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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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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不会让你死。”李愔突然抓起杨悦的手腕,咬了下去。

“你干什么?”杨悦与独孤美儿同时吓了一跳,一齐大叫道。

李愔看了一眼独孤美儿说道:“你真想让我死,便不用拿解药来。”

“你——”独孤美儿脸色骤变,突然像泄气了皮球一样,蔫声说道,“我没有解药。”

“没有解药?”

“毒药是别人给的,我没有解药。”独孤美儿急得落下泪来。

见独孤美儿不似在说谎,李愔一呆:“谁?”

“巴陵公主。”

“巴陵公主??”李愔与杨悦同时一惊。

“前天我到宫中看望母亲,回来时遇到高阳公主与巴陵公主,二人正在谈论天下奇毒。巴陵公主说她有一种毒药,无人能解。我见高阳公主要,也顺便要了些。”

“又是柴令武……”杨悦与李愔对望一眼,已明白独孤美儿已是被人利用。

李愔抓起杨悦的手,狠狠地咬了下去。

“你疯了。”杨悦已经明白李愔要做什么,他不过是想把毒液帮她吸出来。忙使出浑身力气,用力去推他,“笨蛋,你便是吸了,也不过是多一个人中毒,与事无补。反而正中敌人奸计。再说,我可不想领你这么大的情,否则到了地府也没法解释清楚……”杨悦嘿嘿笑道。

“莫要胡闹。”李愔大急,抓紧杨悦。顺着杨悦的手臂上的黑线,在手腕处咬开破口,吮了起来。不过他到没有傻到如杨悦所想的那样,毒水吮出来,一口一口地吐到地上。

杨悦心头一松,感到左臂渐渐地有了些知觉。黑色血水虽然没有完全吮净,却已明显变淡不少。再看李愔的嘴唇、舌头、牙齿全已变成黑色。杨悦吓了一跳,急忙推开他,不肯让他再吸。

李愔摇头笑道:“别担心,不过是沾在外面,漱漱口便没事儿了。”回头皱眉看了一眼呆坐一旁的独孤美儿,扶起杨悦出了竹林。

第九十八章 谣言渐起

毛毛细雨下了一夜,第二日依然是细雨,雾气依旧浓重,阴霭的天气,恼人的雨。

杨悦瞅着妆台上的一只精美瓷瓶,愣愣发怔。

武眉儿从外面打水进来,伺候杨悦洗脸。见杨悦怔怔地盯着瓷瓶,笑道:“里面是什么宝贝?”

武眉儿不明白杨悦昨夜过了哪里?杨悦现在时而在武府住,时而在卫公府上,住在哪里却也不是她能过问地事儿。更不明白杨悦自清晨回来,为何一直瞅着一只精美瓷瓶发怔。

杨悦收回目光,笑了笑:“你猜?”

“不会是仙丹吧。”武眉儿弯眉一笑,十分可爱。

“还真让你猜着了,真是一枚仙丹。叫做大罗神仙丹。”

“大罗神仙丹?真的假的?”武眉儿又惊又喜,不敢相信地言道,“姊姊,莫不是骗我。”

“此丹乃是药王相赠,你说是真是假?”杨悦翻了武眉儿一眼,笑道。

武眉儿一声欢呼,拿起白玉羊脂瓶仔细观看,兀自有些不敢相信,喜道:“药王送的当然不会错。传说药王在峨嵋山中炼得此丹,是采了天上的仙果,收了山中的灵气,用了上百种奇珍药材,缎造七七四十九天,聚天地神气,始才炼成。三年之中,药王不过才炼了三颗。”

“有那么神奇?”杨悦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没想到武眉儿也有八卦潜质,知道地十分详细,到是个“记者”之才。

“当然神奇。听说此丹有返老还童、驻颜美容之效……”

“返老还童?”杨悦笑了。想起昨夜在延康坊,见到药王孙思邈,一问之下,才知道药王不只不是唐代人,也不是杨悦记忆中的隋人,乃是生于大周大统三年,历经北周、大隋、大唐三代,至今已六十又三。面目看上去却不过才三十岁模样,神清气爽,须发皆黑,当真是驻颜有术。不由自语道,“当真有这种功效?看来传说中的广成子之类神仙,果非虚言。”

