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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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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悦“哧”地笑道:“再大也不过是卖馒头,这东西又没什么技术含量,谁家还不会自己蒸,你要开个大店,不赔个底朝天才怪!”

尉迟洪道想了想,边吃边点头说道:“有道理!”

李愔见说,突然盯着杨悦问道:“你很需要钱么?”

杨悦心中一动,想了想道:“眼下的确有一事儿,需要用些钱,不过数目也不算太大。”

“什么事儿?”

杨悦一指富嘉谟道:“我与富公子以及弘文馆、国子监的几个学生正在商议筹建诗社。”

杨悦想的其实并非是向李愔要钱,而是想拉李愔加入,如果有个皇子参与,许多事儿会好办的多。特别是高阳公主这个死对头当有所顾忌。

“诗社?什么诗社?”尉迟洪道奇道。

“就是大家集在一起,吟吟诗做做对……”

“吟诗作对?不就是吃酒作乐,这不是每天都在做的事儿吗?”

“我们这个诗社与众不同,还要一起出‘诗集’。”富嘉谟见尉迟洪道如此说,忙解释道。

“噢——就象当年‘文学馆十八学士’那样……”

“不是。我们是诗社,以写诗为主,《诗集》要定期出版,形成一种制度。而且每期都会向市场上卖出。”

“谁会买?”尉迟洪道不解的问道。

“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只研究兵法。”李愔笑着揶揄尉迟洪道一句,赞同地说道,“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轻轻拍手,已有婢女上前将包子收拾干净,换上了酒菜。

“更重要的是,那些学子们不必再附身于权贵,让大家有一个直接展示自己才华的平台。”杨悦说道。她真正想做的还不是文学社、诗刊,而是新闻报纸,只是这些此时说出未免太过前卫,怕大家一时不能接受,只好慢慢来。

“我们还会对出众的‘诗人’,发放‘润笔’之资。”

“你们帮他宣扬还要给他钱?到是极其好心。”

富嘉谟不客气的连连点头:“才子因而还可省下不少‘投卷’之费。”

李愔点头道:“当今科举以诗赋为重,考生们为了取得好成绩,不得不将诗文投到名流下以求举荐,自然难免争着要给名流送疏通费。的确成了眼下一大弊病。”

“而且名流有自己的好恶,往往不合自己心意,便认为不是好诗,反而将好诗给埋没了去。”对于诗书不得不向人投卷,还又靠名人来吹捧,富嘉谟对其中“猫腻”再清楚不过。

“现在我们成立诗社,只要写得好便可发表。甚至还可开个‘灌水版’,无论好坏都可以发表,便可免去那些没有钱但有才的诗人不能出人头地了。”杨悦继续说道。

“灌水版?”

“就是写得不怎么样的。万一咱们诗社的评论组漏了一两首好诗,发到‘灌水版’也不至于埋没。”

李愔眼中一亮,连连点头笑道:“真是个好主意。成立这样一个诗社当真是再好不过。”看了看杨悦说道,“钱资之事你不用发愁,无论多少我完全支持。”

尉迟洪道虽然并未完全了解内中门道,但也感到是一橦好事,便拍案叫好:“我举双臂赞成。我要第一个加入。”

“只怕你第一个不了,我成立的自然是第一个。”杨悦打趣地说道。

“那我就第二个。”尉迟洪道与杨悦是“吃包子”的交情,看杨悦越来越顺眼,对杨悦的提议十分心折,依他一向的傲气,居然甘心从口中说出第二已是十分难得。

“第二也不是你。”杨悦嘿嘿一笑,说道,“蜀王既然出资,自然他是第二。”

“不行,那就由我出资。”尉迟洪道叫道。

“你?你以为谁都可以出资么?”

“反正是钱,谁出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

“怎会不一样?”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笑道:“蜀王说有什么不一样。”

李愔心中已明白杨悦拉自己入伙,自然是要防着高阳公主等人来捣乱,笑嘻嘻地回看了她一眼,说道:“是找‘挡箭牌’么?”

