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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桃小太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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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神明一动不动,按照礼仪,伊斯塔王子又说:“伊斯塔敢献壤奠。”
下属们便呈上贡品,宝刀铠甲、香料锦缎、美酒美食、医书典籍无数,又有金雕、狮子、骏马等珍奇禽兽候在殿外。
唐见渊终于出声:“嘉其乃诚,宜有褒赐。”
根据大祁与各国远近关系不同,所赐之物也不同,或为外邦国王封官,或准使臣进入国子监就读,或赏下大祁书籍、各式珍宝,不一而足。不过比起各国献上来的宝物,他们从大祁得到的赏赐只多不少。
见完所有使臣,已将近正午,唐见渊赐宴麟德殿。
使臣们暂时松一口气,列队往麟德殿去的时候,又渐渐紧绷起来。
唐见渊坐着马车来到麟德殿,大殿上宾客陆续赶到,他来到偏殿等姜玿华。
“陛下,太后娘娘来了。”师奉恩低声道。
唐见渊起身从窗外望去,看见姜凌和姜冽亲自护送姜玿华过来。
车帘被掀起,姜玿华扶着灵犀的手款款下车。
她头戴十二支黄金花钗,妆容端庄典雅,深青衣裙,蔽膝、大带、白玉佩一应俱全,脚穿青舄,上有黄金珠宝,雍容华贵。
她抬头看见唐见渊,快步走上台阶,来到偏殿,任由宫人们为自己整理衣裳,微微喘着气,说:“我来晚了。”
唐见渊看着她一身太后礼服,仿佛看见将来她封后的模样,柔声道:“无妨。母后不用紧张,宴会上没人敢对母后如何。”
姜玿华点头,倒不是怕人发难,而是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毁了姐姐名声。最近做自己做得太久,直到这套礼服穿在身上,沉甸甸的,她才重新感受到压在自己身上的责任。
唐见渊看她还是紧张,故意与崔守疆闲聊起来:“方才火番国进贡的金雕,你喜欢就拿去。”
崔守疆笑道:“臣要多了也没用,一只就够了。”
“得了空自己去挑。”
“多谢陛下!”
“再挑一头狮子去。”
“不不不,会吓着父亲母亲的。”崔守疆笑着摆手。
姜玿华看着他们朋友般的交谈,心中紧张消散不少,又想起出门前灵犀和飞鸾交待的话来——
二小姐不用怕,越是这种大场面,底下的人越是紧张,都不敢抬头看二小姐的,您就当是一场普通宴会。上次陛下宴请火番国王子殿下您都能扭转局势,更何况今日您只要坐着吃就行了。
想到这里,姜玿华挺直了被礼服压着的腰背,面露微笑,说:“陛下,我们该出席了。”
唐见渊知道她已经准备好,点点头,与她并肩走上正殿。
大殿里坐得满满当当,一侧是各国使臣两百余人,一侧是所有能出席的皇室成员,包括大长公主、从各地赶回来的亲王、太妃、宫中的太妃公主们,再往下才是文武百官,都穿着礼服,一片肃然。中间留出一片空地,供表演用。
一见到两人出现,所有人起身,齐齐叩拜行礼。
“免礼!”师奉恩高唱。
所有人起身归座,面色恭敬,令人看着舒坦,除了大长公主。
她一双耷拉的眼睛盯着姜玿华,满是皱纹的脸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冷笑。
姜玿华肆无忌惮地给她一个白眼,就移开目光。
大长公主看她翻白眼的娇俏样,差点没气晕过去。
唐见渊举起酒杯道:“各国遣使远道而来,朕甚感欣慰。愿大祁与各国之交往,永世不衰。”
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使臣们忙向他敬酒,说着“得见天可汗陛下尊容,实乃天恩”等拍马屁的话,另一侧大祁的宾客也向唐见渊举起酒杯。
姜玿华默默看着下面,那些使臣就不必说了,她只能分得清高矮、肤色,更可怕的是连这一边的陌生亲王、太妃,在她眼里都成了一个样,连见过几次的宁王她都分辨不出来了。
管他呢!横竖不相干!
