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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相亲吗-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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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请上座。”
  是刚才被左君白踢了一脚的那个下人……被踢了一脚这么开心?
  月凌波狐疑地瞥了一眼那下人牙齿缝里露出的韭菜,倒也不客套地直接落座,转头看向左君白,就见翩翩公子已经净完手拿起笔站在了书案前,书案上摊开了一张白纸,一副要就此作画的架势。
  这人……是叫她来看他画画的么?
  正抬手研墨的人虽然低着头,但似乎也能察觉到她的不悦,很贴心地解释道:“百鹤图画起来比较费时,别看这样,我现在心里也是很没底的,万一画不出来,就不是半月不出门的事了。”
  这话听起来确实是像那么回事,月凌波也认为送给太后的画自然要慎重,但是那跟他把她叫来有什么关系吗?两样都不能耽搁所以要挤在一起做?
  “左……”
  “嘘——”书案前的人忽然伸出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低头继续对着铺开的画纸沉吟起来,先前还闲适的脸色这会儿明显凝重了几分,看起来就像是传说中那什么灵感来了的时候,月凌波犹豫了下,最终还是安静下来。
  据说灵感被打断就很难再捕捉到了,左君白能不能画出百鹤图虽然不关她的事,但万一这人回头把锅推到她头上就不好了。
  这一安静就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月凌波坐在椅子上都转换了好几个方向了,连院子里种了几种花都数了个透,书案前的人却一直没再说话了。
  “咳咳……”
  她忍不住轻咳了声提醒自己的存在,书案前的公子依旧沉浸在画纸上,她张了张嘴欲说话,却忽然怔住了。
  晌午时分,日正当头,不知是太阳太炙热还是她的心太燥了,眼下只觉得左君白额头略微沁出细汗的模样看起来如此……美味?
  被自己突来的念头吓到,口水没来得及咽下去便争先从喉咙里喷出来,呛得她顿时红着脸又咳嗽出声,这回是真的咳嗽了,书案前专心致志的公子顿时放下了笔,抬起头,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关怀之色。
  “你生病了吗?”说完这些话似乎才想起什么,左君白好看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懊恼,丢下画笔就朝她走过来,“是我不好,一开始作画就完全忘记时辰……”
  大约是认识他以来第一次见他这么诚恳的模样,月凌波一手捂住心口呆呆地看了他一眼,眼看这人一边说一边靠近,她总算回过神,视线直盯着他伸过来的那只手……上的墨汁。
  她今天穿的可是白色的衣服!
  “别过来!”她喊话的同时往后退了些,险些从椅子上跌下去,那只带墨汁的手到底还是伸了过来,扶住摇晃的椅子帮她坐正,她正松了口气,头顶却忽然传来某人不怀好意的声音。
  “月姑娘,虽然这雪白的衣裙很衬你的肤色,但看起来还是太素了些……”
  “你想干嘛?”月凌波一脸警惕地抬起头瞪着他,这一抬头才发现他的头压得太低了些,她几乎稍微抬起身子就能碰到他的下巴,明明没碰到,但她就是感觉到了一股不同于女子的温热,似乎透过那人的衣衫渗透出来一般,把她的脸顿时蒸得更红了。
  “我的衣服可不是你的画纸。”她咬牙努力摆正脸色,两只手并用拍在他胸前把他推开,左君白轻笑着退到一旁,摊开沾了墨汁的手。
  “可惜了。”
  “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月凌波揉了揉因为久坐有点酸疼的肩膀,脸上总算没那么热了,她半是心虚地朝他翻了个白眼,左君白却是走到书案前把先前画了小半个时辰的画扯下来团成一团丢到一旁。
  “哎,怎么扔了?”月凌波一脸惋惜地看着地上的废纸团,“不是画了很久吗?”
  她刚才也看到了,虽然暂时还只有一部分轮廓,但那鹤已经有了雏形,而且当真每一只的姿势形态都有不同,她一个不懂画的都觉得妙极,他怎么一点都不疼惜?
