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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相亲吗-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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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商业机密……”左君白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没关系吗?”
  “那不重要。”为了防止自己拍桌骂人,她忍不住烦躁从随身的新荷包里又拿出一把瓜子嗑了起来,“左公子先往下说。”
  “月姑娘脸色不太好呢。”对面的人忽然露出于心不忍的模样来,“要不要下次再……”
  “不,现在就说!”放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收紧,月凌波沉着脸看向他,非常努力地挤出一个笑脸,“继续,我撑得住。”
  “上月十四,还是在秦大人家,记得是刑部尚书的嫡长女司马如茵,那位姑娘倒是非常健谈,我们一见如故,聊了很多关于琴棋书画的事情,后来司马姑娘说希望有机会能亲眼看到我作画,我当即便答应了,为司马姑娘作画一张……”
  “停——”月凌波终于坐不住了,连瓜子都没办法让她冷静下来了,这位司马姑娘她也知道,年初因为出水痘没处理好留下些许疤痕,虽然可以用胭脂水粉稍作掩盖,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痕迹来。
  这样的姑娘鼓足勇气希望皇城著名的才子又是相亲对象的人给自己作画,自然是存着对方会无视自己脸上缺陷的心思,但是这人……月凌波几乎不用想都知道,这个可恶的家伙一定会专门把人家的缺陷重点描绘出来!
  “不,这个你应该听下去。”左君白的声音似乎是今日最认真的时候,“绘画对左某来说是抒发心意之途,当日有感而作画并非是在讽刺司马姑娘,只是在我心中她虽容貌不算完美,但心性善良又温柔,这样的姑娘不该为流言所惑,希望她能走出阴霾真正开怀,因此那幅画的背景是冲上云端的飞鸟……”
  只可惜一门心思在自己脸上的司马如茵未能看懂,看到画的那一刻便以为自己没了机会。
  “就是说,你其实对这位司马姑娘很有好感?”唏嘘过后,月凌波总算想抓住了一个重点,正要高兴,却忽然想起这位司马姑娘就在上月月底与太子亲弟隆郡王定下婚约,据说还是隆郡王力排众议坚持要娶进门的。
  “司马姑娘人虽好,但通过那幅画的事便可知,左某并非她良配。”左君白端起茶碗晃了晃已经凉透了的茶,“月姑娘,左某虽然有时候看起来不太认真,但也是真心想找个能心意相通白头到老的女子,此事……”
  他将茶碗稍微往前端了下向她示意,随即仰头一饮而尽。
  “就托付给月姑娘了。”
  说得轻巧……月凌波垮下脸,殊不知,世上最难的条件便是一个“心意相通”。


☆、媒场如官场

  尽管大金国当局一片繁荣昌盛,但边关也偶尔会有些骚动,镇守边关的将领自然不能离开驻守地太久。
  六月刚过,定国公一家每年规定入京的期限便到了,身为新嫁娘的湛嫣然自然也要跟着离开,临行前夫妻二人还专门来月家向月凌波道谢,彼时月凌波正将脑袋埋在月夫人的那一堆名录里忙的不可开交,也没注意那两口子说了什么,直到她终于找到了合适与左君白说亲的对象,这才心满意足地抬起头来。
  “刚才谁来了?”
  “小姐,是表小姐和闵公子。”伊人端着一碗汤来到书案前,“表小姐说她明天就要离开皇城了。”
  “哦。”走就走呗。
  “小姐,表小姐第一次离开家这么远,又是边关,会不会很辛苦?”伊人担忧地问。
  “辛苦也是她自己选的路。”凌波在选好的名录上添加了几笔,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不过湛嫣然是可以拿爱当饭吃的女人,这点苦算什么。”
  语气似乎都有些嘲讽了,伊人怪异地眨眨眼。
  “小姐,虽然你经常说你和表小姐并不亲,但上回韩公子的事小姐挺上心的,还有这回表小姐的婚事,小姐费了多少心啊,奴婢就知道小姐和夫人一样,是刀子嘴豆腐心。”
  “嗤,就你那点脑子懂什么?”月凌波头也没抬地哼了声,“咱们家养的那只小狼犬我也挺讨厌的,但它上回被隔壁街的小子砸伤,我不是照样去收拾了那小子?”
