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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星彩_明月珰-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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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衣人恭敬地点了点头,像来时那般突然,消失得也十分迅速。
    沈彻似乎根本不知道扎依那和人碰面的事儿,正带着纪澄看摔跤。
    两个黑壮大汉,打着赤膊绞缠在一起,黝黑的肌肤上布满了油亮的汗珠子,牛骚味儿、羊骚味儿、奶腥味儿还有马奶酒的味儿弥漫在空气里,配成了强烈刺激人暴烈的药。
    纪澄的手掌都快拍红了,嗓子也有些哑了,跟着周围的人喊着,“赫烈、赫烈。”
    “这两人你都不认识,你怎么光给赫烈助威?”沈彻懒懒散散地靠在圈栏上,栏内就是那两个吃多了没事儿消耗体能的摔跤勇士。
    纪澄的脸蛋因为刚才喝彩喝得太用力而染上了一层动人的粉色,她回过头看着沈彻,仔细思考自己怎么第一眼就选了赫烈。
    唔,大概是他强壮得更好看吧。
    “你的眼睛一直瞄他的腰。”沈彻继续道。
    纪澄的脸更红了,“我瞄他的腰怎么了,你不也一直瞄扎依那的胸吗?”
    沈彻笑了起来,是那种胸腔震动发出了声音的笑声,“你就不吃醋?”
    “我吃什么醋,像你这种流氓,活该被那老妖怪给收了去。”纪澄道。
    “流氓只喜欢小妖精。”沈彻凑到纪澄耳边道:“还得是桃子精。”
    可惜这只桃子臭得沈彻都有些咬不下口,心想自己给纪澄调的那狐臭是不是浓了点儿?
    纪澄可不信油嘴滑舌的沈彻,“对了,你好好的,跟她替你妻子做什么?你不是想……”纪澄一副你懂的模样看着沈彻。
    沈彻示意纪澄往外走,纪澄本来是要跟着走的,可又舍不得赫烈,“等等,让我看看赫烈最后能不能赢。”
    到了大草原,连纪澄这种平日里十分压抑的姑娘,也放了开来,尤其是当沈彻明目张胆地跟其他女人鬼混去之后,纪澄的心理负担就更没有了。
    赫烈不负众望地赢了,走出圈栏时,抱着扑上来的一个突厥姑娘就“吧唧”地亲了一口,赢得了无数的叫好声。
    所有人都崇拜英雄。
    “你知道为什么姑娘家都好赫烈这一口吗?”沈彻问。
    纪澄不接话,她知道沈彻肯定说不出好话来。
    “像赫烈这么壮的男人,腰那么有力,意味着他冲撞起来格外有力。”沈彻顿了顿,“所以女人喜欢。”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沈彻凑到纪澄跟前问,“这说明,以前你咿咿呀呀喊疼,其实都是口不对心。”
    纪澄飞起一脚就去踢沈彻,亏得沈彻闪得快。
    “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沈彻不怕死地继续气纪澄。
    纪澄恨不能手里有一条马鞭可以抽死沈彻。
    等沈彻把纪澄气够了,这才转回正题,“刚才,你问我什么来着,关于扎依那的?”
    纪澄没好气地道:“你跟扎依那提你家的母老虎做什么?”
