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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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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见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也没了主意,急得在室中踱来踱去。突见武眉儿与武容儿在院中打闹,笑嘻嘻的你追我赶。两个小丫头都是明颜丽色,十分漂亮。突然想到办法,不由笑道:“我有一个李代桃僵之法,母亲且听听,如何?”

“李代桃僵?”杨夫人与武照对望一眼,脸上写满诧异。

杨悦笑道:“郭家这么多年不曾走动。一定不知道照妹妹长得何等模样。母亲莫如收养一个义女,等到郭家来,将义女嫁给郭家,照妹妹岂不逃过一劫?”

武照又惊又喜,破啼言道:“姊姊当真肯为照妹代嫁?”

“我?”杨悦吓了一跳,大大地摇头笑道,“我可不想出嫁。家里丫头这么多,母亲随意收养一个做义女儿便可。只要府里人不说,又是远嫁剑南,谁会识破。我看容儿便不错,对照妹最熟悉不过,由她代嫁,定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杨夫人点头道:“悦儿说得极是。我不舍得照儿远嫁,又如何会舍得悦儿。容儿性情极是温柔,一直伺候照儿,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人选。只是……”

杨夫人还没说完,杨悦却是突然想到自己一直努力将武照送到宫中,如果万一武照不肯进宫,将来的武则天怎么办?保不齐难道真会用到“武眉儿”?想到此,便抢先说道:“母亲收一个女儿是收,收两个也是收,干脆多收几个,将容儿、眉儿都收了做义女吧。”

杨夫人笑道:“真是胡闹,你以为武家会以收义女为乐?收你一个义女,当日还向大郎二郎解释了半天。再多收几个,大郎二郎还不闹翻天?”

杨悦扬眉笑道:“他们管得着么?母亲若不好去说,我找他们说去便是,我不信他们敢会不依。”

杨夫人却摇头说道:“悦儿虽然是我义女,但一向并未入族谱,只要大郎二郎不干涉到也没什么问题。然而,如果真要代嫁,恐怕要先入武家族谱,这个却不是只要大郎二郎二人同意便行,需要武家宗族同意才可。”

杨悦没想到还会有这许多麻烦,诧异地言道:“武家宗族在哪?如何才能让他们同意?如果大郎二郎十分同意,是否宗族也不会太过于反对?”

杨夫人言道:“武氏宗祠在并州文水,族里人到也不是十分难缠。如果大郎二郎不加反对,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大郎二郎便是明里不敢反对,暗地里保不齐要借助宗族之力来故意反对,也说不定……”

杨悦点头说道:“母亲所虑极是。”想了片刻,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实在不行我亲自押着武家大郎二郎到文水,我就不信他们敢当面捣鬼……”

第一百零二章 谣言叠起

“状头是田备?田备是何人?怎么从未听说过?”

状头即状元,杨悦听苏味道说今年的状头人选已落定,而田备名不见经传,不知何许人也,不由奇怪地问道。

“听说田备是荆王孺人之兄。”

“荆王儒人之兄?一个儒人也有这么大的面子?”

唐代没有侧室之说,亲王除正妻外,按例可纳二儒十滕,“儒”便是儒人。

这个荆王,杨悦已打听过,知道他便是将来与房遗爱等人一起谋反的那个李世民的弟弟,李渊第六子。

“当然不是儒人的面子,是荆王的面子而矣。”

“不对,榜单还未放出,你怎么便知道状头是谁?”

杨悦不解地问道。不过杨悦此话一出,整个“文刊编辑部”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苏味道边笑边言道:“榜还未放?便是省试还未开始,就已经知道了状头是谁。连甲第的名单基本上也早已定了下来。”

“还未考试便已定下榜单?”杨悦的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气怒之下反而更觉好笑,“真是开玩笑,这还叫什么考试?难道状元以及前三甲,不是圣上殿试亲点么?”

“殿试?”众人不由奇道,“何为殿试?”