  “我刚走神了,画得不好。”这次他却不觉得可惜了。
  是他想岔了,以为把她叫来在那坐着,自己看着她的时候心情就会很好就可以作画,然而当她真的坐在眼前安静望着自己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手中的笔想画的是别的风景……
  不是那只能在脑中生生幻想的百鹤,而是眼前坐姿不太老实,时不时踢一下椅子或伸长脖子赏花,仿佛一刻都闲不下来,却又一举一动都吸引着他的少女。
  “哦。”自诩不是懂画之人,月凌波也没再追问了。
  优秀的人对待自己擅长的事总是比较挑剔的,湛嫣然以前也经常会把绣好的东西拆开重新折腾,她倒不觉得左君白说出这样的话是矫情,不过看他好像有些低落的模样,她忍不住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
  “哎,听说想找你作画千金难求,不知道待太后的百鹤图作完以后,能不能帮我画一张?”看他明显一愣,她眨了眨眼笑道,“我要当传家宝挂着。”
  “……我不画人。”世间女子都喜欢让出色的画匠把自己最美的年华留在画中,因此平日也不乏有些女子通过各种门路找上左君白,这句是他拒绝那些人的绝佳理由,但眼下拒绝月凌波却是因为别的。
  “谁让你画人了?”月凌波疑惑地望着他,“你不是从不画人么?”
  “……那你想画什么?”
  “嗯……”月凌波沉吟了下,“就画一个七夕鹊桥好了,放在我家的大堂供着,保我娘的事业顺心。”
  这理由也太务实了些,不过……倒是符合她的性子。
  “月姑娘自己心中难道就没有想要留存的美景吗?”左君白沉思着又走回书案前摸起笔,手上的墨汁不知何时蹭到了雪白的衣袖上,他却毫无所觉,甚至还抬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
  那墨汁掺杂着汗水把他好看的额上也染上一团黑,看起来有几分滑稽,然而他的脸色却很是庄重,月凌波看着那张即使被墨汁弄脏也不掩俊美的脸,不经意地咽了口口水。
  有,只不过她没本事画下来,也没那脸皮说出口。
  美色果然不分男女……一定是今日太阳太大太热的缘故。                        
  作者有话要说:  好卡好卡,想写点小暧昧好难【哭唧唧】


☆、所谓俗人

  作者有话要说:  经过小天使提醒改了个bug,男主在禁足没法送女主出门,所以那段对话只能在男主家发生,顺便小小地埋下了画的伏笔【你走】
  “我是个俗人,比起好看却带不走的风景,更喜欢漂亮又值钱的东西。”
  月凌波这话一半是为了掩饰自己突来的怪异心思,另一半确实是实情,这是她很小的时候就自己想通的道理,也是那时候就开始收集那些珠宝首饰了。
  书案前的人放下笔转头看过来,眼眸是一如既往的笑意,薄唇微微上扬。
  “你对‘俗人’的定义大概和我有些偏差,不过先不管俗不俗,我觉得你这个爱好很好,很务实,最重要的是,财富这种东西是永远不会落伍的。”
  没想到随便说句话都被夸了,而且这个向来说话三分玩笑意味的人难得认真的口吻,月凌波一时竟语塞,良久才憋出一句话来。
  “那你认为什么样的才算‘俗人’?”
  白衣公子毫无自觉地顶着额头上墨汁染出的点点痕迹,低头一边在纸张上作起画一边似乎是不经意地开口:“一,为世人的目光所限,隐藏自己欲望之人。二,过于执着门户之见,枉顾真心之人。三,自以为是又无自知之明,将自己的价值估量过高,只会给旁人带来麻烦之人。四,对自己的命运不满却只会怨天尤人,不知上进之人……”
  他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下,皱起眉开始认真作画,但看那样子似乎这之后还会有什么五六七出来,月凌波忍不住咋舌。
  所以在这位公子眼里,世间大部分都是俗人了?
  “身在俗世,又有谁不是俗人?”书案前的公子似乎放弃了折腾画纸,搁下笔无奈地轻叹出声,“你看,他人都谣传我作画全看心情,千金难买,但这会儿还不是因为权势低头了?若是真如那话本中说的清高才子一般,这会儿你就只能给我烧点死人钱了。”
  “噗嗤。”月凌波忍不住笑出声,这人为了证明自己是俗人也挺不遗余力的,不过……“你停下笔,是找不到灵感了吗?”
  “构图想好了,但没心情。”白衣公子干脆从书案前走出来,微微活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这时英才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公子!墨!墨!”看到自家公子毫无自觉地顶着一脸黑点和姑娘说话,英才蓦地抬高了声音,一手往自己额上指了指,左君白这才察觉到不对劲,蓦地转过头看向月凌波,姑娘双眼往两边乱瞟,嘴角却调皮地上扬起来。
  “左公子果真不管什么样都好看。”
  其实是实话,但这会儿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调侃,左君白不轻不重地瞪了她一眼。
  “英才,去打水来。”
  “公子……”英才似乎这才想起来什么,“小的还没来得及说,刚才夫人从这儿路过,看到月姑娘了,说既然都晌午了就留月姑娘吃个饭再走,这会儿厨房已经提前摆好了午膳,夫人正在大厅等着呢。”
  ……丞相家这么好客的吗?
