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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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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的小兄弟,有心交个朋友如何?”

杨悦笑道:“四海之内皆朋友,兄弟也爱结识英雄。只是大哥连真面目都不肯让兄弟看到,这真心怕先要打个折扣。”武士也笑道:“兄弟恕罪,今日在下有要事去办,他日有缘定然与兄弟一醉方休。”说完打马便走。

杨悦见他说走就走,竟然不受自己相激,心道:“到是个能作大事儿汉子,但不知他有何要紧地事情。”正要开口叫住他,只见武士反手一扬,一支飞镖直击杨悦面门而来。武权大惊,待要出手相救却已来不及。眼看飞镖就要击中杨悦,突然劲力全消,落在杨悦面前。远处传来武士地笑声:“小兄弟见此箭如见为兄,北三道的好汉还给为兄些面子……”

杨悦捡起飞镖,见乃是一枚金光灿灿的精巧小箭,闪闪发亮,上书一个“澹”二字,知道今日遇上了传说中的侠客。悠然神往,一时心中豪气澎湃,唱道:“蓝脸的窦尔墩盗玉马,红脸的关公笑喳喳……”

武权不知杨悦在唱什么,但对杨悦已佩服地五体投地,感觉自从跟着杨悦以来,每件事都觉得通快无比。自此知道杨悦的本事,喜滋滋地跟在杨悦身后,腰板挺直,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第八章 长安闲逛(下)

如此逍遥几日,杨悦从武府出来,刚一转街角便“遇”上了杨豫之。杨悦知他心意,笑着答应改日便帮他约武照出来。杨豫之虽然早已不耐,但也不敢摧地太紧。听说杨悦要去逛街,杨豫之凑巧正是那无事专爱乱逛闲玩的浪荡子。见杨悦与之同道,大喜,便要做杨悦向导。杨悦逛了几天,正不知那里有好玩的东西,见有人相陪,也很高兴。

杨豫之告诉杨悦在西市的西北角有个斗鸡场。杨悦只听说过古人喜欢斗鸡斗蟋蟀,却没有真正见。西方人的斗牛之戏到是传下来了,只是太血腥。还是东方人文雅,斗个鸡呀蟋蟀之类,至少不会出人命。当然在古代不是西风东渐,而是东风西渐,斗鸡之戏少不了也传到国外,因此,外国的斗鸡之戏也很流行。杨悦在现代的时候就曾见过袒胸露乳的西洋人看斗鸡的西洋画卷。

斗鸡之戏可以说是中国最古老的游戏兼娱乐之一,《列子》中已有“纪渚子为周宣王养斗鸡”的记载。可见斗鸡之风在春秋时期已十分流行。不过大概在现代的中国被破四旧了,似乎已失传,近几年又死灰复燃,有不少人养斗鸡赚钱。反而是菲律宾人酷爱斗鸡,几乎是倾国成癖,提高到“国粹”之列。在菲律宾男人的眼里,两只斗红了眼的公鸡还象征着勇敢,因此,他们把勇敢者比作“鸡”。此鸡非彼鸡,这只鸡与中国的“鸡”正好相反,一雄一雌。哈哈,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杨悦对斗鸡不甚了解,对斗鸡的故事却了解不少。据载大唐时代人们喜爱斗鸡,无论民间还是贵族子弟。连唐明皇李隆基也是斗鸡的大行家,他有一个专门为他养斗鸡的人叫做贾昌。贾昌养的斗鸡如军队一般,在他的指挥下,群鸡进退有度,如战场上的将军,勇往直前,不咬得对手鸡血长流决不罢休。战斗结束后,还命令手下群鸡按胜负关系列队,接受唐玄宗的检阅,然后再整齐划一地回到御鸡坊中。实在是令人叹服。明代的张岱曾在《陶庵梦忆》中写道:“唐玄宗以酉年酉月生,好斗鸡而亡其国。”将斗鸡提升到亡国的地位,也算是为大美女杨玉环减轻了不少罪恶。

大唐斗鸡之胜,还可从另一故事中得窥一斑。话说武则天的两个儿子,沛王李贤与英王李显都喜欢斗鸡。李贤的修撰乃是初唐四杰中的才子王勃,为了给沛王斗鸡助兴,还写了一篇《斗鸡檄文》,洋洋洒洒,十分有趣。沛王高兴了,英王却气坏了。李治一怒之下,便把王大才子罢了官。

