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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侯夫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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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少嵇,你他妈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佟钦隽一把推开裴少嵇的手,“我不是说了?我去追她的荷包,一回来人就不见了!我以为她先回驿馆了!”
  一边说,佟钦隽一边把夺回来的荷包摔在裴少嵇的胸口,“你姘头的,自己拿着!”
  裴少嵇的眼神猛地冷了下来,“你说什么?!”
  “老子跟你同吃同住五年,你他妈想什么我不知道?”佟钦隽冷笑了下,往后退开两步,“你胳膊上的伤,自己划的吧?别以为老子没长眼。”
  裴少嵇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也不解释,只把荷包往怀里一揣,大步离开,“我去找她。”
  “去个屁,这么大雨,你去哪找啊?”
  裴少嵇的脚步停在楼梯上,滞了片刻,他显得有些艰涩地回首,“襄州城,掘地五尺我也会把她找回来。”
  ·
  入夜。
  雨已经停了,夜空里,皓月明星,昭示着第二日的晴天。
  夏眉哭得眼睛都肿了,裴少嵇近乎敷衍地安慰她两句,便让她下去了。
  屋子里只剩他和佟钦隽。
  “怎么会找不到?”佟钦隽有些意外这个结果,“你不是连襄州刺史都去拜见了?”
  裴少嵇淡睨他一眼,“没见到。”
  “怎么没见到?”
  裴少嵇的拳头攥紧了又松,半晌,才斜起一边嘴角,“你动脑子想想就该知道是谁劫走的孟采薇,也能想明白襄州刺史是怎么回事了。”
  他笑意冰冷,明晃晃的烛火分明就在他身侧,却根本映不暖他的脸。
  “她叫孟采薇?”
  “闭嘴吧。”裴少嵇扫了佟钦隽一眼,不耐烦,却也有不得不的忍耐,“你哪根筋搭茬了,闲着没事带她出去吃什么东西?!”
  “还不他妈都是为了你!”佟钦隽火气也上来了,他暴躁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子里反反复复地走,“你真是猪油蒙了心,才敢对自己继母动歪心思,你问过人家怎么想吗?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捅出去什么后果?我找她,就是为了看看你这心用的值不值得!”
  裴少嵇沉下脸来,定定地望向佟钦隽,“结果呢?看到什么了?”
  “看到人家口口声声把你当一个孝子贤孙!半点绮思都没有!”
  “所以你就把她搞丢了?我真他妈怀疑你是故意的!”
  “你——!”佟钦隽的瞳仁急速地缩了一下,却在自己的深呼吸里,强行把起伏的情绪压了下去,“我不跟你扯这个,你就说,接下去怎么办吧!雨停了,荆州势必要去,你娘不在,咱们正好可以快马加鞭,早去早完事。”
  裴少嵇看了他一眼,坚决道:“不行,我不能把她留在这边。”
  “裴少嵇,你傻吧?他们为什么绑你娘?为的还不就是拖住你!你现在还不去?再不去赈灾粮的事情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现在的局势,我去了也无济于事,荆州对我早有防备,孟采薇不在,我去的就更加名不正言不顺了……还是按原计划,分头行动吧。”
  佟钦隽警惕地盯着裴少嵇,“你什么意思?”
  “我派人护送你,你们去荆州,给我留五个人,我在这里找孟采薇。”
  佟钦隽勃然大怒,“你疯了吧?为个女人,圣旨你都不顾了!?你可别忘了,老子陪你出来这一趟,为的是把你的侯位坐稳,不是为了让你跟你的继母乱。伦!!”
