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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蜜-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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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毓芬则没沈妧这么好脾气,最烦这些没规没矩还自以为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你若只是想来看看我,如今人已看到,没别的事,我便不多留了。”
沈毓芬直来直去,你不以礼相待,她也懒得做那个场面人。
周瑶带着目的而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从袖口里掏出一方丝帕,摊开正面举给沈毓看:“这帕子你可认识?”
又是帕子?
沈妧现在一看到帕子就有点怵,沈娥那帕子的事还没弄明白,这又来了一出。
看来帕子不能随便绣,弄丢了得坏事。
沈毓芬定睛望着帕子下角绣着的自己名讳,怎会不认识,掉这帕子正是她最落魄艰险的时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记。
“这帕子你从何而来?”
沈毓芬声音里透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坐她身旁的沈妧却听出来了。
第77章
周瑶等的就是沈毓芬这句, 撅嘴得意笑道:“你们城里人规矩多,我且问你,若这帕子是被男子所得, 你该如何?”
眼见周瑶越说越不像话, 沈毓芬不合适回这种荒唐的问话, 沈妧仗义直言:“你在山里长大就可以这样没规矩?连做人基本的礼貌都没有?对着长辈大呼小叫, 莫说城里人,就连乡下也没你这么不知分寸的女子。”
周瑶将目光转到沈妧身上, 那种赤条条的打量透着不服气的意味:“我问的是秦夫人,你在这逞什么能,霸着自己夫君不放,连别人的闲事都要管。”
沈妧不怒反笑,多看周瑶一眼都觉得眼瞎:“这世上同名的人不是没有, 你叫周瑶,难道别人就不能叫, 信不信我在南平就能找到八、九十个周瑶站到你面前跟你比比谁最美,你若只是来找不痛快那就赶紧走,让我们请出去就不好看了。”
周瑶闻言目光闪了闪,脸上露出一丝迟疑之色, 她无意间得知夫人的名讳就先入为主地认定了, 确实没想太多,可输人不输阵,周瑶梗着嗓子道:“我只问夫人你和我父亲是不是旧识,曾经是否有往来?”
这话一出, 无疑一记惊雷在听者耳中炸开。
沈妧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这周瑶脑子里塞的是稻草吗,质问一个公卿家的夫人和自己父亲有无瓜葛, 就算真的认识,发乎情止于礼,谁又敢承认呢。
沈妧深吸一口气,张嘴就要唤在外面守着的丫鬟,沈毓芬突然出声了:“想我回答你,可以。但你必须如实告诉我,这条帕子你从谁人手里得到?是你父亲给你的,还是另有来历?”
沈毓芬也不是吃亏的性子,虽然疑惑掉落的帕子为何到了周瑶手上,但她仍能保持理智和小姑娘周旋,不让自己处于被动。
周瑶哼笑了一声:“我又不认识你,怎么可能有你的私人物件,当然是我父亲……”
“周瑶,你给我滚出来。”
一声暴吼,门板被拍打得砰砰巨响,听得屋里人俱是心惊,周瑶更是脸色一下子白了好几度,险些没拿稳丝帕掉落在地。
看她这骤变的神色,还有什么不明白,肯定是偷了养父的东西。
外面传来丫鬟又惧又劝地声音:“周老爷,您还是先回去吧,夫人不方便………”
“阿武,把门打开。”
“是,老爷。”
随从正要使出蛮劲踹门,哐的一声,门从里面打开了,沈毓芬赫然立在了周衡面前,比坐在轮椅上的他高了一大截,这样的角度看女人,让周衡没来由地一阵挫败,但不想被人看轻,扬起下颚用尽身心展现他的骄傲。
“你什么时候又是在哪里偷了我的帕子?”