然而在贞观年间,斗鸡只在民间流行,在皇宫贵族群中,还没有养成风气。正宗的好儿郎多如父辈一般,学习弓马骑射、文学歌赋、治国经世之学。所以像杨豫之这种专爱架鸡斗狗之徒,便不被李世民看好。

要说杨豫之武不行,文不就,但声色犬马却无一不精。

杨悦与杨豫之到西市地斗鸡台时,已里三层外三层围了很多人。杨悦心道:这么远哪能看地清楚,正要想个什么办法挤到台前。杨豫之却轻车熟路,拉杨悦在门口一站。斗鸡馆的圈头已见他来到,喊众人让出一条路来,让杨豫之走到台前。

众人见是杨豫之,早已纷纷挤出一条小路来,高声叫道“鸡神!”“鸡神”,犹如现代追星族见到大腕,喊声震天。杨豫之昂然而入,当前开路,杨悦紧跟他后面。杨悦没想到杨豫之在斗鸡官竟然如此威风,不由对他刮目相看。

走到台前,圈主向杨豫之拱手笑道:“‘鸡神’既然来了,自然由‘鸡神’来主持。”杨悦没想到杨豫之在斗鸡场有这么大的脸面,见众人群情激昂地喊杨豫之“鸡神”心中好笑,这杨豫之当什么不好,偏偏当“鸡神”。心道: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杨豫之架鸡斗狗也能玩出名堂来,实在有趣。

斗鸡场与现代的体育场相类似。用白幔围成一个长方形的圈,圈内是斗鸡台,四周是看客,最前面的座最低,后面以次增高。圈主即场主,是专门为斗鸡提供场子的。似擂台挑战赛一般,各路人马均可参赛,赢者为擂主,接受下一位挑战者。每日两场,上午一场,下午一场,每场一个时辰,也就是现代的2个小时。分两个级别,像拳王争霸赛一般,按重量分出级别。上午为轻量级;下午则是重量级。双方斗鸡重量差别不超过二两,当下称重,鸡主双方认可后,才放入斗鸡台。

杨豫之也不推辞,接过圈主递过来的胡笛,“吱”的一声,宣布斗鸡入场。今日斗鸡的双方,一个是穿着“买买提”一般黑白竖条长袍地胡人,一个是胖胖地汉人,看上去也是个吃饱喝足没事干的地主老财。“买买提”的斗鸡,毛色纯白,油光发亮,号称“白凤”;胖地主的斗鸡毛色艳丽,长尾花翎,高头血冠,甚是美丽,号称“勇冠三军”。

全场鸦雀无声,众人都屏住呼吸。双方鸡主将两只斗鸡凑在一起,“对眼儿”后放入斗鸡台。“白凤”与“勇冠三军”立刻脖毛倒立,宛如两朵盛开的菊花,脸面通红,低头奋勇上前。杨豫之口中不时发出呜呜促促之声,犹如军令一般,二鸡听到,随着他的声音进攻或急或缓,很是好看。

杨悦不懂斗鸡,不久,见“白凤”被“勇冠三军”打倒,以为“勇冠三军”获胜,刚要鼓掌欢呼,却被杨豫之拦住。只见未几,“白凤”又爬了起来,与“勇冠三军”再次战入一团。时间不长,“勇冠三军”发出一声悲鸣。杨豫之宣布“白凤”获胜。鸡场一阵欢呼。

杨豫之告诉杨悦,斗鸡入场千万不要出声,以免惊扰到斗鸡影响比赛。两只鸡并非一方先倒就算输。计输赢有多种方式,比如一方先哀啼,或者不肯再斗,都是认输。如果一方被打倒,但始终不曾出声,坚持到比赛结束,则只能判和……

听了杨豫之的讲解,杨悦这才明白,斗鸡原来还有这许多门道,不由叹服道:“杨兄弟真乃斗鸡之圣”。杨豫之见杨悦对他敬服,不由心中得意。他这些本领,向来被斥为不务正业,歪门邪道。第一次被人夸赞,不由生出同道中人,惺惺惜惺惺,大有知己之感。