  月凌波觉得自己约莫是真的被日头晒晕了,不然怎么会忘记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只能呆呆地看着左君白又是抬脚踢了英才一下。
  “我娘过来你怎么不提醒我?”左君白凑近英才压低声音威胁道。
  “公子,小的真的给你暗号了,当时你正忙着调戏……不是,正忙着和月姑娘谈事情……”
  看到英才一脸“惶恐”地说着早就准备好的台词,那欠揍的劲儿真是越发像自己了,左君白难得地对自己进行了反思。
  难道他真这么欠揍?
  这会儿月凌波也回过神了,她自然不知道左大公子忽然开始沉思起这个,只是看他脸色莫名凝重还以为他在为难,急忙站起身来。
  “不必劳烦夫人了,我出门前和我娘说了午时之前会回去的,不便在此久留。”
  “夫人已经差小的去月府打过招呼了,小的还带来了月夫人的口信,月姑娘要听一下么?”英才开口叫住正欲转身的人,不知是不是月凌波的错觉,那句“要听一下么”语气似乎加重了些,月凌波的脚步蓦地顿住,一时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她自个的娘她还是清楚的,这会儿肯定说不出什么正常的话,要是英才就这么说出来……
  “大厅在哪?”她转过头笑脸盈盈地看着英才,英才也很识趣地没再提起那个话头。
  “月姑娘这边请。”
  一前一后这么出了院子,倒把左君白落在后面了,他本来打算直接赶上,但一伸手才想起自己手上和额头都是墨汁,顿时叹了口气。
  “来人,打水。”
  待左君白收拾妥当终于来到大厅的时候,餐桌前的两个女人已经聊了好大一会儿了,从今日的天气聊到丞相府的花花草草,然后又到丞相公子不参加科举的事。
  “君白打小就聪明,亲戚家的那些长辈什么时候见了他都说将来一定是做状元的料子,将来继承父业,那小子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凭什么你们想让我做的事我就要去做’,然后就气哼哼地走了,他爹说他不该跟长辈这么说话,他还气得离家出走了……”
  每一个做母亲的都会忍不住把儿子小时候调皮的事情一遍又一遍地说给别人听,左君白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件事了,但是这会儿母亲说话的对象是月凌波,他自然不能让她说下去,于是赶紧跨步走进大厅,用力清了清嗓子。
  “咳!咳!”
  对话中的两个女人先后朝他看了一眼,随即很默契地又转回来。
  “那后来呢?”
  月凌波一脸好奇的模样满足了丞相夫人晒儿子的终极目标,很是得意地扬了扬眉。
  “后来呀,君颜带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乞丐堆里教一个小乞丐识字儿呢,说什么那乞丐一看就很精明,要是识字了应该会更好玩,君颜要带他回去,那小子宁可挨一顿揍也要把那小乞丐带回家……”
  左君白结实地挨了一顿揍,那乞丐也确实被带回来了,而听到这里的月凌波也猜到了。
  “那乞丐难道就是英才?”
  “月姑娘果真聪慧。”左夫人略有些惊讶地点头,“正是英才,他刚到府上的时候很瘦弱,干不了什么活,又总是吃很少,我还真担心养不活呢。”
  想来英才虽然是乞丐,却也是个有傲骨的……所以左君白才会“挑食”吗?
  想到这里,月凌波看着左君白的眼神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份审视,饶是她自诩看人准也觉得左君白这人真的很奇怪。
  说他善良吧,他做个好事还总得索求报酬惹人厌,说他心眼坏吧,倒也真的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若说这人真的只是一心看热闹,那为什么,他折腾到最后的结果往往都偏向好的那一面?
  “月姑娘,在想什么?”
  “在想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月凌波说这话的时候,两人又回到了左君白的院子,左君白这回总算拿出点认真的劲头来,没有作画了,坐在她对面甚是认真地翻着她带过来的名录,听到她这么说,他顿时笑了。
  “怎么?对我很好奇?”左君白一脸兴味地又展开了折扇,“刚才吃饭的时候也一直盯着我看来着。”
  “我确实很好奇一件事。”月凌波认真地点了点头,“英才识字以后好玩么?”
