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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大唐-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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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恋?”杨悦忙道,“我对这里没有一点留恋。孙真人快帮我一把。我就是从这座殿中来的,一定还能从这儿回去。只是一时之间没能找到那‘地下佛堂’。”

孙思邈笑了笑,说道:“公主口中所说不一定准确,刚才我见公主进这殿时,曾回头而望,想是心中有什么事情放不下。所以,公主不可能做到‘心境空灵’……”

“不会”杨悦断然摇头说道。

话虽如此,心中却不自主地敲起小鼓,暗道:自己刚才的确有些遗憾。一是没能见到过一直保护自己的“父亲”李二郎,当面谢过;二是没能看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但这些事相比能够回到后世,何足道哉。

想到此,杨悦已急着催促道:“我来时是从这里的‘地下佛堂’而来,现在却找不到入口。还请孙真人指点一二,那地下佛堂入口到底在那里?”

孙思邈摇头说道:“这里只有出口,没有入口。”

“只有出口?”杨悦大奇。

孙思邈缓缓说道:“这儿是灵鹫山中的灵鹫寺,公主从这里而来,正是弥勒佛下生之地。”

“灵鹫山灵鹫寺?”杨悦一呆,“这座寺庙的确叫做“大孚灵鹫寺”。可这里为何又叫灵鹫山?灵鹫山岂不是如来佛祖住的地方?““正是。这五台山又叫做灵鹫山。这座寺院叫做灵鹫寺,公主所说的‘地下佛堂’定然是灵山的出口。”孙思邈点头道,“善导大师当日立志到灵主,肯求如来佛祖让弥勒佛下世。当日是贫道助他达到心愿。善导大师经如来佛祖指点,到未来世界寻找弥勒菩萨。后来带了公主回来……”

灵山出口?杨悦不由惊呆。

“然而,善导大师既然认定我是弥勒佛,却为何又不告诉我真像?”见孙思邈一直说自己是弥勒佛,杨悦不由皱眉。

“善导大师虽然找到公主,带公主到了这里,却并不知灵山的‘出口’在哪儿。所以善导大师一直在找寻公主。直到看到公主手中的‘信物’,才得知公主便是他找到的人。”

真是天方夜谭。杨悦见孙思邈说得头头是道,心中暗暗困惑,突然想到这里即是出口,自然会有入口。既然找不到地下佛堂,只要找到口出的入口不就可以了?

愣了片刻,杨悦才醒起来问道:“这里即是‘出口’。但不知‘入口’又在那哩?”

“灵台”孙思邈微微一笑说道。

“灵台?”杨悦恍然大悟道,“我知道‘灵台’是‘心’,也就是说入口无处不在,只要用心?”

孙思邈眼光一闪,隐隐闪过一丝怪异,不置可否地道:“或许公主所说不错。如果公主认为心中无任何念想,何不试一试,能否将心中所有意念都倒空?”

杨悦大喜,不急多说,依言打开经书。端坐在弥勒佛像前,打坐入定,如老僧坐禅,念了起来。

“如是我闻……大云电三昧。大云瀑水王三昧。大云水藏三昧。大云……”

不知为何,杨悦却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反而连当日念经解魔咒时的心静清明之镜也达不到。反而是来到这个时代的点点滴滴一一涌上心头……

她并不知道自己此时心急气浮,欲速则不达。

杨悦越念越快,却愈加不能心静,一盏茶功夫,经书念完一遍,不但没有将心中意念倒空,反而更多。

杨悦心下大惊,暗暗着急。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孙思邈,见孙思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在说:“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