“只是老道送给我此丹,大是令人头痛。”杨悦摇了摇头,心中苦恼地想。

昨日,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昨晚。杨悦与李愔从竹林里出来时,已晌过落更鼓。李愔帮杨悦吸毒,结果却令人苦笑不得。杨悦所中之毒十分怪异,李愔不能将毒素全部吸净,反而加快了毒气运行速度。不等二人走出竹林,杨悦已站立不稳。李愔情急之下,带着杨悦一路狂奔到延康坊药王府上。

幸亏药王孙思邈识得此毒,据说是一种叫做“黑寡妇”的蜘蛛毒,十分罕见。内服药外施针,一番折腾,到是终于将毒气逼了出来。

李愔没能救得杨悦,自己却因为沾了毒液,一只舌头变得五花斑斓,十分吓人。服了些不知何物的白色药末,终于消了肿,变回正常颜色。如今除了有点僵直,说话还有点不太利索外,到也好了个七七八八。折腾了一夜,直到清晨二人才从药王府中出来。

临走之时,药王送了一粒“大罗神仙丹”给杨悦,说此物内服能打通人的周身血脉,有驻颜之效,如果用来敷面,去死皮黑斑消疤痕无所不能……

杨悦见他说到此物,跟后世的某些美容产品广告差不多,还暗暗好笑,很是不以为然。等到路上听李愔说了此物的名气,才知道它原来是一枚“仙丹”。

又惊又喜之下,心下反而纠结起来。杨悦想到独孤美儿的一半伤脸,药王的仙丹到是正合用。但想到独孤美儿杀死美儿,还差点害死自己,心中又十分气恼,将仙丹给她难免心中十分不快。一路想着心事,回到家中,还是十分纠结。凝神想了半晌,又不想做烂好人。叹一口气,将白玉羊脂瓶放入怀中,不再想它。

不过,这些烦恼到还是小事儿。此时令杨悦更加烦心的却是:从宫中传言出来,李世民竟然有让武二娘入东宫之意……得知此消息,杨悦心中不由大急。

且不说杨悦一心想的是将武照送到**,做李世民的才人。便是这几天来与众人辩论。特别是昨日,谈到“爱情自由”,见到只杨豫之双手赞同,想到自己真若是将武照送到宫中,即对不起兄弟,又是在自打嘴巴。高喊“自由”,却要拆散“情人”,与“封建礼教”有何不同?如果非要说不同,也只是“封建礼教”的家长还有可能是为了儿女的“幸福”,选一个门当户对的家庭,而自己却是为了“野心”。难道自己真要不顾杨豫之与武照的情份,坚持将武照送入宫中?只怕当真如此做了,再也寝食难安……

然而便是没有自己的干涉,杨豫之与武照的爱情会走到哪一步?武照已与郭氏定亲,而杨豫之已有圣上赐婚的“寿春县主”,二人的爱情会有什么结果?

杨悦望着铜盆里的自己,忘记了洗脸,愣愣地发起呆来。

杨悦这两日的辩论,没能让古人接受自己的理论,反而第一次被古人的言论震撼。特别是李愔那句“礼其实是一种社会秩序”,让其感受颇深。让她这个现代人第一次重新审视“礼教”,重新审视“孔老二”。

现代人总是狂妄地小看古人的智慧。两千多年的儒文化,并非像现代人所想的那般,不堪一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孔子列为“世界十大历史名人”之首,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孔子的重要,唯独中国人鲜知。

迷茫的现代中国人甚至想去皈依“基督”教以寻求所谓的“道德”秩序,而看不到传统儒教的“仁”与“礼”,正是“人道”与“秩序“。

在打碎“孔家店”,打倒“孔老二”之后成长起来的人们,对孔子从骨子里充满鄙视。对儒家文化充满敌意。甚至认为中国之所以最终变的软弱、被欺,正是因为儒教的原因。便是杨悦自己,从前也是这样想。直到此时,杨悦才意识到自己的偏颇。

