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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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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嘉谟不以为然:“蜀王放心,我在国子监一说,众人都哄然叫好,认为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大家早就一直都盼着今天这个日子。”
诗社成立大会选在二月十日,其实也是想到国子监的学生们。国子监每旬休假一日,今日正是休假日。
裴炎也说道:“弘文馆也是如此,都认为是一件利人利国的大事儿。不过……”说到此,他微微皱眉,看了一下蜀王没说下去。
杨悦只顾高兴,没注意到裴行俭的脸色。
尉迟洪道很乐观,一拍大手说道:“放心,今天我给大家准备了‘馒头’,不参加你的诗社也会来吃我的‘馒头’,这可是当今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众人听了哄然大笑。不过只要尝过“馒头”的人都有同感,即使不为参加诗社,便是只为吃“馒头”也应该来一趟,这东西实在是好吃极了。
不少人则围着尉迟洪道问馒头的做法。尉迟洪道这个笨蛋,不知道什么叫“专利权”,早已大嘴一咧,将“馒头”的配方说了出去。
等到杨悦问他:“你不是说要开‘馒头’店么?配方都说出去了,怎么开?”
尉迟洪道已笑成了弥勒佛:“没关系,大家都有的吃岂不更好……”真不知道尉迟洪道这个狂少,在杨悦的引导下如何成了这种弥勒笑脸。
李愔似是也注意到尉迟洪道的变化,与杨悦对望一眼,同声大笑。
******
然而令杨悦意外不解的是,参加诗社的人大多都是国子监的学生,弘文馆只来了几个人,崇文馆除越王、纪王外更是无一人参加。而国子监来的这些学生,也大多是太学与四门馆、书学的学生,国子学的学生也没来多少。律、算学的学生更是少之又少。律、算学与诗文不相干,不来可以理解。但是其他生徒不来,有点令人纳闷。
杨悦看了看名单,与李愔对望一眼,去找裴炎,低声问道:“裴公子不是说弘文馆也有许多人赞成,争着要来么?”
裴炎尴尬地微微摇头,望向李愔。
李愔看了微微皱眉,低声说道:“看来是我的原故。”
杨悦莫名其妙的问道:“与你何干?”
李愔无奈地苦笑一下:“我的身份可以帮诗社吸引来不少贫家子弟。但我的身份却又妨碍了诗社引世家子弟来。我想若不是裴公子极力劝说,只怕弘文馆里这几位生徒也不会来吧。”
杨悦十分聪明之人,略一思索已明白了其中道理:“自来王子的身份就十分敏感。世家子弟如果聚到蜀王麾下,即使不是政治聚会,也会有不少嫌疑。当今太子可是李治,世家子弟不比平民百姓,一旦站到蜀王一边,难免不会被当作蜀王一派的人。因而不难理解东宫崇文馆为什么无一人敢来,弘文馆、国子学皆四品以上子弟,也来的很少。太学与四方馆的生徒大多都是下层官员的子弟,正要借了蜀王的身份,得到上层社会的赏识,因而争着来参加。”
见李愔因此而歉意。杨悦扬眉说道:“无妨。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天下诗社为的是给天下诗人提供一个展示自己的平台,他们不来是他们的损失,我等也不必气恼。栽下梧桐木,不愁引不来金凤凰,只要办得好,不愁天下士子不拥戴。”
李愔见她受挫反勇,精神也为之一震,说道:“说得好。栽下梧桐木,不愁引不来金凤凰。”
杨悦已伸出一只手,李愔会意,也伸出一只手搭在她的手上,尉迟洪道、裴炎、富嘉谟等人依次搭在上面。
杨悦起头说道:“诸君一同努力!”
