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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公主与莽驸马-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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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了,褚清辉说道:“太子哥哥之后来了,他只跟沈家姑娘说了几句话,我隐约听了一耳朵,沈姑娘唤太子哥哥陆兄,那是哥哥在外的化名,他们二人应该早就相识。”
  皇后仍是点了点头,“好,此事母后心中已有数,今日辛苦暖暖了,先回去休息,要什么赏赐,明日入宫随你挑。”
  褚清辉忙道:“我倒没什么想要的,只是母后别忘了含珺的赏才好。”
  “好好好,忘不了。”
  褚清辉退出栖凤宫,紫苏已经在外等她,向她回禀林芷兰、秦含珺二人已经出宫之事。
  “含珺受寒了吗?有没有请太医看过?”
  “奴婢本要叫人去请太医,被秦姑娘拦下了,我瞧姑娘面上气色不错,又即时喝了姜汤驱寒,应当不要紧。”
  褚清辉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明日请人去秦府问问情况,才能放心。
  她带着人准备出宫,经过外廷,远远看见崇德殿前有一个明黄色的人影,正要往东宫去,忙派了内监小跑上前拦下。
  太子往这边看了一眼,缓步走近。
  褚清辉下了撵,笑眯眯迎上去,甜甜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要出宫了?叫伺候的人路上当心些。”
  “我知道。”褚清辉应下,又更甜地喊了一声,“太子哥哥。”
  太子无奈地看着她,“有话便说。”
  褚清辉咧开嘴角,“今日那么多姑娘,明艳的、清淡的、含蓄的、热情的,百花齐放,百家争艳,不知道太子哥哥想要哪一个做我的嫂子?”
  太子屈起指头就在她额头上敲了两下,“小孩子家家,管起我的事来了。”
  “呀——”褚清辉忙捂住额头,退后一步,鼓着脸颊不服气道:“哥哥只比我早一刻钟而已,何况我已经嫁人,不是小孩子了,母后今天还夸我赏花宴办得不错呢。”
  “早一刻钟也是早。”太子负手而立。
  褚清辉哼了一声,转转眼珠子,又笑道:“那么多姑娘,我看太子哥哥只多看了沈姑娘一眼,也只与她说话,是不是哥哥心里头早已有了选择?”
  太子莫可奈何摇摇头,“那是她开口喊住了我,我总不能当做没听见。”
  “可我分明听见她对哥哥说什么许久不见,别来无恙,这不正是说明你二人先前已经有了交情么?”
  太子淡淡道:“我与她只在墨香楼有过几面之缘,连点头之交都谈不上。”
  “那她怎么……”
  褚清辉慢慢消了声,心头隐约有了答案。
  太子看她一眼,又说:“若论起来,她从前与顾行云的交情倒还不错,跟别的人都是淡淡的。”
  许久没听见这个名字,再听闻恍如隔世。实则距离顾行云淡出众人的视线才不过大半年,可惜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天纵英才,如今京城中又有了什么苏公子谢公子,已渐渐没多少人提起顾小公子的名头了。
  褚清辉骤然见太子说起,也愣了一下,才问道:“我记得他当时风寒一直不好,才被送去别院,如今怎么样,接回来了吗?”
  太子话中听不出情绪,“风寒早已经好了,不过又染了别的病,还需要静养。倒是他身边那个丫鬟,听说有了两个月身孕。”
  顾行云传出与丫环有染是在六七个月之前,如今那丫鬟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说明那之后一段日子,俩人一直都是在一块儿的。
  “咦?那顾家不是要办喜事了?”
  “办什么喜事?”
  “顾行云的亲事啊,说不定他一成亲病就好了。”褚清辉道。
  太子看了她一会儿,摸摸她的脑袋,“傻丫头,以顾行云的身份,就算他如今失意,又怎么会甘心娶一个丫鬟为妻?”
  褚清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皱着眉头道:“他既然不打算娶人家,为什么又要去招惹?难不成他以后还要娶别的姑娘?那他怎么对得起他的妻子,又怎么对得起一直陪在他身边、给他生儿育女的那个丫鬟?”