  “……”左君白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对于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培养了一个只会看自己热闹的手下这件事他还是深感痛心的,对面的月凌波看到他难得这样呆住的表情,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哈哈,我说笑的。”她不经意地吐了吐舌,黑眸转了转,小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狡黠,“我比较好奇,当时你为什么会觉得英才好玩,甚至想带他识字?”
  左君白收起折扇沉吟了下。
  “记得先前我说的第四种‘俗人’吗?当日那群乞丐里,英才是唯一的一个眼神特别亮的人,这种人一旦有机会就一定能努力挣出泥潭,我只不过是很好奇他能不能达到我的预期而已。”
  而事实上英才确实超出他的预期了,只不过……看到月凌波一脸还在沉思的模样,左君白暗想,还是暂且不要说出那件事好了。
  “你这个理由倒是说得过去。”月凌波忽然开口,脸上的表情竟然显出几分无奈,“其实我娘也总喜欢捡一些无家可归的人进府上,不过她的理由一般都很让人无语。比如喜糖和喜饼你见到了,我娘说觉得很蠢放在家里可以逗个乐子。虽然他们确实经常把人逗笑,但是有时候真的会让我丢脸,正要生气吧,他们回头又能把我逗笑了……伊人也是,虽然小时候看着还没那么蠢,但是娇小可爱很得男人喜欢,我娘说非常时期手头缺姑娘的时候可以带出去相亲,后来我也真的带过几次,但是那哪里是相亲,分明就是带伊人去蹭饭来着……”
  像是忽然被这个话头打开了话匣子,月凌波难得没嫌弃左君白也没故意耍嘴皮子,就这样一直掰扯着自家下人那堆事,脸上的表情也不知不觉多变起来。一会儿无奈一会又傻笑,不时皱皱眉头一脸嫌弃,说起自己府上的每一个下人都有很多话,看她这副模样,左君白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那天喜糖和喜饼会说要去京兆尹救人了。
  她对那些人好,是真正用心的好,但这并不是出于高高在上的小姐的立场,而是她的骨子里就将这些人当做了自己的家人。
  虽然她自己可能还没有察觉,但一个小姐若是连哪个下人有胃病或者腿脚不好都牢记于心的话,那月府的守卫某种意义上就真的是固若金汤了。
  “啊……我说太多了?”终于察觉到身边的人安静了太久,月凌波略有些尴尬地停下话转头,正对上左君白含笑的眼神。
  “哪里,这些话很有趣,月姑娘接着说。”
  “是吗?”那笑容太诚恳却又好看得紧,月凌波眨了眨眼,呆呆地疑问了声,“我刚才说到哪了?”
  “嗯——你说到红袖是你娘从春日阁的老鸨手里买下来的……”
  “对对,跟你说,红袖姐姐可美了……”
  鸟语花香的美丽庭院,年轻的男女互相坐在对面聊得好不畅快,她一边说一边眉飞色舞地挥舞着双手,时不时捏一把瓜子递到嘴里嚼得起劲,他轻笑着偶尔点头或者轻声回应,手底下剥瓜子的动作却一下也没停,剥出来的果肉尽数进了她跟前的果盘里。
  路过的左家下人们纷纷摇头叹息。
  哎,看少爷这狗腿样,这姑娘果然是画里那位没跑了。


☆、坦白从宽

    所谓有一就有二,鉴于左君白依旧在禁足,而月凌波的第一次丞相家之行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结果,月凌波只得又一次踏入了丞相家……恩,绝对不是因为丞相家的厨子做菜比较好吃。
  好吃到让她都忘记了昨日去丞相府的目的,吃完饭就顺着左夫人的话被左君白“送“回了月家,一路上相谈甚欢,直到被母亲问起,才猛然发现自己遗忘了什么。
  “那你今日去做什么了?“
  做母亲的恨铁不成钢地瞥了女儿一眼,月凌波很老实地开口:“就看他画画儿,然后吃了顿饭……“
  吃饭这事月夫人是知道的,她还特意请丞相府小厮捎话让女儿可以多待一会,一是可以和丞相夫人搞好关系,二也能多了解左君白一些——不管是作为委托人还是一个单纯的男人,多了解几分总是好的。
  “然后呢?你觉得左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月夫人似乎不经意地提起了这个话题,月凌波偏过头,皱眉思考了好大一会。
  “是个奇怪的人。“
  “怪人好。“月夫人却对这个答案很满意,久违地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发,“娘要出门去了,左家这生意是我们气死秦家的第一步,你可一定得走得漂亮才行。“
  气死秦家……“娘,您又和秦夫人吵架了?“
