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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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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愔儿也没有主动找她说话?”
见冯文瓒点头称是,李世民更加有些惊奇,挥手让冯文瓒退下,低头沉吟。
杨悦这件事儿办得很好,愔儿没有像李佑那样,终归是乖乖地回来了……
冯文瓒从殿中退出,吁了一口气。整个过程,他向圣上如实汇报,但省去了李愔挥鞭打向自己,看到杨悦才停下手来,才肯接旨的一幕。
当然,在灞河边上宿营时,虽然李愔一直没有跟“特使”说话,眼睛却一刻没有离开过她。而且蜀王长史在给杨悦送上烤兔腿,回来的时候在李愔耳边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也没有必要汇报。蜀王跟他关系不错,要不他也不会自告奋勇地去“捉拿”他。
这个“特使”很特别,虽然一直没有看到她的面貌,但她分明认识自己。蜀王前几天发疯地找长安公子,后来他又非礼宫女,那个宫女是谁,与这个“特使”有什么关联,听说这个特使是杨贵妃的弟子,蜀王应该跟她认识才对,二人怎么反到没有说话?
冯文瓒摇了摇头,向宫外走去。突然绿影一闪,“特使”从他面前闪过,大概是没想到会看到自己,慌急之中躲开。不过“特使”的面貌还是被她看清楚了,冯文瓒突然明白过来,不由嘿嘿大笑,原来是他。难怪蜀王会发疯,难怪蜀王又会如此听话……
第一百二十二章 英雄
“哈哈哈……”一阵十分畅快的笑声从醉仙楼的二楼一个雅间响起。
“柴兄这次可是一箭双雕。”
“不只双雕,迟早会让变成三雕……”柴令武额头上的疤痕,衬的一张脸十分地阴狠。
“三雕?”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秀士,有点不解地问道。
“嘿嘿”,柴令武神秘地冷笑,没有回答中年秀士的问话。
“你没看到蜀王的样子,嘿嘿。”柴令武止不住笑意,“被抬进太极殿,那个惨样,哈哈,我都有点不忍……”
“怎么个惨法?”
“嘿嘿,瘦得皮包骨头,跟鬼差不多。”
“难怪听人说,圣上看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嗯。”柴令武突然意识到什么,深思一下,说道,“这小子虽然惨点,却也因祸得福,圣上一向护短,不忍心降罪,还把他接到宫中调养去了……”
“莫不是故意装成这样?”青衣秀士说道,“我收到蜀王府的消息,说那个丫头,一刻不停的把蜀王从虢州押了回来。”
“嗯看来小看了那丫头,她莫不是故意把蜀王的惨样让圣上看到,打的便是‘悲情’的主意?”柴令武若有所思地说道。
“那丫头的确不能小觑,听说连虢州县令都被她劝服了,写了折子为蜀王求请。”
“劝服?她怎么劝?”
