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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画风不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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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萌悄悄瞟了白耘一眼,发现白耘的尴尬已经止不住了。
当着女婿的面说这种话,荣王……还真是不愧于他老顽童的称呼呢。
最终还是荣王妃出面,拉着荣王坐到一边,似乎还暗地里揪了荣王腰间的软肉一下。
荣王这才将谈话的机会让给其他人。
白耘道:“娘娘,近日身体可好?”
看着白耘眼底的红血丝和眼下的阴影,白萌做心疼悲伤状,道:“女儿很好。爹爹怎么这么憔悴?可是有什么心事?有女儿能帮忙的地方吗?”
“没事,最近政务太繁忙了。”白耘笑道,“现在过年,能轻松一阵子了。”
白萌装作相信,道:“爹爹是在忙边疆战事吗?虽然边疆战事重要,爹爹也要注意身体。女儿不在爹爹身边,不能照顾爹爹,爹爹千万要自己保重自己。”
白耘点头笑道:“臣会保证身体。娘娘放心。”
白萌继续问道:“大哥今年为何过年都不在家?他不是马上要成亲了吗?我还想借着年节,将未来嫂子叫进宫,让大哥躲在帘子后面偷偷看一眼呢。”
白耘摇摇头,道:“胡闹。要相看,自有岳母出面,哪能让你做这些事?你只要操心好你自己就是。你大哥……突然有朋友邀约,虽然年节重要,但他明年要参加秋试,还是先顾着这个吧。”
今年白耘就在外地游学备考,若不是白萌被指为皇后,他还不会回京。现在又出去游学,也说得过去。
荣王妃对此事倒是很有些抱怨:“秋试再重要,年也改过。大冬天的把意远赶出家门,你这当爹的也太狠心了。”
白耘连忙告饶,说此事是白思自己决定,他这个做父亲的只是表示支持,并不是故意将儿子赶出门。
世子妃劝道:“母亲,意远明年赶考,或许是心中有些急躁了。他们读书人的事,还是看他自己吧。”
荣王妃还是愤愤不平:“以你的身份,意远哪需要辛苦科举?他现在可是国舅爷,什么官不能当?非要受这些苦。”
白耘赔笑:“正是成了国舅爷,意远才更紧张了些。他心高气傲,定不愿意让人认为他是借着萌儿的关系做官,肯定是要自己考上去的。自己考上去,底气也足了些。意远作为大哥,肯定是希望能帮助萌儿,而不是被萌儿提携。”
荣王妃冷哼:“是是是,这一点学你,真不愧是父子。不过明年开春的婚事可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还眼巴巴的等着呢,荷包帕子都送了一匣子了。”
白耘笑道:“这是肯定的。开春之前,绑也要把他绑回来,婚事不能耽误。”
这个话题就此岔过,他们继续和白萌聊着宫外的事,让白萌不用操心家里。
白萌微笑着一一应答,直到天色变暗,才依依不舍将人送走。
送走之后,白萌面带为难道:“哎呀,我怎么忘记大哥明年要秋试的事了,合该待他秋试后再将此事告诉他们的。我这记性,该打。”
第37章
荣王府和白府的人刚走,卿昱就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靠在白萌身上打哈欠。
白萌有点小愧疚,反省自己是不是这几天夜里折腾的太晚了。小皇帝还在长身体,出来的次数太多,好像对身体不好。
只是现在小皇帝对床笫之事的态度有所缓和,她实在是想再加把劲,争取早日吃上整块的肉。现在只是挨挨蹭蹭亲亲抱抱不进去,虽然也有感觉爽到,但是爽完之后就更垂涎了。
卿昱又打了个哈欠,下巴搁在白萌没有簪发饰的发髻上碾了碾,把白萌的发髻都压歪了。
白萌伸手扶住发髻,心里叹了口气。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汤肉。还是悠着点吧。小皇帝的身体更重要。
“困就再睡会儿?”白萌道。
卿昱摇摇头:“刚睡醒……白思怎么了?有需要朕帮忙的地方吗?”
