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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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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及时与家人说。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家父家母问起我们两个,要娶的是谁家姑娘,我们这才发现两个姑娘竟是姑侄!家父家母怕外人议论,让我们再考虑考虑,只能择一门亲事。可我和二郎事先都不知道九娘和窈娘是姑侄,也并非奔着混乱纲常去的,这么久的情意,哪能说断就断,所以我们都不想放弃,一个放弃了,让另一个心里怎么想?”
“说得也是。”邻居大娘忙附和,“都说亲兄弟之间,不患寡而患不均,要么两个都没有,要么两个都有,一个有一个没有,没有的那个心里该难受了!”
陈大郎点头:“我们和李家说明情况,李家就是不松口,还举家搬到了帝都来……哎……”陈大郎深深叹一口气,垂下头不再说话。
陈二郎忙说:“大哥,要不我和窈娘断了吧!看你瘦成什么样!”
“不!你不要让我内疚一辈子!”
兄弟俩互相推辞一番,看见邻居大娘坐着看他们,有些不好意思,忙留下点礼品,起身告辞。
邻居大娘笑着劝解:“都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那李二郎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们慢慢和他说,这事总能成的!”
兄弟俩连连道谢,出门找客馆住下了。
邻居大娘虽然这么说,不过还是觉得这事不可思议,两兄弟年纪轻轻的,不好好过日子,尽想着干乱人伦的事!
很快事情就在街坊里传开了,大家觉得李富商做得没毛病,姑侄两个嫁了过去,那以后是妯娌呢还是姑侄,陈家两兄弟又该怎么称呼,这不是乱了辈分!
李家两个姑娘开始茶饭不思,很快就卧病在床。
李富商急了,一边到处找大夫给妹妹、女儿看病,一边继续乐善好施,他自己也急得快速苍老下去。
终于有邻居不忍心,劝他:“要不就答应了陈家兄弟的提亲吧?还有什么能比两个姑娘的性命重要!听说那陈家兄弟最近也不太好,再这样下去,四个年轻人的命啊!”
李富商跌足长叹:“可我要是成全了这两桩婚事,我李家的脸面往哪里搁!他们兄弟俩、姑侄俩以后怎么抬头做人!”
街坊们都受过李富商恩惠,看待李家人便格外宽容,纷纷劝道:“什么脸面不脸面的!我们都知道你李家是永宁坊最有脸面的人物,不偷不抢的!姑娘们那么年轻,要是断送了性命才可惜了呢!”
“是啊,两姑娘和陈家郎君也没干伤天害理的事,谁能说他们的不是!”
街坊们似乎都想开了,纷纷登门劝解李富商,李富商就是不肯松口,李家两姑娘和陈家兄弟都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了。
正好帝都最近没什么大事,这件事便成了帝都百姓关注的对象,眼看要出四条人命,京兆尹都坐不住了,派下属去劝解。
李富商固执得很,又烦不胜烦,打算继续搬家。正好陈家父母赶来帝都,看见两个儿子只吊着一口气,哭着去求李家。
事情很快就闹得人尽皆知,连姜玿华都听说了消息,想出宫亲自去劝顽固的李富商。
灵犀和飞鸾忙把她拦住,说:“二小姐去不得!”
姜玿华说:“为什么?就眼睁睁看着四个年轻人丧命?”
灵犀说:“谁不知道当初先帝想让太后娘娘和二小姐嫁给亲王们,可是先帝病重,事出紧急,太后娘娘进宫成了先帝的皇后,百姓们也不敢议论什么。可如今二小姐以太后身份去劝这种事,您这不是蹚浑水么?到时候劝解不成,反而被人说道。”
“就我这脸皮,我还没怕过谁嚼我舌根,先把人救回来要紧!”
正说着,唐见渊“正好”经过凤仪宫,就“打听”她在说什么事。
姜玿华把事情如实说了,唐见渊点头说:“此事朕会处理。”
于是第二天快散朝时,他假装不经意想起这件事,问百官:“大祁律法可有规定,亲兄弟不可同时迎娶一家不同辈的女子?”
