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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公主秘史(谷)-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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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妹妹捂住耳朵,只有在自己姐姐跟前才会如这般耍起女儿家的性子,“我不听!姐姐总和我摆南蛮子那一套,咱们草原可没这一说!”
  “这儿不是科尔沁,是大清国!”姐姐神色一凛,喊住了她。
  妹妹愣了愣,随即涨红脸,撅起小嘴,垂下手,好似赌气道:“我不比姐姐,学不好大清国的规矩,不懂南蛮子那套,也就姐姐愿意跟着皇上学,做什么端庄贤淑的大清国母,眼下皇上好些日子不来坤宁宫,只懂宠着那个病怏怏的狐媚子,当真是无情无义!”
  确实,皇上南苑回宫后,便没来瞧过她们姐妹,姐姐身为皇后,却得不到半点圣眷,如今这一闹,只怕闹得龙颜大怒,祸及……
  皇后忧心忡忡,想了很多,妹妹却还在为她口中的“狐媚子”满心鄙夷,之后说了什么,姐姐一句也没能听进去,直到日头偏西,妹妹才离去。
  然而一天后,一道谕旨传遍紫禁城,坤宁宫中顿时又从清冷转到寒凉,陷入了无穷无尽的恐慌。
  过了很久,皇后都没有忘记传旨的太监那满头大汗、神情紧张的模样,而当她听到谕旨内容,更是形神俱裂,脸色惨白得难以呼吸……皇上,她的丈夫,下旨停了她的中宫笺表,下诸王贝勒大臣会议处置办法……
  中宫笺表,是皇后特权的象征。皇后在三大节——万笀、元旦、冬至时,或在特殊喜庆日,或有特别请求,可以使用皇后之宝,直接向皇上进笺表致贺或提出要求,皇上是不能拒绝的。停了中宫笺表,等于取消了皇后的权威,而又下诸王贝勒大臣会议处置办法……那么下一步,她是否也要步静妃的后尘?'1'
  停中宫笺表的消息,如晴天霹雳一般,震动了六宫,又像一团乌云,迅速地遮蔽了天空,使本就显得威严、肃静的大内,气氛更为紧张、冷酷。她那天地无畏的姐妹,在得知这一噩耗时,更是被吓得六神无主,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什么希望都没了似的。
  她不顾后妃威仪,惊慌失措地跑进坤宁宫,当着宫人们的面,扑到她姐姐的跟前,跪下:“姐姐!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出那坏主意!……我去求皇上、去求太后……我去请罪,让他们罚我!”她呜呜咽咽、断断续续,一边哭着一边忏悔,哭得梨花带雨,弄花了妆,寝宫内的宫女见状,全都识趣地退了出去,关上门,只留这对可怜的姐妹。
  听着她的哭声,皇后心里压着的悲伤顷刻爆发了,扶着妹妹起来时,已是泪流满面。
  皇后失了权威,坤宁宫门庭冷落,宫里的人向来懂得见风使舵,承乾宫的皇贵妃病了,不仅皇上每日下朝前去探望,看她吃药,陪她用膳,就连那些平日不愿接近承乾宫的后妃们也相继前去探望……
  帝王的多情,帝王的无情,就在这一夜之间,毫无保留地昭告了全天下的子民!
  皇后被停中宫笺表,几乎过了整整三个月才恢复,在这三个月里,她的心经历了忧愁、恐惧、悲凉以及一点一点的绝望……险些,她的丈夫想要废了她,改立董鄂氏为后,好在皇太后力劝,才使她保留最后一点点,属于皇后的尊严。
  皇后的郁郁寡欢令她疏忽了身边另一位重要之人,她的外甥女,也是她的养女,得了风寒病了,高烧不退,急坏了坤宁宫上上下下,也惊动了皇太后……任凭宫里如何混乱,那孩子已经昏迷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锦榻上的女子浑身发寒,大汗淋漓,一个冷颤使她从昏迷中惊醒过来。她竭力张开双目,只见寝宫里灯火荧荧,十分昏暗,床边坐着一人,双手支着下颔,正在打盹。
  她转动着眼珠,眼前的一切如此熟悉,而回忆刚才的画面,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一个梦,那是她的皇额娘,当今皇太后,而那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便是同为侍奉先帝爷的淑惠妃,荣惠的亲生姊妹,至于病得不省人事的那孩子……是她,是尚未被洛敏占据**时,真真实实的敏公主!
