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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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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挣开她,道:“你别动,我的东西还在这儿,不信你看看。”仔细一看,不由大吃一惊,这里明明是自己与白艳灵住的地方,怎么前后差了那么多?自己的耐克旅行包去了哪里?还有白艳灵的牛角梳,早上出门时自己用过,明明放在桌上……还有,这些个大木箱子又是哪里来的……
小姑娘气地哭了起来,道:“你欺负人,你欺负人。”很快聚来几个看热闹地,围在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说什么“你怎么打人”,“还有没有王法”……
杨悦心中暗暗叫苦,找不到背包,自己是无论如何也说不清的。而这些人,天知道从哪来的,怎么都穿着古装。吵得她头痛。
“那个佛堂,那个佛堂定然有古怪。”杨悦大叫一声,拨开众人,又向显通寺方向冲去。
大显通寺。
杨悦看着原本挂着“大显通寺”的大匾,有点崩溃。这儿明明是“大显通寺”几个大字,现在却变成了“大孚灵鹫寺”。“龙”字“虎”字两块石碑却赫然仍立在大门两边。
“对了,这里原本叫做“灵鹫寺”,后来才改名“显通寺”。如此看来,还是这里。”杨悦想起导游说过,明朝的时候才改名为“显通寺”。
“大孚灵鹫寺,大孚…呀,不好”杨悦突然打了一个灵机,“大孚寺?难道昨日那个怪僧所说的‘大佛寺’其实是“大孚寺”?那和尚果然有些古怪。”
杨悦无心多想,冲进院里,但见四周与刚刚进来时已大不同,什么万佛金殿、铜塔,无字石碑,竟然都不知去了哪里。
幸亏大雄宝殿仍在。杨悦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宝殿。
那个自称姓杨的中年美貌女子仍在,座在西首弥勒佛像前,像是在沉思。听到有人声,说道:“你回来了。”
杨悦四下看看,确定殿内除了自己别无他人,不确信地答道:“杨…夫人,您是在跟我说话?”杨悦此时已能肯定,“杨夫人”并非什么演员,但她是什么人?应该怎么称呼?杨悦一无所知。
夫人转过头,温柔一笑道:“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杨悦见她言语温柔,自然生出一种力量,让人生出许多亲近。想起雨衣便是她的,便将“雨衣”脱下来,双手捧给夫人,道:“夫人,多谢你的雨衣。”心下已冷静少许。
杨夫人却并未接过,示意不用着急还,说道:“或者你还用得着。”
杨悦不太明白她的用意,将雨衣静静放在她身边的蒲团上,说:“不用了,我还有事儿,再……就此别过。”杨悦原本想说“再见”,话到嘴边改成了“就此别过”。也不多说,急忙转到佛像背后,见楼梯仍在,不及多想,飞奔而下。
里面的佛堂依旧金碧辉煌,香烟缭绕。杨悦顺着佛堂自西向东转了一圈,又急忙从楼梯口上来。
看看天光,已近傍晚,杨悦心想,自己应该已走出“梦魇”了吧。大殿已里空无一人。
“还好,看来回来了。”杨悦心想。
正要下山去,忽听有人问道:“你要去哪里?”
杨悦回头一看,发现杨夫人还坐在那儿。头不由“翁”地一声,怔在当地,心道“完了,我怎么回不去了。”
杨夫人继续道:“你的着装有点特别,但不知是那里人氏。”
杨悦这才想起自己穿着的是短袖T恤和牛仔裤,与杨夫人那长裙罗裾,是天攘之别。刚才若不是杨夫人送她“雨具”,杨悦也许这一路上会被人当作“西洋镜”看。想到此,心中不由对杨夫人报以感激地微笑,不过自己不知身处何处,不知应如何答她。
杨夫人见她犹豫,善解人意地道:“你不必担心。我对你没有恶意。否则刚才也不会借‘面纱’给你。”
杨悦这才知道那个自己叫做“雨衣”的东西原本叫“面纱”。心想看此人也不像什么“妖魔”,莫非自己并非到什么“鬼域”,而是像小说中所说的那样,穿越到了古代?难道说,因为我说想要回到古代嫁给秦始皇,真的穿越到秦朝了?