众人齐声喝道:“诸君一同努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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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有令杨悦意想不到的人竟然来了,便是当日在拉面馆吃饭时遇到的那个小气的日本人。那个小气日本人名字叫“苏我孙子”,是富嘉谟的同学。
苏我孙子认出杨悦,知道杨悦是诗社的“总裁”,忙咪着小眼上前打招呼,极尽巴结之像。一脸谄笑着谢杨悦当日请他吃饭。
杨悦见到他的面像,心中不由感叹:“人的语言有国界,但是人的表情没有国界啊。”
见说他的名字叫“苏我孙子”,差点笑出来,日语本来又促又短,象咬舌一般,这“苏”字念出来便象个“似”或“是”字,他的名字听起来便象是“是我孙子”。
杨悦忍了半天才忍住笑,说道:“我孙子,你那两个同伴怎么没来?”干脆连“是”字也省了。
苏我孙子笑道:“他们两个是来学道的。不与我在一起。”
杨悦笑了半天,又把他介绍给李愔。得知李愔是皇子,苏我孙子更是受宠若惊,忙向李愔行三扣九拜大礼。
李愔一向随意,诸士子礼节甚简,见苏我孙子向自己行大礼,本要止住。却被杨悦把一拉住,附耳说道:“‘我孙子’的礼受受也无防。”
“我孙子,”李愔哑然失笑,“亏你想得出来。”却也结结实实地受了一礼。
苏我孙子的全称应该是“苏我石川孙子”,苏我石川氏是倭国一个大族,常与皇族联姻,多出能左右朝政的权臣。其中苏我马子与苏我虾夷父子是日本历史上有名的权臣。苏我孙子是苏我马子的叔父的孙子的儿子。是个遣唐使。那两个日本人,一个叫作尹子,一个叫作智子,竟然是两个日本僧人,是来中国学习佛法的。
此时倭国正是苏我虾夷把持朝政的时代,立“宝皇女”为女皇,日本历史上称作皇极女皇。皇极女皇便是李愔说的“嫁给自己叔父当妃子”的皇女之一。当时杨悦被恶心的吐了半天。
听到日本也是女皇时代,杨悦一双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新罗是女皇,怎么倭国也是女皇?”
心中暗急:看来中国的武则天女皇已是落于人后了。如果连武则天也出不来,情何以堪。一想到武照扫眉绣花的样子,杨悦急得几乎要跳起来。恨不能立刻将她送入宫中。
“这个并不稀奇,我国不只现在有女皇,早在几十年前便有女皇,第三十三代天皇是推古女皇。”
“妈唉高的,你们真开通。”
苏我孙子见杨悦似是在夸他们,心中更加得意。
杨悦看了却很不爽,便皱着眉问道:“听说你们倭国,兄妹通婚,叔侄乱伦之事很正常?”
李愔知道杨悦心意,向苏我孙子笑道:“听说你们的推古女皇与敏达天皇是夫妻,也是同父异国的兄弟?皇极女皇嫁给了自己的皇叔为后?”
苏我孙子大概在中国久了,也有廉耻之心,讪讪地说道:“山野之民,粗陋之俗,怎敢与天朝上国相比。”
“知道就好,我孙子回去后,快先把这个恶俗纠正过来吧,否则你们的民族怎么发展?”杨悦不客气地说道,“天,只怕你们皇室的后代大多都是傻子吧。难怪被权臣把持朝政。”
苏我孙子不解杨悦之意,惊奇地问道:“公子怎会十分清楚,我国皇室中的确有很多傻子。”
杨悦心道:“近亲结婚,不出傻子才怪。不过这种遗传学理论给他如何说得清楚。”
回头看到杨豫之正与尉迟洪道划拳喝酒,便向他招手道:“豫之老弟你过来,把你养斗鸡的理论给他讲讲,为什么近亲结婚会出傻子。”
杨豫之已酒至半酣,生平就得意的便是斗鸡,听到有人想听他讲斗鸡,立刻来了精神。便从如何识别斗鸡、如何训鸡、如何养鸡……从头讲起,估计把苏我孙子讲了一个一塌糊涂。苏我孙子几次想要插嘴,都被杨豫之打断,想要离开,得知杨豫之是大唐公主之子,被杨豫之拉住,又不敢走开,被折磨得要死……
杨悦却万分同情地看了苏我孙子一眼,笑嘻嘻地转头去跟别人喝酒。
******
更令杨悦想外的是,柴令武竟然也来诗社大会。
杨悦这些日子因为诗社的事儿,一直没时间理会柴令武的事儿,此时看到他立时气不打一处来,恨不能立时冲上去给他几拳。
幸亏被李愔拉住,细问了情由,低声劝道:“要找他麻烦,不必在众人面前。”
杨悦这才狠狠地瞪了柴令武几眼,不去理他。
柴令武却是一心前来祝贺。没想到被杨悦冷落,心中十分别扭,却也不敢表露出来。
李愔上前与他客套几句,笑吟吟地地说道:“柴表兄,既然来了,不如到我府中坐一坐如何?”