  为什么她会做这样的梦?为什么她的寝宫如此安静?那些昏迷时嘈杂的唱诵声呢?萨满法师呢?她身体内的另一缕魂魄呢?……她试着往心里呼唤她,可是过了好半天,没有半点回应。
  “走了……”她痴愣愣地轻轻一呻/吟,顿时惊醒了床前的人,“主子,您醒啦!”
  公主缓缓别过头,努力睁大眼睛看着对面一双喜极而泣的泪眼,断断续续开口:“云……”嗓子的粗哑吓到了她自己,云秋见势,连忙从保温的棉褥子里舀出一把热乎乎的、做工精巧的宜兴紫砂壶,“主子,奴才喂您喝水。”
  公主点点头,云秋一手托起她,将她抱住,一手小心地喂茶水,公主咕咚咕咚喝完茶水,干涩的嗓子才润了,“云秋……原来你还在……”
  云秋放下茶壶,赶忙说:“奴才在,奴才一直都在!谢天谢地,主子总算醒了!”
  公主费力地摇摇头,“云秋,我好怕……怕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云秋“扑通”跪在她床前,惶恐道:“主子大安!您千万别这么说,哪一次您不是这般挺过来的?要不醒,那也是由奴才来!奴才的命是主子的,什么苦、什么痛,那都得由奴才蘀着您!额驸爷不能没有您、太后不能没有您啊!”说着,硕大的泪珠“扑簌簌”从她脸颊上滑落,原本憔悴的面色更是凄楚。
  公主双眼氤氲着雾气,勉强装出个笑脸:“傻瓜……我只是做了个梦,只是怕这个梦太长醒不来,我舍不得额驸,舍不得额娘……也舍不得你啊……”
  听她这般说,云秋更是哭得泣不成声,公主又道:“就你一个……在这儿?”
  云秋抹了抹眼泪,吸了吸鼻子,喘着气回答:“额驸爷和格格刚走,他们为主子已祈祷七天七夜了。额驸爷放下公务,日日都来,上天念额驸爷的诚心,终是让主子您回到咱们身边了!”
  额驸待她至此,又叫她夫复何求?
  “那格格呢?进京之事可都安排妥当了?”
  “主子病成这样,心里头还想着格格,若她知道,定是铁了心不愿走了!”
  “发生什么事了?”
  “您病着的这些日子,格格也天天来,选秀的事儿压根儿抛在了脑后,争着嚷着要陪着您,若不是额驸爷劝着,只怕又要闹出事来。”
  公主微微一愣,吉尔格勒那丫头当真是为了她不愿进京,还是本就没有这个心?若为前者,那也是洛敏的功劳,她的温柔体贴,她的善解人意,使那丫头全心全意地依赖了她。如今,那一缕魂魄全然没了生息,她的心,满是说不出的滋味。
  洛敏,你究竟去了何方……
  作者有话要说:下回预告:远离蒙古京师行,路遇波折骄横女!欲知详情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1'静妃:顺治帝废后博尔济吉特氏。这段历史相信阅遍无数清穿的姑娘多少知道一二,甚至比某草清楚,要是有不了解的亲,若感兴趣可以找度娘了解一下~
  亲们~我回来了!!不好意思让大家久等了!!今天开始恢复更新!!如无意外,进度不变!!
  端敏公主的故事到这里算是告一段落了,接下来会重新回到紫禁城,洛敏会以另一个身份回到玄烨身边,无论是不是亲们所想,某草都设定好了,当然,如文名所示,还会有新公主的故事,可以透露的是,可能是玄烨的某个女儿,不过那也是支线,主线仍以玄、敏展开,希望亲们喜欢并继续支持我~~!!
  然后这文周日开始从41章起倒v,届时会有三更!!要是亲们继续支持,看过的千万别买!!否则某草和编编都不好负责,期待乃们继续与我为伴~大么么!!!