“她让蜀王亲自到虢州县衙给县令倒歉,听说还出了百万钱给虢州百姓,说是蜀王向百姓请罪……”
“一百万?”柴令武抽了一口冷气,“这丫头好大的口气。蜀王那来这么多钱?”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听蜀王府的人说,蜀王开了个书行,似是十分赚钱。”
“书行?天下印书行?一个书行能赚多少钱?”柴令武不解地说道。
……
“这个月净利一百一十六万元,比上个月多了三十多万。”
似是为了回答柴令这句话,同一时间,在醉仙楼对面的宣阳坊,“天下印书行”的“办公室”里,傅渐正在向一个人汇报本月的盈利情况。傅渐满面欣喜,说话是用唱着的。
不过他唱着说话并非是因为高兴,而是这样说话才不结巴。这个法子是杨悦教给他的。让傅渐代自己打理“印书行”的生意,傅渐虽然做起生意来是个好手,但说话实在费劲,杨悦偶尔想到在后世见过有些结巴唱起歌来反而不结巴,让傅渐一试,果然如此。从此傅渐说话都是唱着说。
坐在傅渐对面听他汇报情悦的人,长像原本十分清秀,但一脸胡子乱篷篷的十分不相忖。不过仔细看了,总会发现些破绽。
“好,很好。这个油印的法子推广起来到是极快。”
杨悦看着刚才从街头走过时,被人塞到手中的“宣传单”。胡乱翻了一下,有“刘记成衣行”、“西市腔”、“马家玉器行”……等等,都是小广告。这些广告一半以上是在“天下印书行”印刷,一小部分是别的书行印刷,但“油墨”却还是用的天下印书行的油墨。
“最近,韦待玠回来,对长安城这些日子的变化很是感慨,说想在东都也办份新闻报纸。”傅渐唱道。
“很好。”杨悦笑着喝了一口茶,言道,“办的越多,咱们的买卖越火。”
那个油印的技术是推广了,但油墨的技术一直是“天下印书行”独有之密。
“他想用‘天下书社’的名字。”
“天下书社?”杨悦笑了笑,“那也没有什么不好。就叫天下书社东都分社吧。”
“公子不在,裴炎、苏味道两人意见不统一,所以还没有定下来。”
对于杨悦为什么突然改了装束,而且不在天下书社露面,傅渐不知原因,但杨悦叮嘱他保密,他便没有向任何人说。并且感觉跟“总裁”关系比别人要近些,要不总裁怎么只见他,不见别人?
“嗯,抽空,我会给裴炎他们说。”杨悦微微皱眉,看来自己不出面,许多事情还是没法办成。得想个办法尽快向李世民申请块“金鱼符”,否则出入大内太不方便。
“金鱼符”是出入大内的凭证。虽然叫做“金鱼符”却不是金制的,而是一种鱼形的铜牌。杨悦仔细看过李愔的金鱼符,上面写有名字、身份、还有一些花纹,一共两片,一片放在宫门处,一片自带。通常圣上赐“金鱼符”的同时还会赐一个“金鱼袋”,自带的那片鱼符便装在这个“金鱼袋”中。
一般只有皇子、皇妃以及圣上亲近的大臣才有。按正常的手续是:出入大内要出示半片鱼符,与宫门保存的鱼符合对,才能出入。但平日出入宫门的皇子、近臣,宫卫都认识,不必每次都核对,只要配戴“金鱼袋”即可。久而久之,到了宋代,干脆“金鱼袋”中的鱼符都被省了,只剩一个“金鱼袋”,完全成了一种天子近臣的象征。
“不只天下书社,咱们天下印书行也可以到东都开个分行。”杨悦说道。
“公子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也正想要说这件事儿。”傅渐眉开眼笑地唱。
杨悦笑了笑,傅渐唱腔有点怪声怪调,不过比起他结巴着说话,让人着急好多了。想了想,又问道:“让你准备的一百万钱给虢州,送过去了没有?”。
“送到蜀王府长史哪儿了,长史已派人送到了虢州。”
……
杨悦从印书行出来,并未注意到对面的醉仙楼里正好出来个柴令武。不过柴令武也并未认出她。因为杨悦一身武士打扮,腰跨横刀,足穿皂靴,头上却戴了个大斗笠,遮住大半个面孔,面上又有许多胡子,微微低头,除非知道她是谁,否则没人能认得出来。
从印书行出来,杨悦转到平康坊卫公府中,换回女装,轻妙掩面,出了府门往皇宫走去。这种装束如今在长安街头到处都是,一点也不引人注目。
回到大内,一路由宫女引着去见杨贵妃。杨悦因为没有金鱼袋,进出宫门必须有人“监视”,十分不便。还要有合理的理由,比如她是贵妃弟子,要进宫晋见贵妃。
杨悦虽然并不想去咸池殿,但也无可奈何。跟在宫女身后乖乖往咸池殿走去。
这些天李愔一直住在殿中,杨悦住在凝云阁武眉儿处,一次都不曾来看过他。
李愔是被抬进太极殿的。听说李世民看到李愔那一刻,心酸地落下泪来,众臣看了十分不忍。虢州的县令,以及蜀王府长史的求请折子递上来,便是弹劾蜀王的御史柳范也没有再坚持。李世民让人把蜀王抬回大内咸池殿,暂时住在宫中。至于如何惩处,等调养好身体再说。
见杨悦进来,赵王李福喊一声“悦姊姊”,乐呵呵地迎了过来。杨悦亲呢地捏捏他的脸蛋儿,看到李愔站在不远处笑吟吟地看着她。杨悦放开李福,冲李愔点了点头,到殿里去见杨贵妃。
“愔儿这些天身体恢复了不少,精神好多了。”李世民也在咸池殿中,正跟杨贵妃闲话。
杨悦行过礼,杨贵妃笑着拉她坐到自己身边。
李世民看了看她,突然说道:“听说愔儿是因为喜欢你,才会如此。”
杨悦一怔。杨贵妃在一旁笑道:“圣上已经知道了,愔儿当日冒犯你,只是因为太喜欢你了。这些日子也是因为你才会这样。”
杨悦苦笑一下,心道:“岂有此理,喜欢谁便要非礼谁?”
