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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相师我怕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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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气运撑爆开来。
韦沅手微指五彩石,以己为体,渡气入石。
“竖子!死!”
“以命寿!遁!”
两个声音交杂在一起,一瞬间韦沅就消失在姜家大宅。
“该死!该死!……将其碎尸万段!”那缥缈的声音火冒三丈,可是却没有追着出来,显然是有什么东西困住了他,而这个,韦沅早在他气急败坏时就发现了。
韦沅是在一条山路上出现的,满头白发,脸颊凹陷,皮肤如同失去水分一般,干枯皱褶,就像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妪。
韦沅感受着体内空空如也的气运,看着那灰扑扑如同一块石头的五彩石,嘴里发出几声轻笑,原本浑浊的眼睛隐隐有光芒流转。
韦沅抬头,看着那有些陌生的天空,手指微动,想要起身,可是却没有任何气力,一阵眩晕袭来,韦沅便失去了意识。
“娘子!”晕倒的阿寻在疾驰的马车上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看见面前有女子的裙摆,忍不住惊道,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
“阿寻姐姐,是我,我是绿柳!”绿柳小心的低下头,看着睁开眼的阿寻,担心阿寻因这事刺激过大,失了心神。
阿寻看清绿柳的模样,情绪平和了几分,环视四周,没看见韦沅,心下不由一惊:“娘子呢?!”
“娘子在后面,我们现在去五门,不回柒弯巷了……”绿柳努力的把这话说得云淡风轻一些,可通红的眼睛还有不经意露出的小紧张确实让阿寻的心高高提起。
“后面?哪里后面?”阿寻撑着手掀开帘子,努力的向后看去,果真看见了两辆跟在后方疾驰的马车,心下一松,想来韦沅应该是和逸尘子几人待在一起商讨吧。
“娘子怎么能断后呢?”刚躺下去的阿寻又支起身子来,“我们去后面!让逸老他们到前面去,万一……万一有个什么事,我们也能拖延拖延……”
“别折腾了,这样换来换去又要耽搁不少时间,我们还是赶紧到五门为好!”
绿柳想到生死未卜的韦沅,又想到那个让毕老他们都有些忧愁的庞然大物,心下哪里还顾得及阿寻的情绪,一串的话连续就吐了出来。
阿寻沉默,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将身子往里面侧了侧,许久才哽咽出一句:“对不起。”
绿柳话刚说出口就已经后悔了,看见阿寻这般模样,自然是难过得不行,伸手扶上阿寻的肩:“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寻勉强笑笑,没有说出谁让你们来救我之类挖人心肝的话,眼睑微微垂下,遮住眼中的情绪,有些发抖的右手却暴露了她的担心和害怕。
☆、小纸条〔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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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救治
进入六月,兖州的天气反复无常,时而艳阳高照,时而阴雨绵绵,雨丝淅沥,兖州城外太砚山半山腰上的太砚观更显得寂寥。
太砚山本就不是什么高山名地,只是砚嵫山脉的一小段罢了。
太砚观不是什么大观,只是一个女术士收留了几个无家可归的女子,组成了这个小小的术观。
韦沅就是落在了这太砚观前。
“婆婆,今儿感觉怎么样?”