  “是她找骂呢,说我女儿嫁不出去,我呸!我是舍不得女儿嫁人好么?她那女儿才十六岁,嫁过去没一个月女婿就一房又一房的抬人,亏得她好意思一脸自豪地说自己女儿很贤德大方。“
  月凌波对秦家的事没什么兴趣,只隐约记得秦夫人的女婿好像是个什么亲王的儿子,秦家一副高攀了的模样,把那女婿捧得比天高。
  不过当然了,皇帝的侄子身份确实身份比他们高贵,但若是这高贵需要让一家人卑躬屈膝的活一辈子,换了月凌波肯定不会嫁,月夫人这么骄傲的人自然更不愿。
  “娘别和那家人置气了,他们的眼界也就那样了。“眼看自家母亲脸色依旧不太好看,月凌波凑上前小心地给月夫人捶了捶肩膀,“娘既然对做官媒也有兴趣,不如我趁机搞搞关系?我瞧着左君白真的超级闲,他肯定认识很多和他一样闲着没事的官家公子,这可都是大资源!“
  “你能想到这点很好,不过凡事不可操之过急,要循序渐进地来。“月夫人起身一派优雅地顺了顺衣摆,轻描淡写地开口,“就先从帮左公子定下亲事开始吧。“
  月凌波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像是话本里初入江湖准备行侠仗义的小菜鸟,结果刚出来就撞上了大魔头,于是话本故事完。
  带着这样注定是死局的心情再一次来到丞相府,月凌波莫名看左君白顺眼了些,尤其她来的时候那位公子的百鹤图已经初具轮廓,左君百的脸上也没再展上墨汁,不管是画还是作画之人都十分赏心悦目,也让她的心情微妙地好了起来。
  “对了月姑娘,“站在身后陪她看左君白作画的英才忽然轻笑道,“您可听说太师府的事了?“
  “还没,出什么事了?“月凌波好奇地眨了眨眼,于是英才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说了一下,月凌波顿时叹为观止。
  月凌波觉得,文旻此人的存在,实实在在是为了向世人展示什么叫“烂泥扶不上墙“。
  皇上在朝堂上对左君白重拿轻放,对待太师自然不好太过强硬,甚至为了表示自己并不是不重视太师府,还特意下旨让人将文旻送去一位元老级太医的家里去养伤,原本也算是皇上给太师面子了,偏偏这文旻又闯祸了。
  他居然在自己骨折的时候还有心思去调戏老太医的孙女,但那位姑娘可不是吃素的,当场就把他没受伤的手臂也给卸了。
  这个事太师府上不许往外说,但总会有人知道,老太医在太后面前都很有面子,年纪大了不愿子孙受气,气愤地直接告到了太后娘娘那儿,而众所周知的,太后的生辰快到了。
  据说老太医的这位孙女深得太后欢心,太后被文旻气的昏厥,百善孝为先,皇上为了安抚太后,只好“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太师要告老还乡的折子。
  “以退为进的法子用多了就等于给别人送了机会,太师大人一定没学过‘狼来了‘的故事。“此时左君白的话也告一段落,搁下笔抬起头顺口说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噗……可我倒觉得这一切都是上面下的一场棋。“月凌波抬手指了指皇宫的方向,左君白的脸色微微停顿,却没有反驳,这更让月凌波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皇上为了拿下太师府还挺费力的……
  “皇上身为九五之尊,若是真对文家不满大可以直接下旨令太师府彻底离开朝堂,为何要这么迂回?“
  “我们的圣上,虽不是痴情专一之人,但对皇后的感情倒也是头一份了,这后宫无人真正能及。“
  “真正“两个字有些微妙,让月凌波顿时想起宫里那位据说最得盛宠的贵妃,一些一直想不通的事情忽然就豁然开朗了。
  其实盛宠是皇宫最靠不住的东西,因为很多时候那些妃子都不知道,皇帝宠着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也更不知道这虚假的“宠爱”什么时候就没了。
  “所以你是说,皇上是为了给皇后面子才一直隐忍不发?”见左君白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月凌波忍不住感慨出声。
  “可我觉得,太师一家会变成这样,和皇上的纵容也有一定关系……”
  “嘘——”左君白忽然伸手比了个噤声的姿势,示意月凌波不要再说下去,后者这才回过神自己是在讨论朝堂之事,确实不太妥当,于是很机智地说起了完全无关的另一件事。
  “对了,管文轩带他舅舅的遗体回老家了,宁姐姐也跟去了。”
  宁竹临走前还特意跑来打招呼,月凌波当时就忍不住质问她为什么,得到的回答如此简单直接却又让她无话可说。
  “管公子聘请我当他的护卫,说我能一个顶三个,还要发我三人份的钱呢!”