“如果你愿意,朕想给你们赐婚。”李世民见杨悦没有说话,接着说道。
“不要。”杨悦不由微怒。心中暗道:“这是什么逻辑,你儿子喜欢不但可以非礼,而且还要逼着人家嫁给他?”
看到杨悦面上的怒意,李世民微微一怔。杨悦上次为李愔求情,这次亲自去传诏招回李愔,让他以为二人只是一时在闹别扭,其实私下里有情。
杨贵妃也是一愕,想了想,笑道:“难道是因为恪儿?”
“恪儿?”李世民也怔住了,前些天吴王李恪“追求”杨悦的事情,在大内之中并非秘密,“你喜欢吴王?”
“老大,为什么我就得不是喜欢李愔,便是喜欢李恪,非要嫁给你们的儿子。”杨悦心中大怒,“真是个没有道理的时代。女人是你们随意安排的东西么?你以为是公产社会?女人是公物么?难道这里是红色高棉,是一九一七的苏维埃。”
“对不住,我也不想嫁给吴王。”杨悦强压怒气,冷言说道。
说了声“告退”,便往殿外走去。
李世民见杨悦生气,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没再说话。如果不是看到儿子太喜欢这个她,他也不会下决心成全儿子。
李愔站在廊下,正准备往殿里去,见杨悦怒气冲冲地从殿里走出来,不明所以。忙追着她往外走。
杨悦心下气苦,真想找个地方大哭一场,自己怎么来到这么个不讲理的时代。一路跑出咸池殿,不管是哪儿,只想往人少的地方去。
走了些时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又沿着北海池的北岸走去。回头见李愔跟着自己,想起在这里被李愔非礼,越想越怒,不由大哭起来。
李愔见到她哭,一时不知所措起来。刚才父皇说的话他都听到了,见杨悦不肯嫁给自己,原本在意料之中,心头却也一暗。但见杨悦连吴王也不肯嫁,虽然感到奇怪,心中反暗暗有些高兴。此时见杨悦气哭,却又不知为何。
杨悦哭了一会儿,见李愔站在身边,不由怒道:“你们这些人,难道一向只知道自己喜欢,想要什么便要什么,不管别人喜不喜欢,便要强行夺取,真是个强盗社会。”
“我,我,”李愔以为杨悦还在生自己的气,期期艾艾地说道,“我是一时糊涂,才……我不想强迫你,你放心,没有人能强迫你。你不想嫁给我,我会给父皇说,父皇一定不会逼你……”
“强盗,强盗,强盗”杨悦怒骂道,颓然坐倒在路边的假山石上,哭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夜色渐起,远处的宫灯渐次亮起。
杨悦没有移动,一直在轻声抽泣。来到这个时代的孤立感,在这里一齐爆发了出来。
李愔站在她一旁,默然不动。他从来没见过杨悦哭,更没想到她哭起来,会没完没了。第一次感到这个女孩儿的孤独。他想将她揽到怀里安慰她,却不敢伸手。
又过了不知多少时候,下弦月的月亮升了起来,月光照在西海池边十分明亮,在树影的婆娑中,照在西海池边的假山石上,照到坐在山石上两个人的脸上。
杨悦早已停止了哭泣,却懒得动。李愔陪在她身边,也一动不曾动。
“那天我真是急糊涂了,才冒犯你,要怎样你才能原谅我?”
