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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侯夫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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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在割舍什么,他连退两步,在脚踏之外站稳。
孟采薇起伏不平地喘息着,有些惊讶,又明显带着些恼意地瞪着裴少嵇……但是她没有说话。
适才发生的事情仿佛只在瞬息之间;来得快;结束得也快;却又好像熬过了一生那么长。唇齿间有一点点酒的醇香;是来自他的舌尖,属于他的气息。
小臂上也残留着他拥住她时的温度;原本温热的手掌;那一刻显得格外灼烫,彼时不察,此刻回味起来,但觉浑身都是火烧火燎的热度。
让她感到澎湃,也更感到羞耻……他要吻她,她适才竟然没有拒绝!
明明知道两人的关系根本不应该发展到这一步,有一次亲密的接触,就势必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猫会偷腥,人也高明不到哪去,那些得不到的,只有偶尔才能品尝的,往往愈发诱人深入,欲罢不能!古代女孩深居简出不明世故也就罢了!她一个现代人,怎么能还犯这样的错误?!
孟采薇越想越是懊恼,却不是为裴少嵇,而是为自己,恨自己轻浮冲动,明明知道裴少嵇那些心思,如此深夜,她还不知轻重地跑过来!
跑来也就罢了,还做什么与他喝酒吃菜,简直是疯魔了!
孟采薇只顾着自责,混没在意裴少嵇的情绪。
格外寂静的气氛,沉下来的面色,都牵动着对面人的神经。
他为她忐忑,担心她觉得被冒犯,整颗心都悬在了嗓子眼。
偏偏她不出声!
没有斥骂,甚至连一声埋怨都没有!冷静得态度,反而让人更加心慌!
裴少嵇不得不亲自开口,化解这份由安静带来的焦虑,“孟采薇,你要是生气,可以打我几下,我保证不说出去……今日以后,也绝不会有第二次。”
孟采薇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的目光也有几分古怪,不像是占尽便宜的餍足,相反,竟是担忧与悔色。
她摇了摇头,扶着榻沿犹自站起身。
裴少嵇伸手想来托住她,却被孟采薇一下子打开他的手,“你别碰我!”
尖锐的声音昭然地表现出她的抗拒,和刻意遮掩的表现下真实的情绪,裴少嵇霎然僵在了原地,唯有低声道:“对不起。”
“没什么可对不起的,是我糊涂了。”孟采薇解下他的大氅,直接扔在了一旁,“是我不该来,不该叫你误会,也不该由着你,我自食其果,怨不得你什么。”
她碎碎念叨着,跛着脚便向外走去。
裴少嵇一急,忙不迭追上,“外面还下雨!你要做什么!”
“我回绘丰堂,今日的事到此为止……我不怪你,你也不要声张就是。”她拢紧了自己轻薄的斗篷,好在上面还有一定风帽,雨不算大,脚步快些应当不会要紧。
她像是想要落荒而逃,却被裴少嵇再次蛮横地攥住手腕,“我送你。”
“不!不用了!”孟采薇前所未有的坚定,但再坚定,她也没有去看裴少嵇的双眼,“我自己可以回去,你留步吧。”
她用力挣开他的手,直接跑进了雨里,斜风细雨,她的身影像是一只终于挣开牢笼的鸟儿,不顾一切地飞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裴少嵇欲追,但脚步还未踏出去,便已回归清醒。
他拦不住她的,她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决定,自己的所欲所求,就算他拉得住她这一时,却也根本不可能捆住她的心。
除非她自己亲口承认,否则,永生永世他也逼不来她的一句喜欢。
·
孟采薇不喜欢淋雨。
她也很少淋雨。
包里常年装着一把伞,一年到头,也不见得有哪次会倒霉到被雨淋。
不喜欢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感觉,更不喜欢这种突如其来的灾难感。
天已经快亮了。
秋黛用热水给她泡着脚,又跪在床后面,替孟采薇擦拭着头发,嘴里忍不住埋怨起来,“您就算要出去,也该告诉奴婢一声,有奴婢在,哪还会让您这么狼狈……还有您的脚,明天说什么也要请郎中来看看!”