她缓缓举起酒杯,喝了杯中酒。
宴会正式开始,宫人们鱼贯而入,捧上菜肴,乐师舞姬来殿中助兴。
因为是大祁招待各国使臣的宴会,所以歌舞都是中原风格,有歌女吟唱当今诗人填写的词曲,温柔缱绻,有士兵表演军舞《破天关》,豪气冲天,有艺人表演剑舞,酣畅淋漓,让各国使臣连连叫好。
菜式也很丰富,除去宫廷菜,另做了各国使臣的家乡菜,一道一道送上来,竟丝毫没有出错的。这些都是姜玿华提出并且亲自检查的,有些番邦不吃猪肉,有些不碰姜蒜,有些爱吃生食,都让尚食局好生记着。
姜玿华知道在大殿上自己是安全的,于是安心享受美食歌舞,并礼貌性地往下面看一眼,不时碰上一道炽热的目光。
她好不容易认出那人,是宁王。
他也穿着礼服,本该比平时庄重些,可不知怎么的,今日看上去反而更显风流,他斜靠在凭几上,趁众人向唐见渊敬酒时,唯独他举杯对着自己,醉眼朦胧,嘴角含笑,饮完了酒,面露春色。
姜玿华假装没看见,用袖子遮住脸,仰头喝酒,顺便在袖子后扭头看唐见渊。
他似乎没发现宁王的怪异举动。
奇怪,自己都发现了,他目光那么毒辣,怎么就没发现呢?
她正诧异着,灵犀上来斟酒,在她耳边低声说:“太后娘娘,最后一场舞出了点意外,可能没法演了。”
“发生什么事了?”
“乐师阿孜力身子不适,没法上场。”
姜玿华微微蹙眉,所有歌舞中,最后这一场才是至关重要的,她安排乐师舞姬学了不同国家的歌舞,同台表演,为的是让使臣们看见双方文化的交融。而这么多乐曲同台演奏必然杂乱,所以需要有一个主心骨演奏出主乐律,那就是阿孜力用琵琶弹奏《江山曲》。
这场歌舞不可或缺,那就必须再找一个琵琶好手来。
姜玿华咬咬下唇,对唐见渊说:“陛下,《江山曲》出了点问题,我去看看。”
唐见渊道:“别去,万一他们动手。”
“没事,我去去就来!”
“朕也去。”
“我带着白泽她们,不会有事。陛下要是离席,使臣们会心慌的。”姜玿华说着,起身去往乐师们休息的偏殿,一进去就看见阿孜力脸色苍白有气无力的,原来是吃坏了东西。
她向阿孜力道:“师父,有没有人可以代替您?”
阿孜力摇头。
“灵犀、飞鸾,给我梳妆换衣,我来弹《江山曲》。”姜玿华说着,在一张月牙凳上坐下,扭头看一脸为难的两人,说,“快,没时间耽搁了。”
“好、好……”两人忙上前去。
唐见渊一边心不在焉应付下面的敬酒,一边等姜玿华回来,他正要起身去找时,殿前忽然传来一阵铿锵有力的琵琶声。
一个身形修长的蒙面女子抱着把紫檀木琵琶进来,流畅的乐声如风般在她身侧回旋,披帛衣裙飘飞,翩若惊鸿。
她身后跟着两队服饰各异的乐师舞者,在她的琵琶声中缓缓进殿来。
所有使臣在一瞬间的惊艳过后,立刻心潮澎湃起来——那看似杂乱的队伍,忽然在女子周身围成一个圈,缓缓旋转起来,各自表演不同国家的歌舞。
而琵琶曲《江山行》始终没有停,如同一匹长长的画卷,将各国歌舞和谐地画在上面,美轮美奂,壮阔非常。
所有人已酒足饭饱,被《江山曲》激起豪情壮志,男子们不禁拍掌附和,不知不觉一炷香时间过去,歌舞到了尾声,乐师舞者们戛然停住,定格出他们最美的姿势,如梦似幻。
各国使臣早已热泪盈眶,不由跪下去,山呼:“天可汗陛下万岁!”