等到下午再斗时,杨悦已基本知道了斗鸡比赛如何看法。下午是两个重量级的斗鸡下场,每只鸡重量都超过7斤。经过杨豫之指点,杨悦已不似上午看斗鸡那样,只是从毛色上来区分两只鸡,也能看出鸡的长像,比如眼睛大小、眼窝深浅,脸盘儿长短、头皮松紧、喙头短长……

下午两只斗鸡,一只黑羽似缎,腹部为白,尾部有两根白廉毛,小头长脖,鹰嘴如勾,叫做“乌鸦”;另一只则是红羽带黑,高头阔胸,称做“威武大将军”,虽然属一个重量级,却比“乌鸦”雄壮不少。“威武大将军”虽然高大,但“乌鸦”却异常灵巧,下嘴快,出脚狠。未几威武大将军便已落败相。不久,“乌鸦”一个“泰山压顶”,啄住“威武大将军”的头毛,硬生硬地将它拖了一个圈。“威武大将军”斗性全失,绕场而走,再也不敢近前。“威武大将军”宣布战败。许多事先看好“大将军”的人不由发出一阵“嘘”声。

两鸡相斗,几乎无任何谋略,狭路相逢,勇者胜,直斗出个你死我活。一嘴啄下,一地飞毛,或斗翅高飞,下踢脚,逼死角……快、准、狠是斗鸡取胜的要点。一连几日,杨悦在杨豫之的陪同下,去看斗鸡。经过杨豫之这个超级博导的点拨,杨悦很快熟悉了各种斗鸡的特点。再去看斗鸡,杨悦已能认出哪只鸡是“中原斗鸡”,那只是“鲁西斗鸡”,还有“西域胡鸡”、“印度鸡”……各自特点以及脾性。杨悦对斗鸡兴趣昂然,与杨豫之趣味相投,无几,便成莫逆之交。

杨悦想起现代人赌球赌马的事,便向杨豫之道:“兄弟,咱何不开个赌局,以你对斗鸡的了解,肯定大赚。”杨豫之却笑道:“大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进场看鸡的人大都是事先赌了输赢的。”

杨悦这才知道原来这斗鸡之戏,并非人人都是为了观看斗鸡,斗鸡不过是一种赌具,如赌马、双色球等无太大区别,人们看好的不是戏而是赌,因而笑道:“原来赌鸡早就有了。”又问如何赌法?杨豫之道:“每只入场相斗的鸡事先公布,在现场展示,供人鉴别。每只鸡由圈主开出注码比例,也就是下一注,若押中此鸡赢,则圈主赔给赌方成几倍的注码,若鸡输,赌方赔给圈主几倍的注码。”杨悦见他所说的赌法竟然与现代的倍率差不多,说道:“以杨兄弟地眼力,你要下注,岂不十拿九稳!”

杨豫之摇头道:“大哥若有兴趣,只管下注去。”杨悦奇道:“你为何不赌?”杨豫之道:“斗鸡是种乐趣,在于养之之乐、观之之趣。小弟向不下注,以免亵渎了斗士。”杨悦没想到杨豫之竟然如此“清高”,心道:他到是斗鸡的知己,纯正为玩而玩,这“鸡神”的称号果然不是白给的。心下佩服,向杨豫之竖起大拇指,说道:“兄弟高明。不过,大哥不才,‘小赌怡情’,到想试试自已斗鸡知识如何,加点赌注,以佐斗鸡之趣。”杨豫之点点头,他不赌到也不反对别人赌。

杨悦便下了小小的赌注,知道杨豫之定不会告知那只斗鸡能胜,也不去问他,只是请教些看鸡的法门,全凭自己眼力。几场下来,有输有赢。半个月过去,杨悦眼力已大增,已是赢多输少,到是赢了不少银子。武家不缺银子,杨悦便常买些事物,给杨夫人、武照以及众下人,哄得大家开心。武权当然更少不了,对杨悦愈加忠心。除了内堂之外,外府的家丁都以为杨悦是杨夫人新收的干儿,又加上杨悦进门便打了丁管事儿立威,知道他不好惹,又见他出手大方,竟然竞相巴结杨悦。在杨悦恩威兼使下,一府人再也不敢对杨夫人等人待慢,反而生出敬畏之心。

