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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妻如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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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做的是等,也只能等。
近三个月来,她每天换着法给皇帝做开胃养身的吃食,不求他有多感动,只希望他能记得她这份好。
但凡记住了,就总会心软的一天。
沈姝这样期盼着,默默等待进殿禀报的宫人脚步匆匆地走出来,看到他笑着对自己说:“抱歉了,和妃娘娘,皇上今日事务繁忙,即便是太皇太后捎话,也得容后才行,所以娘娘请回吧,明儿个赶早。”
内心失望又愠恼,沈姝依然面上带笑:“那么劳烦公公将这食盒带过去,便是皇上不吃,也请公公代劳了。”
“好说,娘娘走好。”
回到寝殿,沈姝拂袖挥过桌面,挥掉一个茶盏,啪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巧秀旁边看着,噤声不语,主子没发话,不敢打扫。
“沈指挥使那边有回信了没?”
“沈大人接管禁军以后,进出后宫的盘查比以往更严格了,小邓子好不容易在宫门口碰到沈大人一次,才起了个头,提到和妃娘娘您,就被沈大人撵回来了,信揣在怀里,更是没办法送出去。”
巧秀哆哆嗦嗦说完,主子升至妃位后脾气越发不好,前几日泡的参茶稍微凉了,发了一顿大火,赏了她几鞭子,她的臀部和大腿到现在还疼着,对这位主子的喜怒也越发捉摸不透了。
“他不想收,你们就是跪着求着也没用。”
沈姝重重掐着手指,让指尖的疼痛提醒自己克制,忍耐,静坐了一会才缓缓道:“准备一下,去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皇太后自半年前大病以后,身体每况愈下,如今是睡的多醒的少,沈姝去了几次有了经验,每次都是掐着醒着的点,到太皇太后跟前露露脸,一展孝道。
去得早不如去得巧,沈姝前脚刚到,皇帝就来了。
沈姝正在给太皇太后抚背,将她半扶起,轻拍背部,转头见到皇帝,正要放下太皇太后,给皇帝行礼,秦冕抬了抬手,制住了。
“你好好服侍祖母,不必多礼。”
秦冕撩起龙袍下摆坐到床边,神情温和地望着面色晦暗的老人家:“祖母近日感觉身体如何?可有好转?”
太皇太后使不上劲,软软靠在沈姝身上,有气无力道:“年纪大了,阎王爷要收,拦不住,过一天算一天吧。”
白发人送黑发人,两个儿子都走在了她前面,几个孙子,原以为省心听话能够守成的,大了反而生出逆骨,有雄才伟略的,却没有足够匹配的身份地位。
一脚都要踏入棺材了,还在为他们操心。
“你不愿意后宫女人太多,可总要有一两个,寻常百姓家里还有一妻两妾,你堂堂一个帝王,过得有如苦行僧,是在折磨你自己?还是想让列祖列宗在天上也不得安宁?”
仅仅几句话,太皇太后都有些吃不消了,中途停顿了好几次才勉强说完。
“祖母想得太严重,没有子嗣又如何,皇室宗亲里头,多的是男嗣,到时过继一个,寻个最好的苗子作为储君培养,岂不更加省事也更公允。”
秦冕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最合适的人选。
以那位的谋略才干,培养出来的孩子必定也是绝顶聪明,不上位可惜了。
催问数次,皇帝终于说出来了,太皇太后心里其实有底,如今得到证实,竟说不清是悲是喜,是哀皇帝自暴自弃,还是庆幸那位有了机会。
皇帝是特地来说这番话的,说完,摆驾离开,只在离去时,瞥了一眼惨白着脸,一言不发的沈姝。
如果沈姝在看到皇帝时还梦想着二人一左一右服侍祖母的美好画面,到了此刻,只剩从头到脚的彻底凉了。
自己又不是生养不了,却不想要,宁可扶持别人的孩子做储君,接管自己的江山。
这个秦冕是不是真的疯了?
比上一世疯得更彻底。
太皇太后叫来亲近的宫人,挥退沈姝,在她出殿前敲打了一番。
“若是皇帝对外下诏前,这些话传了出去,和妃,哀家不找别人只找你,这宫里默默消失的人太多,不缺一个妃子。”
冬日的阳光很暖,沈姝走在宫道上,望着两边长长的红墙,一眼望不到尽头。
她的一生是否也如这条道,困在宫墙内,再也出不去了。
所以,她重活一生到底有何意义?