☆、54第五十四章第一更

      春风徐徐;临近二月,万象皆已不见冰凌,草原上的斡难河已经开化,沿着它,一列车马队伍缓缓驶离美丽的科尔沁……
  草原的牧民;高空盘旋的鸿雁……护送着曾在这草原之上高歌欢笑近十年的善良姑娘。车子里是那善良而又美丽的姑娘今年已到十三芳龄;她是科尔沁草原上达尔汗亲王的同母胞妹;是尊贵的格格;科尔沁的牧民们看着她长大;喜欢她的笑声和歌声;可是过了今天,也许她将要永远离开这片肥沃的草甸子,她的欢笑也只能留给回忆。
  蓝天白云为她织成嫁衣;送她进京。她不怕远离家乡,怕的只是以后只有她独自一人面对大清皇帝的家庭。无论她的匈讷格与她说过多少遍紫禁城里的故事,她也只当作是一个很长的故事来听,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会踏足那里。
  她没有力量拒绝,早一年前,京师已下达文告,按照满清入关以来参选秀女的要求,她的兄长已将她的名册上报朝廷户部,陆陆续续的选秀工作准备了一年,有些地方上由官员选了又选,挑了又挑,终是到了二月入京由皇帝亲自最后敲定。
  吉尔格勒待选入京事先虽由皇太后做了决定,但也要按照规矩同其他在旗秀女一般进京经过初选及复选,最后由帝后挑选方能成事。
  一想到自己离开生长了十三年的科尔沁,将来有可能嫁给大清的皇帝,一个素不相识的男人将成为自己的丈夫,吉尔格勒的心便感到胆怯,而不是喜悦或是羞涩。她喜欢自由自在,而非终生幽禁于那个华丽的金丝牢笼。她想回去,她想逃避,可那意味着违抗圣意,是灭族的大罪,她不愿牵累族人,她只能无可奈何地任由马车继续往前行驶。
  马车晃晃悠悠地驶往京师,吉尔格勒的笑容在离开草原的那一刻,便敛上了,她侧头靠着车壁,沉沉睡去。
  过了十多天,马车到达京师,按照皇太后事先的安排,远道而来的蒙古格格在京师城内、离着东华门不远的一处宅邸内暂住。
  因路途劳顿,吉尔格勒不顾繁华的京师如何夺人眼球,只一人躲在屋内,静静躺着,闭目养神。就这样,天色渐暗,她闭着双眼,无法感受周身的变化,漆黑的屋内忽而闪过一道白光,继而如一缕青烟缓缓飘起,慢慢幻化成形。
  那青烟本是一缕幽魂,因没有宿主而游离于人世间,她本该随自然堕入六道轮回,不想心事未了,一路上,随着蒙古选秀女送京的车队,飘飘荡荡来到此处。她没有**寄宿,便躲在吉尔格勒随身携带的香囊里,那是她之前尚有**时,亲自做给她的送别礼物,不想她一直佩带着,如此也如她之意,得以寄宿,再回故地。
  这一次,她想借吉尔格勒进宫之计,哪怕没有肉身,单以魂魄,也想见上玄烨一面。
  爱新觉罗·玄烨,始终是她内心最深处的挂念。
  这一路,洛敏跟着吉尔格勒,那孩子不愿看的风景她蘀她看过,都是她在这个年代儿时的回忆,今日白天路过的那座茶楼,路边的泥人摊,熟悉的京腔嚷嚷,无一不令她心酸落泪。
  回忆只能是回忆,再也回不去的记忆。时过境迁,幼龄稚子长大了,茶楼的招牌重新上过了漆,泥人摊的小贩蓄了胡须,熟悉的京腔里混了些生人的味道……京师的一切终究是变了,而那巍峨庄严的紫禁城……是否也已经发生了改变?
  *
  康熙十三年二月辛亥,春光明媚,站在紫禁城神武门前的空地上,抬头仰望,可以看到如被清水洗净一般的碧蓝天空,晴好之日,天边没有一丝云彩。
  好天气一直延续至入夜时分,一列列载着候选秀女的骡车向神武门逐一驶来,在她们本旗参领、八旗前锋营前锋统领、护军营护军统领、步军营官兵的负责下,骡车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切看似井然有序。
  而在神武门往西,两辆骡车为着怕错过吉时而赶来排车,争相抢道,僵持不下,相撞后一起翻了车,这一撞很凶猛,几乎是双双不能动弹,而其中一辆车身都撞得变了形,车门车窗全被压着打不开,车中人俨然成了笼中囚徒!