    “表示我已经名花有主,叫她莫要起歪门心思。”沈彻不要脸地道。
    “你要脸不要脸?”纪澄啐道,她发现了,沈彻特别爱逗她,真是个混蛋。
    “那你是生气我说你是母老虎,还是生气我提你?”沈彻问。
    纪澄笑了笑,“我一点儿也不生气你说我是母老虎,我打算今后都名副其实地当个母老虎。”
    沈彻低头靠近纪澄道:“母老虎好啊,母老虎快扑倒我,给你吃肉。”
    真是简直了……
    纪澄绕过沈彻就快不往前走,如果扎依那能收了沈彻,她愿意给扎依那点长命灯。以前她只觉得沈彻心黑手辣要人命,如今才发现他不要脸起来更要命。
    “好了,好了,我跟你说正经的。”沈彻拉住纪澄的手腕道。
    纪澄甩开沈彻的手,“我一直都很正经,是你不正经。”
    沈彻正色道:“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我就正经不起来,怎么办?”脸很正经,可眼睛里全是笑意。
    纪澄赌气道:“你不想说,就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能莫名其妙提起我吗?你心底肯定在打鬼主意。”纪澄知道沈彻从来就不是无的放矢的人。
    沈彻大大地赏了纪澄一个赞赏的眼神,“知我者莫若淘淘也。”
    纪澄抄着手,不说话,等着沈彻变正经。
    “扎依那狡猾得厉害。我的空手套白狼有点儿那一着手。”沈彻摸摸鼻子。
    “男色没有卖出去?”纪澄凑近沈彻问道,她脸上已经有止不住的笑意了,恨不能抱着扎依那亲一口,凡是看不上沈彻的女人,纪澄都喜欢。
    沈彻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扎依那这样年纪的女人,什么男人没见过?我又不能跟她真的有什么,说服力就更小了。”
    纪澄道:“你想得倒美,是人家不愿意跟你有什么吧。”
    沈彻不理会纪澄的嘲笑,“不过厉害的女人,都有个毛病。”
    纪澄挑眉。
    “那就是好胜。”沈彻道。
    纪澄没明白沈彻壶里卖的什么药。
    “尤其是当我夫人既美貌又聪慧的时候,扎依那肯定咽不下那口气。”沈彻道。
    沈彻变着方儿地给自己戴高帽子,绝对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纪澄可不吃这一套,但是也不能否认心里还是颇为高兴,于是可以继续听沈彻瞎掰。
    “扎依那肯定会想方设法从你手里把我抢过去的。”沈彻道。
    纪澄道:“问题是,你夫人,我。”纪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远在京师呢,我现在是你妻弟。”
    沈彻轻笑道:“就你这一身,骗骗自己和不长眼睛的人还行,你的言行举止哪里像男人了?扎依那早就看出来了,就你自己还装得不亦乐乎。”
    纪澄又想踢沈彻了,她不能顺着沈彻的话说,顺着他说就被他带偏了,所以转而道:“你是不是在京师时,就打我的注意了?说什么带我出来玩儿,其实是带着我更方便你勾搭扎依那吧?”
    沈彻微微侧偏了一下头,“我可没那么料事如神。”
    扎尕镇裕固部的赛马会纪澄到底是没参加上,因为第二日就跟着沈彻启程去了同罗。
    同罗算是东突厥草原上的大镇了,其繁华程度大概能赶上晋北的一个郡县。但人种之多,却是中原郡县无可比拟的。
    高鼻梁、蓝眼睛的西域人,浑身裹着黑布的大食人,戴着小白帽的回回等等,还有连纪澄都说不上名字的。
    东突厥因为并未和大秦开战,所以还显得一片平和,从同罗折而向西南,就是突厥可汗的牙帐,但如今突厥可汗是名存实亡,以喆利为首的西突厥的部落完全不搭理可汗的王令,而可汗虽然在东突厥还有一点儿影响力,但也在渐渐溃散。
    “我们到同罗来做什么?我还以为你要去可汗牙帐呢。”纪澄道。
    “我去可汗牙帐做什么?”沈彻奇道。
    “去劝说可汗不要和喆利合作。”纪澄理所当然地道。
    “这可不是我该干的活儿,我嘴皮子可没那么利落。”沈彻道。
    纪澄冷笑一声,“你嘴皮子没那么利索,但是指不定可汗的可敦美艳妖娆,你要是能得了她的眼,让她帮你吹吹枕头风,不就成了么?”
    沈彻从背后搂住纪澄道:“你是觉得我施展美男计一定能奏效?原来阿澄这般看好我。”沈彻的下巴在纪澄肩头蹭了蹭,“唔,本来一筹莫展的,被你这么一说,指不定还真有戏。只是,我的精、水若是给了美艳可敦,你这里又拿什么生儿子?”
    纪澄觉得沈彻这个人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羞耻,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无耻,她羞得都要捂耳朵了。
    “谁要给你生儿子啊?!”纪澄怒道。
    沈彻道:“好,好,我知道你生气。不就是气我同扎依那周旋么?这样含讽带刺的,又是何苦?”
