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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铺家的小娘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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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苏和王从文都上前各取了一撮放手心里。紫苏先是用指尖分别捻了捻再辨色,然后又分别细细闻。最后才伸出舌尖舔了点入嘴,砸吧了好几下。这才皱着眉头说:“左边的这个红雪通中散是平日常用的,右边这个感觉有些不一样!”

柏郎中笑了,抚了抚颌下长须又问:“哦,那你再品品,看是什么地方不一样!”

紫苏又舔了点,眯着眼皱了眉足足过了一柱香还没出声,柏郎中也不催促,拿着手里的药书坐下翻看。另一边王从文没品出什么不对,很爽快的放弃了。撩起袍子塞腰间,蹲地上规整那些乱七八糟的药材。

   “嗯……好像是木香吧,……感觉木香味有些不同,不过阿苏也不敢确认!”

    柏郎中听完连连击掌大笑,“是木香,就是木香!以前我们大多用的是云木香,这次制药用上了川木香。两个木香区别不大,只是云木香的药性更好些。我都研究了一早才发现,你这小娘子,可长了只了不得的好舌头。来来来,再来试试这红花。”柏郎中高兴得跟得了个新玩具的孩童似得,拉着紫苏一上午尝了几十种药草和成药。但有人来就很得意的宣扬,说这是他新收的女弟子,有奇技,能辨百味,众医官也很给面子的连连道贺。三人研究的起了性,中午就在药剂局吃了外叫汤饼又接着辨药材,直到把案几上的都理顺了,柏郎中才想起要教紫苏制芙蓉膏。

    紫苏也没有不耐烦,柏郎中喜欢天马行空边理药材边讲解,这一上午也收获颇多。而紫苏于医药上确有天份,加上灵敏的鼻子与舌尖,柏郎中教得畅快,紫苏也学得专心。王从一则在旁边理所当然的蹭课,也蹭得专心。

“这个阿苏没见过,不过好像在哪里闻过这个味道!”

    紫苏拿起朵巴掌大的像喇叭样的干花,柏郎中看了眼说:“这个是曼陀罗花,产自大理国。老夫拿了是准备给你主家的小郎君配药用,分量和用法极讲究。因这药有剧毒,能迷人神智,据说华佗曾用它制麻沸散。前几年,在临安府出了个大案,几个赶考的举子投了黑店被害,便是吃了这曼陀罗花制的蒙汗药。阿苏若闻过这味,此刻哪还能安好的跟老夫学医!”

紫苏听完柏郎中的话惊出一身冷汗来,那味道原是曼陀罗花,那夜新房里都是这个味道。她竟是吸了蒙汗药爬树,没摔死也是命大!紫苏又再三闻过确定就是这个味道。那崔虎生真是龌龊,平白连累与她,一个二个都不是好东西!

这事没完!
    
   柏郎中这边说起曼陀罗花就不免提到冬郎的喘疾,紫苏赶紧收回心思细听。还和王从文那里要了纸笔勾划。只是那字迹如狂风暴雨,柏郎中拿了一页看了好半天都没理出个所以然来。眉头越锁越紧,终是忍不住黑了脸对紫苏说:

  “你这写得是什么鬼划符,以后开了方子出去,说是我柏列志的弟子老夫如何见人!你现就去书局寻本工整的字贴好好练了,明天带来老夫要检查。”

  “老夫再给你列个书单,你都抽空好好看,不懂就问,我也是不时要考校的。”

   紫苏听了呆了呆,被王从文推了下才反应过来。柏郎中这是相中她了,准备规规整整系统的传授她医技。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砸中,紫苏磕完头起身时还云里雾里。手里捧着柏郎中列的书单,就被羡慕妒忌的死去活来的王从文推出药剂局大门。

    哈!她要当女大夫了!

