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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相亲吗-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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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不少苦,自然不愿去搭理这个侄女。
至于她的表哥太子……
“君颜,你看这个怎么样?”
太子殿下又出宫了,一是为了给太后找一份称心的礼物,二是太子妃左君颜的生辰也快到了,于是金承睿便带着左君颜来到了差点真的改姓“金”的金满楼。
“嗯……虽然瞧着还不错,不过是不是更适合年轻人一些?”左君颜接过那玉很认真地建议道,“再说了,皇祖母可不缺这些个东西。”
皇太后当然不缺,而太子和太子妃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金满楼,自然不是真的缺这些东西,而是为了替金满楼洗脱假货之名。
因此,只要象征性地买一样就好。
“皇祖母最想要的礼物已经在你腹中了,再送点什么都是锦上添花。”太子殿下很惬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得了太子妃的白眼一枚。
“就这个吧。”她把刚才从太子手中拿到的玉佩递到正恭敬低头的冯掌柜手中,“帮我包起来,要送给一个姑娘家的,记得包好看点。”
“送哪家姑娘?”太子殿下狐疑地挑眉,左君颜低下头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裙。
“反正不是送给你未来的侧妃。”
他几时说要纳侧妃了,这女人又随口污蔑……“本宫知道了,是送给未来弟妹的吧?”
他也听说了月凌波去了丞相府,而且丞相夫妇都对她很满意的消息了。
“是不是得还不一定吧,”太子妃轻笑道,“君白从小就擅长惹女人生气,论哄人的功夫就差了点,那月家的姑娘可不好忽悠。”
这边毫无顾忌地聊着,冯掌柜已经把太子妃指定的玉佩包好送来了,金承睿很自然地伸手接过。
“有劳冯掌柜了。”
“殿下折煞小人了,小人这是分内之事,倒是今日殿下大驾光临,小人真的深受感动……”
“哈,不用着急谢本宫,以后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本宫也不会客气的。”
“那是小人的荣幸。”
冯掌柜恭敬地送走了两座大山,店门口人头攒动地聚集在一起伸长了脖子往里看,直到太子搀扶着太子妃走出来,手中还拿着金满楼标志的包装袋,周围的民众总算松了口气。
“什么呀,连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都在金满楼买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假货?”
“是啊,我就说金满楼一直信誉保障的!”
“可怜管公子舅舅没了还要被人误解……”
这样说着,众人重又涌进了金满楼,似乎忘记了先前闹着要退货的也是自己,不过开门做生意的自然也不会和顾客记仇,于是冯掌柜笑脸盈盈地凑上前。
“贵客里面请。”
这边的太子夫妇刚演完这场戏便找个无人的地方丢了皇室马车,带着贴身侍卫径直来到月家,不过不巧,月凌波不在。
月凌波这两天挺忙的,之所以没去丞相府一当然是因为觉得被左君白戏弄了,二却是因为……她手头终于又有左君白以外的生意了。
委托人是一个屠户的女儿,这位姑娘在自己长大的街道还有个“猪肉西施“的称号,虽然算不得大美人,但也算清秀俊俏了,相亲条件也没提出什么诡异的要求,月凌波便兴致勃勃地开始了新工作,却没想到又遇到了难题。
“念慈姑娘……”虽然不知道一个屠户为什么给女儿起名念慈,但也可以从此得知这屠户家也许有人是读过书的,因此这念慈姑娘倒也识得几个字,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念慈姑娘的感情又比一般的小商贩细腻了些。
“请问刚才见的那位李秀才哪里不好?”
“他说话之乎者也太多,奴家听不懂。”
“可是上次见张厨子的时候你说他满口粗话不堪入目,我这才给你安排了秀才,再上次是你说王掌柜做人太圆滑满脑子鬼主意……”
“哎呀,就是感觉不对嘛!”莫念慈姑娘很是娇羞地扭了扭身子,“月姑娘同为女儿家,应该理解念慈的心思……”
不,我不懂,我只觉得你是屠户界的左君白。
这样想的时候,月凌波倒并没有打算真的拿这人和左君白比较,可偏巧这会儿视线里恰好走进来的那道白衣身影,可不是正是上一个把自己气得半死的相亲鬼见愁吗?