是换个死法,没那么惨吗?
两辈子,她依然没有赢过懵里懵懂,傻人有傻福的沈妧。
老天爷,你何其不公啊!
此刻,傻人有傻福的沈妧正在姚氏的督促下,一针一线老老实实绣着嫁衣。
她的针线活也就一般,绣出来的嫁衣能有多好看,还不如交给宫廷里的绣娘来做,穿着漂亮的大红凤裳美美出嫁。
“我是你母亲,难道还能害了你,自己的嫁衣自己绣,讨个好彩头,婚后美美满满,携手白头。”
沈妧觉得好笑:“依母亲这么说,公主的嫁衣不可能自己绣,难道她们不能和驸马白头了?”
“你这孩子,浑说什么,有你这样较真的,别家我管不着,但你是我女儿,你的嫁衣就得自己绣。”
或许是自己嫁人时有太多遗憾,姚氏希望女儿的婚姻能够足够美满,期许太高,难免有些吹毛求疵。
沈妧多少能猜到母亲的心结,也就嘴上贫两句,姚氏怎么说,她就怎么做,半点不含糊。
埋头苦干,穿针引线,沈妧状似漫不经心道:“母亲,听闻皇上要给四叔赐婚了,您猜会是哪家千金,皇上不是还有个没了夫婿的小姑姑,二十出头,你说会不会这位尊贵的金枝呢?”
姚氏正在帮着女儿挑绣凤尾的彩线,听到这话捋线的手顿了顿,面上表情不显,只淡淡道:“谁透给你的消息,秦郡公?”
“前两日女儿给祖母请安,在门外偷听到的,惠宜公主不是来过一次咱府上,她似乎有意想促成她小姑姑和四叔的好事呢!”
这是自己如愿嫁给了心上人,神清气爽,闲着没事,又做起了媒来。
“母亲,母亲,您在想什么呢?为何魂不守舍的?”
沈妧那个急啊。
四叔都三十多了仍未娶妻,别说妾了,连一个通房都没有,回沈家的那一阵,更是有意无意找机会同母亲会面,打的什么心思,她一个小姑娘都能看出来,别说姚氏这个熟透了的女人不懂。
沈恒虽说年纪不小了,可架不住皇帝器重,京里没少打他主意的高门大户,如今又冒出个守寡的公主,母亲若是再不表态,四叔心灰意冷,再有情也得凉了。
“阿妧,母亲知道你什么意思,你也不必再试探我,长辈的事,你别瞎操心,也管不了,母亲现下唯一的期待就是看着你高高兴兴出嫁,其他的,休要再提了。”


第57章 
沈妧一直觉得姚氏是个很坚强的女人, 尽管外表看起来很柔弱,跟她讲话的声音大了点都觉得是在冒犯她,但只有和母亲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女儿才知道, 姚氏是无欲则刚。
她唯一不能妥协的便是自己这个女儿, 也是她受制于人的最大软肋, 其他方面, 包括感情和婚姻,姚氏始终都很被动,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主动不强求更不可能作任何承诺。
这也是沈恒离开皖城时特意找沈妧私聊的原因。
沈妧的婚礼,他恐怕是没空回来了,而以姚氏的个性, 放妻书在手,一旦女儿嫁出了沈家, 她不会独留,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沈恒不能不急。
他如今身兼两职,一人恨不能变成三人,就是想和姚氏好好磨也抽不出丁点时间。
沈恒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妧身上, 这个姚氏最在乎最亲近的人, 多给姚氏吹吹枕头风,让她死水般平寂的内心再次掀起涟漪。
沈妧也想母亲有个好归宿,而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终老,眼看着不到三个月她就要出嫁, 往后想见一面都没那么容易, 不禁急了。
不说非要母亲嫁给四叔,更多的是想母亲给自己一个重新获得幸福的机会, 而不是固步自封,作茧自缚。
显然姚氏在这件事上和女儿没有共识,无论内心真实想法如何,她并不想让任何人窥见,包括自己的女儿。
———————
腊月二十四,小年,掸尘扫房子。