  裴少嵇蓦地站起身,一把扼住佟钦隽的喉咙,“佟钦隽,我告诉你,我一定要留在这里找到她,是我把她带出来的,我就必须把她平平安安带回颢京!不管她喜不喜欢我!你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orz更晚了不好意思……
  现在开始熬夜刷作业……掩面泪奔。


☆、第36章

  【细枝末节】
  孟采薇已经不记得自己第几次被人从昏睡的梦里喊起来;灌下一碗药,然后又沉沉睡去。
  她只记得费尽力气睁开眼睛的时候,能看到一扇高窗;窗子上隐约有铁栅栏,一条条;一框框,在她的视野里慢慢模糊成一片灰霾;再然后;便又跌进深沉的梦里。
  梦里没有别人,只有她自己。有时是坐在教室里,还是风扇底下,大概是在做雅思的习题;纸页被风扇吹得呼啦啦作响;上一道题还没看完,这一页就被迫翻过去了。有时候又是在酒店的楼道里,她一个人步履蹒跚地找洗手间,因为知道自己快要醉了,但客户还没有应付完,最后的合同没有签,设计案也没有通过,老板催了她一次又一次,这个月的奖金好怕就要作废……
  都是一个人,一个人在辛辛苦苦往社会的上游攀爬,永远只想做最好的那一个,比别人都好。
  爸爸妈妈呢?
  面孔模糊。
  催吐的时候也想不起家人的面孔。
  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孟采薇猝然惊醒,最先进入视野的依然是那扇窗,窗外是夜,夜空里有月亮,只剩下小小的一弯镰刀。
  她猛地坐起身,手腕上哐啷啷一阵作响,不知什么时候被人锁了铁链,双手双脚都被固定在床的四角。铁链很长,长到她可以在床上任意翻身、坐起,却是根本没法离开床面。
  孟采薇一阵怔忡,目光却又再一次缓缓地挪到了月亮上。
  她记得,到襄州城的第一天,月亮还是下弦月,而现在,消瘦的残月几乎快要从窗框里消失了。
  这是过去多少天了?
  “哎,你醒了?”
  正自发愣,身后忽然响起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
  孟采薇回过头去,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个子不矮——可惜,没有裴少嵇高,但体格壮实,一看就是个习武的。对方手里端着个托盘,三菜一汤,想来是为她准备的。
  那男子单手托着托盘,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了这座牢笼。孟采薇的目光追着他的动作,迅速将四周环顾了一下。
  这应该是个地牢,襄州算是南方,地底阴湿,墙根下甚至都有绿苔了。不过这件牢房宽大,除了一张床,角落里还摆了一张桌子和一个空的架子,应该可以放书,或者别的什么杂物……
  “小姑娘,别看啦。”那男人操着一口浓重的襄州方音,重新锁上门,把托盘递给了孟采薇,“自己端着,我解了你的锁,叫你活动活动。”
  倒还挺和善?
  孟采薇依言而行,却是一直没吱声。
  男人掏出钥匙把孟采薇手脚的铁链全部解锁,孟采薇的眼睛一直盯着他拿钥匙的动作,试图分辨出来,那一大串钥匙里,哪几把是用来锁自己的……结果,男人很快就察觉了她的目光,嘿嘿一笑,“小姑娘别白费心思了,再过几天,我们就放你出去,你安心在这里住着就是了,吃喝不亏你的。”
  他往后退开两步,抱臂站定,“行了,吃饭吧,饿了这么多天也怪难受的吧?”
  孟采薇望了那饭菜几眼,片刻后,抬起头,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大哥吃过了吗?”
  那男人明显一愣,哈哈大笑起来,“还真是大家闺秀,啊?这个时候还瞎客气什么?你吃吧,吃吧,你吃完了我再出去吃,兄弟们都等着哥哥呢。”
  唔,有月亮,对方还没吃晚饭,菜是热的……那么,现在应该是晚上七点的样子,孟采薇推断着时间,然后提起筷子,状似无意地问:“怎么称呼大哥?”
  “我姓孟。”
  “哎?”孟采薇笑着抬起头来,“这么巧,我也姓孟,咱们还是本家儿呢。”
  那孟大哥看小孩一样看着孟采薇,无奈地摇了摇头,“别套近乎了,赶紧吃你的,饿这么多天,还有力气说话?”
  孟采薇拿筷子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其实还真不是很饿……我饿了多少天啊?会不会饿出病来了?”