杨悦微微一笑道:“是。你怕了么?”

李愔虽然知道杨悦故意激自己,但是他岂会不答应,心中暗叫一声“好个鬼丫头。”哈哈笑道:“怕从何来。”

杨悦眯起眼眼,拍手大笑。自己今天终是没有白来。

尉迟洪道不解地望着二人,说道:“什么怕不怕?”

李愔笑向尉迟洪道道:“给你说了,你也不明白。选出资人,就象一个女子要嫁人,自然要挑选一个中意的人……”边说边笑看了一眼杨悦。

杨悦没想到他如此作比,不由翻了他一个白眼,口中却也不好反对,自己要利用他对抗高阳公主,当然是看中了他的身份。

“什么女子,意中人?长安公子又不是女人,挑也要挑个女子当意中人,挑你干什么。”尉迟洪道更是不明此中道理。

“这个——你去问她。”李愔继续笑吟吟地望着杨悦。

杨悦脸上一红,恼道:“你们再胡说八道,便不准你们加入诗社。便是不用你们,自然也有的是办法……”

李愔忙道:“好,好……不说就是。诗社却是一定要加入。费用全由我来出。”

富嘉谟这才发现杨悦在蜀王面前原来如此放肆,又见李愔美滋滋地没有一点恼意,更加暗自纳罕。

“那到不必,诗社成立后,如果正常运转,估计自付盈亏没问题。主要是如果万一有事儿,你出面帮着处理好便可。”杨悦看了看李愔,微微一笑。

“这个放心,你不说我也会处理。”李愔点头。

见杨悦说正在找社址,又说道:“不用去别的地方,我这里西面有一座院落,闲着也是闲着,拿去用便是。”

杨悦见诸事皆宜,十分满意。富嘉谟见有蜀王出头,心中更加有底,乐得直合不陇嘴。便要忙着去向裴炎等人宣布这个好消息,先请辞去。杨悦本待也要走,却被李愔坚决挽留吃午饭。尉迟洪道也是谈兴正浓,不肯让她走。

杨悦伸个懒腰笑道:“这一日一直在吃,不是吃‘馒头’就是吃酒,午饭还能吃得下去?”

……

第五十四章 蜀王府的“馒头”(下)

上午吃了包子,中午饭竟然还是包子。不过这次的包子却变小了,符合杨悦所说。原来李愔已暗中吩咐厨下重又蒸了“馒头”。这次的“馒头”除了没有现代“包子”的形状,还是一幅“馒头”样之外,已完全象龙眼儿包子一般大小。玲珑剔透,令人观之而不忍食之。

尉迟洪道却没有同样想法,早已一口塞下三四个,唔唔叫道:“太小了,不过瘾。”

瞅着他的吃相,杨悦与李愔大笑不已。二人还好,各自吃得十分文雅。王府里的盘筷都很精美,特别是杨悦用的筷子是“金镶玉”,李愔与尉迟洪道用的却是纯金的金筷。

正吃间,越王李贞来找蜀王。李愔便让下人叫他直接到后花院子里来。

李贞见到杨悦也在,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当日黄四娘没有得到花魁第一,心中已十分不乐。又见黄四娘投花给长安公子,对长安公子便生出十二分意见来。

杨悦当然不知道这些,见他对自己爱理不理,只微微一笑,也不理他。

李愔却明白越王心思,杨悦是女子的事儿却不好对李贞说明,只嘿嘿笑道:“八弟改天作东,请长安公子将黄四娘让给你便是。”

李贞却不识好歹:“黄四娘又不是他的,凭什么要请他。”

杨悦始才明白原故,当下嘿嘿一笑道:“对啊,凭什么让。黄四娘中意我,我凭什么让给你。”

尉迟洪道对女人一向很不上心,不知道黄四娘是谁,见是长安公子也喜欢的人物,奇道:“黄四娘是谁家小娘子,很美么?”

