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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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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默便将她的碗端来,也不觉得吃她剩下的有什么,几下就吃干净了。
  褚清辉主动端过茶杯给他漱口,紧接着又殷勤地拿手帕给他擦嘴。
  闫默一一受用,之后才抬头看她,用眼神示意。
  褚清辉嘿嘿一笑,道出用意:“我想摸摸先生的下巴,好不好?”
  闫默没说话,只是揽住她的腰,手臂蓄力,将她整个人抱来,如骑马一般面对面骑在自己腿上。
  臀下的大腿炙热有力,褚清辉略有些不自在的动了动,但叫她好奇不已的下巴就在眼前,一时也管不了那么多,新奇地伸出指头,在闫默下颌轻触了一下,缩回手,拇指捻着食指,回味刚才的触感。
  她很快笑眯起眼睛,“真有趣!”紧接着把整个手掌都附上去,用自己柔嫩的掌心,在闫默粗糙的下巴上来回抚摸。那略有些刺,又有些酥痒的感觉,令她乐此不疲。
  她只顾着玩乐,却没发现两人的身体越靠越近,抱着她的手臂越发滚烫。
  等她察觉,闫默的脸庞距她已经只有一指之遥,呼吸间温热的气息都能落在对方脸上。
  她眨了眨眼,后知后觉,“你——唔……”
  她娇小的身体几乎完全笼在闫默怀中,等被放开,水润的唇略有些红肿,眼中弥漫着一层水雾。
  闫默盯着她的唇,又低下头啄了一口,将要离开时,似乎抑制不住一般,用牙齿叼住她的下唇,轻轻咬了一下。
  “咝——”褚清辉立刻捂住了嘴,嗔怪地瞪他。但她很快发现,面前的人黑沉沉的眼中,翻滚着一些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情绪。她的身体轻轻颤了一下,垂下眼睫,面上漫满起红晕。
  成亲这些日子的肌肤相亲,已经足以让她明白那样的眼神意味着什么。她低头下意识抠着闫默的衣襟,无措道:“怎么忽然就……”
  闫默没有开口,比平日略微粗重喘息喷在她颈边。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并不是一时性起,更不是忽然的情动。
  从一开始,从他踏入这座院子,看见她朝他飞奔而来之时,心头的骚动就没有一刻停止。
  原本独自沐浴,是想叫自己冷却下来,却偏偏有一只小猫闯入,撩人心弦。
  之后她的一次次碰触,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挑衅他的忍耐,眼下终于忍不住了。
  他再一次一口叼住褚清辉的红唇,声音暗哑得几乎听不清楚,“调皮的小猫。”
  院外,两名宫女提着食盒匆匆而来,在距离房门数步远处,就被赶来不久的紫苏拦下。
  两名宫女对视一眼,忙道:“紫苏姐姐,驸马爷回来了,这是公主吩咐厨房给驸马爷备的夜宵。”
  紫苏道:“我晓得,放在这儿吧。”
  “这……”宫女们原本还觉得奇怪,忽然听到房内传来一声细微如猫儿般的抽噎声,立刻闭了嘴,面红耳赤地将食盒放下,急忙忙退出正院。
  紫苏也同样脸红,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叫人再准备热水。
  屋内的动静响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停下。
  闫默用被褥裹着褚清辉,吻去她面上的泪痕。
  褚清辉微弱地哼哼:“我想沐浴。”
  “先吃些东西。”闫默道。
  “不饿,想睡觉……”
  闫默却道:“吃饱了才有力气。”说完,不等褚清辉说什么,又拢了拢她身上的被子,披了件外袍下床,去门外把食盒提进来。
  褚清辉被他抱在怀中,几乎是昏昏欲睡的喂了个半饱。
  等闫默又抱着她走向床铺,她在他怀里扭了一下,“要洗澡。”
  “等会儿一起洗。”
  褚清辉昏沉的脑袋瓜艰难转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要等一下一起洗。不过她很快就明白了,也听懂了闫默之前说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是什么意思。
  但此时,她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哽咽,“大坏蛋……”之后再说不出完整的话。


第59章 情话
  第二日日上三竿,褚清辉才懒洋洋醒来,浑身上下裹在软被中,只露出一颗脑袋,身上酸疼得不想动弹,圆溜溜的眼珠子往边上瞥了瞥,并未见到另一个身影,她心中就有些愤愤不平,明明前一晚更费力的是他,怎么今天动弹不得的却是自己?
