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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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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桃口中的老夫人真是怀宁侯府老夫人。
  萧瑗听着这话,眼睛微微有些湿润,感慨道:“是啊,若不是外祖母护着我,我都不敢想,现在会是怎样的处境。”
  看姑娘红了眼睛,春桃笑着道:“姑娘,这之前就是再难过,日后有郡主看顾,有大长公主殿下在,您的福分在后头呢。”
  说罢,又道:“如今裴家失势,那裴氏如何还敢在姑娘面前拿乔,这几日,奴婢冷眼瞧着,裴氏越发讨好姑娘了。所以说啊,连老天爷都在帮着姑娘。”
  萧瑗却是摇了摇头:“有句话说的好,人定胜天。可我心底是知道的,若没有郡主在,事情断然不会这样顺利的。”
  闻言,春桃也有些感慨:“是啊,自打郡主醒来,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往日里,奴婢还担心有大姑娘使坏心眼,郡主不免和姑娘生了嫌隙。这幸好,郡主聪慧,并未被大姑娘哄了去。”


第64章 彻底厌弃
  谢元姝回府之后,就直接往鹤安院去了。
  身后,谢云菀脸色苍白,也有些懊悔自己今个儿行事有些冲动。
  她脸上的伤如何能遮掩的住,一会儿祖母看到了,怎会不问缘由,若知道她今个儿借着祁王府二公子之事故意给宝桐没脸,祖母岂会轻易饶过她。
  可她又怎么敢没往鹤安院去请安就直接回自己院里,这事儿,小姑姑做得,她万万是做不得的。
  怀着这样复杂的心情,她一路忐忑的跟在谢元姝身后。
  鹤安院,大太太,二太太,二姑娘正陪着凤阳大长公主打叶子牌。
  闻着外头丫鬟请安的声音,凤阳大长公主笑着道:“这个时辰就回府了,我原还以为,且还得一炷香的时间呢。”
  才说完,就见谢元姝和谢云菀走了进来。
  纪氏不知为何,心中不由有些不安。可转念又一想,定是自己多心了。今个儿入宫之前,她千叮咛万嘱咐,菀丫头就是再不知事,也不该如此拎不清的。
  她万万想不到,她的那些叮嘱,完全都喂了狗了。
  这会儿,看着谢云菀脸上的伤痕,她再没忍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
  待两人给凤阳大长公主请过安,凤阳大长公主也是眉头微蹙,疑惑的目光看着女儿。
  谢元姝缓声道:“这些日子,菀丫头跟着方嬷嬷学规矩,我们都以为,她有改过之心。可大嫂你可知,今个儿在宫里,她是怎样给宝桐没脸的。”
  纪氏眼神瞬间一阵慌乱。
  看她这样,谢元姝又道:“今个儿在宫里,不巧遇到了祁王府二公子和镇北王府世子爷,没成想,菀丫头却存了坏心思,借着之前裴氏有心想把宝桐指给朱裕之事,阴阳怪气的,故意让宝桐下不来台。”
  “宝桐是我们国公府未来的世子夫人,这还未入门,若因着菀丫头这意有所指,惹了流言蜚语。让砚青颜面何存,又让我们谢家,脸面何在?”
  无需谢元姝再多说,纪氏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沉声道:“母亲,这件事情,儿媳不会护着这孽障。明个儿,儿媳就遣她往郊外的庄子上去思过。我也就当没这个女儿。”
  这孽障竟敢这样给大少爷没脸,这样坏心眼的丫头,她又如何能护着?
  她本就是老爷的续弦,大少爷尊她这个继母,她心中很是欣慰,也因此,断然不能容得下女儿这样的坏心眼。
  谢云菀却是吓坏了,脸上更是苍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太太,哽咽道:“母亲,我错了,我一定会改过的。”
  纪氏失望的看着她:“你之前闹的那些事情,若你真有悔过之心,又怎么会再惹出这样的祸事来。我知道你因着和郭家二少爷之事,心里不舒服,拈酸吃味,可你再糊涂,也不该坏心眼的想坏了你大哥的名声!”