“别提了。我早忘记了,否则也懒得管你的事儿。”
“你肯到虢州去找我,我就知道你至少还当我是朋友……”
“这一切都是柴二的阴谋。”
“我知道。在城外你让长史告诉我‘柴二在笑’,我已经想明白了。回来后,母亲已仔细给我说了所有的事儿。”
“我只是不想做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我知道。不过,你别生父皇的气。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儿子而矣……”
“嗯。”
杨悦此时已冷静下来,她没想到内宫与后世想的你死我活的场面大不一样,没想到皇帝也是一个父亲,会如此疼爱自己的儿子。
在她的印象里,内宫之中一向父子亲情都敌不过大位之争,甚至敌不过一个女色争斗。李世民能做到这一点,让她有点惊讶。李世民对她的心思,她也看到了,但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如此做,却是她没想到过的。看来自己一直以来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
远处钟鼓楼已打过四更一点的钟声。西海池北岸的假山石上,坐着的两个人还在,姿势也基本没变。
“你不肯嫁我,是因为我有王妃。你要的爱是纯碎的两个人的爱,这我知道。”见杨悦已不再生气,李愔禁不住问道,“可是吴王没有王妃,你为什么也不肯嫁给他?难道是怕我伤心?
杨悦摇头道:“你我是朋友,我自然不希望你伤心。但是,没有爱我不可能嫁给任何人。更不可能为了一个王妃的身份去嫁人。”
“没有爱?”李愔又惊又喜的问道,“你为什么不爱吴王?他,他很优秀……”
“也许他很优秀,但是不爱就是不爱。”
“那你心里到底喜欢谁?是不是我?只是因为我有王妃才不肯爱我?”李愔颤声问道。
“爱你?”杨悦扭头看了看李愔,想了想说道,“你我只是朋友之情。”
“你那天把大罗神丹给我,让我……”
“别提了。”杨悦打断他,有些黯然,“或许有过一丝情感,我不能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至少我没有喜欢到不顾一切想要嫁给你的地步。”
“……”李愔默然不语。
半晌,突然又问道:“能告诉我,你想爱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什么样的人?”杨悦仰起头望着月亮,陷入沉思,自己到底爱什么样的人?
李愔?他的确很不错,不过也的确有许多地方是自己不能接受的。更没有让自己爱到发疯的地步。如果真像李愔爱自己那样,估计会不管独孤美儿存不存在,也会把他抢过来……但是,相反,特别是在看到独孤美儿跟李愔在一起的那一刻,那一缕情怀,一下被打跑了……
“我到底要爱什么样的人?”杨悦也不由扪心自问。
一夫多妻制下不对等的爱,怎么可能让一个现代人接受?杨悦想了想,又觉得有点好笑,这个时代根本没有自己能爱上的人自己却在这儿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实在是有点无聊。
摇了摇头笑道:“只怕这个世界上,没有我爱的人。”
“没有?”李愔奇怪地望着她。
突然,想起《大话西游》中“紫霞仙子”说过的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的英雄,总有一天他会驾着五彩云来娶我。”
杨悦笑了一声,说道:“如果非要爱一个人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个英雄”
“英雄?”李愔望向杨悦,看到杨悦抬头望向明月,似是有些飘渺,又有几分认真。
想了片刻,李愔突然站起身来,说道:“好,你会看到一个英雄。爱上一个英雄只求你给我时间。”
……
几天后,李愔身体完全恢复了。
李世民已开始暗中向幽州集结兵力,派江夏王到幽州练兵。
对李愔的惩处也终于落定,他被“贬”到江夏王的军中做了一个都尉。
李世民一面集结军队,一面却又应高丽之请派了一个使团到高丽出使。
这个使团,在杨悦看来应该叫“二”团,因为他们由“二”组成。所有的成员都是老2,是朝中大臣们的二公子,也是李世民的驸马们。有房玄龄的次子,高阳公主的驸马房二;平阳长公主的次子,巴陵公主的驸马柴二;殷开山的次子,程知节次子,清河公主驸马程二……
使团的目的当然是打烟雾弹。大唐的兵准备明年才进攻高丽。这个“二”团的任务是去高丽吃喝玩乐,只要在年前回来即可。当然,这样一支“二”团在高丽不会一无所获,在后世,韩国有个清河房氏据称是房二的后代……
第一百二十三章 祭孔
几天之前,杨悦还在为武眉儿因李世民的忽略而茶不思饭不想,连认字都认不下去而发愁。这几天,她却又不仅要为武眉儿突然发愤读书、练字,甚至忘记吃饭而感到大为惊讶起来。
见到武眉儿一刻不停地练字,杨悦在欣慰之余,不免要问上一声:“眉儿怎么突然开窍了?”
