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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蜜-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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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氏一番言论,惊得沈廉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抖着嘴唇怒斥:“鼠目寸光,不知所谓。”
皇帝本就不是大方性子,那些东西分明是借着彩礼的名义正大光明送给秦昇,沈家若真的贪了,才要倒大霉。
朱氏头一回被夫婿如此斥责,很是受伤:“二郎,你这是嫌弃我了?”
“我若嫌弃你,皖城危难之时,一纸休书,彻底斩断夫妻情分,又何必等着你回来,任你烧掉休书,就像从未发生过。”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朱氏反倒一改哀容,来劲了:“所以,老爷心里其实是怨妾身的,怨妾身不如三房那对母女,怨妾身贪生怕死,既如此,又何必寻我回来,还不如让我………”
“够了,朱氏!”
沈廉面色铁青,打断发妻不着调的疯语,眼里透出深深的失望。
“女儿还未婚配,儿子也还小,你不把心思放在儿女身上,成日里尽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简直是越活越回去了。”
“哪里是我多想,咱们女儿哪点比人差了,为何亲事上要低人一等,人家得天子赐婚,金银珠宝不要钱地送进来,开了这样一个头,叫我们娅儿嫁个什么样的人物才能比得上。”
“比比比,你活着难道就是为了跟人较劲?三弟妹进府不到半年就没了夫婿,六丫头更是还没出生就失去了父亲,孤儿寡母十几年,真要比较,为何不想想她们母女这么多年的不易!你跟着我,虽说早年清贫了点,但也没吃过什么苦,成婚五年你未孕,我何曾说过什么?你不愿意我纳妾,那我就只守着你,比起三弟妹,你不晓得有多幸福,却一点都不知福,还不如侄女儿懂事。”
说起不满,沈廉又何尝没有。
他只是习惯了以德报怨,不愿计较太多,可到如今,他发现有时候其实不计较也是一种错,一种无知无觉的纵容,将枕边人的心养大了,斤斤计较,爱钻牛角尖,不反省自身,只知道怨天尤人。
沈廉翻身下床,系好衣带,弯身穿上靴子,大步往外走,留一个清冷的背影给朱氏。
“老爷你要去哪里?”
“我到书房休息,你自己好好想想,冷静几天,什么时候想通了,不闹了,我再搬回来。”
这是要分房睡了。
朱氏慌了,往常争得再厉害,他也不曾搬出去。
“爷,您别走,妾身………”
话音未落,只听到哐的一声,哪里还有男人的身影,走得干脆决绝。
朱氏伏倒在床榻上嘤嘤哭了起来。
她就算有不对的地方,初衷却是好的,为了他们这个家,为了一双儿女,为何他就是不懂得体谅她。
三房孤儿寡母,可怜?
他心疼了是吧?
姚氏那个不要脸的狐媚子,就该给三弟守一辈子的节,仗着有几分姿色就到处蛊惑男人,连亡夫的兄长都不放过。
朱氏只觉委屈无比,越想越觉得姚氏有猫腻,辗转反侧,一宿未阖眼,刚刚鸡鸣就叫来亲近的嬷嬷,低声吩咐:“你去找个可靠的人盯住三房,能搭上里头的人最好,姚氏平日做过什么,去了哪里,见过什么人,不管有没有异常,打探清楚了都要来报给我听。”
“夫人,这,不大好吧,三房如今势头正盛,在老夫人那边也得宠……”
“无需多言,按我的意思办就是了。”
守了十几年的寡,突然有一天不想守了,撺掇着沈家给了她放妻书,没有鬼才怪,就看那野男人是谁了。
朱氏心绪难平,想到因为别的女人同丈夫闹僵,势单力薄,沈家上下又都巴结三房那对母女,她得找个厉害的靠山才行。
“你再递个帖子到容知府家里,就说我想拜见公主,探探公主何时有空愿意一叙。”
秦昇是皇帝堂兄,惠宜公主还是皇帝亲妹妹呢,论亲疏血缘,堂兄又如何亲得过妹妹。
朱氏算盘子拨得嗒嗒直响,却不想自己几斤几两,一个知州夫人,想见公主,也要公主肯赏面子才成。
而此时的惠宜公主,正因为容峥的突然冷待而着急上火,哪有心情理会一个地方官太太。
自打那日从沈府回来,她和容峥同床,却再也没有行过房事,她做梦都想给容峥生个孩子,可她的夫婿似乎并不上心,一点都不着急。
“奶娘,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
