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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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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不由茅塞顿开,不住点头称是,觉得杨悦说话句句精妙:“‘吟安一个字,捻断数颈须’,先生出口成句,令人叹服……想那杜二定然是每日做诗不过二首,也十分的精妙…”杨悦不知不觉之中又引用了后人的句字,这“吟安一个字,捻断数颈须”是末唐诗人卢延让的句子,却不是“俗话说”的。因而怪不得李德叹服……

杨悦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我每日做诗不过三,今日到此为止,不可再做,否则被两位大哥知道,非得笑死不可……这些拙作真是不能入人法眼。”

刚才杨悦引用过的两首诗,其中一首便是张乔的《华山》“谁将倚天剑,削出倚天峰。众水背流急,他山相向重。树黏青霭合,崖夹白云浓。一夜盆倾雨,前湫起毒龙”。另一首是李白的《登华山》“西岳莲花山,迢迢见明星,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邀我登云台,高揖卫步卿,恍惚与之去,驾鹤凌紫冥,俯视洛阳川,茫茫走胡兵”。皆是明人明篇,李德听了早已叹服不已,对杨悦赞美之辞溢于言表,毫不吝啬。

见杨悦如此说来头头是道,更是叹服,视若天外高人。当下不好再逼她做诗,又问道:“先生两位大哥,一个称作诗仙,一个称作诗圣,但不知先生称作什么?”

杨悦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不由莞尔一笑道:“李兄猜上一猜?”心中却已想好一个称号李德想了想说道:“诗仙、诗圣,以先生之才,可当得上‘诗神’二字,莫非是‘诗神’?”

杨悦摇摇头,笑道:“非也,非也。是‘诗魔’二字!”

“诗魔!”李德一愣叹道,“以先生的诗文的,果然当得诗魔二字,‘谁将倚天剑,削出倚天峰’,当真是鬼斧神工。只是那‘素手把芙蓉,虚步蹑太清,霓裳曳广带,飘拂升天行’这明明是飘飘入仙,应作‘诗仙’之名号才对,但先生之义兄已有‘诗仙’之句号,因此在下才敢称为‘诗神’……”

杨悦听了他的说法,不由暗赞一声,那首诗本就是诗仙李太白之作品,没想到被他一语道破。不由暗暗佩服,心道:“古人果然不是盖的,这诗文鉴赏力实在是高明”。罢罢,这诗魔原本是白居易的称号,那诗神是苏东坡的称号,无论哪一个也不是可以乱充的。口中不由谦逊了许多:“兄弟即当不起这‘诗魔’,也当不起这‘诗神’,不过是抓住诗的几片影子,从今日起便叫做‘诗影’吧!”

李德自见杨悦一直高傲狂放,没想到突然谦虚起来,不由向杨悦多看几眼,见她临崖而立,山谷维维,衣袂飘飘,风流俊雅不可方物,一时痴痴地说道:“诗影,好一个‘诗影’,如仙如魔,非仙非魔,竟然另有一番意境……”

杨悦见他作了这番解释,不由一呆,心中好笑,抱拳道:“李兄真乃高人也,听在下一路妄言,不知李兄可有诗作?”

李德见杨悦向他要诗,不由面上一红,低头说道:“先生有所不知,在下并不善长此道,即使得诗也不敢在“诗影”面前献丑。”

杨悦见他不肯,也不想追问,只淡淡说道:“‘先生’二字,在下不过玩笑。阁下如果不弃,可称在下为兄弟即可。”

李德见说,十分兴奋,便称杨悦为“三郎”。杨悦见李德“三郎,三郎”叫得亲切,心中不由暗暗皱眉,只不过唐人一向如此称呼,又有求于他,也不好发作。若依着惯例她本应也叫李德为三郎,只是郎啊郎的,听上去别扭,便仍称他李兄。

李德见杨悦似乎对自己不写诗有些不高兴,一时不知所措,心想如果果真写出来,只怕更令他失望,不如不写。想了想说道:“三郎做了一路诗文,想来也饿了,在下这就去打几只野味来,为三郎佐餐如何。至于写诗还请三郎告饶。”