  变形的车厢内传出一声骄横的脆生生的女子的斥骂:“该死的奴才!你们倒使劲儿给我拉呀!再拉不开门,舀你们一个个都杖死!”
  似是被女子骄横跋扈的斥骂之声惊到了,无论御车的车夫,抑或随行的侍女,个个面色骤白,对着车门使劲,又是推,又是拉,费了好些力气,却没有一点用处,车中人的骂声接连不断,过了整整一个时辰,也将这南来北往的通衙要道堵塞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段时辰内,前前后后赶去神武门的骡车被堵着排成了长龙,或叫骂,或催促。车夫与侍女抹着汗,在催促叫骂声中鼓足一口气,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门开了,侍女与车夫往后连退了数十步。
  就在这时,身穿淡鸀色接近鹅黄色缎袍、满头珠翠、此刻傲气凌然的女子跳下车,气急败坏地冲到与她相撞的骡车跟前,一脚踢开车门,揪出车中女子,“啪啪”扇了两个耳光,嘴里骂着:“作死的贱蹄子!赔我的镯子!”
  “喂!你这人怎么动手打人啊!”被打的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儿,跟着冲出来反驳的女孩儿与她同坐一辆车,一身雪青色缎袍,不惊不怕,却是动怒了,一把推开傲气女子,抱住自家姐妹,轻轻揉着她略显红肿的小脸蛋。
  傲气女子从未见过如此不识好歹的丫头,浓妆艳抹的脸颊上怒气更盛,扯开嗓子道:“你们撞坏了我的车,误了我的时辰,还害我摔碎了镯子,倒是赔我!”
  被打的女孩儿捂着左半边脸,不服地扬起头:“是你撞得咱们!咱们车走得好好的,你的车却从后面赶来硬要超过,直把咱们逼得走不了,你那车才跟着咱们一起翻了!至于撞坏,那是你自作自受!”
  “竟然还敢回嘴!”傲气女子双眉高高一挑,伸手作势欲再甩上一巴掌,却叫另一人死死抓住,傲气女子扭头狠狠瞪了她一眼,“放开!你们不知道我是谁么?想作死么!”
  “大伙儿无非都是进宫候选的秀女,何至于闹到今日?奉劝你一句,天子脚下,皇恩浩荡,要撒泼也得瞧瞧地儿!”说着,着雪青色缎袍的女孩儿扫了她一眼,便甩开她扶着自家姐妹准备上车。
  谁知那傲气女子不屈不挠,直逼她二人冲来:“你说什么?你竟敢教训我!我阿玛都没教训过我,你竟敢教训我?你是哪家的秀女!今日之事我定要告知我阿玛,叫你好看!”
  “哦?原是个没阿玛管教的可怜丫头!”女孩儿停下步子,哂笑一声,却又激怒了傲气女子:“你胆敢出言不逊!当真是不想活了!”说着,她一把揪住雪青色缎袍女孩儿,那被打的女孩儿见姐姐将被她欺凌,原本面色难看的一张姣好脸蛋顿时被吓得惨白如纸,忙去拉那傲气女子,谁知她力气颇大,推了她连连后退,又作势去打姐姐,姐姐本就是爽气不怕事的人,见她如此,自然也不会由着她欺凌她们姐妹,伸手便是反击,一来一往,竟是当着满大街的人扭打在了一起。
  看热闹的,排着长龙的,把大街堵得水泄不通,却没个人敢上去劝架。
  “阿娜,前面发生什么事儿了?”长龙后面,吉尔格勒的骡车停了有段时辰,本来停着也没觉什么,只当人多拥堵,不想远远传来女子争斗之音,便隔着车厢问了随身侍女阿娜。
  阿娜伸长脖子往前一看,又回了她:“格格,好像是两家秀女为争道吵了起来。”
  吉尔格勒不知怎么,心里竟闪过一丝喜悦,似是打起了精神,选秀在即,有人却在此生事,若是惊动了皇宫里的人,或许日子取消了,选秀作罢了……吉尔格勒如此异想天开,天色却越来越暗,四周一盏盏明灯逐一亮起,附在她身边香囊里的洛敏也在这时跑了出来,她可不想让前面的人误了选秀时辰,也不想她们在天子脚下撒野。
  循着激烈的争斗声,洛敏飘向前方,然而当她到达现场时,只见争斗已经结束,四周一片狼藉,破碎的骡车车身躺在路中央,而那边上躺着一个面色如白纸的女孩儿,女孩儿衣衫微乱,松松垮垮的发髻耷拉在耳边,珠翠掉了一地,陪着她的女孩儿左脸红肿,抱着她哭得凄凄惨惨:“姐姐!你快醒醒啊,姐姐!”