忙活的都是下人,老太太将几房女眷叫到宝松院,团聚一屋热热闹闹吃个饭。
长辈一桌,小辈一桌,各有话题。
老太太见崔氏面容疾苦,愁眉不展,想到仍在牢中的长子,暗自唏嘘,也是分外惆怅,又让厨子烧了几个崔氏爱吃的肘子,放在她桌前,改善一下心情。
崔氏满心满眼的苦楚,哪里吃得下,愁得发际线都掉到往后挪了,成日里靠着抹额打掩,才显得没那么碍眼。
碗里的饭才吃到一半,朱氏都数不清听到崔氏多少声叹气了。
朱氏撂下了碗筷,也是一肚子的火。
想到丈夫辛辛苦苦在皖城经营,最后却被年纪轻轻的后辈摘了桃,皇帝只是口头嘉奖几句,赏了一些钱财,却只字不提升迁,朱氏觉得这脸打得实在是痛。
所以说皇权至上,攀上了皇家的人,路都顺坦多了。
就在这时——
“老夫人,惠宜公主命人送了一对玉如意过来。”
管家捧着一个精美的红木漆盒,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打开,白得剔透的玉料,一看就是上等货,雕工也很细致,贡品也不过如此了。
老夫人看了两眼就命嬷嬷收进屋里,看样子是很满意,要珍藏了。
朱氏坐在老夫人旁边,隔得近,看得也真切,不禁啧了一声:“这真是谁家娶了公主都是天大的福气,稀罕物跟不要钱似的一样样送。”
惠宜公主夫唱妇随,跟着容峥来到皖城有小半年了,比她那婆婆会来事,时不时送些礼品到沈家,颇有交好的意味。
朱氏也没少受公主的礼,不好明说,但找着机会就要夸一夸,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四叔若是尚公主,他们二房也跟着沾光,到时求了公主弟妹,何愁女儿找不到显赫婆家,何愁夫婿不能平步青云。
崔氏如今恨透了容家的人,看不得朱氏惺惺作态,爱慕虚荣,冷笑道:“一个没了丈夫的寡妇,就算镶金带玉又如何,要脸的话,就该老老实实守着夫婿的牌位孤寡一辈子。”
这话不可谓不重,默默无言的姚氏拨了拨碗里的米饭,顿时胃口全无。
她身份到底不一样了,也不便插嘴,忍着厌烦继续用饭,权当自己听不到看不见。
老夫人原本对崔氏就有些不满,体恤她有丈夫却不能团圆,一直压着在,如今听她这番不着调的言论,登时压不住了,重重放下碗筷:“崔氏,祸从口出,老大都进去了,你怎么还不知道好赖,这话若是被有心人传了出去,别说我保不住你,就连整个沈家也要被你带累。”
老太太已经很少当着众人的面发这么大的火了。
莫说她们烦,她又何尝不烦,偏偏一个个还那么没眼力见,说话不带脑子,什么都敢往外面吐,真当皇帝重用老四,又有秦昇和容峥坐守皖城,他们就能高枕无忧了。
肤浅。
蠢货。
崔氏被训得面容发红,神色窘迫。
当时说得冲动,事后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出格,那位可是皇室千金,皇帝亲姑姑,莫说嫁了一回死了一个丈夫,就是嫁了一百回死一百个丈夫,她看上了谁,找皇帝求旨赐婚,谁家又敢不从呢。
沈荣在牢里关着归期不定,崔氏在沈家没了依仗,被老太太疾言厉色训了一顿,也不能有半句怨言,可又自觉委屈,面色戚戚地服软道:“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往后再也不提这种混账话了。”
老太太看出大儿媳并非真的服软,实乃形势所迫,恼她好的不学,学得跟老大一样不着调,又失去了教导的力气,瞥了她一眼便不愿再看,转头扫向朱氏:“你也一样,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小聪明就失了分寸,莫说老四不愿意,就是他想,我也不会答应,你只看到表面的风光,可有想想真迎了一个碰不得说不得的妯娌进门,你们还能这么安逸地犟嘴,我说你们几句,是提点你们,可有真正跟你们置气罚过你们?”
