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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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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前的十米宫墙,红墙绿瓦,谢元姝缓步走下马车。
巧的是,这才下马车,就遇上了正要出宫的太子。
“姑母。”朱崇缓步上前,恭敬的请安问好。
谢元姝笑着点点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他。
这宫外可都在传,太子因为承平帝的冷落郁郁寡欢,此刻她瞧着,确实是呢。
往日里的趾高气昂,像是一下子都消散了。
可谢元姝却知道,这也只是一时的。即便他藏了自己所有的锋芒,内心深处,肯定积压了更多的不甘和怨恨。
听说她要往东暖阁去,太子的脸色微微一白,想必是又想到了承平帝对他的冷落。
谢元姝瞧着,心中暗暗冷笑一声。
也不再耽搁,就往东暖阁去了。
朱崇盯着谢元姝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里一股莫名的愠怒。
这时,只见不远处,韩砺缓步走了过来。
瞅着这时辰,该是他换班的时辰。
“殿下!”韩砺双手抱拳,恭敬道。
这阖宫都是父皇的眼线,朱崇被承平帝给了没脸,这个时候,虽然心里不喜这韩家世子爷,可这个时候,却再不敢众目睽睽之下给他没脸。
他强压下了心中的怒火,淡淡道:“世子爷这是轮班完了?”
韩砺笑笑:“一会儿还要往畅春园去一趟,眼瞅着太后娘娘寿辰就要到了,畅春园那边,御林军自然得确保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危。”
话音刚落,朱崇脸色一红,几乎是一瞬间就被激起了怒火。
不等韩砺再开口,他一把抽了他腰间的剑就架在韩砺头上。
身边的小太监见状,噗通跪在地上,惶恐道:“殿下,万万使不得啊!”
韩砺却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殿下,您可否提点我一下,韩某哪里得罪殿下了?”
看他还敢在这里装傻充愣,太子的脸色更是阴沉。
什么叫做为了确保皇上和太后娘娘的安危?!
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这阖宫内外谁不知道他是因为御前失仪,差点儿伤了父皇,才往佑安寺去修行。
可没哪一个人敢当面提及此事,更不要说这样意有所指。
偏偏这韩砺,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这样讽刺自己。
第205章 真假试探
慈宁宫里,郑皇后正陪着郭太后打叶子牌,这往日里,她是没这样的心静的。可内务府和礼部既然已经这么急着把自己摘干净,郑皇后也无需自己费心,动长春宫了。
也因为太后寿辰临近,郑皇后便和郭太后提及内务府对于内外命妇的安排。
郭太后知道郑皇后是为了哄自己开心,可她却不甚感兴趣。郑皇后是为了借着自己寿辰挽回颜面,郭太后如何能不了解。
郑皇后看郭太后兴致缺缺,顿了顿,便把话题引到了谢元姝今个儿往东暖阁的事情上。
“皇上待郡主到底是不同呢,这婚都指了,这个时候才晃过神来,宣了郡主往东暖阁去。”
郑皇后言语间意有所指,却是让郭太后瞬间变了脸色,她不悦的开口道:“皇后慎言。这段时间烦心事儿已经够多了,难不成皇后还想招惹了麻烦不成?”
郑皇后撇撇嘴,道:“姨母,这里只有您和景嬷嬷,还有赖嬷嬷,还有人敢偷听墙角不成?我这不憋在心里许久,今个儿才终于没忍住说出来了吗?”
“皇上被韩家世子爷逼着把郡主指给他,心里如何能甘心。被他这么一搅合,卢家这次灰溜溜离京,怕是在两广的势力,愈发没有人约束了。”
郭太后眉头微蹙道:“两广远在西南,又岂是你能插手的。至于永昭郡主,不管皇上今个儿宣她入宫是何用意,我们只睁只眼闭只眼就是了。哪里那么多的糊涂话。”
郭太后鲜少这样疾言厉色的,可见,是被宫里近来的事情给惹的烦躁了。
郑皇后脸色讪讪,道:“姨母,我也就这么一说。既然您不愿意听那我日后再不说了就是。”
这嘴上虽是示弱了,可郑皇后心里却是冷哼一声,觉得郭太后太小心翼翼了。
这慈宁宫可都是太后的人,还有谁敢窥探不成?