  她打了个哈欠,将被子又往自己身上团了团。
  屋外的宫女许是听到动静,小声请示:“公主可要起身了?”
  褚清辉微微眯着眼,感受被窝里令人浑身绵软的暖意,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进来吧。”
  宫女鱼贯而入,两人上前将她扶起,寝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带着斑斑红痕的肌肤。
  公主面上的娇态和这一身痕迹,都叫几名宫女面上发热,不敢多看。
  褚清辉原本还算坦然,见她们如此表现,如被感染了似的,也觉得有些脸红,不自在地小声嘟囔几句,又问:“先生呢?”
  紫苏替她梳头,“驸马爷在练功呢。”
  “可曾用过早膳?”
  “还没,驸马爷说等公主起身了一起用。”
  褚清辉看了眼日头,忙道:“快去把先生请来,说我已经梳洗好了,再叫厨房将早膳摆上来。”
  闫默来的很快,身上带着水意,大概是练功出汗,又冲了澡。
  褚清辉刚挽好发髻,选了两支簪子,让紫苏替她戴上。
  她歪头看了看镜中的自己,觉得还算满意,在椅子上转过身,冲闫默张开手,“先生抱我去用早膳。”
  闫默没有异议,上前几步,轻松抱起她。
  褚清辉用细白的指头点着他的胸膛,下巴微微扬起,“叫你干的好事,害我走不动路,下次还这样,就罚你一整天都得抱着我。”
  “好。”闫默低头亲亲她的脸颊,心里却想,抱着她,哪算得上惩罚。
  用过迟来的早膳,日头已经升得老高了,二人入宫给帝后请安。
  闫默端端正正坐在下首,褚清辉在皇后这儿历来是没个正形的,眼下就歪在皇后怀中。
  因城郊大营之事,闫默已有十来日不曾入宫,皇后见了他,不免就要询问些近况,吃的是否合胃口,住得舒适不舒适,练兵累不累。
  她问一句,闫默便答一句,虽然寡言少语,态度倒是十分恭敬。
  褚清辉听了一会儿,又打了个哈欠。
  皇后见了,捏捏她的鼻头,“睡到这会儿才入宫,竟还要打哈欠,难不成我生的竟是一头小猪?”
  “才不是。”褚清辉叫屈,她昨夜虽然先已睡了一觉,后来闫默回来,却被他搓揉得直到天蒙蒙亮了才得以重新入睡,算起来今日虽起得晚,睡的却不比平时多。
  可这种话,私底下偷偷跟母后说就已经很羞人了,更何况眼下闫默还在,褚清辉说不出口,只得瞪了罪魁祸首一眼。
  闫默眼观鼻鼻观心,端坐不语。
  皇后含笑看着二人,对其中缘由,自然是心知肚明。
  没多久,来了名皇帝跟前的小内监,请闫默去外廷,皇帝要问问他关于城郊大营的状况。
  他走后,褚清辉更加坐没坐相,几乎整个人都要躺进皇后怀中。
  皇后纵容的摸着她的发顶,嘴里却道:“你呀,都嫁了人,还跟个孩子一样。”
  “就算一百岁了,在母后这里,我也还是孩子。”褚清辉耍赖似的抱着她的腰。
  皇后笑道:“等将来有了孩子,难不成还要母后抱着你,你抱着小娃娃?”
  褚清辉设想了下那个场景,乐道:“那也挺好的。”
  皇后笑着摇了摇头,又道:“你跟驸马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嗯?”褚清辉疑惑。
  “关于孩子。”
  “考虑过啦,我问过先生,他说我还太小了,过两年再说。”
  皇后看着她的眼睛,“驸马是真心这样认为?”