小辈们都在外厅,自有他们的热闹,老太太声音也不大,只这一桌的人听得到,索性几个媳妇都在,干脆把话说开。
“从前我就说了,老四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我半点都不搀和,你们也不准插手,若是因为这事弄得家宅不宁,祸起萧墙,我不管你们是好心还是故意,统统都给我滚出沈家,沈家容不下搅屎棍。”
老太太是感觉自己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有些话不得不说重了,再不说可能真就晚了。
话落,老太太稍作停顿,瞥了一直缄默不语埋头苦吃的姚氏。
“老三家的,我既放了你自由,从此婚嫁随你自己,莫要有任何负担,你在沈家一天,我依然认你做儿媳,少不了你吃住,你若想离开沈家了,我也不会挽留,祸福在你自己,往后的路,还得你自己走好了。”
若按老太太的意愿,她并不想老四跟这位扯上关系,毕竟小儿子娶亡兄的下堂妻,传出去真心不光彩。
可老四执意要娶,不要脸面了,她也拦不住。
反正,她没几年活头了,也难受不了太久。
一墙之隔的偏厅内,沈娥贴着门板侧耳倾听,也不知是外头鞭炮声太吵,还是大人们用饭都特别安静,听了半天也没听出子丑寅卯,泄气地坐回了位子上。
沈娅看她那样,不想错过任何一个能够笑话她的机会:“二姐这是何故,蔡家已经倒了,你还急什么呢?你不是想嫁书生吗?正好大伯不在,大伯母也管不了你,你大可以寻个如意郎君,快些嫁了吧。”
也就沈娅这种厚脸皮的女子能将嫁娶说得有如家常便饭那么松快。
却不想想自己过完年也十六了,只比沈娥小半岁,沈娥年龄到了,她也一样,半斤八两,谁也别催谁。
倒是两个年纪小的,一个貌似很专心地喝鸡汤,一个则拨弄着碗里的饭粒,垂了眼眸,径自神游。
临近婚期,秦昇越发肆无忌惮,隔三差五给她送东西,有趣的精巧的贵重的,前几日不知从哪里弄到一个九连环,好玩得很,就是太费脑子,解了数日也没能解出来。
弄得沈妧如今茶不思饭不想,就想着怎么尽快解了那玩意,以证明自己还不算太笨。
若到了成婚那日还未解开,秦昇那厮指不定如何笑话她。
沈妧都可以想象男人摁着她脑袋笑她笨婆娘的可恶画面了。
“六妹!”
沈娆悄悄地唤了她好几声,沈妧才回过神,偏头望着沈娆,用眼神询问她有何事。
“六妹,你能不能跟三婶说说,烦劳她劝劝母亲,我还不想那么早嫁人。”
容峥只在初到皖城上任时到访过沈家,之后惠宜公主又单独来过一次,沈娆压根没机会接触容峥,容峥那边也只字不提娶她的事。
早在京城,沈荣下大狱后,崔氏便觉得自己已经看透了容峥。
黄口小儿,出尔反尔,跟大房犯冲,她也不再做任何指望,回到皖城就开始给沈娆张罗亲事。
沈娆是庶女,给她张罗婚事自然没有给自己女儿找婆家那么慎重,不挑不拣,崔氏看得也快。
沈廉手下的年轻小官也有一两个合适的人选,嫁过去当个正头娘子,还有二叔照拂,日子算是很好过了。
起初,沈妧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沈娆未必那么想。
容峥外在条件太能欺骗了,闺中女子常年见不到几个外男,被迷惑也属情理之中。
“五姐,不是我不想帮,我母亲如今身份也有点尴尬,劝得不好,反而弄巧成拙,大伯母可能还会对你有想法,你若实在不想,不如自己去找大伯母说清楚,她是你嫡母,不是你对头,何不试试看呢,你嫁得不如意,对她也没好处。”


第58章 
沈妧的话, 沈娆有没有听进去,没人知道。
沈妧只知道,那天过后没几天, 沈娆就病了, 病过了宜嫁娶那日, 一直到除夕, 再想说亲也只能等年后了。
对此,看别人很准的姚氏是这样评价的。
“她聪明, 也不聪明,说有慧根,又差了那么一点,心魔不除,亲事难顺。”
沈妧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又瞅了瞅姚氏,眼神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姚氏被女儿盯得有些不自在:“你往后可不能这样看夫婿, 心里有事,最好当面说开,不能说的,那就瞒住, 不要让人看出破绽。”
沈妧深以为然, 长叹一声道:“母亲,您的心魔,何时能消呢?”