想到此,杨悦不由有点兴奋起来,问道:“请问,现在是什么时候?”
“应该快到酉时了。”杨夫人答道。
“酉时?那是什么时候?”杨悦立刻明白过来,对方误会她意思。苦恼道:“这是什么地方?”
“五台山。”杨夫人道。
“我知道是五台山,不过却又明明不是我来的五台山。”杨悦听上去语无论次,令人费解。
“你是说,你所说的五台山和你所看到的五台山,有很大不同?”杨夫人倒是很善解人意。
“可以这样说。”杨悦点头道。
“你不是这里的人?”杨夫人盯着她的服装问道。杨悦又点点头。
“你从哪里来?”杨夫人又问。
杨悦想了想,道:“夫人,请先告诉我,现在是那个年代?”杨悦问的奇怪,不过杨夫人却还听得明白。
杨夫人道:“贞观十七年。”
“贞观十七年!”杨悦“啊”地一声跳了起来,“这么说,现在是大唐。原来我真地回到了过去。”虽然她曾无数次的想象过自己穿越到过去,甚至想象过穿越回去会做些什么。只是真的穿越回去了,反而感到一片茫然,一时有些兴奋,一时又有些失落。
杨夫人怔怔地望着她,似明非明。杨悦知道这个很难解释,而且很可能越解释越麻烦,还不如不作解释。
杨夫人并不多问,自顾自地说道:“其实,我今天在此一直在等人。昨夜,我作了一个奇怪的梦,梦到佛祖告诉我,今天我将在这个地方,遇到一个有缘人。今天,一早我便到殿里来,直到下午遇到你,我想你大概便是佛祖让我等地人吧。”
杨悦有点狐疑不定,会有这么巧地事情?不过,自己来到这里已是无法理解,再有什么巧合,又有谁说的清楚。杨悦茫然的望着杨夫人,有些不解,又有些不知所措。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杨悦仍愣在当场,不知应到哪里去。她看看自己钱包里的几百块钱,暗暗发愁,虽然穿到古代似是十分好玩,可第一面临的问题便是生计。这些人民币便是有交子的大宋也花不出去,更何况是大唐时代,她如果拿几张纸给人家说能当钱使,不被人当成神经病才怪。如果带个金项链之类的东西或者还有些用处,只是她杨悦向来不喜欢这些东西,因此什么项链、手链一盖没有。杨悦心想,只怕没有钱,今晚便要露宿街头。搜肠刮肚地想着自己有什么手艺可以在古代生存。
杨夫人似是看出她的问题所在,温和地笑道:“你如果不介意,何不先跟我一起回去,明日再做打算。”
杨悦点点头,心道:“不如此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说没有比这方法更合适了。”
杨夫人见她同意,站起身来说道:“你这身衣服,似乎不合时宜,不如仍带上‘面纱’。”杨悦见她如此心细,无微不致,心中很是感激。顺从的穿好“黑纱”,与她一同下山。
杨夫人带杨悦去的地方,竟然是杨悦原来住地“清凉客栈”。而且是同一个房间,刚刚杨悦还曾与一个小丫头在此发生争吵。杨悦暗暗摸摸自己的脑门,心道:“看来,我与夫人果然有缘,竟然还有这等巧事儿。”
一进门,杨悦刚好与一个小姑娘碰个正着,不是别人,正是刚才与杨悦争吵的小丫头。杨悦好不头痛。
小姑娘仿佛并未看到她,跳起来抢到杨夫人面前,喜道:“夫人,你回来啦。”
杨夫人并不多话,点点头。指指身边的杨悦,说道:“小眉,见过杨小娘子。”