杨豫之喜欢斗鸡,当然也养了不少极品斗鸡。少不得带了杨悦去鉴赏。杨豫之的鸡舍简直是个漂亮地动物园。鸡们在山水亭台,绿草花荫里悠然自得。各种名贵斗鸡均有,杨豫之为每种斗鸡造了鸡舍,鸡舍里几乎是一尘不染。生活在杨豫之的鸡园中的鸡们,简直如在天堂一般。杨悦喟然而叹道:“兄弟爱鸡如斯,真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在当时,少有贵族子弟如杨豫之一般,在鸡狗上下功夫,大都在父辈榜样下,醉心于弓马骑射,建功立业。李世民将他树为典型,称之为最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以教训自己的儿子们。因此,年纪相若的子弟都不喜欢与他一起玩。杨豫之这些本事可以说是“曲高和寡”,难觅知音。多日来受杨悦的夸赞与敬佩,杨豫之打从心低里高兴。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本领教给杨悦,将自己最好的东西拿给杨悦。

杨豫之最好的斗鸡叫做“凤凰”,住在园中最高的假山顶端。“凤凰”个头巨大,颈部颀长,头毛顺直夹紧,嘴长而直,神俊傲慢,顾盼自如,真如百鸟之王,俯视之下,等待众鸡来朝。杨悦赞道:“好一只鸡王”。仔细观察了许久,以杨悦目前的修为,竟然说不出是什么品种,杨悦大奇,问道:“兄弟,这只鸡是什么来头?怎么看不出来。”

杨豫之笑道:“难怪大哥看不出来,这只神鸡我也是偶然而得。说来奇怪,去年,偶然一天大风,将鸡舍的围栏刮倒,斗鸡大乱,大风过去,便得了一只巨大的神蛋,孵化而出了这只神鸡。想是上天垂怜,赐我神鸡。”

杨悦仔细一想,已大致明白。斗鸡向来讲究血统纯正,所以向来以近亲交配,纯种血统有异常优异者,但大多却是次品。从基因学的角度看,其实是一种缺陷。想来那次斗鸡大乱之时,定是有两种不同的斗鸡趁机交配,因此得了这个异常优异的巨鸡。

想通此节,杨悦便将基因变异,优劣互补的理论,以杨豫之能听懂的方式加以说明,建议杨豫之让不同的纯种鸡变异交配试试。还拿唐氏皇族做例,说道:“南方人一般多为纯种汉人,相对矮小。北方人多与少数民族融合,生出的混血子孙,大多高大俊美,便是这种道理。尤其是当今圣上,兼有鲜卑族与汉族特点,不仅生得高大英俊,而且聪慧过人,便是最好的例子。”杨豫之听了,恍然大悟,根本没顾及到杨悦拿李世民做例实则是极大不敬。连连点头,喜道:“大哥说的太有道理了,原来我这‘凤凰’如圣上一般是个‘混血儿’,难怪兼有西域胡鸡和鲁西斗鸡两种特性。”杨豫之急忙吩咐鸡馆按照杨悦所说,配制混血儿。杨悦没想到杨豫之还能造出“混血儿”的词,还将李世民也说成是混血儿,心中好笑。心想,如果李世民听了他这话,不知道会怎么想。

杨悦看斗鸡的眼力越发精准,一连数日,在斗鸡场已保持十场不败,只赢不输。杨悦下的注小,每次赢的并不多,不过十两左右。不过其他人似乎已看出些门道,见与“鸡神”一起的小子,每赌必赢,纷纷跟着杨悦下注,见她押哪只便跟着她押哪只。没几天,圈主便招架不住。将杨豫之与杨悦二人请到“胡姬醉”吃酒。向杨豫之诉苦,说这几日不知怎么,所有人都像得了神助一样,每猜必中,他那小本生意,只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杨豫之笑道:“有这种事儿,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我到要认识一番。”圈主看看杨悦,说道:“原来鸡神也不知道?便是与鸡神一起的这位兄弟。众人都看这位兄弟买哪只,都去买哪只,每发必中,真乃如有神助。”杨豫之知道他是怀疑自己,哈哈笑道:“原来你说的是他,我这‘兄弟’本领与我这‘鸡神’不相上下,猜中便是当然了。与我却是半点关系没有。”

圈主上下打量着杨悦,似有不信。他原【文】以为是【人】杨豫之【书】偷偷告【屋】诉杨悦买哪只鸡,杨悦才缕缕获胜,没想到杨悦自己也有这等本事。杨悦虽然比杨豫之大几岁,但杨悦女扮男装,白面无须,又异常俊美,看上去反而比杨豫之还要小。圈主见杨悦每日跟杨豫之在一起,还以为真是杨豫之的兄弟。