惠宜百思不解,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您贵为公主之尊,却从不拿架子,对驸马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即便是他那些小门小户的亲眷,您也以礼相待,纡尊降贵到那沈府,与民同乐,驸马感激您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对您不满。”
在李氏心目中,她家公主千好万好,就没有不好的地方,容峥能娶到公主为妻,绝对是上辈子烧高香了。
李氏看着公主长大,视如己出,自然觉得公主什么都好,但惠宜自己底气并不足,她没有继承母妃的美貌,长相上更似父皇,过于英气,少了柔媚,堪堪中人之姿,能嫁给容峥这个京都久负盛名的美男子,她其实是很庆幸的,庆幸自己有个公主的身份,能让自己得偿所愿。
因为太在乎,所以患得患失,容峥的态度稍微转变,她便想东想西,忧心忡忡。
“听闻驸马曾在沈家住过一段时间,沈家那几个表妹个个如花似玉,你说驸马会不会对她们有想法?”
尤其是五姑娘和六姑娘,即便放在京都,容貌也是数一数二的俏。
六姑娘和秦郡公有婚约,很快就要大婚,这个无需忧心,可那五姑娘。。。。。。
惠宜坐不住了,叫来管事:“你给沈府二夫人回个帖,就说本宫明日有空,可以一见。”
朱氏也是乖觉,等到公主回了信,再愁眉苦脸地跑去找老夫人请罪,话里话外表示自己并非有意出风头,可不知为何公主偏偏与她投缘,邀她过门一聚,她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特来请老夫人定夺。
“公主都已经发话了,我还能拦着你不让你去。”
老太太对朱氏是懒得说教了,挥了挥手:“到了那边好好说话,到了可以当外祖母的年纪,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不用我教吧,自己心里要有杆秤,出了沈家大门,你的一言一行,你自己负责,若是出了差错,沈家不背这个锅,老大如此,你也不可能例外。”


第60章 
被老夫人敲打的朱氏着实有点悔意了, 沈廉摆明了要冷一冷她,大房巴不得看他们二房笑话,三房那对母女也就看着面善, 内里奸滑得很, 若连老太太也不帮她了, 她在沈家真就孤立无援了。
公主毕竟是外人, 想抱大腿是一回事,抱不抱得动又是另一回事, 容峥都不愿插手沈家的事,任由沈荣自生自灭,身为他妻子的公主,又能好到哪去。
不得不承认,她冲动了, 一时头脑发热,跟三房赌气, 闹得如今下不来台了。
“夫人为沈家生儿育女,兢兢业业服侍二老爷二十来年不曾懈怠,就算有些小毛病又能如何,无伤大雅, 谁还能挑您的错不成, 比起大房那些乌烟瘴气,咱们二房不要太干净了。”
嬷嬷尽职为主子分忧,一席话说得十分熨帖,朱氏听后心情舒坦了不少, 气也顺了。
跟公主交好对沈家有利,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沈家着想,他们现在不懂, 以后也会明白的。
一大早,朱氏精心打扮,将妆奁匣里最贵重的首饰戴到了身上,扮出京城贵妇的派头,风风火火出门。
崔氏听闻二房那边的动静,别的表情没有,只剩冷笑。
“也罢,我们不好过,他们二房也休想置身事外,容峥假仁假义,说的话就跟放屁似的,言而无信,他的枕边人又能好到哪去,我什么也不做,就等着朱氏吃大亏,尝尝我尝过的滋味。”
家里失去了主心骨,沦落到同三房孤儿寡母类似的境地,崔氏心力交瘁,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当着沈娥的面也不避讳了,有什么说什么,让沈娥也能多长点心眼,以后到了婆家才不会吃亏。
“以前我不敢跟你说这些,就是怕你听多了心里想法也多,如今看来,女人还是要早早醒悟,嫁的男人什么样,婆家仁不仁义,直接决定了女人一生的命运,母亲已经这样了,你妹妹在深宫里头也没了联系,好在你还未出嫁,还有机会,母亲一定给你找个妥当的婆家,让你以后的生活尽可能的顺遂。”
崔氏本就偏宠沈娥,如今心头千般委屈,能够倾诉的也只有沈娥了。
沈娥跟崔氏却是不同的态度,认为母亲过于怨艾,不够深明大义。
“说句不好听的实在话,父亲本就犯了事,罪证确凿,朝廷秉公处置无可厚非,能够保住一条命并免受流放徭役之苦,已经是万幸了,真要无罪释放,别人会如何想我们沈家,仗势欺人,目无法纪,猖狂肆意,为所欲为——”
“够了,你知道你说的是谁?他是你父亲,不是你仇人,你的良心呢?被狗吃了吗?”