“殿试便是圣上在朝堂上亲自主持的策试啊。”杨悦莫名其妙地望着大家,不知为何大家连殿试都不知道。

自来戏文中有不少“连中三元”的桥段,所谓三元分别是乡试第一名解元、会试第一名会元、殿试第一名状元。“三言二拍”杨悦在中学时代便已看过,这种状元及第的故事再熟悉不过。

不过,众人却是也回望她一个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

“有乡试、省试之分,却从来没听说过殿试。而且只有乡贡才经过两次考试,生徒直接参加省试,哪里有什么殿试之说?”

“没有殿试?”杨悦暗叫一声“不好”,心道又猛浪了。

科举在隋唐初开,经过千年发展,逐步完善。“三言二拍”之流是明代作品,定然与现在这个科举有很大不同。难道说这个时候还没有所谓的殿试?连忙含混地说道,“我定是被人蒙了。我听人家说状头要圣上亲点,自然以为是在大内宫殿中举行,原来是道听途说,当不得真。”

不等众人回味,忙又叉开话题,问道:“状元,不,状头这样内定,难道没人过问么?”

“又能怎么样?自来文无第一,武无第二。你说这个人的诗文好,他说那个人的诗文好,各自评定不一……再说,请人写几篇诗文,博个名声,还不是极容易的事。”

杨悦对于唐人重诗赋,流行“投卷”之风还是比较了解的。《天下诗刊》创刊的目的之一,正是为了避免其中流弊。但是其中还是有疑问,问道:“诗赋可以先投卷博名,但是考场中的策论,总是临场发挥,难道便没有高下之分?”

“临场发挥?保不准那策论题目早被人偷了去,请人做好了一篇……”

“嘿嘿,看到是自己认识的人,评论写得好些,又能怎样?”

“今年投卷依附名流的人大大减少,还是咱‘天下诗社的功劳!’”

……

众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阅卷人能看到是谁答地卷子?”杨悦见说,不由吃了一惊。偷题的可能性或许不能避免,但阅卷能看到名子,知道是谁答的题,这种事情实在是不可思议,因而说道,“难道不糊名么?”

“糊名?”

“何为糊名?”

“啊?怎么连糊名都没有?”杨悦没想到堂堂科举,竟然如同儿戏。杨悦不由又气又好笑:“糊名就是将卷首考生的名字封住,不让阅卷人看到考生姓名,以免舞弊……”

“考生的姓名写在卷尾,怎么糊?乱七八糟的胡乱糊在一起,怎么成?”

“让大家都写在卷首不就行了?”杨悦言道。

裴炎也在“文刊编辑部”,听了杨悦的说法,微微颔首道:“公子这个法子好。如果考生姓名全部写在卷首。答完题将卷子糊好,这样阅卷者便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会相对公平些。”

“不只要糊名,笔体也能认出来,我看还有必要抄卷!”杨悦想到后代科举为了杜绝舞弊的确做了不少功夫,不如提前让说出来,让大家早点有所公平。

众人听了也都纷纷颔首,觉得杨悦所言及是。

“下期报纸上,便将这些法子提出来,好让尚书省有所裨益……”苏味道点头言道。

“尚书省?”杨悦又是一诧,一向她以为是礼部在主持大试。没想到会是尚书省直接管理。仔细问了才知,具体事件其实由吏部的“考功员外郎主持”,一个七品官,自然得罪不起众贵族王孙,还不是谁想“推荐”便“推荐”。

对于这些弊病,杨悦虽有许多腹诽,但她关心地还是天下诗社中举荐的人,是否榜上有名,因而问道:“咱们诗社中的人有没有上榜的。”

苏味道到是不愧为“八卦记者”,对此却是再清楚不过,笑道:“虽然状头不是咱们《天下诗刊》中举荐的人,但甲第中至少十人是咱们的人,占了三分之二还多,乙第估计还要多些。”

“这么说连甲第的人选也早已内定下来了?”杨悦没好气的笑着问道。

“那到不是。进士科最重,甲第中前五名是肯定早已内定下来的,其他就不一定了。我这消息却是从省部得来,省部的榜单已经出来,只是还没有放榜,我得的消息绝对不会有错。”

“我们诗社谁在榜上?”

