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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是相师我怕谁-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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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重又亮的金钗珠钗一大堆的带在头上手上,一天下来估计脊椎手骨都要出问题了,谁还有心情赏花游园。
“要是我穿金戴银的去,即便以后我说在韦家过得不好,想来陈家的长辈也是不会相信的。”
韦沅随便冲阿寻编了一个借口,没想到阿寻竟然沉思后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韦沅的话。
所以就导致韦沅今天就戴了一根金玉蝴蝶钗,和那个白玉手镯。
韦沅的衣服穿得却是挑丝月华苏绣锦衫,无论是从做工还是材质来说,都是数一数二的。
这是韦沅压箱底的几件衣服之一,她都忘记了,没想到这次竟然被阿寻找了出来。
冯氏在这方面倒是很会做人的,韦骞每次看韦沅穿着不差,自然就不会觉得冯氏亏待了她。
“这景园近来真是越来越鱼龙混杂了,真是什么人都有啊。”
刚要过二门的时候,韦沅就听见一个娇滴滴的声音,转眼看去是一个戴着满头金玉珠簪的小女孩。
以韦沅的心理年龄来说,那确实只是一个小女孩。
大概十四五岁左右,身上穿着滚金霞千色百蝶裙,上面是一件桃花烟水云罗衫,娇俏俏的模样。
“不知道哪儿来的破落户,也敢来景园这种地方!”
韦沅朝着她的目光看去,是一个穿着朴素的女孩,此时正涨红了脸,站在原地有些束手无策。
见韦沅看了过去,那少女下巴微扬,姿态更加高傲,斜瞥了一眼韦沅仅有一根钗子的头面,嘴角浮起一抹讥嚣:“看什么看!说得就是你们这种人!”
韦沅有些懵圈,但身为一个‘老阿姨’,她也拉不下脸来和这小丫头吵架,干咳两声就准备进园。
谁知道那小丫头抓住她就不放了:“谁让你走了!给我站住!你有邀请函吗!二门以内可不是你们这种人能进去的!”
景园的规矩韦沅也从沈恒那里打听了一点。
买了‘门票’的只能在外园赏花游湖,二门里面有中园和内园,中园是一些豪门办宴席游玩的地方,内园一般就是陈家人自个儿办个赏花宴什么的。
韦沅无奈的垂了垂眼睑,懒得理会这个中二病少女,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我说你呢!”
那少女不知怎么就追了上来,拉着韦沅的袖子不放手,杏眼瞪起。
“我有没有邀请函管你什么事?难道你是这儿管事的婆子么?”
韦沅脸色冷了几分,说话不好听是一回事,没事找事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韦沅身材本就高挑,此时将脸一沉,尽管全身没什么名贵的首饰,却别有一番气势。
那小丫头被唬住了,语气也有些结巴:“你,你才是婆子呢!你没有邀请函就是不能进去!”
“谁说我没有邀请函?”
韦沅将衣袖里的邀请函在小丫头面前晃了晃,摔开了她的手,语气多了几分冷意:“我这可是珏绣坊的苏绣,扯坏了你可赔不起。”
少女杏眼微微转了一圈,吞咽了一下唾沫,有些紧张,但仍然梗着脖子拦在韦沅面前:“谁知道你的邀请函是不是伪造的!你拿来给我看看!”