一个三十出头的妇人穿着术袍,长相普通,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极为清明,这就是太砚观观主何仙姑,当天误以为韦沅是上山求医的山民,立即让人抬入观中。
何仙姑略识草药,经常给周边山民治病,以此维持太砚观。
“还好。”
韦沅放下手中的捣药棒,抬起头笑道。
她依旧白发苍苍满脸皱褶的模样,干枯的手上青筋凸起,自从被何仙姑救了之后,就一直被观中的人称为婆婆,帮着做些轻巧的活儿。
这是韦沅醒过来的第六天,她没有联系阿寻他们,现在还不是时候。
想来有毕老几人在,阿寻他们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何仙姑心性善良,得知韦沅找不到家人后,便将韦沅留在了观中,悉心照料,短短两三天,韦沅就能下床了。
太砚观前面是供奉术士神像的香堂,后面是女术士们居住的院子,平时他们在此习武识药,倒是和术法没什么关系。
曾问起,何仙姑苦笑道:这世间天资聪颖的人不多,能有大成就的术士之流更少,倒不如研习药草,有个大病小病也不至于束手无策。
何仙姑站在屋里和韦沅说话,偶尔指点一下捣药的手法,突然,堂前传来一阵喧哗,何仙姑脸色一僵,匆匆的往香堂走去。
韦沅坐在屋里听见滔天的哭声,面色如常,只是目光微凝,不知在看什么。
来人何仙姑是认识的,是山下李家村的村民,以前也会来拿些草药,今儿李大山却躺在门板上,脸色发紫,右腿腿弯处用布匹勒住,小腿已经肿得老粗,黑亮得发光。
“仙姑救命!仙姑救命啊!”
何仙姑刚一现身,李大山那头发花白的老娘就扑倒在地,埋头就拜,额头碰在地上,发出咚咚的闷响。
何仙姑吓了一跳,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穿着术袍的鹅蛋脸女子急忙把李大娘拉起,那是迎春,会武,平时也是由她教导其他人练武。
李大娘尽管不愿意,但还是被拉了起来。
何仙姑看着旁边气息微弱,满脸死色的李大山眉头紧皱,急忙摇了摇头:“大娘,这是中了蛇毒吧?我这儿草药不全,赶紧送去德济堂……”
李大娘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断断续续道:“去过了……坐堂大夫说这蛇毒着实厉害……”
“德济堂都没办法的事,我们又能有什么法子呢!”说话的是忍冬,她年纪最小,只有十六岁,此时看见何仙姑有些手足无措,不由皱眉道。
“求求仙姑想想办法!我们一家老小给你磕头了!”李大山的妻子也是泪眼娑娑,哽咽着几乎说不出话来。
何仙姑虽然不忍,可是她只会一些风寒感冒,这种毒素实在是没办法,刚想摇头致歉,就听见后面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
“把你们最近捡到的东西给我,我帮他医治。”
李大娘猛的抬头,却看不见人,一时间竟忘了哭泣。
“我们没捡到……”李大山的妻子双眼含泪,微微摇头,刚吐出几个字就想起什么,急急问道,“仙人,我们最近只捡了一块山石当踏脚石,其他的……”
“送来吧,那东西气运太强,你们压不住,这才反受其害。”韦沅声音依旧淡淡的,但是因为其中的沧桑,却更让人打心眼里相信。
“韦婆婆……”剪秋有些急道,看起来韦沅可不是什么会医治的高人。
“仙姑,把人抬到后面来吧。”这句话落下,墙那边就没了声息,只听见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仙姑,仙姑,你救救我家大山!救救我家大山!”李大娘俯首又叩了下去,神情惶恐,满脸憔悴。
何仙姑看着李大娘和李张氏两人头发凌乱,衣服上还带着草根露水,鞋上也满是泥印,那句韦婆婆只是一个苦命人的话就是说不出来。
“你们……不要报太大希望,我们这儿草药也不全……”
何仙姑轻叹一声,冲着迎春点点头,迎春和半夏上前来轻轻松松的抬起了门板,尽管那上面有个三大五粗的壮汉。
“我们省得的!我们省得的!要是治不好,那就是大山的命,我们谁也不怨!”
李大娘急急的点头,德济堂的大夫都说不能治了,她们来这儿不过是死马当做活马医,要是真的能医治好……
“娘,我去拿那石头!”李张氏身材结实,是普通农家常见的妇人形象,说起话来却是温温和和,听起来像识字的。
李大娘点点头:“让二柱子跟你一起,那石头不小,你一个人抬不动……”
说完神情恍然,又有些期许,那老婆婆连他们家捡了一块山石都知道,想必应该真的是高人吧?