杨悦见他怀疑,笑道:“这事的确与我兄弟无关。圈主不信,不妨一试,今日下午相比的两只斗鸡,那没了头毛的‘鬼头’是只纯种的西域胡鸡,别看个头比那只叫做‘赤血’的‘中原斗鸡’小,但最后定然是‘鬼头’取胜,你信也不信。”见圈主不信,杨悦说道:“鬼头虽小,但嘴直而长,比鹰嘴快上几倍,而且上下嘴几乎一齐长短,利于掐紧。只从嘴头上已赢过‘赤血’。而且赤血头部毛发太胜,美则美矣,但是易于被对手抓住,而鬼头头部无毛,这是第二有利。只这两点,鬼头必赢无异。”杨豫之扶掌笑道:“圈主服也不服。”

杨悦一开口,圈主已知杨悦乃是大行家,忙拜谢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不知公子竟然也有这等本事,失敬失敬。”不住向杨悦敬酒。拿眼看向杨豫之,意想求他向杨悦说个人情。杨豫之知他心意,便悄悄向杨悦说了。

杨悦自知自己斗鸡本领已出师,心想有了这等本事,真若想要银子,还不是易出反掌,不在此家赌自可到别处去赌。这些天也赢了不少银子,更何况在武家住,武府并不缺银,何不卖杨豫之个人情,也算是报答他这许多日的栽培。嘻嘻一笑,说道:“从今往后,我学兄弟一样,不赌便是了。”

杨豫之见杨悦如此义气,对杨悦更加佩服,真心真意的尊杨悦为大哥。圈主更是千恩万谢。

那圈主本是大食人,名字叫做“穆罕默德”。在长安久住,几乎是个中国人一般。咋一听到“穆罕默德”四个字,唬了杨悦一跳,还以为遇上了伊斯兰教的创始人。仔细问了才知道穆罕默德这个名字在大食十分普通。而先知穆罕默德已于贞观六年去逝,他的女儿玛法蒂建立了帝国。圈主全名叫做穆罕默德。本。**。听了这个全称,更让杨悦差点笑疯。这一人之名竟然将阿拉伯两大“圣人”都囊括进去。

穆罕默德却是个极精明的人,又十分知趣。对杨豫之与杨悦着力巴结,很快杨悦也与他成了朋友。自此,杨悦与杨豫之也时而到斗鸡场玩儿,却不再下注。

第九章 郎情妾意

与杨豫之相处日久,杨悦已知杨豫之不过是不喜“正术”,专爱嬉戏地“贵二代”浪荡公子而已。无大奸大恶,反而更有一个可贵的品质,便是“专情”。比后世的那些“富二代”、“官二代”之流不知强过多少倍,像他这种痴情之人在后世那些富家子弟中几乎已经绝种。有心助他,便约好明日带武照一起出来,去会昌寺“上香”。杨豫之大喜,他每日讨好杨悦所为何来?见杨悦终于肯将武照带来,欢喜地蹦蹦跳跳几乎不会走路,忙回家去准备明日行程。

与杨豫之分手后。杨悦手里拿着从斗鸡场赢来的银子出来。正要招呼武权,忽见人影一晃,见到一个非常熟悉的人。仔细一想,想起竟然是前几日被她捉弄地无赖子。心里盘算,今日怎样再愚弄他一番。当下手中银子并不收起,拿在手里,向武权打个手势,让他远远跟在后面。边走边哼着小曲,将手中银子抛来抛去,当石子一般玩耍。

果然,没走多远,无赖子迎面而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兄弟,咱又遇到了。”却说无赖子在家了等了几天不见杨悦送银子来,知道被杨悦框了。近日听人说在斗鸡场见到过杨悦,便寻了来。正巧看到杨悦拿着银子从斗鸡场出来,心想这下他可跑不了,说什么今日也要将那银子抢来。

杨悦假装刚看到他,诧异地说道:“阁下是何人,怎么与我王大哥长的一模一样。”无赖子见说,笑道:“兄弟怎么连大哥都不认识了,我就是王大哥啊。”杨悦眼珠一转笑道:“你是王大哥?你如果是王大哥,可知道王大哥叫什么名字?”无赖子看看她手中的银子,一咬牙恨恨说道:“我是王八蛋啊,我就是王八蛋。”