  当初得知顾行云跟丫鬟有牵扯,无法与她定婚约,褚清辉心中都没什么感觉,此时却有些厌恶他了。
  也难怪她有如此想法,自小她是看着帝后的恩爱长大的。跟她亲近的姨母一家,姨父姨母对对方也是敬爱有加,从未有别人插足的余地。至于朝中百官,偶尔有携家眷出席宫宴的时候,哪一个敢把家中的通房小妾带出来?能出现在她面前的,都是正正经经的诰命夫人。她便理所当然以为,天底下的夫妻都如父皇母后那般一心一意,恩爱不疑,此时听太子提起顾行云的所作所为,觉得格外不喜。
  她忽然抬头上上下下看着太子,抿着唇,神色凝重道:“难道太子哥哥也赞同他的做法?以后也打算一边跟宫女勾勾搭搭,一边再娶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给我当嫂子?”
  太子没料到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忙澄清道:“暖暖可别冤枉我,我如今被父皇使唤得跟陀螺一样,哪有心思想那些?”
  “听哥哥这话的意思,如果有心思,就要想了?”
  太子无奈苦笑,“不敢不敢,有暖暖看着,怎么敢想?”
  褚清辉轻轻哼了一声,“这还差不多。”
  “好了,时候不早,你赶紧回去吧,过一阵子哥哥空了,出宫找你玩。”
  褚清辉点了点头,“哥哥虽忙,也要注意休息,更要时时提醒父皇,莫累坏了身体。”
  太子心头熨贴,“我知道,去吧。”
  今日禁卫营临时有状况,闫默回来得比平日晚,他已提前令人给公主府送信,满以为等他回府时,褚清辉已经睡下,却不料一开房门,便见有个身影把自己团成一团,趴在桌上。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正要把人抱到床上,褚清辉揉揉眼睛,抬起头来,“你回来啦。”
  闫默仍旧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腿上,“怎么不去床上,当心受凉。”
  “我没睡着,就趴了一会儿。用过晚膳了吗?”
  闫默点点头,摸了摸她因趴着被压红的脸蛋:“宫宴不好玩?”
  褚清辉皱了皱鼻头,“还行。”
  她原本以为不过是个赏花宴,叫那些姑娘们借机看看太子,也让太子哥哥看看她们。若有看对眼的,自然就成了。可方才回想母后的神情,再细思太子哥哥所说的话,才知道看着平静的花宴底下,到底有多少波涛暗涌。每一张面孔,每一副笑脸之下,又含着多少心思。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只会有一个嫂子,看着今日那些姑娘的表现,才知道从前的想法多么天真。
  虽然说,这些与她并未有直接的关系,到底还是影响了心情。
  闫默亲亲她的额头,又问:“是不是等久了?”
  褚清辉摇摇头,见他担心自己,心下一暖,伸出两只手捧住他的脸,二人对视。
  她忽然问道:“你会不会去招惹别的姑娘?”
  闫默凝了拧眉头,才明白她的意思,当即摇头,“不会。”
  褚清辉嘟嘟嘴,慢慢伸出一根细白的小指头,“拉钩我才信。”
  闫默也伸出一根指头来,他从未与人做过这种事,动作有些迟疑,勾住之后,语气十分坚定:“不骗你。”
  褚清辉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我也不骗你。”
  她又问:“那你说,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喜欢我,所以才一点也不想去勾搭别人?”
  “对。”闫默道。
  他怀里的人却不依不饶,“什么对?说清楚了。”
  闫默顿了一下,“……特别特别喜欢你。”
  他说时,褚清辉就笑嘻嘻地看着他,然而等他说完,她却突然羞涩了,把脸埋进他的怀里。
  闫默摸着她的脑袋。
  褚清辉埋了好一会儿,才又探出头来,脸蛋上仍然有淡淡的红晕,眼神游移着,不敢跟他对视,“你、你想不想要孩子?”