李大娘心中忐忑,面色凄然的跪在神像前的蒲团上,双手合十,虔诚至极。
何仙姑心中十分无奈,她不知道韦沅怎么会出头说出那样的话,要是李大山真的在太砚观出事……
“婆婆,观里现在只有并头草了……”
何仙姑追上韦沅急急的道,并头草就是半枝莲,平时用来治疗蛇虫叮咬的微毒。
“没事,把他抬进我的屋里,你们出去吧。”
后面的话是对迎春和半夏说得,迎春有些犹豫,半夏倒是毫不思量,直直的朝韦沅屋里抬起,连带着迎春不得不跟上她的步伐。
何仙姑听这话心下越发着急,想说点什么,但却看见韦沅面不改色盈盈站立的模样,这一刻竟一点也不像苍老年迈的老妪,反而有点高人的感觉。
何仙姑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冲着迎春半夏摆摆手,三人一同出了门。
抬头看见韦沅站在屋里,轻轻挥了挥手,那门似乎有人掌控一般,轻轻的关上,将几人的视线挡在门外。
☆、第二章濒死
兖州这几天都是晴空万里,难得的好天气,可泰山郡曹家这几天一直气压低沉,就连最得脸的婆子走路也不禁小心翼翼。
“胡大夫,您再看看……再看看……”
曹家僖茗院里,一个圆盘脸,柳眉杏眼,皮肤略有些松弛的老妇人垂手站在一位皱眉的老者身旁,小心翼翼的开口,满脸的哀求。
这已经是三天内第五次请胡大夫来了,几乎每次胡大夫都不知道该怎么把那句话说出口。
“尽早准备……吧,这六月天的……”
胡大夫第五次说这话,似不忍看见妇人的表情,说完就背着药箱匆匆离去,就连药方都不愿意开了。
妇人呆呆的站了一秒,随即抬起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囡囡啊……”
声音压得很低,似担心吵醒屋里的人。
“我去把他刘家一锅端了!”大马金刀站在院门处的男人看着捂着脸哭的妇人,气得倒仰,压低声音道了句就要往外走。
“孽障!给我回来!别忘了你挂了个刺史的名!”妇人低声吼道,气得双手发颤,“等你父亲回来!等你父亲回来!”
旁边的小丫鬟赶紧递上帕子给妇人擦脸,有婆子小声的进来禀告:“二爷,三爷回来了!”
曹家三兄弟除了曹岩做了个兖州刺史,其他都随去了冀州,有一行不知从哪儿起来的土匪,摇着大旗闹出了不少事,曹家父子三人都接皇命去‘剿匪’了。
两人现在身上还穿着剿匪的盔甲。
“你父亲呢?”曹王氏上前两步,拉住
风尘仆仆的二儿子急道。
“父亲让我们先回来,他怕是要明儿才能赶回来。”
一句话让妇人的眼泪又落了下来:“天杀的刘家!把我好端端的儿糟贱成这般模样!”