  谢云菀听了,忙磕头道:“母亲,我万不敢这么想的,您信我,我只是看不惯宝桐,不想让她进谢家的门”
  纪氏摇摇头:“这些日子,你跟着方嬷嬷学规矩,我心中多少是欣慰的,觉得你有些长进。可你,太让我失望了。再怎么样,也不该这样不敬你大哥。”
  “这整个京城都知道,宝桐是我们谢家未来的世子夫人,你却故意在祁王府二少爷面前挑事,你还敢说你没故意坏你大哥的名声?宝桐虽还未入门,可这门婚事已定,那宝桐和你大哥就是一体的,你但凡对你大哥有些敬畏,就不该闹腾出这样的事情来。”
  说罢,也不再多说,吩咐阮嬷嬷道:“带大姑娘下去吧,明个儿离府之前,也无需往我跟前请安了。”
  话音刚落,就见谢云菀哭着磕着头,很快,就见她额头鲜、血直流。
  “母亲,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会改过的。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见纪氏无动于衷,她又哭着看着凤阳大长公主,看着二太太道:“祖母,二婶,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求祖母和二婶替我说句话,我真的再也不会这样糊涂了。”
  二太太看她哭的伤心,额头又留着血,到底是没忍住,看着凤阳大长公主道:“母亲,这孽障确实是做了错事,可瞧着该是知道自己错了。大嫂把她打发往庄子上思过,确实是眼不见心不烦。可又如何能不惹外人揣测。”
  凤阳大长公主拿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半晌,看着纪氏道:“罢了,她左右是你生养的,你打发她往庄子上是小,可这为人母,如何能不为难。若为了这孽障,让你跟着忧思过甚,伤了身子,倒是让人看了笑话了。”
  说完,暗暗叹息一声,又道:“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了,你且看着些。我知你原先还想多留她几年的,可出了这样的事情,早些出嫁,许也好些。”
  纪氏如何听不出,母亲为了谢家的脸面,不准备把菀丫头打发到庄子上去,可也万万容不得她留在府中了。
  她深知这所有的事情都怪不了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女儿不懂事,一次又一次的没有规矩。
  她更知道,母亲到底是顾着她的颜面和心思的,否则,大可以随意给菀丫头指了婚事,可母亲没有,还把这主动权交给自己,可见是个宽容之人。
  想着这些,她突然眼眶湿湿的,哽咽道:“儿媳羞愧,因着这孽障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闹腾的母亲不得安宁。”
  “儿媳这就着实安排这孽障的婚事,便是外嫁,儿媳也断然不会再让她继续这样惹事。”
  听着这话,谢云菀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只要不往庄子上去,那一切都还有转圜的余地。
  凤阳大长公主轻轻点了点头,“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
  说罢,看谢云菀一副狼狈的样子,摇摇头道:“先带大姑娘回去吧,方嬷嬷也无需再留在府中了。方嬷嬷再是厉害,可这人的品性,又岂是能管束出来的。”
  纪氏磕头谢过,起身就带着谢云菀离开了。
  见两人离开,谢元姝暗暗叹息一声,坐在母亲身旁,提及了婳贵人有孕之事。
  凤阳大长公主脸色微变,看得出很是惊讶。
  二太太也难掩疑惑道:“婳贵人竟然有这样的福分?”
  谢元姝笑着道:“皇上直接晋了婳贵人为嫔位,若她肚子里的真是个皇子,日后不定怎样的荣宠呢。”
  谢元姝说这些话,并非没有根据。上一世,婳贵人确实是生了位皇子,承平帝那句喜降麟儿,在朝堂掀起多少波澜来。
  郑皇后因着这个,视婳贵人的皇子为眼中钉肉中刺。可又能如何?
