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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相亲吗-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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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公子未免操心过多?”凌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不自觉看向左君白,后者丢下瓜子,一本正经地挥了挥折扇。
“管兄与我意气相投兄弟情深,担心我的终生大事有何不可?”
情深你大爷。
“确实,君白是我的好友,他的事情我听说了,真的很担心他的终生大事。”管文轩从善如流地开口,真挚的语气和眼神让人不得不信服,但说话的人却趁月凌波低头的空档不客气地赏了左君白一个白眼,左君白用折扇挡住脸堪堪笑过。
“你真是个好人。”宁竹侧过头看着管文轩,一脸纯真地感叹,明亮的大眼直直地望着他,看得自诩演技精湛的奸商也忍不住心虚起来,顿时又咳嗽出声。
“管兄身子向来不大好,莫要为小弟的婚事耽搁了自己才好。”左君白一脸“惋惜”地开口。
比演技嘛,谁怕谁。
这番兄友弟恭的表演当真是有点过头了,也就骗骗宁竹这样涉世很浅的姑娘,月凌波伸手揉了揉险些生出来的鸡皮疙瘩,狐疑的眼神最终落在管文轩身上。大金第一皇商虽然一脸病弱,但那云淡风轻的脸色和运筹帷幄的气度倒是让人钦佩,只是不知为何,凌波觉得这人的眼神在说“你相得成才怪”。
月凌波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忍不住转头看向左君白,用眼神示意:这人想做什么?
也不知左君白看懂了没,只见他若无其事地把手中的一幅画像收好放置在衣袖,清了清嗓子。
“咳咳,管兄既然这么担心在下的亲事,不若一起吧?还请管兄多多照应了。”
他说照应,月凌波一时没明白怎么回事,直到瞥见窗外迎风招展的“管”字旗,她不由想起这人的身份,以及……这条街半数以上的店铺都挂着这旗。
确实是能照应,不过月氏还不缺这点银子。
“这不太合适。”她忽然开口打断男人们的自说自话,“虽然很感谢管公子的好心,但相亲场合有外男在,对宁姑娘闺誉有损。”
她这是大实话,谁家相亲也没有一个姑娘同时见两个公子的,虽然管文轩好像只是要来凑热闹,但在旁人看来就不一样了。
管文轩却并不气馁。
“月姑娘此言差矣,既是相亲,那便是同样未成亲的男子都有机会才对,君白去得,管某怎就去不得?”
这番无耻的话由奸商说来又非常坦荡,凌波不由呆了呆。
这人……说好的担心兄弟亲事呢?你就是这样“担心”的?
忍不住又将眼神转向左君白,她干巴巴地眨了眨眼:“左公子意下如何?”
你的兄弟要抢你的相亲对象哎?
疑似被担忧着的某人很配合地露出苦恼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
“管兄言之有理,在下也愿意公平竞争。”
竞争个鬼,你们有考虑女方的感受吗!
凌波正暗自气恼着,被争论中的宁姑娘却是忽然笑了起来。
“你们都别争啦,其实我都不会选的。”
“为何?”
两个贵公子同时疑问出声,不同的是管文轩脸色更白了些,而左君白则是毫不掩饰地露出兴味的表情。
“宁姑娘不喜欢管公子?”——直接就把自己略去了。
“没有,管公子是好人,上次我只是顺手救了他,他却给了我好大一锭金元宝,虽然我花不到那么多钱,不过真的第一次见这么大的金元宝!”
噫——左君白和月凌波不约而同地瞥向管文轩,作为虽然没有很多钱但也从不缺钱的人,他们对于一些富商拿钱砸人的行为还是比较不耻的。
管文轩的脸色则是明显更难看了。
“是什么人给了你那个金元宝?”
“就是你那位很漂亮的表妹啊。”宁竹困惑道,“当时跟你一起遇到山贼的。”
“宁姑娘。”管文轩的声音忽然沉了几分,郑重地看着宁竹道,“救命之恩管某莫不敢以金钱敷衍,但做出这件事的人确实是我的远房表妹,这件事是管某的责任,还请宁姑娘见谅。”
说着,他还站了起来似乎是打算要鞠躬的,宁竹有些慌神,急忙伸手想要阻止他,有力的手抓住病弱公子脆弱的手臂,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啪”的声响,屋内四人同时僵住了。
“管兄——”左君白耳力好,听出这人绝对是脱臼了,伸手正欲帮他调整,却见宁竹手臂又是一动,“啪”地一声再一次传来,姑娘满意地松开手。
“好了,刚才你手被我扯脱臼了,不过我已经接上了。”
“……谢宁姑娘。”管文轩顶着惨白的脸如此说。
宁竹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给我金子也没关系啦,反正舅舅家刚好缺钱我就给他们了,倒也是派上了用场,你不用觉得愧疚的。”
“虽说如此,管某宁姑娘的人情也不能就此抵消,这样吧,姑娘难得来皇城一次,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地方,管某不才也算半个东道主,可以做个向导。”
“真的吗?那我想去看画舫!听表弟说现在快七夕了,那些船可好看了!”