说着话她又想伸手抓韦沅的袖子,但又想到韦沅的话,眼神不自觉的在韦沅衣服上瞟了几眼,有些尴尬的收了回去。
珏绣坊的东西不是一般的贵。
同样的东西价格是外面的三倍,但材质也是出了名的精细。
此时少女听说韦沅的衣服是珏绣坊的,心里面已经有了些许退意。
韦沅看见这少女不停的往旁边看,嘴角微微抿起,眼神里面有些焦急,本想急着打发走少女的心情也淡了下来。
腰肩微微挺直了几分,下颌微微向内收拢,眼神冷清清毫无情绪。
整个人的气势似乎在这一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前一秒还是一个员外家的女儿,这一秒就已经变成了真正的名门贵女,清冷高傲。
“那个让你拦住我的人怕是让什么事绊住了吧。”
☆、第四十六章 打脸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少女踉跄的推后一步,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韦沅。
韦沅嘴角拉扯起一抹浅笑,眼睑微微垂下,轻轻的向前倚了倚,一副温婉柔和的模样。
“你从小父母离世,现寄居于族中长辈之家,父母给你留下了不少产业,你虽不受压迫,但却要处处看人脸色。”
韦沅每吐出一个字,少女的脸色就要苍白一分:“你被人指使来拦住我,看来并不是与你熟识的人,让我看看,到底和你是什么关系。”
少女瞳孔紧缩,嘴唇苍白的看着面前笑意盈盈的韦沅,她发誓,这件事她从未与任何人说过!
韦沅的眼神落在少女的头上,一只银簪斜斜的插在一堆金钗珠玉中间,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是和你离世的父母有关吧?”
韦沅吐出这几个字,少女只感觉头嗡嗡的响,看着韦沅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个术士,搞这些小动作,真是卑鄙啊。”
韦沅摇头微微感慨道,眼角瞟过前方外院的一个角落,一抹嫣红色的衣摆一闪而过。
少女的呼吸重了几分,嘴唇已被咬破但却毫不自知,瞳孔里倒映出韦沅浅笑的面容。
这人不能招惹!!!
少女浑身警铃大作,后背已经浮起密密麻麻的细汗,向来敏感的直觉在这时候冒出这么一句话。
韦沅看了一眼旁边原和少女唱双簧的人,现在早就已经不知去处,轻笑一声,缓缓的拿着邀请函往二门走去。
早有站在一旁的婆子看见了韦沅手里的赏花宴邀请函,急急迎了上来。
“这位娘子有些眼生,今年是第一年来吧?奴家姓张,娘子唤我张婆子就好。赏花宴是在内园办的……”
婆子穿着靛青色的夹袄,头发梳往脑后挽了一个髻,头上就戴了个银质的小梳,笑起来很讨人喜欢,声音温和但却不会给人软绵无力的感觉。
“我是第一次来。”
韦沅笑着点点头,眼睑微微垂下,有些心不在焉。
自从收到那聚运石之后,她就隐隐有一种感觉,好似很多事情都有人在背后操纵一般。
“那娘子今儿可以好好逛一逛了,这内园里有太湖运来的太湖石,有从两广运来的大型月季,还有从西部找来的一种绿色的花,可稀奇了……”
那婆子说话不快不慢,轻轻的吴侬软语让人心情忍不住舒缓许多,听她将内园的情况娓娓道来,韦沅的面前好似徐徐打开了一卷水墨画。
“陈夫人每月都要办那么一次宴会,缘由不一,但这赏花宴几乎是每年都要办的,据说是陈国公家里的老夫人传下来的习惯……”
“陈老夫人?陈家每房都有办赏花宴的习惯吗?”
陈国公也就是陈二是二房的人,陈七娘是四房的人,这也是韦沅从毕老头那儿听来的,故而了解一些。
在外人看来陈家四房都同属一家,因为四房关系都不出,陈家的人骨子里又都是个护短的,所以也都分不清那些几房几房的。
张婆子惊异的看了韦沅一眼,没想到这个穿着不起眼的娘子竟然分得清楚陈家这几房,眼神落在韦沅手腕的白玉镯上,态度越发恭敬。
“那个奴就不知道了,只是听同知府的人这么说过。”
韦沅隐隐听出了一些潜台词,诧异道:“张妈妈不是同知府的人?”