  皇上宠着幼子,这三皇子若真有个什么差池,她第一个逃不过。
  后来,等到太子被圈禁,朝中更是有不少流言,说皇上准备让三皇子取代太子。
  依着谢元姝对承平帝的了解,他并非就真的没有这样的心思。可惜,他到底是老了,郑皇后又费尽心机的把那道士杨天弘弄到他身边,等到东宫危机解除,承平帝更是痴、迷丹、药,瞧着气色是一日比一日红润,可内里却早就干枯了。
  没等到那年万寿节,承平帝就去了。
  回想起这些,谢元姝的眼神就有些冷。
  这一世,那道士杨天弘为她所用,她就不信,郑皇后有天大的本事,还能解了东宫危机。
  而到时候,婳贵人少不得会在郑皇后面前说出真相,能把儿子推到皇位上,这样的机会,婳贵人只要不蠢,她就不会放弃这样绝佳的机会。
  郑皇后已经失了太子,便是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替成国公府想想,这孩子毕竟是郑家的种,这孩子是她手中唯一的筹码,她不会这样坐以待毙的。
  所以,她只需要坐等郑皇后一步步的走到这条路上,再顺势揭穿三皇子的身世,承平帝如何能忍这样的阴谋,到时候天子之怒,郑皇后还想继续坐在皇后的位子上,那就是痴心妄想了。
  凤阳大长公主听着她这话,漫不经心的摸着茶杯上的花纹,笑道:“是啊,皇帝膝下子嗣单薄,若婳贵人真的诞下皇子,她的福分,还在后头呢。”
  另一边,谢云菀随着纪氏回了瑶光院,才刚踏进门,纪氏就拿起桌上的茶杯,猛的摔到了她身上。
  知道纪氏要来,丫鬟们早就备好了茶水,是以,这茶水还是烫的。
  谢云菀浑身一瑟缩,脸色发白的看着母亲,哽咽道:“母亲,您就这么厌恶女儿,不偏袒女儿便也罢了,竟还想把女儿打发到庄子上去?难道在母亲眼中,真的没我这个嫡亲的女儿了吗?”
  纪氏都要气炸了,她又是头痛又是气急,厉声道:“你这样的性子,哪一点像是我肚子里出来的。便是外头姨娘们生的庶女,也不会如你一样,掐尖要强,玩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谢云菀闻言,脸上一阵难堪,委屈道:“母亲如今只满心怕惹了祖母不喜,惹了父亲的猜忌,为了替二弟谋前程,您是完全当没我这个女儿了。这些,我都知道。可难道女儿就不该委屈吗?我是父亲嫡亲的女儿,却不得父亲宠爱,我也不需要父亲偏宠我,只盼着他能看到我的存在。可惜,有小姑姑在,父亲眼中何曾看到过我。”
  “许真的是我不讨喜,不得父亲喜欢。可往日里,有母亲护着,我也不至于那般吃味。可现在,连母亲都这样厌弃我,还要把我打发到外头的庄子上去,就冲着这个,我和外头庶出的姑娘又有什么不同?”
  阮嬷嬷见她越说越没谱,忙劝着道:“姑娘,你怎么就不能让太太省心一些呢?你往日里再任性,可也该知道些忌讳的。老奴知道你不喜表姑娘,可你再是不喜,也不该让世子爷脸上无光。宝桐是丧母长女没错,可出身也并非就是小门小户,又知书达理,又是先太太的外甥女,冲着这点,她虽是续弦,可世子爷也会给她体面。”
  “可姑娘却还当她是寄居府邸的表姑娘,姑娘难道就不知,今非昔比这四个字吗?你今个儿做出那样的事情来,太太怎能不动怒?太太这个时候若不表态,老爷若是知道了,会怎么想太太。太太再是身子正,这件事情上,也难逃其咎的。”
  谢云菀哪里能听得进去这些,她只知道母亲丝毫都不偏袒自己,要把自己送到庄子上去。
  顿时气急道:“宝桐不过是继室,可母亲和祖母却那样给她脸面,连大哥住的院子都准备重新修缮一番,她凭什么?”
  话音刚落,屋子里瞬间死一般的沉寂。
  大太太脸上顿时一阵苍白。
  谢云菀也有些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急急撇清道:“母亲,我只是在说宝桐,万不敢对母亲有不敬之心的。”
  纪氏差点儿没气的吐出血来,要说她之前管教女儿,一是确实失望,二是多少也做给大长公主殿下和郡主看。那么这会儿,她真的恨不得真的没生了这样的女儿。
  她口口声声说宝桐不过是个继室,不该有这样的体面。
  这生生是在打她的脸!