    “你不要东扯西掰,谁耐烦吃你的醋啊?”纪澄觉得特别委屈,她明明没有吃醋,但是沈彻每次都要说她吃醋。
    沈彻挑挑眉,一脸无可奈何地笑看着纪澄,仿佛她就是个无理取闹,想吃糖却又不好意思直说的孩子。
    纪澄嘟嘟嘴,推了推沈彻,“你还没说到同罗来做什么的呢。”
    “来见一个人。”沈彻道。
    沈彻顿了顿,“男的。”
    纪澄朝沈彻比了比拳头。
    “这几天你自己逛去吧,别离开南桂和莲子儿的视线就行。”沈彻握住纪澄的拳头,在上面轻轻啃了一口。
    
    第191章 兄弟隙
    
    随着沈彻的离开,大草原的风光好像少了许多吸引力,没有那么活泼泼了。纪澄惊觉于这种变化,心里有些戚戚。
    实际上这一路,沈彻似乎什么都说了,也似乎什么都没说。纪澄没有摸清楚他的套路,但直觉自己已经是局中人。
    哪怕沈彻嘴里说得再好听,可他和她还是同样的人,利益当前,什么风险都敢冒,也什么东西都可以用来赌。
    可是纪澄已经是沈彻穿上的蚂蚱,挣脱不开。她坐在高大的马背上,只觉得前途迷茫,难道就这样稀里糊涂和沈彻半推半就地过一辈子?容他高兴时抖一下,不高兴时就利用一下?
    纪澄放敞的脑子里反反复复迷茫这些时,身下的马已经离开同罗两百多里地了,再往前就靠近征北军的地盘了。
    草原上虽然秋高气爽,但七月里秋老虎还没过完,又没什么遮挡物,太阳白花花地晒得人像铁钎子上反复烤的羊肉,纪澄在一处小土包旁边安营扎寨。
    土包前有一条蜿蜒小河,应该是多乐河的分支,在这里折转往西去,所以汇成了月牙形的一处小湖,说是小湖,其实也就是磬园里水池子的大小。不过已经足够织女洗个舒舒服服的澡了。
    南桂搭建好帐篷后,去远处买羊和买酒去了,莲子儿在准备炖汤的东西,还有待会儿烤肉的铁架子。
    纪澄在月色下去了小土包前的小湖边,湖边有树,还不止一、两棵,她摘了片叶子放到嘴边,吹了一曲“塞外月”,离中秋也不远了,可惜没什么盼望团圆的情绪,纪澄的塞外月就显得格外凄清和曲婉。
    沈徵听出来是树叶奏出的曲子了,心里想,若是她用箫、笛吹奏出来不知该是如何一种美妙。
    塞外的人向来好客,只是沈徵刚才已经探明了那新扎下的帐篷里有两个侍女,他就有些拿不准帐篷里的主人是男是女了。是男人当然要去结交一番,可若是女人,总要避嫌的。
    塞外月一曲终了,余音犹在,而余兴未了。沈徵懒洋洋地躺在土包上方的草地上,嘴里嚼着草,旅途孤寂,使他今夜特别想认识这位远道而来的中原同胞。
    沈徵刚翻身坐起,都还没坐直,就见刚才吹曲子那位“仁兄”正站在湖边宽衣解带。
    纪澄的胸口缠着裹胸布,正费劲儿地从中衣底下解开。虽然大庭广众之下沐浴有点儿羞涩和危险,但这里一眼望去没有任何障碍,若是有人来,她早早就能看见,也就无妨了。
    至于身后的土包,刚才莲子儿已经搜寻过了,没有人。显然纪澄在这里犯了一种毛病,那就是忽略了最安全的地方最容易出现漏洞。
    总算解开了烦人的裹胸布,纪澄身上穿着短而仅仅及臀的中衣下了水。湖水沁凉,让她打了个寒颤,但伸手划开水面,双腿往后踢打几下后,身体就适应了这种凉爽,舒服得叫人喟叹。
    沈徵没能阻止纪澄的动作,他的鼻孔里正不停往下滴血,他的袖子都快不够用了,胡乱在草地上抓了一把草在笔下擦了擦。
    这么热血,当然是因为沈徵一直奔波忙碌,已经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另一个原因是,他寻寻觅觅这么多年的仙女儿,自己都已经放弃希望了,没成想却在这个月夜,在水边看到了。