大家立刻明白,是永宁坊的那件事传到天子耳中去了,毕竟是四条人命,而且民心也希望这两桩婚事能成,况且又不违反法律,便有刑部官员站出来说:“回陛下,律法上说,同族男女不可婚配。只要那两名女子与两兄弟不是同族,即便不同辈,嫁给亲兄弟并无不妥之处。”
唐见渊点头道:“言之有理。”便宣布下朝,并让师奉恩去给京兆尹唐铸传话,去促成陈、李两家的婚事,免得闹出人命。
不出一日,李富商得到天子赐婚的口谕,终于同意了两门亲事,一时间街坊百姓纷纷称赞天子仁慈,陈、李两家的婚事成为帝都美谈,没有一人觉得两家混乱了伦常。
一些官员却觉得,他们好像跳进了陛下亲手挖的坑里。
姜玿华也察觉到,唐见渊是不是在谋划什么,不过她也说不上来,也就没有多花心思在上面,继续吃喝玩乐,过得好不开心。
第112章 游玩
出了陈家兄弟娶李家姑侄的事; 有官员觉得是天子在预示着什么; 更多的贵族青年却解读出了别的含义——
陛下肯亲自为这事发话; 说明在他心中; 婚配自由胜过纲常伦理; 那么如果有人迎娶姜家二小姐; 身为二小姐后辈的陛下,一定不会认为这是对他的冒犯吧?
于是有性急的就先与家中父母商量了; 去镇国公府上打探消息; 结果是失望而归——裴夫人说二女儿又游玩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 婚姻之事,他们父母做不得主,得问过女儿本人的意思才行。
不少人翘首等着姜二小姐归来,叶承却知道她一定在帝都; 明明叛军围城时她扮作太后替自己解了围,有那样的胆量与气魄; 想来只是平时不屑出门吧。
帝都的那些俗人; 说她不通琴棋书画,只爱到处玩乐; 是个给家族丢脸的草包。在他看来; 那姑娘比笑话她的人强了百倍千倍!
叶承不是扭捏的人; 在塞北死里逃生,让他额外珍惜该珍惜的一切,就想趁着端阳节赛龙舟; 和姜二小姐见上一面。
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与裴灏套上了近乎,裴灏也很直爽,很快就带他去见裴婉。
在四海酒楼二楼包间里,叶承直接把来意说明:“裴小姐可愿意在端阳那日邀姜二小姐出门?”
“可姑母说念念表姐不在家啊。”
“叶某前几日看见一女子,与姜二小姐长得十分相似,想必是姜二小姐,却不十分确定。”
裴婉沉吟道:“好,我去姑母家看看,如果二表姐在家,我一定带她去曲江池!”她从小和姜玿华玩得好,又见叶承身份尊贵,举止得体,是个佳婿,就乐得撮合两人。
再说就算这叶将军不合二表姐眼缘,赛龙舟那天那么多贵公子,或许总有合适的,让二表姐去看看也是好的。
叶承便让随从捧上给裴婉的谢礼。
裴婉忙说不用,最后推辞不过,只好收下了,告别了叶承,直接来到姜家见裴夫人。
裴婉看了刚出生的孩子,发了会儿呆,才说明来意:“姑母,听说前几天有人在街上看见了念念表姐,她是不是回来了呀?过几天陛下和太后娘娘在曲江池办龙舟赛,不如让念念表姐去坐一坐?”
裴夫人忙撒谎:“念念还在外面玩呢,这孩子,要是回来了我肯定拿铁链锁着她!看她还到处乱跑!”
裴婉说:“那真是可惜了……不过表姐要是能回来,姑母一定让她去曲江池啊!我好久没见着表姐,蛮想她的。”
裴夫人笑着点头:“她要是回来,不用我说,自己早就跑去了!”