这个称呼唬了杨悦一跳,“小娘子”,她在电视剧中常看到酒色之徒追着年轻貌美的女子如此称呼,心中不由反感。刚要说:“还是叫我杨悦吧。”那小姑娘见到是她,比她还不愿意,一愣神道:“怎么是你?”指着杨悦对夫人道:“夫人,这个人蛮不讲理。怎么会跟你在一起。”杨悦不由大喊头痛。
杨夫人责怪道:“休要胡说。”
小姑娘嘟着嘴,道:“我没胡说,这个人刚刚闯进夫人房间,非说夫人的房间是她的。”
杨夫人“噢”了一声,不明所以。杨悦只好将刚才的事儿简要说了一番,道:“夫人,不是我有意这样,只是我的确住在这儿…咳咳,或者说在这儿住过。”
杨夫人并无责怪之意,反而更加欣喜,若有所思地道:“原来如此,看来你我真是有缘。”吩咐小眉下去,准备房间,安排杨悦歇息。杨悦见她如此慈善可亲,自是感激不尽。
杨悦折腾了一天,真有些累了,竟然倒头便睡入梦乡。
第二日,杨悦醒来,发现房间里已准备好一套合体的女式古人服装。杨悦刚刚梳洗完毕,叫小眉的小丫头进来,说道:“杨小娘子,我家夫人叫你过去。”
杨悦见她眉目间很冷淡,知她还为晚日之事儿计较。心想,夫人待我如此,莫要与人家人不和,反而不美。小丫头片子,怎样生个办法哄哄她。见她不爱理自己,便故意没话找话与她搭讪:“小眉妹妹,你的胭脂涂得好漂亮呀。”
小眉儿横她一眼,不待理她。杨悦又道:“小眉妹妹,你擦的什么香粉,好香呀。”小眉自顾自在前走着,仍不理她。
杨悦见有讨人没趣,突然嘻嘻一笑道:“小眉妹妹,看你裙子上那是什么,爬在哪……”
小眉见说,以为自己裙子上爬了什么虫子之类,吓了一跳,急忙回头去看。
杨悦笑道:“呀,原来是绣上去的一只蝴蝶,我还以为是真的哩。”
见小眉气急败坏,杨悦笑道:“好妹妹,不要生气了,晚天是我的不对,姊姊给你赔礼了,改天姊姊给你买糖吃。”杨悦即知到了唐代,自然称呼上不免要用上古语。知道姑娘一词在唐代还没有,姐姐一词似也并非指姐姐,而真正的姐姐应该称呼姊姊……
小眉被她歪缠,又好气又好笑,见她说话有趣,不由“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杨悦趁机拉住她地手道:“好小眉,笑着才漂亮嘛。”
小眉开心起来,笑得更欢了。一会儿,便与杨悦有说有笑起来。
杨夫人在窗里看到,不由莞尔,自语道:“真是个可人。”
杨悦与小眉谈笑一会儿,已知道,夫人自家姓杨,夫家姓武,是官宦之家。原在京城居住,祖籍并州文水,也不算本地人。只因回到故里来扫墓,便顺便来五台山做了个上香的香客。已住了些时日,今天一早夫人说要收拾行装,准备走了。杨悦这才放下心来,想想古代人贩子自然也不会少,但杨夫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坏人,于是乐哈哈地去见杨夫人。
见杨悦进来,杨夫人,或者应该称武夫人,微微一笑,道:“杨小娘子,我有句话想与你商议,不知可否。”杨悦笑笑,表示夫人对自己大恩,无论何事,定当照办。
唐人的称呼并不象后世那样,女人出嫁后并不随夫姓,下人对主家的称呼也并非什么老爷。有品极的官宦人家,一般称职位或品阶。一般百姓家下人称主母为“娘子”,但杨夫人是官宦人家,被称作“夫人”,因而叫做“杨夫人”。