大祁这一侧的官员们也跪地叩拜:“陛下万岁!”
唐见渊看着跪了一地的人,心潮澎湃,又看向大殿正中央仍在弹奏《江山曲》的女子,柔情无限。
江山、美人,都在眼前,此生足矣。
而姜玿华越弹越快,越弹越急。
唐见渊忍不住用表情问她:“怎么了?”
姜玿华来不及回答他,连最后一个音也没弹出来,直接抱着琵琶,如雨燕般冲出了大殿!
唐见渊紧张得长跪起来,差点就要追出去。
师奉恩上前来低声道:“陛下,太后娘娘只是……酒水喝多了……需要、呃……”师奉恩不敢再说下去,捂住嘴,小拇指微微翘着。
唐见渊默默松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姜玿华往左一个猛拐不见了身影,而一群乐师舞者如群魔乱舞,在后面紧紧跟随。
她怎么这么可爱,这可如何是好……
大殿里落针可闻,唯有铿锵的琵琶声犹在耳畔。
作者有话要说: 唐见渊:咦嘻嘻嘻嘻,霸气了一整章!
姜玿华:陛下,注意形象!
唐见渊:朕听皇后的。
姜玿华:尾巴翘到天上去,开始胡言乱语了。
第77章 互吹
姜玿华解决完毕; 换回了太后装扮; 回到大殿上。
宴会暂时告一段落; 师奉恩传唐见渊的意思; 让大家活动活动筋骨; 一会儿还有别的安排。
姜玿华先后给唐见渊和镇国公一个眼神; 表示自己要出去了,长痛不如短痛; 她想早早把大长公主的事给解决了。
唐见渊与她一前一后离开大殿; 看着她去麟德殿后的花园里散步; 他让天鹰他们跟上。
园子里花草繁茂; 小径弯曲,路旁堆一些假山,凿几条小渠,从太液池引来活水; 风景别致,所以不少人选了这里散步。
姜玿华索性往人多的地方走去; 就等着让大长公主抓住自己把柄; 尽快来发难。
正好经过一座假山,她听见了熟悉的火番语对话; 其中一人是伊斯塔王子无疑了; 另一个人却口音生涩; 应当是别国的使臣。
伊斯塔王子说:“毗湿罗亲王不用担心,天可汗陛下只是看着冷淡,其实很愿意与周边国家建立友好的往来。梵珈国也是大国; 天可汗陛下很看重与贵国的联络。”
毗湿罗亲王语气中满是羡慕:“听说天可汗陛下曾单独宴请过王子殿下。”
伊斯塔王子自豪地说:“是的,我们来得早,所以得到了这份殊荣。”
“那明年我们一定要早早来到天都!”
姜玿华听着他们对大祁的仰慕,微微一笑,迈着端庄的步子从假山前走过去。
伊斯塔王子先看见了她,带着毗湿罗亲王出来行礼。两人不是第一次见她,却仍被她的美貌震惊,又见她被随从们众星捧月般围绕着,都不由想起各自信仰的女神。
姜玿华见他们久久回不过神,便用火番语微笑着问候:“伊斯塔王子、毗湿罗亲王,宴会的菜式合二位的口味吗?在帝都的日子,鸿胪寺的人招待得可还周到?”
“天。朝的一切都很好。”毗湿罗亲王说,“太后娘娘居然会火番语?”
“是偶然间学的,献丑了。”
“太后娘娘谦虚了,您的口音非常标准。”伊斯塔王子笑着说,不过她操的是商人口音,从一个美貌女子口中说出来,显得十分活泼翘屁。
毗湿罗亲王羡慕地看伊斯塔王子一眼,又向姜玿华道:“太后娘娘会梵珈语吗?”