  褚清辉连连点头,“他不会骗我。”
  “那就好,驸马说的是,你如今自己还是个孩子,不着急。”
  褚清辉听她这么说,下意识想要反驳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可话还没出口,就想起来,刚刚她才亲口说过,说自己是孩子呢,只得默默忍下。
  皇后笑了笑,又说:“关于给你太子哥哥选太子妃之事,你有什么看法?”
  “我正想问问母后呢,赏花宴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不知道母后有没有看上哪家姑娘?”
  “我看上没看上不要紧,想听听你的意见。”
  褚清辉坐正身体,思考了一会儿,道:“前一阵京城中那些流言,母后知道吗?”
  皇后点了点头,“略有耳闻。”
  褚清辉撇撇嘴,“一开始他们还在说含珺,等后来就乱成了一锅粥,我是发现了,只要那天在赏花宴上出了点彩的,最后都没落到好。”
  “嗯,还有呢?”
  “我觉得一开始或许是沈家跟周家在为自己造势,想把对方压下去,再后来,应该还有别人浑水摸鱼,不然两家不至于这般不顾颜面吧?”
  皇后又点了点头。
  褚清辉迟疑着道:“虽然沈姑娘和周表妹都不错,但我觉得她们不适合太子哥哥。”
  皇后并未对此说什么,只轻笑道:“难得你如今也能从一件事中看出这些。”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呀。”褚清辉嘟着嘴抗议。
  皇后仍然在笑,“你之前不是提过,要为那秦姑娘做主,眼下时机正好。”
  褚清辉忙问:“母后有什么办法?”
  皇后道:“从前你在宫中也就罢了,如今开了府,又已成家,那人情往来便不能疏忽。若有哪家邀你上门走动,或者前来拜访,尽可挑着应下一些。这种时候就可以把秦姑娘带上,她久居西北,京中人少有见过她的,所以才有之前那般荒唐的流言。你多带她见见人,流言自然不攻而破。况且,别的人见她跟你交好,也就不敢将她看低了。”
  褚清辉边听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笑道:“这第一家,可以从张府开始。”
  “担心芷兰?”皇后问。
  褚清辉道:“我谅张志洲不敢欺负她,可是张府别的人如何还不知,我身为芷兰的表姐,总要给她撑撑腰嘛。”
  皇后觉得好笑,“你这小腰板,可还撑得起来?”
  褚清辉摸不准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自己心里虚,就觉得皇后是在嘲笑她今日腰酸腿软,面上臊热,一个劲撒娇耍赖,“母后不许取笑我。”
  皇后只是揽着她笑。
  在宫中待到傍晚,褚清辉与闫默才回府。
  入了正院,她便挥退伺候的人,而后紧走几步,一下子扑到闫默背上。
  闫默并未受到丝毫影响,双脚稳稳立着,手臂伸到她臀下,将人往上颠了颠。
  褚清辉搂住他的脖子,故意用力左右晃身体,道:“都怪先生,又叫我被母后取笑了。”
  闫默背着她进屋,反手一捞,将人捞在自己怀中,大手在她腰间轻揉,“还疼不疼?”
  褚清辉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嘴里咕哝:“你说呢?疼倒是不疼,就是腰酸得厉害。为什么先生一点事情都没有?不公平。”
  “多多走动,强身健体,便不会了。”闫默道。
  褚清辉觉得他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撩起眼角,“还有一个办法,不必走动,也不必强身健体,就能一劳永逸。”
  “什么?”
  “先生别欺负我不就行了?”褚清辉轻哼。
  闫默顿了一下。
  褚清辉斜眼看他,“是不是没话说啦?”
  腰间的手又缓缓揉动,他道:“不行。”
  “……大坏蛋。”
  夜里用过晚膳,两人早早歇下。
  褚清辉虽然不久前才说人是大坏蛋,现在却窝在坏蛋的怀中不愿出来。闫默明日就得回军营,想到之后又有十来日不能见面,现在还没分开,她就已经舍不得了。
  “父皇有没有说要把先生借出去多久?”