柴令武虽然一向与魏王李泰一伙,又因自己母亲是李世民关系最好的公主,自己也是驸马,一向不把一般皇子放在眼里。蜀王不但不是嫡皇子,而且还是李世民一向不待见的皇子,因而平日更是不将他放在眼里。只不过自从去年魏王失宠以来,柴令武等人被李世民斥责,因而低调了许多。对蜀王比以前要恭敬了不少。
见蜀王热情的相邀,又见杨悦不理彩自己,当下也未多想便跟着去了。
李愔却是直接将请他到了练武场。
李愔仍然满面推笑,说道:“柴表兄,咱们比一比拳脚如何?”
柴令武一愣,没想到李愔会说出这种话来。见李愔脸色一瞬间已收了笑容,眼中隐隐含了杀气。心中咯噔一下,立时明白李愔与自己比拳脚是假,打架是真。但是李愔拳脚功夫他却一向知道,众贵族子弟中无人能及。一向以暴拳著称的齐王李佑在他面前也是病猫一样,他柴令武有几分几量心中清楚,虽然也算是佼佼者,对付一般人还行,但根本不是李愔对手。
柴令武略一沉吟,已明白李愔之所以找他麻烦的原因,因而说道:“是为了她?”
“是又怎样?”李愔也不隐瞒,眉头一扬,带着三分轻蔑,看向柴令武。
柴令武笑了笑,说道:“如果为了她,不必打了。”
“你怕了?那就离她远点。”李愔似笑非笑地看着柴令武,柴令武不敢接他的拳头,道让他不再轻视,暗赞一句,“好个冷静的柴二郎,不愧是魏王的智胆。”
魏王虽然现在被贬为顺阳王,不过并不代表他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这一点李愔十分清楚。李世民当年对魏王的宠爱,便如李世民自己当年与隐太子李建成的关系一样,甚至于暗底里曾答应过将太子之位传给魏王。太子谋逆一半以上的原因,是被李泰所逼。
太子造反李世民心痛不已。斥责李承乾原因,李承乾第一个便是将魏王李泰拉下水。说如果不是魏王逼得太紧,担心太子之位不保,怎会造反。李世民终于恍然醒悟,知道自己玄武门之变遗留下了毒根。因而为了警戒子孙,将李泰也一同贬斥,以绝后世妄图以阴谋得位的想法。最后在长孙无忌的坚持下,将太子之位传给了晋王李治。
长孙皇后三个嫡子,便是这样在一场政治斗争中失去两个。
柴令武当日是魏王李泰的智囊。自然也不是可以小瞧的人物。
柴令武冷冷说道:“不是怕,而是你已经晚了。”
“什么意思?”
“我已向她的家人求过婚了……”柴令武缓缓说道。
李愔嘿嘿一笑:“那算什么,我还向她亲自求过婚。”
“她答应你了?”
李愔一愣,笑道:“很快便要答应了。”
“也就是说还没有答应。”柴令武却也不紧不慢,“他兄长却是已答应过我。”
“武氏兄弟,他们算什么,有什么资格决定她的事儿……”
“长兄如父,应国公已去逝多年,只怕她的婚事终是兄长说了才算。”
这一点李愔却是从来没有想到过,愣了一下,转瞬一想,又哈哈大笑起来:“那你也太不了解她了。她岂会受他人摆布……更何况你已有巴陵公主,你以为父皇会对你格外宠爱,做梦吧你!”