白萌让卿昱躺在她大腿上,双手轻轻帮他按摩头部,道:“没什么,只是将白萌生母的事泄露给白耘和白思的时候,忘记白思明年要秋试的事了。若是影响了白思的科举发挥,这可有些对不起他了。”
卿昱有些迷糊的脑子努力转动了一下,终于想起白萌借他的情报机构查了一下白府后院的事。
卿昱揉了揉眼睛,道:“萌萌你真是好心。白萌离开的时候,没让你管她生母的事吧?你还帮着她报仇。就算要报仇,将事情泄露给荣王府,不就得了。”
白萌微笑道:“我当初只答应实现她两个愿望,一个是对她成佛来说必须的报仇,这个她没得选;在第二个愿望的时候,我看她恨得要命,都流出了血泪,但是最后还是在报仇和照顾亲人中选择了照顾亲人,就忍不住有些心软了。反正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卿昱伸手挠白萌的腿,如果有耳朵的话,他的长耳朵肯定也跟着磨爪子的幅度一甩一甩:“好吧好吧,如果透露给荣王府,荣王府肯定和白耘不死不休,以白耘现在的地位和声望,荣王府和白耘是两败俱伤的节奏,你夹在其中也不好办。但你也可以悄悄把她干掉啊,朕帮你。”
卿昱贱兮兮的做出割脖子的动作。
白萌眼角一抽。
她善良的大兔子皇帝,这是养变异了?怎么感觉肚子上的白毛有点黑了?是错觉吗?
白萌点了卿昱的鼻头一下,道:“要她死还不容易?她那病歪歪的样子,半截身子都埋进了土里,让她立刻去死,对她而言,反倒是解脱了。要帮白萌的母亲报仇,不是这个报法。我来这个世上,荣王府也帮了我许多。可以的话,不想让他们掺和进这个事。”
“白萌离开的时候,对白府的怨念也很重,这样子,或许她的怨念能消失,投胎也顺利些。嗯,最重要的是,要报复白母,只有将此事告诉白耘这一个方法了。”白萌叹气,“我也很头疼啊。”
白母本就老病缠身,活着不比死了舒服。让她给白萌的母亲偿命,对她来说并不可怕。白母唯一怕的,就是儿子的厌恶了吧。
白萌知道,白耘就算知道他母亲所做的事,也不可能对白母做什么。“孝”字大过天,白母又确确实实为拉扯大白耘付出了许多。
但白耘肯定会向白母求证,求证的同时也会自己查,查出真相之后,他定会忍不住觉得白母可怕、疯狂、心理变态,不自觉就想疏远白母。
白思更是如此。他对白母感情不深,白母之事更会让觉得不寒而栗,便是和白母待在同一个屋檐下,都会做噩梦。
对白母而言,相依为命的儿子,作为儿子血脉的延续的大孙子,是比她生命更重要的存在。被这两人厌恶排斥,白母所遭受的折磨,可比杀了她痛苦多了。
白母连白耘对妻子、侍妾有男女之情都忍不了,觉得对方抢了自己的儿子,疯狂到暗下毒手。被白耘厌恶冷落,对她而言堪比凌迟了吧。
卿昱露出傻乎乎的表情,道:“不明白白母怎么想的。”
白萌笑道:“一些人的感情拥有很强的独占欲。不明白就不明白,也不是人人都这样。”
卿昱点了下头,好似不再思考这个问题了。
实际上,他还在思考,思考白萌对他的感情是不是有独占欲。如果他爱上宫里其他嫔妃,白萌会不会有过激行为。然后卿昱很可悲觉得,白萌就算生气,大概也是潇洒的回天上,不管自己了。
于是卿昱用自己的长耳朵把自己的眼睛盖住,不听不看,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他就当萌萌对他喜欢的不得了,离不开他了QAQ。
白萌哪看不出卿昱一副逃避的模样,只是她没想到卿昱的思维会发散的那么远,只以为他想起自己早逝的母后了。
白萌继续给卿昱按摩头部,体贴的没有追问。
卿昱被按摩的很舒服,不小心又睡过去了。
白萌更愁了。小皇帝的身体果然需要注意一下节制了。
于是当晚,卿昱发现白萌对他身体的需求减少了,整个人处于五雷轰顶状态。
卿昱一脸迷茫一脸委屈的问白萌是不是生气了,白萌只能对此表示:“……”
白萌哭笑不得,她只是体贴卿昱的身体啊。好说歹说,卿昱才接受白萌的说法。
卿昱好奇道:“真的会有影响吗?那萌萌你的身体会受影响吗?你现在是人类的身体吧?有神力加成会不会好一些?”