崔氏简直听不下去了。
她这是生养了一个什么样的冤家,心头肉般的养着,却换不来半点的好,遇了事就爱跟她作对,不把她气得头疼上火就没完了。
“我也是猪油糊了心,掏心掏肺地把你养大,想方设法给你寻个好亲事,你非但不感恩,还闹得我脸面全失,为了你妹妹不分青白地顶撞我,你父亲深受牢狱之灾,你一点也不伤心难过,还反过来拆台,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出你这么个是非不分的白眼狠!”
崔氏越说越难过,感觉自己异常命苦,养大了儿女,却享不到福,反而不被理解,满腹的辛酸。
沈娥被崔氏一顿痛斥,内心也是崩溃的,又有别的事困扰,难有好语气,尽量控制情绪:“四叔都说了皇上会从轻发落,父亲迟早会出来的,母亲不必太忧心,有这个工夫,何不去看看嫂子,她如今怀了身子,吐得厉害,除了肚子在长,身上都没多少肉了,您想想办法给她补补,她怀的是您亲孙子,您上点心吧!”
这话也就沈娥敢说,换个人早被崔氏撵出去了。
“她不舒服我能如何,我又不是大夫,就算大夫也不一定有办法,女人不都是这么过来的,懂点事的,自己咬牙扛过去。”
不提儿媳还好,一提,崔氏更气了。
连生两个都是女儿,找了大夫把脉,这一胎很有可能又是姑娘,崔氏心凉了一截,对本就不太满意的儿媳更不上心了。
沈娥对崔氏的态度很不满,可她一个做女儿的除了提提意见也不能做什么,心情有点糟糕,出了屋就直奔沈妧的小院。
沈妧如今成了香饽饽,几个姐姐有事没事都爱来找她,似乎除了她没一个过得顺心的。
朱氏心大,想将沈娅嫁到京城,沈娅没什么想法,嫁谁不是嫁,只是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找不到特别开心的事。
沈妧不好给意见,也给不出来。
沈娅和她关系转好也只是这一阵,沈娅从乡下回来后,似乎确实受了些刺激,人变沉稳了,说话也没那么尖酸刻薄了。
沈妧不便多问,只能倾听。
听着沈娅扯东扯西,不知所云,沈妧觉得她也要茫然了。
“还是你幸运,遇到秦表哥这么好的男人。”
最后,在离开时,沈娅表情认真地留下这句,看着像是发自内心的真话。
沈妧这些天已经听到过太多类似的话了,就如杨姑姑返京前所言,要学会宠辱不惊,骄而不傲,笑而不答。
很多话,听听就够了,不能太当回事。
沈娅走后不久,沈娥来了。
这位姐姐向来不把自己当外人,一进屋就直奔床榻,看到铺开在床上精美绝伦的火红嫁衣,一瞬间也产生了想嫁的念头,脑海里更是掠过某个高壮的身影。
“六妹妹手可真巧,都会自己绣嫁衣了。”
沈妧内心很骄傲,面上微微笑:“哪里,我绣出来的只是粗成品,你现下看到的是母亲特意请到京城最好的绣娘精修过的。”
“那你也厉害,我拿起绣花针就头疼,别说鸳鸯了,我连一只小鸡都绣不出来。”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二姐志不在此,没必要烦扰,同样是骑马,二姐学得可就比我快多了。”
沈妧言辞中肯,不贬不捧,还带着一股人情味儿,让人听了舒服,郁气也跟着消失大半。
沈娥欣赏了一会嫁衣,工工整整将其放回床上,又回头瞥了眼门口,神情有些谨慎。
沈妧看出沈娥有话要说,又似乎有些顾忌,遂也不点破,将人喊到桌边,给自己和沈娥倒了杯养颜的花茶,无事人般捧杯抿起了茶水。
沈娥也拿过茶杯喝了起来,只是眼角不时扫向沈妧,几番有话要说,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最终,反倒是沈妧先忍不住了,看不得沈娥吞吞吐吐的样子,出声问道:“二姐可有心事?”