  这些年,她从未有这样的没脸过。被自己的女儿,弄得这样难堪。
  “嬷嬷,明个儿就请了媒婆入府。”
  说罢,不顾谢云菀眼中的委屈,一字一顿道:“你既然觉得我让你脸上无光了,那么,也不必留在京城了。老话说的好,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日后,两不相见,也省了些烦心事。”


第65章 帖子
  翌日,永宁胡同的李大媒婆果然入府了。
  凤昭院里,谢元姝坐在贵妃椅上,正指挥着底下的人采摘葡萄。
  这熟透的葡萄,远远瞧着就仿若晶莹剔透的玛瑙一般,看着这般硕果累累,谢元姝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她微微勾勾唇角,笑着道:“去拿了红木雕花食盒来,给各院都送去一些。”
  芷东笑着点头,拿帕子轻轻擦了手中刚采摘的葡萄,递给自家郡主,“郡主,今年这葡萄长的是格外的好,这可是个好兆头呢。”
  谢元姝笑了笑,伸手接过,正在这时,有丫鬟过来回禀,“郡主,听说大太太请了永宁胡同的李大媒婆入府,这会儿人已经到了沉香院了。”
  谢元姝有些疑惑的看向芷东。
  昨个儿大嫂撂了那番话,可她原以为,大嫂不至于这般心急。
  芷东低声回禀:“奴婢听说,昨个儿大姑娘因着表姑娘的事情,言语间失了避讳。说什么表姑娘不过是续弦,何以给她那么大的体面。大太太听了这话,当即脸色都变了。”
  谢元姝听了,冷哼一声。心道这谢云菀真是蠢到家了,她暗地里对宝桐失了恭敬,这大太太许还念着些母女情分,可她竟敢因为宝桐是砚青续弦之事在大太太面前口无遮拦,这根本就是生生打了大太太的脸面。
  也难怪,大嫂会这般沉不住气,今个儿就叫了媒婆入府。
  芷东见她脸上的神色,低声道:“奴婢听说,大太太已经不准备把大姑娘留在京城了。”
  对于这消息,谢元姝倒也不觉诧异。只是挺心疼她这大嫂的。
  她这些年小心谨慎,做事再周全不过。偏偏,生了这样不知所谓的女儿。一次又一次,让她进退两难。这次,更是让她直接下不来台。不用想,大嫂这次是彻底寒了心了,否则,怎么可能会让这嫡亲的女儿外嫁。
  这般想着,她看着芷东道:“把方才采摘的葡萄给大姑娘也送去一些。”
  芷东心下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并未道出这疑惑,低声应诺。
  没一会儿,芷东便回来了,只是,手中多了道拜帖。
  不待谢元姝开口问,她便笑着回禀道:“郡主,方才恰巧遇到大皇子身边的长随过来给您送帖子,奴婢就顺手接了。”
  说着,顿了顿,又道:“听说皇上昨个儿把城北固巷胡同的宅子赐给了大皇子。”
  谢元姝愣了愣,这固巷胡同的宅子,可是去年才修缮过。濒临御河,可以说是个小行宫。记忆中,上一世里,皇上并未给大皇子这样的恩典,而是把东华巷口的另一处宅子给了大皇子。
  一边想着,谢元姝一边接过帖子打开,果然,大皇子五日后备了宴席,请大家前去,算是庆祝这乔迁之喜。
  谢元姝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想到这一世大皇子有这样的恩宠,谢元姝笑了笑。
  芷东见自家郡主心情甚好,笑道:“郡主,这大皇子算是熬出来了,便是年初那会儿,谁又能想到,平日里不受皇上待见的大皇子,会有这样大的荣宠。所以说啊,这潮起潮落,谁又说得准。”
  谢元姝确实也有些意外,不过想想这些日子郑皇后作死,如今婳嫔又有了身孕,承平帝这么做,倒也可以理解。
  一来,承平帝龙心大悦,随手赏了大皇子也说不准,二来,借此敲打郑皇后,这招平衡之术下来,郑皇后怎么着心里也该有些计较的。
  “大皇子性子敦厚,前些年不得皇上欢喜,可近来东宫之事,皇上心中如何能不掂量。这比起一直蠢、蠢欲、动,野、心勃、勃的太子,往日里憨厚愚钝的大皇子,皇上瞧着,不免多了些欢、心。”
  芷东点了点头:“是啊,这生在天家,自打出生那一刻起,就是臣子。可随着皇上年岁渐长,儿子太有锋芒太有野、心了,倒失了这父子之情。”
  谢元姝细细琢磨着这话,一时间心中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来。
  片刻之后,她也不再多想,迟疑了下,吩咐芷东道:“别忘了给韩家世子爷也送去一些。”