杨悦听了,心中一乐差点笑声出来,强自忍住,说道:“不对不对,前几天我遇到一个人与王大哥长得很像地人,以为是王大哥,后来才知道不是。”无赖子奇道:“怎么不是?”杨悦笑道:“王大哥搬了家,是因为被仇家寻来,将他的左腿打断了,现正在家里养伤。兄弟我如今有的是银子,正准备一次将欠王大哥的三百两银子全部还给他哩。”

无赖子见说有三百两银子可赚,如何不动心,又见杨悦将银子如玩石子一般,心想这小子定是发了横财,有银子烧的,忙说道:“好兄弟,我才是王大哥啊。王八蛋王大哥。你莫认错人了。”杨悦摇摇头苦恼地说道:“不对不对,你们到底谁是王八蛋,我也说不清了,明天我约了王大哥到家里取银子,你不妨也一起来,比较一下你们俩谁更像王八蛋,我也好将银子还给谁。”

无赖子忙点头称是,问道:“兄弟你如今住在哪里。大哥前几天得了场重病,脑子有点糊涂。”杨悦笑道:“不是大哥糊涂,是小弟刚搬了家。”王赖子忙道:“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几天到你家里找不到你。”杨悦心道,你能找到我家才怪了,面上却笑着说:“小弟如今住在那个什么街来着,你看小弟这个记性,刚搬过去对街道还真不熟。”无赖子陪笑道:“兄弟不着急,慢慢想。”杨悦说道:“记不起叫什么街,不过路还是记的。从这儿向西走三个街口,再向南走一个街口,向东拐两个街口,再一直向北,走三至四个街口便到了。”无赖子重复了几遍记下。心中盘算着:“明日一早先装个瘸子将银子骗来再说。”

杨悦又说道:“大哥明日一定来,小弟秦业在家中相候。”无赖子这才知道她原来叫做“秦业”,却不知杨悦说的是“亲爷”,是为了占他便宜,点头笑道:“秦业兄弟,明日我一定去。”杨悦笑笑说:“不是小弟糊涂,只是小弟觉得还是那个瘸脚的王大哥更像。”说完与无赖子拱手分别。心中大乐,道:你丫再傻点,明日自己将自己的腿打折才好。

第二日,杨悦约了武照一同出门。约武照出门到也不难,唐人还没有像后来的千金小姐,裹个小脚,整日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门肯定找不到北,纯粹路痴加白痴一个。大唐的长安街上,时常见到杨悦一开始便穿过的那种从头罩到脚的“黑纱罩”,便是贵族女人在出行。当然,也有不少贵族小姐如杨悦一般干脆穿男装在大街上行走。

杨悦随便编个理由,便带着武照出了门。杨夫人并不起疑,除了派武权跟着之外,还带了两个丫头,一个是杨悦的丫头武眉儿,一个是武照的丫头武容儿。杨悦知道武容儿兼有“无间道”之工。出门便对武眉儿道:“丫头,今日放你假,不用跟着我们,你与小容儿一起玩儿去吧。”武眉儿听了喜出望外,武容儿起初不敢,被杨悦连哄带骗,说好下午什么时辰在何地相会,才喜滋滋地与武眉儿去玩儿。

杨悦、武照、武权三人没走多远,便刚巧“遇”到杨豫之。杨悦装作偶然遇到一般,笑着说道:“兄弟,好巧。”杨豫之也笑道:“大哥,好巧。”向马车里偷看,柔声叫道:“表妹,可好。”武照低低地叫了声“表哥”便再也无声无息了。

到了金昌寺,武照下了马车,却不肯与杨豫之并肩齐走,躲在杨悦身旁,羞答答的一言不发。杨悦趁机拉着武照的小手,并肩前行。杨豫之一直以为杨悦是个男人,见他们如此亲近心中窝火,恨不得抢上前去将二人分开,却又不敢,怕惹怒了武照,更怕若怒了杨悦。见路边垂柳,纵身撤下一枝,边走边向四周抽来抽去,铁青着脸色一言不发。