怎么办,好想大声叫上一叫,就是唱支歌儿也好。紫苏那喷涌的喜悦被憋闷在胸口都快按捺不住了,这事非得饮酒为贺才对啊!可手在身上摸了半天也没摸出个铜子。
忘了,爹娘给的银钱都落在崔虎生家里了。一时有些愤恨,可没过一会儿又高兴起来。
    没办法呀!太高兴了,不对!是太,太,太意外了!连太师叔都不肯收她做徒弟,可临安来的柏郎中却相中了她!看着身边如斗败了的公鸡般的王从文,张了几次口,又闭上。她觉得此时跟他借钱似乎不太厚道,而且她和这王从文也只有两面之交!

宋鑫立在药剂局门前站了有好一会儿,早晨出门时阿婉让他方便时去接蒋小娘子归家。所以他就在方便时打发了何亦良与周冬生,又在方便时守了不知多长时间。日头都从杨柳树的顶上跑过去,才见那小娘子呆呆的从门内出来,蒙着面纱的脸看不出表情。但那双又娇又媚的眼睛却含情脉脉的看着身边的白脸书生!
白脸书生,又是白脸书生!宋鑫是看得怒火中烧,大跨步上前。

    “阿苏!回家去!”

    宋鑫拽了紫苏就走,也不理王从文在后面喊。最烦小白脸,可最近小白脸总在他眼皮下晃!那边紫苏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能自已,顾不上搭理王从文,看见是宋鑫眼睛一时闪闪发亮。反抓住宋鑫的手,激动的问:

   “宋大人可以借些钱给阿苏么?”

   看那小娘子拦到他面前,半仰着脸。兴奋的两颊通红,眼珠儿如同浸在襄河里的星子对着他眨呀眨呀,看着宋鑫心里如有小勾在一挠一挠的,但偏偏躲过了那最痒之处。伸手自怀中掏出钱袋,放进小娘子手中。指尖触上那柔软,心尖又是一颤。那小娘子却一下就笑开了,戴着面巾都挡不住那飞舞的眉眼。若是此时有东风吹过,怕是真能上天。

“我……嗯……我就和你借一百文钱。”宋鑫低头看着那小娘子眉眼弯弯的从钱袋数了些铜板出来又把钱袋塞回。

“阿苏打算卖些什么,我陪你去。”说完又补充,“你个小娘子单身总是不便的。”

    “我想卖点酒,还要卖书!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宋姨知道了一定也高兴!宋大人,你知道吗?今天柏郎中收我做弟子。柏郎中啊!你知道柏郎中是谁吗?他是临安惠民药局来的妇儿科圣手,他还给我了书单,让我回去好好练字,明天还要考较……”

    宋鑫除了开头两句后面都没听清,那小娘子的手正勾住他的胳膊。白嫩的指尖不知被什么东西染成杏黄,像涂了蔻丹。他自已身上的这件朱红色的常服也好,配上小娘子的葱葱玉指,养眼的不行。他想,阿苏最适合红色,得嘱咐阿婉与阿苏置上件大红的绮罗裙。

    紫苏边说边走,发现宋大人盯着她的手,而她的手正挽着宋大人。吓!顿时惊得把手抽回。讪讪的笑着解释:“……那个……那个我太高兴了,一时把你当做我哥哥了……”

   “你这手指上染的是什么?”宋鑫心喊可惜,转移话题的问。

    紫苏有些不明所以的抬起手看了看,发现指尖染了色。不禁笑着翻手,迎了夕阳举起,得意的左右轻轻摆了摆,阳光在指间穿过。

“很漂亮对不对?是在药剂局不小心被红花染的。柏郎中说,红花颜色掩千花,任是猩猩血未加。红花不仅可以染布料,做胭脂,还可以入药。可以去活血、去瘀……”

    是漂亮啊,有了那只手,天边的云霞也失了颜色。见那小娘子说的忘乎所以,宋鑫不动声色的把紫苏的小手又塞回了自己的臂弯,不想被别人看见,连自己的眉眼也带上了笑都不知。这主街上处处是人,不还有醉汉走得跌跌撞撞,宋鑫心道还是这般挽住更安全。
到了书斋,宋鑫作主帮紫苏挑了本《颜家庙碑》的书贴,另又购了柏郎中书单上列的几本书,让店家打包送回。复又牵了紫苏去酒楼,紫苏觉得这般牵手不合适,几次想挣脱都被抓住。