  “四天,中间喂你喝过米汤,哦,当然,还有迷药,怕你太快醒来闹出动静,被人找到。”孟大哥简直不能更率直,孟采薇一脸黑线……大哥请你尊重一下套话的职业好吗?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面部表情没控制好,孟大哥“噗哧”一下就笑了出来,“小姑娘,别琢磨啦,这地方,别人找不到,你也出不去,再等几天,上面给了话,我们就放你出去哈!”
  “噢,好。”孟采薇彻底没了心情,扒拉着饭填饱肚子,却没再说话。
  不过,那孟大哥倒是体贴人,“哎,小姑娘,你醒了,无聊不无聊啊?要是没事做,哥哥给你找点针线绣花玩?”
  孟采薇翻了个白眼,“敬谢不敏。”
  孟大哥笑着摇了摇头,重新把孟采薇锁到床上,转身离开。
  又剩她一个人了。
  孟采薇的眼神再次扫射这个屋子,希望能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至少,确定一下自己的方位。
  四天前的记忆一点都没有留下,她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被人带到这里的,是打横扛?还是装麻袋?马车驮来的?还是高级的小轿子?
  闭上眼,睁开。
  脑海里一片空白。
  孟采薇恨恨地捶了一下床板,只能换个心思去想被绑的原因了。
  ·
  “侯爷。”
  茫茫夜色。
  佟钦隽一走,裴少嵇立刻变明岗为暗哨,也从驿馆搬了出来,随便住进了一家客栈里。
  襄州城的流民这几天越来越多,街上的乞丐队伍也日益壮大。
  “怎么样?找到那两个孩子没有?”
  暗卫摇头,“这里所有的乞儿好像都各有归属,属下打探一圈,并没听说有谁那日在这条街上行乞过……不过,这是他们头目的名单。”
  强龙难压地头蛇。
  裴少嵇自己是“兵痞子”出身,对这些“潜规则”不可谓是不熟悉。当日他听佟钦隽说起这两个乞儿,便猜忖这两个小孩儿有问题。
  对方能跟踪上佟钦隽和孟采薇,那必是早埋伏在襄州驿馆,有所准备。派这两个乞儿闹事,那就是摸准了佟钦隽的性子,泰半是熟人手笔。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从名单上慢慢览过,片刻后,方道:“明日你随我一道,挨个造访一遍。”
  ·
  不再被人灌迷汤,孟采薇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作息。
  她身处的监牢很有意思,顶子极高,目测少说有三四米的样子,牢里面只有那一扇铁栅栏窗,白天能看到日光,晚上还能瞧见月亮。
  但是,这地方应该很偏僻,窗外一点声响都没有,没有路过的人,只有遥远的蝉鸣和清晨的鸟叫,她夜里试着嚎过一嗓子,除了嚎来了困得眯眯噔噔的孟大哥,别的谁也没嚎来。
  清晨,洗漱。
  进来的依旧是那位孟大哥,他人看起来虽然粗糙,但做事还挺仔细,毛巾柳枝准备得一应俱全,还特地躲出去一会,让孟采薇方便一下……咳,然后他再来处理。
  孟采薇尴尬归尴尬,人有三急,也别无他法。
  “妹子睡得好啊?”因为孟采薇喊他大哥,这男人第二天就跟着改了口。“早上想吃什么,大哥出去给你买。”
  孟采薇眼神一闪,问道:“有没有牛油面啊?”
  “哟,吃一次还吃上瘾啦?”孟大哥笑呵呵的,“成,哥哥这就叫人给你买去,辣子要不要给你多放点啊?”
  孟采薇装得一副吃货脸,“不用不用,太辣了也受不了,最好能来点醋,我喜欢吃酸的。”
  孟大哥依然答应得爽快,说话的工夫儿就准备出去。
  孟采薇举起双手,“哎,你不锁我了?”
  “不用,白天我盯着你,你跑也跑不了。”孟大哥把手巾往肩上一搭,扬眉问道,“你还要什么不?”