  “小姐怎么能拿表小姐和狼犬比?”伊人呆呆地望着她。
  “都一样,自己人当然得自己护着了。”月凌波不以为意地挥了挥手。
  月凌波和湛嫣然感情算不得很好,虽然两家离得不远,但一个是官家千金另一个却是媒婆的女儿,就算旁人不说,凌波也知道湛家的大门并不欢迎她这样的人——虽然她本人并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说到底湛嫣然和她并不是一路人。
  当然,熟知她们的人都知道这只是月凌波嘴硬的自说自话而已,而此时的月凌波也完全不知道,在自家表姐口中,她已经成为了“善良勇敢聪明睿智可爱又善解人意”等各种美好词汇的代名词,也成功地让那位眼神都带着杀气的表姐夫灌下了好几口闷醋。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要在皇城内找到家世与左君白相当又年龄相当的姑娘,原本就不是太容易的事情,尤其在左君白一个月内相亲八次均失败的名声传开以后,下一个相亲对象自然要慎重再慎重。
  “小姐,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安琼华,不是上个月刚被退亲了吗?”伊人瞥见她手中的名录,小脸上满是困惑,“这样左公子也愿意吗?”
  “安琼华被退婚那是因为文旻脑子有病,不过退了也好,没得耽误好姑娘。”
  文旻正是文婵娟的嫡亲弟弟,年岁和文婵娟差不多,心性比其姐还要傲慢,作为太师唯一的孙子自然也是自小被宠着长大。原本他和安琼华的婚事也算上门当户对,但那位少爷偏就觉得是别人高攀了他,据说一次在街头相遇时出言羞辱了安琼华,那位姑娘为免家里得罪太师,又实在不想委屈自己嫁给这种人,所以才自请被退婚。
  对外的说法是文旻不要安琼华了,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会有人知道真相,只是大家不想惹上麻烦而已。
  月凌波虽然没见过安琼华,但她向来比较敬重勇敢果决的姑娘,也觉得若是这样的姑娘自然是配得上左君白的。
  “不行。”
  七夕临近,鹊桥街也迎来一年里最热闹的日子,月家的登记本上记录的需要回访的客人已经排到八月十五了,月家上下都忙得团团转。月凌波为了这么一个单子费了那么多心思才找到合适人选,这才兴致冲冲地约了他来福运来见面,结果对方轻飘飘两个字就否决了,此刻她简直想抓起瓜子戳进左君白的眼睛里。
  “为什么不行?”月凌波用力握紧双手,瞪大眼颇为不爽地看着他,“难道你也嫌弃安姑娘被退过亲?”
  不知为何忽然有些失望,这人也不过如此……
  “那倒不是,只是这位安姑娘的事实在巧合得惊人。”左君白不慌不忙地解释着,“太子大婚后没多久,太师的嫡子因为强夺□□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圣上震怒责罚太师,连皇后娘娘和太子也受到波及,也就是那个时候,安姑娘在街头‘偶遇’了文公子,言辞间起了争执,最后导致被退亲……月姑娘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样的姑娘或许适合丞相府,但不适合左君白。”
  这话说得隐晦,仔细想来却又很直白,凌波愣了下,努力思考这其中的深意,眯起眼狐疑地看着他过于平静的模样。
  “你的意思是,安姑娘太有心计,你不喜欢?”
  左君白被她看得无奈,放下手中茶碗认真地看进她眼底。
  “我之前说过,我想要的是能心意相通的女子,那位姑娘太聪明,我怕是无法猜透她的心思,又如何能心意相通?”