  芷东笑了笑:“郡主放心吧,奴婢一定采摘了又大又好的葡萄,给世子爷送去。”
  芷东倒不是在打趣自家郡主,在她心里,世子爷两次救过郡主,便是碍着这个,她当奴婢的,也会敬着韩家世子爷。
  谢元姝却不由有些羞涩,只是她掩饰的极好,并未叫人察觉出分毫来。
  瞅着这时辰,就快要到午膳的时间了,她想了想,决定今个儿陪母亲一起用午膳。
  鹤安院里,凤阳大长公主殿下知道她折腾了一上午,见她来了,笑着道:“累了没?赶紧喝口茶。”
  谢元姝笑着上前请安问好,撒娇道:“都是芷东她们几个在忙活,女儿哪里会累。母亲,这几个丫鬟胆子可大了,女儿想亲自摘几串,都被她们拦了去。母亲可得给我做主。”
  撒娇的话逗得屋里的人都笑了起来。
  凤阳大长公主也难掩笑意的看着她:“你这说一出是一出的性子,还就该有人在旁劝着你。”
  说完,对身侧的褚嬷嬷道:“传我的话,赏凤昭院侍奉的下人们各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这可相当于大半年的收入了,芷东也颇为意外,忙笑着磕头道:“谢殿下赏赐,便是没这银子,奴婢们也会一如既往尽心尽力侍奉郡主的。”
  一句话,说的凤阳大长公主更是眼中充满喜色。
  谢元姝笑着亲手剥了粒葡萄递给母亲,缓缓道:“方才大皇子给我下了请帖,皇上把城北固巷胡同的宅子赐给了大皇子,这五日之后就是乔迁之喜,到时候,可不定多热闹呢。”
  凤阳大长公主方才也闻着这消息了,暗暗叹息一声:“皇上到底是老了,心思更重了。不过也算是一桩喜事,大皇子毕竟是皇家子嗣,没得向往日一样,处处受人冷眼。”
  说着,凤阳大长公主拉了女儿的手,感慨道:“都说这紫禁城风起云涌,这些年,我冷眼瞧着,还以为也就这样了。没想到,这半年里,就有了这么大的变数。”
  “且不说大皇子出宫建府一事,就那婳嫔肚子里的孩子,若真的是个皇子,这历来哪个不爱幼子,到时候,皇上不得乐坏了。”
  谢元姝当然不可能告诉母亲,婳嫔肚子里的确实是个皇子。
  她笑着开口道:“不管如何,东宫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稳若金汤了。皇上心里有了计较,这之后,更怕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瑶光院这边,谢云菀本就因为母亲请了李大媒婆入府面儿上挂不住,这会儿,看着谢元姝特意差身边的丫鬟送来的葡萄,心底别提有多膈应了。
  谢元姝这么做,不过是故意看她的笑话罢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伴雪见自家姑娘满脸羞恼,心底暗暗叹息一声。那日,她在凤昭院昏厥过去,被人抬回来之后,她直到这会儿想起来都后背一阵寒意。
  要说郡主自幼被大长公主殿下娇宠着,往日里,办事也未有那样的手段,可那日,面上虽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可落在她眼中,竟然比执掌中馈这么些年的大太太都要难以应付。
  郡主这样聪慧,姑娘又怎么可能是郡主的对手。
  她侍奉大姑娘也有些年了,如今细细品品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心里当真是羡慕郡主身边侍奉的芷东和芷青两个姐姐。她当然不敢妄想自己能和郡主身边的一等丫鬟一样,可哪怕是让她往凤昭院去当个三等丫鬟,她也不想这样跟着大姑娘战战兢兢了。
  可这也只是这么一想,她自幼就被指来大姑娘身边侍奉,又有哪里能容得下下她。一个不好,反倒是落得背叛主子的境地。
  所以,在她看来,姑娘外嫁也没什么不好的。离开了京城这是非之地,没有郡主日日在眼前,姑娘也不至于日日和郡主相较。
  如此,总能过个安生日子的。
  伴雪沉思着,却听耳侧一阵哽咽,她恍然回神,却不知什么时候,谢云菀哭了起来。
  伴雪忙劝着:“姑娘,太太昨个儿说的也不过是气话。便是外嫁,太太还不是得细细相看,又怎么可能故意给姑娘没脸。您怎么说也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您若是嫁的不好,太太也落个没脸,不是?”
