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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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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快将经书交出来,如若不然,莫怪我手下无情,一剑杀了此人。”刚才放箭之人冲杨悦大声叫道。
“李二郎?!”杨悦恍然大悟。“此二郎”自然非“彼二郎”,此人一开口,杨悦认出它正是当日在灵鹫寺内假装和尚想抢自己经书的那个“假二郎”。
不用说此人乃是张仲坚的同伙。去看张仲坚,张仲坚双眼如炬正紧紧盯向杨悦手中经书。
张通天却是一脸惊疑,看看张仲坚又看看那个“假二郎”,一时不知所措。显然他并不知道张仲坚另外带了同伙在侧。
杨悦大惊之下,已断喝一声:“张通天,你若不想真造反,快去救下此人。否则,只怕天师道便要毁在你的手中。”
“造反?”张通天此时已是又惊又疑,看看杨悦,再看看张仲坚,莫名奇道,“阿詹,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张仲坚不置一词,鼻子里冷哼一声,双眼盯向杨悦,一动不动。却也不敢贸然硬抢杨悦手中的经书。
众祭酒已虎视眈眈,一齐望向张仲坚。
“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见张仲坚不言,张通天回转头来,又向杨悦问道。
“此人乃是纪王李慎,与本公主一起北上,正要迎接圣上回归。刚到五台山一代,不过想借机游玩而矣,没想到刚好碰上天师道装神弄鬼,便来瞧瞧热闹,哪里想到……”杨悦皱眉着解释道。
张仲坚拿住李治,自然早已知道他的底细。杨悦当然再清楚不过。何况前几天的遇到的山贼,便已怀疑与张仲坚有关。只是半路上杀出个龙比格,让她一时将张仲坚忘记。如今看来张仲坚还留有后招,除了山贼,今日借用天师道除去李治才是目的。
然而,天师道到底有多少人参与了谋逆一事,杨悦却吃不准,因而不敢贸然说出李治身份。只假托是一般皇子。
饶是只不过一般皇子,天师道也没有胆子谋逆。
杨悦这个公主或许天师道认定李世民不会真放在心上,但皇子却不同。如若真要杀了皇子,天师道只怕再休想存在世间。
张通天听了,果然眼都变绿了,头上冷汗直冒。
“快,快,放了他!”张通天急忙叫道。
“嘿嘿,只怕没那么简单。”张仲坚突然呵呵大笑,唿哨声起,天师道众鬼卒之中,已分出不少人,挡在“假二郎”身前。
便是“天罡伏魔阵”中,站在张通天身后的四位祭酒手中木剑一挥,竟然指向张通天背后。
“你,你,你敢以下犯上……”张通天一见之下,早已结结巴巴,语不成句,怒目张仲坚。
*
第二百八十二章 天师
“叔父不必惊慌,小侄不敢对叔父存半点不敬之意。”张仲坚呵呵一笑,扬头说道,眼中却是尽是万分不屑。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通天眼中怒色更炽。
“叔父,请借一步说话。”杨悦立在阵中央,张仲坚竟然视之若无物,径直越过杨悦向张通天伏耳过去。
杨悦斜睨张通天与张仲坚,虽然听不清二人在说什么,但见张通天面上一惊一乍,阴晴不定,知道张仲坚定然是将李治的身份说了出来。
等到张仲坚说完,张通天头上白气升腾,原是冷汗直流,在清冷的雪地里变成冷雾。但见他半晌不语,沉吟许久才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侄儿如何敢欺瞒叔父。”张仲坚嘿嘿奸笑,忽而眼中凌厉大起,说道,“叔父今日即已做了这等忤逆之事,难道还指望当今圣上放过你不成?现在除了与我说的那人合作,只怕已没有别的路子可走。”
张通天脸色惨白,沉默片刻,一咬牙说道:“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但愿顺……”