这时,有宫女急急走了进来,战战兢兢回禀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殿下发作了韩家世子爷,这会儿,正在宫门口呢。”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的,郑皇后猛的一拍桌子,“细细给本宫说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太子和韩家世子爷,怎么搅合到一起了?”
这自打韩砺御前请旨,她是知道太子的,心中难免对韩家世子爷心怀芥蒂。
可即便是这样,他经过佑安寺修行一事,也不该当面给韩家世子爷难堪。
更别提,还是发作韩家世子爷了。
郑皇后不由有些心惊,这太子,莫不是糊涂了不成。
那宫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细细回禀着:“具体奴婢也不清楚,只知道方才殿下在宫门口遇上了永昭郡主,之后韩家世子爷换班离宫,恰巧又被殿下撞上了。也不知两人说了什么,殿下夺了世子爷腰间的剑就架在了世子爷脖子上。随行的小太监吓坏了,急急就差人往慈宁宫来传消息。怕事情闹大了,传到皇上耳中去。”
郑皇后听着,差点儿没有晕厥过去。
这太子,她只以为他经此一事懂事了,起码有些收敛了。没想到,他竟然还这样不知所谓。
这可是宫里,那么多人看着。这传出去,岂不惹了更多流言蜚语。
这若是传出他对永昭郡主存了不该有的心思,皇上只怕是会愈发的忌惮他。
这个心结,怕是一辈子都要梗在皇上心里了。
“梁禺顺呢?还不让梁禺顺马上往宫门去?”
郑皇后生怕韩家世子爷出了什么意外,如今镇北王在西北抗敌,若闻着这消息,勾、结了阿穆尔丹攻入京城,可如何是好!
郑皇后越想越心惊了,若不是她身份在此,不好亲自前去,她早就亲自过去教训那孽障了。
郭太后的脸色也一片苍白,手中的叶子牌也不知何时落在了桌上。
郑皇后看着她满眼的阴沉,心里也猛的一咯噔。
郭太后一瞬不瞬的瞪着她,声音颤颤道:“皇后,这就是你和哀家保证的,太子已经悔过,不会再犯任何的错误。现在好了,你也看到了。这都是在宫里,他都敢这样肆意妄为,他是嫌他这太子的位子坐的太久了吗?”
被郭太后这样训斥,郑皇后哪里还敢坐着,缓缓跪在地上,哽咽道:“姨母,我知道您气太子不争气。可我膝下就这么一个孩子,不管是淮安侯府还是成国公府,都不能看着太子不管啊。”
说着,郑皇后真的忍不住哭了出来。
郭太后哪里不知郑皇后这些话也有敲打自己的意思。
不过是告诫自己,淮安侯府和成国公府有如今的荣宠,也都全仰仗着太子。
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太后又怎能对太子不管不顾。
想到皇后都这会儿还敢这样自作聪明,郭太后一口气差点儿没喘过来。
景嬷嬷忙递了茶水上前:“娘娘,您这个时候可不能有什么意外。”
郑皇后也吓坏了,急急认错道:“姨母,您别动怒,方才也是我太心急了。我如何敢对您不敬。”
东暖阁里,谢元姝正陪承平帝用着午膳。
屋里静悄悄的,瞧着谢元姝没心没肺吃东西的样子,承平帝暗暗叹息一声。
见承平帝突然叹气,谢元姝放下手中的筷子,故作天真道:“表哥,您干什么这样看着我。是不是我吃的太多,吓坏您了。”
这孩子气的话,让承平帝噗嗤笑了出来。
只心里忍不住感慨一句,可不是,这宫里后宫佳丽三千,可就是连皇后陪她一同用膳,都紧着讨好自己,哪里会真正的动了筷子。
唯有幼姝,像个孩子似得,说是用膳,眼里就真的只盯着眼前的美食。
看承平帝不说话,谢元姝眨巴眨巴眼睛,又道:“皇上表哥不许笑话我。”
顿了顿,她又加了一句,“不过,这御膳房的厨子做的东西,就是比外面的好吃”
承平帝微笑的看着她,半晌似真似假道:“幼姝,你可怨朕?”