孟采薇回来的时候到底是惊动了秋黛,不过她没说自己是去寻裴少嵇,只道是睡不着,想出去走走,哪知刚出去就落了雨,避了一会儿见没有起色,唯有冒雨回来。
秋黛懊恼得不行,这会子不方便去叫厨房,便自己烧起了热水,简单地给孟采薇驱驱寒。
孟采薇蔫头耷脑地坐在床边上,非常诚恳地接受了秋黛的批评,“是我一时想左了,以后都不会了。”
不会再这么冲动,也不敢放纵自己去亲近不该亲近的人。
她这样做,不光是在推自己入泥潭,更是故意叫裴少嵇无法抽身……心口不一,惺惺作态,孟采薇瞧不起这样的行径,更瞧不起这样的自己。
可她从来没有这样犹豫过。
更从没有这样舍不得。
像是陷进一个永远逃不掉的迷宫里,不管往哪个方向走,都是痛不可遏的碰壁受伤。
·
孟采薇是等头发彻底干了才睡下的,然而,即便如此,她居然还是发起了高烧。
浑浑噩噩睡到快要中午,孟采薇才挣扎着从床上起来,秋黛闻声而入,却见她面色一片不正常的潮红,眼神更是乌蒙蒙的。
秋黛脸色一肃,伸手探在孟采薇额头上,紧接着便是一声“哎呦”,“怎么还是烧起来了呢?您别动,奴婢这就叫夏眉传郎中去……”
她话音方落,便听得屋外有人推门之声,“出什么事了?倒要去请郎中?”
进来的是裴少嵇,秋黛不知孟采薇昨夜正是去找他,当即一福身,解释道:“太夫人昨夜自己出去淋了雨,回来就发起烧了。”
裴少嵇颔首,“你先派人请郎中去。”
秋黛称是欲退,孟采薇却有些急,“秋黛,你留下来陪我,郎中让少嵇去寻便是。”
“这怎么使得?”秋黛有点讶然,孟采薇四个婢子之中,属秋黛畏惧裴少嵇最深,她只是踟躇了一刻,便抛下孟采薇道,“太夫人别急,奴婢去去就回来了,侯爷,这边只怕要麻烦您……”
“无妨,你去吧。”
秋黛这才低首退下去,屋子里便又剩孟采薇与裴少嵇两人。
孟采薇但觉头昏昏涨涨的,奈何古代没有体温计,她也判断不出自己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只是见到裴少嵇,她本能地便想打起精神,不愿示弱,“少嵇,我没大事,你先出去吧。此刻无人,你我独处,传出去终究不美。”
裴少嵇早就料到她这样态度,并不退缩,反而一揖,“我进来的莽撞,这里给母亲赔不是。不过母亲卧病,我理当病榻前行孝,这话就是传到皇上皇后那里,我也是一样的说辞。”
“你少威胁我!”孟采薇瞪着他,却不知自己此刻的眼神,一点锋利都没有,“我又不是不许你进来,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秋黛回来再说。”
裴少嵇岿然不动,“我说过,上次的事不会再有第二次,我说到做到,你怕我作甚!”
孟采薇但觉气血上涌,明明想骂他,可不知为什么,冲上来的却是眼泪,湿润盈在眼眶里,孟采薇不敢往外掉,只能强自镇定,冷静道:“少嵇,昨晚是我行事冲动,我不怪你,也不怕你,但你我越矩在前,我此刻根本无颜见你……你就当行行好,让我一个人待几日,不行吗?等我平复下来,咱们照旧像过去那样,我做慈母,你做孝子,我们彼此成全,难道不好吗?”
“孟采薇,事已至此,你……你就当真没有半点动摇过?非要走这样一条绝路不可?”