“嘉谟兄是首当其冲的。还有宋令文、谷倚等人也都中榜。”

宋令文,杨悦记的是谁,是个五大三粗的举子,但说话细声细气极是斯文,印象很深。谷倚却记不起是谁了。天下诗社发展太过迅速,杨悦的确有许多不认识的人。

杨悦摇了摇头笑道:“嘉谟中了进士?”回头去看裴炎,说道,“裴兄是否也参加了考试?中了没有?”

裴炎微微摇头,还没回答。苏味道已先说道:“裴兄是弘文馆的生徒,还用考试?直接也会授官。”

杨悦却是又是一奇,讶道:“原来弘文馆的生徒不用考试?”

“不只弘文馆,崇文馆的生徒也不用科考。”苏味道笑道。

裴炎言道:“也不一定,如果愿意参加也可以参加,看个人意愿而矣。馆中有不少生徒也参加科考。”

杨悦点头言道:“对啊,据我所知裴行俭也是弘文馆的生徒,他就参加过明经科。”

“参加还不如不参加。便是中个状头又如何?”苏味道不以为然的说道,“顶多不过放个从八品的小官。比起弘文馆学士在门下省行走要差得远了。”

“从八品?”杨悦今日连连被惊倒,此时更是感到不可思议。俗话说,人生四大乐,久旱逢雨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没想到得个“状头”才不过授个“从八品”的小官,只比最低的从九品高上两品。可想而知其他中榜人士,大概更加不如。

一问之下果然如此。唐代取士分许多科目,有秀才、明经、俊士、进士、明法、明字、明算等,其中明经、进士两科较常见,每年考一次。正月考试,二月放榜,今年却是因为倒春寒的原故,推迟了些时日。

秀才科不过授正八品官,明经又有五经、三经、二经、一经、三礼、三传、史科之别,授从八品下,根据通经多少授官不等。进士甲第授官从九品上,乙第只能授从九品下。也难怪皇帝对此不太重视,原来如此。

所谓通几经几传,则是唐代学馆里教授的书目。唐代“九经取士”,“九经”,包括《三礼》(周礼、仪礼、礼记)、《三传》(左传、公羊传、谷梁传)、以及《易》、《书》、《诗》,共九部。《礼记》、《春秋左氏传》为大经,《诗》、《周礼》、《仪礼》为中经,《易经》、《尚书》、《春秋公羊传》、《谷梁传》为小经。

这些是正经,还有《孝经》、《论语》、《国语》、《说文》、《字林》、《三苍》、《尔雅》等,专门学文如《孙子》、《五曹》、《九章》、《海岛》、《周髀》、《五经算》、《缀术》、《缉古》等都是学馆里的正式教课书。

如果再加上一些历代史,如《史记》、《汉书》、《三国志》等,外加诸子百家之书,数不胜数。

这些还不包括士子入门之学,如琴、画等艺术修养……

杨悦着实吓了一跳,一直以为儒家不过“五经六艺”之说,没想到唐代已发展成为“九经”。她一向以为自己也算是中文高材,如今才知道在古人的学问面前简直连“小巫”都算不上。如果想考个“状头”更是难上加难。

想一想这些时日与众人相辩论,若泛泛而谈,言理说道她最擅长,但一提到具体引经据典来论证便会干瞪眼。自己如果真想改变这个时代的不合理处,免不了要先仔细研究古人的学问,仔细研究儒学。

想到在李愔书房中见到的书,五间杂架的若大一个大殿,到处都是书籍,看来传言不虚,李愔也是个饱学之士,自己平日到是小看了他。便是杨豫之这样的小混混,也能背出《道德经》,自己这个“中文高才”,真是连个小混混都不如……

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喧哗,有人喊道:“不好了,三车和尚跟滕王打起来了。”

“洪道?”杨悦诧道,“洪道为何打架?”