“算有吧。”
沈妧:……
姐姐,那是有,还是没有呢。
“阿妧啊!”
套近乎了,还拉她手了,有诈。
沈妧想抽回被沈娥拉住的手臂,无奈对方也是使足了力道,沈妧扯了一下,没扯动。
“你大婚过后是不是要随秦表哥回南平了?”
“出嫁从夫,他若回去,我自然也要跟着。”
沈妧不明白沈娥问这话有什么意义。
“确实要跟着!”
沈娥一脸赞同,复又一笑:“那你们走了还会不会来皖城玩呢?”
“还是那句话,出嫁从夫,看夫君的意思。”
沈妧觉得这简直是避开麻烦事的完美借口。
“这样啊,也是,嫁了人就不能随心所欲了。”
沈娥更像是自说自话,神情有些忧惚。
沈妧捂嘴打了个哈欠,两手托腮,歪头看着沈娥:“二姐,人活在这世上,没有人能够随心所欲的。”
就连皇帝也做不到。
“六妹,我会很想你的。”
沉默许久的沈娥忽然说出如此感性的一句话,沈妧猝不及防,表情愣住,反射性地回道:“我也会想二姐你的。”
“其实,我们也可以不必想念彼此的。”
沈娥忽而一改愁容,笑得格外灿烂,沈妧晃了晃眼,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觉得,也许彼此想念才更稳妥。
“六妹,你想不想我们以后还在一起,互相有个照应。”
沈妧很想说不太想,可沈娥一脸热切,她又不忍心打击对方积极性。
“二姐,不是我们想就能的,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可只要嫁对了人,就准了。”
沈娥回得异常快,简直是在抢答。
沈妧再迟钝也能察觉到沈娥是有备而来了。
“二姐,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不绕圈子了,能否直言。”
“六妹,我说的话句句发自肺腑,我想同你一处,你嫁给秦表哥,去南平,我也嫁到那里。”
“等等,二姐,你冷静点,听闻大伯母好像就在皖城,或者附近州府给你找婆家,并没有让你远嫁的意思。”
“母亲的意思不代表我的意思,我若要嫁,也只嫁自己选中的人。”
沈娥有她的固执,在婚事上,她不想妥协。
“所以,二姐有人选了?”
沈妧不好的预感更强烈了,隐隐有了猜想。
每回秦昇来沈家,她好像都能碰到沈娥,极为热络地同她攀谈。


第61章 
沈娥也是个奇人, 脑中所想,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揣测。
沈妧以为她想效仿娥皇女英,却不想她惦记的竟然是秦昇的左膀右臂之一, 楚久。
简直是荒唐。
“你和楚侍卫, 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秦表哥前段时间来沈家频繁, 他作为秦表哥的贴身侍卫, 不也经常出现在沈家,我认识他不奇怪啊!”
你一个闺阁女子, 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跑出来见外男,你还有理了。
沈妧简直对沈娥无语了,大伯母若是知晓了,还不得气到吐血。
崔氏偏宠沈娥, 一直想将她留在身边,哪里舍得让她远嫁。
再说了, “楚侍卫是什么意思?也和你一样?”
楚久家里在南平也是大户,祖上出了好几个大官,很是看重家风声誉,大伯如今还在牢里蹲着, 就算崔氏态度松软, 楚家也未必愿意。
提到楚久,沈娥又是甜蜜又是忧伤:“我觉得他是欢喜我的,只是顾及着秦表哥,不敢表露, 每每见了我就躲, 可见他是心虚的。”
见了就躲?