裴婉走后,裴夫人正准备去看月子中的姜琼华,却见她正站在屋子后头,显然是听见了裴婉的话。
这些日子里,姜琼华调理得很好,从脸色、身形上看根本不像刚生完孩子。可她一直躺在密室中,也见不着孩子,心情十分压抑,让裴夫人有些担心。
裴夫人忙把人往密室那边扶,说:“小心受了风,以后头痛!”
姜琼华说:“都四月底了,有风也不要紧。医婆不也说了,生完孩子得走一走,否则不利于恢复。”
回到密室里,姜琼华说:“婉表妹的话我都听见了,端阳节我得替念念去一趟曲江池。”
“不行,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
“母亲,我已经养得差不多了。再过不久,念念就该出宫了,她既不想嫁给陛下,以后总该择个夫婿。我先去看看,要是有合适的,念念也喜欢,就可以早早把婚事定下来。要是错过了,以后再找和念念两情相悦的人不容易。”
裴夫人思索良久,觉得有道理,就同意让她出门走走。
小女儿的婚事她不奢求,小姑娘家开心就好,就算不嫁人,养在家中也没什么不可。不过大女儿是得出门走走,听说前些天有个姑娘刚生完孩子,整日关在家中,心情烦闷,抱着孩子跳井了,捞上来时母女俩都没救了。
裴夫人不想大女儿也想不开。
同样期待端阳节的还有各家贵女,她们以收到太后的邀请为荣,一时间这些贵女成了香饽饽,没法去看龙舟赛的姑娘家纷纷来讨好她们,想让她们带着去曲江池。
这些贵女出于各种考虑,有答应带伙伴的,也有死不同意的。
孟婉娘失去了父亲留职帝都的倚靠,不过早与金吾卫大将军的女儿打好关系,那天去曲江池不是问题。
独孤若水也会跟着耿侍郎去。耿侍郎爱面子,不想被人说他趋炎附势,当初娶了独孤家的女儿,如今却冷淡人家。至少对外人,还是要装一装的,所以曲江池的宴会不得不将她带上。
* *
五月初五端阳节,总算在众人的盼望中来了。这天天气宜人,家家户户门前挂了艾叶、菖蒲,孩子们额头上涂了雄黄,吵嚷着要吃粽子,不时传来几声鸡鸣狗吠。
帝都东南面的曲江池边,高楼耸立,姹紫嫣红,热闹非凡。唐见渊和姜玿华在紫云楼上设宴招待皇族与百官,楼下设了大帐,受邀的未婚贵族男女在里面同席宴饮,再往下才是各家族设立的帐子,都坐满了人。
曲江池上停着十艘龙舟,鼓声喧天,等待天子传令。
下面一片沸腾,紫云楼上百官肃然,看着天子和太后坐在上首,忽然产生了两人很般配的错觉。
两人虽然没有刻意与对方说话,但结合以前的事来看,皇帝对太后娘娘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感情。
难道陈家、李家的事真是陛下派人演的一场戏?
不过大家出神归出神,都没有想过要置喙天子的婚事,毕竟他手段强硬,不是他们能干涉的。
姜玿华往紫云楼外望去,找到了自家帐篷,看见裴婉跑进去,不一会儿牵出个人来,正往紫云楼下的大帐中来。
是姜琼华,她装扮得体,穿着茜色刺绣上襦配间色裙,额间贴了金箔花钿,欢快地跟着裴婉进了大帐。
姜玿华对飞鸾说:“你去下面大帐里看着,有事上来通报。”
“是。”飞鸾应着,带上几名小宫人去了下面大帐。
帐里坐了几十个贵族男女,一派花团锦簇,不过男子坐在左边,姑娘家坐在右边,有极少数男女十分相熟,才会混坐。
叶承和崔守疆坐在一处,看着裴婉把姜琼华拉进来,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姜琼华身上。
姜琼华怕人起疑,就学着姜玿华的样子笑嘻嘻的,与关系不错的人打了招呼。
孟婉娘坐在远处,心里一惊——怎么几年没见,姜家女出落得比当年更动人了!