自上山以来,杨悦便被他缠地头痛,见他自请离去,正巴不得如此,便说道:“如此更好,便有劳李兄了。”看一眼李德,又打趣道,“但愿李兄打猎功夫不会像写诗一样……”

李德脸上一红,摸一下腰中弓箭,笑道:“这点功夫在下还是有点自信,三郎请稍等。”

说完向杨悦告个别,健步如飞,不一会儿便消失到丛林中。见李德走远,杨悦便逃也似的赶紧溜走。她见李德往北峰方向去了,便往其它方向走去。一路狂走,不知不觉得迷了路,左转右转,几个时辰后,竟来到中峰之巅。感到腹中饥饿,又有点后悔刚刚应该吃那李德一顿再走。心想也不知李德那斯打到野味没有。看看天色将晚,时已不早,华山地路又不好走,此时若不尽快下山,只怕晚上只能露宿山上了。

她这一路不是被李德缠得头痛,便是为了躲开李德急走,华山美景却没顾上多看。见到玉女祠便在眼前,就此下山心又不甘。

华山中峰的玉女祠供奉的乃是秦穆公的女儿弄玉。所谓“弄玉吹箫”,虽然在现代人嘴里不是什么好词,但确是从一个美丽的故事而来。相传秦穆公的女儿弄玉,喜好音乐,尤善吹笙。一次她夜间吹笙,忽然听到空中有箫声相和,竟然是一个叫做箫史的人乘凤而来。弄玉一下爱上了这个音乐同行,箫史开始教她吹箫,最后弄玉吹箫也吹得十分棒。她的吹凑引来一只凤凰,箫史便引来一只龙,二人乘龙御凤而去。这便是“乘龙快婿”的由来。不过,箫史这个乘龙快婿似乎并不被秦穆公待见。二人飞走后隐于华山之中,秦穆公一路追到华山,却并未找到女儿,便在华山之巅建了这个“玉女祠”怀念女儿。

这种掌故对于杨悦这个学文学的人并不陌生,她还时常想这弄玉大概是个追求爱情自由的人,那箫史定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平民百姓,秦穆公定是不肯将女儿嫁给这等人,弄玉便与箫史私奔而去。那秦穆公没追上,只好建个祠,编造了一段故事糊弄世人。

杨悦明知天色将晚,再多耽搁下去只怕下山会十分艰难。却也顾不了许多,将心一横,心想先入祠观看再说。“大不了宿在山上,这里祠幢众多,还有七十二个道家仙洞,还怕会露宿不成?只是夜深人静,若大一座山上,只自己一个……”想想又有些害怕。正思衬间,忽然听到有人声。先是一喜,心想要在这山上夜宿地原来并非自己一个。又一想莫不是李德又追了来,忙闪到祠前柱后。

(金庸先生看来自华山得到的灵感不少。连那《笑傲江湖》中的七十二洞洞主也来源于此。)

来者却并非李德,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美貌道姑,面白如玉,神情恍惚,一双睡凤眼低垂,全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慵懒的气质,引人入迷。后面还跟着上来一人,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也是四十上下,两瞥八字胡,一把美须,威武潇洒,气宇轩昂。

古人向有蓄胡的爱好,一把胡子有许多讲究,唇上叫做髭,颌下叫襞,两腮叫髯。唇下叫什么来着?杨悦一时忘记,沈从文与王力还曾因古人胡子的事斗文打架。不知何故,现代人不爱留胡子了,这在古代可是一个男人的标志。俄罗斯人爱留胡子,一般满脸都是,甚至不知声从何出,看不到嘴唇,杨悦还曾替他们发愁“吃饭地时候怎么办”。回到古代,杨悦发现中国古人的胡子,整理的井井有条,绝对是一种装饰。一把美须髯绝对是傲人的资本。关云长号称美髯公,胡须还专门用套子装着。

这位美髯大汉,胡子整理的十分到位,平填许多威武与睿智。慵美人倦气袭人,美髯公精力旺盛,神采奕奕,两人形成鲜明对比。杨悦暗暗纳罕,心中叫道:“真是一对极端的绝配”。