  “两个月。”
  褚清辉掰着指头一算,蔫了,“还有好长时间,到时候都该下雪了。”
  闫默道:“以后每日夜里回来陪你。”
  褚清辉先是一喜,马上又道:“那怎么行,不是坏了规矩?”
  “我并非城郊大营之人,不必守规矩,陛下已经准了。”
  “真的?”褚清辉立刻抬头看他。
  闫默亲在她额头上,“当真。”
  “太好了!”她揪扯着闫默的衣襟,把之前藏起来的小委屈都说出来给他听,“你不知道,这几日我天天一个人起床,一个人用膳,一个人入睡,好没意思。有时候睡到半夜忽然醒来,被窝越睡越凉,先生不在,我连觉都睡不好。”
  “是我不好。”闫默搂紧了她。
  褚清辉在他怀里蹭了蹭,“又不关你的事。对了,城郊大营距城中多少里?若太远……还是算了吧,先生白日练兵,晚上又要来回奔波,太辛苦了。”
  “不远。”
  他说不远,可褚清辉知道,肯定不近。她虽然想每日见到他,但更舍不得他受累,沉默了一会儿,抿着唇道:“其实一个人也没什么,还有紫苏她们陪我,府里可热闹了。先生还是跟以前一样,等休息了再回来吧。”
  闫默下巴抵在她发顶上,轻轻摩挲,“不想我?”
  褚清辉心中不舍,嘴里却说:“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闫默道:“我想你,想每日见到你。”
  褚清辉怔了一下,浑身上下一下子热起来,想抬头看看闫默,却被他抱着动弹不得。
  闫默又说:“不知公主允不允我日日求见?”
  褚清辉连耳廓都是烫的,虽知道他看不清自己的表情,还是把脸又往他怀中埋了埋,声如蚊呐:“要见就见,不要说话了。”


第60章 要乖
  第二天送走闫默,褚清辉花了小半上午,听管事汇报最近府中大小事务以及账目。
  如今府里就她与闫默两位主人,又才开府没多久,管事每五日一汇报,报来报去,都是些琐碎小事,褚清辉听得意兴阑珊。
  紫苏见她兴致不高,便在回话间隙问那管事:“我昨日听闻,西边园子有颗十分茂盛的枣树,这两日果子熟了,准备将枣子打下来是不是?”
  褚清辉头回听说这个,好奇问:“什么枣树?”
  紫苏道:“奴婢也是道听途说,据传那枣树是数十年前一位名士种下,历经风雨,如今长得枝桠虬结,叶茂非凡。建咱们公主府时,工部的大人就给陛下上书,询问该如何处置这颗枣树。陛下感念其生长不易,便留了下来,如今九月,正是果子成熟的时节。”
  “还有这回事?我竟不知道。”褚清辉新奇,坐正了身体,问那管事:“枣子打下来了吗?”