然而,尽管杨悦被历史所震惊,但也并不表明她便真的完全信服于它。

历史也同样清楚地告诉她,中国封建统治下的愚民,变成一只只温顺的羊,被外族欺凌成为中国历史的一部分,直到清末终会被列强所欺。

西方所谓的文明,从源头上的“自由”精神,其实伴随着的是人性中的“恶”。甚至连他们造出来的神都带着“贪婪、自私、嫉妒、凶残……”等“恶性”,这个从古希腊众神可见一斑。西方不受控制的“恶性”最后不得不用“基督”精神,通过上帝来约束,使社会秩序得以维持。直到十五世纪,人道主义才渐渐觉醒。

而中国恰好想反,儒家以“仁”与“礼”为精神核心,讲的便是人道,弘扬的是人的“善”性。而礼则是将人道与社会秩序化的规则。中国整个封建社会都是在这种“善道”中恶道容易产生霸权主义,而善道更容易产生“温良”。

俗话说,生子如狼莫如羊。所以中国自宋以后,多受外族欺凌。

而大唐,这个封建帝国最强盛的时代,人们还没有象有宋以来,受到更温驯的教导。事实上唐人尚武超过尚文,这个从满街士子们腰中所悬之剑可以看出。唐代大多诗人同时也是剑客,比如不久的以后出现的中国文学史上最璀璨的诗人李白,便是典型的例子。而尚武之士同时也尚文,唐代的大将军大多是出为将入为相的俊杰,比如杨悦的义祖父卫公李靖,比如将来的裴行俭……便是与杨悦有过嫌隙的骆宾王将来会写出大量的“边塞”诗,因为他也会从军入武,行军戍边去。

杨悦突然庆幸起自己来到这个时代,这个时代要比将来的自己那个完全变成道德无序时代,或者说真正的“礼崩乐坏”的时代要文明得多。这个时代不需要重建道德,而是只需将道德中明灭人道的东西剔除。

美儿死的“惨无人道”,阿阮娘子死于“不堪其辱”,杨豫之与武照爱情前途的迷茫……很显然这些都是非“人道”的。

“这是个相比完美的时代,不应该彻底打倒推翻传统。只需要在传统基础之上,将现代文明提前带给帝国,避免将来的走向蓑弱,让帝国时代的强盛得以保持下去……而当前最应该先做的是废除奴隶制!”想到美国的废奴运动,杨悦决定也从这一步开始。

想清楚这些,杨悦心中无比畅快。囫囵的洗了一把脸,决定去找李愔、尉迟洪道、杨豫之等人。猛然抬头,看到武眉儿正诧异地看着自己,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好眉儿,我要解放你。”

武眉儿莫名其妙地问道:“什么意思?”

杨悦摇了摇头,嘿嘿直笑,看到武眉儿天真可爱的眼神,心中突然一动,如果能让武眉儿了解到自己所处的地位其实不合理,变成一个有平等意识的人会怎样?她会不会象中共女战士那样勇往直前?“翻身农奴当家做了主人”!或者说“翻身奴婢做了皇帝”!杨悦眉头大动,心中狂跳。武眉儿,对啊,如果武眉儿成了皇帝,以她的出身岂不正好可以做一个追求平等意识的人?这样的话武照也可以解脱……

杨悦为自己突然蹦出来的大胆想法吓了一跳,摇了摇头,沉吟着出了府门。

杨悦边走边想,突然面前被人拦住去路,差点撞上去,竟然没有发觉。

“长安公子?”

“喂,长安公子,你在想什么?差一点撞上我们。”

“我想他一定是在想,嘎哈哈哈——想老六……”

听到声音,杨悦抬头见是滕王、纪王、越王三人。最后一句话是滕王所发,话中意思大有文章。

杨悦听了不由皱眉道:“你胡说什么?”

“呵呵,我可没胡说,我早就感觉老六跟你关系不正常。听说,呵呵,昨晚老六抱着你合乘一骑,竟然明目张胆地在大街上晃荡……”

“你——”见滕王胡说八道,杨悦大气,一挥马鞭在空中翻了一个空响,向滕王怒道:“又皮痒了么?”

滕王听了,哈哈大笑:“你敢威胁本王。本王还会怕你这个‘小白脸’不成?”