“你能不能讲点理!要走绝路的是你,怎么倒成了我?”孟采薇话说得急,不由就是一阵巨咳。
裴少嵇下意识想上前替她拍一拍,但脚步刚挪动,双目便对上孟采薇抵触的眼神,他转而一叹,回身斟了碗热茶出来,“你既然坚持这么说,那我听你的。”
他背对着她,茶明明已经斟满,却迟迟没有回过身。
“反正皇上已决意夺情起复我,早两日晚两日也没个差别……我自请回安西都护府便是,你什么时候平复好了,再命人给我送信吧。”
他说完这番话才回过身,将茶碗直接放在孟采薇床边的矮几上,转身便离开。
孟采薇却是被这个消息唬得良久都回不了神,所有的情绪都在一瞬间蒸空,不见所踪。
·
九月,孟采薇在近十日的坐立不安中,果真听到裴少嵇被皇帝起复的消息。
任职一时片刻还未下来,但夺情的圣旨却已是过了中书省,层层道道地颁了下来。
彼时,兰汀也刚好从宫中回来,皇后特地命太医随行,为孟采薇扶了扶脉,她腿上的夹板全部撤了下去,之前因为风寒而喝的汤药,也在太医的指点下告一段落。
“太夫人身体底子不好,其实不宜用这些药,要小滋小补才是正道,光凭喝药,只会把身子越喝越空。”太医是上了年纪的人,说话慢条斯理,显得格外有把握。
孟采薇闻言点头,感激道:“多谢太医指点,但不知,您说的小滋小补又要怎么做呢?”
太医捻须,“食补,煲汤,都是可以的,少时我写一张方子下来,太夫人煲鸡汤、鱼汤,皆可以此方入汤,喝过这一整个冬天,身子就会大有进益。”
孟采薇忙命夏眉准备笔墨,引了太医去小书房。
等太医走开了,兰汀温和一笑,“皇后娘娘听闻太夫人近日身子不豫,委实担心得紧,本想重九之日邀太夫人入宫,这下只能再耽搁了。”
裴珍这时开腔,“母亲不能亲自入宫拜谢皇后娘娘,珍娘却是闲着的,兰夫子,你什么时候入宫,也领我一起可好?皇后娘娘大恩,合该由我替母亲去谢的。”
她脆生生的声音十分动听,但这一席话却是孟采薇大出意外。
以裴珍的胆子,是万万组织不出这样的说辞的。
但兰汀倒是不以为意,反倒颔首,“娘子知道这个道理甚好,只是宫闱并非如寻常府邸,可恣意出入,未得皇后娘娘宣召,我也无法带你进宫。”
裴珍闻言也不恼,落落大方地一笑,反而鞠身,“谢夫子教诲,珍娘明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57章
【未尝不可】》《
裴珍超乎水准的表现,让孟采薇感到讶异。但讶异之余;也是钦佩兰汀的教导之方。
只是;从头至尾,立在一旁的裴少嵇都没有说话。
他在人前惯常淡漠,兰汀与裴珍都不觉有异;然而孟采薇心里打鼓,时不时就用余光瞥裴少嵇的神色,很是忐忑。
太医不过去去便回,留下了方子就起身告辞。兰汀理当送他出府,孟采薇便叫她去了。裴珍也不纠缠,道是还有功课要做;福身而退。紧接着;裴少嵇也一揖,“母亲好生安歇,我先回了。”
“等等!”孟采薇心里一紧,面上却强作泰然,“你既起复了,皇上有没有说,叫你做什么去?“
裴少嵇脚步平静地停下,不温不火地回答:“暂且还没议好,不过若有了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母亲。”
他说完才抬起头,孟采薇敏锐地从他的眼神里寻到一丝等待,这等待叫她总算觉得安心,又猛地清醒,未再说话引他逗留。
直到人影远去,孟采薇才支起身子,走到窗边望着他,那人越走越远,不曾回头。
·
临到十月,裴少嵇的任命都没有下来,不过他一直在兵部行走,得了个散官,入宫也渐渐成了常事。男人忙起来,儿女情长都能抛之脑后。偶尔来绘丰堂请一次安,再问两句裴珍功课,场面话说完就走,莫说兰汀,连孟采薇都瞧不出他情绪上的半点端倪。
心里变得渐渐没底儿,人行事也显得慌乱起来。
先是一笔出账算错,底下人挨个责问遍,才发现是自己这里闹了乌龙。没好意思挨个道歉,便让春胭出去各处的管事赔了不是。再后来,天冷了,派人去检查地炕,不留神差点烧走了水,火星子冒起来引得满院子吱哇乱叫。
诸事不顺,孟采薇恨不得把自己埋在角落里大哭一场。
可日子总要过,就算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想往哪里去,漫漫长路,却总是要继续走。
十月中旬的一个晌午,孟采薇浑浑噩噩从午梦里醒来,神思还不算清明,趿着绣鞋从床上起身,正这时,秋黛从外间绕进来,禀道:“皇后娘娘遣了人来,侯爷又不在府上,太夫人,您看是在哪里见好?”