曹振是老二,不同曹岩的鲁莽,也不似曹鸿的木楞,紧张的看了一眼关着的屋门,上前扶住曹王氏,低声问道:“妹妹怎么样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曹王氏信中只是一笔带过曹颖回了娘家,让父子三人赶快回来,但是三人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原来曹颖去灵妙寺上香,回来的时候不慎感了风寒,本来修养几日就好了,没想到刘二养在外面的外室竟然这时候找上门来了。
曹颖气极,收了东西就要回曹家,没想到被刘二拦下了,刘家老太太也发了话,那外室毕竟生子有功,就养在刘二房中做个姨娘。
曹颖更气,她到现在都只生了个女儿,和刘二成婚也不过三个年头,现在外室生的儿子都一岁多了,想到刘二每每找借口晚归就是留在那女人那儿,曹颖就气得心疼。
和刘二的争执中,曹颖不慎把头磕到了架子上,刘二想到曹颖那三个凶神恶煞的哥哥,立即就慌了,不知从哪儿找了个行脚大夫,弄些草药香灰敷在曹颖血流不止的额头。
加上曹颖风寒未好,这么一折腾立即高烧不退,第二天就昏迷不醒开始说胡话了,刘家这才急了,请了同仁堂的坐堂大夫开了方子。
也不知怎么的,那药喝了没用,反而病情越来越重,不知从哪儿听到消息的曹王氏带着一众丫鬟婆子打上门。
曹颖身旁只有两个从家里带过去的丫鬟照看着,刘二和那外室正风花雪月丝竹管弦,气得曹王氏当下就让婆子抬了肩舆,硬是把曹颖抬回了家。
曹王氏写信告知曹家父子,那时曹颖的病情本没这么重,后来也不知前儿听谁说起那外室被抬进了刘家,气的当下就晕了过去。
曹王氏把那几个碎嘴的丫鬟打出了门,可是曹颖却连药也吞咽不下去了。
“该死的刘家!妹妹都这般模样了,他们还……”曹鸿红了眼圈,气得嘴唇发抖,穿着一身盔甲,拎着大刀就要往刘家去。
“先去看看妹妹吧!妹妹怎么样了!”曹振拉住曹鸿,皱着眉低声问曹王氏。
“胡大夫说……胡大夫说……”曹王氏实在说不出那几个字,咬着唇呜呜的不敢哭出声。
两兄弟心里一凉。
“老夫人,娘子醒了。”
在屋里守着的小丫鬟掀开帘子轻唤道,曹王氏立即放下手,匆匆向屋里走了几步,又停下脚步拿过帕子把自己脸上的眼泪擦干净。
“囡囡,感觉怎么样?想吃点什么?一会儿把药喝了。”曹王氏掀开帘子走进去,脸上带着关切,却没有悲愤,曹颖心下也安然几分。
曹颖和曹王氏有六分相似,只是那眉毛更加英气,和曹进誊颇为相似。
因为三儿一女的缘故,曹进誊最为疼爱这个女儿,平时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是知道曹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肯定要带着部曲杀向刘家。
曹颖脸色发白,眼神微闭,她已经没了气力睁眼,嘴角硬拉出一丝弧度,曹王氏看得心酸,伸手帮她掖掖被子。
“你哥哥他们也回来了,我让他们先去换衣服,免得把寒气带进来,你三哥哥还给你带回来半人高的琉璃镜,说是西洋的玩意儿,一会儿就摆到你屋里来……”
曹王氏细声说着,平时最是讨厌慢声细语的人,此时声音柔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
曹颖勉强点了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丫鬟端了一碗米汤进来,曹王氏接过来喂给曹颖,没想到却喂不下去。
曹王氏赶紧侧身擦拭眼角的泪珠,冲着丫鬟道:“你去看看,怎么三位爷还没弄好过来!”
语气已经有了几分急躁。
“囡囡,乖,咱们喝一点,再喝几口药,你睡一觉,等着你父亲回来……”
曹王氏已经不知是在劝说曹颖,还是在祈求老天,她无法想象曹进誊回来就连曹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的样子。
曹颖乖乖的微微张嘴,可是那米汤却顺着嘴角淌下,完全没有咽下去。
曹王氏用帕子将曹颖脸上的米汤擦掉,实在是忍不住,将碗递给一旁的丫鬟,扑在曹颖身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雅堂院里。
曹振看着面前的丫鬟皱眉道:“太砚观真的有那种高人?”
☆、第三章 求医
“韦婆婆,这是这几月的香火钱。”
何仙姑看了一眼坐在院子里捣药的韦沅,抬进来一个盒子,欲言又止。
自从韦沅将李大山治好之后,这山下的村民就喜欢来太砚观拜神像,说了韦婆婆不会处理那些小事,可那些村民依旧乐此不疲,说要沾沾灵气。
半月前隔壁杨家村的一个半大小子上吐下泻,半条命都没了,送来这儿一会儿竟然好了,现在每天能砍一担柴呢!