武眉儿头也不抬地回道:“我想明白了,圣上喜欢才女。”
“知道就好。”杨悦笑道。
大概是武眉儿见李世民宠爱徐充容,突然想通了。但武眉儿从大字不识,到现在刚刚会读《千字文》,想与徐充容相比,实在是相差太远。
不过,杨悦却不忍心打击她。孔夫子说过“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第四》),杨悦一向对此句话的解释是:早上明白了“道”是什么,晚上就可以死了,因为没有什么遗憾了。更何况武眉儿只不过才一十四岁,人生的道路还很长。自己还要把她塑造成女皇,这种发愤的精神正是求之不得。
因而不免要大大地夸赞几句。
见武眉儿认真地练习写字,写出的字已比刚开始的时候强了不知多少。杨悦点点头,沉吟了片刻说道:“圣上喜好书法,如果你在书法上投其所好,能练出些名堂,到也是个计策。”
徐充容才女一个,字自然写得十分漂亮,不过比起才学,写字反到是最容易追赶上的。一个人的才情与一个人的聪慧有关,但字却是只要勤奋。
果然,武眉儿听了杨悦的鼓励,眉开眼笑,更加来劲。连话都顾不上多说,只一个劲的用力点头。
杨悦见她如此模样,反又担心她过几天如果练不好,会气馁,便摇头叹道:“练字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你也不必太过心急……”
“如果别人每天只练一个时辰,我每天练五个时辰。岂不相当于别人练一年,我练了五年。我不信,我练不好写字。”武眉儿却十分坚定,抿紧嘴巴说道。嘴角用力,露出一道狠意。
杨悦看到,呵呵笑着拍拍她的头:“只要功夫深,铁棒磨成针,好,有这个决心一定会练成。”
武眉儿弯眉一笑,低头又去练字。
杨悦不再打搅她,自去嘉侧殿找燕德妃与徐充容二人。
自杨悦到宫中以来,燕德妃、徐充容与杨悦三人,常谈古论今,到是成了极好的朋友。特别是燕德妃更是良师。而徐充容的才情气质也令杨悦折服,更况徐充容不知为何对她一向友善。三人几乎每天都到嘉侧殿中相会。
杨悦本是中文系毕业,读古文对于她不是难事儿。她读书只观大略不求甚解,只观故事与圣人的思想,并不想背诵**参加科考,因而一本《左传》竟然在不到二十天之内全部看完。
说实话,一部《左传》不过二十万字,这对杨悦来说不过小菜一碟,在后世读一本二十万字的小说,不过一天功夫。因为《左传》需要细读,才用了这么多天。
走到夫子庙附近,燕德妃的随侍宫女站在庙外。
见到杨悦,宫女上前行礼说道:“燕德妃与徐充容在庙中,让奴婢在这里等候杨娘子,请到庙中相会。”
杨悦在宫中行走,以杨贵妃的弟子名义,因而宫人称其有杨娘子。这个称呼在杨悦听来十分别扭,不过在唐代这是最正常不过的称呼,只好无可奈何地接受。
“今日怎么在夫子庙中?”杨悦走进去见燕德妃与徐充容正在行礼,也跟着二人行礼,待行礼毕后,不由诧异地问道。
“今日国子监举行祭孔大典,我们怎么说也算是孔门弟子,便在这里举行个‘祭孔小典’。”燕德妃风趣地笑道。
“祭孔?”杨悦奇道,“今天怎么祭孔?”
