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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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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能兵善将。他竟临阵而逃,弃教众而不顾,至此惨状,待抓到此人,定将其碎尸万段,为教众报仇。”
东天王也知事情不能两全,愣了片刻,怅然出帐。
一夜无话。不料第二日一早,众将到杨悦帐中点卯,独不见东天王。差人去看了,却回报道:东天王昨晚大醉,刚刚被士兵勉强叫醒,却不肯到帐前听令。
众将纷纷傻眼。唯有杨悦知道东天王定是难以遣怀,不肯再来帮助自己。心下落寞,却也只好摇头道:“且由他去罢。他本不是官兵,不必勉强。”
然而念及东天王的抑郁,杨悦一时不禁出神。见众将已磨拳擦拳,杨悦沉吟片刻,没有立时下令攻城。只派了将士轮流向城上喊话,希望能劝“阿难弟子”投降。
不想喊了一日,城中始终没有动静。众将却早已不耐,纷纷请战,杨悦只笑而不答。第二日却依旧让将士轮流向城上喊话,如此三日,城头依旧没有动静。
到傍晚时分,杨悦召集诸将开会。不等杨悦开口,帐中早已炸开了营,纷纷叫嚷道:“我等是来平叛,还是来劝降?天天如此喊话,叫什么打仗?”
“小小一个睦州城,只要一队兵马便能踏平,公主何须对他们如此客气!”
“咱们这般攻城,只怕等到明年也攻不来。”
“公主当真是妇人之见。”
……
一时人心俘动,气闷之极。除了吴王李恪与扬州长史房仁裕外,连愗州刺史崔义玄也有些沉不住气,说道:“公主仁慈,可惜贼众不识抬举,只怕劝降不大可能。”
杨悦只笑嘻嘻听众人言语,并不气恼,待众将声音渐落,突然高声叫道:“好!今晚咱们一齐攻城。”
众将闻言大喜,不由齐声欢呼。杨悦这才分排攻城计划。令扬州长史房仁裕、呈三李恪、愗州刺史崔义玄各领二千人马,分别攻西、东、南三门。自己领了五千兵士独守北城门。
众将士领命,杨悦却又吩咐众将不用急于强攻进城,先在城外放“火箭”即可。众将纳闷不已,然而主帅之命却也难违,而且贼兵怕火攻,城外放火正是应当。当下按照杨悦吩咐,带了火箭弓弩,剿车滑竿等物,只在城门外向城**箭。
睦州城不过一座小城,方圆只不过十里,也即直径只有二三里左右。比之长安城的大兴宫也大不了多少。强弓劲弩一阵“火箭”乱射,不多时,城内已是火光四起,一片大乱。东、南、西三门之外喊声震天。
唯有杨悦所在的北门不见动静,五千兵士偃旗息鼓,即不放箭也不进攻。只吩咐众人设陷坑、柜马、蒺藜、绊索等,众禁卫看了不由纳闷。
眼见东、南、西门火势越来越高,杀声震天,开始攻入城内。薛仁贵不由不解地问道:“公主,咱们要不要也杀进城去,末将愿当前开路。”
杨悦却只管摇头道:“不急,待会儿定有好戏,少不得有你忙活。”
话音未落,却见北门突然打开,冲出一队队人马。然而未冲出多远,已纷纷倒地,不是陷入陷坑,便是被绊索仆倒。众魔兵虽有刀抢不入之术,怎奈行动僵直,转动不灵,一但被绊倒,便爬不起来。前人仆倒,后人又继,未几,北城门外已是一片魔尸倒地。
薛仁贵大喜,与冯文瓒对视一眼,直待杨悦一声令下,便要放火烧人。不料杨悦却只是摇头,命人点亮火把,从怀中掏出《大云无想经》,高声念颂,梵音过处,一地“僵尸”尽成“面条……
薛仁贵指挥将士只管捉人,不多时已捉得数万贼众。众将士这才明白杨悦的真正意图,不由高声欢呼,齐称大妙。
