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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栖黄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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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镛又跟小礿道起歉来:“因为不知你喜欢什么风格,所以还没为你的房间添置家具……”
    小礿想到,师父替她也准备了房间的,便忙说:“不用为我买家具,我住学校,买了浪费……”
    她坐在黄镛的大床上,看着一床精致的床品,突然很想八卦一下。
    “这么大的床,都可以睡一家子了。”
    黄镛笑了起来,笑容很明媚,
    “就我一个人睡,我打小睡大床睡惯了。”
    “哦,那你的家人不住这儿吗?”
    “我独身,父母已过世。”
    原来是钻石王老五,小礿心想,不知清清喜不喜欢这种款型的大叔。
    ……
    这一晚,小礿睡黄镛房间,黄镛在隔壁书房打地铺——他们家没有沙发。
    小礿整晚都没敢关灯,眼睛睁得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出神。刚才一关灯,就有延?公主的影子在她眼前晃,虽然她并不知那公主长什么样。
    不知已经是半夜几点了,小礿还没有睡意。她听到有人在敲门,一边黄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睡了吗?”
    小礿躺在床上喊道:“请进,门没锁。”
    黄镛手捧着一个锦袋走了进来。锦袋鼓鼓囊囊的,都不知装着什么。
    小礿从床上坐了起来。她穿着黄镛的t恤当睡衣,领子大得肩都露在了外面。
    黄镛把锦袋放在床头,在床沿上坐下,问道:“你屋里的灯一直没关,是不是睡不习惯?”
    小礿摇了摇头,老实交待:“我老想起岳风的话,一关灯,眼前就有黑影晃。”
    黄镛笑了起来:“我也睡不着,我们聊会儿天吧。”
    小礿点了点头。
    黄镛便取过一个靠垫,挨着小礿靠在床背上。
    小礿对人是从来没有防备心理的,她只觉得挨着这么近,显得太过亲昵。终归男女有别,便稍稍挪开了点。
    黄镛也不以为意。他侧过头,面对着小礿,认真地说:“那条坠领以后都别戴了。”
    “嗯。——为什么不能戴了?”
    黄镛不说,小礿也是不敢戴的了。但黄镛又是为什么叫她别戴呢?今天他可是第二次这么说了。
    “要不然,你还会做那些梦的——公主之后的际遇会很悲凉,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可我没见到公主生前见过的东西,是不会做梦的。”
    黄镛叹了口气,缓缓道:“公主生前之物,无处不在……”
    小礿背上的汗毛一根根全竖了起来。她环顾了一下身周,感觉这个房间也变得阴森了起来。她往黄镛身边挪了挪。
    对黄镛的话,她虽有疑问,但还是想把话题就此打住,不然,她的心脏会受不了。
    黄镛见她这样,微微笑了起来,也往她靠了靠。
    “不戴它了,你打算戴什么?”黄镛问她。
    “那就什么都不戴了。”小礿不假思索地回答,她又没有别的首饰。
    “你的女同学都戴什么的?”黄镛又问。
    小礿想了想,她周围的那几个,除了赵雅,别人的首饰大都很普通,有些还没有。便一边想着,一边一一派给黄镛听:白金项链、彩金项链、玉坠子、香木珠子、陶瓷挂件、蜜蜡手串、皮绳、塑料花……
    听她派完,黄镛直摇头:“你们现在的姑娘,首饰怎一点都不讲究。我们那会儿,每个姑娘都有几件像样的首饰的。”
    你们那会儿?小礿心想,不就是二十年前吗?二十年前,物质上只会比现在更匮乏。当然,可能像黄镛这样的公子哥,当时还不知人间疾苦。
    黄镛说完,便把床头的锦袋拿了过来。边说着“看看这里面有你喜欢的没有”,边把满袋子的东西“哗啦啦”地全倒在了席子上。
    一袋子的宝石在席子上滚了开来,各种大小、材质、颜色的都有,看得小礿都呆了。一堆璀璨的宝石中,她只略认得几样,比如蓝宝石、猫眼石、翡翠……,除了宝石,其中她还认得珍珠、琥珀等几样东西。别的先不说,那琥珀的正中心位置,竟有一汪水,肯定是稀罕东西。还有那枚绿宝石,绿中带着蓝,又似乎带着黄,让人百看不厌,可能就是祖母绿……
    小礿眼花缭乱了一会儿,就想到这一堆东西的价值之高。她慌忙把这堆宝石拨拢了来,一一收进锦袋里,生怕一不小心,弄丢一颗。
    她把锦袋口子扎好,往黄镛身边推了推。
    黄镛以为她一颗都没看上,就说:“那你明天到我店里去挑。”
    小礿使劲摇了摇头,说:“它们都太贵了。”
    黄镛诧异地看着她:“贵的东西才好呀!你原先戴的坠领还是稀世古玉呢!”