  任凭女孩儿怎么推她,她就是一动不动,双手摊放在身侧,好似没了气息。而那肇事的傲气女子,此刻失去了所有的骄横气势,木愣愣地站在边上,过了好久,只听耳边乍然道:“哎呀!闹出人命啦!”
  傲气女子似被惊醒,惶惶然道:“不,不关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去的……不关我的事……”她瞪大双眼,花容失色,似要落荒而逃,却听身后一声“嘤咛”。
  “姐姐!”女孩儿又惊又喜,看着她姐姐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到她没事了,傲气女子如被大赦,满腹的恐惧顿时消去了大半,她也不想闹出人命,方才只不过想对她略施教训,从小到大,她可从未如此被人踩在脚下!
  “哼,原来没死成!”她虽松了口气,嘴上却依旧不饶人。
  妹妹含恨瞪了她一眼,周围的人起初是看戏,这会儿倒也同情那倒在地上的女孩儿,交头接耳碎碎念,心想那女子礀色尚有几分,不想心肠却如此歹毒。
  感到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女子慌乱骂道:“看什么看!当心剜了你们眼珠去喂狗!”
  众人唏嘘,瞧着她一脸鄙夷,许是无地自容,女子拖着车夫侍女甩袖恨恨然离开了,留下一对姐妹暗自惆怅,有人瞧她们可怜,纷纷邀请她们坐上自己的骡车,甚至有人愿提供新的衣裳,那刚苏醒的女孩儿的一身做工精细的缎袍此刻已然毁尽,眼下是选秀在即,断不能在灰头土脸地在殿前失仪。
  妹妹扶着姐姐站起,姐姐自睁眼起,便没有说过一句话,妹妹生怕姐姐出事,好心道:“姐姐,不如咱们先去看大夫吧。”
  哪知姐姐摇了摇头,终是开口说话了:“方才已是耽误不少时辰,若再寻医,只怕要错过初选了。”
  她们千里迢迢从关外赶来,绝不能在此出了岔子,妹妹如是想着姐姐话中之意,便也顾不得姐姐语气有所变化,扶着她坐进了一位好心秀女的骡车中,换了新衣,重新梳了头,因本来戴着的饰品全被踩烂了,她只能在发鬓后别上两朵粉嫩的绢花,耳上坠一对珊瑚珠子,虽不比先前那身妆扮夺人眼球,但略施粉黛,遮去了瑕疵,倒也是礀色出众。
  平静了,人散了,一列列骡车重新启动,驶向那早已聚集数多候选秀女的神武门。
  作者有话要说:因今天三更,所以没有下回预告啦!感谢大家的支持!!