白萌想了想,道:“我现在身体很健康,没什么问题。对女人的话,大概就生孩子的时候难了些吧。”
卿昱盘坐在床上做沉思状:“朕去问一下御医,什么年纪生孩子最好。”
这孩子肯定是要的,有孩子留下,对白萌和他来说,是多了一层羁绊。他也无法想象和其他人生孩子。
不过因为孩子让白萌提前回天上,那他还是考虑在宗室抱养一个吧。
至于为什么要抱养,不是自己生,实在是卿昱一想到和其他女人亲密接触做那种事,就不由自主后腿一蹬,成了一只死兔子。
卿昱这种想法也告诉了白萌,白萌只笑着让他别多想。
白萌知道现在小皇帝对她很是依赖,也不会去找其他的女人。但小皇帝现在还不到十八岁,以现在的情况,说一辈子,那太遥远了。
但小皇帝今后如何,对她来说都不是很在意。感情对她来说不是必需品,性和安稳的养老生活才是。只要小皇帝会准时交公粮,平时出去打个野食也没什么。若是他过分了,换个皇帝,她当太后,圈养些男宠就是了。
当然,白萌并不希望走到那麻烦的一步。现在她对小皇帝还是很喜欢的,也是认认真真想当一个不费脑子的贤妻良母的。如果可以,这样的日子继续下去,到了小皇帝年老色衰的时候,她再考虑那些不迟。
只是以现在这个身体,小皇帝年老色衰,她的身体也衰老了吧。到时候,说不定就不会想这些,只是真正安心养老了。
白萌现在心态很是平和,偶尔出手搞事也只是无聊了想看戏,对自身的容貌和性福生活之外,没什么特别看重的事。
白萌这样的心态,卿昱还眼巴巴的想让白萌感动,还真有的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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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之后的度假日子太平静,白萌自觉还没休息够,眼看着元宵节就要来临了。
承朝因开朝皇后的缘故,对女性的束缚比前朝还松一些。正月十五不仅普通人家女子可以上街游玩,连宫女太监都可以在宫外赏灯。
当然,宫女能赏灯的地方是有限制的,专门划定了一条街,以免生乱。
承朝规定,元宵灯会,包括正月十五前后两天在内,一共五天。这五天,京城取消宵禁,灯火通明,通宵达旦。
白萌所在的时代没有这么多文化节日活动,对元宵灯节挺感兴趣的。
有白萌的武力值保护,卿昱生出了微服混迹普通老百姓的想法。
在卿昱的怂恿下,白萌同意了。
不过除了侍卫之外,白萌还通知了荣王府。让荣王府的人和他们一起逛街。
荣王府是宗室中和卿昱关系最近的一支,在京城权贵中也很有声望。他们混在荣王府的人中,便是不表露身份,也不会有人不长眼去惹。
虽然是微服,但能减少些麻烦,自然是最好的。
卿昱虽然有些遗憾不能和白萌两人单独逛街,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混迹人群中不合适。
现在边疆战事未弥,说不定元宵灯会中混了什么人,是不是想借机做些什么。即使这五天盘查会非常严,也要小心谨慎。
若不是有白萌兜着,卿昱这时候也不会提出想去看灯。
他之前十七年都没出宫看过灯,再忍几年,忍到时局安定了,也是没问题的。
荣王府接到这个差事之后虽然觉得麻烦,但也挺跃跃欲试。
陪皇帝看灯这个虽然辛苦,但也算是被重视的一种表现嘛。白萌的几个表哥们都表示会竭尽所能讨好皇帝,让皇帝满意,这样自家表妹在皇帝面前的评价也会高一些。
白萌倒是想要让白思回来,陪在皇帝身边,卖弄一下文采。这也算作为国舅爷的好处了。
但白思一直都在外地,白耘催了几次他都没回来,这次元宵节自然也赶不上了。
白萌挺可怜自家未来嫂子的。听说未来嫂子经过几次相看,对白思情根深种,这次心心念念能和白思一同逛灯节。
白思对自己未来的妻子倒不是特别在意,这样不对等的感情,也不知道这对夫妻的生活会如何。
白萌在评价别人的感情,却没想到她现在也差不多。
小皇帝一颗心都扑到了她身上,她还只是口头甜蜜,心里冷静得跟没事人似的。
虽然在旁人看来,她对小皇帝也是宠得没边了,连亲亲抱抱举高高都做过了。
卿昱:_(:з」∠)_别提举高高成吗?
