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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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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完,店长美女便袅袅挪挪地倒来一杯水,请小礿坐了下来。今天见不见黄镛不是很要紧,这会儿能趁机歇歇凉,对她来说却很要紧。
    小礿边无聊得喝水,边细致她打量起黄镛的店铺来。“如玉楼”装修风格和一般玉器店没什么太大区别,店里的宝石漂亮归漂亮,但小礿是毫无研究的,小礿最感兴趣的还是那一屋子的女店员。论耀眼,黄镛店里的宝石还不及他那些美女店员呢!除了那个店长,性感得足以让人喷鼻血外,其他的一个个都堪称尤物。就是小礿这个女人,这会儿眼睛定格在她们身上,也再移不开视线了。
    小礿有点好奇,黄镛招这么多美女,到底是来帮他卖宝石的,还是用来“派别的用场”的。她可不信,这些尤物们,个个都懂得推销宝石。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小礿喝掉了三杯水,可黄镛还没有回来。
    小礿水也喝够了,凉也歇够了,她估计那黄镛就算回来,也是忙着见上家的,根本没时间招呼她,便起身跟店长美女告了辞。
    小礿一推开“如玉楼”的玻璃门,全身就瞬间被一股热浪裹住,热浪层层叠叠地袭过来,裹得她喘不过气来。
    一冷一热的温差,让她感觉比进店避暑前还要难受。她朝前走了几步,感觉步子有点沉,她看了看前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坚持到路口打车。
    她看到两个男人正朝“如玉楼”走来,她想走开点,给他们让条路。可她只稍抬了一下腿,就感觉呼吸困难,胸口像被大石压着。她捂住胸口,想喘口大气,多吸点氧气,却摸到胸口的坠子,正滚烫滚烫的。
    坠子又“过敏”了!
    她想低头去看坠子,眼前却一下子天旋地转了起来。还没等她看清坠子,就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栽了下去……
    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小礿听到一个男人的呼喊声:
    “是小礿?……小礿!”
    那个男人的声音分明很陌生。
    ……
    小礿醒来时,发现自己在躺在“如玉楼”办公室的躺椅上。躺椅旁边,一个男人正背对着她,专注地看着手中的一条项链。那条项链正是小礿的。小礿摸了摸脖子,项链不知什么时候被那男人解去的。
    “是你把我扶进来的吗?”小礿对男人的背影轻轻问道。
    男人的背影微微一震,然后迅速地转过身来。
    小礿看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刚才在“如玉楼”门口见到的两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约四十岁左右的样子,胖瘦适中,微微有个小肚腩,相貌极温润柔和。
    男人没有回答小礿,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眼神说不清是喜悦,还是伤感;既有久别重逢的激动,又有初次见面的审视。
    小礿觉得这人的眼神过于复杂,她看不懂其中含义,想来是不应该跟她有关的。便想着要回自己的项链,然后道完谢走了。
    “刚才……真的谢谢你!”
    说完,小礿便把目光移动男人手中的项链,她的意思就是:这项链是我的。
    男人果真把项链交还到了小礿手里,并且说道:“这条坠领刚才烫得厉害,你先别戴了……”
    “坠什么?”小礿没听清男人刚才管项链叫什么。
    “坠领。”男人又语气温和地重复了一遍,“这是它真正的叫法。”
        
第二十七章 黄镛其人
    “哦……”,小礿心不在焉地应着,因为她发现自己好像丢了件重要东西——她的包就放在旁边,可彩绘小花盆却不见了。
    这一发现让她着急了起来,她回想起刚才晕倒时,手里还捧着它的,便拎起包,朝店门口跑了出去。
    男人一看,以为她要走,便急忙喊住了她:
    “小礿,你刚才是不是找过我?”
    小礿顿时停住了脚步,不敢相信地回过头来,
    “你就是黄镛?”