鬼见愁一点也没有自己是鬼见愁的自觉,离得老远看到月凌波就开始展开折扇打招呼,月凌波原本是打算假装没看到的,一转头却看到莫念慈姑娘正一脸欣喜地看着左君白的方向,她顿了顿,忽然想起那人上次惹恼自己的事,眼眸滴溜溜转了转。
“念慈姑娘,你看那位公子如何?”她伸手指了指左君白的方向,念慈姑娘立即娇羞地捂住脸。
“奴家……奴家愿意。”
愿意什么?你刚才不是还要找“感觉”?所以最终这个“感觉”还是指的脸吧?是吧?
月凌波觉得内心的小人已经快憋不住了,尤其看到一脸欢喜走过来的人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设下的“陷阱”,她忽然有些迟疑了。
这莫念慈这么固执,要是真的缠上左君白了怎么办?
光是想象那个场面就微妙地觉得不爽,她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因为什么,不过……自己觉得不高兴的事,最好还是不要发生的好。
想到这里,她猛然回过神,丢下一句“我先过去问问”便径直迎着左君白走过去,湖边茶坊的凉亭里,莫念慈姑娘双手捧着脸颊一心一意地望着正含笑走过来的白衣公子,脸儿红的都可以煮鸡蛋了。
这样俊的公子,就是她爹也比不上呢。
这厢的屠户女发着花痴,那边的左君白也终于和月凌波碰了头,两人在湖边栏杆处相遇,月姑娘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
“禁足的人怎么跑出来了?”
“半月已经到了。”左君白从善如流地笑了笑,“月姑娘果真贵人多忘事。”
这么快?
月凌波微微皱眉,不过口头上依旧不愿落了下风:“嗯哼,本姑娘最近是挺忙的,我在给认真想嫁人的姑娘找如意郎君,你别来碍事。”
她可没忘记当初烙郡王带来的血泪教训。
“月姑娘这话我就不乐意听了,我也很认真想找如意娘子的。”左君白很是“伤心”地叹了口气,“哎,都怪我年少无知误信了不守承诺的媒人,把我的亲事丢到一旁跑去接别人的单子……”
“喂!”月凌波气恼地跺了跺脚,“谁说我只能接你的单子啦!”
“这个确实没有,但月姑娘明知我有隐情却丢下我不管,这实在是伤了我的心……”
他说这话的时候还伴随着叹息以及各种怨怼的神情,于是原本就有些好奇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朝他们看了过来,眼看这一出负心女子和被抛弃的男人的好戏正在火热上演,围观人群渐渐多了起来,月凌波顿时火气上来了。
“你还说呢!谁让你偷看我的!”她说的是自己翻墙头被他发现那件事,但围观群众脑补成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这确实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左君白的脸色忽然又正经起来,眼眸幽深地看着她,“我会对你负责的。”
“嗯嗯这才是——什么?”震惊的声音穿透人群而来,站在附近酒楼上正好看完所有好戏的太子殿下忍不住嬉笑出声。
“这小姑娘虽然看着挺聪明的,但完全不是小舅子的对手啊。”
“要打赌吗?”太子妃娘娘意味深长地冷哼了声,太子殿下眉眼一亮。
“好啊,赌什么?除了让本宫睡地上其余随便赌。”
“就赌你一个月不许去我的娘家。”
“……还是睡地上吧。”
☆、自掘“坟墓”
先不管太子和太子妃的打赌结果会如何,人群中再次被左君白调戏的月凌波只觉得眼前这张脸越发欠揍了,再一看左君白不知什么时候站得离自己那么近,她在当下便遵从内心抬起了脚——毫不客气地踢向他的腿。
“少败坏我名声,我先去忙了,回头找你算账!”说完便轻哼了声转身走了,
左君白嬉笑着吃完这一脚,立刻就察觉到月凌波特意放轻了力道,他的眉眼忍不住更亮了几分,唇角微微上扬的模样看起来更加乐在其中。
“那我等你啊。”
伴随着这句话,看热闹的人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散去了,月凌波隐约听到有人说了句“小两口吵架”什么的,脚下顿时一个趔趄。
“月姑娘你回来了,那位公子呢?”茶坊里,痴等美男子的莫念慈姑娘一脸失望地看着月凌波的背后,月大媒人眼皮都没波动一下。
“他不行,别看他那么年轻,家里都十房小妾了。”这是气急胡诌的。
“怎么会?那位公子明明看起来那么正直。”
“知人知面不知心,念慈姑娘如果只看外表来找夫君,将来是要吃大亏的。”这次是大实话。
“这道理其实奴家也懂。”念慈姑娘意外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虽说模样好看的男人未必是良配,但谁又能保证长得丑的男人就一定靠得住呢?所以说,成亲差不多就是在赌博,那奴家宁可找个模样好的,倒也不亏待自己的眼睛了。”
这番话倒是有意思,月凌波记得她娘也说过类似的话,顿时便笑了起来。
“念慈姑娘很聪慧,应当值得更好的。”
“奴家并没有奢求更好的,只是月姑娘找来的公子们委实不太好相处,不管是今日见的还是昨日那位,也许在他们眼里,奴家就只是一个卖猪肉却还想攀高枝的笑话罢了。”念慈姑娘好脾气地笑了笑,端起眼前的茶朝月凌波举起示意,“今日很高兴认识月姑娘,或许给你添麻烦了,我会让我娘撤单的。”
这番话让月凌波彻底呆住了。
她觉得很沮丧,比起找不到合适的姑娘给左君白相亲的那种失落感不同,莫念慈的这番话让她忽然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媒人。
明明娘说过的,成亲是两个人要过一辈子的事,门当户对固然重要,但人品更重要,虽然很难两者兼顾,但人品是要摆在第一位的。
亏她还自诩看人准,居然也犯了只看外在条件的错……她也变成自己最讨厌的那种媒人了吗?