左右是内宦,也毋须避讳,孟采薇信口吩咐:“那就请到绘丰堂来吧,我先梳洗,你去让兰汀帮着周旋一二。”
都是在皇后跟前儿侍候的旧人,彼此见面也有话聊,孟采薇整衣出来的时候,那内宦正与兰汀说得兴起,见了孟采薇,匆匆收起笑脸,正色行礼。
孟采薇忙不迭虚扶了一把,“中贵人不必多礼,您和我们常来常往的,也算是熟人了,秋黛,去给中贵人上茶。”
宾主落座,那内宦方道:“皇后娘娘挂念太夫人身体,这不,叫奴婢出宫看看,娘娘也捎话说了,太夫人若得空,不妨多入宫走动,这眼瞧着大殿下的婚事要定下来了,皇后娘娘有许多事想请太夫人帮着分忧呢。”
皇后相请,那是客气的说法,其实,既已派了内官出宫,那便与宣召无异了。
人家给自己面子,那就愈发不能拿乔,孟采薇忙奉出笑脸,“皇后娘娘用得着我,那是我的荣幸,只不知娘娘什么时候得闲?”
“过两日吧。”内宦舒眉一笑,“皇后娘娘还想请令堂一同进宫呢。”
孟采薇受伤这阵子,与娘家一直没有来往。
她有意瞒着孟府是其一,孟母忙着交际新认识的太太们又是其二,更重要的是,听裴少嵇说,孟然栋着手负责的税制改。革势如破竹,今年税收竟是收上了一大笔银钱,国库充盈,皇帝大喜,连带着孟家水涨船高,皇帝已经赏了孟夫人一个诰命,并特许孟家子弟入国子监读书了。
比起嫁出去的女儿,当然是自家的事更要紧。
更何况,孟采薇日子过得还不算太坏,孟然栋与裴少嵇时常得见,也问得到女儿近况,以至于三个月匆匆过去,竟是没人觉得这样的分别有何不妥。
孟采薇这厢应下了进宫的事情,孟母当然更不会拂绝。
借着这机会,孟采薇还特地向皇后报备了一声,打算带着裴珍一道入宫,也让皇后看看兰汀的“教育成果”。
得到皇后首肯,三日后,孟采薇一行人等,先赶赴孟府,与孟母会和,继尔一道入宫。
久未见女儿,加之又能入宫,孟母显得格外兴奋。
“我瞧你气色不错,在侯府倒也算是熬出头了。”孟母欣慰地拍着孟采薇的手背,孟采薇点头附和,“没有糟心事,自然养得好,母亲还没见过珍娘吧?珍娘,快来拜见你外祖母。”
裴珍年纪小,正是学习能力最高的时候,短短两个月,已是出落得与刚回京时大不一样。孟母见了,喜欢万分,“哎呀,这孩子真是懂事,早前听说你亲自收养,我还有些不满意呢,谁想到是这样乖巧的姑娘,倒是值得的。”、
一路上交流着最近两家人的事情,闲聊着竟也很快穿过了半个颢京城。
直到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外,孟母这才察觉出忐忑,有些不安起来。
这是孟母是第一次进宫,拘束定然是难免的,这样的状态一直维持到了皇后跟前,三言两语的寒暄过后,孟母才稍有缓解。
孟采薇不得不钦佩皇后的能力,如同她第一次进宫一样,皇后和煦的态度,很快就感染了孟母。两人颇有兴致地说了一会儿冀州风物,缓和了气氛,皇后才引导大家,进入正题。
“邀孟夫人进宫,实则是本宫有一事要与你们商议……给大殿下赐婚的圣旨,这两日就要颁下来了。 而顾家,跟本宫也算得上是亲家了,前几天,顾夫人拜托给本宫一件事,本宫想问问你二位的意思。”