美髯公似是在低声下气地求慵美人什么,而慵美人像是根本没听到,心不在焉,仿佛一直处于半梦半醒之中,径直进入祠中。美髯公忙跟着进去。

杨悦八卦之心熊熊燃起,立于檐下,自窗外向内偷看。美髯公拥着慵美人的腰软细语温存,二人说话声音极低,杨悦只断断续续听到,“阿瑛”,想来是那美人的名字。还有“你一人在这里,我如何放得下心来……你还是跟我回去吧。”任凭美髯公说了一车好话,慵美人始终不肯回话。看来是中年两口闹别扭,慵美人要离家出走当道士,美髯公追了来劝其回家。杨悦心中大乐,暗道:“有趣”。

美髯公见慵美人不肯理她,便强行拥着她亲吻,慵美人似柔若无骨一般依在他身上,并不反抗,却也没有任何反应,便似睡着一般,真真切切地一个睡美人……

杨悦见状,不便再瞧,刚要转身走开。不成想被人从身后拦腰抱住,杨悦大急,想要叫喊,嘴巴却也被人捂上。杨悦想要挣扎,那里挣得开,一直被拖到玉女祠外。杨悦狠急,一口咬了下去。来人吃痛,“哎哟”一声才松开了手。杨悦想也未想,抬手便是一掌。对方伸手抓她手臂,杨悦刚好转身,额头恰好碰到来人嘴上,结结实实被对方强吻了一下。杨悦又羞又气,定睛一看见是那个去打猎的李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跺向他地脚面,用力将他推开,转身急跑。

杨悦跑出时,台阶处由下而上刚好也走上来一人,杨悦又与他撞个正着。来人一把将她扶住,却是恰恰搂个满怀,但觉胸前一软,正纳闷间。杨悦气恼不已,挣了开来,一溜眼儿跑下山去。

来人没来由被推个趔趄,根本连杨悦长得是什么样子都没看清。但见一团白影已冲下山去。回头见李德怔怔地立在原地,莫名其妙地问道:“三哥,这人是谁?”

李德刚刚被杨悦踢中,却浑然不觉。只觉手指似触到玉面凝脂,口角留香,怔怔地楞在原地。一种异样的心情,悠然而生。直到来人推了他一把,才似刚刚转醒,失魂落魄一般叫道:“不要伤他。”

来人莫名其妙地说道:“他是谁,怎么混进来的。”

李德急道:“快,传令下去,不要让山下侍卫伤了三郎。”

来人看他答非所问,急迫间只是想着那人的安危,只好先传令下去不准伤了刚才冲下山去地人。

李德不待来人询问,已急匆匆追下山去。

来人被一连串的事儿整地莫名其妙,摇摇头自语道:“三哥一向老成稳重,今日是怎么了。”

杨悦一路小跑,竟然顾不上山路陡险,直到“老君犁沟”处,才稍稍气定。“老君犁沟”,处山崖原本无路可走,传说太上老君赶青牛在此犁出一道山沟才有路走。杨悦正要歇息片刻,忽听到后面有人唤“三郎”,不是李德更是何人,急忙又拔腿便跑。杨悦虽然不会武功,但是体育很好,而且全能,学校的运动会,无论田径,跳高、跳远、篮球、铅球、100米、越野……没有一项她不曾参加过。加上她自小在父亲老家长大,上山爬树,无一不是她的强项,一直被爷爷称作假小子。长大后,虽然生得文文尔雅,却不失一股英武俊秀之气,好武尚义,常以英雄自诩。

杨悦一鼓作气,狼狈下山,武权已等得急不可耐。如若不是被李德追赶,杨悦没准不得不宿在山上。被他追得下山,却正好刚刚天色入晚。杨悦顾不上说话,上马急驰而去。

李德赶到山脚,那里还有杨悦踪影,惆怅半天。一时笑自己“糊涂”,竟对一个少年美男如此放心不下?一时想起刚才杨悦地娇羞模样,又痴痴地失魂落魄。

第五章 推背之图

华山脚下,玉泉院。

杨悦的确被累惨了,第二日,直睡到晌午才起床。武眉儿侍候她用过饭,说道:“夫人吩咐,若郎君醒来,可到‘无尤亭’找她。”