  这确实是他之前说过的话,饶是月凌波也一时语塞,虽然她想嘴硬说一句“也许只是你的误解”,但她心里也明白自己被这人说服了。
  安琼华如果真是自己拿主意的人,那也着实心思深沉了些……等等。
  “左公子这么说,是想说自己是个单纯的人?”月凌波此刻的眼神已经极限接近鄙视了,她虽然平日遇到一些秘密也会假装不知道,但那不代表她心里没数。光是这人几次三番出现在闵家墙头的事就足够她写上好几页疑点了,也知道这人不像外人所说那般不闻窗外事,更知道左君白并不是一个只会下棋和画画的呆子。
  至于他为什么给自己塑造这样的名声她不感兴趣,只不过这人自己肚里的花花肠子那么多,居然还有脸嫌弃别人有心机?
  左君白忽然笑了起来。
  他第一次瞧见她这样直白表示不屑的模样,虽然以往就经常偷偷对他翻白眼,但面对面的时候总是端着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也许没有人告诉过她,她这样瞪着人的时候,眼眸里好似点燃了什么一般,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笑什么?”被他突来的笑弄懵了,月凌波下意识地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手下意识地拿出名录挡在跟前,随即忽然又想起……
  “啊对了,你若真想单纯的姑娘,我这里也有个合适的人选。”她一时高兴,收起瞪人的表情,将名录翻开到某一页摊开放在桌上,抬起头,眉眼又亮了起来。
  “我跟你说,这位沐如水姑娘模样虽然算不上绝美,但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好,说话声音柔得好似能掐出水来……”
  “不行。”左君白端起茶碗,望着月凌波立刻又瞪过来似乎马上就要开骂的模样,慢条斯理地丢下一句话,“吏部尚书的次女,她姐姐是烙郡王妃。”
  就算对朝廷事完全不感兴趣的月凌波也知道,烙郡王是皇帝最宠爱的妃子所生的皇子,也是最有可能威胁到太子地位的皇子。
  月凌波顿时哀嚎一声,瘫坐在椅子上。
  她总算知道她娘为什么不喜欢做官媒了,这些个官家公子千金,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啊……
  “月姑娘莫不是打退堂鼓了?”左君白脸色没变,嘴角依旧维持着微微上扬的动作,看到凌波瘫在椅子上一副想要装死的样子,他忍不住轻笑出声,说出的话却是一点也不客气。
  “其实就算月姑娘现在放弃也没关系的,反正左某早就认命了,也许终此一生都找不到心意相通的女子,到死都与棋画为伴……”
  越说下去似乎都有点可怜了,月凌波挣扎着从椅子上抬起头,冷眼看这人一脸“强颜欢笑”的模样,越看越想骂人,她忍不住从鼻子里哼出几口气。
  “左公子,有句话,小女子不知当讲不当讲。”
  “月姑娘请说。”
  “下次骗人的时候,就别笑得那么厉害了,不然我会忍不住……”她坐正身子抬起手,一巴掌用力拍在桌上发出不小的声响,虽然确实震撼到了左君白,却也成功地让自己的手疼了起来,她的小脸顿时皱成一团,却还是坚持举起发红的手艰难地在这人跟前挥了挥。
  “我怕我会忍不住想揍你。”呼,总算说出这句话了。
  左君白这次是真愣住了,嘴角的笑意也跟着收敛,过了好大一会儿才收回神,颇有些歉意地看着她。
  “抱歉让你误会了,月姑娘,我这笑并无恶意,也没有任何嘲讽月姑娘的意思。”他从怀里掏出当初那只荷包递给她,嘴角没再上扬,眼底却写满了柔和的暖意。
  “我只是觉得,月姑娘无论哪种模样都非常明亮动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月凌波顿时僵住,正欲张开的嘴猛然合上,牙齿非常有力地咬上了舌头,她却只觉得麻麻的。
  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这句话高兴起来,月凌波忽然有些心虚。
  作者有话要说:  心动~


☆、老狐狸和小滑头

    闺阁女子做媒人,一开始也是不被世人所接受的,虽然月夫人确实有本领,但也不能否认月夫人容貌生得好。她的独生女儿月凌波继承了其母容貌的优点,便是穿着一身俗气的红色往那一站也是一个让人眼前一亮的小美人,又有哪家姑娘愿意让媒婆将自己比下去?