“若能顺利成事,王爷自然不会忘记叔父拥戴之功!不只天师之位,便是国师之位也虚席以待。”张仲坚急忙截断张通天的话,转口说道。
杨悦不由暗叫一声不好。张仲坚竟然是拿“国师”之位来收买张通天。不用说,张仲坚定是与某位亲王勾结,今日之事,原以为向和尚斗法是虚,向自己讨要经书是真。如今看来连讨要经书只怕也是虚的,灭掉李治才是真。
“好!我不指望当什么国师,但求我天师道平平安安,不被获罪而矣!”话虽如此,张通天眉目之间却已露出喜意。
张通天虽然本无作乱之心,但已无意之中犯上,无论李治与李世民定然不会放过他。因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投靠张仲坚所说的人,孤注一掷,险中或可求得更大的富贵。
当下重将桃木剑提起,再次断喝一声“拿下”,张通天双手结印,不住变幻。口中念念有词,不知从何处取出一道符,又不何从何出取出一碗符水,喝一大口符水,猛然向杨悦喷去……
杨悦但觉周身阴风大作,耳边嗡嗡鸣叫,双眼模糊,只觉浑身无力,有些站立不住,手臂不由自主地向下垂去。
“乖乖,好厉害!”杨悦心下大惊,急忙大叫一声,“喂,你若再不出来,本公主可要一命呜呼了。”
但见张仲坚双眼如火,直盯着自己双手。知道他在等自己双手无力垂下之时,便要上前夺书。忙提神将药瓶握紧,冷笑一声,盯向张仲坚。知道张仲坚要害李治,但《大云无想经》却也是他极想得到之物。
“公主莫急。”突然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焚音大起,不知何时灵鹫寺门突然大开,两队僧人兵分左右,将众鬼卒包抄在内。
“……如是,如是,若复有人得闻是经,不惊、不怖、不畏,当知是人甚为希有!何以故?须菩提,如来说第一波罗蜜,即非第一波罗蜜,是名第一波罗蜜……”
一名高僧自众僧人中闪出,口中不紧不慢,念颂的正是《金刚经》。
焚音过处,杨悦顿觉心头烦恶大消。
“玄奘法师?!”场上不由一阵骚动。
那高僧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文不火,平平淡淡,却又超群脱俗。不是玄奘法师更有何人。玄奘法师身后闪出一少年,人高马大,长像甚是粗豪。突然一声大吼,举起双拳向“天罡伏魔阵”冲去,便似一个猛金刚。正是刚才出言高喝之人——尉迟洪道。
众祭酒不由一齐大惊,甚至忘记与尉迟洪道相抗,一时有些慌乱起来。
唯有张仲坚心头大急,大喝一声:“叔父,还等什么,快烧阴符……”
张通天心头一凛,忙凝神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天地正气,日月斗星,乾元亨利贞,青龙白虎,元武奔腾……天罡大圣,助我捉贼,……急急如律令!”
手结剑印,猛然刺向道符,指透符文,不知怎么道符随之突然火起,转顺之间便似要化为灰烬。
然而阴符还未烧完,忽听众祭酒惊呼又起:“玉女过河!”
张通天睁开双眼去看,却见杨悦左右飘动,脚下舞蹈,七拐八绕竟然趁众祭酒慌乱之时,跳出了“天罡伏魔阵”。
“她怎会‘玉女破罡步’?”张通天回看张仲坚,瞒眼尽是惊疑,“此步法向来只有天师代代相传,外人绝对不知,她怎会此步法?”
“玉女破罡步?”张仲坚眼中惊惧大起,忽然皱眉喝道,“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谁来了?”张通天愕然道。
张仲坚不答,脸色却已铁青,十分难看。
“天师?阿恒?阿恒到了此处?”张通天随即恍然大悟。
天师道中秘密步法,代代相传,杨悦此步除了第十二代天师张恒所授更又何人?!
大惊之下,四下里看去,除了众鬼卒便是僧人,却那里有天师的影子。
尉迟洪道见杨悦跳出包围,并不恋战,护住杨悦,一齐退出圈外,垂手立于玄奘法师身边。
杨悦回看一眼玄奘法师,微微一笑,不及打招呼,回身向张通天笑道:“即知厉害。尔等何必多言,还不束手就檎?”