  谢云菀冷哼一声:“我知道,母亲是打了主意让我离开京城了。可我自幼长在京城,才不要去别处。这天底下,哪里能比得过京城的繁华。”
  伴雪迟疑了下,缓声道:“姑娘,奴婢说句僭越的话,您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呢?虽说是外嫁,可您可是忠国公府长房嫡出的姑娘,不管入了哪家的门,哪个敢给您脸色瞧。这人的日子是要自己过的,到时候许比留在京城还要舒心自在呢。”
  谢云菀气的一脚朝她踹去,“糊涂东西!连你也敢来糊弄我了?你以为我是个蠢的,轻易就能信了你这些蛊、惑之言?”
  伴雪忍着痛,知道自己不好再多说什么。
  谢云菀却如何能这样坐以待毙,暗暗道,不可以,我绝对不会离开京城的。


第66章 等待
  沉香院
  纪氏遣阮嬷嬷送了李大媒婆离开,缓缓拿起桌上的名单,暗暗叹息了一声。
  没一会儿,阮嬷嬷便回来了。
  见自家主子眉头微蹙,她缓缓道:“太太,奴婢跟随您身边这么些年,如何能不知道太太的心思。奴婢更知道,太太再动怒,也不会故意拿捏大姑娘的婚事。”
  她在纪氏跟前伺候这么些年,方才经李大媒婆那么一拜访,她知道,太太是很满意李大媒婆说的那些人选的。虽说是外嫁,可这些儿郎也都是顶顶优秀的。
  有忠国公府这个娘家,大姑娘只要不作死,嫁过去之后日子过得不会比勉强留在京城差。
  只是这蓟州总兵的嫡子,陕西巡抚嫡次子,山西布政司右参政的庶长子,太太不知更中意哪一个。
  仔细说来,这几个虽不在京城,但比起云贵辽东之地,也算不得远嫁了。日后,也不是没有回京探亲的可能。
  纪氏心中却是有些不好选择,沉思良久,她看着阮嬷嬷道:“那孽障做了那样的事情,我这心里就是再为难,也不好去探殿下的口风。便是老爷那里,我也得斟酌些。依着嬷嬷的意思,你觉得哪家合适呢?”
  这事儿怎么能轮得到阮嬷嬷做主,她虽侍奉太太这么些年,主仆情分不同。可姑娘外嫁若是过得不好,届时,太太心底如何能不和她生了嫌隙。
  她这些年能陪伴太太身边,靠的就是不僭越,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以,她轻笑道:“太太,您可难住奴婢了。要奴婢看,这三个人,倒也不比京城那些世家子弟差。虽不是勋贵,可大姑娘因着郭家二公子之事,想要进勋贵之门,怕是也难。”
  纪氏点点头,感慨道:“是啊。”
  说罢,顿了顿,又道:“这蓟州总兵的嫡子,我瞧着倒是合适。只是,这冯家也是行伍出身,蓟州又是九边重镇,以我们谢家的地位,把嫡长女嫁过去,会不会惹了皇上疑心?”