  凌波自打会走路开始便跟着母亲到处跑,月夫人从不会将她当成小孩子敷衍,因此也早就将其中道理说给她听,前些年她还小,又有母亲陪同,外人依旧只当她是小孩子不曾在意,但当她自己也到了说亲的年龄的时候,那些来求亲的人便会刻意避开她了。
  湛嫣然的婚事火起来的是月家,和她月凌波没太大关系,至少在很多外人眼里看来是这样的。
  这也是为什么如今七夕盛世,月夫人忙得热火朝天,月凌波却有空因为左君白的一句话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目前手中也仅有这一单而已。
  凌波想起从母亲那里学来的一个词,罪恶感。
  她身为媒人,理应清白公正,怎么可以因为委托人的话而感到心动?这样的自己让她觉得心虚,但同时更是懊恼,若是这样一个连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心动的公子都没法从她手里找到好亲事,那她还谈什么继承母业?
  “小姐,小姐!”
  伊人匆匆忙忙从外面跑回来,刚从床上翻滚起来的月凌波顶着一头凌乱的发望着门口。
  “什么事啊伊人?”
  “小姐,夫人今天上月牙山还愿,遇到山贼了!”伊人的嗓门本来就大,再加上心性不稳总是容易被吓到,说起话来大气都不喘一下,倒是把月凌波的懒散吓跑了,她赤着脚跑下床打开门。
  “什么?我娘怎么样了?”
  她这么问着,却也顾不得等伊人喘完气了,急忙又跑回去胡乱地想要套上衣服,伊人这会儿回了口气,又赶紧拉住了她。
  “夫人没事,说是被一个力气很大的姑娘给救了,那些山贼刚冒出头就被那姑娘打得落花流水……”
  “……伊人。”凌波出声打断她的话,停下穿衣服的动作,转过头伸手轻扯了扯小丫鬟的耳朵,“下次这种事先说结果,差点把你小姐吓出病来。”
  “奴婢知错了!”伊人很配合地低着头小声道,“奴婢就是想告诉小姐,夫人带着那位救命恩人的姑娘回来了,听说你还没起床,正在生气呢。”
  一日之计在于晨,月夫人是个勤奋惯了的人,习惯早起,对于自己的女儿为何如此爱睡懒觉深感疑惑也深恶痛绝,每每想起来都要念叨一顿。
  “呃……”月凌波把穿了一半的衣服又脱了回去,干脆往床上一躺,拉过被子盖上,“你去跟我娘说,我今儿出门去见左公子了。”
  “这借口昨儿就用过了,而且夫人先前在福运来门口遇到左公子了,左公子还问候你身体呢。”伊人心想,左公子人真不错,对小姐这个媒人都挺客气的,不知道那些小姐怎么看不上他?
  “我好好的问候我什……”凌波蓦地掀开被子,话说了一半忽然顿住,她想起前几天在福运来,左君白说出那句话之后她就头脑一热,简直坐不住了,就借口一句身体不适先回去了,那家伙明知道是借口还特意在娘面前问候……
  莫不是在提醒她该“工作”了吧?这人是自己很闲以为人家都跟他一样吗!还是说,那厮当初说那句话就是诚心想扰乱她心思?