“那我就大胆了,”杨夫人道,“我与杨小娘子在寺中相遇已是有缘,又十分喜欢你的情性,这也是缘分。有心想收你为螟蛉,不知你意下如何。”
杨悦心道:“你如此好心,让我白吃白喝不算,还要我长期白吃白喝,这么好的事情,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心下计较,如今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便道:“夫人错爱,一番美意,叫杨悦如何报答。只是夫人年纪甚轻,杨悦如何配得上。”
杨夫人见她应允,不由大喜,说道:“配得,配得。我大女儿已二十又三,二女儿也已一十六岁,悦儿若愿做我女儿,真是让人欢欣不已。”
杨悦见说,哪里还用推辞,忙上前行过拜母大礼。杨夫人开心的唤一声:“悦儿,”拉着杨悦地手,竟是越看越喜欢,说道:“我儿美貌当真是天下无双。”
杨悦被她夸地有点不好意思,笑道:“母亲才是貌美绝纶,无人可及。”一时美人惜美人,其乐融融。
杨夫人唤了众人来,参见新主子。因杨悦出现的突兀,可以说是来历不明。杨悦不敢说自己来自千年以后,只含混着说不知为何在佛堂里睡着,一觉醒来便不见了家人。幸好杨夫人对她的来历竟然不加追究,反而告知众人杨悦原本是自家娘家侄女儿,为她掩饰。现在认了干女儿,从今往后,便是大家的正经主子,要大家尽心侍奉。又让杨悦挑选一个喜欢的丫头,专门伺候她。杨悦便要了小眉,小眉也很高兴,一蹦三跳地跟在她身后。
杨悦原本便没什么行李,只有一身T恤与牛仔,看着自己的服装,不由感慨万千。心想,难道从此就要做个古人了?
正思忖间,小眉笑着走过来,指着她那小小地包袱,说道:“娘子,你就这点东西啊。”
杨悦被她叫的一愣一愣地,但已知道唐人呼自家主母及主家女儿都是“娘子”,或者排行叫做“几娘”,杨夫人因为有品级才称为夫人,只好应道:“别看包袱小,不过可是最宝贝地东西,你要给我收好了。”这些东西是她从另外一个世界带来的,现在与那个世界唯一的联系便是它们了。想到此,突然一阵孤独拥上心头,索然伤感。心想,这一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更不知何时才能回到过去。便与杨夫人说,想再到“大孚寺”看一看。杨夫人知她心意,便叮嘱小眉好生侍候。
小眉答应一声,从内室拿出一个“黑纱罩”,便要给杨悦套上。杨悦不解,说道:“今天,又不曾下雨,干嘛戴这个黑沙罩。”
杨夫人笑道:“傻女儿,女人不能抛头露面,上街都要带这种帽子。”
“怎么还有这种规矩。”杨悦小声嘟囔道,见小眉并未罩什么“黑纱罩”,又道,“她也是女子,为何不戴。”
小眉笑道:“娘子是主人,当然要戴。小眉不过一个婢女,戴得什么‘面纱’。”
杨悦不由哑然失笑,这么说来,这个“黑纱罩”还是贵族的特权。想起欧洲女人头顶上半遮面的“黑色面纱”,心想,“不知是欧洲人学了大唐,还是大唐学了欧洲人。”心中郁闷,如果天天罩个罩子上街,岂不是烦死人,因而说道:“太麻烦了,我怕栽跟头。不戴不行吗?”
