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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昭郡主-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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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嫔万没想到皇后娘娘会替她做主,她方才确实是有些吃味,只是,到底自己也年老色、衰的,又怎么可能真的和婳贵人去争这个高低。
她膝下只宁德这么一个女儿,又没有皇上的恩宠,这嫔位和妃位,说来也没多大的区别。只不过名头上好听些罢了。
第61章 如履薄冰
宁德公主的心思却并不在这上面,婳贵人有孕,又如何?即便生了皇子,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还能争得过太子哥哥不成?
她心里气不过的是,那穆家二姑娘竟然会往长春宫去请安。
这也太不把母后放在眼中了。
心里这么嘀咕着,她还是没忍住,鼓着腮帮子道:“母后,这区区一个婳贵人,还能威胁到您不成?即便父皇有这心思,朝臣们又怎么可能答应。江山社稷,如何能交给一个稚子手上。”
宁德公主的话让郑皇后大为宽慰,笑着招手让她上前道:“到底是大姑娘了,也懂得宽慰母后了。”
被郑皇后夸奖,宁德公主忍不住笑了出来,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把穆嬿往长春宫去的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婳贵人怀孕之事,赖嬷嬷便没把这事儿说出来,免得惹了主子心烦。
没想到,却被宁德公主说了出来。
郑皇后果然变了脸色。
赖嬷嬷生怕这个时候皇后娘娘沉不住气,上前恭敬道:“娘娘,这穆姑娘往宫里来,便是碍着这孝道,也该往长春宫去一趟的。否则,若是被皇上知道,还以为是娘娘故意苛责这小姑娘。”
宁德公主努努嘴,觉得赖嬷嬷到底是老了,愈发怕事儿了。
不待赖嬷嬷再开口,她便气不过道:“母后,若只是穆二姑娘一人,她如何能有这样的胆子。方才我可是看到穆二姑娘是在和姑母请安之后,才往长春宫去的。”
“若说姑母没有暗中教唆她,我是不信的。”
闻言,郑皇后眉头微蹙。
淳嫔急忙瞪了女儿一眼,缓声道:“娘娘,这孩子是被我教导的愈发没大没小了。穆姑娘是晚辈,这入宫来,岂有不给恭妃娘娘请安的道理。怎可能是郡主存心给您没脸。”
宁德公主看母妃次次都这样帮着姑母,心中大为不快。
好在这时,赖嬷嬷又开口了:“娘娘,这些日子您烦心的事情已经很多了,又何苦为了这点儿小事,给穆氏没脸。她如今不过是妃位,膝下又没有子嗣,皇上这些年也从不踏入她宫里一步,您何须为了这么一件小事,和她计较。”
赖嬷嬷是郑皇后身边的得力嬷嬷,郑皇后即便心中确实因为穆嬿往长春宫请安之事不喜,可比起因为这件事情再惹了流言蜚语,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不适合追究此事的。
她已经不如早年得皇上的恩宠,何况,近来的烦心事已经够多了,她再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件小事,闹腾开来,让众人看了笑话,也惹了皇上猜忌。
“嬷嬷说的是,皇上以孝治天下,穆姑娘往长春宫去,是彰显她的孝心。恭妃如今失势,她都能这样不避讳,可见,是个懂事的孩子。”
听皇后这么说,宁德公主如何不知道,母后这是不准备追究此事了。
可心里到底是气不过,觉得谢元姝愈发可恶起来。
她绝对不信,今个儿这事儿,和她没有丝毫干系。
钟粹宫里,承平帝才刚刚离去,瞧着皇上离去的背影,婳贵人颜氏目光微沉。
宫女锦绣见她这样,打发了屋里侍奉的宫女。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她们主仆二人。