  她这是因之前太子说顾行云的丫鬟有孕,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成亲了,也需要考虑孩子的事。
  闫默却说:“不急。”
  “为什么?”褚清辉立刻问他。
  闫默道:“你还小,再等一等。”
  粉团才及笈不久,甚至还能长身体,他想等两年,等她定了型,再说这些事。
  褚清辉扣着他的衣襟,“可是你不小了呀,我怕你等急了。”
  其实她也就嘴上说说,真要现在就怀孕生子,心里还是会怕。之前皇后怀二皇子,她已经十岁了,那十月怀胎和之后生产的事记得一清二楚,一想到生孩子要吃那么多苦,她就有些胆怯。
  闫默又亲了亲她,抱起来往床榻走去,“我不急,你也别急。”
  “我才不急,只是你别想孩子就好。”
  “已经有孩子了。”闫默道。
  褚清辉被他放在床上,等到慢慢剥去衣服,才知他话中是什么意思,顿时就哼了一下,“我才不是小娃娃,已经是大人了!”
  “是,”闫默覆上来,“不是小娃娃,是大娃娃。”
  “哼——”之后软软的声音都被人吞入腹中,听不真切。


第56章 流言
  皇后不曾食言,第二天果真下旨赏了秦晗君,赞其心性纯良,有勇有谋。
  除此以外,另外几个在花宴上表现突出的姑娘也得了赏。
  得赏的人自然欣喜,没得赏的只得暗自失落,众人皆知,此次赏花宴目的为何,心中不由猜测,皇后此举,是不是对那几位姑娘有意向?
  又有人疑惑,别的姑娘倒也罢了,都是在京城里有着好名声的,怎么那位从不曾听闻的镇西大将军之女也在其中?她又是如何入了皇后的眼?
  于是在一些人好奇打听,又在有些人有意推动之下,当天下午,花宴上那场意外就众人皆知了。
  一开始只说秦含珺力大无穷,有其父之风,后来传来传去,不知怎么的,竟传成了镇西将军之女肖似其父,身形魁梧,声似洪钟,样貌粗鄙,任谁娶了,只怕也吃不消。
  秦夫人听闻这个流言,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谁都知道女儿家的名声多重要,她不指望女儿嫁入高门,可如今传出这种流言,不说高门,恐怕连正经的人家都不愿上门提亲了。
  秦含珺也没料到会被传成这样子,好在本就不在乎,也没放在心上,之后几天一直陪着秦夫人,怕她多想。
  褚清辉得知,恼怒不已,气咻咻喝了好几杯凉茶,才将心头怒火压下一点。
  她一开始气愤不知情的人以讹传讹,坏人名声,后来却怀疑,此事被传得这般面目全非,真的只是意外,而不是有人刻意引导?
  若是从前,她并不会想到这些,可是经过了昨日,许多事由不得她不多想。
  赏花宴上,沈琬和周文君二人固然出色,可秦含珺救人之举更令人印象深刻,若有在场的人,怕她因此入了皇后太子的眼,威胁己身,因而刻意抹黑,也不是不可能。
  想通这点,褚清辉气哼哼咬牙,若让她知道始作俑者是谁,就算这天底下的好姑娘一个都没了,也绝不叫太子哥哥娶她。
  她入宫请安,把此事跟皇后说了,“母后,咱们可不能让含珺白白受委屈,得想个法子才行呀。”
  皇后拍了拍她的手,道:“如今流言传得正盛,不管说什么,都没多少人相信,且暗中之人若看咱们维护那孩子,不知又有什么后手,不妨再等一等,等传言平息,许多事自然不攻自破。”
  褚清辉皱着眉,“不知是谁心肠这样歹毒,心胸狭隘,母后不知,当日那些人一个个围在湖边,只知哭喊惊叫,没想着救人,唯有含珺心善,不顾自身安危下了水。却不想,她千辛万苦把人救回来,还落不得一点好。”
  皇后安抚道:“旁人怎么看又有什么关系,左右无关痛痒,只要我们知道秦姑娘是个好孩子就够了。况且我答应秦夫人,要替那孩子赐婚,便不信,这天底下没有一个真正的好男儿?”