小眉笑道:“除非娘子变成男人。”
“变成男人就变成男人。”杨悦笑道,“你给我取套男装来。”
小眉看看夫人,杨夫人想了想点头应允。吩咐下去,让人为杨悦准备男装。杨悦正为那“娘子”的称呼郁闷,改了男装下人们依着时人对少主人的称呼,称他为“郎君”,或按顺序排唤做“三郎”,听上去总比“娘子”或“二娘”舒服多了,因而更加打定主意要穿男装。
马车已准备停当,只待起程。杨悦一步三回头地从“大孚寺”走出来,一行人直奔京城长安而去。
第四章 贞观十七年秋
杨悦一路走一路盘算:大唐贞观十七年?是公元那一年?贞观是李世民的年号。大唐建国是618年,李渊先当了几年皇帝,才传给李世民,那么贞观十七年大约应是六百四十多年吧。杨悦学中文专业,虽说“文史不分家”,不过她向来对历史只记故事不记年份,能记住大唐建国日期已是不易。
杨悦算的相差不太远,贞观十七年正是公元643年。
杨悦心中暗想:2011至640年,天!相差1371年,我怎么会到这儿了呢?便是穿越也应更早一点,自己最想敬仰的是秦始皇,回到公元前看看秦始皇的文治武功才对啊。可惜呀,可惜!竟然是到了大唐贞观年间。出神许久,心想即来之则安之,到了大唐或许能见识见识“唐宗宋祖”中的“唐宗”也还不错。过了一会儿,又猛然想到唐太宗之后不久便是历史上唯一的女皇武则天时代,也就是说,自己没准能看到武则天——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不由眼前一亮,能看到几千年来令女性骄傲的女人也很不错。说不定还可以先找到武则天,跟她套套近乎,将来她称帝后,混个一官半职或建一番丰功伟业也说不准。杨悦想到在后世读穿越小说的经验,又兴奋起来。“嗯,如果这样,也是不错的选择!”杨悦想到兴奋处,差点笑出声来。
杨悦一路怀了心事,一时兴奋,一时又发呆,将武眉儿看了个莫名其妙。可是到哪里去找武则天?她父亲叫什么来着?杨悦又不由头痛,早知如此,应该将隋唐史好好研究研究。可惜呀可惜。想起杨夫人家既然姓武又是京城官宦,会不会与武家有关?心中一阵窃喜。唤来小眉儿仔细套问。
武眉儿摇头说道:“从未听说过有叫做武则天的小娘子。”反而让杨悦一怔,心想武则天大名鼎鼎怎么会让人不知道,仔细一想又不由哑然失笑,武则天在后世大名鼎鼎,这个时候却不过是个小丫头而矣,据说她十四岁进宫,现在大该早进宫当了唐太宗的才人,而且武则天在入宫之前似乎也不叫武则天,更不叫武曌,至于叫什么反而把杨悦给难住了。想了又想问道:“有没有哪个武家小姐入宫当了才人的?”武眉儿想了想又摇头说道:“长安武氏只不过几家,没听说有谁家小娘子被送入了宫中。”杨悦一时大急,心想莫非武则天还没入宫?或者武则天并非长安人?偏偏武则天的父母兄弟叫什么名字她又记不起来,问来问去问不出结果来。心想莫非武则天不在长安而是从其它武氏家族选入宫中?后世人说武则天老家是四川一带,也有人说是山西人,具体应该到哪找呢?又想起武则天入宫后被唐太宗亲口封为“媚娘”,心想慢慢打听,至少应该能打听得到。反正离她当皇上还有一段时间,不用着急。这才放下心事儿,一路专心游山玩水。
一行人并不赶时间,因此一路走走停停,见山拜佛,经太原,过风凌渡,西入潼关,好不惬意。杨悦说话行事,向来洒脱,又肯哄夫人开心。杨夫人对她也是百依百顺,喜欢地不得了。
西去长安必经之路有西岳华山。俗话说:“自古华山一条路”,只因华山犹如刀削爷劈,素来奇险称天下第一。唐朝就有个诗人叫作张乔地曾在诗中写道:“谁将依天剑,削出倚天峰”。金庸老先生的“倚天剑”当是出自此处。只是这个张乔,与“黄巢”同时代,生于晚唐时节,现在还没有出生。
杨悦向来沉迷武侠,有游侠之气,英雄之势。得此处路过那里肯错过,自然吵着要去华山一游。杨夫人自觉年纪大了不愿辛苦,便派了得力家丁武权跟杨悦上山,自己到华山脚下的玉泉院歇息。
华山有东、南、西、北、中五峰,想那所谓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便是由此而来。杨悦一路走一路心中念念不忘“华山论剑”,只可惜她身边无剑,也无九阴真经之绝世武功,只好一步一步上山。武权到是背着一把剑,长像魁伟,又几分剑客气势。但对杨夫人躬身下礼,甚是奴忠。他比杨悦大不了几岁,却对杨悦也十分的敬重沉稳,杨悦见他如此呆板,时而会打趣他几句,他也只会呆呆傻笑。杨悦不由心道,不知他的剑术跟人相差多大!