    那身段儿真是再挑剔的人怕也挑不出毛病来,就是他家二哥来了,也得挑着眉毛说一声儿“好”。
    沈徵就是看着那两条大长腿流的鼻血。他见过的姑娘吧,不管什么族的,高挑的总嫌太壮,瘦小的又嫌没肉,沈家三公子还是很挑剔的,只有今日这姑娘,他看第一眼就被镇住了。
    若是脸蛋儿再稍微过得去点儿,那就堪称完美了。
    沈家的男人都很有内涵和风度,偷看了姑娘脱衣服或者沐浴,都不会站出去吆喝一声叫人别脱,他们生怕姑娘害羞,万一想不通跳河可就害了人命了。
    所以沈徵在错过最初的叫停的时机后,又矮下身子伏在草丛里,定睛睛地看着在湖里游得正欢的纪澄。
    沈徵嘴里又嚼了一根草,心想这姑娘不一般,中原姑娘会水的不多,凫水凫得这么好的更是少见。那大长腿在水波里时隐时现的,沈徵的手都忍不住往下摸了。
    但好在沈徵不是那么没有节操的,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亵渎这美景。
    纪澄游了一圈,回到离岸不远处,再将头发放下来,在水里洗头。沈徵眼睛都看直了,视线也穿不过那厚厚的黑发,只能看到一个剪影,已经叫人神魂颠倒,恨不能自己下到水里,去替她洗那瀑布似的秀发。
    等纪澄清理完毕,莲子儿那边也将手里的杂务料理好了,拿了大巾帕出来走到湖边,唤了声“少奶奶”。
    沈徵的耳力很好,那声“少奶奶”仿佛铁锤似地在他心上敲出了无数道碎痕,他那幻想都还没留过一晚就被彻底毁灭了。
    而待沈徵回过神来的时候,纪澄已经裹上了巾帕,从水里走到了岸边,湿漉漉的头发就那么随意地撇在修长如天鹅般颈畔,露出倾国倾城的容色来。
    莲子儿忽地抬头望土包上望去,沈徵没有动,只瞬间收敛了呼吸,黑沁沁的,莲子儿也看不清楚那到底是人还是石头,当下也不懂声色,只扶了纪澄进帐篷,她不敢离开纪澄,亏得南桂刚回来不久,正在收拾羊肉。
    莲子儿给南桂使了个眼色,南桂就飘了出去。
    南桂在小土包上四处搜寻了一圈,并未看到任何人,可她毕竟细心,在沈徵刚才匍匐的地方找到了血迹。她四处打量了一番,再次确定没人之后这才回到帐篷内。
    “那人好像受了伤,不过已经被惊走了。”南桂悄声对莲子儿道。
    莲子儿心里一紧,幸亏没发生什么事儿,否则她和南桂可都活不了了。只是也不知那人在那里待了多久,刚才少奶奶可是在沐浴。
    这种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莲子儿绝不敢跟纪澄提先才有人藏在土包之上,只能将事情烂在心里。
    却说南桂走后不久,那湖水里就有水泡冒出,沈徵狼狈地从湖水里抬起头,也不敢再逗留,径直往北遁去。
    待离得远了,沈徵这才顾得上将身上的湿衣裳脱了下来,生了一堆火烤起来。
    多事之秋里,一个美貌绝伦的中原女子突然出现在这里十分叫人生疑。沈徵不是那中被美色迷住就走不动道儿的人,现在细想起来,恨不能马上潜回去探一探底细。
    只是那女子身边的两个丫头武艺不凡,比他只怕也差不到哪里去,沈徵不敢冒然行事。一时只能愣愣地望着那火堆,火苗冒出的地方仿佛印出了那女子的容颜,美得就像晴朗时大草原上最纯净的天。
    也不知道她是哪家的少奶奶?应该不是等闲人家,以至于沈徵想强抢民妻的打算也落空了,他甩了甩脑袋,可是一闭上眼睛,就忍不住去想那张脸和那身段,叫人辗转得不可安生。
    沈彻见着沈徵时,他正睡得沉酣,就是裤裆处鼓鼓囊囊的,还有一团地方比别的地方颜色都深。
    沈彻伸脚踢了踢沈徵,沈徵这才惊醒过来,吓得一个轱辘地爬起来,“二哥!”