思及此,何仙姑脸色有几分庆幸,万幸,万幸她当时怜悯之心救了这老婆婆,谁料想那普通至极的老婆婆竟然是个高人!
一月前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现在香火钱就已经有这么一匣子了。
“我已受过诊金了。”韦沅看了一眼那红松木盒,摇了摇头道。
何仙姑知道韦沅的意思,也不矫情:“那我就用这香火钱置办点粮米,婆婆可有什么需要的?我让迎春去市集上一块带回来?”
“让忍冬一起去吧,把集市上想买的第一件东西给我带回来就好。”
韦沅笑道,手上动作不停,偶尔捡起一点药草细细的看,何仙姑把要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本想劝韦沅不用如此劳累,可是看韦沅站在的模样倒是乐在其中。
“一会儿有人求医,你去门前等着,诊金是她第一个箱笼里的压箱物。”
何仙姑应下了,停顿一会儿又好奇的问:“婆婆怎么知道她的压箱物是什么?”
还有李家捡来的那块山石,王家送来的沙砾。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韦沅摇头笑道,“不过那确实是我想要的。”
何仙姑有点迷糊,但也没有多问,抬着箱子去找了迎春和忍冬,又亲自到门前迎接韦沅说的求医者。
曹振把那吓得瑟瑟发抖的丫鬟拎到曹王氏面前,曹王氏一听立即让人准备,胡大夫祖上可是太医!他都已经下了定论,其他大夫……
还不如来这乡间碰碰运气,万一真的遇到高人呢!
“小心些,别颠了!”曹王氏掀开帘子轻声呵斥道,转头看着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的曹颖,心下一阵阵紧张,暗自祈求老天保佑。
太砚山不高,但是平时也没个达官贵人来,所以山路狭窄,马车根本上不去。
曹王氏让人抬了肩舆,和几个婆子将曹颖放在肩舆上,看着曹王氏紧张又期待的样子,曹家三兄弟实在不忍心说别折腾了,让妹妹入土为安吧。
四个三大五粗的婆子抬得很稳,肩舆上连茶水都不会晃荡出来,一群人脚下生风,这种大阵仗惹得李家村的村民忍不住私下嘀咕。
“就说那老婆婆是个高人,你看连这等高门大户都来求了!”有些在地里刨食的年轻人暗自感叹,语气里的自豪好像他才是那个高人一般。
“那可不是,韦婆婆没落在别处,偏偏落在咱们太砚观,这就是和咱们太砚观有缘啊,咱们李家村也能沾一点福气。”
有些老人喝一口水,撑着锄头,远远的看着那在山路上前行的人群,黝黑的脸上满是开怀。
“可惜现在这些大户来了,也不知道韦婆婆还会不会留在太砚观,要是能一直……”
一个小年轻话还没说完就被他老子打了一巴掌:“韦婆婆留下来是咱们的福气,不留下来也有她的道理,天下哪能咱们李家村一家享福,那么大的气运也不怕老天怪罪!”
旁边转过头来的老头对说话的男人点点头,这些小年轻,就该这么教训教训。
何仙姑现在门前,垫起脚也没看见有什么人来,心下不由有些嘀咕:这韦婆婆该不会是算错时辰了吧。
在何仙姑眼中,韦沅肯定是有通天本领的,只是偶尔有所遗漏,那也是正常的嘛,毕竟年纪大了。
曹家一行人爬得气喘吁吁才隐隐看到太砚观的观顶,曹王氏急急越过一众丫鬟婆子冲上前去,看见的是一个容貌秀丽的妇人站在破财的太砚观前。
“贵人可是求医?”