“黄四娘是花魁大赛的花魁三甲。”

“噢,一个妓女,为一个妓女何必伤了自家兄弟情义。”尉迟洪道不以为然。

“谁跟他是自家兄弟。”李贞撇嘴斜睨杨悦一眼,十足一个小太保神气。

“本公子也正不想跟你是兄弟。”杨悦怪眼一翻,也鼻孔冲天。

李愔怕二人越说越僵,忙向杨悦笑着眨眨眼,示意她不必多说。偏杨悦不肯理会,眉头上扬,嘴角露出一丝邪笑:“谁若敢跟我抢黄四娘,我跟他没完!”

李愔知她明明是个女子,却偏要故意顽皮,无奈地笑笑,忙转开话题,问李贞:“你怎么这会儿才来,一早不是就让你过来吃酒么。”

李贞狠狠地瞪了杨悦一眼,才回道:“被父皇叫去问话。”

“你又闯了什么祸?”

李贞扭捏一下,讪讪地道:“不是闯祸。父皇只不过想起我母亲的诞辰快到了,问我准备了没有。”

“哦。你见父皇心情如何?”李愔见他神情,定是被父皇骂过,知他在众人面前不好挑明,便不再追问。

“谁知道哩。我去时,父皇好象正与长孙司徒、房相、褚大夫,还有李尚书商谈辽东的战事儿。”

“圣上要向辽东开战了吧!”尉迟洪道见说到战争,立时象打了鸡血一般,兴奋起来。

“打肯定要打,只是什么时候打却是关键。”李愔若有所思地说道。

杨悦对于辽东之战还是有点历史印象。见李愔一语言中的,不由连连点头:“蜀王说得不错,今年若不出兵,明年一定会出兵。”

“不过我看两仪殿里议论的很热闹,父皇到底会不会答应开战,还是问题。”李贞见杨悦肯定,便否定。

“要我说还议什么议,直接马踏辽东,踏平为止。”尉迟洪道很血醒的挥一挥手,便似是已披甲上了战场一般。

“说的容易,要打一场战争并非一句话那么简单。”杨悦笑着向他泼冷水。

“有什么复杂,打就是打呗,点卯出兵,费什么劲儿。”尉迟洪道简单直接。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历来因为粮草不济而败北的事儿比比皆是。最起码也要准备粮草吧。”杨悦未读过兵书,评书看过不少。

“咱大唐最不缺的便是粮食。”尉迟洪道辩道,“只沧口仓里的粮食也足够用了。”

杨悦没想到他的简单直接之下,还有这等见识垫底,只是她一向喜欢辩论,立刻反驳道:“大隋的粮仓也很满,还不一样吃败仗。”辩论对于她来说简直是再快意不过的事儿。

尉迟洪道一时被他驳的无言,纳纳地言道:“要你这么说,就不用出兵了。”口气中十二分的不服。

“到不是说不出兵,蜀王刚才也说了,关键是何时出兵。”杨悦笑道,“更重要的是要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打就是打,还要什么借口?”尉迟洪道不服地咕哝道。

李愔没想到杨悦一个女孩子对战争如此感兴致,眼过闪过一抹欣赏的笑意,点头说道:“天子之师伐之有道。致少要对国人有一个交待,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不过此次出兵却也名正言顺。盖苏文弑杀高丽国君荣留王,竟然虏尸解肢,其残忍承度令人发指。现在自任‘大莫离支’,立了个傀儡王藏为王,挟持朝廷暴政虐民,比东汉末年的董卓更要残暴三分。去年六月来向我大唐讨封,父皇当时便有意讨伐,只是四月间刚刚出了太子之事,无心理会才暂时作罢。去年冬天他竟然又联合百济攻打新罗,父皇本来要出兵,只因天气太冷,不适合出兵,才派相里玄奖去劝止。哪想到他竟然不理,正好给我们借口……”

盖苏文在传统评书里也是很有名的人物。杨悦在后世听过不少评书,对盖苏文还是有些印象。据说他与单雄信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关联。在传统评书中,单雄信与李氏父子的恩怨很深。因为李渊无意中将单雄信的大哥杀了,瓦岗大部分英雄归唐,只有单雄信绝不肯投唐,反而去投了王世充。武德二年,李世民在征讨王世充时,还差点被单雄信于乱军之中杀死。王世充兵败,单雄信被俘后瓦岗诸英雄多劝其投降,单雄信却宁死不降,最后被杀。在《薛仁贵征东》中,盖苏文便成了“青龙星”单雄信转世,要向李唐复仇。