“牵好了别乱动!这襄阳府里闲汉多,独身小娘子最是危险,若出了事我怎么与你爹娘交待。”宋鑫一本正经的说,紫苏也听得一本正经。末了乖乖的伸了手让宋鑫牵,中间几次人多挤散了,紫苏不待宋鑫回转就把小手又原塞了回去。

经过早晨的事,紫苏对宋大人的印像可是相当的好。敢作敢当,重情重义,确实像太师叔所说的,是个好官。他都原意把自己的脑袋交给下属,换作紫苏是万万不能的。就算是以后的夫君也不能拿她脑袋!
该死!又想起那个周冬生。
还是宋大人好,宋姨的阿姐也有眼光。早晨保护了她脑袋,现在还这般护着她。紫苏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好好跟柏郎中学医,把冬郎的病治好,也要把宋姨的身体调养好。



作者有话要说:
星星:宋大人,第一次牵手感觉如何?

宋鑫:要求直接上脖子以下不可描叙的内容!

星星:紫苏小美人,请问第一次牵手感觉如何?

紫苏:心跳加速、耳鸣、冒冷汗,不过现在想起那只沙文猪就恶心!

宋鑫:……

星星:宋大人放心,小美人说的不是你!

宋鑫:谢谢!不过我一点也没感到安慰!





第26章 喝酒喝出大事来
紫苏还在傻想着,宋鑫这尾大野狼已经带着紫苏来到这条街上酒旗竖得最高最大的一家酒楼大堂坐下,小伙计立刻迎了上来殷勤介绍。

“我们春风楼的酒,是整个襄阳府里最好的!有香甜的蜜酒和果酒适合娘子们饮用,还有药酒、荤酒适合体虚的人饮用。另外小店里还有上好的烧酒,只要军爷能想到的酒我们这里都有。”


“把那蜜酒、果酒各样取些上来,我们尝尝再说。另,备五角烧酒待会儿一起打包。”

小伙计见是个大客户,手脚更是麻利。一会儿功夫桌面上就零零散散的摆上了大摊的酒盅,酒色有青有黄有红,也有泛着琥珀色的,酒香喷鼻而来,宋鑫抬手示意紫苏取了尝。

紫苏哪见过这许多酒,长了这般年纪也只是大哥走时喝过些,这酒楼都是第一回进。只觉新奇又有趣,看着面前星罗棋布的酒盅实在是有些跃跃欲试。听宋鑫说了立刻取下面巾,挑了卖相好的抿了口。
有些像凉水!入口是甜甜的微酸,很柔和,回味中才品出酒香并荔子的清香,似是用冰镇过,极其清淡爽口。小伙计见她端杯立刻讲解:“这杯是我们春风楼里的招牌酒,每天都会售出几十角,最适妇人饮用。”

的确是很好喝,最配这夏季,一口就能消暑气。紫苏饮尽又挑了杯淡青色的抿了口,完了看向小伙计等他解说。

“哦……这个……这个是梨子酒,最适夏天饮用,不醉人!”

这小娘子长得也太好了,看得小伙计都有些失神,但毕竟是大酒楼的堂倌,很快恢复如常。紫苏倒没注意,只觉梨子酒不太喜欢,又换了杯品。

果酒蜜酒都不醉人,就算喝多了也只是迷糊一会儿就能清醒。宋鑫好笑的看着那小娘子一杯一杯的慢慢品着,也端了杯在手中把玩,并不喝。只觉这小娘子饮酒时表情真是丰富,有时皱眉有时展眉,有时抿嘴笑。桌上空了大半,也不知喝了多少杯下去,宋鑫看得有趣,也不劝阻。
这次端起杯,不知喝到了什么酒,一入口就眯了眼笑,编贝般的牙都露出。想是极合她的脾胃,才这般快活。

“这个酒好,阿苏就要这个!”