  “要的要的,要镜子、梳子,不梳头我难受死啦。”孟采薇笑眯眯的,“方便的话,大哥再帮我找本书看呗?最好是地方志一类的。”
  孟大哥上下打量了孟采薇一遍,半晌才无奈地摇摇头,“真是丫头片子。”
  孟采薇目送他出去,这才缓过脸上的表情,怅然地坐在了床沿上。
  有牛油面,那就是还在襄州。孟大哥知道自己吃过一次,应该是早跟踪上他们了……这样,就愈发坐实了孟采薇的推测——这个孟大哥跟一开始来刺杀少嵇的人该是一伙儿的,他们的目的也一样,都是想拖住少嵇不叫他去荆州。
  上一次都痛下杀手了,这一次,想来更不会轻易放过裴少嵇。
  那……他们是想以自己为饵给少嵇设陷阱,还是以自己为质,直接逼少嵇放弃呢?
  “哎,妹子,你要的东西。”孟大哥回来得很快,一面铜镜,一把犀角梳,还有一本线装的襄州地理志。
  他隔着栅栏塞给了孟采薇,紧接着,盘腿坐在了门口的地上。
  孟采薇知道,这是要监视自己。
  她也不急,慢条斯理地在桌子上摆了镜子,开始梳头。
  梳子犀角的质地很容易分辨,摸起来花纹细致,雕刻的是莲花……这铜镜也非凡品,上面的瑞兽葡萄纹,算是时下比较流行的花样,但雕琢之立体,便知不是摊贩手里随便可以买来的小玩意。
  关键还是这书。
  孟大哥一派江湖草莽的形象,就说他是土豪,买得起好镜子用得了好梳子,但随身携带一本地方志,就显得奇怪了。
  书保存得极好,一看就是经年在书架上摆着的珍存品。
  翻开几页,还有书主人读书的批注。
  孟采薇几乎可以笃信,她现在身处一个大户人家的私牢里,这人家里应当有读书人,也有女孩子。绑她的人定然是知道她的身份,却没有告诉孟大哥,只吩咐过要善待,因此她想要的东西才会一应俱全,孟大哥的态度也并不恶劣。
  她迟缓地翻着书,思考借这书往外传递消息的可能性大不大……她没有笔,也不能借笔,借来了就目的太明显,最好是能在书上用别的留下记号……
  正琢磨着,忽然有另外一个人出现在牢狱前。
  孟大哥脸色骤变,蹿起身推着那人便往外走,“谁许你进来的!”
  那人有点委屈,虽然尽可能压低了声,但他的话还是被回音传到了孟采薇的耳中。
  “大哥,有一个京城来的人在找您。”
  作者有话要说:_(:з」∠)_
  孟采薇:席兰薇!!!快来附体我!!!!!


☆、第37章

  裴少嵇是在襄州城郊的一个大宅院里见到传说中的“老孟”。
  这宅院有三进;他只带了一个暗卫进去;剩下三个分别在院子东、西、北三个方向接应。这是他离开安西都护府第一次佩剑出行;身体里属于屠杀的血液蠢蠢欲动;裴少嵇深吸一口气;才终于宁静下来。
  他被请到正厅等候;趁老孟还没出现;裴少嵇用心环顾四周。
  这厅里的陈设根本不似一般人家;只有一把把交椅,紧密地排列着。正中悬挂着一个关公的画像,左右两侧一幅对联;其意无非是义薄云天,兄弟之情……
  整座院落都显得安静,并没有几个人。
  但进来的时候,裴少嵇留心观察过。这大院里生活痕迹十足,并非是无人居住的地方,相反,住得人恐怕不在少数,倒座房、厢房门口,都摆着洗漱用的铜盆、铜盂儿等等。
  泰半是个“小丐帮”。
  “哟,裴公子,叫您久等!”进来的是一位大汉,裴少嵇迟缓地站起身,脸上一如既往地不露表情。
  对方一拱拳,自我介绍道:“在下姓孟,您称我一声老孟就行!不知您是何方侠士?”
  “区区裴少嵇,颢京人氏。”
  “裴公子,请坐。”老孟不卑不亢地一摊手,两人分宾主落座,“不知裴公子到此,有何指教啊?”