评书只是评书,与历史相差甚远。杨悦边想边听李愔分析局势,不由暗暗叹服。李愔怎么看与她起初见到的那个“二世祖”越看越不太一样。想着他在长安街头飚车,再看看他一幅冷静的头脑,条理清楚的分析,不由暗道:“李世民这些皇子真不一般。便是历史上记载的他最不喜欢的皇子,却也不是简单人物。”

正想间,却听尉迟洪道大叫道:“真是士可忍庶不可忍。我天朝给他面子,他竟然不听,胆子也太大了。圣上还想什么,快出兵不就得了。”

“这几日朝堂上一直在议论是否要出兵。”

“还要议论什么,打!”

“总会有许多人认为征伐高阳要劳民伤财。更何况前隋四征高丽失败,前师可鉴……”

“隋炀帝怎能与当今圣上相比,他征不下,我大唐子弟所到之处还不是望风而逃。”尉迟洪道说完,没感到半毫不妥。反是杨悦感到有点过份,看了一眼李愔,毕竟当今圣上是李愔的父亲,但炀帝也是他的外公。

李愔明白她的意思,冲她笑了一下,接着说道:“隋炀帝也不是无能之辈。灭陈统一大隋,又西巡经营西域,打通商道,文治武功不弱。可即便是如此,在辽东还是吃了败仗。说明攻取辽东不是想象中那样容易……”

“对。战略上要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杨悦站在历史的肩膀上,一语惊人。

果然,三人听了她的话,一齐拍手叫好。

“说得好!”李愔赞道,见杨悦将自己的话提练的如此精辟,大感意外,对杨悦上下打量一番,眼中的欣喜之意太浓。

“隋炀帝是个著名的诗人,在历代皇帝中,才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杨悦又说道。她这样说到不是想拍蜀王马屁,不过是隋炀帝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不容忽视,对于她这个学中文的学生来说,最关注这些东西。

尉迟洪道却嚷嚷道:“会写诗顶什么用?能打胜仗么?百万子弟命丧辽东,血醒的教训啊。这仗是怎么打的?!”尉迟洪道虽然少年无畏,但想到父辈提起辽东之战的血醒,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我常听父皇说,那次失败的原因是大隋天子太过于讲信义,对于这种狡诈小邦,讲天子道义,自然要吃亏……”

“嗯,这些蛮夷之族,那有什么礼仪可讲。我也听人说起过他们自个的姐妹还要嫁给自个的兄弟,真是野蛮愚昧……”谈起战争,李贞一时到也忘记了对杨悦的成见。

“啊,还有这等事儿啊。”杨悦大跌眼镜,只是没有戴着。

“不只是高丽。倭国也是这种风俗,听说许多皇女嫁给自己的叔父为妃……”

杨悦听了,只觉得一阵恶心,正吃在口里的包子全都吐了出来……李愔忙让人帮她捶背、漱口,半晌才还过气来。尉迟洪道却在一旁嘿嘿大乐,李贞也笑的十分畅快。

“还是我中国好,乃是礼仪之邦,《周礼》中早已明确规定,同姓不能为婚……”

“汤汤华夏文明已久,那些番国小民蒙昧未开,自然与我天朝上国无法相比。”

“受不了了,尉迟洪道,我投双手赞成你,还找什么理由,快马踏平辽东,把那些处在水深火热中的女人们给解救出来。”杨悦强压着内心的恶心,喘口气说道。

众人大笑。

杨悦越想越不舒服。没想到社会文明发展到这个阶段,还有如此蒙昧的地方。一拍桌子,皱眉说道:“不行,一定要将我华夏的文明传递出去!把先进文化带给他们。”

李愔注视着杨悦,仔细品味她的意思,点头说道:“对,大唐兵马所到之处也必会将先进文化传递给他们!”