  管事忙道:“回公主的话,还不曾,小的正准备今日着人摘下。”
  褚清辉喜道:“那就现在吧,你去叫几个人打枣子,我也瞧个热闹。”
  管事忙退下安排去了,他也是个机灵人物,知道公主想瞧个新鲜好玩,便故意不使唤那等熟手去摘枣子,特地找了几个半大孩子,叫他们一人拿一根长竹竿,在枣树下敲敲打打。
  褚清辉见那些孩子手提大篮子,举着比身体长得多的竹竿,一个个踉踉跄跄嘻嘻哈哈,圆脸上带着红晕,憨态可掬的模样,果真看得十分开心。
  四五个孩子玩一般打了半个时辰,终于集满一篮有青有红的枣子。
  褚清辉亲自从里头挑了个头最大最熟的,装在匣子里,命人送入宫先给帝后太子等尝个鲜。之后又叫宫女洗了一碟,自己吃了两个,其余的赐给在场众人分吃。
  管事见她得了趣,之后才叫熟手将枣子都打下,一枣树总共打下三百余斤果子,可以说是硕果累累。
  褚清辉只爱玩,若让她吃鲜枣子,反而吃不了几颗。那些枣子她让紫苏挑了些品相好的,给交好的几府人家送去,虽然不值几个钱,可她第一年开府就遇上丰收,也算是个好兆头,想让别人一起沾沾好运,剩下的则分给府中下人。
  她心情好,又想起开府后还未赏过众人,便趁此机会多发了一个月月钱,这下满府的人都如她一般高高兴兴了。
  午膳过后,褚清辉小睡醒来,靠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的掰着指头数了数,发觉今日是林芷兰回门的日子。
  她正在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去张府拜访一趟合适,紫苏就来报,林芷兰与张志洲求见。
  褚清辉意外之余,赶紧命人将他们带到正厅,茶水伺候,自己换了一身衣裳,才出去见客。
  厅堂里,林芷兰一身新妇人打扮,面上妆容也比往日明媚几分,她垂首喝了口茶,才将茶盏放下,一旁就伸过来一只手,覆在她手背上,还轻轻摸了一把。
  林芷兰心头一颤,忙缩回手,差点连茶水都带翻了,心中又是羞涩又是无错,根本不敢与身旁的人对视。
  罪魁祸首却嬉皮笑脸,伸出手来还准备故伎重施。
  林芷兰只得小声道:“表姐快来了。”
  “没事的,我连脚步都没听见。”张志洲又要来拉她的手。
  大白天的,不远处还有宫女垂手侍立,林芷兰哪好意思跟他拉拉扯扯,忙侧身躲开,羞得俏脸通红,“你别这样……”
  张志洲眼也不眨的盯着她,满脸垂涎的模样。也难怪他如此,十七八岁的毛头小子,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一朝娶到了心心念念的美娇娘,正是新婚热乎着,只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一块,抱在怀里。
  成亲不过两日,林芷兰就受足了他的痴缠,此时也只得在他灼热的视线中,将脸垂得更低。
  好在没一会儿,就听得一阵珠钗环佩相击之声,褚清辉在几名宫女的簇拥下步入正厅。
  “表姐。”林芷兰松了口气,忙起身迎上去。这种私底下的场合,无外人在场,她与褚清辉历来不曾拘泥于公主与臣女的礼节。
  再看张志洲,他不知何时已经收敛了方才无赖神色,正正经经行了一礼。
  褚清辉拉着林芷兰上下看了一眼,才叫张志洲起身,“我正盘算着何时去张府拜访,你就先来了。今日可曾回府见过姨父姨母?”
  林芷兰点了点头,细声细语道:“一早就回了家,在家中用过午膳,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这才来拜见表姐。”
  “这两日在张府如何,有没有人欺负你?”褚清辉故意当着张志洲问这话,说话时还斜眼看他。
  张志洲规规矩矩立在一旁,瞧他一身锦袍,头戴玉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个斯文俊秀的公子哥。实际上俊秀是俊秀,斯文不斯文的,就一点也搭不上边了。
  林芷兰也转头看他一眼面上微红,轻轻摇了摇头,“没人欺负我。”
  褚清辉心知她虽性子好,但也不是能够让人随意拿捏的。可张志洲既然娶了芷兰,第一次正大光明上门来,她总要给人个下马威,让他知道表妹的娘家人不是好惹的,叫他以后就连欺负表妹的心思都不敢有才行。
  想到此,她特意说道:“你我二人自小一块长大,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姐妹。虽然如今双双嫁了人,但还跟从前闺中一样,有什么话只管跟表姐说,但凡有人叫你受了一点委屈,看我饶不饶得了他。”
  张志洲哪里不知这是在敲打自己,却也摸着鼻子,老老实实听下。于私而言,公主是他媳妇的表姐,也是她的表姐,自然要有几分尊重。从公来说,公主是公主,公主的话自然更要听。况且,他疼媳妇还来不及,哪舍得让她受委屈。当然,夫妻闺房内的那点小情趣,可不能算欺负。
  褚清辉也是头一次端起架子板着脸,充当娘家人,这番话刚才路上她来来回回想了许多次,此时说出来,又回想一遍,自觉颇具威势,没堕了她身为大表姐的颜面,方才觉得满意。
  三人落坐,宫女重新奉茶。
  褚清辉说了些场面话,问张志洲家中二位长辈身体如何,近来当差是否顺利等等,没多久就找了个由头,迫不及待牵着林芷兰往后院走,将表妹夫丢在厅堂里,命人好茶好水好好招待。
  “你们来晚一步,上午府里才让人打枣子,可有意思了。”
  “就是之前表姐叫人送到府上去的那些?我也尝了,味道很不错。”林芷兰跟着她在园中小径左转右折,最终在一处亭子里歇脚。
  宫女们先行一步,把亭中的石桌石凳都铺上锦垫,摆上茶果,方才请两人入内。
  褚清辉捻起一颗厨房新制的咸味糕点,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觉得味道还算新奇,方才展开眉眼,“你实话和我说,张府别的人如何?”