  恰好此时,太子与二皇子来皇后宫中,褚清辉看他一眼,撇撇嘴,“说来说去,这事都由哥哥而起,那些人中伤含珺,也是因此缘由,若害得她找不到好人家,太子哥哥可得负责。”
  太子脚下一顿。
  皇后笑起来,“我倒挺中意那孩子,只可惜,人家未必乐意。”
  “这倒是真的,旁的人削尖了头,想要嫁入东宫,含珺却没有那种心思,我看呀,她八成是瞧不上太子哥哥,谁叫哥哥一点也不知道讨女孩子欢心。”褚清辉斜眼看着太子,故意嫌弃他。
  皇后乐道:“恒儿不要灰心,学学你父皇,找几本话本瞧一瞧,这嘴儿自然就甜了。”
  二皇子在旁疑惑:“为什么看了话本嘴巴就甜了?话本里有糖吗?”
  皇后与褚清辉听了,越发乐不可支。
  太子无奈听着母后与妹妹的调侃,还不敢多说什么。
  事情就如皇后所料,没过几日,流言逐渐平息。
  本来众人也只关心太子妃的人选,秦含珺之事不过是捎带上的,各人猜想,她这样的条件,断不能入太子的眼,便抛开了。
  如今大家只关心,沈家小姐和沐阳长公主之女,到底谁更胜一筹?
  沈家姑娘固然名声在外,才情好,容貌佳,可论起来,周小姐并不比她差,况且长公主还是皇帝的姐妹,虽然不是一母同胞,可血脉之情总是断不了的,若长公主之女嫁了太子,岂不亲上加亲?
  一时间有说这个好,也有说那个好,竟还有人暗中设了赌局。
  便在此时又传出,沈家小姐与太子早有交情,当日赏花宴上,太子与之相谈甚欢,别的姑娘可连个眼神都没落到。
  城中的风向随之改变,原本看好周文君的人略多一些,如今又有许多人转向沈琬。
  只是,不等这些人站稳脚,又有传言,沈家小姐借着以文会友之名,跟京城里许多青年才俊不清不楚,听闻她与那顾小公子,至今还鸿燕传书呢!
  众人一时哗然,谁不知顾小公子因不检点,遭了昌华公主厌弃,难不成当初之事,其中还有沈家小姐插足?
  世人皆知太子偏疼昌华公主,怎么会容忍给公主添了不快的人在眼前?若此事为真,那恐怕沈小姐就要自此无缘太子妃之位了。
  原本举棋不定的人,又纷纷将赌注押给长公主之女。
  但还没叫他们喘上一口气,又有知情人透露,沐阳长公主新换了个面首。
  众人闻言,只是相互暧昧一笑。沐阳长公主早年丧偶,虽一直未曾改嫁,闺中却不寂寞。
  如今世道对女子不如前朝那般严苛,长公主又身为皇族,对此风流韵事,世人也只当茶余饭后的一点谈资,并未有人真正敢指责长公主不守妇道。
  然而听说此次这个面首手段非凡,哄得长公主将其当成了心头宝贝,不仅予取予求,连后府内宅也任其自由出入。
  这就值得说道了,长公主后宅可还住着云英未嫁的公主之女呢,如此一个英俊倜傥、手段风流的男子出入其中,怎不叫好事之人浮想联翩?
  不过数日,因赏花宴之事,就叫京中百姓看了一出又一出的好戏,也让那些想要下注之人彻底晕头转向。
  而此时,已经确实没几个人,还有兴致去关注什么镇西大将军之女了。


第57章 夜归
  这场闹剧,直叫京中百姓攒足了往后许多年的谈资,如今已无人关心,周家小姐与沈家姑娘哪一个能笑到最后,就是最迟钝的人,此时也看出来了,以这两家现在的名声,难道还指望与皇家结亲?
  更有心思敏锐之人,暗道如今这般,只怕是蚌鹤相争,渔翁得利了。
  或许一开始,两家都想将对方压下,但将场面闹到这般两败俱伤的地步,是谁也不曾料想的。
  如今太子妃人选中最强有力的两人已出局,剩下原本无望正妃位置的人又看见了希望,不知还有哪方要登台亮相?