    “那不一样,”小礿有点急,黄镛怎么还没拎清呢,“我原以为它不值钱,而且那是师父送的,免费。”
    “噢……”黄镛总算明白了过来,“小礿,你怎么会以为我会收你钱,你就是把我店里的东西都拿走,我也不介意的。”
    这话说得也太夸张了吧!小礿心想,“远亲”的情份就那么值钱吗?但她一看黄镛的表情,却是十分认真的
    “那我更不能要了。”
    无故收人礼物准没好事,就算黄镛看着不像坏人,至少会让她落个心里不安。
    “为什么?”黄镛居然有点生气。
    “唉呀!无功不受禄嘛!”小礿转向了床里侧,不理黄镛。她才生气了呢!这个黄镛,半夜三更跑到她床上来,还死活要送她珠宝,什么意思嘛!
    两人之间好一阵子沉默后,黄镛的声音才又慢慢响起:
    “小礿,你可千万别想歪了。我除了珠宝,没有什么可拿得出手的东西。如果你有一屋子的宝石,你也愿意送几颗给家人做首饰的。”
    小礿转过头来,安慰地看着黄镛,“可我不是你的家人呀?”——她只是个“远亲”哪。
    “我当你是。”黄镛认真地说。
    看着黄镛略显落寞的神情,小礿不想再继续打击他。当然,那些宝石她是一颗都不会收的。
    她也没问黄镛的家庭背影,谁没有个难言之瘾呢?总之,她觉得黄镛这个人,看似明媚的外表下,却有一颗孤独的心。一个非常不谙世事的人,却在做着需要很精明的工作。
    唉,一个天真无邪的怪胎大叔。
        
第三十一章 三楼的房间
    小礿被楼下的喊声吵醒时,发现自己正枕在黄镛的肚子上。黄镛的肚子软绵绵的,她枕得很舒服。而黄镛还酣睡着,似乎也“被”枕得很舒服。
    她起身时,一颗红纹石从她手上掉了下来,砸在了黄镛身上。原来她昨晚一直是握着它睡觉的。
    她回忆了一下,昨晚她跟黄镛一起靠在床上,黄镛跟他介绍着锦袋里的宝石,她开始听得饶有兴趣,后来不知怎么的就睡着了。
    黄镛被红纹石砸醒后,迷糊了一阵,待看清是小礿后,脸上立刻灿烂了起来,“哦……小礿……”。
    楼下的喊声依旧持续着:“黄镛——你死哪里去了!”
    黄镛和小礿一起探出窗口。楼下的花园里,岳风正扯着嗓门歇斯底里地喊着:“黄镛——”待他看到黄镛和小礿时,喊声立即打住。
    “你为何站在这里喊?到房门口喊岂不省事?”黄镛俯视着岳风,问道。
    岳风郁闷地看着黄镛,没好气地回答:“店里小沈打来电话,说有客户找你。我找遍了每个房间都找不到你,实在没辙,才出此下策。谁知道你会在小礿房间里睡呀!”