姜玿华露出遗憾的表情说:“精力有限,至今还没有机会学习,不过我对贵国的风俗也十分感兴趣,贵国的国教也有大智慧,贵国的歌舞十分热烈好看。对了,亲王可带了乐队来?”她故意加上“也”,等于同时称赞梵珈国和火番国。
听了她的话,伊斯塔王子心里果然也是开心的。
“有的!”毗湿罗见她对自己国家感兴趣,激动极了,“明天我们将会给天可汗陛下和美丽的太后娘娘献上歌舞。”
“我真是太期待了,先替陛下谢谢毗湿罗亲王。”她和煦地微笑点头,又向伊斯塔王子笑道,“也感谢伊斯塔王子费心准备的节目。”
“能为天可汗陛下献歌舞,是我们的荣幸!”两人说。
一番互吹,说得三人都飘飘然,不过大长公主始终没有出现,姜玿华就告别了两人,继续往前走。
毗湿罗亲王和伊斯塔王子也分别了,伊斯塔王子先离开花园,毗湿罗亲王却在桥上一边看鱼,一边和属下们说话,叽里咕噜的,姜玿华听不懂。
正好裴灏和姜冽走过来,姜玿华问裴灏:“你看毗湿罗亲王在说什么呢?”
裴灏说:“他很羡慕伊斯塔王子提前得到陛下招待……他在和属下们商量……为了能让咱们陛下另眼相看,他、也想找人打他一顿……”
姜玿华:“这、恐怕不太妥当……”
姜冽哭笑不得:“想找人打他也行,反正别找我就是了!你们聊,我去巡逻!”
“太后娘娘,我也还有事,先告退了。”裴灏说着,去找父亲鸿胪寺卿。
姜玿华继续逛着,没事也想找出事来,可就是遇不上事。走上木桥时,就见大长公主在四名侍女簇拥下走了过来。
正主终于来了!她内心激动极了。
桥窄人多,两方不能同时过去,势必有一方要作出退让。
姜玿华毫不停留,袅袅娜娜走上桥去,一副睥睨一切的神情。
大长公主只好后退,胸口起伏得厉害。
姜玿华经过她身边,听她阴阳怪气地说:“这里男人多,太后娘娘很喜欢在这里抛头露面吗?”
“你不也在这里瞎逛么?”姜玿华瞥她一眼,发现她背后那个年轻些的侍女居然是独孤若水。
独孤若水与她目光对视,迸发出怨恨,一瞬间后又湮灭下去,她低下头。
姜玿华瞥她一眼,看着远处假山,说:“我怎么记得陛下曾经说过,孤独小姐不能再踏入大明宫?”
独孤若水在心中暗骂:狐狸精,你活不过今天了!往后你的凤仪宫就是我的!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是我让她来的,若水照顾我,比我府上的人还贴心。”
“怪不得这副打扮,原来是做侍女去了。”姜玿华笑着从她们身边走开。
“你!”独孤若水气结,想说什么,被大长公主的眼神制止住了。
姜玿华一边缓缓走着,一边盼大长公主来发难,结果直到自己回到凤仪宫,什么事也没发生。
难道是那老妖婆糊涂了,把事情给忘了?
不能这样啊!既然已经知道她要对付自己了,她却忘了,这不是让自己不好过么!
一会儿得提醒提醒她!
大殿上案几都被收拾干净,重新摆放整齐,宾客们陆续回来。
姜玿华在偏殿和唐见渊聊起来:“刚刚和大长公主碰面了,她却没做什么,不会是忘了吧?”
“不会。”
姜玿华又说起方才伊斯塔王子和毗湿罗亲王的对话,两人聊了会儿,就回到大殿上。
接下来是各国使臣向大祁讨教的时间。有的国家提出治国疑问,唐见渊为他们解答;有的国家想与大祁人才比试,或比辩论,或比下棋,或比马球,应有尽有,为的是赢过大祁,好为自己国家增加光彩。
唐见渊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先安排辩论。大祁人才济济,辩论起来旁征博引,把对方问得哑口无言,心甘情愿认输。
接下来是桑林人要求的棋艺比拼。
“桑林人真是执着,记得上一次来朝,他们也是要比围棋?”姜玿华说。
唐见渊看一眼下方的战况,回她:“那是桑林国太子,棋艺较之前精进不少。”
果然,桑林太子一连战胜了三名国手,连宇文瑾也败下阵来。
桑林使臣都面露喜色,忙向唐见渊跪地请求:“请皇帝陛下赏赐天。朝的书籍!”