“月姑娘何事如此沮丧?”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月凌波头也没回,兀自看着莫念慈刚才坐着的位子,语气显而易见的不太愉快。
“你来干嘛?”
这么大火气?
左君白很识时务地收起扇子,一脸严肃地月凌波对面落座。
“我瞧着刚才你的客人走了就赶紧过来了,毕竟明日就是太后寿辰了……”
“哦。”月凌波一脸漠然地应了声,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什么意思,左君白正打算提醒她一下,却听到月凌波若有所思的声音。
“左君白……”
“怎么了?”
“其实太后娘娘当真给你指婚的话,未必是坏事?”她的声音很轻,像是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的说辞,只是在无力地挣扎着什么,双眼也有些无神,“至少门当户对,姑娘的模样也必定好看。”
左君白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你就是为着这个愁眉苦脸?”他有些不愉快地开口,“门当户对相貌好看又怎样,要么话不投机半句多,要么从根本上为人处世就与我不同,这样的人不结仇就算好了,怎么可能一起过一辈子?”
慷慨陈词了好大一会儿,左君白这才瞧见月凌波的脸色更难看了些,顿时又怂了些,清了清嗓子道:“那什么……其实还是我之前说的,我需要的是能心意相通的……”
“连你这种没个正形的人都在认真考虑这种事啊……”月凌波却是自言自语地说着让左君白险些跳脚的话,随即双手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来,“不行,我得去跟莫姑娘道歉!”
“什么莫姑娘?”左君白心疼地看了一眼她的掌心,随即又赶忙道,“你现在应该先操心一下我的事情啊。”
“你?”这才总算回过神的月凌波闲闲地瞥了他一眼,“左公子智慧过人,便是太后娘娘当真想要赐婚,也定能想办法推掉的吧?”
咦,她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左君白狐疑地挑眉,月凌波则是不甘示弱地跟着瞪了瞪眼。
“哼,休想再骗我。”
她说罢扭头就走了,左君白看着她一改先前沮丧的模样,无奈地展开折扇笑了起来。
莫家人很热情,月凌波硬是被留了一顿饭,晌午过后才回到家,刚到家就听说有人给自己送了东西,她一瞬间便想到左君白那张似笑非笑的脸,随即用力摇了摇头。
“什么人送的?”
“门房说是一位姓左的姑娘。”伊人眨巴着天真的眼儿说道,“小姐,皇城姓左的很多么?”
姓左的不算多却也是有几家的,只是月凌波认识的只有那一位……
“太子妃给我送这个做什么?”她打开匣子看了一眼,是雕刻桃花的玉佩,玉自然是上等好玉,不过她不明白太子妃送这玉的寓意是什么?
“太……那位左姑娘可有说了什么?”她把玉佩放回匣子里递给伊人,“帮我收进柜子里。”
“‘告诉你们家小姐,我永远是站在她这边的。’那位左姑娘是这么说的。”伊人抱着匣子很老实地转达,月凌波的手微微一顿。
什么站在她这边……难道是觉得她给左君白相亲不够用心?还是觉得她在敷衍了事?