“当然不是了,”张婆子笑了笑,“同知府里大多都是陈家的老人,那穿着打扮一眼就能看出来了。诺,那就是同知府的王妈妈。”
张婆子朝前面抬了抬下巴,韦沅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流彩暗色的花袄,头上戴着几根赤金的簪子,笑眯眯的正陪着一个小娘子说话。
“娘子,我只能送您到这儿了,”到内园门前的时候,张婆子停住了脚步,“里面有专门的婆子会接待您的。”
韦沅怔了怔,大概明白了张婆子是个什么差事,忙从袖里拿出几块碎银子递了过去。
“娘子,我们……”
张婆子愣了愣,看了韦沅手上那几块银子一眼,咬了咬唇才笑着要说话,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
“张婆子!你做什么呢?”
那声音严厉且高傲,是刚才那个同知府的婆子。
“王,王妈妈,”张婆子被吓了一跳,急急解释,“这位是接到邀请来参加赏花宴的娘子,今年第一次来……”
王妈妈听说韦沅也是接到邀请的,脸上柔和了几分,冲着韦沅微微行了行礼,转过头又板着脸训斥张婆子。
“要不是看在孙婆子的面上,你可拿不到这个差事!咱们陈家的规矩你可不要忘了,不要丢了我们陈家的脸!”
“不要以为推脱到人家小娘子身上就算了!你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刚才犹豫想拿了!要是再出现这种情况,你就不用来了!”
张婆子急急应是,王妈妈威风耍得很足,韦沅站在一旁有些尴尬,手里的银子这一秒收回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不过幸好韦沅不是那种脸皮子薄的人,一两秒钟就恢复如常,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等王妈妈训斥完之后才笑道。
“这事赖我,我第一次来参加赏花宴,不知道情况,张妈妈刚打算拒绝,没想到王妈妈就过来了。”
韦沅不太喜欢这个仗势欺人的王妈妈,话里面也多了其他意思:人家张妈妈本打算是要拒绝的,但是还没说出口你就这么过来训斥了一通。
王妈妈是大宅院里讨生活的人,自然听得出来韦沅话里话外的意思,脸色也僵了几分。
“是吗,那还真是我的错了。”
王妈妈的语气冷了几分,看韦沅的眼神也多了那么几分不客气。
扬州的名门贵女她都记得,面前这个不知道是哪儿蹭来内园的邀请函的,看穿着打扮应该也不是什么利害人物。
“既然我错了,那我便向张妈妈道个歉了。”
王妈妈看着张婆子手放在一旁,腿微微弯曲一下,很快就站了起来。
张婆子在一旁脸色煞白。
韦沅的脸色冷了下来,这是在说给她听了。
☆、第四十七章 身份
“王妈妈,这位妹妹是……”
刚才那位王妈妈陪着的小娘子走了过来,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眼睛好奇的打量着韦沅。
浓密的青丝绾了十字髻,头上戴了朵双碟戏花的金簪,耳垂上是两颗翠玉珠子,穿了件水色镶银丝的褙子,漂亮是漂亮了,可是没有十多岁少女该有的朝气。
王妈妈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开口的模样。
那少女亲热的向前一步,貌似惊讶的遮了遮唇:“妹妹这个是珏绣坊的苏绣吧,看花纹模样应该还是莫大家的绣工哩!前次我在珏绣坊也看中了一件苏绣的衣裳,可惜被人提前定了。”
韦沅笑了笑,不愿意说话,垂下了眉目,一股眉眼如画娇娇柔柔的感觉就出来了。
这模样和当年的陈三娘有了六七分相似,若是眉眼中再带上一点如水的温柔,那便像了八九分了。
这少女那话不仅和她示了好,还提点了王妈妈。
果然,少女话音刚落,王妈妈脸色大变,青一阵白一阵的不知该说什么。
“妹妹是刚来扬州么?往年都没见过妹妹呢!”