  直到九月份,流言才逐渐平息。
  九月十五,林芷兰出嫁。
  前一日,褚清辉就已代表皇后去给她添了妆。此时她坐在府中花园里,隐约可以听见喜庆的鼓乐声。
  声音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褚清辉感慨:“连芷兰也出嫁了。”
  紫苏上前给她添茶,“奴婢瞧张家二公子对林姑娘可热乎着,断不会叫她受委屈。”
  褚清辉轻哼,“他倒是敢,但凡芷兰在林府有一点不开心,都不必姨父姨母担忧,我就先叫先生给那张志洲一个好看。”
  “有驸马爷在就更安心了,张家二公子可把驸马爷当做师父一般敬畏呢。”
  提到闫默,褚清辉便勾起嘴角,但下一刻却又蔫了,将下巴搁在桌子上,不顾形象地把脸朝左滚了一下,又朝右滚了一下,百无聊赖的模样。
  “公主是不是想驸马爷了?”紫苏轻声问。
  褚清辉闷闷应了一声。
  自从闫默任了禁卫营副统领,城外大营便几次三番上书,想要将神武大将军借去,也替他们操练操练士兵。皇帝不堪其扰,数回后终于允了。
  驻军大营一向不得随意出入,闫默此去,已有十日不曾回府。
  紫苏想了想,道:“要不要派人传个信,请驸马回府一趟?”
  褚清辉虽然想见人,仍摇摇头,“不必了,总不好带头坏了规矩。”
  紫苏便不再多说,只费心挑了些趣事,说给她逗乐。
  公主府本就宽敞,如今只有褚清辉一个主人家,就更觉得空荡荡。
  这几日她都早早睡下,今夜也不例外。
  睡到半夜却忽然醒来,举起耳朵听了一阵,掀开被子汲着鞋就往外跑。
  在外头守夜的宫女听到动静,迷迷糊糊睁开眼,却见公主已经出了房门,顿时惊呼一声,赶紧卷起外袍跟上。
  闫默刚踏入内院,就见到那熟悉的身影朝他奔来,意外之余,更有一抹暗藏的惊喜,下意识张开手,要将人搂入怀中,等到了跟前,才想起什么,用小臂轻轻挡了一挡,不叫她离自己太近。
  褚清辉十来日没见到人,想念之外,心底已经有了些委屈,只是没让人知道而已,此时只想投入他的怀抱,跟他撒撒娇、说说话,让他哄自己几句,却不想会被推开,心头的委屈顿时蔓延开来,撅着嘴愣愣问:“为什么推我?”
  闫默正要解释,就看到后头抱着外袍的宫女,此时才发现褚清辉衣衫单薄,眉头立刻微微拧起,接过宫女呈上的衣服替她披上,“夜里凉,不该这么跑出来。”
  褚清辉更觉得酸涩了,睁着湿润的杏眼瞪他,“你好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推我,还对我训话。”
  闫默去拉她的手,褚清辉赌气想挣开,却被握得更紧,她撇开头,摆出一副生气了,不想理人的架势。
  闫默只得道:“我身上脏。”
  褚清辉依然扭着头。
  闫默看了旁边宫女一眼,那宫女立刻垂首退下。
  他道:“真的脏,又脏又臭。”
  褚清辉有所动摇,轻轻哼了一声,小声嘟囔:“我又没嫌弃。”
  闫默道:“怕熏到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褚清辉听了却想笑,想起来自己正跟人闹脾气,赶紧绷住了。
  闫默拉着她往屋里走,这次她没挣扎。
  到了屋内,烛光明亮了些,她才发现闫默说的不假。虽然他仍然一身黑衣,看不出到底脏不脏,可是脸上那胡子拉碴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怀疑他到底多久没有好好梳洗了。
  褚清辉从未见过闫默这副形象,早把要绷着脸的事情丢在脑后,歪头打量了他一阵,惊疑道:“难道你是去山里做了野人,不然怎么把自己搞成这般模样?”