脑海想起今天莫姑娘的那席话,月凌波顿时又心虚起来。
她从一开始接这个单子的时候就已经先入为主的认为左君白不是真心想要相亲,再加上和左君白的几次接触都不太愉快,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心底某处一直就觉得这人完全没有在认真对待相亲的事,也因此才会一有别的委托就把他抛之脑后……
越想越觉得挺对不起太子妃的“厚望”,月凌波顿时一把夺过玉匣子掀裙摆往外走。
“小姐?”伊人一脸茫然地疑问出声,远远地听到自家小姐的声音。
“跟娘说我去找左公子了。”
……小姐说这句话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丞相府距离月家相隔不算很远,只是休沐日的街道有些拥挤,马车在街道被堵了很久,月凌波瞧了瞧日头又算了算前面的路程,顿时掀开帘子朝月家车夫丢下一句“我走着去好了”便直接下了马车,凑巧了,刚走出没几步就遇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左君白真不愧是皇城著名的悠闲公子,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又在看热闹了。
月凌波在人群的末尾瞧见正摇晃着扇子一脸惬意的某人,她快步走过去本来要把他叫出来,却忽然听到人群中央传来一个熟悉的名字。
“韩修杰,你也配叫男人?”是个女人的声音,但似乎不是那次被她偷看到的那个……
噫,这个热闹她也想看了。
月凌波顿时忘记自己来的目的,站在左君白旁边使劲踮着脚往里探着脑袋想看清是谁慧眼识珠在骂渣男,身旁的人自然也看到她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月姑娘别看了,散场了。”
“我才不信。”月凌波嘀咕了一句便继续奋战,结果人群还真的渐渐散去了,因为韩修杰离开的方向不在她这边,她甚至都没来得及看到那个感情骗子的模样,不由有些纠结。
“发生什么事了?”
“唰”地一声,左君白展开折扇得意地笑了笑,提起一个久违了的词。
“月姑娘打算拿什么报酬换?”
月凌波的嘴角抽搐了下,头一低才想起自己手上的东西,她顿时举起来递给他。
“给,你姐给我的。”
“我姐……”左君白愣了下,接过玉匣子打开,看到桃花的那一刻他就懂了,眉头一挑把又合上匣子递给她,“既是太子妃殿下送的,你好好收着就是,随便送人可是杀头之罪。”
“什么严重?”月凌波狐疑地皱起眉,她觉得这厮十有八九是危言耸听,但既然他都搬出“太子妃”名号了,她自然不好再乱送出去,只好心有不甘地又收起来。
“怎么,你不喜欢?”看她并不高兴,左君白忍不住开口,月凌波轻叹了口气。
“就是觉得受之有愧……太子妃娘娘肯定是对我帮你做媒一事寄予厚望才送我这个的。”
不,我觉得是相反才对。
尽管心中这样想着,左君白却也只是在心里暗自唾弃了一下自家姐姐,面上依旧是光风霁月地微笑着。
“其实你不用多想,我们左家不兴送礼托人办事那套,左君颜送人东西一般只为着一个词,‘顺眼’,简单的说就是还挺喜欢你的吧。”
“是吗?”月凌波刚才还低垂的眉眼因为这句话立刻飞扬起来,很小心地把玉匣子塞进衣袖,一边开心地笑道,“其实我也很喜欢太子妃娘娘。”
“……”
“不过越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辜负她的厚望了。”收了礼物的人忽然又热血起来,说起话来一脸的慷慨激昂,“明日太后寿辰,你除了送百鹤图以外还可以再送一样东西,这样太后娘娘就不会给你指婚了。”
“哦?送什么东西?”
“美人画啊,随便画一个什么梦中的美人,给太后说,你非画中姑娘不娶。”眼看左君白脸色有些微妙,月凌波顿时嗤了声,“你不要跟我说什么你不画人像,英才都跟我说了,你只是被那些上门求画的姑娘给吓到了才对外这么说的。”
那英才肯定没告诉你那件事吧?左君白略同情地看着月凌波一脸兴奋地出鬼主意的模样,不知道怎么告诉她,他这辈子唯一画的那副美人图……
“喂,你听到没有?我这主意保准管用,我娘跟我说咱们太后现在最喜欢这些浪漫志怪小说了……”
“……听到了。”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 看标题知真相→_→
☆、何谓良缘
左君白在大金的读书人眼中是个怪才,小小年纪棋艺绝佳,一手丹青之术精妙绝伦获得众人哄抢,也因此很多人都曾经试图委托他帮忙作画,但这人不缺钱也就罢了,性子又着实难相处了些,轻易不低头也不给谁面子,众人纷纷铩羽而归。
一来二去,能得左君白真迹反而成为了一项殊荣,因此左君白的画虽然在外很少但价格都很高,他没有什么绰号或者笔名,只喜欢在落款处写一个“白”字,于是众人皆用“白君子”来指代他。
世人皆知白君子不画人像,虽然具体原因尚不明,众人也习惯了这些怪才的小小偏执,但最近又有了新的传闻。
白君子有一幅珍藏的美人图。
这个美人有多美世人并不关心,商人更在意那画价值多少,同为作画之人很想看看白君子描绘的人物,平民百姓们感兴趣的是画中人是谁,而真正亲眼见到那幅画的人则是……“君白送给哀家这画儿,是在暗示哀家什么吗?”