那不就是没意思么?甚至可以说是反感?
怎么到了沈娥这里就是人家害羞呢?
沈妧也是服了这个姐姐。
“你就没想过,楚侍卫或许已经定了亲, 他和他主子差不多大,这个年纪的男子,没成亲也快了。”
秦昇已经是晚的了。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沈娥娇羞的表情变了变,有些煞白:“不,不可能,楚侍卫常年跟在秦表哥身边,哪有闲工夫谈婚论嫁。”
“那你问过他没?你了解他不?就因为遇到过几次,你就倾心相许?可有想过他是什么样的人,凶不凶,会不会打女人?”
沈妧对楚久印象平平,不如尤不弃,她也看得出楚久似乎对她有意见,表面恭敬,礼数上挑不出错,但心里怎么想的那就不好说了。
人家毕竟跟随秦昇多年,忠心耿耿,她也不能小心眼地针对他,但此时情况特殊,为了打消沈娥荒唐的念头,沈妧不得不稍微贬低一下楚久了。
楚久既然躲着沈娥,那就说明他对沈娥没意思,她这也是在帮他。
沈妧连番发问,说得沈娥一愣一愣。
楚久是什么样的人?
她真没好好想过。
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他很有男子气概,她哥哥跟他比起来,弱到不行,她父亲更是长期浸淫在酒色中,楚久轻轻一拳就能将他打倒。
沈娥一直很仰慕四叔,楚久就像年轻时的四叔,嫁给这样的男人应该很幸福,因为他会用他那健壮宽阔的胸膛护住她风雨不侵。
之前逃难的经历,不仅让沈娅性情大变,也在沈娥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
以前她也和世间大多女子一样,想嫁才高八斗满腹经纶的书生,譬如容表哥那种,而现在她只想嫁孔武有力,在危难中能够保护她的武将。
沈娥的表情变幻看在沈妧眼里,像是极为痛苦的挣扎,难得看中了一块肥肉,吃不到,好难过。
“你若想找楚久这类型的,皖城或者附近州县的年轻武将里也不是没有,你若觉得自己去找不合适,那就去求你母亲,要她托二叔帮你留意,或者捎信给四叔,他人脉更广,应该有合适的人选。”
沈妧提到沈恒,沈娥动摇了,四叔做事向来可靠,他相中的人肯定不会比楚久差。
“我,我再回去想想。”
一犹豫,语气也变了,不确定了。
“这件事你别告诉任何人,你我母亲也不行,你要是泄露了,就是小狗汪汪叫。”
沈娥并非完全粗线条,她也是要名声的,之前认定了楚久,才会豁出去了,找沈妧道明心迹,如今动摇了,人也得矜持起来,不能有一点不好的传言传出去影响她找如意郎君。
沈娥虽然性格跟崔氏不同,为人方面却继承了崔氏的特点,那就是不吃亏。
之所以找上沈妧,因为沈妧是秦昇未过门的妻子,由她说项,让秦昇跟楚久谈,楚久看在主子的面上,也不会不答应。
可若连沈妧都不支持不看好,沈娥就得重新考量了。
毕竟她和楚久确实没有单独接触过,她只看他一身英武便动了心,却不想楚久对她又是个什么想法。
女儿院里的动静传到姚氏耳中,并未像往常那样一探究竟,依然端坐桌前抄写佛经,修身养性。
即将出嫁的大姑娘,该有自己的决断了,不然到了夫家如何主持中馈,一家主母,不是那么好当的。
朱氏时刻关注三房的动静,听闻沈娅和沈娥先后去找了沈妧,心情也是复杂难言。
要说沈娥趋炎附势,岂不是把自己女儿也骂上了。
还有公主那里,去之前反复提醒自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可一面对公主那和蔼可亲的笑颜,宛如贵宾的款待,朱氏一时麻痹大意,不小心就说漏了嘴。
容峥最开始想纳沈妧为妾,她也是从老太太那里偷听到的,谁也不敢告诉。
沈妧命好,遇到了愿意娶她做正妻的秦昇,容峥心愿落空,或许是不甘心,才换成了沈娆。
这两个丫头在姐妹里容色最好,可见容峥也是个以貌取人的俗人,亏她曾经动过心想将女儿许给他,可算看走眼了。
容峥打算纳沈娆为妾这事,公主有所耳闻,毕竟在她和容峥成亲之前,也没得错挑,但容峥最开始想娶的是沈妧,这个她万万没想到,要不是从朱氏嘴里套出了话,容峥恐怕要瞒她一辈子。
所以,娶不到最美那个,就找个美貌相差无几的替代品。
驸马,你是这样想的吗?