    “怎么睡在这里?”沈彻扫了沈徵一眼,慢悠悠地道:“这次回京,你也该成亲了。”
    沈徵有些尴尬地扯过旁边枯枝上挂着的衣裳披上,“二哥你来得真快。”沈徵也不问沈彻是怎么在茫茫草原里找到自己的,他家二哥寻人的本事天下一流,当年他躲在猪粪坑里都被他找到了,为此输了不少好东西。
    “嗯。”沈彻在沈徵旁边坐下,他的随从马朝重新燃起火,取了随身带的馕饼和锅子。将锅子架在柴上烧水煮奶茶,那馕饼搁在锅盖上正好烤热。
    沈徵有些等不住了,取了馕饼往火堆上烤了烤,就掰开开始吃了起来。
    沈彻对沈徵的不讲究也有些无语,他这个弟弟,从小就喜武厌文,将他拘束在京师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放到军营里那叫一个如鱼得水,完全看不出是国公府出身的。
    “李斯摩那里已经谈妥,他会在喆利的军队里起兵策应我们。”沈彻待到水开了,才润了口奶茶,然后将具体的暗号告诉了沈徵,又交代了些细节,“扎依那那边的消息还不确定,到时候我会找人通知你。”
    沈徵有些不解地道:“二哥,这些事情你为何不当面跟大哥说?”却要叫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碰面。这后面一句话沈徵没有说出来。
    沈彻看了看沈徵,他是有口难言。因着和纪澄定亲的事,当时沈御就翻了脸,所以沈彻才会从西北回京,当然也正好筹备亲事。
    这种儿女私情上的矛盾怎么好拿到台面上来说,沈彻只道:“大哥身边的眼线未必清理干净了,我过去可能会暴露身份。”
    沈徵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二哥有些来头,隐约也知道靖世军的事情,但是没把他往靖主去想就是了,他心里其实更怀疑楚得那大肥猪,天下真是没有他不晓得的事情。
    “二哥,楚得有没有到同罗来?”沈徵问道。
    “怎么?”沈彻扫了沈徵一眼。
    沈徵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后脑勺,“找他打听些事儿。”
    沈彻道:“说来听听。”
    沈徵这才尴尴尬尬地道:“昨晚,我遇到一个姑娘,生得跟仙女儿似的,中原人,身边跟了两个侍女。”沈徵没说是那姑娘已经嫁人成了少奶奶,怕被沈彻猜到他惦记的是有夫之妇。
    沈彻的神情在沈徵的描述里已经变了色,故作沉吟道:“这时候出现在这附近的可没有简单人物,尤其还是生得仙女儿一般的中原女子。”
    沈徵拍腿道:“可不是么,我也是怀疑,这才想找楚得打听。”
    “怎么遇上的?”沈彻不动声色地问道。
    这下沈徵就更尴尬了,耳根子都红了。沈彻眯了眯眼睛,不由往坏处想了想,但显然沈徵说出来的话比他想象的还要令人恼火。
    “她洗澡的时候,我不小心看见了。”沈徵道,然后又加了一句,“二哥,你说这该不会是敌人派来的美人计,其实就等在那儿勾引我的吧?”
    沈徵越想越觉得是,否则哪有那般凑巧的事情。他刚好在那里休息,她就刚好在那里吹树叶和洗澡。沈徵不由感叹,这对手也太可怕了,把他的喜好调查得一清二楚,叫他明知道是陷阱,还是忍不住想把诱饵吞下去。
    沈彻直接一脚将沈徵踹翻在地上,“色令智魂,你给我醒醒。”
    “二哥,你能不能帮我找到她?”沈徵腆着脸求道,“要不咱们将计就计也行啊,准叫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
    沈彻已经不想再跟沈徵多说一句,只问道:“你在哪里见着她的?”