杨悦不服,当下干脆闭上双眼,默念**。

《大云无想经》原本早已印在她的脑海中,此时默默颂诵,根本想也不用多想,顺口而出。

然而,她越是背的熟稔不用多想,越不用凝神细想,其它念头便不时跑出来。而这些念头杨悦越想甩开,反而更加甩不开。

特别是一场冷兵器时代的战争场面,在她的头脑中越来越清晰,如电影一般直击到她的眼前……

杨悦烦躁不堪,《大云无想经》已念了三遍,依然不能静下心来。

到得最后,杨悦禁不住大喝一声,只觉胸口气闷,口中一阵咸腻,竟然吐出一口鲜血。

孙思邈大吃一惊,忙封住她的心脉,说道:“公主不要再念了,若再念下去,只怕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杨悦心头一震,不敢再强行坚持。心中去不由一阵悲苦,最初不知道自己还有方法可以回去,只能安之若素。如今知道了方法,却又不能回去,杨悦不免精神为之崩溃。想到自己当真不能再回去后世?再也见不到父母双亲……不由涔涔泪下。

孙思邈看了,不由动容,温言相劝。

杨悦却是越想越悲,到得后来竟是泪水磅礴,放声大哭。

不知过了许久,孙思邈长叹一声,出言安慰道:“公主若当真不想留在此间,贫道也不能强求……”

杨悦原本已经绝望,听了孙思邈的口气,心中一动,当即停了哭泣,她刚才见孙思邈说话之时,眼神闪烁,显然是言不尽实。此时这般说法,当是大有可为。

急忙问道:“孙真人难道还有什么办法?”

孙思邈转头望着弥勒佛像,再次长叹一声,点了点头道:“若公主坚持回去,也不是全无办法。”

“是何办法?”杨悦见说,不免又惊又喜。

孙思邈望着杨悦,喟然言道:“公主难道当真不肯顾念,天下苍生……”

杨悦怔了怔,沉吟片刻,摇头说道:“据我所知,百年之内,大唐不会再有纷争,即使有,不久也会平复……”

“或许那是因为公主之故……”孙思邈盯着杨悦,炯炯说道。

“因我之故?”杨悦一阵迷惘,想了许久,终是摇了摇头。

心道:近年内,李唐最大的劫难,不过是武则天称帝一事。虽然武则天对李氏子孙有所荼毒,但对于天下百姓还不至于水深火热。不至于像孙思邈说的那般危言耸听。

先前自己虽然想过要改造这个时代,可以现在的状况发展下来。自己对武眉儿的掌控能力越来越弱,只怕有一天,一旦她成为武则天,也不会听自己所言。说不定极有可能,第一个便是要杀了自己自己便留在此处,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孙思邈见劝她不止,只好说道:“看来贫道也只好送公主回去了。”

“当真?”杨悦大喜,不由抓住孙思邈的衣袖,颤声说道:“孙真人若能送我回去,大恩大德不敢相忘……”

“公主眼重了。”孙思邈眼中闪过一道悲哀,点头说道“公主若想回去并非办不到,只要公主能做到‘心境空灵’……”

杨悦听了,不由气苦。如若能够做到,自己刚才也不至于如此……

孙思邈见杨悦脸色一暗,笑了笑,继续说道:“其实公主能被善导大师带到这里,必然也能做到善导大师一般,心境空灵。刚才公主不能做到,不过是因为两个缘故。”

“那两个缘故?”杨悦问道。

“一来,公主过于急躁,反而适得其反。二来,公主口中虽说对这里没有留恋,但心中却还有遗憾,所以才不能入静……”孙思邈缓缓说道。

原来如此。杨悦不在分辩,她心中的确不无遗憾,特别是对冷兵器时代的战争的兴趣……

想到此,杨悦不由点了点头。

“公主何不先了却心愿,再想办法回去不晚。”孙思邈又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杨悦暗道:孙思邈所说不无道理。看来只有完成心愿,同有任何遗憾,才能达到“意念全消”。

当下,点头称是:“好不过,孙真人千万说话算数,若等我完成心愿,孙真人定要帮我回去。”