皇后话未点明,孟采薇却是猛然间心中狂跳。
事涉顾家,她便觉得断无好事,偏偏孟母不知前情——又是不能说与她知晓的前情,此刻,便见孟母兴致勃勃道:“皇后娘娘请说。”
皇后含笑睨了眼孟采薇,耐着心解释道:“原是顾夫人有一位弟弟,他夫人早几年难产去了,一儿一女都没留下。这几年,顾夫人见弟弟家中无人主持中馈,这才求到本宫这里。”
话说到这,母女二人都是猜到皇后的意图了。
孟采薇心里像是被一团浸了水的棉花塞住,呼吸又涩又堵,偏孟母听得颇认真,忙不迭问道:“但不知顾夫人的这位兄弟,年岁几何?”
“今年刚满三十,颇有学问的人,眼下在荥阳郡做郡守呢。”被皇后亲自保媒,那是多大的体面,孟母虽强自矜持,但眉梢已是挑起,颇满意的样子,“那真是可惜了他先头夫人,只怕两人贤伉俪感情颇深吧?”
皇后慨然,“本宫听顾夫人说,她这位兄弟原本坚持不再续弦的,实在是如今平步青云,没个正室颇不像话,这才动了续娶的念头。”
她一顿,眼神辗转落在了孟采薇的脸上,“本宫与你们直接说起此事,也实在是本宫很欣赏采薇,她年纪还小,不该就这么虚度了一生。”
“皇后娘娘……”孟采薇迟疑地开口,“承蒙您厚爱,只是,妾身并未考虑过改嫁的事情。”
皇后眉峰一簇,“怎么?你不愿意?”
孟采薇斟酌着措辞,生怕被皇后看出她的心绪,因此只道:“倒也并非不愿意,是眼下情势不许。少嵇这边,还未婚配,妾身是她嫡母,总要替他寻一门好亲事,不然,如何对得起老侯爷的嘱托?再则,珍娘也小,妾身既收养了她,便不好半途而废,她已经失去了一次母亲,难道还叫妾身再抛弃她一次不成?”
“少嵇议亲,无论如何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男儿先立业后成家也未尝不可,等他有了出息,本宫和皇上,自然会为他留意名门毓秀。至于珍娘……”
皇后的目光挪向了这个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小女孩,“你们感情若深,带着她改嫁也无妨,这些都并非要紧事,规矩是人定的,岂会把人逼死了呢?”
孟采薇闻言又欲开口辩驳,谁知,孟母一下按住了她的手背,抢先道:“娘娘说得是,臣妇一直觉得亏待了这个小女儿,您肯想着她,就是她的福气了。这事,臣妇回去还要与她父亲说一说,若是定了主意,立时就告诉娘娘。”
皇后霁颜展眉,“这事本宫无非是传个话,具体的,夫人直接与顾夫人商议便可。”
毕竟是一国之母,真轮到她手里的姻亲,那也都是到了赐婚这一步。
像眼下这样介绍关系,无非还是给顾家做面子。
孟夫人见好就收,喜盈盈地拉着孟采薇、裴珍告退,直到出宫上了马车,孟夫人才兴奋地拍着女儿道:“你这傻妮子,就算矜持,也不是这么个矜持法儿!本来我还发愁替你去说改嫁的事呢……这颢京里头人生地不熟,可不要再害你一次。这下好了,皇后娘娘开了口,总算了了我心头一桩事!”
孟采薇脸色黯淡得不行,闻言便道:“娘,您也别听风就是雨,还不知这人什么品性就要匆匆答应,焉知改嫁就会比如今过得好?”