  林芷兰晓得她担心自己,便细细说来。张府人丁不多,也不算少,张将军和夫人一共育育有二女二子,其中长女远嫁,不在京中,长子数年前已经成婚,前年才添了嫡长孙,今年年初又添一名孙女,张志洲为二子,在他之下,还有一个不足十岁的妹妹。
  “府中现在由大嫂主持中馈,我不是最年长的,管家掌用不上我,也不是最年幼的,长辈面前逗乐玩趣自有小辈,公婆慈爱,姑嫂和睦,这两日除了晨昏定醒,其余也如此从前在闺中一般,清闲得很,表姐不必担心我。”
  这话若叫别人说来,或许有心中不满,觊觎管家权力之嫌,但从林芷兰口中说出,褚清辉知道,就是她心中真实所想。
  “我原本打算过几日上张府一趟,可听你现在这么说,府上的人都和善得很,如今你方过门没多久,我若就大张旗鼓地去了,反倒有几分耀武扬威之意,平白给你添麻烦。那就再等等吧,等过了新婚之期,我再去看你。”
  林芷兰心中感动,握着她的手,“表姐若来看我,我必扫榻相迎。”
  褚清辉颇有些嗔怪,“你和我之间还,用做这些客套?不过,我虽然不能去看你,却欢迎你随时来找我。若有旁的人邀你去参加什么吟诗会赏花宴,方便的,你也带上我一起去凑个热闹。”
  一听赏花宴,林芷兰就笑了,“怎么,宫中那些金菊,表姐还没赏够?”
  褚清辉挑眉看她,“还提这个呢?不过一场赏花宴,闹出多少风波。你最近见过含珺么?”
  林芷兰敛了笑,摇摇头,“成亲之前,她曾让人给我送礼。”
  “听闻因之前流言之事,秦夫人身子不大好,含珺一直守着她,如今事情渐了,我打算邀她一起在场面上走走,正一正名声。”
  林芷兰听了,赞同道:“确实该如此,表姐身份不同,含珺又久居西北,你们二人对京城中那些人家的形式没有我熟悉,此事就交由我来办吧。”
  “新婚燕尔,怎敢劳烦表妹,若叫你受了累,恐怕就不是我找表妹夫的麻烦,而事他要来找我算账了。”褚清辉笑言。
  “表姐总是取笑我,”林芷兰含羞咬着唇,“我可从未开过表姐与驸马的玩笑呢。”
  褚清辉虽爱逗她,可自己却是经不得人逗的,怕林芷兰果真要拿她与闫默说笑,忙示弱道:“不说了不说了,表妹请喝茶。”
  好在林芷兰并未真正准备做些什么,轻易放过了她。
  傍晚,林芷兰和张志洲携手告辞。
  褚清辉看看天色,让人将今晚的食谱呈上来,过目之后,增减了一两道,才让他们去准备晚膳。
  虽然知道闫默要回城,但她料定不会太早,下午陪林芷兰时又用了些糕点,也不觉得饿,便准备等他回来一块用膳。
  秋意渐浓,日头下落得一日比一日早,满目金辉刚从山顶上落下,迎面吹来的风中就带了一丝凉意。
  褚清辉坐在窗边,拿了本闲书打发时间。
  待到华灯初上,夜幕中出现一两点星光,外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门外停了小一会儿,很快紫苏入内回话,“公主,驸马爷回来了。”
  “热水备好了么?快叫人提上来,晚膳也准备上吧。”褚清辉合上书,交代几句,脚步轻快地迎出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闫默大步而来,卷起的衣袍带着几分风霜之色,不过面上倒不见疲惫。
  “先生回来啦。”
  闫默看着她点头,几步跨过庭院,牵起手握在掌中,察觉有些凉,道:“又吹风了?”