半晌的沉默之后,锦绣首先打破了眼前的静默,看着自家主子道:“主子,过几日便是您的册封礼,这个时候,您万不能让人生了疑心。”
婳贵人怔了怔,有些无措的看着她,似乎是拼尽全力,才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那么颤抖,“锦绣,自我入宫那日,你就侍奉在我身边。我万没想到,事情会到今日这样的地步。郑公子随驾御前,我知自己不该对他动心。可又如何抵得过情难自禁这四个字。”
说着,婳贵人终还是没忍住哭了出来。
锦绣看她这样,轻轻摇了摇头,缓步上前,一字一顿道:“主子,方才太医也给您请了平安脉,连太医都没发觉出丝毫端倪,日后只要您不说,谁也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疑心您。”
说着,顿了顿,又道:“也是奴婢没用,若早些劝着点儿主子,事情也不至于到这样没有回旋的余地。可如今,我们真的没有退路的,只能一条路走到底。”
婳贵人轻轻的抚摸上自己的小腹,想到若是东窗事发,她便浑身一阵瑟缩,“锦绣,你说这事儿真的能瞒一辈子吗?我真的好害怕,若什么时候东窗事发……”
话还未说完,就被锦绣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主子,奴婢知道您害怕,害怕这天大的谎言有朝一日被戳穿,可您也看到了,连太医院的太医都没瞧出端倪,可见您之前吃的那些药,真的顶用。”
说着,她看向婳贵人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沉声又道:“要奴婢说,这福祸相依,这孩子来的倒也巧。宫里每年都有新进的美人,您能保证皇上的心能一直留在您身上。可因为这个孩子,您如今已经是嫔位,若有幸生个皇子,母凭子贵,这宫里便有了您的一席之地。”
婳贵人闻言,脸色缓和了许多,可到底还是担心。
看她满目的担忧,锦绣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主子,我们只有这一条路可选了。这个秘密,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便是郑公子,您也得瞒着。奴婢知道您对郑公子痴心一片,可您想想您肚子里的孩子,便是为了他,您也一定得狠下心来。”
婳贵人叹息一声,喃喃道:“你放心吧,我知道轻重的。何况,如今他也不在御林军当差,我便是想见,也见不着的。”
说完,婳贵人掩面哭了起来。
锦绣低声宽慰道:“主子,您可还记得,和您一同入宫的玉贵人,一直不得皇上喜欢,前些日子听说是生了病,已经被挪到了不知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了。”
“这宫里,惯是迎高踩低之人,您若没有皇上的恩宠,许处境也和玉贵人也相差无几。”
“所以,您是有福之人,这条路虽险些,可也事在人为,奴婢觉得,您的荣宠还在后头呢。”
自婳贵人发觉自己有孕之事,心中就惧怕不已。原也不是没有想过,拿掉这个孩子。可这到底是自己的亲骨肉,她如何狠心。
何况,即便真的狠下这个心,若届时生了什么意外,传到皇上耳中,到时候雷霆之怒,谁都逃不过。
如此,孩子也只能留下来了。
想到这些,她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知道自己再无他选了。
为了这个孩子,那抹让自己魂牵梦绕的身影,也只能狠下心来埋在心底了。
出神间,只听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婳贵人像是受惊似得,猛的睁大眼睛。
锦绣安抚的看她一眼,缓步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只见梁禺顺缓步走了进来。
“奴才给婳嫔娘娘请安。”梁禺顺说着,打了个千。
婳贵人望着这个坤宁宫的总管太监,皇后身边的大红人,心中一阵叹息。