“哎,你放心!”孟夫人还算持重,“娘之所以没一口答应下来,就是要好好替你打探一番。荥阳郡可是个大郡,能做到这儿的郡守不容易。你父亲如今吃得开,正巧替你问问!若是那等浪荡不堪,家风不正的人,娘也断然不会轻易替你许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真是抱歉了,本来我就卡文,下午起床到姥姥家准备码字,结果得知我姥姥被人家骗走了七万多,家里正在开家庭会议什么的……现在骗子真是太多太能忽悠了,气死我了。
家里还怕把姥姥批评之后姥姥想不开,最近就在家里哄老太太开心了,作息也得跟着老太太规律起来了。
好不容易固定下来的更新又被我打破了 = =真是呕出一口老血,我争取效率高点,继续稳定更新吧。
☆、第58章
【未雨绸缪】》《
孟采薇完全理解孟母的每一条考虑。
但是她的心情;却是难为人知。
到了孟府;孟采薇急着想告辞;孟母不同意;硬将她和裴珍领回家;要与她细细分说这婚事的好处。大儿媳乔氏将裴珍领去玩了;孟母把一脸不耐烦的孟采薇强行按在座位上;叮嘱道:“娘知道你如今大了;比过去有主意了;这不是坏事。但娘是过来人,有些话;你一定得听娘的!”
孟采薇低垂着眼眉,不动声色。
孟母只当她是乖巧顺从,继尔道:“你别看这荥阳郡守官不大;跟惠安侯没法比,但人家才三十岁,你爹三十岁的时候,还没做上这位置呢!以后这顾家女为天家妇,很快便是太子妃,往后又是皇后,你嫁了她嫡亲舅舅,日子还能难过吗?”
孟采薇心里苦笑,当然难过,做了未来皇后的舅母,那就是一辈子给顾以菡赔小心了。
“娘,你说得道理我都懂,这不是还不知对方品行品相吗?到时候咱们再议吧……更何况,我就算改嫁,总该跟少嵇通个气儿,他偌大府邸无人主持,也不是道理。”
孟母闻言蹙眉,狐疑地望着她,“薇薇啊,你和娘说,你是不是……跟你们侯爷……”
“怎么?”孟采薇警铃大作,一下子就绷直了身子。
“还不都是坊间那些传闻,说你不甘寂寞什么的……”孟母声音越说越小,最后自己嘟囔,“当然了,为娘也是信你,这些无稽之言,没什么人当真的。”
孟采薇顿生燥意,直接站起了身,“嗯,本来就是无中生有,时辰不早了,我先带珍娘回去了。”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
·
大抵是察觉了孟采薇心情不豫,裴珍一路都显得格外安静。
回了府上,她也托辞累了,早早退了下去。
孟采薇二话不说直接扑到了床上,枕头被子一股脑地往脑袋上堆,鸵鸟般把自己埋了起来。
原本还只是犹豫究竟要不要跟裴少嵇坦诚心意,如今问题竟然白热化到了要不要一辈子锁在这惠安侯府中。
其实多一个选择不是坏事,万一那二婚男是个不错的对象呢?万一自己魅力无敌,把他迷得七荤八素,根本不管顾以菡什么态度呢?万一裴少嵇过两年就不喜欢她了,或者她自己先烦了裴少嵇呢?哪有这么轻易就会跟一个人一辈子……更何况,在一起,两个人要舍弃的事情都太多太多!
脑袋像是要炸了一样。
孟采薇使劲抽出了发髻上的簪钗,随手扔了满床,长发披落下来,头皮得到放松,情绪也总算受到了一点安抚。
偏此时,隔着屏风,秋黛禀道:“太夫人,侯爷来了。”
孟采薇蹭地一下从床上坐起,忙用手胡乱理了理头发,凑到镜子前去照……天爷啊!镜子里这疯子哪来的我不认识她!
掉头回去看床上,刚刚被自己□□过的枕头锦被一团混乱,金簪散在被褥之间,显得土豪至极。
孟采薇索性自暴自弃,翻出了一个抹额戴好,烦腻道:“叫他进来吧。”
果不其然,裴少嵇一进来就被孟采薇的样子吓了一跳。
孟采薇狠狠瞪他,“看什么看!”