声音中已能听出酒气薰薰然,小娘子的眉尾似染了胭脂般的红,一手托腮,一手举杯,凤眼斜飞眼波流转。这般风流艳色不知引得堂内多少酒客探头伸脖,那小伙计早就忘记了解说,直了眼。

宋鑫见了似有囊中之物被人觊觎之感,十分不快,用力在桌上扣了两下。

“店家!适才吃的那杯是什么酒?”

小伙计有些慌了神,早把推介酒水的事丢脑后去了,对着这般绝色那还能想起是什么酒来。只好红着脸满面歉意的从那小美人手中匆匆接过酒盅闻了闻才回话。

“小的回军爷话,适才小娘子喝的是蜂蜜酒,这蜜酒口感好,又益身体。我们酒楼是特意延用了当年东坡居士的方子,与别处不同。”

紫苏起身抢过酒杯,伸出粉色的舌尖探入杯中又舔舔。歪脸侧眉的伸出食指轻轻一摇,说:“不对,这是覆盆子果酒!和我娘今年酿的味道相仿!小哥哥做生意不可以哄人哦!”紫苏立起身还想伸手去拍小伙计的肩。

这还了得,宋鑫眼急手快的一把抓回。

“我们这酒楼的蜂蜜酒,是加了些覆盆子果汁,不过各家蜜酒皆如此。本是密方不便说出的,不然小娘子再品品,这蜂蜜可是上好的!”小伙计说着转身准备去取酒却被宋鑫拦住。

“这蜜酒和先前的荔子酒一样沽上一角,并着先前的烧酒……”

没想着这阿苏竟这般不抵事,满打满算最多喝了八两酒就成这样了。宋鑫只好帮忙拿了主意,让店家回头送家去。可说一半时,见四座的人静悄悄,似在竖耳偷听,立时改口。

“你叫辆拖车把酒搬上,我们与你一同回去。”

说完,替小娘子戴上面巾,牵进后堂。

紫苏显是酒喝得有些上头了,脸上的艳色从颊部一直延伸到了脖颈里,交领中露出的肌肤也染做粉红。宋鑫虽在指挥装车,可心思已经不知歪到何处。偏那小娘子还不自知,仰了脸不停看着宋鑫,左看看,右看看。最后娇娇的喊了声:

“大哥……哥!”

宋鑫一边扶了紫苏,一边催促着小伙计。无意识的“嗯”了声。结果一双柔软如绵的手就绕上了他的脖子,酒香裹着蜜香扑了他个满脸,身子一晃差点没站住。

“阿苏……头好晕,大哥今天再抱阿苏回家好不好?”

这就尴尬了,推着独轮车出来的伙计与跑堂都看直了眼。宋鑫也呆立着,不知道是抱好呢?还是抱好呢?不可否认,他心里是窃喜的。

“军……军爷,现在走么?”送酒的伙计小心翼翼问。

宋鑫僵着张脸点了点,正准备弯腰抱起怀中的小娘子,谁知小娘子自己伸手推开了。

“不……行!二哥看见……又会嘲笑,他最小心眼!阿苏是大姐,不能让嘲笑!”说完拉了宋鑫手晃晃悠悠的向外走。

宋鑫赶紧让送酒车跟上,一只手半牵半扶,另一只手托了腰让小娘子不会撞到人。酒楼后门冷清,没什么人。深深的巷道尽头是紫红色的天空,夜雾一点点的把那落日最后的余光压尽,明亮的长庚星自西天升起。身前的独轮车压在青石板上“吱呀吱呀”的作响,怀中小娘子哼哼叽叽的一路说个不停。

“大哥回来就好,娘想你都想病了!阿苏也想你!”

“阿苏现在可厉害了,阿苏可以当女大夫,比爹爹还要厉害的大夫……”

“阿苏好喜欢襄阳府,这里又大又热闹,比我们村好玩多了……”

“宋夫人和宋将军都是好人,那个周冬生最坏了,爹娘还说他是良人……”

……

宋鑫决定回去就给阿婉说说,这小娘子总勾着他让他心神不宁。收了,他也能安安心心做事。

“大人!”