白萌:……嗯。
元宵灯节有五天,其命名也有讲究。第一天是“试灯”,正月十五那夜为“正灯”,第五天则被称为“残灯”或“阑灯”。
卿昱不可能每日都出去,他选的日子,自然是“正灯”那夜。在“正灯”之夜,沿街会挂出最美最精致的花灯,小商贩会挂起灯谜等人来猜,还会有舞龙舞狮踩高跷等节目,可谓是热闹非凡。
卿昱等不及天黑,就拉着白萌出门。卿昱装作青衣书生,白萌头戴纱帽,两人见到荣王府几位公子哥时,发现对方穿得十分华丽张扬,倒是自己这身朴素的打扮,显得格格不入了。
为了让逛街变得有趣些,荣王府连世子都没来,只派了白萌几位表哥当陪同。这群锦衣公子毕恭毕敬簇拥着两衣着朴素的小夫妻,这一看就有问题。
卿昱和白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无奈。
不过这时候也不好再回去换衣服,卿昱便命令荣王府那几人离他和白萌远一些,大家权当不认识了。等有人找茬,他们在跳出来为自己“撑腰”。
白萌的表哥们:“……”
总觉得很想吐槽,但是又不知道从何吐起。
不过他们知道,表妹已经是皇后,不可能和他们说太多话,也没指望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对表妹嘘寒问暖,便立刻应了皇帝的要求,表示自己演技绝对过关,绝对谁也看不出来他们认识。
卿昱附在白萌耳边,悄声说:“你的几个表哥有点逗。”
白萌似笑非笑的看了卿昱一眼,心道,我的表哥们肯定也是这么想你的。
卿昱和白萌上了一架低调的马车,来到最繁华的街市,才下车开始逛街。
这时候天色还未黑完,卿昱便带着白萌去了当地一家有名的酒楼,选了靠窗的桌子,点了一些小菜,边吃边等。
因开了宵禁,在这个时间段,酒楼难得的热闹,不仅连二楼有屏风隔着的雅座都坐满了客人,一楼的大堂还专门空了一块出来搭了台子,有歌姬正在上面弹琵琶唱曲子。打赏的人不少。
“还好朕……我让他们早早订好了位置。”卿昱道,“听说这里位置可难订了。”
看着卿昱满脸“快夸我”的表情,白萌微笑道:“明弈想的真周到。”
卿昱又道:“我还给他们在楼下订了位置。”
白萌嘴角一抽。虽然明白你想让他们隔远一点的心思,但是楼下……身为宗室,他们估计还没坐过酒楼大厅呢。不过这是皇帝为他们订的,不习惯也得坐着。
白萌所坐的这个位置,视野非常好,可以一看看到楼下大堂的表演。卿昱为荣王府几人订的位置并不差,是看表演的好位置。
白萌瞧了一眼,发现自己几位表哥没有半点不自在,甚至还在兴致十分高涨的给歌姬叫好。
白萌心里叹了口气,心想这几位表哥倒是和外祖父性子相似。
卿昱以为白萌在看楼下的歌姬,道:“萌萌喜欢听歌?宫里教坊司有不错的歌姬舞姬,萌萌无聊时可召她们歌舞。”
白萌道:“还成吧。陛下可喜欢?”