“把大唐的文明传递到全世界去!”

“大唐兵马征天下,文明照天下!”

李愔与杨悦心意相通,拍掌大笑。

尉迟洪道与李贞见二人豪迈,也血脉愤张,举手大呼:“大唐兵马征天下,文明照天下。”

……

几个人吃吃谈谈,早已有了不少醉意。却越说越投机,越说越兴奋,李愔、李贞以及尉迟洪道甚至还歌起了古老的请战歌:“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看到三人又跳又唱,杨悦也趁着酒兴与三人同舞,到像是几个胡闹的孩子,在尽情地欢笑嬉戏……

******

“我到四下去走走。”

李愔忙道:“我陪你……”却见杨悦脸上微红,摇头坚持自己到园子里走走,才明白过来她大概是要入厕,唤婢女来陪杨悦去。

杨悦低声问了茅房在哪里,便自己去找。边走边四下里去看。发现蜀王府的花园子最多的还是竹林。各种竹子,紫竹、佛肚竹、楠竹……杨悦叫不上名字,见连茅厕都是用竹子建成,心道:“果然不愧是蜀王,大概蜀地产竹,他便在院子里植了这么多竹子。在京城也算是独树一帜。”

从茅厕出来,杨悦便随意在园子里走,吃了大半天的酒已有几分酒意。这个时代,不会吃酒实在是寸步难行,人与人的交往都是在酒桌上。杨悦想了想来到唐代以来,还真是日日吃酒,几乎要变成一个酒鬼。好在古代的酒并不烈,现在她的酒量见长,吃上半斤酒已没问题。唐代的一斤是十六两,也就是说杨悦已有八两的酒量,如果拿到现代,已能喝倒一片,但是在古代却提都提不着。

今日诗社的事儿定下来,拉了个“冤大头”进来,连初始筹办的费用也不用发愁,杨悦心中高兴。禁不住幻想着有朝一日诗刊大火,再悄悄的拿几首后人的名诗,假托是武照所写,不愁武照不会大大出名。不知不觉间吃酒竟然超长发挥,已喝了十两却还未醉。但是此时被风一吹,酒气上涌,脚下有点飘忽起来。

见竹林深处有一座竹楼,与一般楼阁不同,全部只用竹子建成,十分雅致,走上去还吱吱呀呀地响。室中香气扑鼻,象是一处女子住所,只是不见人影。室外下而临溪,竹桥湖水,十分清静。

一阵困意袭来,杨悦已顾不上多想,便倒在床上睡去。

第五十五章 白衣美人

一阵箫声,婉转悠扬、缠绵悱恻……

不知睡了多久,杨悦在一片箫声中醒来,只感到口干喝燥。愣了半晌才听明白这箫声与昨日的箫声完全不同。四下里看了看,怔了片刻才想起自己是在蜀王府中。

见几上有茶,便倒了些来喝,发现茶竟然是热的,不由暗暗纳闷。难道自己睡着时有人来过?心下不由一惊。透过后窗看一看天色,日已偏斜,将落于屋角飞檐之处,忙胡乱的吃几口茶,便往外走。

正要出去,却见窗前有一白衣女子背向自己,微微低首,扶着栏杆望向楼下,一动不动,似是看什么看得十分入神。

白衣女子乌云盘顶,纤腰细颈,从后面看便已觉得是个十分美丽的女子。

她在看什么?杨悦悄悄走上前,好奇地顺着她的眼光看去。不远处的有一个人影,仔细看却是李愔。李愔不知何时来此,正站在湖边的竹桥上对着湖面吹箫。一曲《梅花洛》,玉肌展放、冷霜傲骨,片片花分,洒洒飘落……落日余辉,半照在湖面,半照在李愔的侧身,影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英俊的面孔更添了几分迷人的神韵。