少女没在意韦沅不说话,看那娇柔害羞的模样想必是养在深院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大家闺秀。
“嗯,今年四月刚来。”
少女微微垂了垂眼睑,但却没想出四月有什么人调来了扬州。
“是吗?那还没多久呢!这扬州好玩好吃的可多了,妹妹这番是要留在扬州多久?若是时间不短,妹妹还可来找我玩,只是不知道妹妹家里允不允。”
听上去热情洋溢的话,韦沅却听出了其打探的意思,轻笑了一声道:“暂时还不知道要呆多久呢,本来是要回湖州老家的,这次在扬州染了风寒,这次留在了扬州。家中长辈虽皆在京都,若是知道你愿和我一起玩儿,想必也是高兴的。”
让韦沅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叫这十多岁的少女叫姐姐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太热情的人韦沅也无福消受,只好话里话外把事情说清楚了:我就是个被打发回湖州的可怜人,家里面的人都留在京都呢。
少女脸色僵了几分,嘴角的笑容抖动了两下,王妈妈的紧张倒是消散了许多。
“妹妹说笑了。”
少女尴尬的笑了两声,却不似刚才那般热情,眼睛里有些疑惑,不知道韦沅为何将这些本该隐瞒至底的事情说出来。
一抬头就看见韦沅期盼的目光,好似等着少女说些同情或者可怜的话。
少女的笑容凉薄了一点:这次真是看走了眼。
“王妈妈,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先进去吧。妹妹,我先走了,若有机会,定邀妹妹来陪我……”
话虽然说得好听,可是却没点明她是个什么身份,就算韦沅有心想与她交好,估计也找不到方向。
韦沅似什么都没感受到一般,冲着少女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娘子……”张婆子看着那两个离去的背影欲言又止,没有因为王妈妈的态度就迁怒于韦沅。
“怎么了?”韦沅抬起眸,看着犹豫的张妈妈。
“刚才那位小娘子是邵知府家的千金,王妈妈怕是专程去接她的。”
话说得不多,但韦沅却听出了提点的意思,微微点了点头。
“那娘子我便先走了。”
张婆子朝韦沅福了礼,微微退了一步,嗓音仍旧是温温柔柔的,好似刚才王妈妈说得威胁从未发生一般。
“张妈妈会厨吗?”
张婆子转身的时候,韦沅突然喊住了她,前言不搭后语的问了句。
张婆子顿了脚步,惊异的表情一闪而过,不明就里的道:“会厨尚且不敢说,只是会做一些家常菜罢了。”
“来日你若是想找其他差事,可以来我家……家里面全都是些不懂厨的人,张妈妈若是肯来帮忙定然是很好的。我的住址是柒弯巷第六户,门前有颗香樟树那户便是了。”
韦沅刚说出第一个家字时,心里尚有几分古怪,待第二个家吐出来的时候,心里面就已经坦然了许多。
张婆子惊异的掩了掩唇,又冲着韦沅蹲了蹲:“那就多谢娘子的好意了。”
韦沅也不多说什么,拿着自个儿邀请函便往内园走去。
“娘子这边儿请……”
韦沅刚跨进内园的门,就有穿着对襟浅灰色镶黑色圆领衫的妇人迎了上来,笑面特别好。
妇人接过韦沅的邀请函看了一眼,边角处是陈家特制的金粉。
“今儿来的娘子千金们可不少,那边儿紫藤……”
妇人笑盈盈的迎着韦沅向前走着,话说到一半却突然停了下来,似想起什么似得,小心翼翼的问韦沅。
“娘子有些眼生,今儿是第一次来?”
“嗯。”
韦沅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不得不佩服这些妈妈婆子的记性,这些个宴会来来往往不知道有多少千金贵女,她们偏偏好似各个都记得一般。
“冒昧多一句嘴,娘子勿怪,娘子可是姓韦?”