今个儿皇上虽晋了她的位份,可这还未行册封礼,梁公公就这样称她为婳嫔娘娘,可想而知,是故意警醒她的。
她微微勾勾唇角,道:“这册封礼还未行,公公这声婳嫔娘娘,我万万不敢担。”
梁禺顺见她还算知趣,笑了笑,“娘娘得知小主有了身孕,欣喜万分。要知道您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子嗣。所以,特意差奴才过来,给您送了这上好的人参和燕窝,让小主好生补补。”
婳贵人虽得皇上恩宠,可她之前不过个贵人,就是再得宠,也未有那个资格往皇后娘娘跟前去请安。只选秀那日,远远见过娘娘一眼。
可即便是那么一瞥,她也知道,皇后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
否则,也不至于逼得穆氏避居长春宫。
所以,对于眼前这赏赐,她当然不可能觉得皇后娘娘是真的在看顾她。
什么叫做如履薄冰,她算是知道了。她更知道,这才只是个开始。若她肚子里是个公主,那还好说,与皇后也没有威胁,可若是个皇子,她再怎么讨好,也绝对不可能让皇后娘娘歇了怒火。毕竟,这是皇上的幼子。
可她绝对不可能告诉皇后,她这肚子里的孩子是郑家的,若皇后娘娘知道,便是冒着被皇上疑心的风险,也绝对不可能留下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嫔妾多谢皇后娘娘赏赐。”
说罢,婳贵人对锦绣使了个眼色,锦绣见状,忙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荷包,笑着对梁禺顺道:“公公今个儿特意跑这么一趟,还请公公笑纳。”
梁禺顺自然也不是什么眼皮子浅的人,当然不可能真的瞧上婳贵人这点儿赏赐。可在这宫里,尤其是他们这些无根之人,谁不得给自己留条后路。
这些年他也看多了宫里的起起落落,谁又能说得准,这婳贵人日后会如何?
见他笑着接过荷包,婳贵人心底多少是松了一口气,“公公在皇后娘娘面前当差,日后,还恳请公公多多提点。”
梁禺顺也没多留,笑着谢过,便离开了。
等到梁禺顺离开,婳贵人看着锦绣道:“宫里人都说,这梁公公对皇后娘娘是忠心耿耿,可你方才也瞧着了,这些无根之人,哪个心底能没点计较。”
锦绣附和着:“主子说的是,这日后我们要在宫里立足住,少不得要巴着这位梁公公。”
第62章 东窗事发
宫里,因为婳贵人有孕之事,各有各的心思。
此时的定国公府陈家,大太太李氏也是满腹心事。
那日,儿子跪在自己面前,说要和郡主解除婚约,她便觉得心中忐忑的慌,着身边的嬷嬷暗中调查,是不是哪个小贱蹄子在背后怂恿了儿子。
可接连几日过去,杜嬷嬷竟然丁点儿的端倪都没查出来。
这如何让李氏不动怒。
自个儿的儿子是什么品性,她是知道的。是以,这几日萦绕在心头的不安,她怎么可能就这样自欺欺人下去。
当即就要把大少爷院里侍奉的丫鬟都撵出府去。
这时,有个叫乐清的丫鬟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急急道:“太太,奴婢们都是太太精心挑选来侍奉世子爷的,这么些年,万不敢生了不该有的心思。”
说着,她迟疑了下,半晌的静寂之后,她低声道:“奴婢自知身份卑贱,不敢随意攀咬人。可奴婢却有一事不得不回禀太太,近些日子,世子爷和表姑娘来往甚秘……”
话未说完,可在场的人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这言外之意。
李氏气急攻心,直接就摔了桌上的杯子,怒斥道:“你这贱婢,为了能继续留在府中,竟敢扯这样的弥天大谎!”
那丫鬟磕着头,哽咽道:“太太明鉴,表姑娘住的茹馨院按说偏僻,可皇后娘娘奉太后往佑安寺祈福那日,奴婢却瞧见世子爷往茹馨院去了,侍奉表姑娘的丫鬟秋夏也鬼鬼祟祟的。”
丫鬟的话像是一道惊雷震的李氏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旁,杜嬷嬷厉声道:“你这胆大包天的丫头,竟敢暗示世子爷和表姑娘有私情!”