何仙姑打了个结印,看着那见头不见尾的队伍,低眉敛目问道。
“是,快带我去看看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婆婆高人!银钱我们家不缺……”
曹王氏听见何仙姑特意相迎,对这里的传言不由信了几分。
“韦婆婆不要钱帛,只要贵人第一个箱笼里的压箱物。”何仙姑脸色淡淡,多年的治病救人已经让她养成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压箱物?”
曹王氏想不起来自己第一个箱笼里的压箱物是什么,但却急急应好,别说是一个压箱物了,就算是全部的箱笼她也给得起。
“跟我来吧。”
何仙姑交待了一些事项,比如韦沅医治的时候不喜有人在场;更不喜喧嚣,所以大家都要尽量安静……
曹振看着那淡如止水的何仙姑微微皱了皱眉,他不相信这世上有这种高人,而且何仙姑出门来迎也极为可疑,说不定是什么人做下的筏子,就等曹家来钻呢!
绕过堂前的神像就到了后院,半夏愁眉苦脸的在打磨李家送来的那方山石,谁让她先前多了句嘴,说自个儿气力贼大,能把那山石打磨得更滑润。
韦沅点点头就把这事交给了她。
“我们来吧。”
半夏和剪秋接过那肩舆,肩舆上的妇人面如金纸,四肢微微发抖,头发干黄暗淡。
那四个婆子看着曹王氏微微点头,这才把肩舆小心翼翼放到两人手上,本以为两位娘子抬着肩舆有些困难,没想到两人轻轻松松抬得稳稳当当的。
肩舆上的曹颖根本没意识到换了人。
曹王氏要跟上前去,却被何仙姑拦下了:“夫人,还请守着韦婆婆的规矩,您也不是医者,进去无用。”
看着那肩舆进了一间普通至极的屋子,随后那两个小娘子就退了出来,曹王氏更是紧张:“那韦婆婆治病都不用人搭手的吗?”
何仙姑自然知道她的意思,只是话也不方便说得太满,只好笑道:“夫人不必担心,在这儿等待片刻就好。”
☆、第四章 集市
沿着山路,迎春忍冬拿着沉甸甸的荷包,心里着实欢喜。
她们很久没有见过银钱了,山下的村民们也都是苦哈哈,手里一年到头也没几个钱,看病拿药都是用自家的粮食鸡蛋来换,有些富裕一点的会给一条鱼。
“迎春姐姐,咱们今天要买些什么?”
还没到集市忍冬就开始雀跃起来,手里紧紧的捏着荷包,生怕出一点意外。
“买些米面,上次王家送来的麦子快没有了,再买点茶叶,茶具……韦婆婆这么厉害,定然会有贵人找上门来,没有茶叶也不好……”
迎春年纪最大,处理这些事更加得心应手。
“韦婆婆让我买下想买的第一件东西给她带回去,可是我看着什么都想买,到底该买什么呢?”
忍冬看着两边琳琅满目的东西,有种眼花缭乱的感觉,两旁的摊贩喊着叫着,周围是来来往往的人群,好不热闹。
这是五天一开的大集,不仅店铺里热热闹闹,就连路边也支着不少篮子担子,有挑柴来卖的,有卖鸡蛋的,还有卖山里找来的干货的。
忍冬看得心猿意马,恨不得把所有东西都买上一遍。
“贵人,您看看,这可是雪狐,拿回家去养大了做件袄子,那可暖和了!”
一个穿着窄袖葛衣的山民举着手里的笼子冲一个男人兜售,男人有些犹豫,他穿的虽然是宽袍广袖,但是材质并不好,想来家里也并不是特别富裕。
“多少钱?”
男人问道。
“五百文,这个价格也不贵……”
山民见男人有意,立即喜笑颜开,西市上本就没有太多达官贵人会来,若不是他急着用钱,等三天北市开了后,那些妇人小姐给的肯定就不止这点钱了。
当然,北市不同这样混乱,他也只能买给那些有店铺的商家。
“这狐狸太小了。”犹豫一会儿,男人还是摇了摇头,那雪狐颜色很纯,在这兖州极难见到,只是实在太小了。
应该才生下来没多久,小孩两只手就能抱起来,买回家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似乎为了下定自己的决心,男人不顾山民在后面叫喊,匆匆的就消失在人潮中。
“姐姐,你看它在哭!”