卿昱问道:“萌萌会吗?”
白萌道:“弹琴还可,唱歌可能不行。”
前世为了她心目中“完美”的女性形象,她琴棋书画女红什么的都是练过的,只是唱歌……前世她那嗓子跟个破铜锣似的,怎么唱也不可能好听,便没怎么练了。
今生的嗓音很不错,但没有练过,也不知道唱得如何?
白萌前世还学了跳舞,专门拉隔壁几个区的损友来观看,然后被他们评价为眼睛辣得都快要瞎了。
虽然舞姿没问题,动作很到位,但她那一身虬结的肌肉,如同铁塔般的身形,跳那些柔弱的舞蹈,不辣眼睛就有鬼了。
但是这一世的身子……
白萌道:“或许我跳舞也不错,只是很久不跳了,不知道跳出来如何?”
卿昱立刻笑道:“那等什么时候有空了,我操琴,你起舞好不好?”
白萌点头:“可。”
卿昱高兴的给白萌夹菜。
两人气氛正好的时候,楼下响起了和欢乐的气氛不怎么和谐的喧哗声。
卿昱当即眉头皱起,心里直道晦气。
他难得和白萌出宫,怎么就能遇到这种扫兴的事。
卿昱给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化妆成普通小厮的太监立刻去看怎么回事。
“如果是无理取闹,就让侍卫把他们全扔出去。”卿昱愤愤道。
白萌笑道:“出宫遇到这种事,也算是体会一下京城风俗民情的一种吧。陛下该换着看戏的轻松心态才是。”
卿昱板着脸道:“纨绔子弟飞扬跋扈的风俗民情吗?不知道是谁家人,到时候直接让侍卫绑了扔回他家府上,找他家长辈说道说道,在元宵佳节,大庭广众之下吵闹,成何体统。”
白萌笑着打趣:“明弈是越来越有威严了啊。”
卿昱板着的表情有一瞬间破功,然后继续板着道:“我本来就很有威严。”
卿昱:嗷!超凶!
白萌忍笑:“是,明弈本来就很有威严。”
被白萌这么一夸,卿昱表情缓和不少,没继续嚷嚷要绑了底下的人扔给长辈教训了。
很快,太监就上来报告下面的事。
这事挺简单的,两家纨绔同时给钱让那歌姬唱曲子,因为谁先谁后的事吵了起来,现在双方狗腿子要撸袖子干架。
其中一家纨绔是宗室出身,另一家纨绔是勋贵出身,家里都很有些背景。据说这两人平日就不对付,见面就跟红了眼的斗鸡似的,没事都要搞出些事。偏偏两家长辈都很纵容溺爱,他们又除了跟对方干架之外,没有做其他欺良压善的坏事,因此一直没遭受什么惩罚。
卿昱听说过这两个纨绔子弟的事,现在听闻下面闹得是这两人,颇有些无力。
“表哥没去劝架吗?他们不会连荣王府的面子都不给吧?”白萌问道。
那太监道:“都去劝了,但那两人激动得很,非要分出个高下前后。”
卿昱扶额:“还真是真是混不吝的,他们倒是不怕得罪人。你去把那两人叫上来,朕倒是要看看,他们见了朕,是不是还是继续打?”
白萌道:“哪需要这么给他们面子?这事本来就是他们不对,明弈让人带着令牌下去让他们闭嘴,明日等着他们家长辈诚惶诚恐的来告罪就是。如果他们长辈没有反应,正好可以看清这些人。待边疆稳定,明弈该清理一批人了吧?”