一晃眼,她都快出嫁了, 姚氏的春天又在哪里。
对此, 姚氏多话不说,只恨恨剜了女儿一眼, 离开前留了三个字。
“管得宽。”
婚期将至,两个月余,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很多规矩都要立起来了。譬如,作为准新郎的秦昇,有必要减少来沈家的次数了,即便只到外院和沈廉寒暄几句,也最好能免就免。
本朝婚嫁习俗,新郎新娘在成婚前三个月是不宜见面的。
别家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大多数人到了成婚那日,掀起盖头,才见到彼此第一面,所以不存在越矩的行为。
然而秦昇和沈妧这一对比较特殊,准新郎自己相中的新娘,婚期也是自己定的,从一开始就已经不守规矩,后面再想管也难了。
好在秦昇有点自觉,或许是想讨个好彩头,时有书信往来,但人很少出现在沈家了,直到年初三,秦昇按习俗来女方家里拜年,同沈妧肩并肩给老太太作揖行礼,老太太笑着一人发了一个红包。
然后趁着人多热闹,秦昇将沈妧拉到角落处,又悄悄地消失在了角落。
沈府的后花园年前又整修了一番,新栽了不少抗冻的盆栽,昨天下了一场小雪,青松绿竹上缀着点点白霜,别有一种冰天雪地的风韵雅趣,只不过………
着实冷了点。
秦昇从小习武,身板厚实,内添薄绒的轻便长袍,外披一件麂皮大氅,高高的个头,行走在翠竹之中,更显玉树临风,挺拔如松。
相比较,沈妧就有点圆了。
厚棉内衫套了两件,外面还裹着塞满了鸭绒的大红袄,腰身明显大了两圈,秦昇乍一看到她,还以为是圆滚滚红彤彤的平安果成精了。
一路忍了很久,直到将落后一段距离但一直跟着他们的丫鬟甩开,秦昇终于克制不住地圈住了沈妧那变胖的小圆腰,健壮的身躯为她挡去周遭寒流,轻挑的眉梢带着丝丝笑意。
“看来为夫要更努力地赚银子,才能养活贪嘴的小媳妇。”
虽说好一阵子没见了,但秦昇信里一直为夫为夫的自称,沈妧觉得自己差不多能习惯了,可从男人嘴里说出来,她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带来的悸动也更加强烈。
到底还没修炼到家,两只小巧圆润的耳垂泄露了她的心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红。
秦昇笑看沈妧的眼神也更加促狭。
“你,规矩点。”
沈妧有些恼,假装很冷地捂住自己的脸和耳朵,一本正经地教育男人。
“祖母说了,临到婚期,我们更要守规矩,发乎情止于礼,像你刚才那样嘲笑一个即将成为你妻子的淑女的言行,是不对的。”
沈妧正儿八经说教的样子,有种认真的可爱,秦昇忍俊不禁,看她红艳的小嘴一张一合,又心痒难耐,俯身低头,快速在那诱人的唇瓣上啄了一口。
这一下,可把沈妧惊着了,愣愣眨着小鹿般圆亮清澈的双目,手指着秦昇,一个你字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
秦昇见状,又想亲了,趁着小姑娘两唇瓣没合拢,一手扣住她后脑勺,一手揽过她变圆了他依然能够轻松掌控的腰身,低头就是一个深吻,灵巧的舌顶开她洁白的贝齿,从容又热切地,直捣黄龙。
这一吻,很长,也很劲道。
秦昇离开少女花一般娇嫩的唇瓣,恋恋不舍地舔了舔嘴角,回味无穷,眼底深谙,越发期待洞房花烛夜,脑子里闪过一个又一个令人热血沸腾的画面。
为了不让自己失控,秦昇握住沈妧双肩,温柔而坚定地将她拉离自己。
“无需忌口,胖一些也好,有福气。”
秦昇没说出来的是,身上肉多,摸起来更舒服。
占了便宜,挥挥衣袖就走,沈妧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望着男人修长挺拔的背影直瞪眼。
直到看不到人了,沈妧才掐着自己的腰,坚决不认自己胖了。
胖的是袄子,袄子!