看着妇人那越发小心的模样,韦沅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点头的动作也迟疑了几分。
“呀,真的是韦娘子啊!”那妇人的脸色变得欢喜起来,就差手舞足蹈了,“我们还以为韦娘子会晚些呢,派去下帖子的人也没说清楚,今儿夫人本来是安排了人去接您的,没想到却是错过了……”
“夫人特意交待了,若是韦娘子来了,就先到后园子去见见她。”
“这也怪我,记性真是不好,本来该刚才就带娘子去的,可是偏偏忘了这茬,这看着娘子和夫人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才想起夫人的交代……”
妇人说着话还轻轻打了打自己的嘴,似乎责备自己话太多了,妇人话说得有些快,有几个字韦沅都没太听清楚。
韦沅抿唇笑了笑,完全不知道这种情况该说点什么,记忆里面好像也没有和这种婆子相处的场景。
“娘子是从京都来的吧?难怪通身的气派就是不一样,感觉和夫人……”
这妇人嘴里说着恭维的话,不仅恭维韦沅,还趁机恭维了陈七娘一番。
妇人领着韦沅往后园子里去的动作也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许多没见过韦沅的千金娘子们都开始小声议论韦沅的身份。
☆、第四十八章 双生
“那是谁家的娘子?怎的往后园子去了?”
几个坐在紫藤花架下八仙桌的少女望着韦沅离去的背影,满脸不可思议。
后园子是陈七娘休息的地方,一般很少有人能去到那里。
“听说是陈夫人的亲戚,昨儿我听一个妈妈说陈夫人的侄女好像来扬州了。”
一个鹅蛋脸面,肌肤细腻,身材苗条,穿着翡翠撒花烟裙,裙边系着比目玫瑰佩,眸光流转间轻笑道。
“是啊,徐姐姐也听说了?据说是从京都来的,陈夫人对这个侄女可宝贝的紧,今儿个派婆子去没接到,还在后园子发了一通脾气哩。”
另一个盛装丽服的少女也捂着嘴笑笑,看似补充的说道,实则在表示自己也知道这事。
“邵妹妹这是怎么了?”
前一个鹅蛋脸面的徐姓少女看着邵青烟有些难堪的脸色,将话题微微一转,略带关心的问道。
“没事。”
邵青烟微微摇了摇头,嘴里暗咬银牙,心中希冀韦沅听不出刚才她话语前后的差距,她父亲尽管是扬州知府,但祖上皆是一介布衣,现在任期将满……
邵青烟心情同时也微微有些恼怒,既然你是陈夫人的侄女直说不就行了,何必遮遮掩掩说什么只是个被抛弃独自回湖州的可怜人!
“刚才我看见邵妹妹和那位妹妹站在一起,我还以为邵妹妹认识那位妹妹呢。”
徐媛娇抿了抿唇笑道,语气好似只是随便一提。
“以前倒是不认识,不过今天在园前遇到,相谈甚欢。”
邵青烟哪里不知道徐媛娇的意思,脸上拉扯出一个浅浅的笑容,好似有些腼腆。
徐媛娇的父亲是湖州知府徐琛,可她母家是扬州的大盐商吴家,年前便将徐媛娇送到了吴家。
因为吴家的原因,徐琛和陈家也搭上了一点关系,邵青烟也听自个儿父亲说过,徐琛这次极有可能调任扬州知府,所以两人一见面几乎就要明里暗里贬低几句。
邵青烟的父亲邵华恒是先帝时期担任的扬州知府,在当今圣上面前并不入眼,所以此时也是十分担忧下次调任的情况。
“是吗?那以后可得要劳烦邵妹妹帮我们几个姐妹介绍一下了。”
看着徐媛娇一说话旁边那几个少女点头赞同,立即气不打一处来。
吴家是大盐商,出手阔绰,徐媛娇来了这扬州如同那散财童子一般,不到一月时间就收拢了不少人心。
邵家家底本就有些薄弱,这些年虽说稍微好了一点,可是怎么比的那花钱如流水的豪绅商人?