宋鑫这才发现何亦良与宋四立在街道正中,冲他拱手行礼。

天色晚了,宋夫人见宋鑫没回,阿苏也没回。怕二人出了什么事,就让何亦良与宋四出门来寻。两人去了先去了药剂所,后又寻了王从文的住处,最后还把书铺走遍,无功而返时才遇到。
可见自家大人与阿苏娘子这般……何亦良觉得可能会出大事了,和宋四隐秘的对了对眼,各自心领神会。

宋鑫从来就不是脱泥带水的人,见了何亦良与宋四偷瞄他和紫苏,很大方的说:“本来也打算与你们说,现下遇上更好。我准备过几日摆个酒,迎阿苏进门。周冬生那边,我自会与他说清楚。”

何亦良与宋四又互看了一眼,心里忍不住替周冬生叹了一回,却觉得事情就该如此。这般小娘子与周冬生也确实看着有些不般配。大人出身好,能文能武,平素就是艳事少了些才会觉得少些人情味。现下有了阿苏娘子这事,更亲和,谈话间四人一起回转,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角。

又过了一会儿不知从哪个角落传来一个女子声音。

“奴第一眼就知道那贱人不是个好货,看把我们府里祸害的!把我们将军迷得神魂颠倒,连泗水城也被元人给占了!偏你们这些个男子偏好向上凑,现在知道吃亏了!晚了!”

“滚——!”

“哎!奴是看你可怜,才陪你说两句。你躺在这边跟醉得跟死狗般,谁又晓得,谁又会管!不过是仇者笑,亲者疼罢了!奴在阿术将军面前……”

“滚——!老……老子不会……说第三遍!”

“哼!本想予你个好前程,谁知这般不受抬举!”女子声音渐渐走远。

一个黑影闪出,从地上扶起个人背着向反方向走了。

紫苏离家门不远就清醒了,看见宋鑫扶着自己,何亦良又是挤眉弄眼,脸轰的一下全红了。看见大珠蹲在院门口赶紧小跑几步,上前抱了起来。

宋夫人听得动静走出来,见众人无事终于心安。青娘的饭菜早就做好,不知热了几遍。紫苏再三道歉卖乖才哄得青娘笑了。宋鑫把晚归的原因说了,大家都很替紫苏高兴,宋夫人更是高兴。
因周冬生没回,烧酒余了不少,但荔子酒和蜜酒却喝光了。果酒味道好,冬郎喝两口馋得不行,抱了杯子不松手。紫苏只喝了一小杯再不肯喝,说是先前在酒楼品酒时醉了。大家都取笑了她一番。紫苏心里却郁闷的不行,酒喝多了人虽迷糊,但事情都是记得的,现下想来很是觉得丢脸。吃完饭就抱了书躲回房练字看书,认真的不行。大家也不打扰。

宋鑫一反常态的跟着赵清婉进了正房。

“阿婉!我有些事与你说。”

“官人请讲!”赵清婉倒了杯二陈汤放宋鑫面前。

“我已准备托人去寻蒋大夫,我相中了蒋家娘子。你和阿苏说说,看什么日子摆酒合适。”

“阿苏怎么想的?”赵清婉抬头深深看了宋鑫一眼问。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只管安排就好。”

赵清婉垂目,给自己慢慢倒了杯二陈汤,然后才说:

“阿苏是个好孩子,若不是长了这般的容貌也不会进这襄阳府,说来说去也算是我害了她。能配与官人自是好的,只是阿苏她爹娘平日里护得太多,把这阿苏养的百事不知。官人纳妾这事需缓缓谋之,阿婉那边我也好声与她讲。这是喜事,总要讲通了才好办,我们宋家总是需要个健康的男丁来撑家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啥好说的,看见还有人在看文星星很知足。会努力写好、写完。完结后再进行大修,把剧情结构调整合适些。
其实星星很想知道,这篇文是从头至尾都平淡无奇,还是慢慢变好。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字真的很茫然,因为没有小天使指点一二,因为大修时都不知道方向对不对~~~