“那是自然。公主何时认为准备好了,再来找贫道。到时候贫道决不阻拦。”孙思邈点头道看了看杨悦,眼中闪出隐隐诡秘的笑意。

……

不知不觉中,天色已暗了下来。向晚的风伴着细雪冰冷,落在地上已不再是雨水,而是浮起一片白色。

杨悦与孙思邈在殿中已谈了不知多少时候。

杨悦自早上来到此处,便一直不曾吃饭进水,直到此时,方才发觉腹中有些饥饿。

看看天色已晚,卢照邻早已不耐,远远地从殿外向里探头探脑。

杨悦起身与孙思邈一齐向殿外走去。

见到戒言师父立在殿前,静静地看着自己走来,眼中闪出无限爱怜,心中不由一暖。

第二百四十二章 铁马冰河

四月,北国的春色渐浓。

正是山野花烂,远望如红云朵朵,点缀于山腰郊野。

辽河的之水开始淌流。凌期已过,但也偶有块块浮冰随流水而下。

三千骑兵马踏大地,踏破冰凌,惊醒河川,如山如岳,直下辽泽。

一座小山岭上,一朵“白云”在“红云”中穿棱,举着一个近一米长的管状物,正在眺望。

望到不远处三千玄甲铁骑的威威雄风,不由为之欢呼雀跃。

“白云”自非真正的白云,而是一个骑着白马的白衣年轻人。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灰衣灰马的僧人。那僧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这些兵士应该是圣上的前军吧。”白衣年轻人边看边说道。

灰衣僧人微微摇头而笑。

白衣年轻人也笑了起来:“对啊,听祖父说过,前头部队为了保证大军顺利前行,要逢山开路,遇河搭桥,这些骑兵没有携带任何辎重,应该不会是前军。”

灰衣僧人赞许地点了点头。

“但他们也不像是中军,祖父说我大唐之兵,每军授兵二万,其中战兵不过万四千人,其余皆守辎重。

兵设七军,中军、左右虞候各一军、左右厢军各二军。

中军取兵四千,战兵只二千八百人,共计五十六队。其中马军不过十之三、四,大部分是步卒,分别为弩手、弓手,另外还有跳荡队与奇兵队……

这支队伍怎会只有骑兵,没有步卒?到底应属于什么军?”

白衣年轻人甚至是纳闷,一边发出一连串地低声咕哝,一边闭了一只眼睛,将单眼凑到“长管”上。

三千骑兵由远及近,从年轻人所在的小丘岭脚下穿过。

军容整齐,跨跨而行,竟似踏着鼓点前进,如铁板一块。

行在队伍最前列的几排骑兵,虽然与身后的骑兵衣着无任何特别处,但马儿却微有不同。

白衣年轻人将透过“长管”,将目光定格在那些马上。突然“呀”得一声,惊叫起来。这些剽悍的骑兵骑的竟然是五色马,正是大内守玄武门的“百骑”专用彪马。

“是圣上”白衣年轻人已在“百骑”中看到一个特别的骑士。

那骑士便是在千万人中也能一眼看出他的不凡,玄衣革甲掩得住面孔,却掩不住他恢弘的气度……

“圣上怎会只带这点兵去辽东……”白衣年轻人惊讶地说道。

灰衣僧人已从白衣年轻人手中接过“长管”,定睛看了。微微一笑,心道:“圣上还是跟当年一样,做了这许多年皇帝,竟然一点没变。”