那丫鬟脸色一白,急急道:“嬷嬷,奴婢当时也是吓坏了,并不敢声张。若不是今个儿大太太动了怒,奴婢这辈子都会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的。”
说罢,她又道:“奴婢这些年侍奉世子爷,当初是嬷嬷您精挑细选出来的。万不敢对世子爷有任何的妄想。可表姑娘,却不一样,碍着有二太太护着,连老夫人都给她些体面。可再体面,她也不过是寄居府邸,又如何能一直这样呆在府中。若因此打了世子爷的主子,也并非没有这样的可能。”
左右她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这丫鬟也不再胆怯,继续道:“人都说表姑娘温柔大方,可奴婢瞧着,表姑娘未必就如大家看到的那般,否则,何以到这个岁数了,二太太还未定下她的婚事来。可见,她是不想低嫁的。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她若能得了世子爷的欢心,即便不当这世子夫人,便是给世子爷当妾室,依着世子爷这些年和她的情分,倒也不比低嫁出去当正经娘子差。”
李氏听着这番话,心下一瑟缩。
杜嬷嬷见她眼中的为难,心中也是极其震惊:“太太,这表姑娘当真能有这样大的胆子?”
李氏却是已经信了大半。
其实,自打这傅锦入府以来,她便不喜二太太这个外甥女。别的不说,就那娇滴滴的样子,一看就和戏剧里的狐、媚子差不多。
可这毕竟是隔了房,她心中再是不喜,也不可能不让二太太把人撵出府去。
只她怎么都没想到,这小贱人竟然真的敢勾搭的儿子失了魂。
竟连和谢家解除婚约的糊涂话都说出来了!
“去把世子爷给我叫来。”李氏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恨不得掐死那小贱人。
可再怎么动怒,她也知道,不能只听这丫鬟的一面之词。她到底还是抱着最后一丝的奢望,盼着是这丫鬟看错了,或者,儿子确实是往茹馨院去了,可和那傅锦,并未有任何的私情。
杜嬷嬷见状,暗暗叹息一声,遣了跪着的丫鬟退下。
李氏看着杜嬷嬷,“嬷嬷,你说这怎么可能?延之怎么可能真的做出这样的丑事来?”
杜嬷嬷一时间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安抚她道:“太太,一切都等世子爷过来,再做定夺吧。许到了最后也只是虚惊一场。”
李氏哽咽道:“那小贱人入府第一日,我就不喜她。可她毕竟是个孤女,二太太袒护她,我这个当大嫂的,也不好真的给二太太这个没脸。谁能想到,她竟然非但不感恩,还敢把主意打到延之身上。”
杜嬷嬷微微一怔,缓缓道:“太太,这若是真的,可如何是好?大长公主殿下若是知道,且不说两家的联姻,就是肯退婚,如何能不逼着皇上给陈家治罪。”
杜嬷嬷的话算是戳中了李氏的心思,半晌的沉默之后,只听她冷冷道:“这样的丑事,自然是要瞒下的。”
杜嬷嬷心里猛地一咯噔,迟疑了下,忧心道:“可老夫人那里?”
李氏看她一眼,眸子阴沉的可怕,“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定国公府,即便老夫人最后知道了,也不会怪我的。”
李氏说这话的时候,万没有想到,傅锦已经怀了儿子的骨肉。
很快,陈延之便来了。
往日里,他在书房读书,府邸便是有再大的事情,母亲也从未让人扰了他读书。
是以,一路上,他也已经琢磨出来,母亲该是已经猜到他和锦娘的事情了。
可他并未觉得不安,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石头突然落地一般,让他前所未有的畅快。
“儿子给母亲请安。”
李氏看他这样子,如何能猜不到,这桩丑事,怕是八九不离十了。
屋里的空气瞬间像是凝滞了一般,杜嬷嬷也难掩惊讶的看着他,急急道:“世子爷,嬷嬷也算是看着你长大了,你和嬷嬷说实话……”
杜嬷嬷的话还未说完,就见陈延之自嘲的笑了笑,一字一顿道:“母亲,您就无需再试探儿子了,儿子确实倾慕锦娘,这辈子,再不会娶别的女人。”
饶是李氏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听到儿子这样的话,还是气的差点儿没吐出血来。
她不可置信的瞪着这个自小引以为傲的儿子,众人屏气凝神间,只见她猛的冲上前,下一瞬,只听啪的一声,清脆的耳光响了起来。
陈延之也被打懵了,从小到大,母亲从未给过自己这样的没脸,可今个儿,却动手打了他。
“糊涂东西!你怎么可以把郡主置于这样的境地!这若是被谢家知道了,你以为你担得起!”