裴灏忙给裴婉和姜琼华让座,顺便给了姜琼华一卷书,说:“念念你神出鬼没的,要见你比见陛下还难!”
姜琼华打开书卷,上面是火番文字,她假装看懂的样子,然后放在案几上,笑着说:“那是表兄你受陛下青睐,才能经常见到陛下啊!”
裴婉说:“你们先聊着,我出去一下!”就悄悄把崔守疆叫了出去。
这时外面鼓声大震,十艘龙舟像离弦的箭一般飞出去,岸上呼声震天。
裴婉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崔守疆这边靠了靠。
崔守疆和她并肩在岸边走着,说:“我们这样不行啊,得找点事做,要不然时不时想起以前的事,会疯。”
裴婉点点头说:“你说我们怎么就这么惨,都喜欢上可望不可即的男人!”
崔守疆尴尬极了:“不要再提男人两个字!我真不知道朱雀是假的!”
裴婉“嗤”地一声笑了:“所以说我们是同病相怜嘛,这‘病’都一模一样!”
“咳!”崔守疆尴尬地咳了几声。
才说了几回话的工夫,龙舟从两人边上呼啸而过,船桨带起水花溅在裴婉身上。
崔守疆见了,忙把她往里拉:“我走边上,你走里面。”
“没事,龙舟已经过去了。”
“掉下去可不是玩的。”
裴婉就和他换了个位子,抬头看见前面龙舟已经到了终点,岸上又是一片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她想了想,问:“你觉得叶将军为人怎么样?”
“嗯,挺好,你眼光不错。三郎以前比现在好看很多,这些年在塞北吃了些苦,样子有所变化,锦衣玉食养几个月就好了。”
“你误会了,我哪配得上叶将军啊,不过是替人问问。”
“替谁?”崔守疆留上了心,叶承也是他从小的玩伴,他肯定要先把把关的。
裴婉笑而不语,八字还没一撇的事,自己先不瞎搅合了。
“到底是谁?”崔守疆急得差点抓耳挠腮。
裴婉笑着说:“等好事成了,崔护卫不就知道了吗?”
“就怕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我这不是替三郎急吗?”
裴婉忍俊不禁:“那不是两家长辈该急的事么?”
两人一路聊着,不知不觉走远,来到林子边,就看见林子里隐约有青年男女在互送东西,送完东西手牵手在树林里逛。
裴婉不由看得出了神。
崔守疆忽然想起什么,从腰上解下一条长命缕递给她。
“我母亲逼我成婚逼得急,给了我这个,让我今天非要相个心仪的姑娘回去不可!我想丢了可惜,不如给你,我回去就和母亲说弄丢了,你别让人知道是我给的!”
“要想不让人知道,我也只能偷偷找个没人的地方丢了,还不如崔护卫自己丢了呢。”
“这不一样!”崔守疆把东西往裴婉手中一塞,不小心触碰到她柔软的手,他忽然从水面上收回目光,看着她。
裴婉只好红着脸收下。
崔守疆低咳一声,说:“那、你也不用掩藏了,别人问起,就说是我给的。”
“怎么又能让人知道了?”裴婉抓着长命缕抬头看他。
“嗯……我、我还要告诉母亲,长命缕给了你,可以吗?”
裴婉有些羞,咬咬下唇,低声说:“可是,崔护卫以前不是喜欢男人么?”
崔守疆一把拉住她的手,一本正经说:“我说了,我不知道朱雀是男的!从现在起,我崔守疆,喜欢你,裴婉!”
裴婉的脸更红了,她扭头就跑。
崔守疆紧紧抓着不放,说:“跑什么?”
“你喊出来做什么?要让全天下知道么?”
“这不是迟早的事么?”
裴婉继续跑,崔守疆不肯放手,又怕扯伤她手臂,就在后面跟着跑。
林子里一些男女见了,以为两人猴急地要去干什么,都捂着嘴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裴婉:我们都喜欢上不该喜欢的男人!