早知道,还不如不叫朱氏上门。
谁晓得容峥心里的人是沈妧,惠宜公主对着她也不得不低头唤一声堂嫂。
惠宜揪进了绣帕,内心犹如油火上烹烧。
那沈妧何德何能,一个卑微失怙女,勾上了堂兄,竟连驸马也不放过。
“公主,您可得想开点,沈六姑娘很快就是郡公夫人,皇上年前又开了宗祠,将秦郡公的名讳重新写回到玉牒上,她嫁过去就是实实在在的皇家人了,哪怕心里不舒坦,面上也要装一装。”
李氏看碟下菜,驸马再富贵那也只是个臣子,如今平步青云,还不是因为娶了公主,而公主最大的依仗是娘家人,秦昇重新得势,太皇太后和皇上都看重他,那就不能得罪。
“奶娘,你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这静一静的结果就是,沈妧大婚前三天,公主托府里管事捎信过来,说是按照驸马和沈家的约定,迎沈娆过门。
即便是良妾,也不过一顶轿子从侧门入,当晚摆几桌酒席庆祝一下,早晨知会一声,到了傍晚就遣人来接。
可公主早不接晚不接,偏偏选在沈妧成亲前,这就有点膈应人了。
因为这事,沈府后院难得再次热闹起来,几个儿媳齐聚老太太屋里,姚氏平时不争不抢,但这回实在气不过,寸步不让:“若是真的有心,为何不选个好日子,正正经经将人迎进门,突然找上门,说接就接,当我们沈家是打秋风的吗?沈家姑娘是嫁不出去了,还是怎么回事?要靠他们来接济?”
姚氏原本就不看好沈娆给容峥做妾,如今这日子撞得闹心,更加不赞同了。
“又不是撞了六丫头的正日子,提前两日接走,能碍到六丫头什么,她不照样风风光光大嫁。”
崔氏是无所谓的,一个庶女,嫁谁不是嫁,许给容峥做妾,还省了她一笔嫁妆呢。
“大嫂但凡对五丫头有一丝一毫的怜惜,也说不出这种诛心的话。”
姚氏其实战斗力很强,她只是懒得争论,可一旦争起来,崔氏不是她的对手。
这不就一句话说得崔氏面红耳赤,嗫嚅嘴唇,恨恨瞪着姚氏。
“大嫂为五丫头的亲事烦好久了,容峥迟迟不娶,不给个答复,五丫头也不好找别的人家,如今容峥终于表态了,还是早早送过去吧,省得他又反悔。”
朱氏话是这么说,其实没多少底气,公主这么做,估计和她爆的料有关,她心里也虚着呢。
“就是,你没有庶女,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是做好了没人夸,稍微怠慢了,便有人指着鼻子骂我嫡母不慈,我又何尝不难过,五丫头和容峥的亲事是老爷还在家中时便定下来的,我按老爷的意思去做,错了吗?母亲,您来评评,是不是这么个理?”