谢元姝故作惊讶的看着他,半晌才装作回过神来的样子,低声道:“表哥可是在说您赐婚一事?”
承平帝轻轻点了点头。
谢元姝似是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道:“表哥,幼姝虽年纪小,被众人娇宠着,可如何能不明白,当时那个局势下,表哥不可能不答应韩砺。何况,幼姝又怎敢让表哥拿着江山社稷冒险,幼姝一人的荣宠,和江山社稷相比,又算的了什么?”
说完,她不由有些眼睛红红,又道:“只是,想到韩家世子爷那般咄咄逼人,我心里总免不了动怒。何况还要往西北去。我听人说,西北荒凉的很,比起江南的山清水秀,换做是谁,谁会愿意成天和沙尘一起呢?”
承平帝都没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就已经缓缓抓住了谢元姝的手。
谢元姝故作惊吓的望着他,这样的目光下,承平帝到底是松开了手,倒有几分真情道:“幼姝,表哥只恨你没能早出生几年。”
谢元姝看他的手离开,不动声色的暗暗松了一口气,装作懵懂道:“表哥,您今天说的话,幼姝怎么好多都不懂。”
这样的沉默中,只见赵保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承平帝见状,缓缓道:“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情?”
赵保有些顾及的看了谢元姝一眼,承平帝看着,又道:“这里又没有外人,直接说吧。”
等听完赵保的回禀,承平帝当即就沉了脸。
而谢元姝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反倒是开口问道:“韩砺可是得罪太子殿下了?”
看谢元姝浑然不在乎的样子,承平帝看着她的目光有些玩味。
半晌的沉默之后,承平帝似真似假的对着谢元姝道:“幼姝就丁点儿不担心自己未来的夫婿?”
谢元姝拿起桌上的茶水轻抿一口,淡淡道:“他都敢御前请旨给我那样一个措手不及,我为何要担心他?”
这样的反问让承平帝再不疑心她,侧首对着赵保一字一顿道:“退下吧,太子再不知所谓,也不至于真的伤了韩家世子爷。”
宫门口,两人僵持了半盏茶的时间之后,朱崇终于气急的一把甩了手中的剑,气呼呼的离开。
只心里恨恨的对着韩砺道:“韩砺,你等着。等我荣登大宝那一日,看我怎么收拾你!”
“若不能把你千刀万剐,不足解我今日心头之恨。”
梁禺顺匆匆赶来的时候,正看到太子离去的背影。
他不动声色的长吁一口气,上前恭敬的对着韩砺道:“世子爷,太子殿下这几日心情不好,方才多有得罪,还请您勿要介意。”
“此事皇后娘娘和太后娘娘也知道了,定会好生教导殿下的。”
作为坤宁宫主管太监,梁禺顺这话说的倒是滴水不漏。
韩砺不动声色道:“有公公这番话,我又岂会抓着不放。何况,太子是君,我是臣,又岂敢对太子不敬。许方才也是我对太子殿下多有冒犯,才惹了太子殿下动怒吧。”
“还请公公把这番话回禀给皇后娘娘。”
看韩砺谦逊的样子,梁禺顺更是一阵感慨。
这亏得是韩家世子爷既往不咎,否则,今个儿这事儿可不好妥善解决呢。
第206章 吐血
这边,郑皇后匆匆回了坤宁宫。
听闻太子出了宫,郑皇后思询了下,吩咐赖嬷嬷道:“你亲自往乾清宫一趟,等郡主从东暖阁出来,就说本宫邀郡主一块喝茶。”
赖嬷嬷暗暗叹息一声,知道皇后娘娘是想缓和今个儿这局面,才想从郡主身上下功夫。
事已至此,赖嬷嬷也没有更好的主意,急忙就往乾清宫去了。
谢元姝知道太子行事鲁莽,让郑皇后心急如焚。却并未料到,皇后会找她往坤宁宫吃茶。
是以,瞧着早早就等在宫道上的赖嬷嬷,她心中不由冷哼一声,对郑皇后不知觉得讽刺多一些,还是可怜多一些。