……

三月间,李世勣兵发聊城,虚张形势向怀远镇进发。暗中却引兵向北走甬道。高丽出奇不意。

四月朔日,李世勣自通定渡辽水,到达玄菟。高丽大骇,城邑闭门自守,不敢出战。

江夏王李道宗带兵五千至新城,小将李愔率十余骑直压城门,城中惶恐竟不敢出。

营州都督张俭带胡兵为前锋,渡辽水直趋建安城,大破高丽兵,斩首数千。

未几众城或降或闻风而逃,唐兵所过之处,势若破竹。

四月中,辽东道大总管李世勣、辽东道副大总管江夏王已进兵高丽盖牟城。获人二万余口,粮十万余石。

平壤道大总管张亮帅军舰自东莱渡海,击袭卑沙城。

整个辽东不论陆上水上,随着春日复苏的花草虫鱼,皆欢腾起来。

李世民闻战而喜之人,捷报连连,那里还坐得住。等不急大军随行,自将三千骑兵先下辽东。

辽东诸城,原为隋地。因中原大乱之际,被高丽趁机侵占。

李世民早有收复故土之心。只因战乱多年,不忍劳顿民众,是以隐忍。

今高丽被权臣泉盖苏文把持,弑君虐民,又与百济一起侵略新罗。新罗善德女王多次告急求助。

如今,终于说动群臣亲自出兵。李世民可谓一展胸中之志。

然而,此时他却不得不微皱眉头。

冰凌期虽过,但凌汛时,堆集在河岸两测的冰凌融化后,将辽东的黑土变成了一片泥淖,绵延二百余里,人马不可通过。

李世民手中拿着“千里眼”,望着一眼望不到边的泥淖,暗暗着急。

……

夕阳,向晚。

辽东大黑山,山巅。

一个玄甲年轻人拿着同样一根“千里眼”正在向远处瞭望。夕阳照在“千里眼”上闪闪发光。

“六郎,看到什么?”

年轻人身边同样是一个玄甲骑兵,望着手拿“千里眼”的“六郎”,眼巴巴地问道。抓耳挠腮,十分猴急。

“‘千里眼’果然妙极,用它觇敌当真是如虎添翼。”被称做“六郎”的玄甲年轻人哈哈一笑。

正要闪开,将“千里眼”让出来给身边的骑兵见识一下。忽然,“六郎”停了笑,又凝神端起“千里眼”盯向远处,一动不动。

“贼兵?”“六郎”撅然一惊。

“哪里来了这许多贼兵?”“六郎”将“千里眼”递给身边的玄甲骑兵。

玄甲骑兵接过千里眼望去,远处的河岸边果然有一片营寨。

“文瓒,咱们过去看看。”“六郎”向那个玄甲骑兵招招手,吩咐身边的另一名骑兵先行回营报告敌情,打马已冲下山去。

玄甲骑兵忙收起“千里眼”,拨马跟在后面。边走边说道:“六郎,敌兵看似就在眼前,怎么又看不到了?”

“六郎”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河水冲积出的扇面,笑道:“这个‘千里眼’少说能看出百里,咱们刚才看到的那些贼兵至少在五十里开外。”

“真是神了。”冯文瓒一面策马飞奔,一面瞅着“大唐军神制造”几个字,啧啧地羡慕不已。

“殿下,求你一件事儿。”冯文瓒突然笑mimi地望着“六郎”说道。

“不行。”“六郎”不待他说完,先已断然否决。

“殿下,不知我要说什么,便否定,是否太不近人情?”冯文瓒依旧笑mimi地道。

“还用问,你小子定是得陇望蜀,给你了一块‘唐晷’还不够,又看上我的‘千里眼’。”“六郎”头也不回地道。

“殿下,真是神人……”冯文瓒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叫道。

“说什么也没有用,这‘千里眼我也只有一个’。”“六郎”摇了摇头,干脆从冯文瓒手中抢过“千里眼”。

“那等下次见到公主……不,蜀王妃,殿下定要请她再送一个,如何?”冯文瓒眨眨眼,转口笑道。

“蜀王妃……”“李六郎”哈哈大笑,似是全已忘记他的蜀王妃早已另有其人。想起临行时,杨悦特意送给他一只“千里眼”,心中一片旖旎。

二人向东南方向又走出三十里,伏身到一个小山丘上。再次支起“千里眼”,望去。

片刻之后,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双双倒抽一口冷气。

前面大约三十里外,一片营寨,黑压压至少方圆三、四里地。

然而,又过了片刻,李愔面上复又隐隐地露出了笑意:“疲兵惫卒。”

等到二人返回到大黑山军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中军帐里江夏王李道宗坐在辽东道行军大总管李世勣下首,眼中有一丝焦虑。