崔守疆:我比你还惨些,根本不知道朱雀是男的!
姜玿华:比惨啊?我又是跑龙套的一章!
唐见渊:朕连台词都没有。
作者菌:都别急啊!作者菌在努力给你们安排亲事啊!
第113章 姐妹齐心
紫云楼下的大帐里; 裴灏见堂妹出去那么久都没回来; 有些坐不住; 对姜琼华说:“我去找婉妹。”
姜琼华笑着说:“表兄别着急; 崔护卫又不会吃人; 一会儿肯定送婉表妹回来!”说出与自己性格不相符的话; 姜琼华觉得还挺好玩。
“孤男寡女的,万一两个人看上眼了……”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这不是人之常情么!”姜琼华说着; 月子里郁结在心的烦闷忽然烟消云散。
叶承默默喝着酒; 偶尔与身边的贵族青年聊几句; 每次目光经过姜琼华的时候,都不由在她身上多停留片刻。
裴灏悄悄和姜琼华说:“念念,叶大将军在偷看你!其他人也经常偷看你!”
姜琼华冷眼看过去,在场的贵族子弟; 不是年纪小就是太过跳脱,各方面都优秀的已经不多; 像叶承这么沉稳的更是没有。
她知道不少人偷看了自己很多次; 还有人好几次想过来敬酒的,不过自己和裴灏一直聊着; 没人敢过来。
倒是叶承; 要不是裴灏提醒; 她还真不知道他在看自己。
是个克制有礼的。
她想。
大家吃吃喝喝,有看对眼的男女便出去走走,互相了解。曲江池上龙舟赛完了; 各家族也都撤了帐子,外面空旷,有人提议大家去外面走走。
青年男女们三五成群来到阳光下,很快就玩开来,郎君们骑马射柳,姑娘家斗草、拿小弓射粉团,好不热闹。
姜琼华坐在帐子里看他们玩耍,正好独孤若水过来找孟婉娘。
独孤若水一看见姜琼华那张脸,顿时丧失了理智,想起心爱之人和太后走得近,想起独孤家与姜家不共戴天的仇恨,她想也不想就讽刺起来:“姜二小姐怎么不去和人玩耍?是怕被说草包,不敢去吧?”
姜琼华淡淡瞥她一眼,她从来不把独孤若水这种可怜人放在眼里,不过她的话倒是提醒了自己,妹妹在外人眼中的名声不够好,横竖自己今天出来了,干脆为她做点什么。
独孤若水被她这一瞥镇住,有些后悔自己口无遮拦,就来到孟婉娘身边。
姜琼华笑了笑:“我要玩什么,向来是随心所欲,不过有人乱说话,我很不高兴!飞鸾,把她赶出去!”
飞鸾应一声,就要上前去。
孟婉娘忙笑着说:“独孤小姐的话是有点不妥。听说姜二小姐最是豁达大度,怎么突然计较起这个来了?”
姜琼华微微一挑眉,直直看她:“许你们说我,还不许我计较?”
独孤若水皱眉盯着她,今天横竖已经惹了她,干脆就撕破脸,让她难堪一回!等她撒起泼来,看以后还有谁家郎君敢要她!再闹大一点,紫云楼上的唐见渊说不定还会和姜太后起龃龉呢!
就阴阳怪气地故意激她:“以前姜二小姐被说是草包,也不见姜二小姐生气,怎么今天反而生气了?难道草包开窍了不成?”
姜琼华偏不撒泼,只是柳眉一动,红唇微勾,说不出的艳丽动人。她轻笑着说:“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草包,可你,连草包都不如!”
“我哪一点不如你!”独孤若水屡屡败在姜家手上,被戳中痛处,失声尖叫起来,“琴棋书画、待人处事,你有什么拿得出手的!”