滕王当日被尉迟洪道的一举之辱,至今还窝在心头,见到杨悦单身一人,如何会怕。刷的一下抽出腰中宝剑,紫光一闪,指向杨悦。

杨悦一呆,不由暗叫一声好,自从尉迟洪道论剑以来,杨悦看宝剑已有些眼光。见到滕王手中之剑,宝剑闪过,毛毛细雨竟然滴上便落,瞠光莹亮不下“青霜”,立时知道乃是宝物。

见滕王用剑指向自己,杨悦也不示弱,一群麻雀刚好从身边飞过,抬起左手,扣动袖弩扳机,十数支银色针箭发出,众麻雀应声而落。吓了三人一跳。

杨悦冷笑一声,回手对准滕王:“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箭快。”

二人各自骑在马上,大约有两步之地,也就是有三米远近。滕王手中宝剑一时指不到杨悦身边,杨悦的弩却是一触即发。

纪王、越王见二人“剑拔弩张”,真要打起来,连忙上前抱住滕王,劝道:“又没什么深仇大恨,干嘛非要打架。一会儿六哥知道,定然不依……”二人一向与杨悦在一起,交情还算不错,连忙向杨悦递眼色,示意她先走。

滕王见杨悦有利器在手却也不敢造次,看了看手中宝剑,想起李愔当日所说过的话,愣了愣说道:“小子,看在老六送的这把剑的份上,今天且饶了你。”

杨悦原本冷‘哼’一声,不再理会三人,转马待走。见滕王说手中的宝剑是李愔所赠,不由奇道:“此剑是蜀王送你的?”

滕王得意的笑道:“哼!你骗了我的‘青霜’,若不是老六拿这把‘紫电’来换,本王岂肯罢休!”

杨悦一怔,奇道:“‘青霜’明明是你自愿给我,怎么会是蜀王拿‘紫电’来换?”

滕王“嘿嘿”笑道,“老六怕我找你麻烦,便拿‘紫电’给我,说是就当换了我的‘青霜’。呵,老六对你可真不错,我还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紧张过一个人。喂,小白脸,你可千万别辜负老六……”回头又向纪王、越王二人摇头说道,“老六什么时候转了性,怎么喜欢上小白脸……”

纪王、越王看了看杨悦不好接腔。却见杨悦早已大怒,大喝一声“混蛋!”,挥鞭已向滕王头上落下。

滕王本已还剑入鞘,见到杨悦马鞭挥来,不及拔剑,忙连鞘举起来挡。杨悦马鞭刚好卷住剑鞘,左手一抬叫道:“看箭!”。吓得滕王向后忙卧倒。杨悦到是没有放箭,手中用力一扯,马鞭扯住“紫电”,竟然一把夺了过来。

杨悦也没想到自己如此轻意得手。她这一挥一扯,本来是平日李愔教她溜马之时,二人常玩的把戏。李愔常故意跟杨悦开玩笑,挥鞭夺她的马鞭,久而久之,杨悦跟着学会了用马鞭夺物。没想到此时刚好用到。

看了看手中紫电,剑与剑鞘精美不下青霜,杨悦心情大畅。见滕王三人怔怔愣住,长声一笑,脚下微微用力,月光如掠而去……

第九十九章 “黄金甲”

杨悦兴冲冲地拿着“紫电”到了蜀王府。蜀王却是恰好牵马准备出去。见杨悦来,笑着迎上去,正要说话。见到杨悦手中的剑,怔了一下,问道:“紫电怎会在你手中。”

“从滕王手中夺来的。”杨悦扬一扬手中剑,十分得意。

“你?”李愔摇头不信。

“不信你问他们。”杨悦指了指身后。

滕王、纪王、越王三人刚好追着进了蜀王府。今日是同安大长公主的寿辰,三人原本是要找李愔同去。在路上碰到杨悦,滕王见到杨悦心里不爽,才发生了夺剑一幕。

李愔回头去看,纪王、越王笑着点头。滕王却十分尴尬,讪讪地不知如何说好。

听了杨悦的夺剑经过,李愔也不由哈哈大笑。见滕王面上鲜红,恼羞成怒,李愔摇头向杨悦说道:“此剑我已送给滕王,你还是还给他吧。”