卿昱还没这么强势过,对这种强势的做法,还有些不适应。不过他知道白萌说得对,立刻道:“按照皇后说得做,拿令牌让他们滚。”
太监背后都被冷汗浸透了。白萌这话透露的消息太可怕了。
他知道外界都传闻,皇帝陛下是心机深沉,韬光养晦。只有他这种皇帝身边伺候的人才知道,皇帝陛下逐渐强势,是因为有皇后在他身后谏言。
看着太监离去,白萌打趣道:“好像又吓到人了?”
卿昱冷哼一声,道:“一惊一乍,不堪大用。萌萌,别理睬这些人,吃菜吃菜。”
白萌笑着接过卿昱夹的菜。
卿昱派去的人下楼不久,底下就安静了。
那两个纨绔看了一眼令牌,又看了一眼荣王府几人爱莫能助的眼神,顿时冷汗如雨。
“那,那个,我们上去赔罪?”其中一纨绔对刚才还撸袖子想揍人的另一纨绔道。
“……可是……可是贵人让我们快滚。”另一纨绔哭丧着脸道。
“你们快走吧,贵人是不想扫了兴致,没心情也没时间听你们赔罪。”荣王府的人道,“快回去问问你们家长辈怎么办,比你们在这里瞎想好。”
两纨绔知道荣王府是皇后的舅家,肯定最能揣摩皇帝心思,立刻脚底擦油溜回家找长辈报告去了。
卿昱见这事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摸摸自己的下巴,想着自己本打算苦口婆心的劝说这两人……嗯,以后还是多听萌萌的,表现的更凶一点才好。
第38章
卿昱本以为一个小闹剧,结束了就可以继续开开心心和白萌聊天了。谁知底下掌柜的上来道,那歌姬要感谢贵人,可不可以让她上来磕个头。
白萌饶有趣味道:“这跟话本上写的似的。”
卿昱使劲摇头:“不见不见。”
一个一个怎么没完?
掌柜脸上堆着笑,正准备退下去,白萌叫住了他,道:“你这产业的主人是哪家的?”
掌柜道:“店主人是西边周……”
白萌打断道:“我说的是背后的主人。”
掌柜愣了一下,没说话。
白萌轻笑道:“你不说,我也查得到。我只是想听听是谁,到底是他的授意,还是你自作聪明。是你自作聪明也就罢了,懒得和你计较。若是我事后自己查,是不是你主人家指使的,他都得跑来跟我磕头认罪。若是你主人家为你背了锅,那多不好。”
掌柜冷汗一下子下来,忙跪下磕头道:“贵、贵人饶命!”
卿昱好奇的看了掌柜一眼,又疑惑的看向白萌。
白萌微笑道:“是哪家的?”
掌柜只继续道饶命,并不说背后是哪家人。
卿昱眨了眨眼,道:“萌萌想知道,问我就好啊。”
白萌道:“你知道?”
卿昱点头:“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家底细就进来?这家背后靠着吕家,户部尚书吕泽。官员不准经商,不过这是吕泽夫人的嫁妆,明面上做主的是从吕泽夫人娘家放出去的管事。”
白萌道:“户部尚书啊。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胆子?”
卿昱摇头:“不知道。原来不是下面那个歌姬要来道谢,是来确定我的身份啊。还真是大胆。这时候不是应该装不知道,直接躲过去吗?”
白萌瞥了卿昱一眼,道:“大概是你之前脾气太软了,什么牛鬼蛇神都敢上来惹。窥伺帝踪是重罪,既然这掌柜的不说,那就捆了,等户部尚书来赎人吧。”
那掌柜之前是嘴硬,现在直接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东家只是让他来查看一下这贵人是谁,最好将那歌姬以报恩之意,软磨硬泡送给贵人。
但东家没说,这贵人来头这么大。
卿昱道:“那就拿下吧。反正时间还早,等他来这赎人?”
白萌轻笑:“看来明弈是确定户部尚书就在这酒楼里?”