“哼!”张仲坚冷笑一声,“只怕没那么容易。”
挥手一指“假二郎”手中的李治,向已呆若木鸡的张通天,说道:“咱们手中只要有他,他们又能奈我等若何?”
“张通天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本公主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只要拿下张仲坚,再说出是此事幕后由谁指示,今日天师道便是戴罪立功,功过相抵,犯上作乱之事,大可不必追究。”杨悦高声言道。
“这个……”张通天不由再次犹豫。
张仲坚大急,突然跳起身来,反手将木剑抵住张通天命门穴。
“你做什么?”张通天大吃一惊。
“今日叔父无论如何与小侄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叔父速速下令,天师道一齐向和尚冲过去。否则莫怪小侄手下无情。”张仲坚沉声说道。
“你,你……”张通天气得脸色大紫。
“哈哈哈!”杨悦一阵大笑,她刚才“诱导”张通天,正是要引张仲坚向张通天出手,没想到果然计成,不由望着张仲坚不无讥讽地道:“天师道众道友听了,张仲坚以下犯上,挟持张大祭酒,还不速去营救……”
众祭酒中,鼻孔冲天的祭酒阿罗见师父被制住,早已气歪了鼻子,大喝一声向张仲坚扑过去。众“鬼卒”见状,早已乱成一片。不少鬼卒也向张通天冲去,也有一部分鬼卒心存观望,还有一部分鬼卒慌乱之中,竟然与身旁拥动的鬼卒大打出手……
“你以为你计谋得呈,便会赢了?”张仲坚突然爆出一串冷笑,双眼微眯,恨意大起,怒声喝道,“快拿经书来,否则这位皇子的性命立时不保……”
“立时不保?”杨悦突然大笑,“我看是你的性命立时不保。”
张仲坚大惊,回看“假二郎”。却见不知何处走来一个童子,突然一剑刺向“假二郎”。
那一剑平平淡淡,似是再平常不过,却不知为何带着一股阴冷之风,令众人不自主地打一个冷颤。
童子手中之剑更加平淡,不过是一把近七长长的铁片,无锋无刃,却凌厉无比。
“假二郎”竟似被冻住一般,一动不动,被一剑刺中,穿喉而过,已是当场毙命,自始至终,竟然没有半点招架之力。
“天师剑!”立时有不少人齐声惊呼。
去看那童子,头上束了五六个丫髻,一幅天真烂漫,竟然是街头打铁老汉的那个拉风匣的弟子。
张天师,原来那童子竟然是张天师张恒。
“你,你原来早就来了!”张仲坚终于眼中惊骇大起。街头打铁的老汉与童子,只要来此处的道士无不见过,只是谁也没想到如此不起眼的两个人,却原来一个是天师,一个是令人闻名丧胆的“剑魔”。
“假二郎”一招毙命,围在“假二郎”身前的众“鬼卒”竟似早已定住,想来也早已被制住。一个小小孩童竟有如此功力,张仲坚头上已不由冒出了冷汗。四下里去寻剑魔踪影,鬼面绰绰,到地在哪里?
“不错,我早就来了。”童子嘿嘿一笑,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其中还缺了一二颗,原来不过是刚刚换牙的年龄。
“天师,快,快救救我师父。”鼻孔祭酒病色乱投医,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向张恒扣头叫道。试想张通天刚才已有夺天师之位的心思,张恒如何会去出手救他。
不待张恒出言,张仲坚早已嗅到此中气味,突然嘿嘿大笑,高声叫道:“张通天图谋不规,妄想夺取天师之位。天师只要吩咐一声,大哥立时为你一剑杀了他,清理门户。”
转眼之间,敌我形式突变,众人目光不由一齐望向张恒,万分复杂。
看到张仲坚眼中狡黠大闪,杨悦心下不由冷笑。
张仲坚的用意十分明显,摆明了是要给张天师出难题。今日天师道众以张通天马首是瞻,不用说等于大部分人参与了谋逆,便是有不愿意跟张通天一起谋逆朝廷的,却也落下拥戴张通天为天师的嫌疑。今日之事,如若追究起来,只怕大部分不以国法处置,也定然会以教规处置。张恒这个新任的天师,一次便要处置如此之多的教众,对于天师教不能不说是一个极大的损失。然而,若不处置,张恒能忍下这口气?