    她想像了无数遍的,那个对她一掷千金的富商黄镛,竟是这么个温润柔和得如羊脂玉般的中年人。
    当师父告诉她,黄镛是她的远亲的时候,她先入为主地认为,黄镛也是哥哥老家的村子里出来的,也是个南方人,可眼前这个黄镛操的明显是北方的口音。
    他,一点也不像个精明的商人,倒挺像大观园里走出来的多情公子——是多情老公子。
    小礿顿了顿,想起自己的小花盆,又继续跑了出去。果然,“如玉楼”的门口,正躺着小花盆的“残骸”——那一地的碎瓦。
    小礿心里不停地骂着自己,心想肯定是晕倒的时候给摔的。可要不是为了出来买它,她也不至于晕倒。想着自己对它的钟情,便站在黄镛的店门口,偷偷掉了几滴眼泪。
    黄镛也从店里追了出来,看到小礿这个样子,有点着慌。他忙从地上捡起花盆的碎片,试着拼凑起来。幸好花盆摔得不是很碎,总共才五六块碎片。黄镛把碎片用纸包好,交给一个店员说:“等会儿岳风来了,叫他把花盆粘一下。”说完,又走到小礿面前,柔声安慰起来。
    小礿看着黄镛这么关照她,心里有点过意不过。想着那个店长美女说过,黄镛还有客要见,这时室外的空气也不那么灼人了,便不想继续打扰下去。
    再次跟黄镛道谢之后,小礿准备走人。
    “现在就走了吗?”看她要走,黄镛又急了起来。
    “嗯。我刚才正好在附近买东西,顺便过来看看。我没要紧事,等你有空了,我再过来好了。”小礿道。
    “我现在就有空!”黄镛急忙说道。顿了一顿后,又问小礿:“你晚上有事吗?”
    小礿摇了摇头
    黄镛马上显得很开心,他吩咐店长美女道:“帮我把下午和晚上的安排都取消了,再打个电话给岳风,叫他赶紧开车过来。”
    店长美女还想说什么,黄镛摆手阻止了她,转身对小礿笑盈盈道:“店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常静大师家聊吧……”
    那个岳风一会儿就到了店里。小礿认出,他便是刚才和黄镛走在一起的人。岳风三十四五岁模样,身形瘦长。和黄镛的热情洋溢相反,岳风总是一副吊儿郎当,凡事不上心的表情。
    黄镛的车,原来就是林玲夫妇开过的那辆,车型和牌照都一模一样。难怪林玲家的车是本地牌照的,原来是黄镛的。
    去师父的别墅,步行十分钟的路程,开车却开了半小时,谁叫这是闹市区呢。小礿不明白,这黄镛是怎么想的,偏不肯走这十分钟的路。
    一个多月没见,师父的花园里已经枝繁叶茂了。别墅的一楼也添置了很多东西:中式的家具,手工的地毯,还有盆景、瓷器、字画……整个儿说不出的清新雅致。
    一进客厅,小礿就闻到一股清幽的花香扑鼻而来,环顾之下,发现室内每面墙上都挂着一对香袋,这幽幽香气正是从香袋中来。而且每个窗子的边上都挂着一盆花藤,紫色的花藤从吊盆上高高地垂下来,掉了几片花瓣在地上。
    小礿看得有点着迷。她又细看了下墙上挂着的几幅字画,落款竟全是黄镛。小礿对黄镛顿时刮目相看。
    黄镛一边把小礿迎到扶手木椅上坐下,一边冲着厨房喊起来:“惠嫂,把玫瑰花茶和蜜饯拿出来。”
    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端着茶和蜜饯走了出来,黄镛跟小礿介绍说,这是专门帮忙做家务的惠嫂。
    说完黄镛又朝厨房里喊道:“姚师傅,晚上有客,多加几个菜——腌猪肉做一份。”
    小礿连忙道:“不用的,我回学校吃……”
    黄镛眉眼含笑地看着她,“晚饭就在这儿吃。这蜜饯和腌猪肉,是我教姚师傅做的,就是为了等你来……”
    “哦……”小礿不知自己此时的感觉,是受宠若惊,还是压力山大。
    这姚师父就是黄镛的厨师。照理说,惠嫂做一般的饭菜是没问题的,黄镛还特意请了个专业的厨师。再加上一个司机岳风,这车也是他自己可以开的,小礿心里马上给黄镛打上了个印象:奢侈鬼。
    蜜饯出奇的好吃,小礿没想到黄镛这人看着挺大爷的,居然还懂得炮制零食。
    黄镛专注地看着小礿吃蜜饯,待小礿吃完了一颗,认真地问道:“可好吃?”