沈毓芬一句话让周衡嘴角骄傲的弧度瞬间僵住,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修身养性了多年才压下去的暴脾气一瞬间又冲了出来。
“我一个名动帝都的小侯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偏偏去偷你的帕子,说出去没得叫人笑掉大牙,沈毓芬,脑子是个好东西,你得有。”
沈毓芬盯着周衡不说话,看得周衡有点心慌,将近三十年鲜有的不知所措,却见沈毓芬忽然转过身,对着屋里已经吓傻了眼的周瑶道:“听到没?这帕子不是我的,你的好父亲亲口承认的,以后问清楚了再出来闹,省得名声被自己败光,想说亲都没有一个好人家愿意。”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为了父亲……”
周瑶慌了神,磕磕巴巴,却被周衡不耐烦打断,阴冷道:“阿武,把小姐揪出来,我们走。”
周瑶走得匆忙,帕子掉落在地,沈毓芬捡了起来,站在门口喊:“你们落的东西快拿回去。”
周衡推着轮椅头也不回:“一时烂好心捡的玩意,找了多年没找到原主,不找了,随你扔了烧了吧。”
看着几人消失在院门口,沈毓芬如释重负,紧绷的情绪缓了下来,身体也有些发软,沈妧站她旁边,眼疾手快地托住她,搀扶着她回到屋里。
丫鬟递来茶水,沈毓芬喝了两口就将人打发下去,只留沈妧陪着,一阵静默过后,沈毓芬拿过搁在榻上的帕子轻抚,神情像是在回忆,缅怀过去。
沈妧即使好奇得要死,也知道这时候不能问。
“这帕子确实是我掉的,而且掉了有十年多了。”
沈妧一听心里咯噔一下,猜想这估计又是一段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的陈年情感纠葛,不是自己能够过问的,也只能保持缄默,做一个合格的倾听者。
沈毓芬最近越发想起往事,那些好的不好的经历,才使她变成了今天这个样子,她不应该回避,而要更坦然面对自己。
那时的自己和现在的沈妧一样,十五岁,如花似玉的年纪,当嫁又不想将就,母亲给她相中的男人她并不满意,油嘴滑舌,脸涂得比女人都白,一点英武气概都没有。
但沈家最先考虑的永远是门当户对,还有利益,沈毓芬当时年轻气盛,一个冲动就悄悄离家出走了,本打算去投奔临县的堂兄,却在途中被假装灾民的妇人骗走了银子,夜间流落破庙又遇到了恶徒,险些失掉了清白。
幸得在外巡查的先太子恰好路过,及时将她救出,又借她银钱作为回家的盘缠。但她没有回去,而是选择在一个民风淳朴的小镇暂时住下,直到数月后听闻他获罪入狱,又被贬到了南平,她急赶着上路,痴痴狂狂追了过去。
如今想来,她好像遗漏了什么。
那夜歹徒撕扯她衣服想轻薄她,她挣脱不能,一头撞到供桌桌角,眼睛一闭很快昏了过去。再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随侍太子的婢女,几句交谈过后就理所当然认为是太子救了自己,毕竟是他将自己带回他在附近的住处。
时过境迁,沈毓芬已经不太抗拒回忆那段糟糕的过往,开始认认真真回想细节,似乎在她快要失去意识之际,听到了一声少年郎那般清亮蓬勃的大喊。
“欺负弱智女流算什么男人,无耻!”
之后便堕入了黑暗,再无意识。
难不成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这一想,越发不可收拾,沈毓芬握紧了丝帕,并不愿意猜测更多的可能。
她抱着感恩和仰慕的心情追着他到了南平,他为亡妻守孝,她就等着,足足等了两年,就算他明白告诉她只想找个可靠的女人帮他打理内宅照顾儿子,她也毫不在意。
事实上,那个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小男儿比他们很多大人看着都要坚强,极其独立地料理自己的衣食住行,早起习武一天也不落下,大抵是经历了巨变,才有着远超同龄人的自律和沉稳。
倘若——
救她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她还会不会那么不顾一切地跑去南平呢。当时支撑自己的信念就是报恩,但又因为一点女儿家的矜持从不在他面前说透,免得他以为她只是为了报恩而嫁给他,对他并无真感情。
但若少了这层报恩的情分,她对他的感情怕真的要大打折扣了。
最初的好感不就是从恩情开始的。
因为不确定,沈毓芬心乱了,看在沈妧眼里,像是一种慌张。
“小姑姑,天色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早些休息。”
沈妧善解人意地主动离开,沈毓芬扯起嘴角勉强冲她笑了一下:“明日我可能有客来访,就不必你陪了。”
这是委婉表示想独处了。
沈妧很会察言观色,不在意地回笑:“明天我正好也有事,您不说,我都差点忘了提了。”
回到自己院子里,沈妧洗漱过后又倚窗望了好半天的星星月亮,想着他到了哪里,睡下了没,等到困意袭来,才打着哈欠上了床。
同一片星空,不同的地点,有个人却是彻夜难眠,坐在书房里盯着密报看了好久,面色越来越沉,最后一把撕个粉碎。
一群饭桶,花费他那么多真金白银,却连秦昇的具体行踪都掌握不到,要他们何用。
刺杀甘将军动静闹得太大,皇帝的反应比容峥以为的还要强烈,不仅加强了皇宫的安保,整个京城,包括周边四个陪都也增派了守城兵力,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间断地绕城巡逻,他部署的眼线,几乎有一半不能动,一动就有暴露的风险。
以皇帝那点觉悟,怕是不可能想得这么周密,一定是秦昇在背后献策。
这两人的父亲形同水火,子辈感情却如此深厚,真是叫人想不嫉妒都不行。
一嫉妒,就想摧毁。
该如何从内部瓦解他们呢?