“好的宁姑娘。”
这两个人……已然忘记今天的主题是相亲了吧,还有那位“管兄”,你手臂不疼吗?
不管怎么说,两男两女的微妙组合便这样踏上了去湖边看船的路,眼看走在前方的男女一个深沉一个明朗一个优雅一个活泼,左君白稍微后退几步,走到一路无言的月凌波身旁。
“那两位看起来还挺般配的。”
“宁姑娘配不上管公子。”做媒人的如此道。
左君白“唰”一下展开折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确定你没说反话?”
月姑娘再次白了他一眼。
“我是从门当户对来说。”
“不巧,我是从为人处世说的。”左君白替凌波说出真心话,不轻不重地敲打一下某人,“而且若是从门当户对来说,左某也非宁姑娘良人。”
月小媒人顿时尴尬了,她确实是脑子一热直接带宁竹来欺负他的。
“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认真给你介绍一个好姑娘的,宁姑娘我只是想带出来……带出来……”
“带出来威吓我一下?”左君白贴心地替她补充完这句话,好似没看到她猛然发红的脸色,一本正经地赞赏起来,“不错,方才那一脚确实吓着我了。”
“……”这家伙怎么每次见都比上一次更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是酷爱这种反差的cp
☆、无妄之灾
身为公认的大金第一有钱人,管文轩虽是商人地位却已经远超普通商人,再加上皇商的身份,他在官场上自然有些来往。
不客气的说,便是太子殿下见到他也会礼让三分,这人又在富贵中成长,因此别的缺点不多,偏就一身的贵气。
贵是娇贵的贵,而管公子的身子也确实娇弱又珍贵。
看着走在前方的人时不时咳嗽两声换来宁竹担忧的询问,月凌波暗暗想着,这也太娇弱了点,就算成了亲,能不能正常洞房都不好说……
“到了。”
前方传来娇弱公子的声音,月凌波停下胡思乱想抬起头,这一眼便不由惊艳了。
出现在眼前的画舫和先前那马车一样豪华精致,每一个小细节都可以看出主人是个追求完美的人,左君白很给面子地露出惊艳的表情,月凌波虽然不怎么想给管文轩面子,倒也很诚实。
“不愧是管公子,这样的画舫放眼皇城也找不到第二只了。”
管文轩却只是扬唇浅笑,不计较月凌波略带酸意的称赞,而此时因为兴奋走在最前的宁竹已经一脚踏在登船踏板,然后……
“啪”
木板发出极为清脆的声响,在宁竹脚下裂开了,在场众人顿时神色各异。
左君白觉得这个时候嘲笑管文轩实在是找死的行为,非常含蓄地举起扇子遮住自己的脸,月凌波却有些忍不住了,尤其是看到宁竹一脸困惑又不安,以及管文轩忽青忽白的脸色后。
“噗嗤。”她难得贴心地帮管文轩下台,“真是对不住,管公子,宁姑娘天生神力,莫要吓着你才好。”
哼,知道怕了吧?就你这小身板根本挨不住宁姑娘一脚,还是别肖想人家好姑娘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得意地抬头看向管文轩,后者显然也是知道宁竹的特别的,面色恢复平静,只有声音略微暴露了他的不快。
“来人,把这块木板拆下来,换铁制的。”
“公子,这登船板用的是上等梨花木。”负责看管船只的总管凑上前小心翼翼地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不应该啊……”
“我又没怪你,赶紧拆了换掉就是。”管文轩淡淡地瞥了那总管一眼,后者低垂着头领命去了,而此时的宁竹似乎也回过神了。
“我是不是又弄坏了你的东西?”她略有些不安地开口,“我还是不上船了,在下面看看就好。”
娘说过事不过三,她都已经数不清自己毁了几次这人的东西了,便是脾气再好的人,这会儿也要生气了。
“宁姑娘不必歉疚,这木头风吹日晒久了就从内里腐朽了,轻轻一碰就会坏掉,和宁姑娘无关。”管文轩不紧不慢地开口,看到宁竹蓦地抬起头,他微笑着扬起唇角,眼底写满认真,看起来极为信服的。
“以后我都换成铁制的,宁姑娘随时都可以安心踩上去。”
这句话隐含的意思不就是“我的船你随时可以上”吗?