唯东天王泪水纵横,喃喃说道:兵不血刃,兵不血刃……
真正的兵不血刃自然不大可能。不过杨悦的确以最小的代价拿下了睦州城。不只官兵伤亡极小,贼兵也极少死亡。一场攻城战下来,官兵无一人死亡,伤者不过十数人。贼兵伤者过万,但真正死亡的也不过数十人,实乃是罕见的战争场面。
第三百六十三章 平叛3(调虎离山)
贼兵虽号称十万,实则不过五六万人,其中三分之二乃是被俘的官兵,另外三分之一,一半以上乃是乡民百姓,只有小半是真正的弥勒教众。
江南弥勒教原分八部,天、地、山、泽、风、雷、水、火。八部九柱菩萨原本都是隋炀帝的旧卫郎将。大业十四年,右屯卫将宇文化及叛乱弑主,八人跟随效忠杨广朝请大夫沈光以及宿公麦光等人同谋讨贼,夜袭宇文化及营,不料战败,因而隐性埋名在江南。当时天下已乱,八人后来归庇于杨广旧部罗令萧铣,萧铣后来自称梁王,八人皆有封号。
武德年间,后梁被卫公李靖攻灭。天、地、山、泽四部,被“菩提”招降,早已归顺于朝廷。只有风、雷、水、火四部依旧在江南隐匿。
如今随“阿难弟子”造反的正是风、雷、水、火四部。
睦州城被攻下,雷、水、火三部菩萨均被拿下,三人乃是原三部九柱菩萨之子。经东天王劝导,皆向杨悦伏身下拜,大骂自己是受了女贼头的蒙蔽。
原来江南弥勒教自龙华大会之后,经杨悦求请,除风部九柱菩萨“封少才”随荆王、萧月娥伏诛,其它教众尽被赦免。只是雷部、水部、火部三大九柱菩萨并未被放归江南,而是依律流放到了岭南。江南弥勒教一时大伤元气。加之圣主已逝,而杨悦这个“圣女”压根未想过到江南“就任”,东天王隐于咸阳,对教中之事也不再理会,江南弥勒教几乎已经解散。不想,两个多月前“陈硕真”到江南,自称是新任“弥勒圣女”,组织教众在睦州造反。原本也有人心存疑惑,然而雷、水、火三部菩萨被“阿难弟子”下了**,尽由她驱使……
至于风部,原来的九柱菩萨风少才没有子嗣,由“女贼头”的亲信章叔胤率领,如今却不知去向。而且不只章叔胤,“女贼头”以及被她封为大将军的童文宝也不见了踪影。遍寻睦州城内城外,一无所获。
众人不由万分纳闷,杨悦心中更是忽起莫名地不祥之感。
虽然没有捉到贼头,然而兵不血刃一举将贼窝捣毁,众将士无不雷动,欢天喜地地谈论着这场奇战,对这位“女行军大总管”赞叹不已。
这一战的确堪称“奇战”。自酉时开始攻城,亥时结束。待诸事安顿停当,还不到子夜时分。
睦州城头,一轮弯月高悬,众将士兴奋之余,已渐渐入眠。
杨悦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暗想“阿难弟子”到底去了哪里?若捉不到她,只怕战事不能罢休。心中骄躁不安,悄悄走出营帐,独自走上睦州城头。
虽然死伤不多,然而满目疮痍,城内随处还可见到尚未燃尽的余火。四处兵士横卧,席地而睡,偶尔有几撮尚未入眠的兵士在低声私语。虽在春日,杨悦却也感受到一种沙场秋风的萧瑟。
“公主,怎还未休息?”
杨悦一面低头沉吟,一面在往城头上走,不知不觉中差点撞到一名值夜巡视的将军身上。抬头看时,见到一双深静如水的眼睛,却是吴王李恪。
多年不见,吴王的性子越发沉稳,眼角已有了几丝皱纹,每一条都似乎写着他的心事。但他的眼神却十分担然,望向杨悦似是平淡如水无欲无求。如果非要说有点什么,也只有温柔多情。只是那一丝情怀,却被他掩饰地极好。见到杨悦,嘴角微微一笑,如春风拂柳,温暖和煦。
自从到睦州以来,忙于战事,二人只在营帐中见过,还未曾单独相见。杨悦并不知道吴王乃是看到她从营中走出,远远跟了过来,还以为当真是在城头偶遇。
“噢。”杨悦愣了一下,道,“吴王怎亲自值夜?”