容峥静坐在书房里一宿未曾阖眼。
直到鸡鸣时分,他涂了一点薄荷油提神,拿出一小张民用的草纸,写起了密信。
密信几经周转到了宫中线人手中,那人看了立即撕毁,再口头传到沈姝那里,沈姝听了呵的一声冷笑:“我当初那么低声下气,他又是怎么对我的,爱理不理,现在指望不上公主又想到我了。”
大业若成,许她后位。
听着确实让人心动,可沈姝不是傻子,莫说秦昇这人值不值得信任,会不会过河拆桥,单就一个慧宜公主挡在前头,也得掂量几分。
除非这个身份尊贵的发妻不在了。。。。。。
沈姝冷冷一笑,他想她在宫中做内应,那就拿出足够的诚意,一如当初他对她说的那样。
反正哪怕她什么都不做,也能安安稳稳锦衣玉食地终老,所以她不急,谁急谁先乱。
“娘娘,皇上晚上到您这来用膳。”
秦冕跟前行走的太监送来消息,沈姝笑着赏了一锭银子。
人心都是肉做的,她就不信了,她如此安分守己乖顺体贴等不来皇帝的软化。
作者有话要说:
又要搞事情了。
第78章
是夜, 沈姝换了一身束腰粉裙,薄纱面料,轻盈柔媚, 又学沈妧那样画了个娇娇娆娆的桃花妆, 梳了个灵俏流云髻, 令人耳目一新的生动鲜活, 愣是将容貌一下子拉高了不少。
秦冕走进寝殿看到清新俏丽的美人也是稍稍愣了一下,将近一个月没见, 并不算太久,这人还能忽然变美不成。
“恭迎圣上。”
沈姝微微屈膝,腰背挺直,舒展放松,两手相叠平放在侧腰处, 低头时脖颈倾斜的角度也颇为讲究,练了整整两天才练得这样既有美感又不失礼仪的姿态, 也是想换一种形象让皇帝有种新鲜的感觉。
秦冕也如沈姝所愿用那种男人看女人充满兴趣的目光上下打量她,看得沈姝内心奔涌起女人独有的自豪感,低眉垂眼,露出脖颈那一抹白嫩纤细, 愈发娇不自胜。
“爱妃今日倒是瞧着有些不一样了。”
秦冕脸上看不出特别高兴的情绪, 但话里那一丝逗弄的意味,沈姝听得真切,强压着喜色,温温软软道:“嫔妾只是想通了一些事情, 心情愉快了, 相由心生,所以看着也不太一样了吧。”
秦冕哦了一声, 似乎产生了一些兴趣,撩了袍摆坐到绣榻上,略带笑意地望着沈姝:“爱妃说说看,你是如何豁然开朗的?”