日升日落,不知不觉中,日已近暮。
落霞斜铺在雪地上,众人的影子被拉得极长。整个灵鹫寺门前出奇地静下来。
*
第二百八十三章 天师(2)
白驹苍狗,远山与水墨丹青一般的云朵相接,落日为之镶嵌一层金边,熠熠生辉。
看看面上稚气未脱的童子张恒,杨悦不由暗暗为他担心。有心提点他,至少暂时饶过众人,日后再清算不迟。
今日之事,实则是杨悦与张恒、玄奘法师等人暗中已有默契。昨晚闪进房中“怯持”杨悦的不是他人,正是张恒。此子人小鬼大,带杨悦飘出院落。连夜拜见五台山主持,却发现玄奘法师也在此处助阵……
但见张恒向张仲坚看了一眼,突然微微一笑说道:“大哥,放了叔父吧。”
众鬼道士不由一诧,纷纷带着惊疑看向张恒。
张仲坚微一沉吟,突然冷笑数声,道:“张通天想夺天师之位,犯的是忤逆之罪,你今日是放了他,可天师道的教规不会放过他,难不成天师想日后再做打算?”
够恶毒!杨悦不由暗骂一声。张仲坚摆明了是在说张恒不过假仁假义,以待秋后算账。去看众鬼卒,尤其是众祭酒眼中已是疑虑大起,显是对张仲坚所说深以为然。
“其实我十分赞同隋国公主的说法。咱天师道的‘传子不传弟,传嫡不传长’的做法的确应该改一改了。当今圣上乃是最英明的圣主,却也并非嫡长。我天师道的天师之位也应由‘有德者居之’,才是正理。”张恒并不着恼,稚声稚气的声音说出的话却不紧不慢,老气横秋。
众人不由愕然,望着张恒不知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有德者居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难。试想有那一个“即得利意者”愿意让出位子给他人?
却听张恒继续说道:“若论嫡,这天师之位应是我张恒;但若论长应是大哥张澹,或者叔父张通天。我今年幼,继位天师之痊,想来大哥与叔父心中不服再正常不过。不如咱们三人公平竞争,看谁最能服众,谁便来当这个天师如何?”
公平竞争?场上顿时一片哗然。
便是杨悦听了,也不由迷惑地看向张恒,不知其所言是真是假,暗道一声:难道张恒小小年纪,真有此胸襟,要改革这几千年形成的“宗族嫡长制”?到是口气不小。便是李世民以次子身份继成大统,对嫡长制却也不曾真正否定。
想到此,杨悦不由对张恒刮目相看。
“不过,当务之急却并非此事。今日之事实乃关乎我天师道存亡之机。我张恒即为天师道教主,只好暂时行天师之令。至于天师大位之争,当太平之时再行不迟。”张恒突然话峰一转,一指身边的李治,说道,“此人是谁想来大家已十分清楚。天师道向来不参与朝政,只做顺民,不做逆贼,乃是历代的教规。张仲坚与张通天勾结朝中逆臣欲杀皇子,犯上作乱。我张恒却恰好相反,要保护皇子。若有人认为我张恒对者,可站在我张恒一边,共同讨伐教中贼子,也好让朝廷得知,并非我天师道要造反,而是个别贼子作乱。”
张恒摇头晃脑,侃侃而谈。杨悦不由心下大笑,却也不得不大是佩服。虽然昨晚已见识了张恒的厉害,一直以为不过是“剑魔”所授,他只遵照实施而矣。没想到张恒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智,不只对答如流,而一语便天师道与张仲坚、张通天二人掰开,撇清今日犯上作乱乃是张仲坚与张通天二人个人所为,当真是是“孺子可教”也!