一直往这边看的忍冬看着那小狐狸眼睛湿润,心里一阵难过,拉着迎春的手忍不住走到那山民面前。
那山民见是两个女子,穿着和他差不多的窄袖衣服,也不招呼,任由忍冬蹲在小狐狸面前看。
“它太小了,咱们养不活。”
迎春摇了摇头,以前家里没出事的时候她也养过狐狸,狐狸是要吃肉的,这么小的狐狸也不能让它满大山的跑。
忍冬不说话,看着那小狐狸趴在笼子里,虽然已经有了日头,但还是冷得发抖。
“姐姐……”
迎春拉着忍冬,忍冬一步三回头,实在说不出那句买下来的话。
她刚才听见价格了,五百文!
实在太贵了!
一斗麦子只要四文钱,前些日子贵的时候也不过四文三,一担麦子便宜些,只要四十文不到。
五百文啊,可以买十多担麦子了,太砚观也不过这一个月才有了些银钱,哪里有这么多钱让她们买个吃肉的小动物。
而且她们也没带那么多钱。
“姐姐,那小狐狸哭了。”走了几步后,忍冬对那雪狐仍旧念念不忘,话语里带着几分让人难过的悲伤。
“可我们没有办法,这银钱是韦婆婆挣的,如果我们随意用了,韦婆婆会不高兴的。”
迎春将手放在忍冬头上认真道。
韦婆婆平时不爱说话,可是谁也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会不会在意这几百文钱。
迎春看着低着头不说话的忍冬轻叹一声,随即又总觉得自己似乎忘了什么事。
那卖狐狸的山民不断地揽客,可是来这儿的人只想着怎么能多买点粮米,对这狐狸几乎看都不看。
“要不买一担米吧,这样还便宜些。”
迎春恨不得把手里的钱掰成两半来花,一次性买一担粮食可以省下三文钱呢,都可以买三个孙家的肉包了。
“可是我们怎么带回去?”
忍冬想着那崎岖的山路,她们没有背篓,只提了一个篮子,她们两个人根本抬不上去。
“那就买一斗吧,咱们回去做个背篓。”迎春有些可惜的递过去四文钱。
旁边的小伙计听着两人商量立即笑道:“两位姐姐,咱们旁边就是卖篮子背篓的,你们买个背篓也可以多买几斗嘛,一斗麦子能吃几天。”
迎春笑着摇摇头,坚持只要一斗,出了门就对忍冬说:“隔壁铺子里卖的背篓至少要十五文,咱们去后山砍点竹子,自个儿做,又不费多大力气。”
忍冬笑了笑,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想来还在想着那只小狐狸。
“也不知道这点钱够不够买茶叶。”迎春颠了颠手里的钱袋,她和半夏一人装了一百文,几乎就把这个月的香火钱装完了。
茶叶铺子是在四车道的大街上,门前用石板铺着台阶,两层高的小楼,门前的柱子擦的铮亮,洋漆在阳光下泛着光。
两人进去,小伙计正在招待别人,掌柜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随即就低下了头,这等穿着小伙计招待就可以了。
“两位姐姐要看点什么茶?”小伙计送走那位客人,笑嘻嘻的问两人。
忍冬平时也没喝茶的嗜好,只能等着迎春说话。
“有没有适合老人家喝的清茶。”迎春记得以前曾祖母似乎喜欢喝洞庭茶,祖父喜欢信阳毛尖,也不知道韦婆婆喜欢喝什么。
小伙计挠挠头,不知道老人家该喝什么茶,不由像掌柜的求助看去。
“老人家最好喝点茉莉香片,这还是扬州传过来的喝法,老人家喝了也不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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