一旁的左君白和月凌波顿时叹为观止,而刚指使工人抬着铁板过来的某总管则是忽然背脊一凉。
明明是公子说铁制的登船板看起来十分破坏画风,非让他们连夜赶制出了梨花木的……算了,难得公子想讨好一个姑娘,就算是让他躺下去当登船板他也愿意啊!
“你果然是个好人。”宁姑娘似乎信了管文轩的说辞,大眼眨了眨,仿佛没看到管文轩松了口气的表情,她兀自微笑着开口,“其实我晓得自己力气很大经常会搞坏别人的东西,因为这个经常到处给人家赔钱,你和那些人不一样,不让我赔钱还给我找借口,心眼真好。”
所以,人家姑娘知道他在撒谎。
早就看出宁竹虽然看似呆傻实则心如明镜,月凌波低下头怕自己真的笑出声,但肩膀的抖动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思,左君白比她克制了些,但握住扇子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抖。
管文轩顿时无言,余光早已瞥见旁边那一对男女似笑非笑的模样,忍不住暗记在心底。
反正左君白那小子也说过商人重利且心胸狭窄,那就狭窄给他看好了。
“公子,登船板重新装好了。”
管家的工人向来动作迅速,这么一会功夫已经换上了铁制登船板,管文轩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立刻伸手做出邀请的姿势。
“宁姑娘请。”
“好好。”宁竹终于又再次欢笑起来,快速踩过登船板发出不小的声响,这一次很安全地通过了,管文轩松了口气跟着上了船,然后是月凌波顺利登船,左君白很自然地要跟上,却忽然被抬着先前破掉的木板准备离开的管家工人拦住了。
“左公子借步,小的有一事想问。”那总管生得胖墩墩的看起来十分讨喜,但看在左君白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你们打什么主意?”他收起折扇一脸狐疑地看着胖总管,后者急忙摇了摇头。
“左公子误会了,只是小的个人有些事想请教一下左公子。”似乎是怕他不信,胖总管又追加了一句,“关于围棋上的。”
要说这胖总管确实是有下棋的爱好的,左君白也在一些围棋会上见过此人,因此眼下就算怀疑这人是在找借口也不好直接拒绝,便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你且说说看。”
“棋谚有云,‘取重舍轻方得胜’,左公子如何看待这句话?”
棋谚可以说是围棋入门学识了,左君白一听便直觉对方确实是在忽悠自己,忍不住皱眉,抬脚想要直接走人,却忽然听到船舫另一面传来一阵骚乱的声音,他眯起眼侧过耳朵,听到有丫鬟惊慌的尖叫声。
“来人呀,月姑娘掉水里了!”
左君白的脸色顿时难看至极,蓦地撩起衣摆快速登上船,船上似乎没几个人,稀少的几个丫鬟正站在船沿惊慌地叫喊着,而那水面上沉浮的娇小身影,可不正是月凌波么?
他想也没想地丢开折扇跃进水中,甲板上的丫鬟们立刻又叫嚷起来。
“哎呀,左公子下去救人了!”
没一会儿,听到动静匆忙从船舫里跑出来的宁竹也已经到了,紧张地趴在栏杆上往下探出头。
“凌波!”一边喊一边双手并用脱了鞋子就要跳下去,管文轩忽然伸出手拦住了她。
“宁姑娘别……咳咳……别慌……”一句话说得七零八落又咳嗽起来,“君白水性很好的……咳咳……”
“可是……”宁竹的话还没说完,甲板上又骚动了起来,原来左君白已经把月凌波救上来了。
“凌波!你还好吗!”宁竹连鞋子都忘记穿了,直接扑了过去,却被浑身湿漉漉的左君白闪开了。
“没事没事……”
月凌波迷迷糊糊地倒还醒着,只是喝了好几口湖水有点晕头转向的,一直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感觉到这个天的湖水还是有点冷的,以及……左君白在说什么啊。
“取重舍轻方得胜’,当我方有两部分棋受到对方的攻击时,应该营救比较重要的一方,舍去不重要的一方。”确定了她还醒着,左君白不顾浑身湿漉,脸色难看地看着穿过人群走过来的管文轩,“那句话,是提醒左某要舍弃与管兄的这份交情吗?”