    小礿感到自己脸上正火烧起来,她怕岳风看见,赶紧躲了进来。
    黄镛趴在窗口,继续对岳风喊道:“我今天不去店里,小礿在呢。”
    楼下的岳风不客气地回答:“不行。小礿以后天天在这,你是不是天天不去上班了!”
    黄镛把脑袋缩了进来,不理岳风了。
    岳风在楼下气急败坏的大喊:“你个败家的……”
    小礿想着黄镛是为了招呼自己,才不去上班的,便说:“我等下回学校。”
    没想到黄镛回答得很斩钉截铁:“不行。”
    ……
    黄镛打开房门,朝外间的卫生间走去,他把自己房间的卫生间让给了小礿。
    岳风从一楼跑了上来,跟着黄镛进了卫生间。小礿站在房间门口,听见他们的对话从里面传来:
    岳风:“今天一定得给你配部手机,刚才我嗓子都快喊废了。”
    黄镛:“我不会用。”
    岳风:“我教你。”
    黄镛:“有你在,我要手机做什么?”
    岳风:“以防今天这样的事再次发生。”
    黄镛:“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你直接打小礿电话好了,我肯定在她那里。”
    岳风:“……”
    黄镛:“我要小解了,你出去。”
    小礿看见岳风颓败地从卫生间出来,便轻声问道:“他为什么不会用手机?”
    岳风也轻声回答道:“他以前用不着这个……随身有人跟着。”
    “那也得要部手机呀?”
    “他对所有的电子产品都有恐惧症。”
    “……”
    小礿心想,这个黄镛,外表看着挺赏心悦目的,内心这么畸形。
    两个人正说着话,黄镛的声音从卫生间传来:“岳风,我今天穿什么衣服?”
    岳风朝天花板翻了记白眼,没好气地去黄镛房间,给他拿衣服去了。
    小礿算是看明白了,岳风除了当黄镛的司机外,还兼着“保姆”的工作。黄镛的自理能力,简直弱得让人无语。
    小礿盥洗完毕的时候,发现黄镛还没从卫生间出来,而岳风还在卫生间门口候着他。
    小礿轻声问:“他还没出来?”
    岳风郁闷地回答:“磨蹭呗!每天不呆足两小时,是出不来的。”
    小礿回忆了一下,黄镛好像也不化妆呀!
    在等黄镛的当口,小礿把二楼随便逛了一下。
    二楼有三个房间,除黄镛和岳风的之外,另有一个房间空着,也没家具,应该就是为她准备的。二楼还有一间大书房,装修得很古朴雅致,从门口看进去,看不清书架上放的是什么书。一张大书台上放有笔墨纸砚,一张铺开的宣纸上有一篇字,只写了一半,但看不清写了什么。
    小礿心想,一楼挂着的那些字画,应该都出自这里了吧。
    岳风说得没错,黄镛的书房里,果真没有电脑之类的电子产品,整幢别墅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她又往三楼走去。
    三楼只有两个房间,其余全是露台。那个小一点的房间是空的,略放了些杂物。大一点的房间门关着,小礿拧了一下门把,发现是锁上的。她三个月前,到这里找哥哥时,也进过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挺大,那时候是空的,现在被锁上了,估计是黄镛放了些贵重东西在里面吧。
    小礿下楼时,看到岳风已经在楼下了,她的彩绘小花盆正放在小几上。小花盆已被粘补好。裂痕虽然还很粗,但能失而复得,她已经很欢喜了。
    她在花园里捧了几把泥土,装在花盆里,想像着它种上花后的样子。
    黄镛一边从二楼风风火火地走下来,一边朝岳风喊道:“我想起来了,我的确得去店里一趟。我得帮小礿镶条链子。”
    他说完便走到小礿跟前,把手掌在小礿面前一摊。黄镛的手掌上正躺着一颗红纹石。就是小礿醒来时,手心握着的那颗。
    黄镛笑眼眯眯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看中这颗?这种石头,小一点的我有一大把,等会我叫人给你镶上一整套。”
    小礿吓得连忙摆手:“不用……我只是不小心拿着它睡着了……”
    黄镛也不听她解释,径直把红纹石塞进口袋里,一边吩咐岳风道:“把家具的彩页都搬出来,让小礿看看。”
    说完又马上转头向小礿谄媚地笑道:“等下一起去店里吧,我做完事就陪你去买家具。”
    “不不不……”小礿忙不停地拒绝着。她放下花盆去洗手,想离黄镛远点。
    黄盆看着花盆中的泥土问她:“你装土是要种花吗?你喜欢什么花?我叫惠姨给你种一株。”
    小礿回答:“不用,我同学会送我的。”——杨直说过,过完暑假,他会从家里带棵花苗给她。
    黄镛一愣,问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男同学。”
    “他是不是对你有想法?”
