不要在自己身上实施,所以我也有了随手撤掉阵法的习惯,特别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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