“不管你信不信,不是我做的。”管文轩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他原本只是打算把稍微阻拦左君白一下报复刚才他们合伙嘲笑他的事,哪里能想到会出这事?
“你们谁看到了月姑娘怎么落水的?”他把视线转向丫鬟们,一众丫鬟顿时慌了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终于有一个丫鬟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那个……好像是月姑娘的鞋子掉下去了,她原本是想抓鞋子的……”
因为知道公子今天会来,昨天总管才吩咐工人给甲板重新上了一层蜡,看起来更加光亮了没错,但也更是容易打滑。
左君白低下头,这才发现月凌波左脚的鞋子确实不见了,脸色顿时一僵。
“咳咳咳……”怀中的人适时咳了几声,脸色也有些不同寻常的发红,左君白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随即皱起眉。
“管兄……”
“我知道,已经安排人去请大夫了。”似乎已经遗忘了先前两个人差点就绝交的事,管文轩一脸正色,“你把月姑娘带进船舱歇息一下吧。”
左君白便也不客气了,抱起还晕晕乎乎的月凌波便进了船舱,在他们身后的宁竹满心担忧月凌波,也跟着就要往前走,却忘记自己刚才已经脱了鞋子,这会儿只穿着袜子站在光滑到几乎可以照镜子的甲板上,于是悲剧发生了。
“扑通!”
“哎呀,宁姑娘滑到了!”
“公子压着宁姑娘了!”
眼看自家公子想拉住人家姑娘,结果自己根本挣不过她的力气被拉住跟着倒下去,并且公子整张脸埋在人家胸前,丫鬟们顿时混乱起来,管文轩却枉顾被摔得有些发晕的脑袋暗暗想着……这蜡谁打的,加工钱。
俗话说的好,有舍才有得,这可比那围棋道理简单多了。
☆、谁配得上谁
结果,左君白经由月氏之手的第一次相亲就这么无疾而终。
月凌波从小就跟着月夫人四处跑,身子骨比看着要结实多了,虽然在湖里泡了一会儿有点晕头转向,但也并无大碍,回家歇息两日就又活蹦乱跳了,反倒是身份尊贵的丞相公子,那之后就没再出现了,凌波差伊人悄悄去左家打听,结果却被告知“少爷得了风寒”。
伊人很忠实地转告了这话,月凌波险些从秋千上跌下去。
风寒?有没有搞错?明明她在水里泡得更久啊!
如果说左君白真的是那么个文弱公子,落了水会生病倒也情有可原,可凌波知道那人明明也是会点功夫的,明显不是普通被娇宠的公子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生病?
“那小厮说他们家公子前些日子落水了,之后就得了风寒,这几日都在吃着药呢。”伊人一脸好奇地说着,“上次小姐在外面也落水了,好巧哦。”
经她这么一提醒,月凌波仅剩下的那么点良心总算想起左君白是为了救自己才落水的,也就是说……这事她也不能装不知道。
这样想着,月凌波霍地从秋千上站起来顺了顺裙摆。
“小姐,要出门吗?”伊人急忙凑上来,“这次你可别再把奴婢支开了,奴婢也要去。”
上次小姐嫌她太蠢会耽误事,非打发她去陪少爷,自己带宁姑娘去相亲,结果就落了水了。虽然夫人没有责怪她,但她身为小姐的贴身丫鬟怎么能不自责。
“让你留在家陪凌云那是对你好,不然上次你去了也不过是和你家小姐一起落水罢了。”月凌波一点也不客气地戳破丫鬟的小心思,“对了,凌云呢?”
“公子听说今儿有庙会,一大早就缠着夫人去街上了。”
“小鬼就是小鬼……”想起那个比自己小了一半的弟弟,月凌波有些头疼地扶额,“那宁姑娘呢?”