唐见渊冷冷喝酒,不说话。
姜玿华忙悄悄问灵犀是怎么回事。
灵犀说:“上次桑林国来朝时,先帝曾答应他们,等到他们下棋赢过大祁的时候,大祁就要把治国、农耕之类的书籍抄录出来赠送给桑林人。不过这几年有不少桑林人在江南沿海烧杀抢掠,陛下不想赐书。陛下不怕得罪桑林国,可一旦他当着这么多人食言,其他国家的使臣心里……”
“明白了。”姜玿华说着,起身走下台阶,来到桑林太子面前,说,“我来领教太子棋艺!”
“可我连胜三局,战局已定……”
姜玿华笑了:“这比试不公平。太子是贵国棋艺最高的人吧?”
“是。”
“可我大祁方才出动的,却不是最厉害的人。”
“最厉害的人难道是太后娘娘您?”
“不敢当,我的师父,也就是这位宇文宫师的祖父,才是大祁棋艺最高的人,不过他在家颐养天年,这时候不便请他入宫。不如我代师父与太子殿下对弈一局?殿下既然已经下了三局,我也先与人下三局,消耗些体力,再与太子殿下对弈,这样才公平!”
桑林人见她好大的口气,都有些慌,想要拒绝她的挑战。
唐见渊冷冷对桑林太子说:“请。”
这是明显的赶鸭子上架了。桑林太子无奈,只好挑出棋艺最高的三名使臣与姜玿华对弈。
姜玿华为了节省时间,下手毫不留情,每个人都在她手底下走不过半柱香时间,全都惨败。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有敬佩,有嫉妒,有爱慕。
只有几个心怀叵测的人在心里冷笑——让她狂!这时候越是狂,一会儿丢的脸越是大,死得也就越惨!让她狂!
姜玿华抬头看桑林太子,对方已面色苍白,但还是硬着头皮上。
姜玿华如有神助,落子迅速无比,杀伐果断,一局比一局胜得快。
郑太妃看着她的背影,不由皱起眉头,怀了身孕的人通常思维缓慢,她却能如此敏捷,看来并没有身孕,可她被宁王毁了身子是真的,一会儿验出来就知道了!
她悄悄与大长公主对视一眼,两人会心一笑。
桑林太子不断擦着汗,最后手抖得握不住白子,只得起身。
姜玿华笑道:“这一局未完,太子如果不服,可以继续下。”
“不,胜负已经定了。我认输……”说着,桑林太子面向唐见渊而跪,无比谦卑,“皇帝陛下,桑林输了。”
唐见渊睥睨着他:“可要比刀剑?”
桑林王子浑身一颤,知道他指的是国内浪人来到大祁杀人的事,颤声说:“皇帝陛下放心,父皇一定会处置贼寇!”
唐见渊冷着脸颔首:“若你们不处置,朕会亲自处理。”
桑林人一行脸色灰白,失魂落魄地归位。
各国使臣都被唐见渊的威严震慑,同时对太后的智慧佩服得五体投地,又是一番冗长的拍马屁过后,吐孙台国的使者提出比试马球。
马匹和器具很快准备完毕,场地就在麟德殿前,双方派出士兵比试,战况激烈,不过结果自不必说,又是大祁胜了。
姜玿华和唐见渊再次接受使臣们的跪拜,在众人的山呼声中,连大长公主和独孤若水都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上面坐着的,真是两位神明。
眼看天色要黑下来,姜玿华说:“他们也该动手了吧?”