沈姝将分寸把握得极好,缓缓坐到秦冕身侧,既不过分亲昵,也不生疏拘谨,笑起来的样子也很是坦荡:“嫔妾其实进宫以后也有后悔过。”
秦冕看着她,不回应,等她接下来的高见。
沈姝也没想皇帝回应她,显得自己矫情,自顾自接着道:“以前觉得进宫好是因为宫里有很多宫外没有的东西,譬如山珍海味奇珍异宝,当然更重要的是虚荣心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觉得自己和别人不一样了,便是家里的长辈见了自己也要客客气气地问安。”
沈姝这话倒是秦冕之前从未听过的论调,令他一时兴趣大增,看沈姝的眼睛里也多了些不一样的情绪,以眼神鼓励她继续说下去。
“这样的日子,确实痛快,但过久了又觉得乏善可陈,反而更多的是孤独和空虚,因为我的生活好像彻底局限了。我只能在这个宫殿里这个花园里走动,每天见的都是那几个人,而且连知心话都说不上,不开心了,特别想找个人倾诉,跟他们讲,他们又能如何,不是奴婢惶恐就是奴才有罪……”
“难不成你还想跟服侍你的宫女以姐妹相衬?”
秦冕不带恶意的戏谑叫沈姝听了十分熨帖,她轻扬嘴角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所以呢,嫔妾已经无趣到要同自己的宫女说私房话了。”
话落,一阵静默。
沈姝不去看皇帝的面色,垂眸似在想自己的心事,秦冕倒是毫不忌讳地盯着她,思忖了一会才道;“你既然不快乐,那么朕放你出宫如何?”
沈姝闻言心头猛地一颤,她只是想向皇帝表明心志,她已看淡世俗名利,不是功利急进的人,他倒是想得远,竟然要放她出宫。
她一个妃子,皇帝的女人,被皇帝亲手送走,外人会怎样想她。
她得罪了皇帝,竟连冷宫都不想让她住,厌恶到了如此地步,她也不用活了。
沈姝调整心绪,幽幽一叹:“皇上若实在不待见嫔妾,大可赐嫔妾一死,又何苦这般糟践嫔妾。”
“所以,你还是喜欢呆在这深宫之中。”
秦冕很直接的一句话,沈姝若是应了,那么真就打了自己的脸,之前的准备全都白费。
“妃嫔被放逐出宫,无非有错在身,还是大错,到时恐怕连嫔妾的娘家都容不下嫔妾,无家可归,不如一碗药水下肚,了此残生。”
沈姝话有讥诮,更有几分悲凉,秦冕听后不再言语,半晌问了句:“和嫔宫里有何宵夜,朕忽然觉得有些饿。”
“正巧母亲捎了一些皖城的小吃过来,有梅菜烧饼,皇上若是不嫌弃,嫔妾就叫他们端上来。”
秦冕一听烧饼眼睛都亮了,他微服出巡去到皖城,尝遍了各种美食,偏偏就好这一口。
沈姝见皇帝喜欢的眼神藏不住,心中大定,赶紧叫宫人张罗了起来。
一对心怀各异的男女,竟然真的静下心来好好吃了顿宵夜。
南平郡公府。
又是一个想念秦昇的早晨,而且比以往更甚,因为眼前这位大小姐太让沈妧头疼了。
这种一言不合就出走的习惯看来会遗传,小姑姑做了示范,沈娥紧接着跟上。
“盐运使是个肥差,你嫁到他家以后日子绝对过得比在沈家还要舒坦,而且这位郑大人风评还算不错,政绩上没有污点,至于人品,听说有一个通房,就看你能不能够接受了,还有就是比你大了八岁。”
沈娥千里迢迢跑来找她,只为了打听这个郑怀人怎么样,沈妧也是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好在这位姐姐有点机灵,把自己的安全投给镖局,跟着镖师走,不然说不定就失踪在某个荒郊野外了。
不过沈妧仍是不太相信沈娥的说辞:“你若只是想打听郑怀的事,一封书信寄过来便可,或者问问四叔,四叔身在官场,查到的消息也会更详细。”
沈娥努努嘴:“上回那门亲事没说成,四叔怕是对我有意见了,我不敢去惹他。”