不过杨悦却也不用担心尉迟洪道会吃亏,笑嘻嘻地冲了出去。见来报息儿的竟然是苏我孙子,上前问道:“洪道怎么跟滕王打起来了?”

苏我孙子在大唐待得时日越久,越与唐人没什么区别。但他更喜欢武士装,头戴璞头,身着圆领武袍,腰里还戴了一把“横刀”。如果在现代的话,杨悦会说这是日本武士打扮,不过这种装扮在大唐街头,却是比比皆是。

“这个——”苏我孙子到此时却也不忘行礼,先向杨悦行完礼,才说道:“听说是因为滕王胡说八道。”

“滕王胡说八道什么?”杨悦笑道,想到滕王的确嘴贱,前些自己还为了他的胡说打了一架。

“滕王说……”苏我孙子看了看聚集过来的众人,有点吞吞吐吐起来。

“滕王说什么?”杨悦追问道。

“他说公子的坏话。”

“说我?这个混蛋!他又说什么?”杨悦一想到滕王说自己与李愔关系暧昧,心中来气,没好气地言道,“不会又说本公子与蜀王有什么暧昧吧。我看他真是皮痒。洪道打他正是打得好,打得妙!”

“这次不是蜀王。”苏我孙子摇头说道。

“不是蜀王?”杨悦纳闷的看了看苏我孙子,气道,“又有谁?”

“他说公子与柴都尉有过……”

“柴令武?”杨悦大怒,不由大骂一声,“混蛋王八蛋!”

裴炎见杨悦大怒,上前劝道:“公子息怒。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柴都尉当日与公子决斗,被公子辩得一败涂地,这件事儿我亲眼目睹,而且许多人都知道。这几日不知何处忽然有些风传,定然是有小小之人故意胡编乱造。公子不必着急,我等自会为公子论个公道……”

杨悦回头去看裴炎,见他一脸诚肯却没有多少惊诧,显是早已听说过此事。再去看苏味道等人,也是微微点头,面上或者有些不信、或有些半信,不一而足。显然众人也早已听说过传言,只是不敢告诉她。

苏我说话半吞半咽,可想而知具体内容定然更加不堪,心中怒火不由熊熊燃起,暗咬牙齿:柴令武啊,柴令武,不将你大卸八瓣,难解我心头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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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喜鹊盘旋

武府屋檐上,不知为何一大清早,有成群结队的喜鹊不时盘旋。

府中内外诸人皆感诧异。丫头、婆子以及仆从,夫人娘子们都立在院中观看,真乃奇谈怪闻。便是武大郎武二郎立在院中同众人一起观看。

“这么多喜鹊,真是罕见。”

“是喜事儿……”

“对,一定是喜事。郭姑爷要来了。”

……

直到近中午时分,来了个中书令杨师道,众人才恍然大悟。

中书令杨师道是来做媒的,为“武二娘”做媒。不过不是替自己儿子杨豫之做媒,而是领了圣意,原来是“圣上有意诏武二娘入宫”。

这原本是杨悦一直想做但一直没做成的事儿。现在杨悦面对杨豫之与武照的爱情,有点不忍之时,却偏偏又成功了。

郭家要来娶亲的事已闹得武府心烦意乱,偏偏皇帝也在此时来添乱。杨悦有点哭笑不得,叹一句:“世事无常,总是不能尽如人意啊……”

不过,如果杨悦知道这道旨意,其实不是冲着武二娘而是冲着她而来。估计连哭笑不得都不知道了……

******

大内两仪殿。

李世民的目光盯在书案上同时摆放着的两份文件上面,一份是甲辰年进士榜单,一份是《天下新闻》。

几乎在尚书省放榜的同时,《天下新闻》也刊登了榜单,刊印一万五千份已抢售一空。

进士及第三十名,田备果然是状头。甲第中天下诗社占有十人,乙第中有十二人,占了本年度进士科的三分之二还要多。明经科中也有不少天下诗社的人员,如乔知之、薛元超、唐善识等人或中三经,或中二经。这些子弟大多是弘文馆或国子学的人,一向也是天下诗社‘诗刊编辑部’的骨干。蜀王西苑一片喜气洋洋,将西苑一面南墙刷成墨色,把中榜名单列在上面。院中张灯结彩,丝竹声乐,同声相贺。