    “好吃。”小礿开心地回答,她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蜜饯。但是吃完她又纳闷,黄镛怎么也知她爱吃蜜饯。
    听到小礿说好吃,黄镛显得开心无比。初次见面的局促感渐渐消失,黄镛整个人也明显舒展了起来。一种莫名的兴奋总洋溢在他脸上,眼睛一刻地没离开过小礿。
    不能否认,黄镛是个让人感觉极舒服的人,他的举手投足间,处处透着优雅、贵气、随性、热情,就像一个身处市井的贵族。就凭这一点,小礿更加确定,黄镛的成长环境绝不是哥哥老家的村子。
    这样一个黄镛,是很难让人讨厌他的。可饶是如此,被他这样看着,小礿还是有点不自在。
    花园的石墩上,岳风正在帮小礿粘花盆,小礿心疼地遥看着自己的花盆。
    黄镛满脸歉意地看着她,
    “小礿,我应该早点邀你过来的,但最近实在抽不出空,而且常静大师说,你每天也有事情要做。”
    “噢,是的,我在做家教。”小礿说道。
    “什么是家教……”
    小礿没想到黄镛也“家教”都不懂,她心里无语了一下,便向黄镛介绍起家教来。
    没想到黄镛听完后,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
    “什么!你既要上学,还是出去找事做,常静他们是不是不管你的……”
    小礿没想黄镛竟这么小题大做,她连忙想解释清楚:
    “不是的……”
    可她的话一出口,就被黄镛的声音淹没了,
    “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可以如此辛苦!难以想像,这些年你是怎么长大的。难怪刚才会晕倒,岳风替你把脉后,说你是中暑,究其因,还不是因为体弱……”
    黄镛的口气由恼怒变成了心疼,最后竟带着感伤。
    小礿没想到自己晕倒后,岳风还替他把过脉,这人居然还懂这个!
    她想跟黄镛说明,自己中暑是因为不适应南京的高温天气。黄花岛的夏天从不会这么闷热,三十五度已经算破纪录了,而且有海风……可在黄镛的盛怒之下,她根本插不上嘴,而是自己心里不可思议着:这个黄镛,原来是个怪胎、活古董。
    黄镛自个儿生了会气,脸色还青着。他刚开始发火时,小礿心里还有些急,想跟他解释清楚。现在她反而淡定了下来,悠闲地吃起了蜜饯。这一小会儿相处下来,她发现黄镛这个人,思维跟一般人不同。太跟他较劲,只会徒劳。
        
第二十八章 项链的秘密
    “黄……先生,”小礿不知自己和黄镛的辈份关系,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她想问黄镛关于项链的事。
    “叫我黄镛便可。”黄镛微笑道。
    “哦,好的……黄镛……”足足差了一倍的年纪,让她直呼其名,小礿有点心虚,
    “林玲阿姨说,项链的事情我可以请教你,她说你是这方面的专家……”
    黄镛苦笑了一下,道:
    “专家称不上,略懂一点而已。其实这条坠领到底是何种材质,我也不能确定,只知是上古陨玉——传说中这种陨玉,本来有许多枚传世,到了大明天顺朝时,只京城‘抚定伯’宁家还有一枚,宁家把这枚陨玉传给了嫡长子宁非扬,宁非扬又为它配了链子,做成了坠领……这种陨玉有一个通性,就是能‘认物’,能‘读心’……”
    “‘读心’,‘认物’!”小礿难以置信地重复了一遍。这也太玄幻了!