杨悦一路走,一路漫不经心地四处观赏。走到石门,被一队侍卫挡住去路,高声喊道:“今日封山,不准通过。”其中一个脸长得像刺猬似的尖尖翘鼻头的侍卫赶牛一样,轰他们快走。
杨悦见这班人无礼,奇道:“这是你们开的路?还是你们栽的树?”
“刺猬”侍卫蛮横道:“什么乱七八糟,快滚!”
杨悦原本见他们莫名其妙封山心中已无好感,又见他口出恶言,心中着恼,对武权笑道:“都说好狗不挡道。怎么这华山之上没只好狗”
不待武权开口,“刺猬”大怒道:“小子,你说谁不是好狗?”
杨悦嘻嘻一笑又道:“对不住,难道你是好狗?”
“刺猬”见杨悦说他是好狗,一错愕才意识到上当,又气又怒:“你骂谁是好狗?”
杨悦笑道:“说你不是好狗不行,说你是好狗也不成,那你是什么?噢,我明白了,原来是——”
“是什么?”“刺猬”提高声音,气得哇哇大叫。
“原来是一条大恶狗!”杨悦拖了长音,悠悠地说道。山谷里回音极大,将她的长音又回转过来,听上去便是,原来是一条大恶狗——恶狗——恶狗——
众侍卫听了,也不由哄嘡大笑。
刺猬怒极,枪尖一点便向杨悦直刺。饶是杨悦机敏,可惜没有半点武功,眼看枪尖刺到,便要伤在枪下。只见剑光一闪,“当”得一声,将枪尖搁开。武权已从杨悦身后掠过,挡在她身前。
杨悦本来吓得心惊肉跳。发现武权功夫居然如此高超,一下来了精神。大笑道:“好一把杀狗剑,且听我为你作歌。车凛凛、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一剑杀得狗头蹿,二剑杀得嗷嗷叫,牵衣顿足相对哭,哭声直上干云霄。道旁过者或相问,但云杀狗不留情,或从左路穿耳剑,或入右侧削腮刀,上挑狗头飞毛乱,下扫狗腿急急跳……”杨悦套用杜甫的乐府诗《兵车行》,胡编乱造一翻。
杨悦正说得兴起,却发现武权与“刺猬”突然停手,并未继续,好不扫兴。正待说话,却听身后一个声音响起:“小兄弟,好诗才。”
杨悦回头看时,原来是个银盔玄甲地年轻武将,众侍卫见到他躬身行礼,显然是侍卫的头儿。杨悦见来人虽然一身戎装,相貌却掩不住一股儒雅俊秀之气,举止之间彬彬有礼,心知今日只怕没什么热闹可看了。见他夸自己诗才,便摇头晃脑地顺口胡扯道:“一般一般,天下第三。”
银盔武将听了一错愕:“‘一般一般,天下第三’。但不知第一第二却是何人。”
杨悦所说不过顺嘴而已,哪里有什么第一第二。听他有此一问,心中大乐,心想古人可真没幽默感。脸上却不动声色,煞有介事地道:“兄台居然没听说过天下数一数二之人,真是可惜呀可惜。”说完止不住滋滋有声,以示十分可惜。
玄甲武将道:“愿闻其详。”
杨悦一边儿说一边儿想如何应付,心道:李杜乃是大唐最为杰出的诗人,可惜现在大概还未出世。如果将唐初四杰搬出来,又显不出高明。心下想定说道:“当然是李大和杜二。”
“李大?杜二?那是何人?”玄甲武将一脸茫然。
杨悦存心捉弄,故作神秘一本正经地说道:“二位皆世外高人,世俗人不知也不足为怪,不足为外人道也。”
玄甲武将此时虽然十分想知道这天下第一第二到底是何人,却也不便再追问。“刺猬”却叫道:“什么李大杜二,不定什么鸟人,定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在乡下也敢自称什么天下第一第二,真是可笑啊可笑。”“刺猬”刚才被杨悦骂了一通,心里很是不爽,所以故意找她晦气。
杨悦冷哼一声,傲然朗诵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幕成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这诗句如何?当不当得天下第一?”