太后问这话的时候,慈宁宫的宫女们正在整理各家送来的生辰礼,太后娘娘看都没看那些珍宝玉石,兀自捧着丞相府送来的两幅画左瞧右瞧,也不知看出什么了,忽然开口这么问,在她身后正细心沏茶的年轻女子抬眸看了那画上的少女一眼,怔了下,随即忽然想到什么一般,唇角微微上扬。
“回太后,臣女愚昧,参不透左公子此举何意,但是左公子这画上的姑娘,臣女倒是见过的。”
“哦?”太后顿时起了兴趣,“玲珑且说说看。”
******
太后寿辰,能有幸到皇宫的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及其眷属,众所周知皇太后喜欢给自己偏爱的小辈做媒,因此各家未出阁的姑娘此番也是卯足了劲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盼望能入皇太后的眼以便觅得良缘。
说起当今太后最宠爱又到了适婚年龄的小辈,除却宫里的太子殿下和烙郡王以外,便要数丞相家的左公子和荣亲王家的世子了。
前者虽然似乎无心仕途,但模样生得好又有才华,再加上左丞相今年也不过四十出头,在朝堂上的根基也很稳,俨然是不可多得的佳婿。
荣亲王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弟,虽然手无实权但胜在家世出挑,传闻荣亲王世子生得很像其母,非常俊美,虽然性子有些纨绔,但能说善道哄得皇上和太后都对他格外纵容,倒也是皇城一个颇有地位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家里都无妻妾无通房。
这年头,家世好又不近女色的公子越来越少了,仅有的几个自然也成了姑娘家哄抢的目标,因此左君白从进走进宫门开始便一路瞧见掉落的手绢、荷包等物,拐个弯又险些与某位千金撞到一起,再往前走更是有的姑娘直接在他眼前“不经意”地扭到了脚……
他原本觉得自己挺倒霉的,直到他在另一个拐角出看到被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缠住的荣亲王世子,顿时释然了。
看到有人比自己倒霉,他的心情好了不少,展开折扇扑了两下转身要走,被缠住的人却似乎听到了他的动静,立刻转头看了过来。
“君白,你来了!”
荣亲王世子金瑜和左君白一样自小也被安排在宫里和皇子们一起学习的,不过和左君白这等喜欢做点表面功夫认真一下的人不同,金瑜小时候起就不爱读书学习,别人在想着怎么在父母面前表现好的时候,金瑜就在想怎么捣蛋,为此也没少得罪皇子公子们,不过金瑜虽然贪玩却很有眼色,从来不会招惹到左君白和金承睿头上。
前者他玩不过,后者他得罪不起。
这样一来二去,虽然算是一起长大,但左君白和金瑜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因此猛一听到对方直接叫了自己的名字,他顿时皱起眉,再转过身,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姑娘是谁,便听到金瑜懒洋洋的声音。
“安姑娘,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可以去找令堂,这样站在本世子面前哭会让君白误会的。”
“啪”——左君白的手指一个用力把折扇折成了两半。
死金鱼皮痒了?
这番暧昧不明的话成功的让正在低声啜泣的姑娘抬起了头,是一张左君白没见过的脸,但是这女人的眉眼倒是有些似曾相识,左君白思忖了一下,想起这姑娘是谁了。
内阁大学士的女儿安琼华,先前使计让文家退了亲事的那位。
先前那件事左右人家是为了自保,左君白倒也不算讨厌有心计的女人,只不过这会儿听金鱼的意思,这安姑娘是瞄上荣亲王世子妃的位置了?