裴少嵇愣了下,却并未表露什么旁的情绪,眼神里是一派安宁从容,他平稳道:“母亲,我是来辞别的。”
孟采薇大惊失色,心口像是被一记重锤砸中,说不出的闷痛,她蹙一蹙眉,不确定地盯着裴少嵇,“你适才说什么?”
“圣旨下来了,皇上命我随监门卫一同去安西,不日就要出发。”裴少嵇就站在窗子一侧,日光堪堪映亮了他的脸,可不知为何,孟采薇却觉得根本看不透的眼神,更不懂他的心事。
孟采薇手指微微发着抖,根本控制不住,她强咬着牙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略显虚弱地问道:“什么时候启程定了吗?很快就要走?是去打仗?”
“月底或者下月初吧,军情紧急,自然是越快越好了。未必亲身上场,只是以防万一。毕竟两国战火尚未波及过来,皇上也只是未雨绸缪。”
“那……那就没法在家里过年了吧?回来要等明年了?一去就去这么久……皇上也太不体察下情了!”
孟采薇急得口不择言,裴少嵇却是眉峰一皱,“母亲,休得胡说。”
“我哪里胡说了!”孟采薇恼恨极了,情绪瞬间失控,眼睛里更是蓄满泪水,“你说走就走,一大家子扔在这里,还不许我抱怨几句么!一大家子没个主心骨,你弟弟妹妹们又都还没成人,光想着自己挣军功,你想过家里的事情么!”
难得剑拔弩张的样子,却终究没说出心里话。
她其实想问他有没有想过他走了她怎么办,皇后一道懿旨下来,她就跟惠安侯府一刀两断了。
可是他呢?
她一个人挣扎的时候他在哪里?
还说要她信他……
越想越委屈,眼泪一个没绷住就掉了下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掉眼泪,那天她惊慌失措地逃走也没有哭。裴少嵇大感讶异,不自禁就伸手握住了她。孟采薇要挣脱,裴少嵇的手却锁得死紧,他掐在她腕子上,逼着她顺服下来,“出什么事了?”
“要你管!”
裴少嵇压根不管她赌气的话,只追问:“皇后说你了?你跟我说,出什么事了!”
孟采薇不开腔,垂着眼,泪珠儿断了线似的往下掉。
裴少嵇叹了口气,松开钳制她的手,指腹摩挲着捧起了孟采薇的脸,小心翼翼拂掉她的眼泪,“哭什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有我在还能让你受委屈不成?”
孟采薇别别扭扭的,裴少嵇态度软下来,她反而不好意思再跟他使小性儿了,抽噎着蹭掉眼角的湿润,伸手拂开裴少嵇,她囔着声道:“也不是大事,是我自己糊涂了,不该迁怒你的……”
裴少嵇听了反倒觉得好笑,“先说什么事,随便迁怒人,总该交代个理由吧?”
“唔……”孟采薇迟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这事到底该瞒该说,大概是心里已经把他当作一个可靠可信的人了,母亲那里都忍得下的情绪,反倒在他面前压不住。仔细一想,还是委屈,小女儿心事上来,根本按捺不住。
总归想找个人倾诉,哪怕是他呢?
眼睛抬起来,还是湿润的,水光亮得很,仿佛在寻求一点鼓励。
裴少嵇伸出手,索性将人直接揽住,不容她推拒,直接按着她在妆台前坐了下来,“拿梳子给我。”
“你做什么?”孟采薇警惕地盯着裴少嵇,刚才还满心依赖,这会儿又忌惮起来。
裴少嵇早习惯她这样的脾气,也不恼,心平气和地安抚她,“给你梳梳头,拿梳子来。”
孟采薇有些惊讶,但只是迟愣一刻的工夫,裴少嵇已经自己弯腰取了首饰盒里的犀角梳,顺势扯掉了孟采薇头上的抹额,“来,说说看,出什么事了。”
“皇后……想我改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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