在外面玩耍的郎君、少女们不由往这边看来,不少人偷偷留上了心,也有人直接来到帐外看里面的动静。
“你,哪一点都不如我。”姜琼华笑着扭头,“善善,去借两把琵琶来,让大家看看,独孤小姐是不是连草包都不如。”
“是。”善善让飞鸾帮忙去飞云楼,向宫廷乐工借了两把琵琶。
姜琼华笑着说:“先比琴棋书画,再比骑马蹴鞠,我倒要看看谁是草包!”
独孤若水阴沉着脸,她怎么有脸!就凭她,琴棋书画都得败在自己手上!
于是接了琵琶,与姜琼华面对面坐在两张月牙凳上。
姜琼华试了音,说:“最好啊,输的人在这里大喊三声我是草包,这才过瘾!”
独孤若水见她毫无惧意,又放出这样的话,突然想起去年太妃们也是这样试探姜太后,可结果却是大家的脸被打得不能再肿了!
不,今天和那次不一样!太后是有真才实学,是她们没想清楚就去揭露太后,被打肿脸也没话可说。可今天面对的是草包姜二,今天不一样!
她这么自欺欺人地想着,正要开始弹琵琶,姜琼华却先弹了起来。
那柔软的素手只是一拨,便落下一阵铿锵清脆的乐音,让人精神一振。
她弹的是《出塞曲》,一首琵琶高手都极容易出错的曲子!
接着一声一声,独孤若水只觉得自己的魂都被乐声勾了出来,搅得稀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想的全是一会儿怎么躲过那三声“我是草包”。
这个草包!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那次太后弹《江山曲》,已经让大家惊为天人,姜二这《出塞曲》却全然不输给她!
紫云楼上,宴会已经结束,姜玿华听见琵琶声说:“下面好热闹,我们下去看看?”
唐见渊点头,和她并肩下了紫云楼,缓缓走过来。
很快,曲子到了终点,曲调急转直下,突然归于平静,帐中仍有袅袅余音,观看的贵族男女都不由偷偷抚自己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四周一片寂静。
“好!”叶承当先出声,接着大家都叫起好来。
独孤若水脸色煞白,她没法弹到这样的程度,原本以为自己和不思进取的草包比,胜出不是问题,可这姜二琴技居然如此高超!
姜琼华笑着说:“独孤小姐快开始吧,大热天的,别让大家久等。要是觉得比不过呢,喊三声草包就可以啦!啊,要不一声吧?我一直都很好商量的!要是不想喊,给我道个歉,发誓以后不乱说话,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不再追究。”
有贵女忍不住捂着嘴偷偷笑,姜家二小姐还挺有趣的。
孟婉娘忽然看见唐见渊往这边走来,便来到独孤若水身后,对姜琼华说:“若水刚出小月子,身子弱,不如我来替她弹奏,我与若水琴技本来就不相上下。”
姜琼华看着她,点头答应。
一来,自己如今顶着妹妹的身份,不好让人觉得妹妹咄咄逼人;二来,孟婉娘的琴技高出独孤若水许多,可最多只能和自己打个平手,没什么可怕的。
孟婉娘接过琵琶。
独孤若水乐得有人替自己解围,起身退后,看见唐见渊和姜玿华并肩进来,脸上又是一怔,后悔把出风头的机会让给了孟婉娘。
大家忙对两人行礼。
唐见渊没有答话,让姜玿华先进帐子。
姜玿华一边往里走,一边说:“都进来吧,外头太阳毒。”
大家进来,端正坐着看两人比拼。
叶承与唐见渊关系最好,坐在他下首处第一位,离姜琼华也很近,只一眼就将她看得清清楚楚。
少女五官精致绝美,凤眼中光华流转,活泼俏丽,又有着不容人欺凌的倔强,一举一动都牵着无数少年的心,也让叶承觉得帐内的一切都跟着美好起来。
孟婉娘当下沉住气,转身面向天子,脸颊微微泛红。这种时候,谁输谁赢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给天子留下好印象,于是选了《江山曲》,不那么容易出错,且气势也不弱。她徐徐弹了起来。
唐见渊对姜玿华低声说:“与念念相差甚远。”
姜玿华毫不谦虚地说:“那当然,不然母亲当年为什么煞费苦心给我们选名师?这些人与姐姐比试,真是自不量力。”
一曲弹完,从大家的表情看,果然是孟婉娘输了。
孟婉娘却不慌不忙起身,抱着琵琶对唐见渊行礼。
唐见渊仿佛没有看见,往人群中看了一眼,没见着崔守疆和裴婉,反倒觉得欣慰,那两人肯定是玩到一起去了。
姜玿华怕姐姐累着,让她过来在自己案几边坐着,宫人们忙给姜琼华端上茶来,小心伺候着。
独孤若水脑子里乱糟糟的,看着姜氏姐妹丝毫无差的脸,她仿佛自言自语般说:“不对,姜二小姐怎么可能有如此琴技,会不会是太后和姜二小姐互换了身份?”