去看张恒,杨悦眼中已闪出赞许之意。当下微微一笑,高声说道:“张天师所说不错。此皇子并非一般人物,乃是当今太子殿下。朝中有逆贼勾结天师道中贼子谋杀太子。张天师今日清理教中贼子,救下太子殿下,本公主可以作证。只要诛杀逆贼,天师道在张恒天师的带领下,不但无过,而且有功……”
不待杨悦说完,已有大半道众站到了张恒一边。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场中敌我双方形势大变,任谁也看得出杨悦等人已有防备,今日谋逆之贼定然讨不了便宜。更何况天师道众大部分人并不想与朝廷作对,不过是受张通天迷惑拥戴他为天师而矣。见张通天突然谋逆,心下早有异议。此时由天师出面主持大局,立时欢呼一声向张天师靠笼过去。齐声称颂:“我等愿尊张天师号令。”
便是张通天的弟子阿罗,也是东看看西瞧瞧,首鼠两端。
最后终是向张通天一揖说道:“弟子不想谋逆,万望师父见谅。”说完也带着手下的鬼卒站到张恒一边。
场中局面一时急转。张通天瞬间变成了光杆司令。
张仲坚挟持一个张通天,而张恒带天师道众站在一旁保护太子李治,外加一众和尚站在外围观望。
张通天见了,心下不由大恨,一时气极败坏地高声大骂道:“张仲坚你这个贼子,本祭酒并未想要犯上作乱,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说五台山是什么仙界‘入口’,定要夺回此处风水宝地……本祭酒才会听信你的小人之言,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张仲坚被骂,自然不甘示弱,冷声回道:“嘿,还不是你心存贪念,想要做上天师之位,才会听信传言。”
张通天一时语结,恼羞成大怒,说道:“即便我痴心妄想,可也从未想过谋逆朝廷。是你说要我帮你夺什么《大云无想经》,还骗我说此子乃是弥勒教中人,要杀了此子才能得到经书,我如何知道他竟然会是太子殿下。”
“刚才我明明告诉你此人身份,你不也要谋逆么?”张仲坚冷哼一声,“是你贪念太重,如何能怪得他人?”
“你,你……如今让本祭酒身败名裂,还来还挟持本祭酒……我,我,我跟你拼了。”张通天怒火冲天,越说越气,不顾张仲坚的木剑正指着自己的背心,一招“平沙落雁”,竟然向后猛力撞去,作势要与张仲坚同归与尽……
张仲坚来不及躲避,但觉胸前一痛,一股气流如注,猛然将他撞飞出去。“咔嚓”一声,撞断寺前一棵柳树,又弹回地上,断了两跟肋骨。
与此同时,张通天用力过猛,虽然将张仲坚撞得飞了出去,却被木剑插入命门穴,直穿至前腹。血流如注,轰然倒地,翻转几乎,立时一命呜呼!
“师父——”阿罗痛呼一声,抢步上去。抱住师父尸体之时,早已气绝身亡。
“我要杀了你!”阿罗怒吼一声,向张仲坚扑去。
张仲坚顾不上疼痛,忙一个地滚避开阿罗的木剑,以手捂胸,忙站起身来。见天师道众道士脸上愤愤之色大起,怒目自己,不待张恒吩咐,已围了上来。不及多想,张仲坚忙指挥手下围成一圈,背背相依,与众道士对峙。
此时,灵鹫寺前形成三个圈,一个圈是张仲坚围成的内圈。一个是天师道围成的中圈,一个是众僧人围成的外圈。
“张仲坚,你已是瓮中之鳖,还不束手待擒。如若你能说出与你勾结之人,或许本公主可以考虑放你一马。”杨悦站在圈外,高声叫道。
“你想知道他是谁?”张仲坚突然呵呵大笑,“好,我告诉你,是……”
笑声牵动肋条,张仲坚一时痛得闭过气去。便在此时,“啪”得一声大响,一只“爆竹”不偏不移,直奔张仲坚喉间突然炸开。
张仲坚因痛弯下的腰不及起身,“爆竹”已到了面前。