  闫默喝了杯水。军营虽不在山里,里头也没有野人,但实际上好不了多少,一帮汗臭味的男人聚在一块摸爬滚打,自然是一个比一个邋遢。他今日又急着回来,没有收拾自己,原打算洗漱一番再回房,却不想粉团竟醒了。
  褚清辉不等他回答,又道:“是不是饿了?我叫人烧水,再准备些夜宵。”
  闫默拦下她,“你安心睡,我去。”
  “我一点都不困。”她叫来宫女吩咐几句,又回头道:“今天怎么回来了?”
  “明日休息。”
  “真的?”褚清辉心头一喜,“明早我让厨房做些好的,给先生补补。”
  闫默点点头,牵着她的手捏了捏,“这么晚还没睡?”
  “早就睡了一觉,刚才醒过来,听见院外有说话声,还以为自己听错,紧跟着就听见院门被打开,才晓得真的是你回来了,我的耳朵厉害吧?”她颇有些自得。
  二人住的主院,每晚都要落锁,门外有人把守。褚清辉在屋内,隔了一道院门,一座院子,一道房门,却还能听见院外不大的声响,不是夜里极其安静,就是她时时留心关注。至于关注的是什么,自不必说。
  “厉害。”闫默摸了摸她的耳垂,又刮刮脸蛋。
  要是平时,褚清辉就要嫌他动手动脚,弄得自己痒痒了,眼下却乖乖坐着让他碰,还拿一双亮晶晶的眼看他。
  闫默也沉默回视,若不是身上脏污,他早将人抱在腿上肆意揉捏。
  厨房里热水是一天到晚烧着的,屋里才说了几句话,隔壁洗澡水已经备好了。
  褚清辉现在一点儿也不想跟人分开,眼睛忽闪忽闪,自告奋勇,“我替先生搓背吧!”
  闫默顿了一下,缓缓摇头,“你先睡,我很快回来。”
  褚清辉嘟嘟嘴。
  闫默低头在她额上啄了一口,才起身去隔壁。
  倒不是他不愿与粉团共处一室,只是多日不曾亲近,方才两人对坐,就已经花费了他极大的力气去忍耐,若还跟她有更多的肢体接触,恐怕根本无法把持,他只怕自己冲动孟浪之下伤了她,打算单独冷静冷静。
  褚清辉坐了一会儿,听见隔壁传来水声,眼珠子忽然滴溜溜转了转,嘴角一勾,站起身,跟个打算偷香窃玉的登徒浪子一般,蹑手蹑脚摸过去。


第58章 沐浴
  虽然公主府仆从如云,但闫默不习惯内监伺候,更从不用宫女,此刻他在沐浴,门外一个人都没有。
  这倒方便了褚清辉,她踮着脚尖溜进屋内,入眼的是一面屏风,屏风后头白雾缭绕,水声潺潺。
  她小心翼翼靠近屏风,嘴角挂着要干坏事的笑,一只眼睛透过屏上镂空的花纹往内室头瞧,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儿先生洗得投入之时,她就忽然蹦出来,吓他一跳。
  但还不等她在脑海中设想好闫默被吓住的表情,就听他停下动作,问:“谁?”
  褚清辉张大了眼睛,有点儿想不明白,方才她入内时,脚步声被水声掩盖了,连自己都没听见,先生是怎么发现的?还是说,他只是在诈她而已?