陈延之紧紧握着手,脸上讪讪的,可却有着从未有过的勇气,开口道:“母亲,那谢元姝就是个毒妇,您为何愣是逼着要我娶她!这样的女人,哪里比得过锦娘!”
李氏再忍不住捶打着他,歇斯底里道:“都是那小妖精害的,否则,你怎么能说出这样不知所谓的话来。”
“我告诉你,你趁早歇了这心思,我绝对不会让那小贱人毁了你,毁掉陈家的。”
说罢,直接吩咐杜嬷嬷道:“去,去把二太太叫来,我倒要问问她,这些年,她是如何教养这外甥女的。这样的没脸没皮,到底是跟谁学来的!”
陈延之震惊的看着母亲,急急道:“母亲,这事儿都是儿子的错,自打锦娘入府那一日,儿子便对她生了情愫。一切的一切,都和锦娘无关,更和二婶无关。母亲若是要责罚,就责罚儿子吧。”
李氏又是气急又是失望的看着他,心底算是明白了,这儿子,被那小妖精勾的连是非黑白都分不清了。
“你怎能这样让我失望,你可知,你是国公府的世子爷,日后是要袭爵的。若这丑事传出去,大长公主殿下如何能绕的过你。到时候,莫说你这世子之位,就是整个国公府,怕也难逃其咎。”
陈延之自嘲的笑了笑:“母亲,这些年自从儿子和郡主有了婚约,是半分都由不得自己。您难道就看不到儿子的为难吗?这哪家的公子哥会像儿子一样,在未来的妻子面前,说话都要顾忌着。就连母亲,对郡主都那般客气,这样的女人,母亲仔细想想,当真能比得上锦娘吗?”
说罢,竟像是豁出去一般,沉声又道:“儿子还忘了告诉母亲一件事,锦娘已经有了身孕。”
李氏像是没听清楚一般,颤抖着声音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延之倒也不觉羞愧,一字一顿道:“母亲,锦娘虽说是寄居府的的表姑娘,可这些年,连祖母都称赞她孝顺,有礼。所以,儿子恳请母亲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允她当儿子的正妻。”
疯了,真的是疯了!
李氏猛的站起身,上前一瞬不瞬的瞪着他,哽咽道:“延之,你方才那些话,都是骗娘的,是不是?这都是你为了袒护那个小贱人才胡乱说出来的,对不对?”
李氏说这话时,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颤抖。方才得知儿子和那小贱人自己的丑事,已经是让她很为难了。这个时候,若再有了孩子,事情就愈发不好收拾了。
陈延之如何能不知她的心思,只缓缓开口道:“母亲,都是儿子做了错事,可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您的第一个孙儿。您难道就真的忍心不要这个孙儿?”
“孽障!孽障!”李氏闻着这些话,心中的怒火更是不打一处来,只这训斥的话还未说完,眼前一阵黑,气急的竟然晕了过去。
陈延之也给吓坏了,急急的要人去找大夫。
杜嬷嬷忙拦着他:“世子爷,夫人只是气急攻心,休息一会儿该就无碍了。这府邸人多眼杂,您是真的想气死夫人吗?”