  裴少嵇打量地目光定在这人脸上,“寻人。”
  他侧首,向随侍的暗卫使了个眼色,对方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沓叠好的纸,递上前来。裴少嵇展开,推到了老孟面前。
  这是三张画像。
  裴少嵇一眨不眨地盯着老孟的眼,与之前见过的几个小头目不同,老孟的目光几乎没有在孟采薇那一张上停留过,反而很快地挪到了两个小孩子的脸上,“这两个,我识得的啊!”
  “哦?是吗?”
  裴少嵇也不逼问,只等他自己交代一般。
  “这两个小娃子是荆州来的啊,早前收了他们,结果前两天他们自己跑啦。”老孟略显惊讶地抬起头,“怎么?公子您是寻亲还是寻仇?”
  “寻亲。”裴少嵇依然盯着他,“什么叫自己跑了?往哪跑了?什么时候跑的?”
  老孟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啦,小娃子那么多,我不会亲自管的,你若是要找,可以寻底下人问问,我帮公子叫人来?”
  裴少嵇像是思忖了片刻,忽然站起身,将三张画纸一并收起,朗声道:“不必了,逃了是他们运道,多谢孟兄,在下告辞。”
  言罢,不等对方作出反应,裴少嵇已是大步流星地离去。
  ·
  “大哥,那人真是奇怪,这么简单问了两句居然就走了……我以为他会多追问点呢。”
  “这人不简单,你不要轻看了他,这几天来往两地,要多注意些,别被人盯梢了。”
  孟采薇听到外界的声音,迅速放下镜子,躺回床上,装作看书的样子。
  这地牢阴湿,孟采薇前几天就有点不舒服,眼下一躺到床上,她就觉得湿气顺着骨头缝往身体里钻,潮湿像是吐着信子的小蛇,无孔不入,钻得她浑身难受,小腹坠坠得痛,叫人根本躺不安稳。
  好在,没过几秒,就有人打开了监牢——依旧是孟大哥。
  “姑娘,看书呢?”孟大哥开了锁进来,几步走到孟采薇的床边,“来,要把你重新锁上了。”
  孟采薇这才结束演戏,坐起身来,乖乖地伸出双手,根本没有半点反抗,“大哥一会给我倒点水来喝好不好?牛油面辣死啦。”
  孟大哥动作一顿,认真地抬起头来,打量着孟采薇,“妹子啊,哥哥看你性子好,提醒你一句,你男人已经找来了,你最好老实几天,等我们放你,别闹出什么幺蛾子来,你和你男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孟采薇一愣,“我男人?”
  孟大哥低着头把孟采薇手脚铐住,直起腰道:“姓裴的,你夫家,是不是?我虽然不知你什么身份,但看样子也并非寒门小户……我受人之命,依言办事,并不想得罪你们,咱们最好是好聚好散,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若真结了仇,可就不能善了啦!”
  孟采薇眼神怔怔的,裴少嵇居然在找她……过去五天了,他一直留在襄州找她吗?
  那荆州的事他还怎么查?这不是明显上了人家的当,被完全羁绊住了嘛!
  “孟大哥。”孟采薇忽然开口,“你们会杀了他吗?”
  “你男人么?不会,只要他找不到你,我们不会动他。等到了七月,我就放你走,你们小两口赶紧回颢京,这事就算结了。”
  孟大哥退开两步,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空碗,上前收拾起来,“妹子,这镜子你还用吗?”
  孟采薇坐起身,“用的,大哥帮我拿来吧,闲着无事,照照镜子也是乐趣啦。”
  孟大哥嗤了一声,不以为然地把镜子递给了孟采薇。
  孟采薇将它攥紧,嘻嘻一笑,“天生丽质难自弃,大哥你是不懂啦……快走吧,记得给我倒水来哦!”
  ·
  “侯爷,您怎么不多问两句?”
  马蹄哒哒,旷野上,裴少嵇纵马疾驰,一路飞奔入城门下,“不必问了,就是他们。”
  暗卫不明其故,追问道:“您怎么笃定的,不是说那两个孩子跑了,兴许是被别人指使的呢?”