“难怪这女子会痴痴发呆,原来蜀王是个美男子啊。”杨悦心中想道。

歪过头去,从侧面看到白衣女子面庞不由又是一呆。如果说李愔英俊潇洒,这女子只能用美丽无比来形容。画中眉黛不能画出她半分美貌,诗中纤巧不能写出她一分怜惜……杨悦觉的只能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当日见到高阳公主,杨悦为之动容。这白衣女子与高阳公主相比,其娴花照水高阳公主不能及上万分之一,但若论明艳风骚高阳公主却又盛过她几分。两个美人各有千秋……

白衣女子除了脸色有点过分苍白之外,无处可击,而这份苍白却又为她添了几分病态的美……白衣女子眼中柔情无限,痴痴地望向李愔,不知是在痴迷于他的箫声还是他的人,或者两个都是。

“你喜欢他?”杨悦轻声一笑。

白衣女子一惊,回过头来,看到杨悦贴身站在身后,吓了一跳。

不只白衣女子吓了一跳,便是杨悦也被吓了一跳。白衣女子一面脸上光洁无比,另一面脸上却贴满金丝花钿。贴花钿是古代女子的一种妆束。《木兰辞》中有“对镜贴花黄”便有人认为是黄色的花钿。杨悦来到唐人,的确常见到贴花钿的女子。而且那些花钿形状各异,小花、小鸟、小鱼……千奇百怪。但是如这白衣女子般将一面脸都贴满,而另一面脸一点不贴的不对称“美”却很少见。白衣女子脸上的花钿似是一朵盛开的菊花,伸展开来,蔓延到整个右脸,如果是在晚上见到,一个会让人觉得是否是遇到了“妖魅”。

便是在白天,杨悦一怔之下,恍惚中感到一种诡异。静谧的竹林深处,一个白衣女烟的女子,苍白的泛着鬼气,而另一面一瞬间又泛起妖气,如果不是看到落日还在,杨悦大概会被这诡异的场面吓呆。

看一看不远处的正在吹箫的李愔,杨悦不由哑然失笑,这明明是一个绝色的美人,自己却将她当作妖孽,分明是自己在吓自己。略稳一下心神,见那白衣女子低着头羞涩地往室里走去。杨悦莞尔笑道:“你既然喜欢他,何必遮遮掩掩,大胆地告诉他啊。”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回过头来眼神慌乱地看了一眼杨悦,似是被杨悦发现了她的秘密,感到惶恐不安。

“幸福总是要辈自己去争取……”杨悦嘴角浮起浅浅地笑,鼓励着说道。

古代女人应当不在意什么三妻四妾,这个白衣女子莫非是暗恋主人的婢女?她既然喜欢李愔,即便李愔已有妻室,对于一个现代人或许有心理障碍,但对于一个古人来说应该不是问题。何况她的美一半火焰一半海水,令人产生一种奇异的幻觉。李愔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她的美。

“幸福要辈自己争取?!”白衣女子看了看杨悦,抿着嘴低声说道:“姊姊说的对。”

“姊姊?”杨悦奇道,“你怎会知道我是女子?”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指了指杨悦的衣衫。杨悦低头去看,才发现自己外袍半开,微微露出里面的紧身衣服,不由莞尔。大概是酒醉太热,睡梦中自己不知不觉中将外袍拉开了吧。看一看里面的衣服完好,杨悦松了一口气,忙将衣衫穿好。不好意思地笑道:“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见白衣女子略带惊讶地望着自己,杨悦解释道:“别人不知道我是女子。”

“他也不知道么?”白衣女子微微皱眉。

杨悦看了一眼李愔,想了想点头说道:“他大概知道吧。”

看来这儿是这位白衣美美的香巢,自己没来由在这儿睡了一觉,如果李愔不知道自己是女子,只怕这位白衣美美会有麻烦,还是免了她的担心吧。反正李愔也知道自己是女人。

白衣女子眼中掠过一道惊奇,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好妹妹,除了他你千万别告诉别人。便是在他面前也最好别提我是女人。”杨悦又叮嘱道。这个白衣女子看上去不过十六七岁,应该比自己小,因而杨悦自作主张的称她“妹妹”。

看白衣女子似是不以为然的望着自己。杨悦想了想,突然说道:“如果你不说出去,我便教你怎样得到他的宠爱,如何?”