  “小姐?”眼看她话说一半又阴着脸沉思起来,伊人小心翼翼地唤了声,凌波这才回过神,眼眸转了一会儿,随即忽然微笑起来。
  “走,去会会我娘的救命恩人。”
  ******
  要说左君白会遇到月夫人也确实是巧合,他对于自己前几日不小心说出心里话吓着月凌波略有些懊悔,这几天本也打算不去打扰她的,只是今日有个朋友约了见面,他才又来到福运来,恰好遇到了从马车里探出头的月夫人。
  左君白小的时候见过月夫人,那会儿他刚学会轻功正喜欢满皇城飞檐走壁溜达,有幸见过月夫人在鹊桥街和官媒秦大人的妻子吵架的模样。他一时好奇混在看热闹的人群里,隐约瞥见一个小姑娘搬着小凳子坐在一旁抬头望着吵闹的两人,她背对着他,他没能看清样貌,但身旁人的对话却听得一清二楚。
  “那边坐着的是哪家姑娘?”
  “是月家大姑娘,就是那边红衣夫人的女儿。”
  “这……让孩子这样看着不好吧?”
  “嘿,这你就不了解月家了,月夫人那是让女儿学吵架呢,你看月姑娘学得多认真,她可聪明了!”
  这条街很多人是看着月凌波长大的,对于这个从小就能说出一堆道理的小姑娘那是又爱又恨,但若是遇到好奇的外来人,还是会忍不住当成一项值得骄傲的谈资。
  毕竟,放眼皇城,这样光明正大教养姑娘家的,还真是头一份。
  左君白好奇地往里探出头,原本是有几分兴致想看看背对着自己的那位姑娘的,却恰好又看到了私自溜出来的姐姐也在人群里,他便急忙掉头离开了。
  缘分真是微妙。
  月夫人对左君白印象挺好,年轻人虽然家世很好,但这个好多数体现在气质上而不是态度上,待人不骄不傲很谦逊,模样又生的好,按说这样的人的亲事倒是好说的,不过月夫人两辈子做了几十年媒人,一眼便看出这次的亲事恐怕难成,对于女儿的事情便有了新的考量。
  她是想培养女儿独立自主的能力,顺便树立一下自信,但若是这个委托会害她女儿怀疑人生,那她就要重新考虑了。
  “左公子,小妇人听闻公子对小女安排的人选不甚满意,若是如此,不妨小妇人亲自接手此单,公子意下如何?”月夫人走下马车站在左君白面前,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左君白,对面的翩翩公子只在一瞬间眼神变了下,随即展开折扇轻笑起来。
  “夫人误会了,在下对月姑娘并无不满意的地方,只是夫人也知道在下的婚事背后牵扯甚多,也有很多不太合适的地方,还累垮了月姑娘的身子,左某真是深感愧疚。”
  他一边说一边当真“愧疚”地重重叹了口气,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似乎也在担心自己的婚事能不能成,险些把老狐狸都骗了过去——如果不是注意到他说的是“在下对月姑娘并无不满意的地方”的话。
  这个小滑头,这番看似无意却又隐含暗示的话,似乎并没有故意隐瞒她,是在探究她的心意吗?
  月夫人眯起眼轻笑起来。
  “多谢左公子关心,小女昨日还在院子里荡秋千,身子应该已经康健了,马上就会为左公子安排新的相亲,这次务必不会让公子失望。”
  说完,她轻轻福身便乘上马车离开了,左君白展开折扇若有所思地望着月府的方向,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下巴。
  不愧是做媒做出这等地位的人,还真是难应付,不过刚才她的意思……是不阻止他继续接近月凌波了?