“反正睡不着,不如作些事情。”李恪笑了笑,看了看杨悦道,“公主在担心女贼头的下落?”
“嗯。”杨悦也微微一笑,在李恪面前,总能让她十分放松。
“担心也没有用处,不如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再找不迟。”李恪望着杨悦一脸疲倦,轻声言道。
其实他何尝不知杨悦心中并非只为女贼头而无法入眠,只怕还因为蜀王李愔,李愔之事他已从禁卫口中得知。只是杨悦绝口不提李愔,想安慰她却无从劝起。
“越困反越是睡不着。”杨悦摇头,无奈道,“陈硕真难不成有飞天遁地之术,怎会不见了踪迹?说来好笑,你也见过她,便是当年在大慈恩寺被滕王撞倒的‘陈娘子’,据说是南陈太子的后裔。”
李恪见说,心下微奇,想了想道:“据我所知南陈后主的太子并没有后代。”
“陈后主的太子并没有后代。”杨悦轻声重复一遍,记起这句话当日李愔也曾说过。杨贵妃之母即是陈后主之女,对陈家之事自会十分清楚。然而“阿难弟子”即非陈后主的后代,又为何非要冒充陈氏后人?特别是到江南造反,原是灭族之罪,难道陈氏一族没有人出来反对么?
南陈之后!突然杨悦恍然大悟。江南道正是当年南陈地盘,南陈灭国不过才七十年左右,只怕在江南还会有些影响,“陈硕真”假托南陈之后,当真有些名堂。
“南陈建都建康,难道陈硕真到了建康?”想到此,杨悦转念说道。
李恪却摇了摇头道:“自从隋灭南陈以来,因建康为南朝六国故都,向有天子之气,因而已将建康城夷为平地。如今的建康虽有人家,也不过只是一个大一点的村庄,她纵是逃到那里也无所作为。”
杨悦自到大唐以来,从未到过江南,竟不知原来建康早已不存在,听了李恪之言,不由一呆。暗道:“既然建康不在,阿难弟子又会逃到哪里?难不成见势不好,逃回西域去了?”思忖片刻,又觉不大可能,以“阿难弟子”对她的恨意,又怎会就此罢手?何况童文宝与章叔胤二人也不知去处。那“阿难弟子”手中即有狂药,无论到了哪里都能“散豆为兵”,若不将他们三人抓获,只怕没有安宁日子。
杨悦皱眉想了半天,却无半点头绪。李恪默默看着她,良久道:“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明日再慢慢想。”
星光点点,月亮不知何时已落,远处的青山却渐渐显出轮廓,清光渐起,已近晨晓。
“好。”杨悦的确累得浑身脱力,点了点头,转身向城下走去。走了几步,却又停下,转头望向李恪,见他依旧在静静地看着自己,沉吟片刻道,“吴王早日娶个新嫂嫂吧。”
李恪面色一滞,怔了怔,双唇微有抖动,坚涩说道:“好。”
这句话杨悦憋在心中早已多年,直到今日方说出来。只是说完之后,杨悦忙转过头不忍再去看吴王脸色。她自然知道李恪的心思,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她不想他为自己蹉跎。更何况李恪越是执着地等她,对他越加没有好处。
李恪这些年虽痴等,却又何尝不明白杨悦心中并没有他。除了李愔不说,只怕李治在杨悦心中也比他更亲近一些。然而听到杨悦这句话,李恪心中还是一沉,知道杨悦是在明确告诉他,她不可能嫁给他,他连一丝希望都不存在了……
望着杨悦渐渐远去的身影,李恪转头望向远山,眼中不禁有些迷离。
“啊呀!”
突然,城楼角处传来杨悦一声惊叫。
李恪心头一紧,猛然转头,只见杨悦正一步步向城墙边退去,身后紧紧跟着一人,如影子一般。
劫持?!