“哦——”柴令武一愕,突然想到杨悦的脾性,的确如李愔所说,皱了皱眉,已转身向府外走去,丢下一句,“你已有王妃,只怕她也不见得会嫁给你。”
李愔听了却怔在了当场,他虽然一向不喜欢蜀王妃,但他有王妃却也是事实,难道杨悦之所以不肯嫁他,是因为他已有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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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让我们一起来灌水
“天下诗社”成立了,天下诗社的成立虽然没有多少人参加,但前前后后的各种传闻,立时轰动了整个长安的各大学府。
人们纷纷议论着天下诗社各种奇奇怪怪的社规。比如:“凡参加诗社之人,不论身份,只要写一篇诗便可入社”;“规定每人每月交一篇诗稿,好诗还会得到“润笔”之资”;“每月至少会组织一次郊游,一起吟诗作对,实际上是诗会”;“每月会出一本《天下诗集》,将大家写的诗刊登出来”;“诗集还有‘灌水版’”;……
而参加过天下诗社成立大会的士子们,对天下诗社各种场面的描绘更加津津有味。比如:长安公子的演讲,说道:“天下诗社乃是天下人的诗社,无论贫富贵贱、男女老幼,在文学面前人人平等……不怕你有才,就怕你没才,只要有才便可尽情在这里展示……”
蜀王原来是个如此礼贤下士之人,不仅风度翩翩,而且宽厚仁和,对大家一视同仁……相比之下,纪王与越王要差了许多。
除了这些,更令人津津乐道的是蜀王府的“馒头”,那可是绝无仅有的美味,世上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美食……据说是一个叫尉迟洪道的少年发明的,那少年粗壮豪气,威风凛凛,偏偏却喜欢做厨子,真是令人奇怪……
“你没去,,很遗憾,没吃到‘馒头’,呵呵,活该!”
“长安公子长什么样?可是天下第一的风流潇洒人物,没见到吧,呵呵……”
“富公子被选为诗刊主编,什么叫诗刊主编?哈,你不懂了吧,就是评比诗文好不好的主要编辑。在下不才,也是编辑之一……”
“什么是灌水版?就是将水灌进去……”
“呵,骗你呢。灌水版的意思是只要你写的诗,无论多烂都可以在这儿发表……”
“让我们一起来灌水吧!这是我们‘天下诗社’的口号!”
……
人们纷纷以自己是天下诗社的成员而自豪。而杨悦那句“让我们一起来灌水吧!”成了经典,每一个诗社成员在说完诗社的事儿后,一定会以此句话作为结束语。学着杨悦当时演讲的样子,攥紧右拳向前挥出。
关于天下诗社各种传闻满天飞舞,迅速传遍了京城,并且很快便飞出京城,传播到各地……
连两仪殿内为辽东战事被吵得焦头烂额的李世民也听说了。将蜀王叫了去仔细问话。
“天下诗社是怎么会事儿?”
“就是一个类似于‘竹林七贤’的诗社,为写诗聚在一起结成的社。”
“写诗,你们的诗社有诗人?谁最著名?”
李愔摇头道:“没有。都是年轻人!没有一个成名诗人!”
“那叫什么诗社?”李世民笑起来,“真是胡闹。当年竹林七贤,可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父皇!”李愔见李世民否定诗社,微微被激怒了,有点激动地说道,“哪个诗人不是从不成名才到成名?每个人都有少年时。没准‘天下诗社’将来会产生许多著名诗人……”
“哦?”李世民看了看自己这个儿子,情性冲动、易怒的性格很有点象自己,笑了,“嗯,说的不错,少年人轻狂一点没什么不好。自古俊杰出少年!”