杨悦一向最为欣赏李白地诗,这篇《将进酒》更是熟的不能再熟,当下背诵出来。玄甲武将击掌赞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岂止是好诗,实乃诗中极品。就凭这一首已是当世无双,这天下第一当之无愧!”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这首怎样?”
玄甲武将高声赞道:“也是数一数二的佳作。”
杨悦笑道:“此乃我两位兄长所做,诗才如何?”
玄甲武将奇道:“两位兄长?小兄弟两位兄长果真也是写诗的大家。不知两位兄长高名?”
杨悦扑哧一笑道:“我说的便是李大与杜二,是我两位义兄。他二人向来隐于山林,少至人间走动,一个自号诗仙,一个自号诗圣。一般外人根本见不到他们。”
玄甲武将见杨悦小小年纪,文采飞扬,且长身玉立、洒脱俊雅,气度不凡,自称诗文第三,那第一第二更不知何等神仙人物,听的悠然神往,本想要杨悦引见引见,听了最后一句,不由又凉了半截。
杨悦心中却在想:“老李,老杜,我没将你们的诗占为己有,也算对得住你们了。”
玄甲武将心想,既然第一第二见不到,今日遇到天下第三也是幸事,当下对杨悦更加恭敬,对杨悦行了一礼道:“还未曾请教先生高名?”
杨悦见他由“小兄弟”改成“先生”,显是被自己唬住,心中早已笑破了肚子,面上却不敢露出半点,装模作样地回礼回道:“免‘高’姓杨,人称杨三。不知阁下贵姓?”
杨悦看了看武权,使个眼色。本来杨夫人收她为义女后,为其改名武悦。不过杨悦既然不想留下真名,而她的真名杨悦乃是个名不见正传的名字,拿来使用,是再好不过。
玄甲武将道:“原来是杨三先生。在下姓李名德。排行也是第三。不知先生的佳作,可否让在下聆教一二?”
杨悦见他对诗词却念念不忘,想来有点学文,有点心虚起来,灵机一动,笑道:“领教不敢。只是小弟正要上这华山,观境访仙,吟诗作对,没想道,哼哼,扫兴啊扫兴……”说完打个哈欠,转身便向山下走。
李德见状忙喊住她,道:“先生既然要游山,何不游完再去?”
杨悦故意哂道:“可惜有人不让。”
李德看了看众侍卫,向杨悦笑道:“不妨,不妨。先生可尽情游山。”说完作一个“请”的手势。
“刺猬”武士还想分辩几句,却被李德止住,只好退到一旁。杨悦哈哈一笑,长身昴首穿过众侍卫身边。
武权本待一同上山,却被侍卫拦下。杨悦看看李德,李德面露难色。杨悦略一思忖知道今日定然有大人物在山上,自己进山看似平常,实则是因为她只不过一介书生,刚才人人看得出来,她半点武功没有,放她入山也无所谓。武权却不然,剑法精妙,自然不敢轻意放入。那李德虽然貌似随意却也不是没有分寸。杨悦向李德点点头,吩咐武权暂且在此等她。
那李德似跟定了杨悦,杨悦到哪里,他便到哪里,一路上谈论诗词歌赋,纠缠不休。每到一处,便问杨悦“可得诗否”。杨悦起初还找些诗篇来应付他,后来,见他总是追问诗作,心烦起来,懒得理会,说道:“兄弟我做诗日不过三,因此人称杨三。所以才排在李大、杜二之后。”
李德恍然道:“原来如此。想那李大、杜二两位大贤定是每日做诗不过一、二?”又诧异道:“怎么先生做得多反而落在了后面?”
杨悦心中好笑,却还是答道:“很对,大对而特对。只因我大哥李老大,每天最多只写一篇,所以篇篇都精雕细琢,数量最少,写得也最好。俗话说:‘吟安一个字,捻断数颈须’,正是这个道理。”
李德不由茅塞顿开,不住点头称是,觉得杨悦说话句句精妙:“‘吟安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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