崔氏讲不过姚氏,转向老太太讨同情。
是这么个理,但时间不对。
就不能等个几日,等六丫头出嫁了。
老太太眉头微皱,觉得这公主办事确实不地道。
“这事我自有定夺,你们先回去,崔氏,没有我的通知,你不可轻举妄动。”
老太太若不这么特意提一句,崔氏估计回去以后便一顶轿子将沈娆送到容峥府上了。
老太太思来想去,猜测容峥是不是并不知情,公主打算先斩后奏,贤惠大度的主母,主动替夫婿迎娶心仪的小妾。
这么一想,老太太直接叫管事去知府衙门寻容峥,当他已经知道这事,试探着能不能缓几日,等六丫头的婚事办了再来商量,她沈家的女儿,即便做妾也不能这么火急火燎,赶趟似的。
容峥闻言当即脸色黑了,强忍着怒意道:“是我草率了,思虑不周,你回去告知老夫人,就说过几日我亲自去沈家拜访老夫人,商讨迎娶五小姐为贵妾的事。”
容峥这番表态,明显在打公主的脸,当夜他更是歇在了府衙,留公主独守空房。
惠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竟然为了沈家人,一点面子也不给我,我好意为他纳美妾,哪里错了?谁家主母有我这么贤惠?”
李氏不敢说主子不对,只能委婉道:“您当然贤惠,只是急了点,驸马本就清高,要面子,您缓几日不就没事了。”
缓几日?
可她就是不想缓。
凭什么他们如意,只有她一人不高兴。
当夜,秦昇遣人送来一个匣子,说是特意为公主准备的,要她亲自过目。
惠宜以为秦昇这是息事宁人,存心安抚自己,心情稍微好转。
却不想匣子一打开,惠宜看清里头物件,双眼圆瞪,当场吐了出来,浑身发抖。
李氏看了也是心悸,吓得直挥手:“赶紧拿下去扔了。”
一条血淋淋的猪舌头。
这是暗指公主多话,蠢笨如猪。
也亏秦郡公想得出来,心太狠了。
惠宜再也承受不住,一声哭了起来:“为何男人都这般肤浅,皇兄是,驸马也是,我倒要看看,他们沈家能够风光到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就婚了,婚了,昏了!!!


第62章 
为了风风光光迎娶沈妧, 秦昇特意在皖城购置了一套五进深的大宅院。
原主家是书香门第,院落布置得清幽雅致,花树盆栽也有经常打理, 秦昇接手房子以后, 并没有做太大改动, 只叫管家里里外外打扫干净, 多添些物件,尤其是沈妧即将入住的内院, 各屋的陈设摆件,必须买最好的货。
还有内外各墙,都要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样式要好看,不能太圆, 也不能太扁,灯笼底部垂下的红穗子也要有定数, 只能是九十九根,不能多一根,也不能少一根。
为此,管家寻遍了皖城能人, 最后也只找到一家能做出主子要求的红灯笼。
这种事瞒不住, 秦昇也没打算压消息,不到半日的工夫,一传十,十传百, 城里人都知道秦郡公十分看重未过门的妻子, 就连挂墙上的灯笼也得专程找人定做。
传到沈妧耳朵里,已是大婚前夕, 所有人都说她有福气,嫁了个最上等的夫婿。
准新娘面上笑笑,感动一下也就过去了,明日就要成亲,紧张得睡不着觉,干脆钻到姚氏房里和她同寝,顺便说些私房话。
“母亲,我可不可以不嫁了?我就陪着母亲过日子。”
这是真紧张了,口不择言。
姚氏哪能当真,笑了笑,探过身将女儿那边的被角掖严实,连回应都省了。
“母亲,我是说真的。”
沈妧认真强调,姚氏瞥了她一眼,躺回去,看着头顶床账繁复的花纹,听不出情绪道:“怎么可能陪一辈子,母亲总要比你先走,你得陪你的夫婿和孩子,女人都是这么过来的,谁又能例外。”
“谁说不能例外,咱们有银子有房子,找个幽静的地方关起门过自己的小日子,多好。”
“好什么好,没看到你二伯母她们回来时什么样,带出去的值钱玩意都被乡野刁民抢光了,饿得挖野菜饱腹,好在人没事,不然你这婚事还得往后延。”
话落,不等沈妧开口,姚氏又道:“再看大房,你大伯立不起来,深陷牢狱之灾,你大伯母她们也跟着受累,沈姝还好点,进了宫当了妃子,二丫头就难了,谁想有个犯事的亲家,平白被牵连。”
“那大伯还能出来吗?”
“能出来,就看什么时候了。”
姚氏不免想到沈恒,沈荣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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