    “是的,确实如此。你戴着它这么久,想必也领教一二了吧?”
    小礿想起那些怪梦,还有项链的异常。这些就算是“读心”、“认物”了吗?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黄镛继续说道:“只要贴身戴着这坠领,它便能记录主人当时的心中所想,等下一次主人的目光遇见想过之物时,陨玉便会把有关的记忆反馈到主人的梦里……”
    她猜得没错,怪梦果然与项链有关!
    但她听得还是有点糊涂,把自己的记忆再反馈到梦里,有什么意义?自己再回想一遍岂不更省事?这“认物”、“读心”的功能其实是毫无意义的。
    想到这里,小礿就问道:
    “记忆在大脑里,一时又不会消失。这坠子虽有记忆的功能,但也是派不上用场的。”
    黄镛看着小礿不以为然的表情,非常认真地说出了一句话:
    “就算它换了主人,无论年代过去多久,当新主人的目光,触及上一个主人的所想之物时,它一样能把记忆反馈到新主人的梦里。”
    这下小礿被撼到了。她听懂了黄镛的话。
    就是说,这个坠子就像一个思维存储器,当你贴身戴着它,回忆某个场景时,它会把场景中出现的所有东西记录下来,等下一个的佩戴者看到其中的某件东西时,坠子就会把这个场景,释放到佩戴者的梦里。
    小礿想起自己的两个怪梦,她一直以为那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产物,原来竟是某个古人的记忆,怪不得清晰成那样,而且还是连贯的。
    她把两个梦境反复搜索了几遍,最后从中提取出了两件东西:“银杏树”和“栖鸾琥珀黄金圈”,她是在自己的视线接触这两样东西后,才引出梦境的。那两个梦中被称为“长公主”的少女,应该就是那记忆的主人了。
    可是为什么梦里的“长公主”也叫“小礿”?
    “这个项链上一个的主人叫什么名字?”小礿问黄镛。
    “朱延?。”
    黄镛的声音一下子低沉了下来。不知为何,黄镛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脸上飘过一片阴云,声音也带着颤音。
    “延?”这个名字,在第二个梦里出来过,她是那个“栖鸾琥珀黄金圈”的主人,也就是林玲口中的“英年早逝”的公主!
    难怪她在小礿的梦里也叫“小礿”,原来“小礿”也是朱延?的小名。
    难怪装项链的匣子上刻着一个“?”字,原来它原本就是那延?公主之物,而师父和林玲夫妇,又照着那个“?”字,给她姐妹俩取了名字。
    “项链原是公主之物,怎么会到师父的祖师手里?”
    想起“栖鸾琥珀黄金圈”的来历,小礿惊恐地想到“随葬品”三个字。她贴身戴了一年多的东西,竟是从死人棺材里刨出来的。
    这到这个,小礿便觉得这条项链无比的诡异,连现在放在口袋里,她都觉得很不安。
    但她嘴上又不能怀疑,这项链,是师父的祖师得自公主的棺材。
    “常静大师的祖师念空,出家前就是“抚定伯”的大公子——宁非扬。他把陨玉做成坠领献给了公主,公主几年之后又还给了他。”黄镛回答道。
    还好!不是“随葬品”。小礿心里略舒坦了些。
    小礿回忆着这一年多来,有关这条项链的所有记忆,从师父第一次把项链放在她面前,到一个月前,林玲告诉她,只有黄镛有资格告诉她项链的秘密。
    师父把项链交给她时,曾说过,她会在南京遇见一个认识这项链的人,原来那个人就是黄镛。
    方达在电话里说:“小礿今天看过栖鸾琥珀黄金圈了,她现在应该睡得很死……”,原来他们没来由地让她看一个项圈,就是为了让她晚上做那个梦。
    师父扯了个弥天大谎,为她编造了“君达镇”这个出生地,就是为了让她见到那棵银杏树,然后引出那一段梦。可她还在银杏树下动情地流下了几滴泪。
    师父煽情地怂恿她选择南京的大学,就是为了让她遇见这一切。哥哥那天在师父房里,脸色那么难看,也是因为知道内情。
    师父他们精心编织了一条悬疑的路线让她走,任她在这条路上迷茫、打转,就是不肯痛快地揭开谜底,只为了等待黄镛的粉墨登场。
    而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们为她取名“小礿”,就只为了让她当这条项链的测试员?