李恪陡然明白过来,爆喝一声“住手!”,身形却早已扑了过去。
原来杨悦刚刚转过角楼,正要走下城头,不想角楼一侧的一名“值守卫士”突然转身,一把利刃悄然抵在了她的命门……
“你若敢上前一步,我立时杀了他。”挟持杨悦之人,一身护甲,头盔掩面,看不清面目,见李恪过来,高声喝道。然而那人声音却极是奇怪,似是故意扭着嗓子,尖细异常。
“章叔胤,放了她,你要怎样都行!”李恪手按剑柄,沉声喝道。虽然看不到面目,李恪却一眼认出那人。
“放了她?”章叔胤哈哈大笑,“你有什么理由让我放了她?”
李恪盯着章叔胤,突然一字一顿地道:“只要你放了她,你的身份我只字不会说出去!”
你的身份只字不会说出去?这叫什么理由?!章叔胤乃是反贼,身份再明了不过。即便李恪不说岂又能保证他人不说?何况章叔胤被女贼头封为仆射,朝廷早已知道,李恪这个保证未免有些虚妄!
然而章叔胤望着李恪,身子突然震动,呆呆出神片刻,竟似是被李恪说动。正要缓缓点头,却听杨悦突然笑道:“你便是章叔胤?怎么只你一个人?你们的女皇陛下去了哪里?”
章叔胤怔了一下,见杨悦被自己劫持,竟然还有心情笑出声来,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诧异,尖声道:“对,我就是章叔胤。听说公主正在重赏捉拿在下,要千刀万刮?!万想不到公主自己反落下在下手中,不知公主有何感想。”
“上万人命白白烧死,将你千刀万刮也算便宜你了!”杨悦冷哼一声,斥道。
杨悦被他劫持,竟然还敢斥责他,章叔胤不由再次一怔,愣了片刻,一指李恪,怒道:“火又不是我放的,要怪也应该怪他才对。”
“吴王用火不过是攻战手段。而你不顾属下性命临阵而逃,算什么英雄好汉。”杨悦轻蔑地道,“本公主被你这种人劫持,当真是八辈子倒透了大霉。”
吴王听了不由暗暗皱眉,向杨悦眨眨眼睛,暗道一声:杨悦怎会如此不智,被人劫持竟然还如此大胆,只怕要惹怒对方。
“你……”果然,章叔胤一时气结,被杨悦激得狂怒,突然间暴出一阵冷笑,反唇讥道,“早听说你喜欢英雄,可惜你心目中的英雄,此刻却正在别人的温柔乡中!”
温柔乡?!杨悦眉头禁不住一跳。这话够恨,的确如锥子一般直戳到杨悦的痛处。
杨悦嘴角不自主地露出一丝惨笑,用力抿了抿嘴,突然哑声道:“原来那‘陈娘子’是你们设得圈套!!”
连这个远在睦州的章叔胤都知道李愔与那个“陈娘子”的事儿,不用说那个“陈娘子”自然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妓女。极有可能是“阿难弟子”专门派去勾引李愔。然而,不只李愔,包括杨悦都差点落入圈套!试想当日自己若狂怒之下,一蹶不振,今日的睦州城不知还会死多少人!杨悦想一想,便禁不住不寒而栗!
“蜀王虽然纨绔,但他不止于如此糊涂。期间只怕还有隐情。”李恪看到杨悦脸色,心头不由一皱,忙安慰道。
“隐情?哈哈哈!”章叔胤再次暴出一串冷笑,然而那冷笑中却又包含了许多愤怒,或者比愤怒更甚,应该是愤恨。冷笑过后,章叔胤已是咬牙切齿一般,恨恨说道,“只怕这个时候他早已成了她的‘后妃’,的确是有不少隐情!”
“后妃?”杨悦不禁不解地奇道。
“皇帝的内宫不是后妃又是什么?”章叔胤啧啧怪笑,“女皇的后妃自然是男人。”
“你是说那个‘陈娘子’便是你们的女皇?”摹然间,杨悦只觉口干舌躁,惊得七魂出壳。然而那个“陈娘子”的声音她听过,怎么可能是“阿难弟子”?杨悦大大地摇头道:“不可能,她的声音我识得,又冷又硬,怎像那个‘陈娘子’般温柔似水。”
“又冷又硬?!”章叔胤大笑,一指吴王道,“你问一问吴王,她的声音可是又冷又硬?”