“你,你……好恨,原来你们对我如此不信任。”张仲坚应声而倒,断断续续地道,“我原本要告诉她是……蜀王,故意气她……”
变故促起,众人不由惊呆。
不只中圈的众鬼卒惊呆,便是张仲坚内圈的众人也不由傻眼,面面相觑。发“爆竹”之人,正在张仲坚左手,也难怪张仲坚没有防备。
杨悦心思飞转,却已明白过来。想来此人定然是与张仲坚合作的“亲王”,派来“协助”张仲坚的亲信。见张仲坚要说出“亲王”是谁,突然痛下杀手,自然是要灭口。
直到张仲坚“咕”得一声,气绝身亡,那人冷哼一声,突然凌空而起,手中“爆竹”“啪”、“啪”一阵乱响,竟然杀出一条血路,逃奔而出。
杨悦急喊众人截住此人,怎奈张仲坚的死像极其恐怖,已震慑众人心神,竟然一时没有人敢去拦他。
唯有杨悦大喝一声,追了上去。
那人却已奔到寺前的一棵柳树下,柳树下栓了一匹马,蹿上马,一剑挥下,斩断马缰,飞奔下山。
杨悦追出一里左右,那人却是越去越远。
杨悦只好停下,但见雪地上落有一只“短哨”,不由捡起来静静出神。
“发什么呆?”尉迟洪道不放心她,也一路追了过来,见杨悦对着一只“短哨”发呆,不由奇道。
“没什么。”杨悦摇了摇头,捡起短哨放入袖中。突然想到刚才那个人影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此人是谁?弥勒教的人?弥勒教的人难道与某位亲王勾结,意图谋反?
然而阿难弟子是怎么回事?她对李治明明是一片痴心,又怎么可能来谋害李治?
如若不是弥勒教人,那人为何会落下一只短哨?难不成是要迷惑自己?
带着一头疑问,回到灵鹫寺前。灵鹫寺前的对峙早已结束。张仲坚的手下皆被拿下。
然而另一场对峙忽起。天师道竟然依旧要与五台山的和尚比斗。
杨悦去看张恒,不由苦笑不得。
不等她出言相劝,张恒却已摇头道:“天师道前来五台山,为得便是与高僧斗法,岂能不战而归。还请诸位高僧不吝赐教。”
杨悦不由与玄奘法师相视而笑。知道张恒这个小鬼头心计甚多,天师道既然大张旗鼓而来,若就此悻悻而归,天师道从今以后,在江湖上只怕名声不保。
众祭酒眼见张恒处事老练,早已对这个小天师刮目相看。
“贫道想请太子殿下主持此次斗法大会,不知可否?”张恒转头看向身边一人,却原来是李治。
不知何时,李治与阿难弟子已被救醒过来。二人中的是天师道中符水,有张恒在此自然不难解除。
李治转头看向杨悦,见杨悦笑着点头,点头说道:“好。我欠了张天师如此大的人情,自然不能不还。”
*
第二百八十四章 焚经
菩萨顶的峰顶,一轮圆月如银,清辉洒落,静静地铺在茫茫雪峰,天地间一片清明。便似透明一般洁净,一尘不染。
一阵冷飞吹来,袈裟飘飞,道袍翩跹。却是天师道与五台山的僧人齐聚菩萨顶的真容院前,要举行斗法大赛。
西侧是一众僧人站成一排,东侧是众鬼道列成长队。
台中有一个巨大的香炉。不过此时香炉里燃的却不是香,而是熊熊干柴,火焰冲天而起,给清冷的空气带来一丝温暖。
然而,香炉左右对面而立的两个人,却面如寒霜,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左手乃是一个挽了六只丫角的童子,大有点像是真容院里的“文殊孺童像”。正是张天师张恒。
右手则是一个不紧不慢,气定神闲的和尚,玄奘法师。他的身后是尉迟洪道与五台山主持悟能。
听到“悟能”这个名字时,杨悦差点笑出来。心中暗道,原来五台山的主持是猪八戒,乃是玄奘法师的徒弟,难怪玄奘法师巴巴地赶来助阵。
李治听到响动,不由侧目向她看过来,微微含笑。他的身侧一边是杨悦,一边是阿难弟子。
李治站在场中,面南而坐,他是本场比赛的主持兼公证人。