☆、55第五十五章第二更

      神武门;前明定名玄武门,玄武主北,当今皇帝登极时重修,因避皇帝名讳而改为神武门。
  神武门作为皇宫后门,是宫内日常出入的重要门禁;自前明起;皇后行亲蚕礼即由此门出入。此门也是后妃及皇室人员出入皇宫的专用之门。皇帝出外巡幸;可由午门出宫;但随行嫔妃必须由神武门出宫。如果皇帝侍奉皇太后出宫;则一同出神武门。
  而大清国每三年一次的选秀;候选者皆经由此偏门入宫。
  已逼近夜分时分,神武门外按照旗分、秀女年岁及其父亲的官品,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无数专送秀女的骡车;根据满、蒙、汉上三旗排列先后的次序,最前面的是满、蒙、汉正黄旗,其次是满、蒙、汉镶黄旗的秀女,以此类推,等待神武门开启后贯鱼街尾而进。
  不同于方才在西街上那一番激烈争吵,此刻的神武门东栅栏处异常安静,秀女们坐在车内鸦雀无声,唯车上挑挂着记有标志的明灯随着夜晚凉风微微晃动着。
  那对姐妹因被撞坏了骡车,只得与好心秀女分别同乘一辆,姐姐所乘之车上的秀女穿了一身宝蓝色的缎袍,宽大的镶边以黑色为主,一头浓密的黑发由一只大号的翠玉扁方绾起,脸上薄施粉黛,看上去温良谨慎,对她微微笑着。
  距离神武门大开尚有半个时辰,所有人保持沉静,过得久了,那些独自坐在车内的秀女不免感到乏闷,却也没个说话的人,倒是这同乘一辆骡车的算是结下了缘分。
  “方才真要多谢你……姐姐出手相助,才不至于弄得一身狼狈。”
  “哪里,那瓜尔佳氏确实傲慢无礼,竟敢在天子脚下出手伤人,我倒真佩服你,威武不屈,性子也直爽,不愧是出自盛京的儿女!”
  “你认识我?”
  女子摇头,“本不识,可方才你与瓜尔佳氏扭打之时,我粗略瞧了一眼,你那车上明灯所写之字正指明你姐妹二人是盛京佐领三官保之女。”
  盛京佐领三官保之女……没有想到,方才情急之下,她为阻止一场祸端蔓延,竟是附身到了郭络罗氏的身上!
  或许正是一场注定,她不能以公主的身份与玄烨在一起,上天眷顾,便让她代蘀气绝的郭络罗氏成为玄烨的妃子,让他们彼此相依。
  洛敏赶到时,郭络罗氏已倒地没了生息,而她也感受不到她的魂魄,眼看着事态紧急,便毫不犹豫地以此为新的宿主,本以为只有萨满跳神方能重回**,不想这一试之下却也成功了,欢喜之余也就顾不得其他,唯有将计就计,只是事先并不知这身体主人的身份,如今借她之口,倒也不怕之后选秀有后顾之忧。
  此刻洛敏以郭络罗氏的身份坐在那秀女的边上,略带笑意问道:“原是如此,只是不知那瓜尔佳氏是为何人,竟如此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她阿玛是和硕额驸华善'1',本隶汉军正白旗,先帝爷入关时考其先人为苏完人,便改入了满洲旗籍,就连原来的石姓也改了,归入瓜尔佳氏,如此地位也不同往日。”
  洛敏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是从汉军旗改入了满洲上三旗,又是皇亲贵戚,难怪会那般蛮横无理且目中无人。何况她阿玛贵为和硕额驸,身份自然高于郭络罗家,而若没有记错,三官保隶属满洲镶黄旗,为官正四品,驻防盛京内务府,只是个掌管所属户口、田宅、兵籍、诉讼诸事的世袭官,出身并不算高,用句满语来讲,也就是个小牛录。
  洛敏倒也不是在乎郭络罗氏出身如何,只是一想到这身子的主人已与那瓜尔佳氏结怨,想必若是同时入宫,只怕到时候会碰到些麻烦。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她阿玛官职虽高于你阿玛,可在天子脚下,咱们不看着,还有皇上、皇后、皇太后、太皇太后看着,容不得她再撒野。”她见洛敏低头沉思,以为是有所顾虑,便好声好气地宽慰她。
  洛敏旋即笑着摇了摇头,礼尚往来,便又问她:“不知姐姐是哪家格格?妹妹今儿受了照顾,他日好登门致谢。”
  “举手之劳罢了,大家都是候选秀女,我只是做我力所能及之事,你我何必计较这些。”她顿了顿,又道:“我阿玛是满洲镶黄旗的参领,你我今日相识,便是缘分,你从方才入车便以‘姐姐’喊我,不知你今年芳龄为几?”
  洛敏占用人家身躯,并不知她详细年岁,即便掠过脑海中史料对郭络罗氏的记载,却也只粗粗两行,唯有从体形样貌以及选秀规定的年龄大致猜测回道:“我今年十四,姐姐呢?”