    小礿心想:什么叫“想法”呀!听着真别扭。但她还是答道:“好像是。”
    “喜欢你的男同学多吗?”
    小礿没想到黄镛也这么八卦,问起这种事来没完没了的。便说:
    “以前有几个,现在没多少了。”
    “没多少是多少个?”
    小礿认真想了一下,答道:“大概十多个吧。”
    “什么!”黄镛一下子暴跳了起来,“改天把他们都约出来,我请他们吃饭!”
        
第三十二章 入住
    黄镛和岳风前脚出门,小礿后脚就离开了别墅。虽说黄镛执意要她留下,但她实在没有理由继续呆着。不管黄镛是出于师父的要求,要为她准备一个房间,还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对她诸多关照,但要她心安理得地,一次次收下那些昂贵的馈赠,小礿还是做不到的。黄镛对她的热枕,现在已经变成了她心头的压力,她唯恐避之不及。
    在离开之前,小礿还给岳风发了条短信,告知自己已离开,让他叫黄镛不必给她添置家具和首饰。。
    项链的疑惑已解,她想她以后是不会再来这里了,除非有特殊的事情发生。
    小礿回到寝室时,把昨天的这身衣服换了下来,又看了几部片子,去食堂吃了两顿饭,一天的时间就在百无聊赖中过去了。
    当小礿被一个恐怖镜头吓得关掉视频时,抬眼发现室外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了。小礿先天胆子就比一般女孩子小,稍微带点惊悚镜头的片子,她都是绝不敢沾的。这部片子看之前,她认真看过简介和评价,没有一个字提到过惊悚或恐怖二字,刚才那个恐怖镜头猛然出现时,她着实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她赶忙关掉视频,再也不敢看下去。
    室外的校园很安静,整幢寝室楼也不闻一点人声,除了有几声脚步声,非常非常偶尔地在走廊响起之外。暑假期间,整个校区差不多是个空城。
    刚刚的恐怖镜头,老是在眼前挥之不去。小礿打开音乐,点了首节奏欢快的歌。她想让室内有点声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歌声响起时,她的紧张感也略略缓解了点。
    这时,两个室友还没有现身。
    小礿又分别给她们打了电话。一个还是关机,另一个说今晚还跟男朋友过。
    放下电话,小礿开始担忧,自己今晚是不是得一直开着音乐睡觉了。
    电话声响起,小礿一看,是岳风的号码。
    小礿拿起电话,接通。
    “喂,小礿……”岳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和黄镛在你学校的正门口,你出来下吧。”
    小礿七拐八拐地走在去正门口的路上。这一路走来,整个校园几乎见不到人影,只有稀疏的几盏路灯昏惨惨地亮着,周围的每幢建筑物里都没有亮光。
    小礿的背越来越凉,她疾走了起来,想早点见到黄镛和岳风,她现在无比需要人气来缓解身上的紧绷感。
    在小礿已经看到学校的大门,紧绷的肌肉稍稍放松了些时,一个奇怪的呜咽声突然在她身边响起。那个声音既不像人声,也不像动物的声音,凄凄惨惨的。没等小礿辨明声音的来处,那声音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她的方向冲来。随着声音的逼近,一个黑色的影子也疾速在小礿眼前闪过。