    小礿的眼泪刷刷地涌了出来,她一直以为的,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一直被她当作亲人的人,原来都在这么随意地安排她的人生。从她的出生到现在,她就像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随他们任意摆布,就只为他们对这条古老项链的好奇心。
    现在,他们对项链的测试结束了,她这个“测试员”也可以卸甲归田了。可以让黄镛站在实验的终点,告诉她谜底了。
    ……
    小礿掏出口袋里的项链,摔在黄镛面前的小几上,抹着眼泪朝门外跑去。
    黄镛慌忙追了出来,拉住了她,“小礿……”
    小礿现在认定黄镛也是这场阴谋的同谋,不然,怎么会提前送她栖鸾琥珀黄金圈,现在项圈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里。他无非也是出借一下工具,帮着套出她的梦罢了。
    小礿泪眼婆娑地看着黄镛,泣不成声:
    “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孤儿,是师父、哥哥、方叔叔林阿姨他们把我拉扯大,我视他们为亲人,可他们却处心积虑地编着谎话,就为了在我身上验证项链的性能。他们难道没想过,有一天我得知真相,知道自己一路被骗,会有多伤心?那条项链,他们自己也可以去验证,何必这么做呢……”
    小礿越说越伤心,哽咽着都说不下去了。她扭头又要往外跑去,被正在花园里粘花盆的岳风拦住。
    黄镛把小礿的肩轻轻扳了回来。小礿看到黄镛的脸上也是震惊、苦闷、心疼、内疚……五味杂呈。
    “小礿……并非你想的那般。常静大师他们,纵然代你试了这陨玉,那些往事,与他们也无用……”
        
第二十九章 留宿
    “那与我就有用了吗!”
    看着黄镛吞吞吐吐的口吻,小礿认定他是在为自己和师父他们开脱。
    黄镛低头叹息不语,只是手还紧紧抓着小礿的肩不放。
    “我想回学校了。”抹去眼泪,小礿平静地说道。
    “留下来吃晚饭吧……”黄镛的口气近乎恳求。
    小礿摇了摇头,“不了。”
    黄镛的眼睛红得像要滴出眼泪来,“小礿,都是我们不好……是我们疏忽了你的感受……”
    小礿漠然地又摇了摇头,“我现在感觉好多了,我想,师父他们还是爱我更多一点的……”
    说完她便往门外走去。黄镛的手没有再扳着她,岳风也没再拦着她了,可厨房里闪出的一个人,却急急地喊住了她:“小姑娘,你等等……”
    喊住她的,正是帮忙做家务的惠嫂。
    惠嫂走到小礿面前,伸手摸了一下小礿的额头,又捏了一下小礿的手,脸上马上起了担忧之色,她跟黄镛说道:
    “黄先生,这个小姑娘烧得很厉害,你看她的手都在发抖。”
    “什么!”黄镛和岳风马上着了慌,赶紧把小礿按回到了椅子上。
    小礿这下子也有点摸不着头脑。她只觉得自己头很痛,呼出的鼻息很灼热,没想到是发烧了。也不知道惠嫂判断地准不准。
    黄镛脸上跟着了火似的,朝岳风喊道:“赶紧去叫个太夫!”
    小礿看黄镛着急得有点夸张,头痛脑热是很正常的事,便阻止黄镛道:“不用看医生,我去买颗退烧药,再睡一觉就可以了。”说完又要起身回去。
    这下,黄镛死死地按住了她,怎么也不肯放手,一边又火急火燎地催促岳风:“赶紧去喊太夫呀!”
    岳风被他催得真跺脚:“你个大爷!看医生都是去医院的,你又没私人医生……赶紧带小礿上车呀!”