“都是你自己在想,你做的不着调的事情还少了,若真的跟你计较,四叔压根就不可能帮你相看亲事。”
这种事从来都是旁观者清。
沈娥不以为然:“四叔现在要忙自己的终身大事,又哪里顾得上我。”
说者无心,听者惊心,沈妧佯装惊喜又好奇地问:“四叔终于想定下来了,谁家女儿这么了得,能让四叔倾心。”
沈娥耸耸肩:“不知道,搞得神神秘秘的,还特意将杨姑姑又请回皖城,说是给他保媒。”
杨姑姑是太皇太后跟前的红人,请到她做媒,可见沈恒对这门亲事的重视。
既然是在皖城提亲,那么提的对象十有**就是母亲。
可前天收到母亲来信,并没有提到这事。
沈妧感觉自己出嫁以后就成了局外人,要不是沈娥来了,恐怕到母亲成亲她都未必能及时收到喜讯。
“对了,五妹妹也定下来了,说来真是五妹妹有福,居然被聘给了鸿胪寺卿家的庶长子为妻,你都不知道二婶听说后那表情有多难看,差点都要掀桌了。”
鸿胪寺卿比沈廉大一级,又是京官,日日得见帝颜,就是沈娅嫁给他家庶长子也不亏,更别说沈娆一个犯事官员的庶女了。
旁人可能觉得蹊跷,但沈妧心里是有数的。
那日她为沈娆求姻缘,更主要是想让公主知难而退,不再打沈家人的主意,并没指望皇帝放在心上,却不想皇帝竟然真的给沈娆挑了一门不错的亲事。
鸿胪寺卿在礼乐上颇有建树,就连秦昇也提过一次,话里颇为赏识。
儒士教养出来的子嗣,品行应该差不到哪去。
这样一来二姐五姐的亲事都有着落了,就剩一个四姐。
对此,沈娥也是很乐于同沈妧分享她的真知灼见:“其实说起来四妹是我们几个姐妹里相看人家最多的,可二婶那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就喜欢攀比,看着碗里的还不忘锅里的,总爱跟我们比,好像她女儿天仙似的必须要比我们嫁得更好。不说其他几个姐妹,光是你这个郡公夫人,天子的堂嫂,她就已经彻底输掉了,到哪里找个比你这还要好的夫家,就算有,人家高门权贵,也看不上沈娅啊。”
沈娥和沈娅关系转好,但不表示她会捧着沈娅,沈娅几斤几两,身边人都清楚,她那性子跟贤妻良母沾不到边,家世人品容貌又都一般,更合适低嫁,而非高攀。
“这种事我们也插不了手,二伯是个理智人,有他盯着,四妹的婚事差不了。”
沈娥不置可否:“但愿吧。”
沈妧转而又道:“你一个定了亲的闺阁女子,不宜在外久待,住个两三日我便叫楚副将他们派护卫送你回皖城。”
沈娥眼眸闪了闪,嘴硬道:“嫁不嫁得成还两说,小姑姑都能如愿嫁给自己的心上人,我为什么不行。”
“你想嫁也得对方愿意娶,你到底有没有弄清他对你的意思。”
沈妧这回直言不讳,麻烦精都已经找上门了,她很难撇清关系,倒不如彻底问个明白,省得给人当了木仓使,还一头雾水蒙在鼓里。
沈娥难得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一副为情所困的模样:“我以为我对他只是一时兴起,可冷静了一段时间,我依然会时不时想起他,然后瞧别的男人总少了那么一丝感觉,我始终记得我的纸鸢掉落在水里,他义无反顾跳下去的矫健身姿,然后一身湿的将纸鸢递给我,那么勇敢那么果断。。。。。。。”
沈娥讲得十分投入,沈妧听得头都要炸了。
“你以前是怎么跟我讲的,你们只是见过几面,连句话都说不上,现在倒好,换故事了,更感人了。”
“我们是没说上话啊,他跳进池子里,我在池边守着,他把纸鸢还给我,接着就找家丁换衣裳去了,想说两句也没那个心情。”
沈娥看着沈妧,一脸你别大惊小怪弄得我也一惊一乍的表情。
沈妧呵的一声冷笑,像极了自家夫婿:“所以你一个定了亲的待嫁女,跟我在这讨论你和未婚夫以外的男人的情感纠葛,你希望我做什么,帮你退了亲事,再撮合你和楚久?”