第63章 坏心眼
这边,谢元姝一行人在御花园又吃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出宫了。
长长的宫道上,偶有宫女窃窃私语,“婳贵人如今有了身孕,可是皇上登基之后第一个子嗣,也难怪皇上直接就晋升她为嫔位。这若是真的生下个皇子,母凭子贵,怕明年就是妃位了……”
闻着这话,谢元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萧瑗几个却难掩震惊。
“郡主,我方才还琢磨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皇后娘娘连赏花的心情都没有了。没想到,竟然是婳贵人有了身孕。”
萧瑗说着,心中不由感叹,这婳贵人当真是个有福的。皇上膝下子嗣单薄,更别提,这么些年宫中从未再传出这样的喜讯。可想而知,婳贵人有孕之事,皇上会多兴奋。
便是即将到来的东宫大婚,也未必就能让皇上这样欢心。
只是这事儿也当真奇怪了,要说这些年宫里也有新晋的美人,可哪个都未有婳贵人这福气。之前因着这事儿,宫里不免有流言说,是皇后娘娘容不得皇上再有子嗣。可今个儿婳贵人竟然有了身孕,这到底是皇后身边的奴才办事不利,还是这婳贵人早手段更胜一筹呢?
谢云菀这时开口道:“婳贵人有了身孕确实是喜事,可她也要护得住才是。”
闻言,萧瑗急急道:“大姑娘,这可是宫中,凡事都该忌讳些。你这话若是传出去,不免给谢家惹了麻烦。”
谢云菀万万没想到,往日里说话都温柔细语的萧瑗,会这样对她疾言厉色。
这还未过门,俨然已经以忠国公府世子夫人的身份自居,这到底是谁给她这样的自信。
谢元姝也未料到萧瑗说出这番话来,忍不住抿嘴笑了笑。
见谢元姝丝毫都没有责备萧瑗的意思,谢云菀的脸上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可她到底也不敢在这时候,再去招惹谢元姝。
可心底却恨毒了两人,就仗着今个儿萧瑗这般给她没脸,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顺利进谢家的大门的。
谢元姝才不会在乎她心中的小九九,她心中想的是婳贵人有孕的事情。
若真如她揣测的那般,婳贵人肚子里的孩子是郑闵的,那这婳贵人,便不可能和皇后坐在同一条船上,日后,定会对皇后避之不及。
皇后再是愚蠢,也断然不会留着这个隐患的,这若是东窗事发,别说郑家,就是太子,还有自己这后位,怕也保不住的。所以,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婳贵人也断然不可能如淳嫔一般,仰皇后鼻息而活。
这若是走近了,难免露出破绽来。
是以,想要印证自己的揣测,便看日后婳贵人对皇后的态度即可。宫里每年新入宫的美人,偏偏她能得了承平帝连月的恩宠,这样的人,不会是愚笨之人。
她能留了这孩子,那便是已经下了赌注了。毕竟,这阖宫谁不知,若她肚子里是个皇子,那她便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
谢元姝暗自思寻着,不想,耳边传来一道清越的声音,“郡主这是才从御花园出来?”