尽管如此,《天下新闻》还是以极尖刻的口味,讽刺了科举的流弊……

“今科举之弊,莫过于‘投卷’。察举流弊,然今察举之风犹盛,‘投卷’是也。而‘投卷’之弊,莫过于士子依附名流……出资行贿或请人代笔、因私举荐,凡此种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然,‘评卷’因‘知名而评’,期间暗行赌赂者多矣…主考只用七品之官,如何应对众‘亲贵’之‘投卷’……

今省试未毕而榜单已成,天下之笑谈也。

有长安公子言道,科举取士,虽为微末之官,但应以公平示之。必须严格考试制度……‘评卷’应先糊名、抄卷,使考官不知何人所做……”

“‘糊名、抄卷’,嗯,的确是个好办法。”李世民看完此篇文章,捋一捋胡须,点头言道,“写这文章的裴炎是何人?”

“洛交府折冲都尉裴大同裴将军的儿郎。”谏议大夫禇遂良言道,弘文馆的事一向由他管理,向有“馆主”之称,对于省弘文馆的生徒,他最为熟悉,“裴炎一向不苟言笑,勤学不倦,尤善《左传》,知春秋之大义,颇有贤名。”

司徒长孙无忌在一旁笑着言道:“我到觉得这个长安公子是个奇才。”

“长安公子——”李世民想起听平阳长公主说起过长安公子其实是女子,不由微微一笑,“上一期《天下新闻》,这个长安公子曾撰文‘人道论’,其中言语虽然质朴,论调到也十分新颖。”

杨悦用白话文写“人道论”,当日在诗社形成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一方表示支持,一方表示反对。支持者认为:“文以载道,应让所有的人都能看懂为标准,公子用白话文写文章正是此意。”反对者声称:“‘文质彬彬’,过于质朴则近陋,流于简俗。”杨悦却微微一笑,差点提出“白话文运动”,我行我素地将“人道论”以白话文形式写出来,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孔圣人言道‘恻隐之心,仁之端也’,长安公子言人道始于“悲悯”,与圣人之言却也没有不同。”监察御史马周对长安公子却也十分看好。

“且不说笔调,只说文中的论调,却也十分大胆。‘人类社会是不断发展的,人道也在不断发展。人道是人逐渐脱离动物性而产生人性的过程……最初人与动物的生存方式没有区别……直到人们产生悲悯之心,不再吃人,人类文明才真正的开端……’但仔细想来却也不无道理。”长孙无忌也笑着点头言道。

杨师道笑着说道:“这个不叫大胆。前几天,豫之非要放他的小婢柔儿出府去,说柔儿同他一样,都是平等的人,要让柔儿自己去追求新生活……”

“平等的人?”李世民奇道,“一卑一尊,怎会没有高下之分?与礼不合也。”

“听豫之说,长安公子言道:‘奴婢的存在最不人道,是奴隶社会遗留下来的弊俗。’”

“奴婢,不人道?”在座的殿中诸人齐声怪道。只有房玄龄沉吟不语,西苑里发生的事情他似是不关心一般,闭口不言。

连太子李治也忍不住出言问道:“奴婢怎么会是奴隶社会遗留的弊俗?”