见李世民不再讽刺诗社,李愔暗暗放下心来。跟着李世民笑了起来:“父皇曾说过,当年到雁门关勤王,第一次打仗没想到便一战成名,更加想不到自己原来如此会打仗,立下赫赫战功……我们‘天下诗社’,虽然没有名人,但一定会写出更多的名人,超越眼下的名人……”
“好!有这个信心就好。年轻人就应该有这种气势。”看到儿子如此有信心,李世民不由点了点头,想了想道,“‘天下诗社’?你们的诗社叫天下诗社?好大的口气……”
“天下诗社之意,是天下所有人都可以参加的诗社,无论男女老幼、贫贱富贵,无论身份……”
“无论男女老幼?你们的诗社,女人也可以参加?”
“可以。”
“那到是天下奇闻。哪家娘子参加了?”李世民哑然失笑。没想到天下诗社如此胡闹。想到有人隐晦的提醒他,天下诗社便象是当时的“文学馆”,不由摇了摇头。心道:天下诗社怎能与自己当年的“文学馆十八学士”相比。连女人都可以参加,那里是什么精英聚会,根本是开玩笑。看了看自己的儿子,不知怎么又有点失落。
“这个……现在还没有。”李愔想起杨悦,不由微笑起来,天下诗社的创始人就是女人,怎么可能限止女人参加?
“你们怎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奇怪么?呵,是有点奇怪。”李愔心想,不过没有说出来。杨悦的想法与理论向来古里古怪,让人摸不着头脑。想了想说道:“做诗面前人人平等。才能面前人人平等。只要有诗才,就可以加入我们天下诗社。”
“才能面前人人平等。”李世民听着这话,更加大笑,好古怪的想法。“不过,的确有许多女子很有才。在古代就有许多,比如蔡文姬她的‘胡笳十八拍’令人拍案叫绝……”
李世民想了一下,又问道:“听说有一句‘让我们一起来灌水吧’,是你们诗社的口号?什么是灌水?”
李愔再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杨悦这句话原本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却成了大家最喜欢说的话,说得多了,最后成了诗社的口号。
“灌水就是写出的诗不一定是经典的好诗,但只要你写出来,再烂我们也会在诗刊上刊登。专门开辟了一个‘灌水版’,就是为了放这些诗。目的是万一编辑们将好诗漏过,还可以从这个版面让大家得知……”
“果然是个好想法。”
李愔看李世民对诗社越来越感兴趣,又说道:“诗社的初衷其实还有一点。现在许多生徒为了选举科试,不得不投卷到名流门下,请名流吹捧。久而久之,难免其中之弊。诗社正是为了解决这一现象,生徒们不仅不会附身权贵名流,还可以因为写诗得到一份‘润笔’之资。那些穷困的士子便不愁没有一展才华的平台。而且诗人的气节也可以得以保持,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
“一举多得,何乐而不为。”李世民重复着李愔的话,抬头仔细打量自己的儿子,突然发现儿子竟然有这样的头脑,十分诧异。在他心里,这个儿子只会吃喝玩乐,每日不惹事儿生点非已是高抬。前几天还有御史弹劾他夜间打架……此时看到儿子微微有点倔强而英俊的脸庞,不由心中一动,这个儿子还真有点象自己。
想了一下,眼中盯着面前的辽东版图,突然转口说道:“你觉得辽东是战还是不战?”
“当然是战!”
“哦?”李世民不置可否,看着儿子说道,“说说你的理由。”
“第一,盖苏文残暴虐民,如此不仁不义之徒,人人可得而诛之。其次,新罗与我朝贡约好,新罗求助,我大唐岂能坐视不管?如果弃之不管,任人欺凌,乃是不义不信;第三,高丽狡诈,我中国百万子弟命丧辽东,便是为了这些中原子弟报仇也要征伐……还有,”李愔顿了顿,想到杨悦因听到高丽、倭国因自家儿女乱伦而恶心到呕吐,不由微微莞尔,继续说道,“高丽之地愚昧陋俗,令人闻之而恶心,应将我大唐文明传递给全世界,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什么是蒙昧!”