谢元姝缓缓抬眸,就见韩砺温婉尔雅的看着她,眼睛亮亮的。
想到自己上次送他的膏药和那一篮子橘子,谢元姝突然感觉不知道该如何回他。
却在这时,站在韩砺身侧的祁王府二公子朱裕恭敬的开口道:“姑母。”
这些年,老祈王韬光养晦,虽掌控着宗人府,可也知道,什么叫做帝心难测,行事从不敢失了规矩。可惜,祈王府老王妃却是个拎不清的,觉得朱裕这孙儿打娘胎出生就体弱多病的,就格外的偏袒这个孙儿,把朱裕养成了喜怒无常的性子。
谢元姝本就不喜他,更别说之前那裴氏还打了主意,想要把宝桐许给他。
一旁,谢云菀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这谁人不知,之前裴氏打的主意,这个时候,又遇上这朱裕,萧瑗心中即便再坦荡,面上怕也挂不住的。
这般想着,她看着萧瑗,阴阳怪气道:“宝桐,这今个儿当真是巧了,竟然会遇到朱二公子。这若不是祖母留了你在谢家……”
话还未说完,谢元姝一记耳光就打了过去,“不知规矩的东西,真以为这天底下就属你聪明。你不就是想说之前裴氏打着主意想和祁王府结亲?这又如何?裴氏是真派人往祁王府去说亲了,还是合过两人的八字了?八字都没一撇的事情,你却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可见自幼就是个坏心眼的。”
谢云菀满脸不可置信,谢元姝竟然为了护着宝桐,在外人面前给了她一记耳光。
朱裕也是满脸惊讶,不过想到之前柳家公子因为冲撞了郡主,最后落得那般境地,他如何还敢存看戏的心思,急急撇清道:“大姑娘,这话可万万不可乱说。萧姑娘日后是忠国公府的世子夫人,和我是丁点儿都关系都没,不带你这样害我的。”
朱裕自幼被祖母宠着,私底下确实是有些无法无天。可他纵然再糊涂,也不可能掺和到这件事中去。
说完,他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谢云菀,心底暗暗道,这谢家大姑娘虽说没规矩了些,可姿色倒也尚可。
看他眼中异样的神色,谢云菀虽不知他在想什么,可也知道他一肚子坏水。
可她又能如何?对方是祁王府的二公子,得祁王府老王妃偏宠,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有了这样的小插曲,韩砺和朱裕两人也不好多呆,就先走了。
谢元姝看着韩砺离去的背影,脸上忍不住微微有些发热。
方才自己给了谢云菀一记耳光,也不知世子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凶了?
可下一瞬,她心里猛地一咯噔,觉得真的太奇怪了。她为什么要注意他怎么想她呢?
萧瑗并不知谢元姝的心思,低声道:“方才多谢郡主了。”
说罢,侧首一瞬不瞬的看着谢云菀,沉声道:“大姑娘,我知你向来就不喜欢我。可你莫要忘了,再过几个月,我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你再是心中不愿,也该尊称我一声大嫂。”
“你也知我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可像方才那样,一肚子的肮脏,我断然不会再忍下去的。便是你闹到夫人和大长公主殿下那里,我也不会退缩一步。”
“大姑娘素来最是要脸面,可你仔细想一想,为了挣这脸面,你这些日子,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自幼得夫人教导,你便不为自己想,也该替夫人想想,你若再这样不知悔改,夫人夹在中间多难做。”
谢云菀捂着脸顿时敢怒不敢言。
谢元姝看着萧瑗突如其来的气势,伸手挽了她的手,“今个儿难得往宫里来,没的为了这蠢货坏了心情。”
萧瑗知道郡主一心护着自己,笑着点了点头。
待两人出了宫,远远看着谢家的马车离开,萧瑗才由丫鬟扶着,上了车。
春桃自幼就陪伴自家姑娘左右,知道姑娘这些年受的委屈,她原还担心,姑娘性子软和,大姑娘又是大太太嫡亲的闺女,生怕姑娘受了委屈也忍着。
今个儿,她算是终于放心了。
她何曾见过姑娘那般疾言厉色过。
这么想着,她难掩不忿道:“姑娘,这些日子奴婢还当大姑娘跟着方嬷嬷学规矩,多少是有些长进的。可方才看着,这别说是长进了,她那争强好胜的性子,是愈发的厉害了。”
“在郡主面前,她都敢借着祈家二公子之事羞辱您,可见根本就没把您放在眼中,对您这个未来的大嫂丝毫的敬畏都没有。”
这话无需春桃说,萧瑗也是知道的。
她也有些琢磨不透,大太太怎么就生了谢云菀这样的闺女来。
“你放心吧,我不会再和以前一样忍着她的。若如此,也枉费郡主替我谋划。”
春桃听着,笑道:“要奴婢说,老夫人当年真的是良苦用心,若不是老夫人看护姑娘,求到大长公主殿下跟前,姑娘如今哪里有这样的福分。”
春桃口中的老夫人真是怀宁侯府老夫人。
萧瑗听着这话,眼睛微微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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