沈妧一脸郁闷地回屋,姚氏等在那里,问她和秦昇去了哪里,做了什么。
“还能做什么,就是说说话,没说多久他就走了。”
具体做了什么,沈妧不想说,也不能说。
姚氏是过来人,盯着女儿异常红艳的嘴唇看了一会,才命丫鬟端来热过的鸡汤,嘱沈妧喝了驱寒。
自打入冬以后,每日一汤,喝得沈妧都要吐了。
“母亲,您自己喝吧,我早上吃的还没克化,肚子有些撑。”
说着,沈妧轻拍腹部,姚氏目光下移,盯着女儿被厚重衣物包裹得确实有些鼓囊的腰身。
这么看,好像确实胖了点。
等天暖和了,是不是该减减了。
不然喜服穿不下可怎么办。
姚氏雷厉风行,叫来凝香:“以后补汤每三日一次,补到开了春再停。”
沈妧总算有了点解脱的轻松感,随即又不过脑地问了句:“母亲,四叔元宵也不回吗?”
毫无悬念,沈妧收获了来自姚氏的一记大白眼。
又过了两日,大忙人容知府携公主到沈家拜年,以晚辈的名义,公主出嫁从夫,跟着容峥一道给老夫人贺新年。
一视同仁,上回秦昇来,老太太包多少,这回也一样。
都是尊贵的主儿,从不缺银钱,表示个意思,情意到了就行了。
容峥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来沈家,估计是想一次呆够,早晨来的,到傍晚也没说告辞的话,沈廉干脆留他在府里用过晚膳再走。
大户人家用膳极讲究,男人一个屋,女人一个屋,公主再不舍也要跟夫婿暂时分开了。
沈廉几个堂兄弟正巧赶着这天一起上门,直夸容峥有福气,将皇帝的妹妹娶回家,前程无量。
容峥礼节周到,一个个长辈都敬到位,一顿饭用下来,菜没吃多少,酒倒是喝了有一壶。
被公主打发到前院探消息的婢女匆匆折回,将看到的大致情况说与主子听。
惠宜听后,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可有看着驸马喝下醒酒汤?”
惠宜早有准备,出门前特意命厨房熬了醒酒汤,就怕出现这种情况。
“驸马只说让奴婢搁到桌上,他过会儿再喝。”
都是男人的场合,她一个丫鬟也不能厚着脸皮一直守在那里。
惠宜担忧容峥身体吃不消,打发婢女再跑一趟。
婢女有苦难言,简直不敢直视容峥那双看似平和其实难测的眼睛。
沈家的男人无论老少看热闹似的,胆大的长辈甚至调侃容峥:“听媳妇的话没错,身在福中可得知福。”
“是啊,我得知福。”
容峥嘴角带笑,端过碗一饮而尽。
婢女如释重负,总算可以跟公主交差了。
夜深沉,回到府邸的夫妻俩洗洗就上床歇息了。
惠宜扭头望着身侧俊美的夫婿,无论看多久都不会觉得腻,什么都不做,只这么躺在一处,也是异常的满足。
惠宜靠近容峥,又怕吵醒他,轻轻贴着他的身子,一手搭在他胸前,脑袋靠着他肩头,噙了一抹笑容,酣然入睡。
过了不知多久,细微的鼾音从耳畔传来,容峥睁开眼睛,眼角扫过紧靠着他的女人,眼底的厌恶掩饰不住。
他拉开女人搭他身上的手,轻推她的身子将两人距离拉开,翻转身,不愿多看一眼。
人人都以为他风光,殊不知这桩婚姻于他而言,如鲠在喉,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
沈府发生的一切,自然瞒不过秦昇,他持笔给远在南平的继母写家书,听完探子绘声绘色的描述,只是稍稍上扬了嘴唇,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往后公主出门,多派些人手盯着,尤其去见跟沈家有关的人。”
石头和鸡蛋放一个篮子里,不动还好,动个几次,迟早蛋碎。
就是不知这蛋姓甚名谁了。
转眼正月十五,只给长辈请安时露面,其余时间避不见人的沈娆终于出来走动了。
她再不出现,沈妧都要以为这人其实已经出嫁,不在府里了。