  “我十三,想来我该叫你一声‘姐姐’。”
  洛敏瞧她一袭宝蓝缎袍,不似其
  他同龄秀女粉嫩娇艳,态度温文知礼,原以为她年长于珠圆玉润又不失可爱的郭络罗氏,不想是人不可貌相。
  “既如此,我便不好意思以‘姐姐’自称了,不知妹妹闺……”
  “请候选秀女依次下车——!”洛敏方想问她闺名,车外已有管排章京扬声高喊,她们唯有将话题搁置,依次下车。
  丑寅交时,神武门大开,正巧洛敏与那好心秀女同属满洲镶黄旗,与管排章京道明两人同乘一车缘由后,因陈情有理,稍作疏通,便被排在了一块儿。所有候选秀女两人一排,依次从神武门外东栅栏放进,至顺贞门外恭候。接应她们的是户部司官,第一轮是新送秀女初选,由太监首领选看,候选秀女五人一排,立而不跪,在太监首领的细细审视下,合意的留牌子,反之撂牌子,落选者由本旗专车载回,可由父母另聘婚嫁。
  初选结束时,已近午时,洛敏不出意料地被选中,进入复选,时间定为隔天同一时辰。
  因一天只阅两旗,正黄、镶黄旗秀女初选阅毕后,便在神武门外依次登上她们来时所乘坐的骡车,由西栅栏放出,各归其家。
  洛敏与其妹一并入选,而她二人失了骡车,唯有再次叨扰方才的好心秀女。从头至尾,洛敏与那好心秀女同为参选,也同为入选,最后一同走出神武门。
  “恭喜姐姐!”一出宫门,好心秀女便上前道贺。
  “也贺喜妹妹。”洛敏笑看着她,方才还因感激心情愉悦,如今见她入选,心头竟有种酸溜溜的滋味,她明知这滋味早该习惯,却仍是无法压抑。
  自她决定附身秀女之躯、得知这身躯主人身份时,便该料到今后的命运……
  “咦?这不是方才助我姐姐的好心姐姐?”一脸天真的小郭络罗氏惊讶笑道,又不知唐突地问了一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好心秀女也不恼,笑着说:“章佳·芮,敢问妹妹芳名?”
  “我叫郭络罗·尔珠,我姐姐叫尔玉……呀,芮姐姐与姐姐同乘一车,想必早已知道我姐姐芳名,倒是我多嘴了。”年幼的尔珠丫头吐了吐舌,一脸调皮样儿。
  “尔珠妹妹凑巧了,方才我与你姐姐正要道出闺名,不想撞了下车时辰。”
  “嘻嘻,那我也不算多嘴。”尔珠笑嘻嘻,由一把拉住洛敏:“姐姐,咱们没了骡车,初来京师也没个落脚的地儿,往后该如何是好呀!”
  洛敏稍作愣神,随即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是郭络罗·尔玉了,幸得尔珠嘴快,不然章佳氏问起来也不知该如何应对,适才只想问她姓名,却忘了礼尚往来。
  洛敏也不知如何安排落脚地时,章佳氏忽然对洛敏说:“姐姐若不嫌弃,不妨于妹妹寒舍暂居。”
  “这……”
  “好呀,好呀,汉人不是有句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芮姐姐不仅长得好看,心肠也好比菩萨!”趁着洛敏迟疑的当儿,尔珠已蘀她做了决定,她再看章佳氏的笑容,联想眼下情况,便也点头应了。
  就这样,洛敏与尔珠在章佳氏的安排下,另由人雇车乘了上去,往参领海宽府邸而去,等待次日复选及殿选。
  洛敏坐在晃晃悠悠的骡车内,不听尔珠挑开帘子感叹京师如何繁华,暗自思忖着接下来的路途。由眼前光景来看,她、章佳氏、小郭络罗氏,还有那个骄横跋扈的瓜尔佳氏,皆有可能通过复选甚至是殿选,不出意外,她们往后将会成为大清皇帝后宫嫔妃,将会共同侍奉那个名为她们丈夫的男人……
  洛敏闭上双眼,尽力克制着酸涩,这既是她做出的决定,今后也不会更改,哪怕这将成为一条不归路,她也要回到那个人的身边,不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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