杨悦摇头不肯:“剑是从滕王手中夺来,便是我的,与你何干。”

李愔知道劝也没用,无奈地向滕王说道:“滕王叔先借她玩几天,回头再还你。”

滕王气道:“你们两个稿什么鬼,一个送一个抢,分明的故意戏耍本王。”

杨悦扬头笑道:“技不如人,却要赖别人。”

“技不如人?”滕王听了大怒,顺手抽出越王腰中宝剑,“我怕你来?拿剑来。”一纵一跃,挽了一个剑花直奔杨悦。

杨悦连滕王身影都未看清楚,滕王已到了她面前,只看到一道剑光刺向自己。杨悦大骇,她原本听说滕王剑术了得,不过刚才她出其不意夺了滕王手中的剑,心中得意,以为滕王剑术不过耳耳。没想到滕王却原来竟然如此了得,这才明白刚才滕王根本没有伤自己之意,否则自己便是有袖弩,也不一定来得及发,便是能发出顶多也不过是两败俱伤。

杨悦呆若木鸡,根本来不及反应。李愔忙举剑将挡住,滕王左冲右突连刺七八剑,却都被李愔挡住。李愔剑不出鞘,只是随手招架,并不还手。

腾王知道打不过李愔,又够不着杨悦,气得七窍生烟。哇哇大叫:“老六,为了这个小白脸,你真不惜与本王翻脸!”

李愔只是笑着劝道:“滕王叔何必动怒,她不过一时开开玩笑而矣。”

杨悦见腾王又说自己小白脸,想想他刚才的话一直说自己李愔关系暧昧,心中不由来气,斥道:“你敢再胡说八道。”手中马鞭挥下,落向腾王。

滕王这次却有了防备,举手抓住鞭稍,用力一扯,杨悦竟然被他扯得一个趔趄,从马上滚落下来。李愔见了忙飞身扑过去。

杨悦扑下来时,双手向下张开,恰好搂住李愔脖子,李愔拦腰将她抱住,二人配合地恰到好处,到似杨悦特意要李愔抱下马来一般。偏在此时,由于俯冲之力,杨悦嘴巴又刚好落到李愔嘴唇上,电流一闪,二人均是浑身一震……

滕王在一旁哈哈大笑:“我说你们两个关系非同一般,还敢不认……”

杨悦羞得满脸通红,忙站稳身形,推开李愔,飞步跑开。

李愔到是脸皮很厚,笑嘻嘻地看着杨悦莙态。

滕王拍手大笑:“老六啊老六,什么时候变了口味。好,既然他是你的人,我也不便计较,那把紫光剑还给你便是。”上前拍了拍李愔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只是千万别让圣上知道,否则落得像‘称心’那般下场,可不是玩的……”他到是关心起杨悦的安危来,“称心”是原太子李承乾的喜爱的一个男童,被李世民知道后杀掉。

李愔嘿嘿一笑,摇了摇头也不解释。

众人一翻打闹,早引了不少人注意,包括尉迟洪道、杨豫之、苏味道、富嘉谟等不少在西苑的人都过来观看。对于滕王的话,大多人却也不以为然。然而,也有不少人心下生了疑惑。蜀王平日对杨悦的骄纵完全超过一个朋友的限度,而且蜀王有时不经意间看向杨悦的眼神,的确非同一般。便是刚才二人的眼色,分明是情人之间才会有的神态……

尉迟洪道虽然浑浑噩噩,但平日与杨悦、李愔在一起的时间最长。想到李愔对杨悦的感情的确有点怪怪地,待见众人走开,不由悄声去问李愔:“殿下,不会真喜欢大哥吧。”

不侍李愔回话,杨豫之在一旁早已笑得乐开了花,在尉迟洪道肩头上擂了一锤:“笨蛋,六哥不喜欢大哥,难道喜欢你。”

他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反到让尉迟洪道更加纳闷:“大哥虽然长得俊,可是殿下也不能喜欢啊……”