“据说长安公子认为:最初‘原始人’不再吃人,将战俘变作奴隶,那个时候开始产生人道,文明开始了。但是奴隶还是被随意杀死或买卖,甚至殉葬、人牲,这其实是一种残忍的行为,非人道的东西。人类文明不断发展,人道不断完善,人们越来越了解到人的重要性,奴隶其实也是人,不应该虐待……”

“嗯,这话到也不错。亚圣言道‘君子之于万物也,爱之而弗仁。于民也,仁之而弗亲。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仁爱之心对于万物皆一,更况奴婢乎?自然不应该虐待,这是君子起码的修养。”

李世民听了不住颔首。众人也纷纷点头。

“长安公子还言道:‘人与人之间应相互尊重,相互爱戴,总有一天人们会认识到奴婢也是人,与其他人没有两样,人与人平等,应该废除奴婢制,才是人道。’”杨师接着说道,“柔儿自小伺候豫之,豫之最亲近不过,因而豫之说柔儿做自己的奴婢是不人道的,要给柔儿自由,放她出府寻求自由的生活……”

“废除奴婢制?人人平等?”殿中诸人不再点头,同声惊道。

“人人平等才是人道?!”同众人一样,李治心中惊诧,略带点激动地问道,“后来怎样?柔儿果真出府去了么?”

“没有。”杨师道大笑道,“柔儿不肯出府,哭着求豫之留下她,她已没有家人,便是出府也没地儿可去。最后还是长安公子劝说豫之,才又留下了她……”

众人哄然大笑,真是一场闹剧。

李世民听了,也是哈哈大笑,摇头言道:“长安公子真是奇……才!”

“的确如此。前些日子,臣设鼓语也是因为受了长安公子的启发。”马周见圣上大赞长安公子,笑着把当日自己听到长安公子的“言语”才编“鼓语”的事向众人说了出来。

“这等聪慧之人,圣上不如征召入朝,为朝廷所用……”长孙无忌若有所思地说道。

长孙无忌举荐长安公子,却是令人微微吃惊。殿中诸人皆知长安公子与蜀王关系交好,天下诗社更是设在蜀王府西苑,长安公子不用说打着蜀王一派的烙印。

果然众人一齐看向长孙无忌,面上或有不解,或有微笑。却已有不少人随之附和:“司徒所言极是,这等贤才当为圣上所用才是……”

不少人已意会长孙无忌的意图。天下诗社在天下士子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不只《天下诗刊》,《天下新闻》也已成了众士子与朝臣们必读的日常读物。特别是圣上对此赞不绝口,已隐隐有把持长安城语论之势。许多大臣干脆向天下印书局下订金,每期报刊都会专门送到府上。这股力量只怕越来越大,已隐隐能与当年秦王的“文学馆”相媲美。它对于太子不能不说是一种潜在的危胁……然而它从一开始便受到圣上的支持,所以想要打击它是不可能的。

长孙无忌这一招“暗转乾坤”之计如果成功,天下诗社的“总裁”收为朝廷所用,天下诗社自然与蜀王关系便不会再像现在这般紧密,甚至或者成为朝廷所有也未可知……

然而,让众臣奇怪的却是,李世民一改以往礼贤求贤之心,一口回绝:“长安公子入朝堂?绝无可能!”

这种不留一丝回旋余地的态度,在众臣看来,基本是惊诧莫名。以李世民宽仁爱才,便如魏征、薛万彻这种隐太子李建成死党,成为李世民爱臣,可知其雅量。以其爱贤求贤之心不可能对长安公子这样的人物不感兴趣。而且李世民满面笑意,显然对长安公子这个人十分欣赏……

“不只如此,长安公子的诗写得也十分好。”杨师道对于自己儿子这个好友,到是真心真意地想要推荐,自从儿子跟这个长安公子混以来,的确做了不少正经事儿,让他这个老子脸上也有光,“臣听过他一首写美人的诗,极佳。”杨师道不愧为当世著名宫庭诗人,对长安公子的诗才念念不忘。

“美人诗?‘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这样的句子的确不错。”李世民见众大臣赞美长安公子,一心想要推荐她入朝为官,心中一直暗暗大笑。想起平阳长公主说过长安公子便是“武二娘”,而武二娘的诗便是众士林也佩服不已。