前面那些理由,李世民心中有同样想法,当然还有更多的理由,是李愔没有想到的。但是李愔最后这一个理由却让李世民微微吃惊,没想到儿子还会说出这种话来,不由愕然:“将我大唐文明传递给全世界?”好大的口气。什么时候这个儿子有了这种雄心壮志?李世民不由再一次认真打量李愔,满意地点了点头。
……
直到殿前内侍报,卫公李靖晋见。李世民才挥了挥手,让李愔退下。
见李愔快走出殿时,又迟疑地叫住他,说道:“卫公来是要谈辽东的事儿,你站在一旁听听吧。”
李愔听了,心中狂喜,这还是父皇第一次如此重视自己……
当下李愔恭敬的立在门前,等待卫公进来。待李靖走进殿内,李愔向李靖先行了一礼。李靖没想到李愔会在,不由诧异地看了看他。
李世民微微一笑:“蜀王来此本是有其它事儿问他,你当他不存在即可……”
李靖微微点头,知道今日所谈极为机密,李世民如此说是告诉他不必忌讳李愔,只管畅所欲言。
见李靖走进两仪殿,面上虽无表情,眼中却掩不住一丝喜色,李世民笑道:“为辽东事儿,正要问卫公意见。”
李靖一缕白须,呵呵笑道:“一个字。”
“打!”两人异口同声,相视大笑。
这件事儿在朝堂上已议论多次,有主张战的,有主张不战的。大唐武将向来闻战而喜,主战的是李世勣等一众兵部官员。主张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和平为主的自然是文官,包括谏议大夫禇遂良,中书令杨师道等人。房玄龄保持中立,认为打也可不打也可,皆有利弊。
文官指责武将闻战而喜,不过是想要立功邀赏,执民脂民膏于不顾。武将则指责文官只是一味保守,不知居安思危,岂不知打跨敌人便是保证自身安定,高丽暴厉,向来有占新罗、平百济,统一辽东之心,若真让它形成一个统一的大国,则对我中原将是一大威胁,决不可坐视不管,纵虎为患。
李世民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李愔,向李靖问道:“说说理由。”
李靖笑了笑,眼睛也飘了一眼李愔,说道:“打的理由只有一个,打得过。”
李世民点头大笑,说道:“当年神尧皇帝,为了平定天下而不得不与突厥称兄弟,便是一样的道理。贞观四年,卫公灭突厥,大震神尧皇帝生平之志,才解天下人之误会。”
“打得过”!好简单的理由。李愔心头砰然大跳,豁然开朗,挑起一场战争唯一的理由——“打得过”!战争无论正义与非正义,最先权衡的应是双方的力量。打得过才打,才是最冷静而明智的选择。打不过也要打,不是挑起战争的理由,而是应对战争的理由。
李愔想到刚才自己所说的原因,相对于此未免太小儿科。什么仁义道德,其实都是虚的,只能作为出战的借口。这个道理显然父皇与卫公不说自明,之所以说出来不过是在教导自己。
李愔心中凛然,刚才被父皇夸奖的志得意满一下飞到了爪哇国,态度更加恭敬起来。
李世民看了看李愔,满意地点点头,向卫公说道:“如今我大唐兵精将猛,四海皆平,唯剩辽东,我要趁着年岁还不算老,解决掉这个难题。”
李靖点头笑道:“圣上英明。”
李世民微微一笑,转口问道:“卫公以为若战,我们眼下要作的准备是什么?”