沈娥别别扭扭,难为情地点头:“这样好像也不错。”
沈妧又是一声冷笑,斩钉截铁道:“做梦。”
第79章
沈妧并不想过多搀和这种不明不白的感情纠葛, 楚久一点表态的苗头都没有,不像尤不弃豁得出去,即便有那么一丝暧昧的情愫, 沈妧也不觉得楚久是良配。
可沈娥这人又特别轴, 一根筋, 还有点自恋, 不彻底断了她的念想,她还得作妖。
此时沈毓芬的心情有所好转, 沈娥来的第二天就将两个侄女都叫上,三个女人围坐一桌热闹热闹,对于沈娥的到来,沈毓芬是高兴的。
毕竟沈娥这种勇敢追爱的行为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女人本就容易心软, 情感上一旦产生了共鸣,就很想多管闲事了。
“楚副将尚未婚配, 试试也无妨,明日我就叫郑员外家的夫人也是楚副将的小姨去到楚家,旁敲侧击探探他的意思。”
沈毓芬出马,代表的就是郡公府, 南平至高无上的存在, 谁敢不给郡公爷面子,就是不愿意也不能当面拒绝。
沈妧不太赞同这种作法,楚久瞧着就是个刚硬性子,这么做怕是会激起他的反感情绪, 更何况沈娥又定了亲更该低调, 但又不好直接反驳,沉默了一会, 委婉道:“还是找个由头将楚副将叫过来,让他们在花园里来个偶遇,再把话说开。二姐也不要害羞别扭,他是个大男人,如果真的对你有意一定会有所表示,若不是那你也不要再想了,要不要嫁郑怀再谈,但楚久这里必须断。”
沈毓芬一听觉得有道理,当即又改了主意,比当事人还要热情地开始谋划。
管家带话来找楚久,说请他到府上有事需要他帮忙,楚久很是诧异,秦府内宅夫人怎会找上他帮忙,尤不弃坐在一旁吃酒,不经意道:“夫人叫你你就去,一个大男人,怎地这般婆婆妈妈。”
被尤不弃这么一刺激,楚久就真去了,管家一路引到花园里,看到那高挂在枝头的纸鸢,他一阵无语。
“这纸鸢挂的地方实在是刁钻,我们搭着梯子都捡不到,楚副将是习武之人,功夫了得,我们第一个就想到您,还请楚副将行个方便。”
第一个想到他而不是尤不弃,楚久虚荣心得到满足,多话不说,撩起袖子攀着树干几下就爬了上去。
上树容易,但伸手去够纸鸢还是费了一番工夫,楚久折了头顶一根细长的树干伸到枝头将纸鸢几下挑落了下去。
“呀,我的纸鸢找到了!”
树下传来一声娇俏的惊呼,有些耳熟,楚久心神一颤,差点被挂住掉下来。
她她她怎么来南平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盘查城门时居然没发现?
不对,这两天都是尤不弃在巡视城防,怪不得看他眼神怪怪的,原来是有事瞒着他。
这时候他该不该回应一句?或者等她走了他再下去。
楚久从未为女人烦心过,也不想这种陌生情绪影响自己太多,想过一通最终还是决定等人走了他再下去。
谁料计划赶不上变化,说是事忙消失不见的管家这时候跑了回来,气喘吁吁又惊喜道:“沈二小姐,您捡回纸鸢了,咦,楚副将人呢,您可要好好谢他,这回多亏了他。”
沈娥头也不抬,一只手捏紧了纸鸢,一只手指了指上面:“你瞧瞧他在不在?”
话里带了点负气的意味。
她那么高嗓子地喊,他居然不给个回应,难道真如六妹所言,有的男人就是大猪蹄子,自以为厉害,为了显摆自己的男儿魅力,是个女子就招惹一下,撩得你芳心大乱便甩甩袖子转身潇洒。
管家带着任务而来,很是配合地仰头往上看,就见繁茂的枝桠上挂着一个长长的人影,不由惊讶又好笑道:“楚副将,这纸鸢都已经下来了,您怎么还在上面呆着?”