    沈徵大致说了一个位置。
    沈彻道:“行了,你先回大哥身边吧。”
    沈徵走时还不忘回头叮嘱道:“二哥,你查出她的身份后千万别忘记告诉我啊。”
    沈彻送了沈徵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第192章 圣女心
    
    清晨,湖边起着薄雾,沈彻立在水边遥遥望着对面的帐篷,神情隐在薄雾里看不真切。
    南桂和莲子儿诚惶诚恐地跪在沈彻的脚步,以头触地,动也不敢动。
    沈彻站了良久,一言不发地转身,并未往纪澄的帐篷里去。
    莲子儿满头是汗地抬起头,其实草原上昼夜温差很大,虽然晌午时晒得人受不了,但早晨是很凉爽的,如此大汗,是真的被吓到了。
    “南桂,姐姐,公子这是不怪我们了吗?”莲子儿问。
    南桂叹息一声道:“这是先记下的意思,叫咱们好生服侍少奶奶,以后再罚。”
    “公子,为什么不去看看少奶奶啊?”莲子儿有些纳闷儿。
    莲子儿在纪澄身边待得还不够长,所以有些前因后果并不知道。但南桂可是跟了纪澄很多年的,虽然在晋北时没在纪澄身边服侍,但其实一直是守着她的,对她和凌子云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而这次,纪澄直奔大秦军营而来,目的已经十分明确了,就是想见见,或者远远低看看凌子云而已。
    南桂都能想到的事情,难道沈彻会想不到?
    同罗城入夜后就一片寂静,但是总有些古老行业在夜深人静时才是它们最迷离繁华的时候。
    而只要有男人在,这种行业就永远不会消失,哪怕在犄角旮旯里也会有小土窑的生意。
    当然沈家二公子去的地方还是得亮堂华丽,乃是同罗城首屈一指的销金窟。
    说来也是奇怪,这两年草原上连年征战,其他行业都有不同程度的凋敝,唯有这皮肉生意,却是越来越红火,甚至一帐难求。
    沈彻面东而坐,他不仅有间帐篷,而且帐篷还特别大,里面饰以珠宝,粉以香料,铺着名贵的波斯地毯,俨然就是人间龙宫,这间帐篷所费钱数丝毫不会输给京城那些有名的阁楼。
    做东的东突厥的贵族,墙头草,西突厥他也下了注了,大秦他也下了注。但如今却被沈彻忽悠点儿,有点儿上赶着想给大秦加点儿筹码。
    中间地毯上,胡姬正在欢快妖娆地舞着,鼓点击得很快,叫人的心都跟着一起跳动,而那一处也恨不能迎合着这节拍进进出出。
    赏舞时,沈彻更喜欢胡姬,她们舞得格外卖力,对腰臀一点儿也不吝啬,恨不能生出一张口来,将你吞进去。而中原的舞就太过含蓄了,含蓄得叫人觉得乏味。
    即便是纪澄的剑舞,也是含蓄的,那腰、胯恨不能一直摆成一条直线,不给你任何幻想的余地。沈彻屡次想建议几点,可又怕纪澄将他打将出去,毕竟他现在还没到耍横的时候。
    沈彻端起桌前的酒,一饮而尽,拓纳力的一部胡子因为笑得开心而不停地往前翻动,“好,好酒量,二公子,我再敬你一杯。”
    老色、鬼想灌醉小色、鬼,大家同乐,也就有了不一般的情意,你见过我最丑陋的一面,我也见过你最丑陋的一面,那有些难以启齿的话就好说了。
    而沈彻也是来者不拒,坐在他身边的两个胡姬在他手臂上,上上下下地蹭着,又是倒酒,又是喂酒。
    但沈彻实际上可没他表现出来那么享受,跳舞自然是胡姬好,但伴酒的还是中原女子好,知情识趣,身上没有刺鼻的狐骚,肌肤也细腻如凝脂,不见半点毛孔。
    好在鼓点一换,另有一拨美人上场。
    这是真美人。
    大草原上,除了不守妇道的沈二少奶奶外,最美的大概就是眼前这位了——扎依那大娘。
    扎依那的腰肢弹力十足,扭得比水蛇还离谱,合着鼓点,以手“啪啪”地击打着摆高的右胯拓纳力都后悔了,早知道有这样的美人,他就该留着自己享受。现如今之后等沈彻享受完了,他再喝点儿残羹冷炙。
    沈彻的眼神有些迷离地看着扎依那,心想这才叫舞啊,若是纪澄肯对着他这么挺一挺,拍一拍,他哪里还顾得了她的什么心甘情愿,什么生了孩子尾巴就得翘上天的事儿。
    其实这件事吧,若是本人不会也就算了,可是纪澄明明就会的,那年的七夕他就看过,然后就一直印在了心底,那旋扭的腰肢隔三差五总要出来逗引一下他。
    扎依那坐在沈彻的怀里,臀以扇面的轨迹磨动,眼里闪着得意的光看向沈彻。
    沈彻将扎依那从自己腿上推下去。
    扎依那顺势往沈彻的旁边坐去,将那陪酒的胡姬挤了开去,眼睛往沈彻的裤裆扫去,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容道:“不难受么?”