听到李世民如此问,李愔立时收回心神,忙附耳细听。
“辽东不比突厥,吐谷浑。突厥等地不过游牧之族,以骑兵善战为主。只要我大唐兵马够强,足以一战。高丽一向以我中华为师,深受中原影响,善于守城。尤其是自贞观五年,圣上派长孙师将到高丽毁‘京观’,收敛前隋战亡尸骨以来,高丽便慌慌不可终日,担心圣上征讨,一直在作战事防备。自扶余至大海间修建‘千里长城’以为防线,城坚地险。因而辽东之战必然有许多攻艰战,应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不易仓促而行。”
李世民连连点头:“吾当年平定中原,对于坚城之利深有感触。当年河东之战,与屈突通在潼关相持一月有余,神尧皇帝几欲放弃长安。”
李靖眼中露出笑意:“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服三半葱,不逢屈突通。屈氏兄弟铁嘴钢牙的确不易对付。潼关向为长安东门户城坚难攻。”
这句话乃是当年长安城流行的谚语,李世民听了哈哈大笑,想起当年屈突通决不投降,后来却又成了大唐二十四功臣之一,如回到当年的金戈铁马中,一时出神。
“卫公以为要攻辽东,如何进攻为好。”
“水陆并进。”
“当年,隋帝也曾用此法。”
“隋帝征辽失败,但也不能说这个战策不对。”
“炀帝的文才武略,都是好的,朕常自思,如若比武功兵法,朕或许能比。但如若比文才,朕决对不是对手。若论聪明识人,炀帝皆是无人能及的人物,为何会落到全民皆反的地步?”
“圣上所言不错。圣上与隋帝皆是天纵奇才,只是隋帝性格太过于持才傲物。圣上却胜于宽仁豁达。隋帝见有人诗文胜过他,也会不高兴。圣上却更喜欢交游。因而正如刘文静当年所言,圣上‘有魏武帝之武功,有汉高祖之胸襟’。隋帝自持才高、嫉妒他人,岂能与圣上相比而论。”
“卫公谬赞了。”李世民大笑,知道李靖一向不爱拍马屁,今日说这些出来,自然是由于自己引他说出,二来主要还是说给李愔来听。见李愔神态恭敬,仔细受教,心中大慰。
“隋之所失,即我之所鉴。”李世民低头沉吟片刻说道:“前隋四次征辽,虽然失败。但水陆并进的战略实为可取。只是这样一来要准备战船,只怕这场仗要放到明年再打了。”
李靖点头道:“辽东苦寒,作战时机只合在四月至十月间。今已二月,仓促之间不能备齐。要战至少也要到明年开春了。”
李愔想起杨悦说的“今年不战明年必战”,嘴角不由微露笑意。
李世民略有点诧异的看了一眼李愔,想了想又问道:“卫公以为,薛延陀会不会伺机而动。”
李靖显然已经深思熟虑过此事,立时说道:“夷男父子多疑虑,圣上安排得当,无防。”
李世民点头道:“朕真后悔当年听从魏征之言,没有趁胜追击,一举将它歼灭,以至于留下今日之患。”
沉吟片刻,自语道,“派执失思力领兵驻防当无忧。”
“圣上英明。”李靖笑看李愔,说道,“准备作战,圣上却又故意示以不战。”
李世民微笑点头:“因而朝中还在议论不休。”
李愔心中暗自叹服。知道父皇与卫公李靖今日谈话,多处是特意说给自己,教导自己如何处理战事。心中感慨,的确长了不少见识。
李世民看了看李靖,突然问道:“卫公今年七十又三了吧。”
李靖怎么会不解其意,忙伏首言道:“臣虽年迈,尚且能饭。愿为圣上效犬马之劳。”
李世民关切的看了一眼李靖的脚,叹道:“卫公足疾还是如故?”
“无防。臣向来只有闲出病来,一打仗便什么病都没有了。好男儿征战四方,当驰骋疆场。怎可老死家中,令人垂怜!”
李世民击掌大笑:“闻战而狂,果不其然。大丈夫当平定四方,岂可安逸于家中。”
李愔听了二人对话,不由血气上勇,大喝一声“好”:“父皇,儿臣请往疆场效力。”
李世民满意地拍了拍李愔的肩头,笑道:“战也要到明年再战,到时再说不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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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顺风顺水(一)
除了天下诗社的意外成功之外,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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