帐中气氛也如他的眼神一般,微微有些紧张。帐中坐满了将官,却一时哑雀无声。

“末将认为贼兵众多,十倍于我。应该等大队人马到齐,再战不迟。”行军总管张君乂言道。

“末将以为贼兵长途跋涉,应趋其不备,攻其立足未稳,一举拿下。”果毅都尉马文举双眼一翻,说道。

“我军只有四千骑兵在此,以四千挡四万人马,哼,岂非螳臂当车。”张君乂从鼻子里冷冷“哼”了一声。

“末将也以为应拒险坚守,等大队人马积齐再战,更有把握。”有人附和道。

“区区四万步卒,何足道哉”马文举坚持道。

……

“这么说,大部分人以为要坐等大队人马到齐?”李世勣沉吟着说道。

抬眼看了一下李道宗,见他沉吟不语,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知道他正在担心什么,正要出言问他意见。忽听帐外卫士通报:“马军左一行军总管李六郎到。”

李世勣当即住口,等李愔走进来帐来行过礼,才问道:“六郎也去觇敌了?”

李愔点点头。

“可有什么发现?”李世勣微微一笑道。

“西南巽位发现贼兵,约五十里,在梁河左岸。”李愔说道,“约有四万人众,皆是步兵。”

“可知贼众来自何方,要去向何处?”李世勣又问道。

李愔略一沉吟道:“贼人旗帜是高丽国军,士兵多疲,定是来自平壤,长途跋涉至此。原本应是要增缓盖牟城,然盖牟城已被我军拿下,复又将往辽东城增缓。”

李世勣与江夏王对视一眼,眼中皆有笑意。

“六郎以为当战还是不战?”李世勣与李道宗不约而同的问道。李道宗见到李愔回来,心头早已松了一口气,眉开眼笑。

“末将以为,应趋敌兵立足未稳,出奇不意,才是就佳时机。”李愔说道。

江夏王哈哈大笑道:“一点不错,本王也以为,今晚出战最佳。”

“然而,敌众我寡,相差悬殊,怎么办?”李世勣又问道。

“然而,即便我军不去迎贼。来日,贼兵也必来迎我。今晚不战,一两日之内必有大战。到时,我军乃未及与大队会合,依然是敌众我寡。与其坐等敌军有备而来,不如我军前去战不备之疲兵,以争先机。”李愔侃侃说道。

“六郎所说虽有道理,然而我等在此持险或可等到来缓。若一战不成,后果不堪……”李世勣又道。

“末将以为,贼兵本是步卒,却在平地扎营。正好可以发挥骑兵优势。我军虽然只是四千骑兵,因地势之利,可作三倍之用,即有一万二千人力。于夜间偷营,出其不意,贼兵不知我军之多寡,人心必惑。一勇一怯,又可二倍于敌。便有二万四千人之力可用。贼兵长路跋涉,已是疲兵惫卒,一逸一劳,我军之力又可二倍于敌。我军实是以四万八千人力对四万之疲兵,必获大胜”李愔言道。

“好”

帐中不少将官已鼓掌大笑。

马文举站起身来,摩拳擦掌道:“不遇劲敌,何以显壮士以少胜多,比来皆是,今晚便是我等所做之事”

江夏王也击掌道:“圣上已日夜往辽东而来。我等为前军,当清道以待圣上,岂能坐等圣上来此,让贼人与圣上相对乎?”

李世勣点头笑道:“六郎之言不错。贼兵持众,必然疏于防犯。今晚偷营正是最佳时机”

第二百四十三章 铁马冰河(2)