白衣女子脸上一红,低头想了想说道:“我不说出去就是了。”

杨悦见她答应,拉住她的手,嘿嘿一笑:“放心,我敢打包票,一定会让他喜欢你。”她一向听说李愔喜欢嫖妓,这样一个美人在自己家里,如果不是从未见过她,便是眼睛有毛病,否则怎么会视而不见,而让她单想思?

“你醒了?”

不知什么时候箫声已停,李愔已走过来,站在楼下,向她微微笑道。

杨悦点点头,示意自己马上下去。回头去看白衣女子,却见她挣开自己的手慌乱地跑回室内。

李愔见白衣女子跑开,皱眉说道:“怎么总是这么慌慌张张。”

杨悦走下楼来,与李愔一道穿过竹桥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原来你见过她。”

李愔眼中闪过一道怪异的笑:“见过。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原来你们认识,我还以为你从没见到过她,这等美人,你怎么会……”杨悦想说怎么会放过她,临到嘴边才改成了,“怎么会错过。”

李愔脸上的怪笑更加深了:“她美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杨悦盯着李愔,心中大奇:“看来李愔果真是眼神有问题。”

李愔却又嘟囔了一句:“何况她美我便要喜欢么?”

杨悦摇头不解:“你不是经常逛教坊么?”言下之意,“你既然好色,怎会放过府里的美女。”只是不便说出来。

“教坊?对,我是经常去,那能说明什么?你不也去过么?”

“我去自然和你去不一样。”

“怎会不一样?”

“至少目的不同……”

“有何不同?”

“咳。”杨悦尴尬的轻咳一声,看到李愔嘴角微翘,似笑非笑望向自己。不由嘴角下弯,划出一丝嘲讽地笑:“你自己知道。”不再理他,大步前行。

李愔追上几步,笑道:“我去喝花酒,你也去喝花酒,为什么我就似是不该一般。”

“没说你不应该,你去的好,去的妙,去的呱呱叫,还不行么?”

“什么话。”见杨悦大笑着向前跑开,李愔低声自语道,“其实我去哪里并非是要喝花酒……”嘟囔几句,见杨悦已转过林角到了另一条小路,忙追上去。

******

“你这园中怎么全是竹子?”杨悦见路就走,早已失了方向。见除了竹子还是竹子,似是走不出去。气恼地对跟在自己身后的李愔说道。

李愔微微一笑,上前去拉她的手。杨悦大急忙去甩开他,李愔却轻声说道:“你想要在园子里转一天么?不想地话,便跟我来。”

杨悦叫道:“我跟着你走便是,干么非要拉手。”

李愔却不理会,拉着她大步向前走。三转两转已转出了竹林。

杨悦不由笑道:“你这园子到莫不是设了迷魂阵。”想起小说里读的“八卦阵”,有点惊疑地回头打量竹林,见不过是普普通通地竹林,只是自己不熟悉而已,不由摇头失笑。

李愔并不答话,一直拉着她到一处楼阁的正殿中,才放开她的手。

杨悦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这处楼阁与原先吃包子的阁楼相似,却又不太一样,不由奇道:“这又是哪里?尉迟洪道呢?”

“洪道等不上你已先回去了。”

“没义气的家伙!”杨悦咕哝了一声,又问道,“这是哪儿?”

“你猜猜看。”

杨悦四下看去,见此处楼阁比那竹楼要宽大不知多少倍。室内云屏、雕橱、香案、书架,盆栽、古玩、琴、箫、剑、棋……一应俱全,极其奢华。雕窗之内还有一室,是个套间,透过屏风,隐约看到似是放了一张巨大的卧床。心下不由一怔,“这儿难道是李愔的卧房,他带我到这儿做什么……”

心里想着,不由紧张地看了李愔一眼。

李愔似是猜到她的想法,奈人玩儿味的说道:“这儿不是卧房,如果你想去,我带你去……”

杨悦面上一红,说道:“不早了,我要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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