要面子的楚爷面无表情地双脚蹬着树干,手上也发力,身姿矫健地几步跃下,轻轻松松立在了树下两人面前。
沈娥看得目瞪口呆,心想这不就是话本里武艺超群英姿飒爽的侠士,简直太好看了。
心脏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
“哎,好像事情还没处理完,我先走一步了。”
管事说着挥挥手,也不敢看楚久那杀人般的凶煞眼神,对着沈娥笑了笑就脚步飞快地离开了。
少了第三人,一男一女站在树下,沈娥眼巴巴瞅着楚久,楚久不看她,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没有递给沈娥而是放在地上:“物归原主,沈二姑娘往后仔细点,别又掉了,换个居心叵测的人捡到就麻烦了。”
这话无疑是在划清界限了,沈娥就是再迟钝也能听出一二,脸色也有点发白:“你就没有别的话想对我讲?”
倘若对她无意,又何必一直收着她的帕子。
楚久对沈娥什么心思,他自己也说不清。
眼前的女子面若银盘,黑眸闪闪,比不上郡公夫人那种夺目生辉的惊艳,但也是个秀致的美人,自然是不愁嫁的。
听闻沈家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对方家世不够显赫,但年轻有为,揽着肥差颇有政绩,不出意外还能再往上升升。
既然已经定了亲就该老实待嫁,而不是到处乱跑,传出去还要不要名声了。
若说曾经有些好感,但看到沈娥不管不顾来到南平,楚久又觉得她太草率了。
最终满脑思绪化作一句话:“回去吧,不要让家人担心。”
郡公夫人的堂姐,他不便说重了话,只能这么疏离地回应。
沈娥听后难掩失望,浑身都冷了下来,只觉一片痴心都喂了狗,情绪有些糟糕:“既然对我无意又为何不早些将帕子还我,非得我寻到南平主动找你,你以为我愿意这么辛苦跋涉,我已经是定了亲的人了,自然不能有私人物品落到外男手里,我行得正坐得直,你也别太自以为是自作多情。”
不仅是失望,更有恼羞成怒,沈娥打起嘴仗,那也是不怯场不输阵的。
楚久又何曾跟女子争论过,被沈娥这犀利的措辞说得也是一愣,不待反应就见沈娥小跑着将帕子丢到了水池里,回头瞪了他一眼便扭头跑远,毫不拖泥带水,似乎真的只想撇清关系。
楚久又犯贱地觉得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失落,以至于回到了府衙,他就将尤不弃揪了出来,很想收拾他一顿。
尤不弃自然不可能傻站着任男人打,硬实力比不过楚久,但胜在身手敏捷反应快,左闪右避,时不时来个突然袭击,楚久几次打不到人也更烦躁,竟然渐渐地落于下风。
打了几十个来回也分不出输赢,最后两人纷纷倒地,喘着粗气儿。
尤不弃缓了缓道:“说清楚了也好,反正你也是一时起意,又没有想娶人家的决心。”
楚久望着湛蓝的天空,眨了眨眼,不想说话。
“刚收到的线报,郡公已到达莆州,正在兴工事修补海防线,急缺一批辎重,我打算扮作行走的游商避人耳目送过去,接下来一段时间,南平就交给你了。”
“我去,你留下。”楚久想也不想就道。
尤不弃不吭声,等着他的下文。
“你脑子比我灵活,布局也更细,更适合守城。”
楚久有自知之明,在谋略这方面,他确实不如尤不弃,但工事上,尤不弃差他也远。
在紧急事务上,两人都很理智,从不意气用事,权衡利弊之后,尤不弃留守,楚久赶赴前线送物资。
楚久重任在身,那点飘渺虚无的感情更是被他抛在了脑后,不再理会。
而拉着沈妧大吐苦水的沈娥则是一脸义愤:“我一定是脑子不清醒,被妖精迷了心智,才会觉得他是良人,如今算是彻底看透了,那样的榆木疙瘩,谁喜欢谁倒霉,我去做我的盐运使夫人,管他是好是歹,与我再无半点瓜葛。”
顿了一下,沈娥撅着嘴又道:“本来跟他就没有什么。”
“确实没什么,都是你自己在臆想,”沈妧也不想安慰,催着沈娥回去,“你和小姑姑不一样,既然不可能有结果,那就赶紧回家,若你那未婚夫得了信,一气之下要退婚,看你如何是好,亲事黄了一次又一次,谁还敢来提亲,干脆做一辈子孤家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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