赖嬷嬷恭敬的上前,满脸堆笑道:“奴才给郡主请安,您若是有时间,我家娘娘请您往坤宁宫吃茶呢。”
谢元姝笑盈盈的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
看她并未动怒,赖嬷嬷不由有些疑惑。按说太子殿下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没闹腾到皇上耳中。郡主想必也听说了。
可郡主却瞧着神色如常,难道说,郡主也乐得看韩家世子爷的笑话。
想着这样的可能性,赖嬷嬷不由一阵唏嘘。
可又想着,韩家世子爷御前请旨,肯定也给了郡主措手不及,郡主原先是钟意卢家公子的,被韩家世子爷这样横插一杆,也难怪会这样不给韩家世子爷脸面了。
可不管怎么说,郡主这淡漠的态度,对太子殿下来说是有利的。否则,郡主若抓着此事不放,皇后娘娘就这样请郡主吃茶,只怕也不能妥善了了此事呢。
很快,两人就到了坤宁宫。
郑皇后更是亲自迎了出来。
谢元姝笑着给郑皇后请了安,便有宫女上了点心和茶水。
郑皇后不着痕迹的打量谢元姝一番,瞧她无事人一般,又看了看赖嬷嬷,见赖嬷嬷轻轻和她点了点头,郑皇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谢元姝和韩家世子爷,郑皇后就怕即便是御旨赐婚,今个儿这事谢家也掺和进来。不管怎么说,这事儿左右是太子鲁莽了,若谢家揪着不放,难免落人口舌。便是皇上那边,也少不得会因此对太子愈发不喜。
可此刻看谢元姝神色如常,郑皇后也不再如之前的忐忑不安。
谢元姝吃着茶,正等郑皇后开口,她其实也有些想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郑皇后会怎么掩人耳目,把这件事情给遮掩过去。
只是还没等到郑皇后开口,她就闻着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郑皇后心中猛的一咯噔,因为太子的鲁莽行事,她近来只要闻着外头这急促的脚步声,就不由一阵心悸。
果然,有小宫女脸色苍白的走了进来。
郑皇后放下手中的茶杯,一脸的不悦。
那小宫女更是吓坏了,低声回禀道:“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妃娘娘听说是吐血了,东宫那边侍奉的宫女都吓坏了。”
谢元姝也未料到会生了这样的事情。
上一世,顾氏嫁给太子,确实是战战兢兢,再加上她无子嗣,没等到太子登基,就郁郁寡欢而终。
而这一世,许因为太子接二连三遭了皇上的猜忌,她的不安只会比上一世更加强烈。
这就好比脖子上架的刀子,不知何时会落下。
这么想着,谢元姝挺同情这顾氏的。若不是承平帝一道旨意,她又如何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郑皇后脸色很难看,尤其是这个时候,原本太子的事情已经让她心里烦躁了,太子妃却在这时候,又生了这样的意外。
这若传出去,流言蜚语只会更多。
是以,郑皇后看着这宫女的眼神,简直恨不得拿刀子把她给千刀万、剐、了。
谢元姝知道郑皇后是觉得这宫女鲁莽了,东宫出了这样的事情,原该竭力的压下去的,可这宫女,却这样急急的过来回禀,可想而知,很快就会传遍整个宫中。
届时,只会有更多的流言蜚语。而太子妃顾氏的性子,大家都是清楚的。突然吐了血,可见也是连日来的战战兢兢,实在是扛不住了。
且不说对她的同情,到时候,怕是皇上都会因此对太子愈发不喜。
“不知规矩的东西,多大点儿事情就值得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往日里的规矩都喂狗了?!”