“吴王?”杨悦望向吴王,不由更加莫名其妙。
吴王皱了皱眉,却默然点头道:“本王的确曾见过她,不过本王并未听她胡言乱语……”
“胡言乱语?”章叔胤突然发出一阵嘎嘎狂笑,“如果只是胡言乱语,我又岂会走到今日?”
不只胡言乱语,还会有什么?难道“阿难弟子”当真为了造反“色诱”他人??无论如何杨悦也不会相信。然而吴王的话又怎会有假?
杨悦去看吴王,吴王面色微有尴尬,却也知道杨悦心中所想,沉吟片刻,摇了摇头道:“她只是说如果事成之后,愿意以身相许。”
“事成之后,以身相许”!
“哈哈!”杨悦禁不住捧腹大笑,“阿难弟子”的面容如何她虽然没有见过,不过滕王当日曾说过,绝色之姿只怕还在杨悦之上。然而,“阿难弟子”为情所困以至造反,她心中想的念的不过是李治,如若造反当真成功,第一要做的事儿只怕是让李治当这个“皇后”,又岂会抡到他人!
“难怪你会如此激愤,定是那陈娘子曾答应立你为‘皇后’,不想却遭抛弃,所以……”杨悦禁不住扭头看向章叔胤,指着他大笑不已。
吴王自然不会上当,他心中想的念的不过只有杨悦。然而蜀王李愔呢?大笑之下,杨悦心中却已狂骇!
“你,你!我本不想杀你,你为何非要找死?!”终于,章叔胤被杨悦激得狂怒,突然眼中闪出一线阴冷,手中短剑猛然向前用力刺下。
“七郎,不要!”
眼见杨悦不由自主地被这一刺推出,向前猛冲几步,摇摇晃晃几下,猝然扑倒。吴王大吼一声,冲上前,扶住杨悦,禁不住面色已成煞白,戚然泪下。
与此时同,突然角楼左右冲出十几人个人影,五六把刀剑瞬间架到了蒋王脖子上。城头火把明灭,却原来是薛仁贵、王方翼、冯文瓒等一众禁卫。
“原来你是蒋王!”突然,明明猝倒地的杨悦,拍手嘿嘿一笑。
“你,你怎会没事?”蒋王满脸惊骇,看看手中的短剑,再看看杨悦,竟然忘记自己项上已被架满了刀剑,骇然叫道。
“难道你忘了本公主才是真正的弥勒圣女,真正能够刀抢不入!”杨悦大笑。她自然不是什么刀抢不入,只是不被刀剑所伤,对于“大唐军神制造”来说已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事情。早在杨悦出征之前,李业诩已为杨悦专门制作了一套金丝软铠,不只刀剑不能伤身,而且弹力十足,一般弹丸也会被它反弹回去。
“原来你早已设了埋伏!”吴王李恪不及收回泪水,泣涕而笑,泪珠却刚好落到杨悦面上,吴王不由异常尴尬,讪讪说道。
“原本想抓住大鱼,不想只抓到一个小喽啰。”杨悦嘿嘿一笑,点了点头。不及向李恪多加解释,突然脸色一沉,向冯文瓒急道:“你快去扬州找蜀王,就说我有话要对他说!”
如果那日在醉春坊游船上的“陈娘子”真是“阿难弟子”。她的目的显然不只是为了气杨悦。方到此时,杨悦才真正明白过来。阿难弟子原来不过是个“调虎离山”之计,她引杨悦到扬州,真正目的不是让杨悦伤痛,而是要杨悦将扬州长史调到睦州平叛,令扬州守备一空。
而她的目标却是扬州。扬州乃是东南第一大都会,只要拥有了扬州,江南几成定局。相对于此,睦州不过弹丸之地,可有可无。
然而李愔在瓜州练兵,拥有三十万之众。若要想拿下扬州,至少要过李愔这一关。李愔到底只是“阿难弟子”的一个诱降人选,还是……
想到当日在两仪殿,第一次听到李愔到江南督练水兵之事,长孙无忌面上的异样怪笑。杨悦心中已是不寒而栗。
望着冯文瓒领命远去的身影,杨悦站在城头,已是一头冷汗!