许是大病初愈,沈娆瘦了一圈,袄子穿得厚,那腰身也圆不起来。
沈妧低头看了看自己,决定以后饭量减半,天气暖和了出门锻炼。
沈娆有些心不在焉,沈妧说什么,她点头,表示自己有在听。
可沈妧一问她话,她就眼露迷茫,根本没有认真在听。
到底是还没放下,沈妧轻叹一声,看到沈娆这样,也暗暗告诫自己。
守住本心,多爱自己一点,再喜欢一个男人,也不能失了自己的风骨。


第59章 
秦冕对堂兄的婚事极其重视, 命礼部准备的彩礼也是按照亲王的规格,可以说是力排众议,态度强硬, 并特派了一队禁军沿路护送, 将二百九十九台红木箱子顺顺当当, 一个不落的送到了沈家。
老太太出动府里所有的管事和帐房, 一样样开箱清点,登记入库, 忙活了小半个月才将这些贵重物品一件件明明白白地归档。
事后,老太太感慨良多,不禁对着身边嬷嬷道:“六丫头这是得天助,有大福啊!”
皇帝给堂兄准备的聘礼,即便归了沈家也不能动用, 最稳妥的办法就是六丫头出嫁以后跟着她一道运回南平。
这么多金银珠宝,没足够的能耐护不住, 放家里遭贼惦记,不安心。
是夜,老太太将姚氏母女带到放置聘礼的院落,将账本交给她们, 并当着她们的面锁上院门, 再将钥匙递到沈妧手中。
“这些都是天家送给你的彩礼,我们不沾,钥匙你自己保管好,哪天要搬走也自随意。”
沈妧握着带有老太太体温的钥匙, 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笑起来:“给你的嫁妆跟这些一比就不够看了, 可我们沈家条件有限,你们几个姐妹出嫁,一视同仁,嫁妆都是等份的,祖母跟你说清楚了,你也别有想法。”
姚氏点头,抢先道:“合该这样,母亲处事公允,是孩子们的福气。”
姚氏自己也能为女儿添置丰厚的嫁妆,不缺沈家那点。
回到自己院子,沈妧将钥匙交给姚氏:“母亲,还是您帮我保管吧,这钥匙太贵重了,我怕我粗心弄丢了。”
姚氏想了想,也是,欣然拿了过来。
“你大婚之后再和秦郡公商量,那些东西是存放在沈家,还是一并带到南平。”
姚氏也不可能在沈家呆太久,所以得早作安排。
……………………………
老太太特别腾出一个大院子来放这些箱子,阵仗不可谓不大,一个个看着就很贵重敦实的大箱子似流水般源源不断送进去,住得近的朱氏闻到风声,立在院外半天走不动路,眼热地看了许久。
回屋后,朱氏好几天心情都没办法平复,想着那些做工考究的红木箱,就是里面什么也不装,单单只有空箱子,也价值不菲,更别提里头装满了奇珍异宝。
惠宜公主出嫁好像也没这么大的派头,皇帝对秦郡公果真是兄弟情深呐。
朱氏越想越不是滋味,胸口似堵了一块石头,彻夜难眠。
自己睡不着,也搅得身边人无法安睡。
沈廉第三次睁开了眼睛,干脆掀被子坐了起来,拿过挂在床边的外衫披上,一脸的不耐:“你又怎么了?好好日子不过,成天胡思乱想,一把年纪了,也不嫌折腾。”
她老了吗?
他嫌她老?
朱氏心口仿佛被插了一箭,更难受了。
“我胡思乱想?老爷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我,可有想过,哪家的聘礼是由出嫁女管着的,如此说来,我们是不是不用给六丫头准备嫁妆了,由她自己折腾,不然最后富的是嫁出去的外人,苦的是我们沈家。”
朱氏一番言论,惊得沈廉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抖着嘴唇怒斥:“鼠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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