“好啊。”
邵青烟勉强的笑了笑,看着徐媛娇脸上的笑容恨不得上去撕破她的脸,可却不得不应和道。
扬州府下有三州七县,湖州府仅有一州六县,虽然同是知府,可是却是大不一样。
韦沅跟着婆子去了后园子。
内园的花丛锦簇在这后园子面前完全就算不得什么了。
内园不仅仅是一处园子,其面积之大,堪比内园。
其后有一排房屋,青砖绿瓦,窗上橙色的琉璃在阳光下泛着晶莹的光,美轮美奂。
屋前搭着花架子,上面有吊钟海棠,有矮牵牛,百枝莲,入腊红等,色彩各异,晶莹醒目。
花架子前方有一个凉亭,上面缠绕着各色藤花。
韦沅远远的看见,里面站着两个梳双髻的丫鬟,穿着秋香色长衫,见有人进来,右边那个带翡翠玉簪的丫鬟迎了出来。
身材窈窕,鹅蛋脸面,未语先笑,特别是眉心一颗红色的朱砂痣,竟有几分观音座下玉女的感觉。
“娘子福安。”
丫鬟先朝韦沅福了礼,动作行云流水,好似一番美妙的舞蹈,韦沅有些目瞪口呆,这还是她第一次看见别人将福礼做成这般优美的模样。
“请起。”
韦沅见那丫鬟保持下蹲的动作不动,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道。
“娘子,夫人去了内园,您先去凉亭坐一会儿,一会儿夫人就回来了。”
声音娇柔,好似那八月的桂花香,有几丝甜,但又不腻,隐隐的浅浅的。
韦沅点点头,面色不显,心里面对陈家的大手笔却是感慨不已,从前只听说古代那些个高官侯爵是怎么个享受,现在看来这陈家比那些描写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后园子啊……
丫鬟眼神在韦沅淡然环视四周的表情上顿了一秒,这才客气的冲领韦沅进来的妇人道:“妈妈辛苦了,我领娘子过去就好,你去内院子的茶坊里吃茶罢。”
那妇人喏喏的应是,冲着韦沅行了礼,眼角忍不住的喜意匆匆退下。
吃茶不过是陈家的暗语罢了,实际意思是可以下去领赏了。
凉亭里放着梅花式的木几,上面放着些香盒,食盒,亭边的坐沿上铺了猩红绒毯,上面设着浅色双色花靠背,还有石青色的引枕。
走近了韦沅才看见,亭子里的这两个丫鬟竟然是一对双生子,无论是装扮举止笑容声音都一模一样,就连眉心上那颗米粒大小的朱砂痣都像似画师量好了尺寸点的。
辨认双胞胎这种游戏的乐趣几乎从来不会出现在韦沅身上。
因为即使长相一模一样的姐妹,身上的气运也是不同的,也有极少数的两人气运相似,但那万中无一。
刚才迎接韦沅的是芷兰,站在亭子里的叫蕙兰,芷兰是姐姐,比蕙兰早出生一个时辰。
仔细的看就会发现芷兰印堂略微比蕙兰低陷一点,不如蕙兰饱满,但通过头上珠钗的阴影微微修饰……
芷兰身后气运有些许杂色,灰黄二色紧紧缠绕,将来定有一番波折,但她眉清目秀,山根明朗,福气偏重,想必结局应还是不错的。
蕙兰身后杂色很少,想来以后波澜不多,平凡普通。
不如芷兰那般波折四起,且后福偏重。
两人若不是穿了同样的衣服,仔细的看还是能看出细微的不同,特别是韦沅这种每天跟人脸打交道的职业,想要辨认清楚一张脸倒也不是太困难。
☆、第四十九章 会面
“夫人来了!”