徐充容解释道:“春、秋二分为祭孔之日,然而今年因为春天的大雪,科举延迟,以至于祭孔礼被延误。今日五月十一,是孔圣人的祭日,因而今年圣上改作了今日行‘释奠礼’。”
“释奠礼?”杨悦心中暗奇,不知所谓。但这个词看上去好似古代人人皆知的词,不好露怯直接相问,转头笑问道,“这个‘释奠礼’为何要在春、秋二分举行?”
燕德妃说道:“《礼记。文王世子》中有记载:‘凡学,春,官释奠礼于其先师,秋冬亦如之。凡始立学者,必释奠礼于先圣先师。’因而后人于春、秋之时必行释奠礼。春分秋分之日,阴阳相半,昼夜均分,而寒署相平,所以一直定于春分秋分之日行礼。”
“原来如此。”杨悦心道,原来这个释奠礼便是祭拜老师的礼,孔圣人被后人视作“万世师表”,这个释奠礼可不就成了祭孔大典。古人尊师重教果然诚不我欺,哪像后世老师被打成“臭老九”之后,一直没有翻起身来。
怎么说自己也做了十几年的学生,在后世没机会如此尊师,在这里赶上了,应该好好的拜上一拜。想到此,杨悦便又向孔子神像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看到供案上放着的猪头、羊头、牛头,心想“大概便是传说中的‘太牢’”。早知道今日是祭孔大典,溜出宫外去看看多好。这样的盛会难得一见,真是遗憾。
想起后世祭孔大典礼仪在中国失传,反到是棒子国一直在孔子的祭日(五月十一日)和孔子的生辰日(九月二十八日),进行祭孔大典。以至于后来山东曲阜孔庙想举行祭孔大典时,竟然不得不到棒子那里学习。
杨悦不由暗自唏嘘了一翻。
问了些祭祀的礼仪,燕德妃无所不知,一一向杨悦说来。杨悦这才知道祭孔大典由圣上亲自主持,献太牢之后,还要讲经相互问难,而且还有“八侑”歌舞表演,十分热闹。问了问,此时出去看只怕快要结束了,只好作罢,暗想秋分的大典一定不要错过。
此时,却只好跟燕德妃、徐充容在大内的夫子庙里参观行礼。
行到颜回处,杨悦大奇,不由问道:“孔圣弟子三千,其中贤人七十二,为何独颜回配享夫子庙?”
在杨悦的印象里,配享礼庙的应该是“亚圣”孟子才对。这里面没有孟子,反而只有颜回,而且颜回也是配享太牢,分明把颜回看的与孔圣地位相近,难怪令杨悦纳闷。
(古之祭祀有太牢少牢之说,太牢为最高一级的祭祀品,分别用牛头、羊头、猪头。少牛头为少牢,也有的连羊头也省了,也叫少牢)
“子曰‘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颜回是孔圣人最贤德的弟子。圣上对颜回的德操十分敬重,因而封为‘先师’,得以配享夫子庙。”燕德妃解释道。
“先师?”杨悦奇道,“颜回若是先师,孔圣被称作什么?”
在杨悦印象里先师应该指孔夫子才对。
“自然是‘先圣’。”徐充容见杨悦对此一无所知,微微诧异地看了看她,说道。
“先圣?孔夫子不是被称为‘先师’么?而且这上面写着‘先圣宣王’,宣王又是什么?”