  “老孟看画像的眼神不对。”裴少嵇斩钉截铁,“所有人看到太夫人的脸都会停下来仔细瞧一下,他却直接掠过,俨然是刻意忽略。否则,正常人怎会这么快就下决断?”
  裴少嵇勒马停在客栈底下,疾步登上楼梯,进了屋子。
  他将人马重新召齐,下令道:“你们两个,盯紧了那个大院,你,跟踪老孟,看他每日都来往何处,你们两个,去查一查这个老孟的底细,他一个草莽,倒给官家做事,看看他靠得是哪棵大树!”
  “侯爷!”
  刚吩咐完,立时又有一人从门外进来,“荆州佟公子来信。”
  “你们都先下去吧。”裴少嵇迅速拆开火漆,抖平信纸,一目十行地浏览下来,片刻,他嘴角凝出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简直荒唐,敢贪墨朝廷的赈灾粮,居然还就藏在自己家里,愚不可及!”
  他将信纸用烛台烧了,低声吩咐:“去告诉佟钦隽,让他盯住了那批粮食,千万别被转移了,我即刻上奏皇上,许佟钦隽便宜行事之权。”
  那人答应着退了下去。
  裴少嵇却是揉揉额心。
  原本赐给整个荆州的赈灾粮只剩下三分之一,其余的在荆州已经查不到了……荆州刺史,到底都与谁为朋党?
  “来人。”
  “侯爷。”
  “备马,再陪我去找一次襄州刺史。”
  ·
  孟采薇把孟大哥惹急了。
  无他,水来的时候,孟采薇一个激动,把水全撒到了书上。
  墨迹洇开,一整本书都作了废。
  孟大哥勃然大怒,一个巴掌就扇到了孟采薇脸上,“我警告过你!老实一点!”
  脸颊上一片灼热的疼痛,孟采薇半天都没回过神来,眼前浑浑噩噩的,隐约好像还有金星在闪……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扇耳光啊。
  疼痛像是无孔不入的病毒,一点点从她左脸的肌肤上渗透进去,像是被什么东西烫了一下,脸上火辣辣的,孟采薇的竭力忍耐,还是浮出了泪花。
  她呆若木鸡一样坐在床沿上,孟大哥叱责的话,反倒一下子没了,“疼不疼!”
  他凶狠地盯着孟采薇,孟采薇半天才咕哝出一个字,“疼。”
  “疼就长记性!”孟大哥把碗往地上一摔,气极地离开了。
  孟采薇半天才抬起头,书被他带走了……那就好。
  一本湿了的书,就算干了也一定会留下痕迹。
  古代不似现代,随随便便去个当当网亚马逊就能很便宜的买到书,书册在古代那算得上是奢侈品了,就算有所毁坏,也绝不至于顺手就被丢了。这样,就算她没本事尽快逃出生天,但在这个地方留下属于自己的记号,若有机会,也能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
  孟采薇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脸。
  脸肿得也太快了,孟采薇苦笑地拿起镜子,仔细地看了看。她留下这镜子,原本还有它用,没想到这么快,便让它担任起了本职工作。
  “喂,小丫头!”孟大哥去而复返,只是他没有解开锁,隔着栅栏,往床上扔了一管药膏似的东西,“自己涂上,来日别说大哥亏待了你!”
  孟大哥撂下这句话就走了,孟采薇却没有深思,忙不迭给自己敷了药。
  打一巴掌虽然不至于毁了容,但肿着一张猪头脸实在难以忍受。
  更关键的是,她现在可以理直气壮地举起镜子,左照照,右照照……
  等终于通过镜子确定进来的通道里没了人影,孟采薇迅速将镜子翻了个面,将铜镜的镜面朝向这个牢笼唯一的窗口。
  日光的反射让墙顶迅速出现了光斑,孟采薇小心翼翼地挪动,将它对准到窗口的位置上。
  与此同时。
  一个暗卫轻盈地从瓦檐上跃下,一道不知从哪里射出来的白光刺入他的瞳仁,暗卫迅速地躲开,警惕地观察四周。
  他往前挪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感触到白光的来源……
  是一个倒座房的窗口,墙根底下,一个类似狗洞的地方,居然射出了这样刺目的白光。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还有几秒钟断网


☆、第38章

  【杀人灭口】
  栅栏窗口出现了一张陌生人的脸;孟采薇发誓;那一瞬间;她七魂五窍几乎全被吓出了壳儿。
  “太夫人!?”