若依着郑皇后往日的性子,她早就让人杖毙这贱婢了。
可现在,不仅氏因为谢元姝在屋里,也因为这个时候在不适合节外生枝,是以,这样的训斥之后,郑皇后摆了摆手,便打发了这宫女。
转而把视线落在谢元姝身上,有些感慨道:“让郡主看了笑话了。”
谢元姝笑了笑,对郑皇后道:“皇后娘娘既然有事情要处理,那我便先回去了。日后瞅着时间了,再来陪您喝茶。”
这样的措辞郑皇后也寻不出任何的错处来,郑皇后也只能点了点头,吩咐屋里的宫女道:“你亲自送了郡主出宫。”
很快,谢元姝就离开了。
看着谢元姝离去的背影,郑皇后再忍不住,一把摔了手中的茶杯,气极反笑道:“本宫往日里只以为顾氏是个稳重的性子,可今个儿,她竟然惹出这样的事情。她若不是对太子和本宫心存怨怼,何以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赖嬷嬷知道自家娘娘动怒,可听着这话,却还是不由宽慰她道:“娘娘,太子妃只怕也未料到有这样的事情呢。她才到东宫没多久,看着皇上对太子殿下的苛责,心里如何能不战战兢兢。今个儿又出了这样的事情,想必也是担心殿下,才这样的。”
赖嬷嬷生怕主子把所有的怒火都迁怒到太子妃身上。这样,岂不便宜了那郑氏。
如今坤宁宫和东宫已经是八面危机,娘娘这个时候若再因此而抬举了郑氏,而对太子妃苛责,这事情只会闹的更加不堪,也会惹了人笑话。
赖嬷嬷毕竟是侍奉皇后身边的老人了,她这么一说,郑皇后即便是在气头上,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担忧。
暗暗叹息一声之后,郑皇后沉声道:“嬷嬷,本宫又哪里能不知道轻重。顾氏毕竟是皇上御旨赐婚,指给太子的。这个时候,本宫即便窝火,可也不至于真的对她下手。”
“本宫是恨她小家子气,拎不清啊。东宫最是危机的时候,她这样战战兢兢又有什么用。若能早日给殿下诞下子嗣,这才是重中之重。你说她怎么就不明白呢?”
“她这样不中用,连东宫的奴才怕也觉得朝不保夕。方才,更是让郡主看了本宫的笑话,你说,本宫如何能不动怒。”
说着,郑皇后终于没忍住落下泪来。
太子惹了这样的麻烦,也不想想她这个当母后的有多为难。他倒好,丢下这样的烂摊子,出宫散心去了。而她,却要收拾残局。
第一次,郑皇后觉得她教导失败。
也可怜她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否则,她又岂会这样孤助无援。
东宫这边,苏嬷嬷才扶了自家娘娘躺下休息。
顾潋躺在八角床上,轻轻咬了咬嘴唇,眼中却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苏嬷嬷忙拿了帕子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水,宽慰她道:“娘娘,当务之急您可得照顾好自己的身子呢。天大的事情,都没您的身子重要啊。”
顾潋看着苏嬷嬷慈爱的表情,终于忍不住抽泣出声。
“嬷嬷,我倒不如死了算了。这样战战兢兢的日子,我真的怕了。”
赖嬷嬷见她竟然有这样的心思,不由心里一咯噔,脸色苍白道:“娘娘,您断然不能这样自暴自弃呢。您可是太子妃,若能等到殿下顺利登基,也就熬出来了。”
顾潋却是自嘲的勾勾唇角,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嬷嬷,这些话您自个儿相信吗?父皇对太子是愈发失了耐心,若太子是个长教训的,我也能有些盼头。可您看看,今个儿他差点儿伤了韩家世子爷。这事儿父皇虽现在还未降罪,可心里如何能不记他一笔。”
“这样的他,我如何敢想日后会如何。我如今倒不关心自己个人的荣宠,只怕自己会连累了顾家。顾家满门若因为我,因为我这个太子妃的位子,而有什么不好,我如何能原谅自己。”