杨悦从前曾到过玉泉院,当然与她所处的现在,是另一番景象。这个时候陈抟老祖还未与赵匡胤在华山脚下下棋,因此他的希夷洞还未开凿。无忧树也未被栽上。只是玉泉二字已有,并非后人所传的那样,是因为唐睿宗的金仙公主在山上镇岳宫的玉井洗头掉了金籫,后来在山下的玉泉中又找到,才命名为玉泉院。

玉亭水榭便是无忧亭。杨夫人与两位道士坐在亭中闲聊。两位道士,看上去年龄都不算太大,但也不算太小,约有四十岁上下。虽然并非白须白发,却也仙风鹤骨,精神奕奕。杨夫人看上去跟两人很熟,谈话之中不时传出几声笑语。

原来杨夫人正与二人说起许多年前,其中一位道长曾给自己的儿女看过相。杨夫人说道:“先郎君在时,在剑南道曾有缘结识袁道长,当年道长曾为我家诸小儿女看相,不知道长是否还记的?”

那位袁道长哈哈一笑说道:“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贫道记的当年诸儿郎中最小的一个才三四岁,如今也快一十六岁了……”

杨夫人笑道:“道长好记忆,小儿今年正好一十六岁了。”

袁道长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贫道游历于剑南,望到利州一代有紫气,到了当地始知是武都督府,夫人可还记得当年贫道说的话。”

袁道长当年在武府为诸郎看相,看到两个大儿说不过是官至三品保家之主,看当大女儿武顺,说“贵但不利于夫”;看到还在襁褓中的武照,曾说“令郎凤颈龙瞳,贵极之象。可惜生来是个男儿,否则当贵为天子……”只是袁道长并不知道杨夫人亲生地没有儿子,只生了两个女儿,武照也是女儿,袁道长当年所说的人正是武照,当时武照穿着男童衣衫,因而被袁道长错认为男儿。听他说出这番惊世骇俗的话来,杨夫人当然不敢说破真像……

听到袁道长提起此事儿,回想过去,杨夫人不由莞尔,正待回话,看见杨悦走过来,忙召呼她向二位道长见礼:“悦儿,见过袁道长和李道长。”

“袁道长、李道长?”杨悦上下打量二人,突然灵机一动,心想:“难道二人便是大名鼎鼎地袁天罡与李淳风道长?”

袁天罡与李淳风的大名,千年之后的杨悦如雷灌耳。相传他二人乃是师徒关系,也有人说二人虽然一个姓李一个姓袁,却是嫡亲的兄弟,二人的母亲是一幅得道成仙的美人图。父亲则是一个十分可怜贫寒地长工,长工姓李,给一个姓袁的老财主家干活,住的房间挂着一幅年代久远的美人图。到了晚间美人便从图中走下来,与那李长工相伴,一年之后竟然生下一对双胞胎。然而好事不长,有一化缘和尚竟然将古画化了去。李长工大悲,在袁财主逼问下,说出美人图生子的秘密。袁财主大奇,见李长工无力抚养,便要了二子,因而二人一个姓袁,一个姓李,便是这袁天罡,李淳风。

二人是那古画所生,自然生来便沾有仙气。特别李淳风的半仙故事流传更多,其中李淳风与泾河龙王打赌的事儿在《西游记》中也有相关内容。传说某日,化为白面书生的泾河龙王赴宴归来,路过一片沙田,见有人在骄阳似火的沙田中种西瓜,笑道:“这么热的天,你在沙地里种西瓜还能活?”种瓜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通晓天文地理的半仙道士李淳风,李淳风说道:“当然能活。三天以里,清风细雨,雨过半尺,正好种西瓜。”泾河龙王哈哈大笑,心想自己是掌管当地雨薄的龙王还不知道要下雨,他一个凡人怎么会知道要下雨。那里肯信,于是笑道:“胡说八道。若果真如此,我愿以龙头作赌。”李淳风见他不信便与龙王打赌。约定如果果真如李淳风所言,龙王愿送上项上龙头。否则,李淳风也要赔上人头。