芷兰看着内园入口惊喜的喊道,喊出声似乎才意识到韦沅在场,有些讪讪的笑了笑。
蕙兰冲着韦沅歉意的笑了笑,眉眼间比芷兰多了几分温婉。
韦沅转头望向入口处,看见一个穿着玫瑰紫镶金边的袄子,藏青缎子的背心,头上戴着莲子米大小珍珠串成的压发,裙上系着金纹螺旋玉佩。
妇人黛眉朱唇,通身的气派宛若天人,此时正由一个丫鬟扶着款款而来,嘴上点了艳色的胭脂,身上的气运倒是没什么不同。
有人曾经说过,看一个人是什么性子的,就看她喜欢用的口红是什么颜色。
“阿沅。”
不待韦沅说话,陈七娘就已经确认了韦沅的身份,那娇怯怯的模样和陈三娘少女时期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姨母。”
韦沅行了福礼,心里有些莫名的复杂情绪,不知道这陈七娘此番到底是一个什么意思。
“坐吧,”陈七娘拉着韦沅坐下,眼神落在韦沅的脸色,神色有几分怅然,“你和你母亲可真像。”
韦沅垂了垂头,露出修长的脖颈,阿寻说过在不知作何回答的时候就垂眉低目再低头。
“唉。”
陈七娘轻叹一声:“你母亲当年和我关系很要好,她比我年长,处处对我照顾有加,我们的关系比寻常人家的亲姐妹还要好。”
顿了顿陈七娘又继续道:“你唤我一声姨母,我自然该做到姨母的责任,几天前听阿曦说你到了扬州,起初还有些不信,派人去问了问,没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韦沅愣了一会儿才想起陈七娘口中的阿曦是谁,当初就猜测陈曦应该和陈家有关,没想到这关系距离她这么近。
陈七娘看着韦沅的表情,没有遮掩的惊慌和不知所措,安安静静听着她说,好像只是在听一个家中的长辈说些以往的旧事。
虽还看不出韦沅的品性,但这番从容也足够让她暗暗点头了。
“我听阿曦说你会些术法,”陈七娘看着韦沅,面容温和,“每个人都有自个儿的缘法,你有福气学会一些术法是好事,以后遇事也能有个自保的余力。”
陈七娘说了许多话,可韦沅还是有几分拿不定她的态度。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看看当年姐妹的女儿,又何必将她约到这后园子来。可是说了这许久,陈七娘始终没有表明自个儿到底要干什么。
“是。”
韦沅乖乖的应道。
“你那俩个丫鬟怎么样?”
陈七娘摸了摸茶盏,貌似无意的问道。
“她们很好,此番若不是她们,我可能都……”
韦沅面色不变,心里却是明白了为何此次赏花宴注明不用带丫鬟婆子一起。
韦沅话没有说完,但她知道陈七娘明白她的意思。
陈七娘早在几天前就已经得知她到了扬州,但是却拖到了今天才借赏花宴的名唤了她来,那段时间想必早就把她在扬州的事情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不让带丫鬟大概是陈七娘还不太确信阿寻绿柳到底是不是冯氏的人。
“你是个聪明人。”
陈七娘看着韦沅毫不惊异的面色,以及还未说完的话,不由感叹道:“和你母亲一样。”
“我听说你参加了医门的大招,对终试有信心吗?”
不问为何要参加医门大招,也不问以后是否就要在扬州扎根,反而问起终试的事,韦沅心里微微一跳,不由抬头看向陈七娘。
陈七娘看见韦沅的目光,略微一愣,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眼中却多了几分复杂。
似在赞许韦沅的聪慧,又感叹陈三娘红颜薄命,无法见到韦沅亲自长大。
“以前没有参加过这一类的考试,不知道终试的考核方式是什么。”
韦沅收回目光,老老实实的答道,既然确定陈七娘并无恶意,她自然神经也就放松了许多。
“考核方式无非就是试题罢了,和初试的没有多大区别,”陈七娘轻声道,“以往的试题我这边都有一些,改明儿让人整理了给你,你看一看也就了解……”
韦沅总是能从这些话里听出深层次的意思,陈七娘这明显是看过她的初试试题了。
“你那宅院人群混杂……”
想了想陈七娘终于说到了这个问题,可是仅仅稍稍一提,便轻轻放下了:“罢了,也许那也是你的缘法。”
“毕老和严老都不是普通术士,你能和他们交好是好事,有他们在,我也不用担心你的安危……”
陈七娘若有若无的提点了几句,虽说的是不担心韦沅的安危,可实际却在暗示韦沅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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