第三百六十四章 平叛4(一江明月)
星河散落,晨光四起,远山丛林朦胧如水墨写意。
杨悦如今却已顾不上其他,将蒋王暂时扣押。传令愗州刺史崔义玄留守,暂时兼领睦州事宜;扬州刺史房仁裕火速回兵扬州;又命吴王李恪征集江南淮南各兵府水兵、船只以备不时之需。
杨悦自己则带了百名禁卫星夜兼程,直奔扬州。
众人虽觉杨悦此行有些冒险,却也拗不过她。幸好行到绩西,刚好遇上李绩带三千精兵到达,当下汇合一处,往扬州而去。
从睦州到扬州不过四百余里。原本以“月光”的脚程一日必到。不过杨悦已将月光借给冯文瓒。因而与众人弃马行舟,顺江而下,到也不算太慢,至第二日落更时分到达京口古渡。
京口古渡早在魏晋之时已有渡口,距离扬州城只剩四十余里。虽然已暗中派人到扬州城中打探,并未发现什么异样。杨悦却不敢率众冒然进城,只在京口渡扎营,吩咐薛仁贵与冯文瓒尽快联络。
夜色初朦,星光渐起。杨悦站在江头,向远处眺望,知道江水的对面正是瓜洲。
瓜洲乃是长江水面上一处孤洲,将长江分流,四面环水,其形如瓜,因而得名。京口古渡正在水之南岸,与瓜洲只有半江之隔。
杨悦在江头徘徊,心中暗道:三十万水兵不是小数,尽可以此挟江南自重。她原本并不担心“阿难弟子”能够“色诱”李愔,然而想到李愔当日在宫中约好相见,忽又不辞而别,难不成当真有所误会?何况即便没有误会,“阿难弟子”又怎肯放过大好机会,不将“宫中见闻”一一说给李愔?
难怪那晚在醉春坊,李愔会与“陈娘子”联手,一起“报复”自己!换位思考,体会到李愔的心境,杨悦方才如梦初醒,心中却是越想越不安。
正在焦躁,忽见薛仁贵已带了冯文瓒回来,说蜀王李愔也正要见她,约好在江中会面。
杨悦心头稍定,暗想李愔即肯见自己,自是还没有被“阿难弟子”劝动,至少还没有完全被其蛊惑。否则,此时扬州城只怕早已易主。如此说来,自己还有机会阻止此事。然而,李愔能否听自己劝说?杨悦如今却没有一分把握。
二更时分,月上清江,一叶孤舟,静卧水面。船头矗立一人,通过“千里眼”看得清清楚楚,乃是李愔无误。
饶是如此,李勣与众卫还是不能放心。薛仁贵等人乘大船送杨悦到了江半,这才放了一叶轻舟让杨悦自去与李愔相会。
两叶轻舟交会,李愔撇了一眼散落在江头峻巡的众禁卫,眼中闪过一丝落寞,道:“你信不过我?”
杨悦没有回答,只回问道:“你信不信我?”
“如今信与不信,似乎已无从解释。”李愔转头望向远山,愣了一会儿,叹道。
“你不用解释,我信你!”杨悦凝视李愔片刻,忽然说道。
“你还肯信我?”李愔肩头微动,回看杨悦,似是有一丝诧异,也有一丝欣慰,然而更多的却是疑问。
“我信你至少还没有另爱他人!”杨悦盯着李愔双眸,突然笑了。在看到李愔的一瞬,她已看到李愔眼中的光亮,那是只有情人眼中才会有的光亮。
李愔身子微震,深深看向杨悦,也突然一笑:“你到底是信我,还是太过自信?!”
“两者都有。”杨悦道。
两者都有!李愔呵呵一笑。突然伸手抓住杨悦手腕,轻轻一带,将她带到自己船上。
默然而对,相视一笑,似乎一切都不用再多加解释。江上明月被春风吹过,不再冷清,只有一片温暖的寂静,悄悄照射在二人面上,静静欢喜。
“我……”良久,杨悦终于先开口道。
然而,不待杨悦说出,李愔却已摆手:“如此良宸美景岂能虚设,今夜你我只谈风月,不谈其它。”
只谈风月?杨悦不由暗自苦笑,知道李愔机敏,显是已猜出自己要说什么,竟然先将她的嘴巴堵上。
然而,这里的确是个谈风月的好地方。清风抚面,江水涌动,月光到映在江面上,光影摇曳,左右鳞茨,交错晃动,宛如一江尽是明月。
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无赖是扬州,果然不虚!