泾河龙王回到龙宫才发现因为他不在,他的妹子已接到雨薄,果然如李淳风所言要他“辰时布云,巳时行雷,午时下雨,未时雨停。清风细雨,雨过半尺。”泾河龙王大惊,于是就偷偷地将雨布改成了“狂风暴雨,雨过三尺”。将李淳风种的西瓜拍了个土平。

雨过后,泾河龙王又化为书生,去找李淳风,说:“你打赌输了,该当如何?”李淳风原本便算准了他是龙王,见他如此说,大怒道:“你私改雨薄也就算了,还敢来找我算帐,快拿龙头来。”泾河龙王大惊,但李淳风不干。告上天庭,玉帝不得不派人去斩了泾河龙王。

而所派之人正是大唐名臣魏征,因他是天上的“武曲星”、阴曹判,玉帝派他第二日午时三刻行刑。泾河龙王于是托梦给李世民,求他绊住魏徵,千万不要让他杀了自己。李世民答应了,第二日传魏徵进殿下棋,想缠住魏徵。岂料魏徵在下棋时,打了一个瞌睡,在梦中将泾河龙王斩了。龙王气愤,于是他的鬼魂便经常去找李世民,要他还他命来。

于是李世民经常闹头痛病,看到龙王向他索命。有人指点他让秦琼与尉迟恭为他守门,便能缓解。二人为李世民守门,果然李世民不再头痛。然而,总不能让二人不眠不休天天守门,于是派人画了二人的画像,贴在门上,也起作用。门神于是诞生了。中国人传统在大门上贴门神,便是李世民的这两员大将秦琼与尉迟恭。

故事可信不可信放到其次,但充分说明了李淳风的本事。而袁天罡正是李淳风的师父,相面的非常精准,都是半仙,能知上下五千年。

杨悦见二位道士仙风鹤骨,一看便不似普通人物。而且一个性李一个性袁,当即便想到大唐最有名的两位道士,李淳风与袁天罡,至于在大唐时代二人是否出名,她却并不知道。忙上前见礼,道:“久仰久仰。二位可是袁天罡与李淳风大师?”

杨夫人没想到杨悦竟然知道二人,不由一怔,笑道:“悦儿休要无礼……”

袁、李二人却笑着说无防,也忙还礼道:“闲散之人,何敢称作大师。”

杨悦笑道:“你二人若不能当得起如此称号,当今天下更无第三人能当得起。”袁、李二人连称不敢。

杨夫人也笑道:“袁道长,李道长,不必过谦。先郎君在世时,便常称道二人道法高深。今日,还请二位给我儿看一看相。”

袁天罡微微一笑,上下打量杨悦,而后向杨悦索要生辰八字。杨悦一时有点犯难,心想我来到这个世上,不过几个月而已。如果说我真正的世生年月,那是1300年后,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年龄其实是负1300来岁。也就是说我现在根本还没有出生。想到此,不由莞尔,说道:“以大师的道法,何需生辰。又不用称骨算命,你只给我看看面相吧。”

袁天罡的称骨算命歌却是刚刚作好,见杨悦居然一语道破,不由一怔,笑道:“武公子见笑了,我那称骨算命歌不过是小玩意,见不得人。”心中却暗暗纳闷。

杨悦一直是男装,她本来生的个子高,面相俊美之中带着英气,加上举止洒脱,无半点女儿家地扭捏作态,因而不知底细地人便把她当作了真男儿。

杨悦笑着说道:“道长地小玩意,却不知对后世人会有多大的影响。”袁天罡当然不知,他那顺手而作的“称骨算命歌”竟然被后来算卦的人奉为经典。

袁天罡半闭双眼,仔细观看杨悦一番,半响才道:“观武公子面相,凤颈龙瞳,面如妇人,乃大贵之相。只可惜……”说完略加停顿,卖个关子。

杨夫人道:“可惜什么?”