    黄镛听岳风说完,立即拉上小礿往外走,一边还问小礿“能不能走路”。
    小礿被他的夸张样搞得哭笑不得。
    去医院的路上,反而她这个病人优哉游哉的。黄镛急得跟要闹出人命似的,岳风则被他催得一路直摇头叹气。
    岳风带着小礿挂了瓶点滴,又配了几颗药。黄镛像从没进过医院似的,紧跟着他们干着急。
    三人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姚师傅和惠嫂已经回家了,饭菜已准备好。
    原来姚师傅和惠嫂的家都在附近,他们每天都是干完活就各自回家的。平时他们也在别墅吃饭,今天因为实在等不及了,就先回家了。
    挂完点滴,小礿感觉人清爽了许多,也有了点食欲。就三个人,姚师傅却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可黄镛一看到桌上的菜,就说了句让小礿大跌眼镜的话:“今天的菜,怎么那么少!”
    岳风“嘿嘿”笑了一声,一边洗手拿碗筷,一边说:“平时四个人吃,今天三个人,菜当然少了。”
    黄镛洗完手后大摇大摆地坐下,等着岳风给他盛饭。小礿想去帮忙,被黄镛一把拉住:“赶紧坐下,小心累坏了!”
    小礿顿时无语,只见一边岳风正偷偷地对她做着鬼脸,看来,他肯定已经习惯黄镛的大爷派头了。
    整顿饭,黄镛都一边不停地给小礿劝菜,一边不停地跟小礿道歉,说今天的菜实在太少。而且他的态度不是假客气,是非常的真诚的。
    小礿不知说什么好,埋头吃饭。
    这顿饭,黄镛向她降重推荐了那道“腌猪肉”,小礿纳闷,怎黄镛和林玲都擅长做腌猪肉,而且都认定她爱吃。
    而偏偏她还真爱吃。黄镛的这道,看似和林玲的做法相似,但尝起来滋味更爽嫩一点,丝毫没有肉类的腥腻味。
    巧的是,小礿从小就爱吃腌过的猪肉,包婶在家是不做腌制食物的,说不健康,她就经常自己去零食铺买猪肉脯吃,有时候哥哥也会送她。
    等小礿把一碟猪肉吃掉大半的时候,发现黄镛和岳风都没动过一筷子猪肉。而黄镛居然也饭都没有扒过,正全神贯注地看着她吃饭。小礿真想找面镜子,照照自己现在的模样,是不是很秀色可“餐”。
    “腌猪肉好吃吗?”黄镛笑盈盈地问。
    “嗯。”小礿回答。想到刚刚吃的蜜饯,她便随口说道:“没想到你这么会做吃的……”
    黄镛微微露了个不好意思的表情,说:“其实我只会做蜜饯和腌猪肉。”
    会这两样就够了,她就爱吃这两样。
    “那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
    “你不用做。我已经告诉姚师傅做法,我让他天天给你做。”
    “哦,这个……”
    一边吃饭的岳风,忍不住轻笑了出来。小礿看向他,想着他还没尝过这道菜,便说:“这个猪肉真的很好吃呢,怎么不尝一下!”
    岳风对小礿感激地一笑道:“你多吃点,某人就最高兴了,某人高兴了,我才能高兴,你就当替我吃了吧。”
    ……
    饭毕,岳风主动起来收拾碗筷,黄镛还是一副大爷的样子,而且丝毫不见内疚感。这点小礿有点不满他,阶级意识也太强了!岳风就算是他花钱雇来的,但他的工作可不包括做家务。如果这时是惠嫂在收拾碗筷,黄镛坐着不动,还说得过去。
    小礿看不过去,要去帮忙,又被黄镛拉住。岳风也赶紧叫她别动,他朝黄镛努努嘴,轻声对小礿说:“你别怪他,他不是故意装大爷,是从小被家里惯的。”
    ……
    时候已经不早,小礿跟黄镛告辞,说要回学校了。黄镛眼里虽有不舍,但还是叫岳风去把车开出来。
    岳风没有马上照办,而是提醒黄镛:“那条项链是小礿的吧?”