只可惜,杨悦此时心急火躁,那里有心理会这些。她虽知李愔不会爱上别人,但他是否会造反却令她拿不准。想到那日在醉春坊,李愔与“陈娘子”的联手“表演”,不知他是一时之气,还是已别有想法。如今他分明已知自己要说什么,却又阻止自己对他劝说,只怕多半不妙。
想到此,杨悦不禁暗暗蹙眉。
“这些年你我离多聚少,竟没有一日能像今晚一样,单独坐在一起。今夜你我定要一醉方休。”李愔却微微一笑,拉着扬悦并肩坐到船头。
杨悦这才看到不知何时李愔手中多出一壶酒来,递到了她的面前。
江清月明,的确最是适合饮酒。
“好!”杨悦纵是心急,却也知道欲速则不达。李愔既然要喝酒,到也正好,待到酒酣时分,再问他到底如何打算不迟。杨悦接过酒壶,对着明月大饮一口,又将酒壶递回李愔手中,笑道,“清风明月,江水船头,只图一醉,到也痛快!”
李愔微微一笑,似是明白她的心意,却并不多话,只仰头直饮一大口,又将酒壶递给杨悦……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
一来二去,不知喝了多久,杨悦似是已有醉意,开始哼起怪调。
李愔半卧船头,只静静地微笑着,双眼微眯看向杨悦,缓缓喝酒。
今晚她想要说什么,他自是再清楚不过。“月亮代表我的心”这是什么曲子,怎如此古怪?她是在故意借了歌声在向自己表达心迹?然而他从未见过杨悦如此直白地表露心迹,不由暗诧。不过,无论如何,他却喜欢!
但一想到另外一个女人说过的“宫中见闻”,他的心却又不自主地一沉,开始抽动。她到底真心喜欢自己,还是为了劝说自己才故意说喜欢自己?
他原本并不相信那些流言,然而自己能给她什么?一个无法避开的“王妃”?难怪这许些年来她一直不肯正式答应嫁给自己,原来自己什么都不能给她。而那个人,那个坐在大兴宫中的人却能给她一切,如今甚至包括独一无二的爱。
李愔茫然望向水中明月,缓缓饮酒。他喜欢这一江明月,自从来到瓜洲,他便喜欢上这个地方。他知道这里美景有一个人定会喜欢,果不其然。他再次回头,听着杨悦的怪声怪调,突然不自主地笑了。他喜欢这里,却原来更喜欢她也在这里。
即便他认定她有自己的目的,他却依旧喜欢。他知道她并没有醉,然而他却有了些醉意,是心醉……
待到一曲唱罢,杨悦伸手再次向李愔要酒,李愔却不由自主地顺势用力一拉,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杨悦惊叫一声,却并未逃开。李愔更加醉了,心动神摇,禁不住想要纵声长啸。唯愿时间骤然停止,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然而,杨悦却突然笑了笑,道:“听说那陈娘子极美。不知是她美,还有我美?”
李愔一怔,眼底划出一道苦笑,原来她所做一切只是为了要切入正题。李愔暗中一声长叹,悄悄地放开了揽向杨悦腰际的手臂,正了正神色,重又提起酒壶,微微一哂道:“怎么你刚才还说信我,现在却又没了自信?”
“我不是没有自信,也不是信不过你。只是……”杨悦当真有了些醉意,并未察觉到李愔眼中的失意,更不知道李愔此时心中所想。
“只是什么?”李愔缓缓地呷了一口酒,笑道。
“只是你向来喜欢喝花酒,我不知道你跟她……到底到了什么地步?”杨悦突觉眼前一暗,竟有些朦胧,声音也如水中的光影,有些飘忽不定。
“喝花酒?”李愔望着杨悦骤然神伤的面色,禁不住随之心头一颤,面上一呆,有些不知如何表情。
“从前你喜欢去教坊。如今你又喜欢去那个醉春坊……还不是喜欢喝花酒么?”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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