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要不然大长公主信誓旦旦说太后被毁了身子,可为什么查出来太后是清白的?大长公主不会拿她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是这样没错了!她们互换了!真正的草包是那个太后!
这句质疑一出,不少曾经在背后笑话过姜玿华的人也起了疑,或许真的是太后扮成二小姐,为她挽回名誉也说不定。
独孤若水知道自己的话奏效了,嘴角含着冷笑,死死盯住姜家姐妹。
姜玿华微扬着头,冷冷看独孤若水,说:“我听见念念弹琴,正好技痒,那便也弹一曲。弹什么好呢?大家说说。”
“《出塞曲》、《江山曲》、《月宫行》!”独孤若水说,前两首很难,最后一首会弹的人不多,总之都是验证琴技的曲子。
姜玿华凤目灼灼,接了琵琶,学着姐姐的样子冷冷说:“那就请各位洗耳恭听!”
说完,整个帐子几乎所有人又进入了目瞪口呆的状态。
曲终,不少人意犹未尽,独孤若水和孟婉娘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又想狠狠扇自己几巴掌。
不过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件事——太后和姜二小姐的琴技没得说,都是帝都首屈一指的!
姜琼华看着有些摇晃的独孤若水,说:“接下来比下棋。要比就比难一点的,我们下盲棋吧?”
“我不会。”独孤若水说。
孟婉娘倒是很想表现表现,可她也不会,只好闭嘴不说。
“那怎么办呢?”姜琼华不屑地一笑,今天自己来这么一出,打击独孤若水不是重点,重点是让大家知道妹妹有真才实学,所以自己必须让人看见两人都展示琴棋书画!
于是向姜玿华说:“太后娘娘,不如我们来下一局吧?”
“好。”姜玿华不在乎自己名誉怎么样,但不想姐姐的苦心白费,就答应下来。
宫人们摆上棋盘,两人开始对弈,不少懂棋的人看出来,两人每一步都下得极妙,至少他们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应对出来。
下棋很费时,天子不说走,大家也只能等着,况且不少人真心想多看一会儿姜氏姐妹。帐中有些热,太监们搬来冰笼,里面浸了瓜果,宫人依次给大家分了。
姜玿华下意识就要去拿冰西瓜吃,唐见渊见她又要吃冰的,低咳一声。
姜玿华伸出去的爪子只好收了回来,专心和姐姐下棋。
姜琼华见目的达到了,便不继续厮杀下去,笑着说:“太后娘娘,要是一直下下去,只怕到天黑都分不出胜负呢!”
“正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吧。”姜玿华让人撤了棋盘。
姜琼华笑眯眯看向独孤若水:“还要比吗?比写字?比作画?啊,我师从魏师父,你的书画水平如何?”
独孤若水早被方才唐见渊阻止太后吃冰瓜气得浑身冒汗,现在又被人这样奚落,差点昏死过去。
孟婉娘也知道自己今日无法再出风头,便轻轻拉她的衣裳,对上面三人行礼道:“若水本就身子不好,恐怕是中了暑气,一时头晕说错了话,请姜二小姐见谅。”
姜琼华笑道:“好啊,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过,有这次没下次!下次再让我听见你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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