    黑色影子和周围昏暗的环境几乎融为一体,而且速度之快,让小礿的视线来不及捕捉到他隐没的方位。小礿只在那黑影一闪而过时,对上了一张惨白如死人般的脸,而且是恐怖片里的死人脸。
    小礿吓得惊叫一声,瘫倒在地上。她坐在地上拼命地用手按住胸口,以防心脏把胸膛跳破。可是心脏跳得实在太快,她都快喘不过气来了。一口气堵在她的胸口,堵得她呼吸困难,几乎是昏厥过去。
    小礿足足在地上瘫坐了十分钟之久,待两行泪水从脸上滑下来之后,堵在她胸口的那口气才慢慢地顺了出来。他坐在地上,又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想着岳风还在等着她,便慢慢站了起来。
    校门口等着她的不是岳风,却是黄镛。小礿猜想岳风肯定就在左右,黄镛这个大爷怎么可能离得了岳风。
    看到校门口往来的行人,和黄镛清澈明亮的笑脸,小礿的心才渐渐温暖了起来。
    “小礿……”黄镛微笑着迎向她,“我自作主张替你挑了套家具,你去看看可否喜欢。”
    对黄镛的坚持,小礿真的很无奈。可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能怎么办呢?于是便说:“谢谢。今晚就算了吧,等下回来晚了,寝室楼会关门的。”
    黄镛看着她,虽然有点失望,却又不想立刻放弃。正不知所措,思索着措词的时候,一个人影走了过赤,正是岳风。他手上正拿着小礿的那条项链。他把项链往小礿面前一递,说:“喏,你的项链忘在我们那儿了。”
    项链是小礿故意落在别墅里的,自从知道了师父送她项链的用意,她再也不想跟它有任何瓜葛了。
    看着小礿有退却之意,岳风又迎上一步,说道:“这项链不是一般东西,可别乱丢哟。实在不要,就先收着,以后还给常静大师。”
    小礿迟疑了一下,觉得岳风说得也对。项链又不是他们的,扔在别墅里他们自然要送还给她的。这项链是师父的祖师遗物,就算她不屑,对师父他们可是意义非凡,要是真弄丢了,在师父那里是没法交待的。
    想着这个,小礿便伸手缓缓地接了过来。在接过链子的一刹那,她看到岳风正着她,笑容很诡异。
    黄镛正想对小礿说什么,还没出口,就被岳风的话打断了:“小礿,这项链是不是死人的,一点都不重要,这纯属心理作用,这大晚上的,你可千万别“死”呀“死”地乱想,那只会给自己添堵,知道不?”
    这个岳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偏偏把“死”字念得特别重。他每说一个“死”字,小礿的心肝就打一个颤颤。等他一句话说完的时候,小礿的脸已经煞白了,脸上的鸡皮疙瘩,在路灯下都清晰可见。
    她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岳风的嘴皮一张一合的,说得无比欢快。岳风的笑容何止诡异,简单就是恶意!
    而一旁的黄镛却少有的拧着眉头,岳风每说一个“死”字,他的眉头就多一分抑郁。
    岳风说完,看了一眼呆若木鸡的小礿,说:“时候不早了,这校园也怪冷清的,我们就不打扰你了,你早点休息,啊!拜拜。”
    “这就要走吗?”小礿呆在原地,等岳风说要走时,这才惊诧地回过神来,“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岳风用比她更惊诧地表情看着她,“是呀,我们要回去了,你还有事吗?”