唐见渊微微点头,又让大家各自休息片刻。
姜玿华带上仆婢们,左逛右逛,迤逦来到花园,倚着栏杆看鱼。
很快,她看见水渠上映出一张俊朗的脸来。
姜玿华的心一跳。
第78章 私奔
姜玿华假装没有看见对方; 只是指着水里的鱼说:“看那鱼傻乎乎的; 总是被人抢走它的鱼食!”
主仆几个正在谈笑; 忽然听见男子温润柔和的声音:“母后。”
姜玿华扭头看去; 居然是宁王!
他面含春色; 满眼都是渴望; 只是看着她不说话。
姜玿华想:大长公主该不会是从他下手来对付我吧?
便让随从们都先退开,侧过身子看鱼抢食; 淡淡问道:“有什么事么?”
“我……”宁王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潮湿; 像极了靠在她耳边低语。
姜玿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要是在平时; 自己说不定会把人踹下去!
“我也不知怎么了,你说过我不许再来找你,可、可我忍不住……特别是最近,我对你日思夜想……愿愿!”宁王忽然上前一步; 要来抓她的手。
姜玿华警觉地后退,将手藏在身后; 瞪着他。
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一直对姐姐心怀不轨?
姐姐和他之间;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姜玿华心跳加速,集中精力分析着各种可能。
“愿愿; 你就真的甘心在宫里孤独终老?你一直都不容易; 最近又发生了这么多事!和我走吧; 我不做这亲王,你也不做太后,我们远走他乡; 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宁王说着,脸色潮红,往她扑过来。
姜玿华连忙后退,转身往随从们那边跑去。
“好啊!”一个沙哑而高亢的女声突然爆发出来,“我说是谁在这里互诉衷肠!原来是太后娘娘和宁王!”
姜玿华听出是大长公主的声音,心想果然来了。于是止住脚步,转身冷笑着看她。
大长公主由独孤若水和阿夏等侍女扶着过来,脸上非但没有撞见自家人丑事时应有的恼怒,反而是发现财宝一般的兴奋。
宁王脸色一沉,大步往姜玿华赶去,要把她带离这里,然而大长公主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有好几位太妃和她们的侍卫。
侍卫们迅速拦在宁王和姜玿华中间,让两人无法走脱。
“太后娘娘!”灵犀和飞鸾终于带着女武士们赶来,担忧地望着她。
姜玿华镇定地对她们点点头,让她们先别行动。
大长公主扭头看着太妃们:“刚才是不是听错了?我怎么听见宁王叫太后娘娘的小名,还说太后娘娘心里有他,他要带太后娘娘私奔?!”
没有太妃敢答话。除了郑太妃,她们根本不知道会在花园里发生这样的事,早知道会这样,打死她们也不敢撞上来。
大长公主便盯着其中一个太妃,冷冷道:“关太妃,你听见了吗?”
关太妃哆哆嗦嗦道:“这里风大,我听得并不真切。”
“四十出头,你耳朵就聋了吗?!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是的……”关太妃含糊其辞。
姜玿华微微仰头睥睨大长公主:“我记得大长公主耳朵不太好,怎么那么远都能听见我说话?该不会,是你故意安排了宁王来陷害我?”
“胡说!是你平日里不知检点,进宫前就与这小子情投意合,伺候着先帝,却变成了伺候这小子了!”
宁王脸上潮红得更厉害,盯着大长公主说:“姑母,你血口喷人可有证据?”
“证据?我亲耳听见你的话,还需要什么证据?你堂堂亲王,敢说不敢承认吗?!”
这边动静太大,不少番邦使臣都闻声赶来。
大长公主见来了这么多人,十分得意,高声说:“让各位使节见笑了,亲王与太后娘娘苟且,这本该是唐家的私事,不小心扰了你们的兴致,真是对不住!”
姜玿华心乱如麻,如果光听大长公主的一面之词,她或许会以为真是她在陷害宁王和姐姐,可方才宁王的那番话和他看自己的表情,分明在告诉自己,他们两个之间有过什么!