  好在,对方惊喜的声音叫孟采薇一下子回了神,她蹭地坐起身;“是我!!少嵇呢?”
  她匆忙把镜子收了起来;角度重新朝向进入的通道口;一边与上面的人对话;一边时不时观察;生怕孟大哥去而复返。
  对方激动不已,“侯爷在前堂……太夫人稍后,属下立刻通禀侯爷!”
  ·
  前厅。
  襄州刺史苏竣,正与裴少嵇坐而论道。
  茶海上清香四溢;苏峻亲自斟了一碗茶,推到裴少嵇的面前,“侯爷请用。”
  裴少嵇伸手接过茶盅,不急着喝,只低头深深一嗅。温热的茶香蒸腾而上,萦绕在裴少嵇的鼻翼之前,男人嘴角轻作一勾,露出几分轻蔑的笑容,“刺史大人真是节俭啊。”
  苏峻呵呵一笑,“侯爷过誉,实在是在下家中无甚名品,这冻顶乌龙已是最佳,特地拿来招待侯爷的……若侯爷喝不惯,还请多多包涵啊。”
  装穷,装清廉。
  裴少嵇面孔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唯有眼底,透露出淡淡的鄙薄。
  苏峻并未察觉,犹自慢悠悠地斟出一碗,朗然道:“不知侯爷大驾光临,到襄州可是第一日啊?您若是嫌弃驿馆招待不周,不妨迁入鄙府,也由得下官略表一二心意啊。”
  “不敢麻烦苏大人,我此来,是想向大人打听一个人。”
  “哦?侯爷请说。”
  “家母。”裴少嵇紧盯住苏峻的表情,没有放过他脸上一丝表情。
  苏峻只作惊讶状,“侯爷的话,下官有些糊涂,令堂……在哪,苏某人怎么会知道?”
  裴少嵇正欲开口,一阵布谷鸟叫忽然响起,他的话猝然停住,脸上的神情也变了几变,“苏大人,我只问你最后一遍,家母裴孟氏在何处,你知不知道?”
  苏峻才刚摇了摇头,裴少嵇便猛地起身,连一句告辞的话都不说,大步流星地闯出正厅。他以手抵唇,吹出一声扬长的口哨,只见三个黑衣暗卫迅速从房顶跃下。
  与此同时,那声布谷鸟叫,再次传来。
  裴少嵇的目光循声望去,声源处是在院落北侧。
  他眼神一暗,沉声道:“留一个人在此处看住苏峻,其余人随我来!”
  话音方落,苏峻便已从屋子里追了出来,一个暗卫二话不说,直冲苏峻身边,一个小擒拿手,轻松制住苏峻,将他立时拽回了厅了。
  裴少嵇疾步向后堂奔去,布谷鸟声时远时近,他不得不时时停下来确定方位。
  后院的女眷见了他,无不惊呼奔跑,裴少嵇却是置若罔闻,推开一扇扇院落的门,闯进一个又一个没有她的地方,布谷鸟的叫声,明明就在耳边,偏偏他找不到!!
  “侯爷!在这边!”
  最后一进院落的西侧,暗卫手指墙的另外一端,清晰可闻的布谷鸟叫传来,裴少嵇蓦然动容。
  但是,没有门。
  一行人四顾环视,却发现这是一条死路。
  就像是在另一户人家传来一般,裴少嵇脸色微冷,毫不犹豫地往后退开几步。
  迅速助跑,起跃,双手巴住墙头,他一个翻身跳落到那个院中。
  果不其然,最后的一名暗卫正立在庭下,不停发出布谷鸟叫的声音。
  “都翻过来!”裴少嵇朗声吩咐,继而大步走近,“找到太夫人了?”
  暗卫伸手一指,墙角下,一个几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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