    “哦……对。”黄镛想起小礿摔在小几上的项链,忙拿了过来,放在小礿的手心里,并且叮嘱说:“这条坠领就别戴了……”
    岳风在旁边也附和说:“对呀,死人的东西还是别戴了。”
    小礿像触了电似的,吓得把项链掉到了地上。她脸色惨白地看着地上的项链,就是不敢去捡。
    黄镛一边帮小礿捡起项链,一边责备岳风:“怎可对先人无礼!公主把坠领还给宁非扬时,还未先逝……”
    岳风无所谓地笑笑,看着小礿。
    黄镛想把项链交还给小礿,小礿一时不敢去接。同样的东西,附加了某些信息,带给人的心理作用,就完全不同了。
    听着岳风的话,好像他对项链的历史也略有所知。想不到师父他们这个阴谋集团,人员分布还挺广的。
    岳风又说:“你知道黄镛为什么叫你别戴它吗?因为怕你晚上会梦见什么。这条项链,你可千万别放身边呀,万一梦见什么,半夜醒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你的同学都放假回家了吧?”
    黄镛开始斥责起岳风来:“你把她吓着了!这坠领只有贴身戴在胸口才会做梦,身旁放着无防……”
    可小礿已被岳风的话吓着,黄镛的话听不进去一个字。
    她傻傻地站着,不知所措。她看了一眼外面,正一片漆黑。
    岳风又趁机问她:“你寝室今晚有伴吗?”
    小礿嗫嚅着道:“……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回来……”
    岳风忙催促说:“那赶紧打电话问问呀!不然大半夜的吓醒,找谁去!你们寝室楼大门锁着,你出不来,别人又进不去的……”
    小礿慌忙掏出手机,给两个室友打起了电话。
    一个手机关机,估计是“走私”去了。另一个电话接通,说正和男朋友在外面开房间。
    小礿带着口腔,对电话那头的室友说:“你们住哪个宾馆?我想到你们隔壁开个房间……”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岳风打断:“你这姑娘,吓傻了吧?与其坏人好事,还不如住我们这里呢。难不成,你半夜吓醒,还去敲他们的房门哪?”
    “可我在这里吓醒,就可以敲你们的房门吗?”
    话一出口,小礿就发现自己脑子刚刚有点短路。
    “哦,这个嘛……你可以睡黄镛房间,让他打地铺。”
    在小礿还呆立在原地,想着这个办法是否可行的时候,岳风已经向黄镛做了个胜利的手势,说声“我帮小礿去买些盥洗用品”后,就开车出去了。
        
第三十章 珠宝
    听到小礿今晚留在这里,黄镛脸上立刻绽放出了光彩,他拉着小礿的手往楼梯上走去,一边说着:“我带你看看我的屋子。”
    小礿本能地抽回了手,她不习惯和哥哥以外的男人拉手,而且这种亲昵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的。
    黄镛尴尬地笑笑,继续领着小礿往二楼走。
    想着黄镛刚才拉她的动作,极其自然、顺手,不像刻意为之,倒像是习惯使然,小礿心里也不以为意了。
    黄镛的房间是清一色的中式家具,古色古香的。除此之外,房间里香袋、花瓶、织毯、纱缦、珠络等饰物,无一不全。而且这些饰物,品质、格调都不俗,看着很是赏心悦目。只是一想到这是男人的房间,就觉得布置得太过香艳了一点。
    当然,如果这是黄镛老婆的手笔,也就不足为奇了。小礿心想。
    黄镛的那张大床,至少有两米半宽。小礿按了按席子,下面没铺床垫,是全木板的。小礿暗自庆幸,这一年在学校,她已经睡惯板床了。
    黄镛又跟小礿道起歉来:“因为不知你喜欢什么风格,所以还没为你的房间添置家具……”
    小礿想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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