第27章 难缠的病人
    事情交待完毕,夫妇俩洗洗便也先后睡了。宋鑫说完想说的,酒意上来很快便睡着。赵清婉一直等到听见身边传来低低的鼾声,才小心挪了下僵住的手臂,睁开眼看着素净的帐顶发呆。

她应该高兴,一切都向着她期望的方向进展。阿苏拜了柏郎中为师,宋鑫主动提出纳阿苏为妾,就只差让阿苏能心甘情愿进门。这也不是大问题,阿苏心软,听个故事就能哭成那样,软磨硬泡总能成。这样的姨娘以后对冬郎也不会差,如果再用些心,凭那样貌宋鑫就算再娶她也不会吃亏。可还是有些不适,许是老了,心也软了些。

这双手里也不是没沾过人命,不过是个小娘子!暗嘲了几句强迫自己闭了眼,也不知几更天才睡着。

第二天王从文又来接紫苏去药剂局。

就算宋鑫看王从文再不顺眼,但他也不得不承认,王从文是个真正的君子。虽与紫苏走的近,但从来进退有据,决无暧昧,紫苏样貌在他眼里似乎等同路人。而且这位保安郎从小酷爱医术,虽羡慕紫苏能被柏郎中收入门下,但他并不忌恨。他能清楚的认知自己天份,并用更多的时间看书、钻研来弥补自己不足。从这个方面讲,他非常值得宋鑫钦佩。但这也不妨碍他讨厌这小白脸每天来接阿苏去药剂局。

那蒋小娘子自春来客栈招的几名小白脸天天与他歪缠,甚至还想用美婢银钱来交换。若是等闲常人,几棍子赶跑了事。可这几个小白脸都大有来头,父兄俱是官员,其中还有位是鄂州都统制家的小衙内。宋鑫只能每日与他们陪笑,烦不盛烦。好在那吕师悦被派去临安府请命,少了个最麻烦的。

紫苏这些天也很烦恼,因为宋大人现在似乎是每天按时守在药剂局门前,见她出来便一同归家。若是有哪日去了安济坊或是陪药官们出诊,他也能恰到好处的守候在外。这让王从文看她的脸色都有些微妙起来,拐弯抹角的暗示她做人小妾还不如好好做个女大夫更有前途,反复叮咛要好好珍惜和柏郎中学习机会。紫苏干笑着解释再三,王从文才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让她心里真是五味杂陈。

每次看见宋大人,紫苏都想张嘴问,可是宋大人那张不苟言笑的脸让她硬是问不出话来。她见过街上一对对的青年男女,或言笑或嘻闹,或眉目传情。再看看宋大人的脸,她觉得自己八成是想多了。

但这般日日相处,紫苏心里还是多了些微妙的心思。不是喜欢,也不是害怕,或许是安全感、或许是离家久了。只是这份心思无人能说,憋在心里很不适。

好在柏郎中总能给她交待一堆的忙不完的活儿,回家后她又要紧着时间练字看书,所以这些心思也只是在路上想想就算了。宋夫人对她更是宽容,家里的大小杂事都不让她做了,让她只专心学医,还给她置了好几件衣裙。

除却周冬生。

这些时日几乎看不见周冬生的人。每次天没亮就出去,大家都睡下他才回,同屋的何亦良等人都没什么机会与他说话。紫苏也是落了口气下来,她不想看见周冬生。

宋鑫很郁闷!
周冬生神出鬼没,如何找机会与他谈蒋小娘子的事,当然蒋大夫那边也没收到消息。想着阿婉让他徐徐图之,便也暂时放下了。


后面的日子紫苏照例早晨同从文一起出门,下午被宋鑫牵着归家,回来便是读书练字,一晃便是两个多月。紫苏在医技上进步神速,一些常见妇科病都能准确断出,字也写得能认了。柏郎中有时会指了王从文或其它医官带她去安济坊帮忙针灸,更多时候是带着一同出诊。在柏郎中的刻意引领下,紫苏在襄阳府已经是有些名气的女大夫了,官吏富商的女眷都爱请她去施针炙治。