宁竹在皇城无处可去,便被月夫人热情地留在月家了。
“宁姑娘陪凌云公子一道去了,她说她从没见过庙会。”
这一个两个的倒是清闲。
“算了,既然都不在家,你就陪我一起出门吧。”省得这丫头又抱怨。
“好的小姐!我们要去哪?”伊人很开心地应了声,完全不在意自己是小姐的最后一个选择。
“去丞相家门口转转,你去我娘的库房里把那颗老参拿出来。”
——还是专门跑腿的。
月凌波说的老参确实是好东西,早几年月夫人帮一位富商的女儿说到好亲事得到的赠礼,但是月家人向来身强体壮,不喜欢用那些乱七八糟的补品,又没什么需要给大人物送礼的机会,那老参便一直压在仓库底下了,如今沾了左君白的光终于才又重见天日。
伊人抱着人参匣子气喘吁吁赶上的时候,月凌波已经到了丞相家门口,她原本是打算直接把人参塞给看门守卫就直接走人的,却忽然闻到那人参匣子发出一股怪异的味道。
“伊人,这人参你从哪找到的?”她蓦地伸手拿过匣子打开,果然里面的昂贵人参早已经发霉了,她忍不住伸手扶额。
她倒是忘记了,她娘和她一样喜欢收集金银首饰,肯定没有保管人参的地方,这玩意多半……
“就在库房拐角的地上,蒙了好厚的土,奴婢差点没找着它。”伊人小心翼翼地望着凌波,“小姐,这下怎么办?这发了霉的人参吃了会不会死人的?”
“死人倒不会,只是也没法送人了。”凌波郁闷了,本来送个人参过来她还觉得自己牺牲大了,便没带其他什么东西,这会儿连人参都没了。
正想着,就见一辆马车径直朝丞相府门口而来,看不到车内是什么人,但马车的样式处处彰显尊贵,尤其马车后又跟着一辆车专门拉东西的,看那整箱整箱似乎装着挺贵重的东西,月凌波忽然觉得有些乏了。
那个人有那样的家世,什么东西没见过呢?
“算了,还是去找凌云玩吧。”她合上人参匣子塞给伊人转身便走,伊人抱着匣子匆忙跟上,待他们走后没多久,马车便停在了丞相府门前,车上下来一位俊美青年。
“太子殿下。”
自从小姐成为太子妃以后,丞相府上下都已经习惯了这位没事总喜欢来岳父家串门的太子殿下了,虽说……太子妃回娘家都没这么勤快。
太子殿下心情甚好,也没去管那些守卫什么眼神,下了马车后没有径直往大门口走,却是转身朝车内递过手,车内缓缓伸出一只白皙好看的手,手的主人跟着探出头,守卫便齐齐顿住了。
“太子妃娘娘!”
是太子妃,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回来了。
而此时,得了“风寒”的丞相府公子已经一脚跨上了墙头,原本还在犹豫这么逃走是不是太没面子了,但是当听到有人大声喊“太子妃娘娘”的声音,他脸色一变,再也没犹豫地翻身跃过墙头。
姐弟两人年龄相差不多,虽然在外人看来都是彬彬有礼又有才华的样子,但其实只有丞相家的人知道这对姐弟简直就像是上辈子的冤家,从小到大不管什么事都能轻易吵起来,连吃个菜是咸了还是淡了都要争执半天,丞相夫人为此极为烦恼。
以前还好,好歹地位相当,两个人最多也就吵吵嘴,现在左君颜成为了太子妃,稳压左君白好几头,左君白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和成为太子妃的左君颜打照面的。
说白了,左君颜为了什么嫁给太子他到现在都没弄明白。
他们三个算是一起长大的,他和太子关系好,但他们姐弟关系却很糟糕,因此左君颜便几乎很少和太子打交道,每次见面的时候也都是鼻孔朝天十分睥睨的模样,明明小的时候她自己也说过嫁鸡嫁狗都绝对不会嫁到宫里的,这才过去几年,连自己吹过的牛都忘记了吗?
“凌波凌波,快看这个!”
前方传来似曾相识的声音,左君白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皇城最繁华的金华街。七夕将至,街道上到处照灯结彩再为庙会做准备,有些摊点已经摆了出来,说话的女子正站在一个做糖人的摊点前,一脸兴奋地扯了扯身旁的女子。
“宁姐姐没见过这个吗?”这几日和宁竹渐渐熟悉起来,碍于宁竹的性子,凌波也改掉了那姑娘来姑娘去的称呼,不过这一声姐姐她叫得倒是乐意的。
她一直比较喜欢单纯的人,也觉得这样的人比较容易幸福,也许是这种人向来容易知足吧。
闻言,宁竹拼了命地点头,眼睛直盯着师傅不停忙碌的手一眨都不眨,看那专注的模样当真喜欢得紧,凌波也忍不住扬起唇角。
看到这样的宁竹,感觉刚才那莫名其妙不太愉快的心情也一下子飞远了。
只除了——
“宁姑娘喜欢什么形状的糖人?”