月入层云,星河零落。

人含草马衔环,四千骑士倾巢而出。沿着梁河,无声无息悄然潜行,直向高丽军营。

也是高丽将领头被牛踢了,以为背河扎营,则万无一失。连营前壕沟都没有挖,只散落以的车做寨,十分便宜。

当然是令他的敌军十分便宜。

大唐骑兵向来选得是最好的兵士。只个头都要在五尺七寸以上(约合一米七七),弓矢马槊为主要兵器,另有横刀长剑以及武士七件为佩饰,十分精良。

大唐骑士的防御也最为精良。凯甲护、懊掩蔽周身,只留双目。

虽然如此,以四千骑兵袭击敌人四万步兵,依然是个十分冒险的事情。要知道骑兵对骑兵,比拼的是熟强熟弱,而步兵才是骑兵之克星。

当然那需要的是装备精良的步兵,最好还有山地可以拒险,令骑兵的优势不能发挥。

高丽这一群被牛踢过的疲兵显然不是。除了人数吓人之外,其余皆无可取之处。

四千精锐铁骑分作四队。行军大总管李世勣、副大总管李道宗、行军总管李愔、行军总管张君乂各领一队,分别按计潜行。

李愔领一千骑兵左行,潜在敌军之右。

星光之下,敌营一片安静。

看一看“唐晷”,已近正子时分,睡意正浓。

然而李愔却没有半点睡意,走了四五十路,正好热身,反将每一个毛孔都打开,异常兴奋。他的身后是五十名精挑细选的兵中之兵。

他的嘴里含着一片树叶,事实上第一个人口中都含着一片树叶,潜伏行军之时不得出声。

李愔双眼一瞬不瞬地望向敌营。禁不住热血为之沸腾。这是他参加的第二次大战,盖牟城一战的快感依旧。第一次出征,已让他喜欢上这件杀伐的快感。那是与打猎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五、四、三、二、一”李愔心中数着数字,盯向“唐晷”。

正子时分到,那是约定的进攻时间

“你们的噩梦来了。”

李愔嘴角微微冷笑。手一挥,身后立时搜射出几十支快箭。敌营岗哨来不及“哼”上一句,已悄然倒下。

刁斗不及敲响。突然一阵“雷响”,一队人马如平地炸惊,踏动大地,整个敌营被炸开了锅。

与此同时,四面八方传来战鼓阵阵

“下雨?怎会有如此响的雷声?”高丽将领渊净土从被窝里探出头来,许久没有想明白。

等到他意识那并不是雷声,而是战鼓声时,吓得一个机灵跳将起来。

冲向帐外来时,一队铁骑正好呼哨而过,他甚至连看都未看清是怎么回事儿。

慌乱四起,四下已是一片火海。

等到渊净土清醒过来,急传刁斗,正在集结慌作一团的队伍时,那一阵呼哨又冲了回来,擦着他的鼻尖穿过。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了,却骇得差点连嘴巴也合不陇。

那不过是一个五十人的骑兵。

然而只是这支只有五十人的马队,竟然在他的四万大军的军营中来去如风,如入无人之境。

冲在最前面的少年小将口中大喊“英雄无敌”,身后骑兵如铁板一块,竟然踏着同样的步伐,一路高呼。所到之处,立时火光一片。

整个大营从南至北竟然燃烧起一道长长的火线。

渊净土又惊又骇。

大唐骑兵如神一般

忽然,一支马槊贴着他的面门穿过,但觉左眼一阵剧痛。渊净土眼着一黑,“呀”的一声,坐倒在地。

恐惧

一阵从来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

他第一次见识了唐兵的恐怖。甚至顾不上埋怨他的兄长渊盖苏文为何非要派他来这里。

好在那队骑兵转眼之间已奔向南方。

渊净土坐在地上,茫然失措,有点暗暗庆幸自己幸亏只是伤了一只眼睛。刚才的一幕,差点……他已是死里逃生。

然而,他的庆幸还没有落地,新一轮的噩梦又重新开始。

南面杀声震天,已不是一个五十人骑兵队,而是二百块“铁板”冲了过来……

刁斗在四面八方的战鼓声里,根本听不到。鼓声如雷,雷破了高丽将士的胆。

一边倒地哭喊声,血肉横飞,如潮袭来。

士兵如潮水一般苍惶退怯。

渊净土已顾不上再集结军队。

幸好敌军只是自南面而来。渊净土终于理清思路,向下里看去,东面是河水当然不会有敌人。然而河水冰冷却也不是逃命的好方向。

北面与西边幸好也没有敌人,渊净土又开始暗自庆幸。被贴身护卫裹夹着,沿梁河向北败逃。

逃了五六里左右,渊净土望着身后的火光,突然回过味来。

四处鼓声大作,然而只有南面有千余骑兵出现。

难道其中有炸?