    自然是难受的,可惜解药不是扎依那。
    酒已经七分酣畅,主人家再留下那就是不知情识趣了,拓纳力一个眼神使去,帐篷里伺候的人就都退得干干净净了。
    扎依那将头靠在沈彻肩头,手指在他胸上不轻不重地划拉道:“都说你是风流浪子,我看着可不像。哪有风流浪子看着野花儿不采的?”扎依那仰起头去舔沈彻的耳廓。
    “代价太大,我可受不起。”沈彻轻轻捏着扎依那的下巴道。
    两个人的脸靠得那么近,只用轻轻往前一点点,嘴唇就能碰在一起,扎依那有些痴迷地嗅着沈彻的气息,娇笑道:“如果奴倒贴呢?”
    “那自然感情好。”沈彻捉住扎依那不规矩的手道。
    扎依那抬起眼皮瞥了沈彻一下,挣脱开沈彻的手,又往她想要的地方摸去,嘴里微微喘着气道:“知道吗,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你浑身都被大火包着,至阳无比。你的那位小妻子并没能满足你对不对?”扎依那站起身重新跨坐到沈彻的腿上。
    “跟在你身边那位,全身周围都是水,瞧着年纪也算不小了,怎么还没找个男人?她究竟是你的妻弟还是妻妹啊?”扎依那娇笑道。
    不得不承认和扎依那在一起很是有些刺激,而且是不同于以往的刺激。以往,沈彻可没有成亲。男人大概都有劣根性吧,成亲之后,外头的野花闻着就格外香了。
    沈彻箍住扎依那的腰让她不能动弹。
    扎依那不依地扭了扭,附在沈彻耳边道:“我第一次见着喆利时,他也周身都是火,熊熊燃烧着,至烈至阳,可是你知道吗,他没有你能耐,虽然你们的火焰气息如出一则,可他的火是红色的,你的火是蓝色的,看着没有危险,其实炙热无比。”
    沈彻轻轻推开扎依那,看来火祆教的秘法的确有些门道,竟然叫扎依那看出了端倪。
    “你说我该叫你二公子好呢,还是叫你靖主好呢?”扎依那轻声问。
    沈彻没说话。
    “我是个没什么上进心的人,教里那些深宫秘法我都没有兴趣,天生我就只对男人感兴趣,只喜欢最强的男人,所以就挑了现在这门没用的。只是没用的功法偶尔也有点儿用处。相公你隐瞒得了别人,却瞒不了我。”扎依那在沈彻耳边动情地喘起来,“说来也是巧合,那个人那日偶然提到靖主修炼的功法居然和喆利是一样的,你知道我有多欣喜吗?我才知道你就是他,这难道不是缘分么?”
    扎依那已经有些忍不住地解开了自己身上本就不多的累赘,仿佛剥壳鸡蛋一般出现在沈彻的面前。
    扎依那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沈彻的脸道:“相公,我没有什么要求的。我可以去给大妇跪下敬茶,也不跟她争来夺去,也不住你家里叫你为难,只望你垂怜我,一个月能怜惜我一次就足以。”
    扎依那这一口一口的“相公”倒是叫得很顺溜,她手里轻轻握了握沈彻,“若是相公同意,今晚就当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扎依那站起身,她脚上还穿着薄皮靴子,浑身的野性,背对着沈彻轻轻走到软垫上,缓缓滑下,弯腰风情万种地将一只脚上的靴子脱掉,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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