比赛方法很简单,同五百年前一样,比赛“焚经”。
所谓“真经不怕火炼”,据说便是从这儿而来。
五百年前那场比斗,是汉明帝主持,双方拿“经书”来绕,结果道士的经书烧成灰烬,而印度和尚的经书不仅一点没有烧坏,而且还大放金光。因而这五台山由道观变成了寺院,再也没有道士立锥之地。
这段掌故,杨悦还是刚刚从李治口中得知仔细。暗思那两个印度和尚不知弄了什么悬虚,比道士还能装神弄鬼。
赌注还和当日一样,谁赢了谁占五台山。
有好戏看,杨悦自然精神大震。然而看向“六角童子”张天师,杨悦却不由为他暗自涅了一把汗。世上那有烧不坏的书?除非那书不是用纸做成……
张天师却不知杨悦为他担心,一幅成竹在胸模样,十分自信。
“双方将各自的经书呈上,由太子殿下亲自验证。”杨悦临时变成司仪,高声言道。
张天师不紧不慢,从容自怀出取出一本书,双手奉上,说道:“这本书在天师道中虽然算不上经书,却也是天师道中历代相传之物。天师道以此书参赛。”
“好。不论什么书,只要是你天师道之物,便可用来参赛。”杨悦接过张恒手中之书,扫了一眼,却已是心头大震。
《秘记》!张恒呈上来的竟然是《秘记》。孙思邈曾说过,《秘记》乃是上古秘书,由张道陵翻译而来。
没想到天师道的宝物,便在自己手中。杨悦手指不由微颤。若不是几十双眼睛正看着她,她几乎想打开来尽情一览。只是此时显然不是时候。
李治见了却也不由微微一诧。“女主昌”的谶言,李世民知道,他自然也早已知道。感觉到杨悦的异样,李治不由暗暗奇怪。
“这等书你怎可拿来作赌?”杨悦不由向张恒低声说道。
张恒却轻轻摇头不语,面上闪出一道古怪。
“五台山僧人要用那部经书,还不呈上来?”杨悦回头见玄奘法师一直一动不动,不由奇道。
却见悟净法师走上前向张恒一礼,说道:“天师宝物,我五台山无物可匹。不知能否借他人之物来用,一比高下?”
杨悦不由一怔,刚要说:“你和尚与道士比斗,拿别人的东西算什么比拼。”
张天师却已抢先说道:“无妨。”看上去似是对自己的宝贝十分自信。
既然对方并无异议,别人当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杨悦瞅瞅张天师,见这个童子似是突然变傻,笑了笑向玄奘法师说道:“也好。看来张天师要让众僧输个心服口服。”
玄奘法师听了杨悦揶揄,反而笑了笑,瞅着杨悦,突然上前一礼,说道:“施主身上带的经书,可愿借和尚一用?”
弥勒圣典?杨悦不由一怔。暗暗苦笑:你到是不拿自己当外人,算盘打得精光。你们和尚与道士比斗关弥勒教p事,弥勒圣典岂是你说借便借?
刚要一口回绝,却见尉迟洪道睁着大牛眼向自己大闪。更加惊奇,沉吟片刻说道:“行到是行,不过这是弥勒教圣典,你若损坏,怕是赔付不起。”
玄奘法师微微一笑,道:“施主但且放心,自然会完好无损。”
杨悦见他说得如此笃定,心下也不由好奇心起。
当日西天圣母曾说真正的弥勒圣典“闻血飘香,遇水成石”,龙华大会之时,自己的血洒在经书上的确曾飘出香气来;而且当日落到河谷中,经书沾水却不湿,十分古怪。难不成这本弥勒圣典用火烧也不会化掉?
想到此,杨悦好奇心大炽。从怀中拿出经书,左右看看,却看不出什么门道。除了手指摸上去有点生涩冰冷之感,与普通书本没有任何区别。
生涩冰冷?杨悦突然心中一动。刚才《秘记》拿到手中之时,岂不也是这种感觉?
难道两本书,用得是同一种特别材质?都不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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