  她拿不定主意,仍不想放弃一会儿捉弄他的打算,犹豫之下,张开嘴:“喵~”
  这一声猫叫学的不是很像,她原以为骗不过去,可闫默竟然信了,褚清辉见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自言自语道:“是猫。”
  她立刻得意起来,捂住嘴,无声偷笑。
  水声继续,褚清辉又上前一步,两只眼睛都贴在屏风上。
  闫默背对着门口,她只能看见一副结实的后背,随着一举一动,背上筋肉张弛,蓄满了力量,仿佛一张绷紧的弓弦。
  褚清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闪躲了一下,面上发热,可一想到猫在这儿偷看的目的,她又把视线移回来,一面羞于去看闫默,一面又忍不住偷偷去看他。
  终于,闫默洗完,自浴桶中站起来,一颗颗水珠从他古铜色的身体上滚落,顺着那流畅结实的筋肉线条往下掉,眼见他准备从里头跨出来去拿衣袍,褚清辉赶紧转开眼。
  她咬着唇,心下有些懊恼。方才竟一时看入了神,忘记跳出去吓他,错过玩笑的最佳时机,现在先生已经洗完了,正在穿衣服,她总不能此时跳出去,到时尴尬的还不知是谁。
  今天只能放过他了。她在心里遗憾地想着,无声无息转过身,准备在闫默回房之前溜出去。但才刚迈出一步,就撞到一副犹自带着水汽的胸膛。
  “呀!”褚清辉低呼,捂着鼻子后退一步,抬起头来,正对上闫默漆黑的眼,眼中隐约含着几缕笑意。
  他说:“一只小猫。”
  褚清辉原本还惊奇,他怎么忽然就到了自己身后,听他这么说,立刻就明白了,跺着脚道:“原来先生早就知道我来了,故意逗我玩!”
  闫默并不认为自己是在逗她玩,而是陪她玩。他拉着褚清辉的手往外走,“躲在这里做什么?”
  “我原本打算跳出来吓你一跳的。”褚清辉嘟着嘴。
  “为何没出来?”
  她可不想说出自己看他看入迷了的真相,只得装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后来觉得太幼稚,就算了。”
  闫默看她一眼,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两人入了正房,桌上已放着一个食盒,是厨房的人赶着做出来的,先送过来给公主和驸马爷垫垫肚子,后头还有好几样正在锅里。
  闫默把里头的面和几碟小菜端出来,将筷子递给褚清辉。
  “先生不吃么?”褚清辉疑惑。
  “你先吃。”闫默转身坐到铜镜前,不知从哪里掏出匕首,对着镜子刮起了胡茬。
  褚清辉见状,哪还有心思吃面,赶紧搁下筷子跑到镜台边,双手撑着下巴,看热闹一样看他。
  闫默微微仰着头,随口问她,“有趣?”
  褚清辉连连点头。以往闫默都是在沐浴之时顺便修面,今天大约见她躲在屏风后,所以才回房来刮胡子,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呢。
  耳边听着匕首刮掉胡茬发出的沙沙声,她都觉得有点儿手痒了,不由摸了摸自己滑溜溜的下巴,心中不无遗憾。
  “去吃面,一会儿凉了。”闫默任她看了一会儿,才说。
  褚清辉摇摇头,她还没看够呢,“天又不冷,凉就凉一点吧,我还没见过先生刮胡子呢。”
  闫默只好随她。
  褚清辉看着看着,就想伸手去摸一摸,可看着闫默手中锋利的匕首,又怕自己使他分心,在脸上刮出一道口子,那可就不好了,只得忍下。
  看了一会儿,她又发现了其他好玩的东西。她看见先生喉咙上有一个突起,每当他吞咽或者是说话的时候,喉结就会上下滚动,可有意思了。
  趁闫默放下匕首,拿布巾擦脸,她伸出手,飞快地在他喉节上摸了一把,觉得挺有趣,又捏了一下。
  闫默几乎是立刻握住她的手,鹰目幽沉沉地看过来。
  褚清辉被抓了包,吐吐舌头,又赶紧道:“先生,刚才还捏我脸呢,现在我也捏了你,咱们抵消了。”
  闫默看了她半晌,才牵着她站起来,声音有一丝微哑,“先吃面。”
  褚清辉心不在焉地嚼着面条,时不时瞥闫默一眼,她还记挂着闫默的下巴,想去摸摸刮了胡子茬之后是什么手感。
  闫默仿若未觉,只低着头吃面,直到连汤都喝尽了,才放下碗筷,看了看褚清辉面前没动几口的碗,“不饿?”
  褚清辉喝了口汤,将碗往前一推,“晚膳用了不少,本来就不饿,现在已经饱了。”
  闫默便将她的碗端来,也不觉得吃她剩下的有什么,几下就吃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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