  正想着,另一辆马车停在了福满楼门前,这马车奢华又精美,连马鞍都是昂贵的皮革所制,赶车的车夫穿着也非同一般,无处不透着这人很有钱的信息,左君白以前就说过这人的马车出门就是上赶着让人去抢劫的,但马车的主人并不怕这个。
  奢华马车一停下,福运来的小二和经常不露面的掌柜都急忙站到门口恭敬地弯下腰,车内缓缓伸出一只手,修长且苍白,伴随着轻微的咳嗽声,车主人缓缓探出头。
  “公子!”福运来上下的人整齐地唤了声,那公子淡淡地挥了挥手。
  “你们且下去……咳咳……忙吧……咳咳……”
  此人便是福运来的老板,大金国头号皇商管文轩,也是左君白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管兄,许久不见你似乎又瘦了。”他走上前悠悠地叹了口气。
  这人的身体也没什么惨绝人寰的大毛病,就是太娇弱了。因为是管家几代单传的儿子,从小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家里都很紧张,热了怕他热着,冷了又怕他冷着,如此从小折腾大,原本好好的身子都被折腾惨了,等管家人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管文轩的身子骨已经被毁了,如今就是这么个病怏怏的模样。
  “君白,你还有空笑话我……”管文轩顶着一张苍白却不掩俊美的脸转头瞥了左君白一眼,唇角微微上扬,“你倒是说说,你这相亲鬼见愁是怎么回事?”
  “哈哈,能得管兄一笑倒也算是好事了。”左君白不以为意地伸手指路,“咱们进去说吧,请。”
  “这是我的客栈,要说也得我来说。”管公子很是鄙夷,左君白从善如流的抱拳认怂。
  “管兄不是有事要说?”
  管文轩面色一哂,这才想起自己确实对这人有事相求,便安静地开始往楼上走,左君白失笑地跟上。
  待他们都上楼后,小二好奇地凑到掌柜身旁。
  “那左公子身为丞相公子,怎么和咱们公子称兄道弟的?”
  虽然在大金商人地位不算太低,但到底还是不能和这些官家子弟比的。
  “公子交友遍天下,在官场上有些往来也不稀奇。”掌柜低头拨着算盘核对账本以便待会给公子查看,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左公子这人别看着脾气温柔又整日笑呵呵的,咱们公子对他这么客气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家世。”
  言下之意,左公子并不是个简单人物。
  而此时,不简单的左君白正坐在福运来最豪华的雅间对着一副展开的画皱眉。
  “这是?”
  “我想请你帮我找这个人。”管文轩倒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地说,“你也知道我的生意都在江南一带,又是这样的身子,皇城我不熟悉,这事就只能托付给你了。”
  左君白不由惊讶,这人的傲气他是见识过的,居然会找自己来帮忙?
  他又低头去看手中画像,是一名年轻女子,模样称不上很美倒也清秀可人,眉毛比一般女孩家粗了些,倒竖的模样看起来颇有几分英气,只是画中的她正在做的动作……“管兄,这画中姑娘在做什么?”
  “踹门。”
  “……我好像没听清楚。”
  “就是……”
  管文轩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门外突然传来的脚步声打断,老远便听出是月凌波,左君白放下画朝门口看过去,下一刻,雅间的房门便被毫不客气地踹开了。
  屋内的俩人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望着门口踏进来的绣花小鞋和月牙长裙。
  “宁姑娘,这位便是我说的左公子……”领头踏进来的人忽地顿住,看到屋里竟然真如小二所说还有别人在,她的脸色有些尴尬,不自在地看向左君白,“你真的有客人在啊……”
  “这可不是客人。”左君白忍不住乐了,正要说话,便见着月凌波身后跟来的女子,那清秀的模样,不同寻常的眉,以及踹完门收起脚的这个动作……
  “这位是?”他忽然有些不详的预感,在对面管文轩的眼神杀过来以前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却还是不死心地开口询问起来,然后就见月凌波一脸得意地扬起头。
  “这是我给你介绍来相亲的姑娘,宁姑娘可厉害呢,保准你服帖。”不服也打到你服。
  “吱呀”
  左君白甚至没能再多看宁姑娘一眼,先前被踹开的门便嘶哑着倒了下来,他眼神一凛,人已经闪到了门旁,却只看到宁姑娘一只手把倒下的门板扶了起来,抬头一脸困惑地看了看他,最后又把视线落在管文轩身上。
  “这门也是你家造的吗?”