说着,她像是看破一切,又道:“与其等太子被废,牵连到顾家,倒不如我早些就去了。这样,皇上也能不对顾家下杀手。”
苏嬷嬷越听越心惊,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哽咽道:“娘娘,这老话说的好,好死不如赖活着,您怎能这样悲观。若是夫人知道了,怕是要哭死过去呢。”
“奴婢知道您心里苦,也知道您觉得自己进退两难。可比起这样自暴自弃,您若能早些给太子殿下诞下子嗣,那日后,即便太子被废,看在皇孙的份上,皇上也会对您网开一面的。太子毕竟当过储君,到时候,您有孩子,谁不准还有别的路可选呢。哪里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说着,苏嬷嬷伸手抓了顾潋的手,老泪纵横又道:“娘娘日后莫要说这样的话了,若被皇后娘娘知道了,岂不又徒增麻烦。”
第207章 县主
鹤安院里,谢元姝把今个儿宫里的事情说给了母亲。
凤阳大长公主听说太子竟敢对韩家世子爷这样放肆,也难掩惊讶,“这太子,总以为他经过佑安寺修行,多少该长了教训了。可瞧瞧他,竟敢差点儿伤了世子爷,这哪里是像长了教训,分明就是愈发变本加厉,愈发不知轻重了。”
谢元姝笑着看着母亲,道:“母亲,皇后娘娘也气坏了,您不知道,她急急找我去坤宁宫吃茶,想来是探我的口风的。我还从未见过她这样忐忑不安的样子,可想而知,她即便不承认,可也该感受到,坤宁宫和东宫的位子,不如往日稳了。”
凤阳大长公主见女儿打趣郑皇后,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是啊,只怕她现在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对太子教导有失了。只是,她膝下就太子这么一个儿子,她即便是动怒,也只能忍了这委屈了。”
说完,凤阳大长公主想到承平帝对女儿的试探,似笑非笑又道:“这一个个的,都是会演戏的主,当真以为我们谢家好欺负呢。这日后你若不想往宫里去,那便找了借口不去。”
见母亲说这样的话,谢元姝笑着安抚她道:“母亲,皇上表哥找我去,可见心里多少是疑心谢家和韩家算计了这一切,此番入宫,他终于能歇了这心思了。”
“我思寻着,用不了多久,成国公府就会把那杨天弘献给皇上。到时候,皇上为了延年益寿,长生不老,只怕更顾不上我们谢家了。可太子和他,因此嫌隙也会愈发深。瞧着这样的父皇,太子只怕是更沉不住气了呢。”
说完,谢元姝不由又想到了太子妃顾氏。
凤阳大长公主听说顾氏吐血的事情,也不免有些怜惜这孩子。
可她入了东宫,这辈子怕也只能这样了。
谢元姝也不知道这一世顾氏的轨迹会不会和上一世一样,可即便她也同样怜惜顾氏,可她毕竟是东宫太子妃,她也不好插手。
只能说,各有各的命数吧。
又和母亲聊了一会儿,谢元姝也有些乏了,正准备回凤昭院去,却在在这时,纪氏一脸喜色的走了进来。
看她这神色,谢元姝如何能不知道,怕是薛家那边来信了。
谢元姝果然没猜错,纪氏一进门,给凤阳大长公主请了安,便难掩喜色道:“母亲,薛家的人前几日已经过了黄河了,许能赶在太后娘娘寿辰前,入京来呢。”
对于这个未谋面的孙女,凤阳大长公主自然多了些怜惜,笑着道:“我看之前菀丫头住过的院子,便空着吧。把景秀院收拾出来,即便这孩子不在京城常住,也不能委屈了她。”
看母亲如此看重女儿,纪氏眼睛不由有些湿润。
谢元姝怕她哭出来,忙拉了她的手,道:“大嫂,这若真的能赶在太后娘娘寿辰那日入京,我便把芫丫头亲自引荐给皇上和太后娘娘,如此,整个京城都会知道,芫丫头是我们谢家嫡出的姑娘。若能在给芫丫头讨个县主的封号,即便芫丫头离京回了江南,大嫂也无需太过挂念她。有了皇上御旨册封,谁敢让她受了委屈不成?”