  别说三人了,三十人份的他都愿意出!
  虽然很想直接戳穿管文轩的不怀好意,但她确实也是看好这两人的,唯一的遗憾也许就是没法跟去看个究竟。
  再看一眼丞相家的院子,花依然很好看,树还是那么绿,左家的公子还是那么貌美如花,但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管兄虽算不得什么大君子,却也不会做小人之事,不必担心。”看她忽然怏怏的,以为她因为管文轩拐跑了宁竹而不高兴了,左君白轻声道,“我让厨房做了些点心,你要尝尝吗?”
  月凌波的脸色动了下,却没有说话,于是左君白再接再厉地开口:“恩,还有瓜子。”
  “好。”
  ——果然还是瓜子的魅力大一些。
  左君白暗自朝英才丢了个眼色,英才轻笑着离开了,做公子的这才在月凌波跟前站定,声音越发低沉温柔了些,像是怕惊扰了正在陷入沉思的人。
  “月姑娘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样被困在这里确实不像你。”她像是还没回过神一般喃喃开口,抬起头,明亮的眼眸清晰地映出他瞬间呆滞的模样,她忽然笑了起来,“我还是喜欢站在屋顶上笑得一脸欠揍的你。”
  ……谁来告诉这位姑娘,“欠揍”这词不是这么用的?此处难道不应该说貌美如花……不对,不是应该说光风霁月,俊美无俦之类的词吗?
  不过,她说起屋顶,左君白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快步走上前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月凌波愣了一下,随即就感觉自己久违地腾空而起。
  “你要做什么?你现在不能出府啊。”
  “谁说要出去了?”左君白一脸得意地挑眉,“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保准你会大吃一惊。”
  月凌波觉得这人多半在吹牛,不过看他一脸兴致勃勃的样子倒也没去泼冷水,心底隐约竟然也有了一丝小期待。
  两道身影就这么要飞出左君白住着的院子,这时英才恰好端着点心和瓜子过来了,看到这一幕,他非常灵敏地抓起瓜子托盘朝他们的方向丢了过去,这边的左君白也很干脆利落地接过。
  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白衣公子一脸平常。
  “很厉害,你俩可以杂技出道了。”如果不是双脚还没落地特别不踏实,月凌波几乎都要给这二人鼓掌了。
  “到了。”对她这充满调侃的称赞不以为意,左君白带着她来到侧院,在自己最爱待着的那颗树上才终于放下她,顺手把手中瓜子也递给她。
  “来这里做什么?”月凌波抱着那托盘靠在一个粗壮的树干上,注意到左君白的眼神在看着自己身后,她也跟着转过头,然后看到了……非常熟悉的风景。
  姑姑家的墙头,她曾经在那下面挖过狗洞也曾经在那跟前种过花草,最重要的事……她也曾经爬过那个墙头。
  原来站在这里竟然可以将那边发生的一切一览无余。
  这个时候她才想起,七夕那天晚上这人看到她提起韩修杰时竟然一点也不意外的样子,难道……“你看到了?”
  她蓦地转头瞪着他,某人双手枕在脑后靠着一个横卧的树干,懒洋洋转头瞅着她,唇角的笑意怎么看都有点不怀好意。
  “没有,我眼神不好使,可没看到谁家姑娘半夜爬墙头。”
  信你有鬼啦!


☆、打赌

  调戏过头结果就是,直到百鹤图画完,月凌波都不肯来丞相府了。
  左君白倒也不慌,趁着这段日子不被分心刚好把百鹤图画完,太后的寿辰还没到,他的半月禁足惩罚却已经结束了。
  太师自从真的被迫告老还乡以后,虽然丢了官职,却也没有真的就离开皇城,毕竟他原本就是皇城出身的,只是太师府的人行事从此确实低调了许多。因为是文旻捅下的篓子最终导致了这个结果,文太师终于对这个孙子有了怨言,据说文旻也被禁足了,而且比左君白惨多了,文旻要被禁足到娶妻为止。
  曾经不可一世的文婵娟一瞬间仿佛跌入谷底,她现在唯一可以倚仗的只有皇宫里应该是她姑母的皇后,但皇后身为庶女,在未出嫁前也从文婵娟的母亲手中吃了不少苦,自然不愿去搭理这个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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