  阮嬷嬷方才倒没有想到这茬,心下一紧,道:“太太的顾忌,倒也不无道理。也是奴婢迟钝,方才竟然没想到这一点。”
  有这样的顾忌,纪氏自然是不会让谢家担这个风险的。
  所以,就剩下另外两家了。
  只是,这陕西巡抚嫡次子并不是初娶,而是要续弦。唯一欣慰的是,他并未有子嗣。房中,也唯有任何通房妾室。从这点来看,这孩子倒是个忠厚之人。
  所以,比起山西布政司右参政的庶长子,她此刻心中更中意陕西巡抚侯家嫡次子侯弘安。
  看她意味深长的盯着名单上侯家公子的名字,阮嬷嬷心下如何能不知道,夫人是选中了这侯家儿郎。
  她笑着开口道:“太太满心替大姑娘打量,大姑娘定会体谅太太的良苦用心的。”
  纪氏听了,却自嘲的笑了笑:“ 她那样的性子,掐尖要强,昨个儿那番话,我不敢想她会体会我这当娘的苦心,就怕她觉得我这是故意在折辱她。”
  阮嬷嬷摇了摇头:“大姑娘若那般想,便是辜负了太太。太太也不必太过伤心。左右,您这当母亲的,没有半分对不起大姑娘。”
  纪氏听了,不由暗暗叹息一声:“这事儿先别声张出去,我找时间,先问问老爷的意思。等老爷点头了,到时候再去回禀殿下知道。”
  即便纪氏不说,阮嬷嬷也是晓得这个厉害的。
  只是,她觉得这事该不会有太大的变数的。自从大姑娘一次次做了糊涂事,老爷哪里还会关心大姑娘的婚嫁。要她说,这侯家公子再合适不过了。
  等到这日谢敬下朝回府,纪氏便把这事说给了他听。
  谢敬听她说舍弃了蓟州总兵的嫡子反而选了陕西巡抚嫡次子,有些意外,可心底到底是觉得她办事周全。
  看着他的神色,纪氏心中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因着那孽障的事情,老爷多少是和她有了些嫌隙,她办事更是战战兢兢的。好在,今个儿这事,她是办周全了。
  谢敬看她眼眶微红,暗暗叹息一声,抓了她的手,道:“你能想到把蓟州总兵的嫡子排除在外,这内宅之事,我如何会不放心交在你手中。”
  老爷难得的夸奖让纪氏脸上微微有些羞涩,按说她这个年纪了,也鲜少会这般。
  谢敬却是哈哈一笑,“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瞅着合适的时间了,和母亲说一声。”
  纪氏点了点头:“妾身只盼着她能懂事些。”
  不过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她知道老爷是彻底厌弃了嫡女,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提及了这几日大少爷院里修缮之事来。
  谢敬一个大老爷们,自然没什么意见:“你看着办就好。这些日子砚青在密云大营,等他回府,瞧着这些变化,定会感念你的用心的。”
  纪氏作为续弦,这些年能得了大少爷的尊敬,盖因她确实是实打实的替他考量。从来都不会玩那些弯弯绕绕。
  “大少爷自小就懂事,孝顺。妾身说句僭越的,在妾身眼中,和自己生的也没两样。”
  谢敬拍拍她的手,“你呀,等张罗完砚青的婚事,菀丫头的婚事之后,也该替老二相看起来了。”
  提及二少爷谢少远,纪氏笑着道:“是啊,老爷说的是。他也到这个岁数了。时间可过的真快,妾身还记得当年嫁入国公府,就怕行差踏错。没想到这么快,几个孩子都要婚嫁了。”
  “只是这少远一心都在科举上,怕他是会觉得有些早。”
  谢敬缓缓道:“先相看着,也不是马上就要大婚。他一心读书,我这当父亲的,自然也是支持他的。”
  “我们谢家虽然以军功起家,又算得上是勋贵,原不必走科举这条路。可少远这孩子,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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