纪氏万没有想到郡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更不敢想郡主会和皇上替女儿求得县主的封号,这可是天大的荣宠呢。
而且她知道,依着皇上对郡主的宠爱,一定不会拂了郡主的面子的。
这事儿也只是迟早的问题。
凤阳大长公主也有些惊讶,可又一想,幼姝此举除了抬举芫丫头之外,恐怕也是故意做给菀丫头看的。
想到女儿这般记仇,凤阳大长公主便忍不住笑了出来。
谢元姝见自己的小心思被母亲戳破,不由鼓鼓腮帮子道:“母亲,薛家虽也是重规矩的人家,可芫丫头不比菀丫头在京城长大,若因此菀丫头坏心眼儿的故意给芫丫头没脸,这岂不是让我们谢家难堪。”
“可我若给芫丫头讨了县主的身份,这京城的贵女,看谁敢故意为难芫丫头。”
纪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郡主,大嫂也不知说什么了,只郡主的好意,大嫂会一辈子记在心里的。”
谢元姝笑着道:“大嫂,您无需和我说这样见外的话。芫丫头是您嫡亲的闺女,也是我的侄女,就当我送给芫丫头的见面礼吧。”
等谢元姝回了凤昭院,芷东也难掩感慨道:“这真正的大姑娘眼瞅着就要入京了,到时候,谢家可是又一件喜事呢。”
谢元姝懒懒的靠在大红色金丝迎枕上,笑着道:“是啊,大嫂盼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能见到自己嫡亲的女儿了,可不是一件大喜事。”
芷东听着郡主这话,有些担心道:“郡主,您要给薛姑娘讨了县主的封号,只怕大姑娘会对您怀恨在心呢。”
谢元姝冷哼一声:“她自幼就对我怀恨在心,我还怕她多恨我一些吗?”
想到她肚子里如今已经有了太子的种,谢元姝更是一阵讽刺。
祁王府那边,瞧着像是认下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这让谢元姝有些意外,可细细一想,又觉得这也像是祁王府的行事风格。
毕竟,祁王府是宗亲,若真的动了谢云菀肚子里的孩子,但凡有任何一丝可能被捅出来,可难逃谋害皇嗣的罪、名呢。
正沉思着,只听芷青笑着进来回禀道:“郡主,世子爷过来了。”
谢元姝恍然回神,芷东和芷青早抿了嘴笑着退了出去。
谢元姝看着韩砺缓步走进来,伸手便抓了他的手在手心。
在东暖阁那会儿,听说太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谢元姝虽然装作很镇静,可心里却是猛的咯噔了一下。
她虽也知道太子不敢真的拿韩砺怎么样,可这样的担心,却是怎么都拦不住。
可以说不知不觉间,他在她心里,已经占据了重要的位置。
看她眼中的担心,韩砺笑着道:“太子也只是敢耍耍威风而已,不用担心,我便是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对我动手的。”
谢元姝笑了笑,轻轻偎依在他身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苏合香,谢元姝喃喃道:“肯定是你故意惹他了吧,否则太子何以会这样失态?”
听着她的话,韩砺噗嗤笑了出来。
谢元姝看他还知道笑,伸手轻轻捶他一拳。
韩砺笑着讨饶,还不忘把自己怎么惹太子的过程,说给她听。
谢元姝也没忍住笑了出来,明亮的眸子直直的看着他,韩砺看着这样的她,没忍住,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睛,鼻子,嘴唇。
谢元姝不由有些羞涩,可不得不承认的是,他身上的苏合香,真的让她有一种沉迷的感觉。
而此时的祁王府,谢云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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