    “哦,没有没有……”小礿连忙说道。
    可是她慌乱的眼神已被岳风尽收眼底,岳风的嘴角开始上扬了起来,“那你赶紧回去吧。”
    小礿怯怯地看了一眼身后黑黢黢的校园,越发慌乱,脚下有点挪不动。
    “赶紧回寝室吧。你回去了,我们就回去。”岳风催促她。
    其实岳风的得意之色,小礿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可是现在她的软肋已被岳风抓住,岳风的用意她已经再明白不过了,现在唯一能挫败岳风的办法,就是别让他得逞,别让自己的胆子在岳风面前败下阵来。
    小礿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神,对黄镛和岳风挤出一抹笑容,说了声“拜拜”,就转身往回走去。她尽量让自己无视那些黑暗角落,尽量让自己的脚步显得轻快些。就那样,像坚持一场持久拉锯战似的,她终于坚持到了这条路的转弯处。
    刚一过转弯处,小礿就没命似地跑了起来。刚才那一段路,已经是她承受的极限了,尤其是经过黑影闪过的地方时,她的心脏都快跳裂了。
    小礿一路逛奔,一直到寝室楼下,才停下来喘了口气。但一想到手上还攥着项链,又一口气跑到了寝室。手上握着那条项链,就像握着一条蜈蚣,让她整条胳膊都发僵,好像项链里随时会蹿出延?公主的鬼魂似的。
    她跑进寝室,把项链装进匣子里,再裹上了件衣服,再塞进背包里,然后再把背包塞到衣柜的最里面,又在衣柜的外面塞满东西,最后才把柜子的门锁上。她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当中小礿连气都没顾得上喘一口。
    等这一切动作完成之后,她才瘫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四肢百骸也渐渐松驰了下来。她这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无处不是大汗淋漓的了。
    身体逐渐松驰下来后,小礿的精神也跟着松驰了下来,感觉七魂八魄又回到了自己身上,她回忆着自己刚刚像从鬼门关逃命时的样子,觉得有点夸张,但一想着路上遇见的黑影,又心有余悸。
    看着空荡荡的寝室,侧耳搜索着四周的声音,空寂感又渐渐袭卷了上来,而刚刚经历的一切,又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小礿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电话正好响起。又是岳风打来的。
    “喂,小礿,我们就在你寝室楼下面……”
    “啊!”小礿难以置信地从寝室探出头去,楼下果然站着黄镛和岳风。
    “你……你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小礿在电话里问道。转念,她又想到了一个更蹊跷的问题:“你们怎么知道我住这幢?”
    “嘿,我们想到你学校来散散步,就跟着你进来了……”除了岳风的说话声,小礿还听到了他的轻笑声。
    小礿顿时僵在了原地。好个岳风,她还是败在了他手里。
    “小礿,我们是来接你去吃宵夜的,你最好再收拾几个衣服,如果等下晚了,也好住我们那里——当然,我们会尽量赶在你寝室关门前,送你回来了。”
    小礿发现,一切的顾忌,现在都阻止不了她往楼下冲去。她就像一个濒临冻死的人,楼下的黄镛和岳风,就是一团温暖的火焰。
    当小礿拎着衣服走到楼下的时候,她看到黄镛正满脸灿烂地迎着她,而岳风刚在一边似笑非笑地抿着嘴,那个得意劲都快从嘴角流下来了。
    小礿和他们吃完宵夜的时候,寝室楼的门,都不知已经关了多久了。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岳风故意留宿她的用意,小礿不是很明白,她想多半是因为师父吧。师父都为她准备了房间,黄镛和岳风总不能不让她来住吧,更何况是在得知她暑假落单,又试探出她胆小的情况下。
    小礿对他们一步步撤去戒心的原因,除了黄镛是她的“远亲”,是师父和林玲夫妇的朋友外,更重要的是,黄镛浑身上下,都找不到让人反感的地方,他的眼神,清澈柔和地像一个单纯的少年。
    当然,最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小礿本身就是个对人不设防的人。
    三个人回到别墅时,小礿第一时间就往自己的房间走去。可她一推开房门就愣住了,这个房间和她早上离开时一模一样,别说家具了,连条凳子都没多过。
    岳风的声音在楼下响起,不知是在安慰她,还是在为黄镛开脱:
    “你房间的家具还在家具厂里,黄镛今天刚刚下的订单。如果你不喜欢,撤单还来得及……”
    小礿抑郁地看向黄镛——看他怎么解释,跟她打文字擦边球吗?