袁天罡道:“可惜,武公子乃是个男人,如若是个女子,当贵为天子。”

杨悦见说,不由纵声大笑。

杨夫人也笑出声来说道:“道长莫不是误会了。十几年前道长给小儿看相也曾如此说法,只是眼前这孩儿,乃是我刚刚收的义子,并非道长当年看过的小儿,道长却说出相同的话来,莫不是故意说笑……”

杨悦见说,心中更是不以为然:“都说算命看相乃是骗钱之术,果不其然,这袁天罡可以说是命相之祖,也不过这般胡诌。他日若有机会,以我对历史人物归宿的先知,开个麻衣神算骗点银两,包准比他准得多。”当下也笑着打趣道:“那可真是可惜了,否则这历史上岂不多出个女皇帝来。”

袁天罡却只是摇头,微笑不语。

杨夫人忙道:“悦儿,不得胡说八道。这种玩笑怎么能胡乱开。幸亏袁道长不是外人,否则被官府知道,定是谋逆大罪。”

杨悦笑道:“有罪也是袁道长有罪,‘当贵为天子’是他所说,可不是我想要当的。”

杨夫人忙又斥她不得无礼。袁天罡却是个嘻嘻哈哈地好脾气,连说无妨。

杨悦见袁、李二人年龄相差不多,试着问二人可是兄弟?杨夫人先已答道:“傻孩子,他二人一个姓袁一个姓李怎么会是亲兄弟?”

袁天罡也笑道:“我徒儿比我小十来岁,难道看不出来么?”

杨悦知道了二人乃是师徒,不由一笑。李淳风叫袁天罡师父,但面相却比袁天罡看上去还要老成些。李淳风性子沉静,不喜多言,袁天罡却正好相反,嘻嘻哈哈说个不停。几个人东拉西扯地闲聊一会儿才散。

走了几步,杨悦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来对李淳风道:“你那‘推背图’可带在身上?能否借来瞧瞧?”

《推背图》可以说是李淳风最有名的著作,据说推测中国各朝各代的重大事件,十分准确,被后世人捧为神书。但也有人传说,李淳风怕泄露天机,将推背图的原来次序打乱了。杨悦在后世的网上,查到过《推背图》的内容,只是不知是否是真正的推背图。今日见到书的作者李淳风本人,自然想借来观看印证一下真伪。

然而,李淳风听了杨悦的话,却莫名其妙地说道:“什么‘推背图’?”

杨悦不由一愕以为他不肯借观。但见他惊讶模样又不似作伪,突然想到也许他还不曾作出“推背图”来,不由暗叫鲁莽。只好吱唔着搪塞过去,匆匆而去。

见杨悦与杨夫人走远,李淳风笑道:“师父,这是今天第三个被你称作‘当贵为天子’的人了。”

袁天罡也笑道:“这里是皇家猎场,来这儿狩猎的人,不是王子便是皇帝。上午来此的一对父子,第一个气宇轩昂,藐视一切的气度,一看便是当今圣上;那第二个,除了皇帝之外,众人皆察此人眼色行事儿,想来便是太子;这第三个……”

李淳风笑着打断他:“师父,骗人,你分明认的圣上、太子,故作玄虚罢了。去年圣上泰山封禅的时候,咱们不是见过吗?”这个李淳风刚才沉默寡言,现在看上去却也十分的健谈。大概属于在生人面前不善说话类型。

袁天罡“嘿嘿”只笑。李淳风又道:“师父,既然已有皇上与太子二人贵为天子,那姓武的小子,又怎么能贵为天子?”

袁天罡摇头愰脑地说道:“天机,天机,不可泄漏。为师看他的确是‘风眼龙瞳’,当为帝王之相,只可惜错生了是个男儿。你可听说过有本‘秘记’中有‘唐三世之后,则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地说法?”

李淳风笑道:“弟子也看到过。不过那又如何,难道还真要出现女皇么?这可是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未有过的事情。男为阳女为阴,如果那样岂不是阴阳颠倒,乾坤乱了……”

袁天罡不至可否,低着头在默默地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说道:“淳风,你精于谶学,但相学却不如为师。刚才的武公子只怕是位女子。如若果真那样,以她的钟灵神透,不类凡人,将来必有大运……”转而又问李淳风,“你一直在写的占星之术的书,快写好了没有?”