“你还要耽误多久,太后娘娘在找你。”左君白冷着脸把被掰断的折扇收进衣袖,转身便走,金瑜顿时眉头一亮。
“就来。”说完便一脸欢喜地跟上了左君白的背影,看那模样好像当真很喜欢左君白一般,让原本计划好的安琼华顶着两行不知是真是假的眼泪呆立了半晌。
这两位一直不近女色,难道是因为……
先不说安琼华对两个人的关系进行了怎么样的揣测,这边的左君白和金瑜之间也并不是看起来那般和睦的。
“左君白,谢了。”金瑜顶着一张比美人还要艳丽几分的脸笑得一脸痞气,“特意绕开你走的道走的,结果还是被逮着了。”
“呵。”论脸皮厚,左君白向来对眼前这位是很服气的,只继续冷着脸哼了一声便继续前行,金瑜也完全不在意他的冷脸,嬉皮笑脸地又凑了上来。
“对了,听说你之前为了救一个姑娘被皇上禁足了,什么样的天仙美人儿能让咱们左公子看上眼?”
左君白忽然停下脚步,上下扫视了金瑜一眼,很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没你美。”
“什么意思?本世子对你可没兴趣啊!”金瑜立时后退了两步,一脸不高兴地说,“再说了,本公子这不叫美,叫英俊,英俊你懂吗?”
自称“英俊”的人眉头微皱的模样比真正的美人还要动人,左君白低低叹息了声,第无数次感慨这张脸实在是长错了地方。
若金瑜是个郡主,估计一早就被皇上拉出去和亲了,偏偏这张美人脸下是彻底的男儿身,金瑜自己也是除了脸以外没有任何像女人的地方,也难怪皇上每次瞧见他都要叹息了。
“英俊的世子,我们到了。”
左君白不欲与金瑜多说,丢下这句话便率先迈开脚步踏进慈宁宫,按理说太后生辰众人都要在宴席上等太后出场的,只不过这两个人得了太后懿旨要先过来请安——这也足以证明如今这两人正是太后眼前的红人。
两个红人一前一后踏进慈宁宫,听到宫女向内传着“瑜世子和左公子来了”,两个人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眼观鼻,鼻观心,一个思忖着自己的画能不能起到作用,另一个则是一脸皮厚想着等会撒娇打滚都要拒绝被指婚,倒也各自安静。
不一会儿,内室的珠帘被掀开,一名年轻女子缓缓探出头。
“左公子,太后请你先……”
“啊!你!”一直安静着的金瑜忽然叫了起来,左君白狐疑地瞥了他一眼,一边默默地站得离他更远了些,然而金瑜并没有心思注意到他的动作。
“屠玲珑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怎么在这里!”“美人”气结大叫着,对面“恶毒”的女人愣了下,随即看似好脾气地扬起唇角。
“瑜世子真是鱼记性,小女子是太后娘娘的御医,自然比鱼世子更应该待在这里。”
当然,只是看似。
“左君白,她什么意思?”无端觉得自己被嘲讽的金鱼……金瑜世子还在一脸茫然,左君白习惯性地想摸出折扇,随即想起那东西已经坏了,于是只好摊开手温和一笑。
“说你蠢的意思。”
“喂——”
好戏又有热闹可以看了,左君白略微苦恼地想着,比起折扇坏掉这等小事,他更想拉着月凌波一起来看热闹,他觉得,她定是也喜欢这种热闹的。
——而此时,被左君白这样惦记着的月凌波也不约而同地在看……确切来说是听热闹。
还是韩修杰,听说他让一名闺阁女子有了身孕,但尹素娥不让他抬那姑娘进门,甚至还威胁说要让他一无所有,于是这位韩状元做了和月凌波说过的那个护院一样的事,逼迫那女子打掉了孩子,但是凑巧的是,这女子因为失血过多倒在路边,被一位路过的大夫救了起来。
这路过的大夫不是旁人,正是太医院院首的孙女屠玲珑,当今太后身边最得用的医女,而月凌波刚刚确认了,也正是当初被文旻调戏便直接当场折断了他手臂的那位。
这倒是个很有个性的姑娘,月凌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在心中暗忖着,对于韩修杰接下来的结局倒也不感兴趣了,正无聊地荡着秋千,就见喜糖和喜饼远远地跑了过来。
“小姐小姐,听说了吗!”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呀?”习惯了这俩活宝的性子,月凌波懒洋洋地踢着腿儿继续往嘴里递瓜子,对面的兄弟立刻凑上前来。
“听说今日太后寿辰,丞相公子送了一幅美人图。”
“哦,然后呢?”
“然后有人认出那美人长得很像小姐您。”
“……你说什……咳咳!”秋千上的人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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