“闭嘴!”宁王一拳打翻一个侍卫,朝姜玿华这边冲来,想把她救出去。
姜玿华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到,满脑子想的都是他到底对姐姐做了什么。
“太后娘娘!”白泽忍无可忍,带着属下们冲进来。
“抓住他们!”大长公主高吼道。
“一个外命妇,有什么资格对我动手!”姜玿华沉声质问,气势凛然,不少侍卫吓得停住脚步。
“我有先帝遗诏,先帝准许我监督太后品行!抓住他们!”
独孤若水忙从袖中取出遗诏,递到大长公主手中。
遗诏被高高举起,侍卫们如得了圣令,拼了命地将两人围住。
姜玿华给白泽她们眼色,让她们卖个破绽,于是一群人就被团团围住。
而宁王是孤身一人过来的,已被侍卫们押在地上,冷汗涔涔。
大长公主笑起来,满是皱纹的脸更皱了:“太后、宁王,你们做下的好事,要敢作敢当!”
姜玿华看着大长公主令人作呕的得意神色,说:“你倒是说说,我们做了什么好事!那遗诏又写的什么?!”
大长公主将遗诏展开,让阿夏高举着,所有人都看见了上面的内容,外邦来的译者将话翻译给各自的主人听,使节们听完,又是想看热闹,又是想回避这一场风波,犹豫不定。
姜玿华看完,已经猜到姐姐大概发生了什么,狠狠瞪了宁王一眼。
宁王对她微微摇头,脸上满是愧色。
大长公主和郑太妃见了两人表情,笑而不语。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起了大家都听不懂的语言,姜玿华听懂了,是伊斯塔王子在给自己辩解。
他说:“太后还年轻,有她的权力追求幸福,不能因为先皇帝的一张命令就浪费她一辈子!在我们的国家,就算是王后,在国王去世后,她如果爱上别的男人,可以另外嫁人,而不是受到惩罚!”
这番话被译者译过来,在场的大祁人都有些诧异。
大长公主冷哼一声,毫不客气地说:“那是你们蛮夷之国!我们大祁是礼仪之邦,太后怎么能做这么不要脸的事!”
太妃们到吸一口冷气,大长公主这是要惹怒番邦王子啊!
裴灏正好赶过来,听见大长公主的话,来到伊斯塔王子面前,抢在译者前面把话给翻译了:“她说,我们国家与火番国情况不同,从来没有贵国那样的先例。”
姜玿华看见裴灏,说:“表兄,请把各国使节先带进麟德殿去,别让陛下久等。”
“都不许走!”大长公主怕裴灏去通风报信,用眼神示意侍卫们拦人。
伊斯塔王子手中忽然亮起火来,大长公主变了脸色,只好放他们离去。
裴灏把使节们往大殿上带,向他们解释道:“那一定是一场误会……各位不要放在心上。”
火番国、梵珈国等国度民风开放,自然不认为太后的事有什么,然而桑林国等规矩森严的国家,几个使节在看见这场争执后,对大祁的好印象顿减,面上恭敬,心里都有些鄙夷。
而这就是大长公主选在这一天揭发的原因,在使臣们对大祁的尊敬达到最高峰的时候,在唐见渊的自尊心被捧到最高的时候,突然揭露这个最大的丑闻,身为大祁天子的他怎么能不动怒,怎么能不处罚那妖精?!
这种时候,就算是十分的罪,在他唐见渊眼中也会变成十二分!
姜玿华见众人走远去,紧盯着大长公主道:“既然是先帝给你的遗诏,你要拿我怎么样?!”
“简单,验身!”
宁王抬头道:“姑母,不可!是我的错!和母后没有关系!都是我的错!”
“闭嘴!”姜玿华怒喝一声,扭头瞪向大长公主,“那就验!”
大长公主歪嘴冷笑,心想不愧是妖精,都这时候了都不带怕的!看她能耍什么花招!
郑太妃也捻着佛珠,一边默念佛,一边偷偷看姜玿华。
阿夏等三名年老侍女上前来,板着脸说:“太后娘娘,请吧。”
“我要带上我的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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