李淳风回道:“还没有,恐怕还早。”

袁天罡若有所思地道:“反正你我闲着无事儿,何不占卜一下,测测大唐国运。”

李淳风点头赞同:“这些日子弟子观太白星昼显,只怕是确有异象”。

二人离开无忧亭,回到主殿,取来龟骨等占卜事物,四象八卦开始推算。袁天罡善于相面,天象占卜之术却不及李淳风精通,便站在李淳风身后观看。

李淳风起占诚心祈祷。以火灼龟,噼啪之声清咧,得出第一象,乃是两道白虹。

李淳风断象,从九宫八卦中推得谶语四句:茫茫天地,不知所止。日月循环,周而复始。

做颂称道:自从盘古迄希夷虎斗龙争事正奇悟得循环真谛在试于唐后论元机。作为起卦之语。

再次祈祷,推测出第二卦,图象为:一盘李子放在盘中。谶语诗句为:“累累硕果,莫明其数,一果一仁,即新即故”;袁天罡数了数果中之实,共21数。李淳风说道:“大唐国运似是二十一帝”。

袁天罡看得仔细,指着象中的第四只果子说道:“此果无柄,只怕是与《秘书》的‘女主昌’相合,应是女子”。

李淳风也不由暗暗称奇,做颂歌注解曰:“万物土中生,二九先成实,一统定中原,阴盛阳先竭”。口中却不肯承认,说道:“自古**主政也不在少数,但并未见那个女子真正走到殿前称帝,也有可能不过是**干政之象。”袁天罡摇摇头,示意他继续推测。

李淳风再推,测出第三象:乃是一女子。谶曰:“日月当空,照临天下,扑朔迷离,不文亦武”;李淳风与袁天罡面面相觑,心知必有女王出世。袁天罡说道:“日月当空,一阳一阴共同临朝,‘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两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只怕果真有女王当朝。”李淳风却凝眉不解道:“大唐国运在二九之数,传二十一帝,此女子当朝临政,但未减大唐运势,却是为何?”袁天罡说道:“也或许她是帝王**中的妃嫔。’”李淳风想了想觉得有理,点头道:“应该是这样,而且继位的天子没准便是女王的子嗣,因此才没有减大唐运势。”袁天罡点头称是。李淳风又得颂歌注解:“参遍空王色相空,一朝重入帝王宫,遗枝拨尽根犹在,喔喔晨鸡孰是雄”。

第四象推出:乃是一只鹦鹉和五只猴子。谶曰:“飞者不飞,走者不走,振翅高岗,乃克有后。”

李淳风问道:“师父认为此象应做何解释?”袁天罡道:“飞者不飞,走者不走,大概是说这女子掌权后,天下大定;又或者是想飞走,却被拌住不能飞走。”李淳风想了想道:“后者可能性较大,李唐天下原本被女子篡权,最终又被众王候扶持,归还李唐。”袁天罡也觉有理,点头称是。李淳风得颂歌注解曰:“威行青女实权奇,极目萧条十八枝,赖有猴儿齐着力,已倾大树仗扶持。”

李淳风卜得性起,竟然占卜了一夜,直到天亮时分,占到第五十九卦,二人推算的日期竟然到了2500年之后。

袁天罡站着看了一夜,十分疲倦,打个哈欠伸伸懒腰,抬头看到殿中三清像,刚好与太上老君打个照面,太上老君威严的眼神便他心中一跳,突然有所醒悟,猛推李淳风的后背,说道:“够了,够了,不要再泄露天机,免得被太君上仙责罚。”

李淳风正算得入迷,猛然间被袁天罡推醒,也恍然大悟。突然想起杨悦刚才说的话,二人同时惊叫道:“推背图。”

两人心头均闪过一个念头,“原来所谓《推背图》便是二人刚刚完成的推测”,心中不由大为惊异,已知杨悦非常人,面面相觑,各自看到对方眼中的惊骇。

第六章 西北入长安

若不是杨夫人说离开家时间太久了,要尽早赶回长安,依着杨悦的性子,巴不得四处游玩。进入秋天,树木萧落,天气渐渐冷了。家丁们身上衣衫还是夏装,杨夫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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