杨悦知他心中吃醋,故意与武照说笑,还趁机将手搭在武照腰间。杨豫之终于怒不可遏,上前将杨悦推到一边,大叫一声:“大哥,你干什么?”杨悦笑嘻嘻道:“老弟有何不妥?”“你,你……”杨豫之指着杨悦的手,气得四窍生烟,说不出话来。杨悦哈哈一笑,又去拉武照。

武照挣开杨悦,拽拽杨豫之的后襟,低低地说道:“表哥,莫要生气,悦姊姊是个女子。”杨豫之听了莫名说道:“什么悦姊姊,什么女子?”武照低声道:“你的杨大哥便是悦姊姊,是我母亲地干女儿。”杨豫之这才明白,武照说的是杨悦是个女子,仔细一看,可不是。杨悦明眸善睐,喜笑嫣嫣,不是女子还能是男子。喟然而笑,心道,自己怎么如此糊涂,这些日子一直与大哥在一起,竟然不知道她原来是个女子。刚才还因为吃醋差点与杨悦打起来。越想越好笑,不由哈哈大笑,一发而不可收拾,捂着肚子笑得直不起腰来。

杨悦见武照如此说,已知她对杨豫之也有意,只因怕杨豫之误会才加以解释。见杨豫之笑个不停,怒道:“你若再笑,我这便带照妹妹回家,再也不出来了。”

杨豫之大急,忙赔礼,说道:“大哥,我不是笑你,我是笑自己糊涂。这些天来,兄弟见大哥一表人才,一直琢磨谁家女儿能配上大哥,好央求母亲去做媒,没想到大哥原来是姊姊。”杨悦听了,笑骂道:“胡说八道,定是你心里怕我抢了你的妹妹,才想出这个鬼主意。”

杨豫之的确有这个意思,见杨悦比自己漂亮,又成天与武照见面,生怕万一杨悦也对武照有意,成了自己的情敌,所以才想出这个法来。被杨悦说中,面上一红道:“大哥骗的豫之好苦。”杨悦笑着叮嘱杨豫之不准告诉任何人她是女子,在人前还要叫她大哥才是。杨豫之原本叫惯了她为大哥,一直当他是男子一般,也不愿改来,忙点头答应。

杨悦见他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心中已有计较,不再当电灯泡。寻个借口支开武权,让武权到山下的泉中取水。自己也趁机溜走,向杨豫之挤挤眼,说道:“你先陪照妹妹四下看看,我却看看武权,怎么取水去了半天还不回来。”说完头也不回走开。

杨悦前殿后殿,四下瞧瞧转转,见寺院不太大,香火却很旺,善男信女络绎不绝。心中暗想:这“黑纱罩”也不是全无好处,至少杨豫之此时若与武照牵着小手卿卿我我,保管别人认不出是谁。

杨悦走到一处僻静处,见有一个老和尚正与一个少年在下棋,便站在一旁观战。杨悦向来涉猎很广,棋艺谈不上多高,但也不算太低。平日与父亲下棋,往往还能够出奇制胜。老和尚与少年下棋都很入迷,杨悦也不打挠静静观看。两个人下棋极慢,每出一招似乎是想了无数后招一般,斟酌半晌,看了一个时辰,二人竟然还未能分出胜负,不免有些气闷。于是笑道:“这样下棋,只怕是下一天也下不完一局。”

老和尚与少年似乎刚看到杨悦,齐向她看去。老和尚微微一笑道:“不知施主,有何赐教。”杨悦笑道:“赐教不敢,只是如此下法让旁人看了未免气闷。不如下快棋过瘾。”少年奇道:“何为快棋?”杨悦道:“规定好下一招棋顶多用多长时间,以免一方下棋,另一方却等得快要入睡。”老和尚与少年相对望了一眼,少年有些蠢蠢欲动,眼中闪出光芒。老和尚却不以为然:“施主有所不知,这下棋其实也是一种修练心性的法门,岂可为了一决高下而一味图快!”少年见和尚如此说,便只好又与和尚入定一般地下棋。见杨悦有些不服,便安慰道:“小兄弟的方法也未失是一个好法子,只是大师说得也十分有理,这样下棋的确是修心养性的好法子。”

杨悦耸耸肩,心道:“什么修心养性,‘磨洋功’的好法子还差不多,古人真是闲得没事干,尤其是和尚更是一般吃喝不愁,不事耕种,闲时间多的没处打发才会想尽办法消磨时间罢了。”不再理他们,自己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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