“长安公子的美人诗与此相比,却也不呈多让。”杨师道笑道,“‘绝代有佳人,倾城又倾国,晚妆初拭过,鬟鬓垂欲解,冰肌凝白玉,朱唇含暖香,斜凭娇无那,笑向檀郎唾’。”

“‘斜凭娇无那,笑向檀郎唾’真是一个情趣美人。”李世民脸上乍惊乍喜,看得众臣皆是不解。却听李世民连声说道,“这样的人儿叫人如何舍得……”

******

送走中书令杨师道。愁坏了杨夫人,却喜坏了武家大郎二郎。贞观十一年,这哥儿俩便一心想当皇帝的大舅子。偏偏杨夫人不肯隐匿大女儿武顺已聘给贺兰氏之事,令这哥俩万分失望,一直耿耿于怀。这次哥俩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逼杨夫人答应,更何况杨夫人前一天刚向二人透露了收个义女嫁给郭家的意思。一来一去,正合二人心意。

杨夫人心烦意乱,与杨悦面面相觑,正在商议对策。却见杨豫之一路闯了进来。

杨悦看到,吓了一跳,以为杨豫之知道此事儿,也来填乱,连忙向他使眼色,不敢让他到杨夫人室中,让武眉儿劝他先回去,待有对策之后再说。

杨豫之却不理解杨悦的意思,见杨悦不肯出来见自己,结结巴巴地急着大叫道:“大哥,六哥,六哥,出事儿了……”

“什么?”杨悦大惊,忙跑了出来。

“六哥被圣上训斥,关在府中不准出来……”

“为何?”

“还有,天下诗社,天下诗社……”

“天下诗社怎么样了?”

“圣上让天下诗社搬出西苑……”

“??”杨悦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第一百零四章 怒火柔情

永昌坊平阳长公主府前巷。

平阳长公主府门与其它公主府不同,除了门前有双戟,还有军旗飘扬,大门设有三拱。便是亲王府也没有这样的待遇。

一大清早,柴令武准备去效外打猎。柴令武这个驸马都尉,时任太仆寺少卿之职,已是个四品官。他主要负责皇帝出行或大礼时,准备辇辂、属车等仪仗陈列。平日到是闲职一个。

柴令武带随从整好行装,骑马向西。走到巷口却发现有一辆马车横在巷子口,不多不少,正好将巷子去路挡住。柴令武让随从去看,顺便请那人将马车顺开。

随从去了许久,才回来报说:“马车上的人睡着了,推了半天推不醒,大概是吃醉了酒。”

柴令武无奈地笑了笑,转过马头,说道:“从东边绕一下吧。”

众随从虽然不愿意,但是遇到这样的醉汉也无法讲理,那醉汉铁塔一般,顶着一颗大光头,三匹马的马缰紧紧握在他的手里,车闸拉紧,一动不动,想要强行将马车顺开,也不能够。

众随从一面说笑那醉汉睡觉象打擂一般,一面往东绕行。走到东巷口,众人才又傻了眼。东巷口与西巷口一样,也有一辆马车横在巷口,一动不动。这次马车上的年轻人相对清瘦些,也似是吃醉了酒正在睡觉。与西巷口的铁塔醉汉不同,此人面目英俊,而且紫袍玉带、皂罗折巾,腰间还佩有金鱼袋……

柴令武的随从再没见过世面,却也认得出这是亲王之装,而那倒头大睡的年轻人不是别人正是六殿下蜀王李愔。

听了随从的回报,柴令武微微皱眉,看来西巷口的马车与东巷口的马车一样,并非无缘无故。蜀王来此大概是特意找茬来了。

柴令武嘴角微微掀起一丝冷笑,缓步走向马车,对着车上睡得正香的紫衣少年行礼说道:“六殿下,这么早来这儿做什么?”

李愔翻一个身,口中梦呓一句:“那个不长眼的混蛋扰本王清梦……”一骨碌接着又睡着了。

柴令武压住心性,连连唤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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