——这个不讨喜的家伙也在。
“七夕盛世,管公子身为金华街的半个主子,无事可做?”她忍不住开口嘲讽,说出这话的同时她的脑海不经意闪过另一道同样很闲的身影,心情顿时更烦躁了。
“管某身为这条街的半个主子,想要做的事自然会有下人去做,倒是月姑娘好像很闲?”奸商一点也不负奸商之名地反唇相讥,“君白的亲事近况如何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月凌波脸色一哂,正想说一句“你操心太多”,身后忽然又传来熟悉的声音。
“看到管兄这么为兄弟的亲事操心,实在是感动。”白衣公子展开折扇慢悠悠地走过来,仿佛没看到几人的脸色,他一脸若无其事地朝管文轩笑了笑,“据闻管家九代单传,不知管兄又打算几时娶亲延续香火?”
管文轩没说话,只眯起眼朝左君白投去一瞥,仿佛在说“你又来坏我事”,后者一脸坦然地对视回去。
“管兄,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成亲这种事本来就急不得,还是莫要为难月姑娘了。”
所以就是你小子想讨好人家就来揭我老底?——管文轩的眼神如是说。
“喂。”就在两个人打算这样用眼神对视到天荒地老的时候,月凌波总算回过神了,眯起眼看向左君白,脸色十分难看。
“左公子?你‘风寒’无碍了?”她看他面色红润有光泽,哪里有一分病态之相?
左君白似乎没有意外,只苦笑地摊开手。
“月姑娘误会了,人都有不愿面对之事,在下也是无奈。”他略有些歉意地扬唇轻笑,算是承认自己是在装病,月凌波想到先前在丞相府门口看到的马车,忍不住胡思乱想了些,但最后还是想到了……还好那颗人参没送去。
此时,终于看够了糖人的宁竹也转过身来,一手拿着一串糖人正要将其中一串递给凌波,却被不知何时又多出来的一人给吓到了。
“凌波给……吓,左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怎么?管兄能来,我来不得?”左君白不以为意地学着那天管文轩的话,获得本人的白眼一枚,宁姑娘则是坦然地摇了摇头。
“没有没有,只是我刚才和月夫人还有凌云走散了,然后遇到了管公子,没走几步又遇到凌波,现在又遇到你,娘还老说皇城很大,我看明明就很小嘛!”宁姑娘一脸欣喜地开口,“我在皇城就认识你们几个朋友,既然都来了,一起逛一逛?”
这个提议得到在场两位公子的一致赞同,月凌波依旧有点嫌弃管文轩,却也不想打扰了宁竹的兴致。
“那就走吧。”她说着,却见宁竹快步走到她身后,一手比了比前方的路。
“管公子请先行。”
“为何?”管文轩一脸莫名,宁竹却无比坦荡。
“因为管公子看起来很脆。”她怕自己再碰着他。
噫——左君白和月凌波不约而同地看向管文轩,完全不相似的两张脸再一次露出相同的不怀好意来,看得管文轩一阵内伤。
这两个人!当真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算是个双关吧,男主和女主的身世也是相差甚多的,只不过骨子里其实挺像的【我差点忍不住把标题写成一对“贱人”——喂】
总之,其实男主和姐姐虽然从小吵到大,但也一直知道那是自己的姐姐,与其说是和姐姐不和,倒不如说是生太子和姐姐两个人的气——你们是啥时候背着我勾搭上的??
所以,他一直在欺负太子。
☆、祸端
说着要离“脆”公子远一点的宁姑娘,又不知不觉和管文轩走在了一起,月凌波一直跟在后面一脸的琢磨,直到身旁的人忍不住开口。
“月姑娘在想什么?”
这人还在啊?
月凌波颇嫌弃地瞥了他一眼。
“今日丞相府来了贵客,左公子不在府上不太好吧?”
“你怎么知道有贵客?”左君白有些意外,随即猛然想到了什么,眼眸顿时一亮,“你刚才去过我家了?”
他就知道。
“没……就是路过了一下。”月凌波蓦地转回头,努力不让自己的脸色露出端倪,但是语焉不详的话却暴露了她的不自在,“我姑姑住在你们隔壁。”
她越说下去越显得心虚了,不过左君白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
“就算如此,有月姑娘的这份惦念,在下也一定会很快康复的。”
康复个鬼,你根本没病好吧?
和厚脸皮的人争什么都是吃亏的,月凌波已经放弃去解释了,索性抬起头清了清嗓子。
“咳咳,左公子也要去逛逛铺子么?”
这是打算当做刚才那些事都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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