  “没有呀。”褚清辉心虚地吐吐舌头。
  闫默也不戳破,只捏了捏她细软的手掌,将自己身上的热度分一些给她。
  褚清辉忙找了个话头,“先生肯定饿了吧,先洗把脸,咱们一起用膳。”
  闫默眉心又略略一皱,“这么晚了,还未用膳?以后不必等我。”
  “呃……我早就用过了,只是现在又有点饿,再陪先生用一点。”褚清辉赶紧解释,似乎为了让自己的话更有可信度,还用力点了点头。
  闫默不置可否。
  进了屋,热水已经呈上,他把褚清辉的手放在热水中泡了一会儿,才给自己洗了脸和手。
  简单梳洗一番,两人到外厅用膳。
  闫默对于吃食并不上心,虽不大喜欢甜食,但之前在含章殿,褚清辉每日送来食盒,他还是会吃下一些,平日若遇上味道极好的菜肴,也不见他露出喜爱之色。
  褚清辉不知这点,之前还以为他跟自己一样喜好偏甜,这些日子留心观察,才发现这人虽然不挑,但饭桌上若有辣味的菜肴,他却会多夹一两口。
  她是吃不得辣的,稍微碰一下就泪眼汪汪鼻尖通红,但这不妨碍她将单桌上的菜色一半照自己的口味来,另一半按照闫默的口味去做。
  因刚刚撒了个小谎,说自己已经用过晚膳,褚清辉吃了小半碗米饭之后,偷偷瞄了瞄闫默,准备放下筷子。
  “没胃口?”闫默立刻看过来。
  “饱了。”褚清辉小声道。
  闫默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不是受了凉,吃不下?”
  褚清辉忙摇头,“没有。”心里却在哀叹,撒了一个慌,之后却又要用许多谎去圆它,早知道刚才就承认自己吃多了糕点,没有按时用膳,大不了让先生训一两句话,或许还不用这么为难。
  闫默拧眉看了眼她碗里还剩下大半的米饭,拿过一个干净的碗,舀了一大勺三鲜芙蓉蛋递过去,和声道:“慢慢吃,再陪我用一点。”
  褚清辉又不是真的吃饱了,本就心虚,再被他温言一劝,压根不敢多说什么,赶紧抱起碗埋头吃起来。
  用过晚膳,沐浴完毕,天色已经不早。
  褚清辉靠在床头,手上翻着之前未看完的书,忽然伸出来一只大手,将她的书抽走了。
  闫默带着一身水汽站在床边,随手往身后一抛,那书就整整齐齐的被他丢在书架上。
  “还差一点就看完了。”褚清辉轻轻嘟嘴,往床内挪了挪,给他空出一个位置。
  闫默掀开床铺躺进去,伸手揽过她,“灯下看书,伤眼。”
  褚清辉微弱辩驳,“又没有常看。”不过也没再提起,转而问他:“先生每天在军中都做什么,有趣么?”
  在军营里,不过练兵排布演习这几件事,由闫默说来,更是干巴巴毫无趣味,褚清辉却听得兴致勃勃。
  闫默很快说完,低头亲了亲她,“今日做了什么?”
  褚清辉如数家珍,把早上打了枣,中午多用了小半碗饭,下午林芷兰和张志洲来访等等,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我可是在表妹夫面前撂了狠话,若他欺负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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