杨豫之不理他的不解,只笑嘻嘻的拽起他便走,回西苑去找杨悦。

李愔回头看了看滕王等三人,说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也往西苑先去找杨悦。

李愔想让杨悦一同去同安大长公主的生辰宴会。同安大长公主是李渊一母所生的亲妹妹,辈份最长,李世民对这个姑母十分敬重。她的宴会向来最为热闹。不只众公主、长公主、亲王等人都去,便是李世民也会亲往。每年同安大长公的宴会基本上是王室的一个大“派对”。

李愔知道杨悦喜欢玩耍,因而想带她一同去玩儿。若在平时,杨悦一定要去,只是杨悦刚才与李愔的“尴尬”场面,反不肯跟他一同去。李愔无奈只好与杨豫之、滕王、纪王、越王等人自去。

杨悦则一边看新出版的《天下诗刊》与《天下新闻》,一边与尉迟洪道闲聊。

杨悦见《天下新闻》中关于“人与马”的报道,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些阿阮姑娘的可怜之处,更多的是对阿阮姑娘弃良家子身份,而与无良书生私奔为妾的斥责,不由微微皱眉。

“原来古人对不合礼法的“爱情”没有一点同情心……”

这个时代的不平等可谓深入骨髓。良人、贱民、奴婢不平等,男女不平等,妻妾不平等。如果阿阮姑娘是妻而不是妾,便不会被卖。“卖妻”不合法,送“姬妾”为美谈!

沉吟片刻,杨悦向尉迟洪道问道:“佛法中有众生平等,怎么解?”

尉迟洪道这些日子除了到诗社,也时常到弘福寺学习佛经。对于杨悦说的“人人平等”,最为赞同。想了想说道:“昨日听师父讲《华严经》,说‘心、佛、法,是三无差别’。唯识无境,心、佛、众生一切即是佛,法无定法,是法平等……”

杨悦见尉迟洪道吊“经文”,不由大感头痛,笑道:“你说点能听明白的。佛教中的众生平等,众生是什么?人?动物?还是万物?”

尉迟洪道一愕笑道:“众生指所有的生灵,无论人或者牲畜,都平等。”

“据我所知佛家好像也承认贵人、贱人,承认不平等。牲畜与人平等,为何人与人之间反而不平等?”

“他们说的那个平等好象是心性平等,佛性平等,不是身份平等。人可以成佛,牲畜也可以成佛……人之所以不平等,是有因果之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因果?人一生下来何来善恶?怎得报应,而分出不平等来?”

“因果与六道轮会相关,天道、人间道、修罗道为三善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为三恶道。善恶二业生因果,因善而入善道。因前世的积善而生为贵人……”

“呵呵,前世的因果,修成今世的不平等,今世的因果又修来世的不平等。佛家的理论体系到是完善。难怪帝王愿意世人信奉佛教。”杨悦摇头大笑,“众生平等,而人与人却不平等,这等悖论都能被佛家说得言之成理,佩服佩服。”

尉迟洪道也大笑:“我也觉得大哥所说人人平等,更近乎‘人道’。”

杨悦想了想又问道:“我来问你。你们佛家认为人与牲畜平等,因而不吃牲畜。但是万物皆有灵,树木有灵、谷物有灵……怎么可以吃呢?悲悯之心岂可只止于牲畜,而不加于树木?然而如果真如此,岂不是万物皆不可以吃。如此人如何存活?牲畜如何存活?饿死自己,岂不也是不爱惜人与牲畜?听说佛祖舍肉喂鹰,难道人都要喂给牲畜么?”

尉迟洪道摸摸大头,摇头大笑:“这个还是去问我师父吧。反正我不吃东西不行。”

“问唐僧?”杨悦摇头暗笑,想了想有些时日不曾与他论辩。伸个懒腰,站起来说道,“也好,反正今日无事,不如去会会你师父。”

******

两人到了弘福寺却没见到“唐僧”,便是杨悦的师父也不在,与玄奘法师一同去了大慈恩寺。据说太子舍“砗磲”给大慈恩寺,玄奘法师亲临现场去迎圣物去了。

尉迟洪道被师兄叫去帮忙翻译天竺文。杨悦看不懂,便从译场出来,四处乱逛。向东穿过“兜率宫”,经过“调御丈夫”大殿。看到有一人跪倒在殿中,双手匍匐,头紧紧贴在双臂上,半晌一动不动,便象是死过去一样。

杨悦大为诧异,仔细看时,见是辩机,不由好笑。刚要上前去问话,却听身后有个声音言道:“让他静一静吧,不要再打挠他……”

杨悦不用回头便听出是玄奘在说话,嘴角不由挂起微笑,问道:“他终于归心了?”