卿昱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上楼的时候好似看见了。”
白萌道:“我就怕他上来就大喊一声万岁,那今晚上可就不用游玩了。”
卿昱不确定道:“他没那么蠢吧?”
白萌看了一眼窗外,道:“不,他或许比你想象中的还蠢。”
卿昱好奇道:“萌萌发现了什么事了吗?”
白萌点头,道:“陛下,今日这花灯是逛不成了。直接叫人围了这酒楼抓人吧。”
卿昱瞪圆了眼睛。
白萌没有继续给卿昱解惑,而是叫一人拿着令牌去调京中正四处巡逻的守卫,另一人将荣王府几人叫上楼。
白萌做完这些事后,看着那什么都不知道的掌柜,让太监抽了那掌柜的腰带,将其手脚捆住嘴堵上,扔到雅间角落里。
掌柜手脚瘫软,没有任何反抗。
做完这些之后,白萌让人将椅子搬到卿昱身边,自己靠着卿昱坐着:“不用担心,就当是看一场元宵节的余兴节目了。”
卿昱大概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事,耷拉着眉毛道:“我可不觉得这节目有趣。”
白萌笑道:“等会儿会死人,陛下会害怕吗?”
卿昱往白萌身边靠了靠,道:“不怕!”
白萌牵住卿昱的手,道:“不用担心,他们才刚派人出去联络同伙。我们应该抢了先手。”
直觉这掌柜不对劲时,白萌就放开了自己的感官,从酒楼嘈杂的声音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因此其实在卿昱回答之前,白萌就知道,那户部尚书就在酒楼里。
荣王府众人上楼时,户部尚书吕泽也被太监“恭敬”的请到了雅座。
那吕泽果然一进来就装作惊讶的深吸一口气,就要中气十足的喊万岁。不过在他喊出第一个“臣”字时,侍卫就举着没出鞘的刀狠狠的砸在了吕泽后颈上,吕泽应声而倒。
在场的人除了白萌之外,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萌内心点了点头,觉得这侍卫准头不错,手也稳,以后可以考虑提拔。
“这、这……”白萌的大表哥卿源结结巴巴道,“陛、陛下……”
白萌柔声道:“户部尚书吕泽,勾结鞑靼,意图谋害皇上。诸位请安心,本宫已经遣人拿令牌调兵来了。他们人也不多,若有什么事,这里的侍卫也是能抵挡的。”
卿源和自己两个弟弟对视了一眼,乖乖缩在一边不说话。
他们心想,运气还真霉。多好的一个差事,居然遇到这种事。
不过户部尚书勾结鞑靼谋害皇帝?他脑子抽了吗?谋害了皇帝对他有什么好处?莫不是还想着可以让诚王上位?但是户部尚书和右丞相甘修是一路的,平日在朝堂上就和左丞相汪益很不对付。诚王如果继位,对他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卿昱握着白萌的手忍不住捏紧了一些。
白萌偏过头看了卿昱一眼。小皇帝这么聪明,应该猜到吕泽为何会铤而走险了。
之前右丞相一派以国库空虚,不堪支撑战争为由,主张和鞑靼赔款讲和。
户部尚书吕泽在其中跳得最欢,收受鞑靼的贿赂也最多。
或许是他太贪了,有把柄在鞑靼手中。若不配合鞑靼的奸细,这些证据一抖露,都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在这种压力下,他放手一搏也可以理解。
虽然这放手一搏,其实是饮鸩止渴。
为了不被抄家灭族,他继续为鞑靼做事,犯下更多的罪,留下更多的把柄在鞑靼手中,只能继续为鞑靼做事,再犯下更多的罪。
如此循环,他一辈子都是鞑靼的傀儡了。
“贪”一个字,当真害人。他一个户部尚书,若老老实实,只说官场潜规则,拿到手中的钱就绝不会少。贪一次快钱,把一辈子,全家子,统统都搭进去,他内心肯定也是极其后悔的。
只是一个把柄也是抄家灭族,再多一点,最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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