    黄镛却一脸无辜地看着她,好像他从来没说过房间里会有家具似的。
    好吧,好吧。和黄镛对视了几眼,小礿就彻底原谅他了,她宁可怀疑自己刚才理解错了:黄镛刚才说的“挑了套家具”其实是看中,但还没有搬回家的意思。和黄镛相比,她宁可相信自己是个坏人。
    当然,那个岳风,才是最大的坏人,一路都在设计她。说到设计,小礿这时正好看到,岳风进门时手上拿着的一件黑色斗篷,黑色斗篷下,正露出一块白色的塑料片,好像是面具的一角。
    小礿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了,她狠狠地瞪着岳风,正磨着牙要张口,只见岳风把手上的东西往椅子上一堆,说道:“这是在你学校里捡的,也不知道是谁的。”
    小礿把嘴边的话,顿时吞了回来。不过一看岳风的表情,她就看出,他这句话的可信度实在不高。
    岳风也从小礿的眼神里看出了对自己的不满。他满不在乎地“嘿嘿”一笑道:
    “小礿,您就别生我气了。常静大师可是郑重吩咐过的,说得让你多来住住,你要不来住,黄镛也住不安生呀!他和常静只是泛泛之交,不比你,是他带大的。你为了我们在这不来住,那我们不是鸠占鹊巢了吗?反正你这两天也孤单,等你室友都回来了,你再回去住,我们也不内疚了,是不是?……”
    别说岳风说得合情合理,加理直气壮,小礿也顺着他给的台阶,觉得自己和两个男人“同居”的行径,也没那么可耻了,就算没有这一切的浮动理由,她也是不想任由自己的胆被吓破的,在恐惧面前,她一向没那么有骨气。
        
第三十三章 山雨欲来
    照旧,小礿睡黄镛房间,黄镛还睡书房。黄镛睡前又到小礿房间来消磨了一下时间,小礿真怕他又在这儿睡过去。幸好,这一晚,时间一到点,黄镛就识趣地回书房了。
    只要黄镛不睡在这儿,小礿是一点都不介意他过来找她聊天的。岳风跟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非常正常的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不像黄镛,从一开始就对她亲厚有加,从里到外都对她有表达不完的善意,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她看的那种。而这种热情,他又表达得那么自然、亲切,毫无做作之处。再配上黄镛明净、温和的气质,好像对人的这种体贴、周到,是他与生俱来的性格之一,就算是放在别人身上,他也一样会这样做的。
    每二天便是星期一,小礿又要去做家教。黄镛叫岳风每天接送她。小礿坚决反对,说自己会坐公交。不过黄镛坚持得比她还坚决,最后竟摆出了如果岳风没把小礿送到,他也决不去上班的架式。虽然他从别墅到店里,只有十分钟的路程,上班高峰时,走路去比坐车去不知道要快多少,但小礿还是相信,他是宁愿坐在家里等岳风送完小礿再回来接他的。
    对黄镛的这一怪僻,小礿吃早饭时已经暗示地询问过他:“适当地运动有益于身心健康,还有助于保持身材,比如可以让他的小肚腩消失”,没想到黄镛的回答竟是:“从前的读书都是坐轿子或骑马,决不徒步的”。小礿惊愕得差点被一口粥噎着。
    她想,黄镛是“读书人”吗?其实这个时代,读书人或不是读书人的定义已经很模糊了,没想到黄镛这个活古董的脑子里,还装着这个词汇。想起黄镛的那些字画,小礿猜想,他肯定是受中国古代文化影响太深了。
    在小礿被迫被接送了两次之后,她也不反抗了,算是默认了黄镛的这个安排。只是在心里有点觉得对不住岳风,害他两头跑。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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