玄奘摇头说道:“你何苦逼他……”

“难道你真想看到他一面沉伦,一面‘修行’?”杨悦嘴角上挂起讥讽。

“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其中的苦,他需要时间……”

“没有经历过,不会明白其中的苦……”杨悦心头一跳,看向玄奘,“难道法师也经历过?”

“莫要顽皮……”玄奘法师轻轻摇头笑道。

“说说嘛——”杨悦心中八卦之火熊熊燃烧,要知道玄奘法师这样的虔诚和尚如果也有过绯闻,那可是“八卦”界暴炸性的大新闻……

玄奘法师摇头叹了一口气:“我自小出家,那有那么多事儿……”

“不经历风雨,怎见到彩虹。大师如果没有经历过七情六欲,又如何会抛却它……”杨悦嘿嘿一笑,回过头去看玄奘,却不由一怔。

玄奘法师并非一个人,与他在一起还有一个少年。是杨悦即认识又不认识的人。少年见到是他也是一怔。

“雪人!”杨悦笑道。

少年也跟起笑了起来。不过少年的笑只是微笑,极是斯文,全没有杨悦这般恣意。少年正是杨悦当日在承天门前遇到的“雪人”。他是当今太子李治,只是杨悦并不知道他的身份,少年也同样不知道杨悦的身份。

玄奘法师却是有点痴迷的望着远方,半晌才回过神来。知道杨悦八卦起来极为难缠,正担心她会问个不休,见杨悦目光转向李治,松了一口气,笑道:“原来你们认识。我还有些事情要做,二位施主请便。”丢下二人,趁机脚底摸油。

杨悦不由好笑。起初,她与玄奘法师谈经论道还算正经。自从上次斗棋,玄奘耍赖,杨悦拜了戒言为师,二人再辩论便成了各自使尽浑身解数,歪理乱缠。玄奘法师往往被她辩得头痛,却无可奈何。

见玄奘法师溜走,杨悦哈哈笑道:“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你以为逃得过么。今日且不问你,改天再说……”

李治却是从未见到过玄奘法师如此摸样,更没想到人人敬仰的玄奘法师,会被杨悦大开玩笑,十分惊诧地呆望着二人。

杨悦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原来你也认识玄奘法师。”

李治这才回过神来,笑着点了点头。

“要不要再去喝‘茶’?”

李治笑着摇了摇头:“今日有个宴会不得不去,改天……”他本来想说改天再说,突然又想到这个改天不知会是何时。二人一心想做个“萍水相逢”的朋友,因而谁也不想打听谁的底细,所以这个“改天”,不知道会改到哪天。想了想好容易碰到一次,就此错过又有点可惜。沉吟片刻,说道,“不过,你若不嫌乱,不妨与我一起去赴宴。”

“赴宴?”

“那个宴会上人多,偷偷躲在一个角落,大概没人会注意到我们,到也能自得其乐。”李治殷切地说道。

“哦?”杨悦来了兴趣。已隐隐猜到大概是同安大长公主的生辰宴会。她见李治修养极好,已猜到他也是王孙贵族,不过无心去想他是谁。心想李愔、杨豫之等人定然想不到自己也会去,去看看他们做什么明日讲出来,吓他们一跳,也很好玩。想了想说道,“好。不过我得换换装束,省得遇到认识的人。”

李治点头笑道:“好,我也换换装束,莫让他人认出来。”

******

兴宁坊,同安大长公主府。

轻歌慢舞,酒翻红浪。同安大长公主府上从早上开始,陆陆续续人来人往。夜色入幕,依然灯火辉煌,丝竹声乐不息……穿梭在声乐宴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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