  “……不是,路边捡的。”管文轩闭着眼扯谎。
  “哦……城里的门好生脆弱,都和你一样呢。”
  管兄……左君白由衷的朝管文轩投去同情的一瞥,却只得到对方的眼刀一枚。
  “相亲?”平静的声音,略微上扬的语调,却让左君白和月凌波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好像摊上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总之第一个单元剧开幕喽,表姐 那个只能算序


☆、奸商公子

    宁姑娘闺名一个竹字,是从皇城不远处的云崖山上来到皇城的。
  因为在山里长大,姑娘对山下的很多事情都不太懂,这次下山原本是出来替父母送信顺便长长见识,凑巧遇到了山贼拦路抢劫便忍不住出手,这才结识了月夫人。
  “这是个好姑娘。”因为很忙,月夫人临出门的时候交代女儿好好招呼这位救命恩人,做母亲的拉过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地说着,看着女儿的眉眼却微挑似乎别有深意。
  “娘,女儿知道。”月凌波一脸纯真地点头,顺便回了母亲一个“我懂”的眼神,“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宁姑娘的。”
  母女两个人“掏心掏肺”的对话让宁竹很是感动,这位美丽的夫人真好,一路上问了她很多事情,她说出来以后夫人便很疼惜地邀请她来月家做客,现在还特意安排一样漂亮的女儿来陪她。
  娘说的没错,山下果然还是有好人的。
  ******
  福运来二楼雅间,被宁竹一脚踹开的门已经被酒楼的工人很迅速地换上了新的,宁竹站在新的房门前一本正经地凝视着,似乎在检查结实程度,而屋内的另外三个人则是坐在四方桌前各有所思。
  原本月凌波为了方便自己的目的是想把左君白旁边的位置留给宁竹的,但是管文轩看着她的眼神让她心里有点没底,便很怂地去左君白旁边坐了,事实证明她来对了——左君白好像很喜欢剥瓜子壳,还是剥了先攒着不吃的那种。
  老实说,她虽然爱吃瓜子,但是瓜子皮吃多了嘴唇经常被刷得疼,难得眼前有现成的瓜子,她实在受不住诱惑,先是假装看风景,小手偷偷抓了一把塞到嘴里,对面的管文轩都看到了,左君白却似乎毫无所觉地继续埋头剥壳,管文轩端起眼前茶碗,狐疑的视线转向月凌波,却见少女正专心致志地盯着那只剥瓜子的手。
  修长的手指做这种细致的动作真是好看得要命,月凌波不自觉咽了口口水,几乎都快忘记自己盯着这手指的初衷了,直到确认了这新门挺结实的宁姑娘终于往这边走了过来。
  “凌波,我好了,可以开始相亲了。”
  “噗……”
  “咳咳……”
  正在喝茶和正在吃瓜子的人都忍不住受到了惊吓,唯有正在剥瓜子的人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抬头瞥了一眼管文轩,瞧见那位兄台脸色着实算不上好,他清了清嗓子,微笑地看着宁竹。
  “宁姑娘,为免误解我想先问一下,你知道相亲的意思吗?”
  “知道,凌波说是要帮我找未来夫君。”宁竹一脸耿直,脸上没有一丝小女儿的羞涩,看起来好似只是单纯在完成一个目标一般,“我娘整日担心我将来嫁不出去,要是能带个夫君回去给她看当然很好。”
  还真是当成目标……左君白一时有些头疼,他现在已经确定月凌波这次是纯粹为了给他添堵才带这宁姑娘来的了,忍不住瞥了一眼趁机拿出手帕擦嘴的月凌波。
  突然想让她把吃下去的瓜子吐出来。
  “既如此。”管文轩似乎总算回过神了,也摸出一方手帕捂住嘴一边轻咳了声一边道,“不知月氏一门的相亲一般都怎么安排?”
  “管公子未免操心过多?”凌波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又不自觉看向左君白,后者丢下瓜子,一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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