燕德妃见杨悦如此无知,不由笑了起来:“隋文帝的确封孔圣人为‘先师尼父’,也难怪你作此想法。这个‘宣王’的称号也是圣上给的。贞观二年,圣上封颜回为先师,孔圣人为先圣,一起为世人尊崇。贞观十一年,圣上又封为孔圣人为‘宣王’。因而称作‘先圣宣王’。”
“原来如此。”杨悦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却不由暗自好笑:古人真有意思,竟然对已经去逝千年的人加封号。
忽又想起在后世的孔庙中,见到过“大成至圣文宣王”之称,原来这个宣王最先来自李世民。不知“大成至圣”又是那个君王所封。
想了想,问道:“孔圣人的称号看来不少。我一向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不知历代对孔圣人的称号还有什么?”
“称号的确不少。鲁哀公曾称孔圣人为‘尼父’,以后‘素王’、‘宣尼公’、‘文圣尼公’、‘邹国公’、‘先师’等等,或封王或封公爵号很多。”
“何为素王?”杨悦见反正也无知到家了,不在乎二人笑,干脆直接问道,“这个‘尼父’可以理解,孔丘子仲尼,叫做‘素王’听上去却有点奇怪。”
没想到这一点徐充容也不知道,她诗才很高,于典籍终是差了燕德妃一筹,也向燕德妃露出问询之色。
燕德妃说道:“孔圣人作《春秋》,向来被尊为是代王者立法,所以说孔圣人‘有王者之道,而无王者之位’,因而汉高祖称其为‘素王’。”
“刘邦尊孔?”杨悦更是大奇。
在杨悦的印象里,刘邦这个无赖皇帝一向最看不起儒生,甚至史有记载“诸客冠儒冠来者…辄解其冠,溲溺其中”,不尊儒到了拿儒生的帽子当便盆使用的地步,怎么会尊孔?
因而杨悦十分诧异地问道:“汉高祖一向不是尊黄老学说,到了汉武帝时才开始尊儒么?”
“非也。如陆贾所说天下可以‘居马上得之,安可以马上治之乎’。汉高祖在后期已十分重用儒生,因而丽生、申公皆是儒生也为汉高祖所重。汉高祖甚至可以说是尊儒第一帝。”燕德妃学识之博,令人叹服。
“汉高祖性情率直豁达,知错而改,到是与圣上相似。”徐充容在一旁也言道。
“汉高祖?无赖皇帝?与李世民相似?”杨悦暗自惊呼。在她的历史印象里,汉高祖可是个典型的流氓痞子。
杨悦正要再问,突然身后一个笑声响起:“什么人跟朕相似?”
三人谈得起劲,没看到李世民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李世民来,三人忙上前行礼。
第一百二十四章 祭孔(2)
“祭孔大典结束了?”燕德妃问道。
“还没结束。”李世民眨了眨眼笑道。
“没结束,圣上怎么回来了?”徐充容也奇道。
杨悦微微一笑:“大典结束了,圣上大概是想参加咱们的‘祭孔小典’。”
见被杨悦说中,李世民哈哈大笑:“怎么不欢迎么?”
原来李世民是在跟大家开玩笑。徐充容眼中微亮,抿嘴一笑看向李世民。燕德妃却笑着嗔道:“圣上”
杨悦心中暗暗好笑,燕德妃这个如此大气的女人,在李世民面前却尽显女儿本色。反是徐充容更加觉得住气,不太露声色。二人一个极内向文静,一个极爽朗大方,李世民到是享尽人间艳福。
李世民心情很好,向杨悦看了一眼,转头向两个才女美妃,说道:“你们在谈什么?”
“正在遗憾没机会看到圣上的祭孔大典。”
“没什么好看。年年如此而矣。这会儿梁公讲了段‘唐礼’,玄奘法师讲了篇《大菩萨藏经》,又请孙道长讲了段《太平经》,三个人正在被众生徒围着问难,朕便先回来了。”
杨悦奇道:“这又不是和尚的大法会,玄奘法师怎么也在。连药圣孙道长也参加?”
“虽然不是法会,自武德年间以来,自来都有法师讲经。”燕德妃回道,“道士讲道。”
“玄奘法师与孙道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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