想到此时,渊净土只不住从心底里打了一个哆嗦出来。

然而,就在此时,渊净土面前的山坡突然抖动起来。

一通雷鼓,山上冲下一队队骑兵,如饿虎见到血肉一般……文人小说下载

渊净土吓得面如土色,急忙向西折去,走了几步。惊弓之鸟中的渊净土下意识地停下脚步,忽然聪明地想下令复又向东。

西面有没有敌兵不知,但东面是梁河,总不能也有伏兵吧。

星光之下,梁河水冰冷。

渊净土已顾不上这些,只要向东逃到最近的白岩城或者还有命活。

然而,兵士过水不及一半,已纷纷向后退回。

对面不闻战鼓,只有搜搜冷箭……

此时,不待渊净土命令,士兵已争向西而逃。

向西,才是不要命的打算,西面应该是敌军的所在之地。

渊净土这点冷静还是有的。情急之下,连斩数人,才阻住众将退势,死命向东南方向撕开一个口子,仓慌而去……

然而,渊净土若知道这一仗其实他失去了最安全的退路,定然会气得鼻子都会歪了。

……

只是,渊净土的鼻子没歪。李世勣却气得鼻子差点歪掉。

星光之下,李世勣站在梁河之浜,已是怒气冲天。

第二百四十四章 兵围城下

勇士冲锋,冲乱敌陈,左右出动,分兵合击,是大唐骑兵最典型的作战手法。

面对突厥十万之众,大唐骑兵在卫公的指挥下以三百勇士惊扰突厥牙帐,三千骑士大败突厥,活捉颉利可汗。

何况是面对一群战于野的高丽疲卒。

然而,四路纵队,独缺一面。西路人马竟然没有一点动净。缺口被撕开,眼看着一场完美伏击,终以杀敌八千结束。

西路行军总管张君乂不战而逃,至今不知去向。他手下兵将幸亏由北路伏击的江夏王李道宗收集散队,合在麾下一并出击,才起了些作用。

虽然此战大捷,却令敌将连夜逃走,一口气逃回了高丽乌城。

李世勣脸色铁青,直到李愔前来报到,眼中才闪出一道欣赞之意,心中暗暗点头:“蜀王到是有圣上当年之勇。可惜……”

可惜什么,李世勣没有往下想,只暗自摇头。

“或惜”李愔也正在心中暗叫,不无遗憾地望着身后已是一片火海的敌营。

江夏王李道宗在不远处向他招手。

“你用的是什么,怎会如此厉害。”待李愔走近,李道宗惊奇地问道,“刚才我在山坡上看到,你带队横冲,一道火光如飞,从南向北穿过,用‘火箭’、火把,只怕不会如此迅速。”

“是烟花。”不待李愔回答,他身边的贴身护卫冯文瓒已压抑不住兴奋,抢先答道。

刚才的冲锋自然不会少了他。

冯文瓒原是大内禁卫“百骑”营中彪汉,身高六尽有余。当然会选在冲锋的壮士之列。更况他的任务第一是保护李愔,李愔参加,当然也不会少了他。

然而,刚才冲锋时的惬意,却让他一时忘记了自己的主要职责,完全陷入马踏敌营的激情澎湃中。

若他知道自己刚才一槊刺穿了敌将渊净土的左眼,没准会兴奋得疯掉。

“烟花?那是什么?”李道宗奇道。

“是‘大唐军神’制造的一种新玩意儿。”李愔笑了笑说道。跟冯文瓒一样,他内心的感快燃烧着全身,无法平静。

这次回洛阳,临行之时,杨悦送了他三样东西。一是“唐晷”,一是“千里眼”,一是“烟花”。

“唐晷”,后来作为军用物资,军中又发给他一块,因而他送了一块给冯文瓒。

“千里眼”,虽然李世民向“大唐军神制造”定了二百台,却一时没能全部交货,只运了十支送到辽东。主要配备给觇敌队。李愔手中的“千里眼”自然是杨悦特别送给他的。

而“烟花”则是杨悦赠送给李愔的特别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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