今天紫苏一大早就跟着王从文去了安济坊,那边有几个病患约好了今天做针炙治疗。宋鑫收到了临安那边寄来的银钱,今天带着何亦良准备抽空找牙人寻个清静、两进的院子。赵清婉这边前几日也接到了阿姐的来信,阿姐仍是劝她回临安府,并随信送了银钱和大堆的衣食杂物。

并告诉赵清婉已经托人修书给吕守备,让他提携宋鑫一二。

    看完信赵清婉依旧是烧了,这信若是被宋鑫见了必要不高兴。拿了阿姐寄来的银票赵清婉总算舒了口气,让青娘赶紧去城内提了现钱出来。这段时日,她身上的、青娘身上和宋奶娘的首饰都典当干净,现在必要赎回的。

紫苏今天却是很好奇。脑流青盲眼这疾病极其少见。当初在泗水城也只有崔老娘这一例病患,跟老林大夫学的金针拔翳基本没用过几次。所以听王从文提起,很爽快就应下了。

    安济坊外堂是问诊坐堂的地方,内堂治疗,后院用矮墙分隔成品字形巷道,分成三区,做了大大小小的厢房。依病情轻重、伤患部位及男女分隔开来。今天几个女病都是轻病患,所以只随便腾了间出来做针灸。

    王从文说,第一个病患就是那个脑流青盲眼,很严重,基本没什么治疗的必要了。但病患有些难缠,他实是捱不过就把她排第一位,让紫苏尽人事,听天命好了。紫苏笑着应下,跟着王从文一路走,一路回忆着金针拔翳的行针顺序和手法。

    推开门就一眼看见个灰衣妇人歪坐在简易的板床上,床上躺了个老妇。

    “王大夫可算来了!我姐姐都等了老半天。自上回吃了王大夫的给的药就好多了,这两天已经能见人影,王大夫真是再世华佗、济世神医、活菩萨!我还特意请去个尊佛爷供在家里,每天早晚三柱香,天天求佛爷保佑我们王大夫长命百岁。”

   妇人一转身紫苏就认出是那崔虎生的舅娘——郑娘子。

    郑娘子见王从文进来忙上前拉住,把紫苏推搡到一边,扭腰摆肢的围着王从文又说又拽。把王从文说得眉毛一阵乱抖,脸上表情都快控制不住了,抖了半天也没把袖子从郑娘子手中抖出。

“有话好好说,这样成何体统!给你大姐做针灸的是这边的蒋大夫,哎——袖子要破了……”说着话,王从文青纱罗外袍的袖子就被郑娘子“嘶”的一声扯作了两片。

“呀——!”郑娘子讪讪的缩回手搓了搓,又腆着脸笑说:“这料子真是不抵事,要不王大夫去换件,反正做针炙你个男子在场也不合适,让这女大夫留下就好。”

王从文气得说不出话来,拉长脸托着那只破袖子转身就走。这两妇人实在是太泼得下脸面,紫苏见势不妙,也跟着王从文想走,谁知被郑娘子一把抓住腰带。若是腰带扯断更惨!

“哎——这位蒋大夫怎么也走,安济坊的大夫还挑病人不成!”

紫苏真是有些怵了,那夜她若不是爬得快,早被这郑娘子用竹竿给打下来。在襄阳城醒来时,小腿和腰上都是鼓起的青印。

“我……我是拿药箱,你先松手!”

郑娘子将信将疑的打量紫苏一眼,用下巴指了指摆放在床头的药箱,说:“床头就有,蒋大夫快些治吧。”

王从文已经走得不见人影,紫苏只好又回床边坐下,开箱取针。

“蒋大夫莫怪,也是老妇这眼病拖累人,所以老妇这弟媳脾气就有些不好。人老了病也多,也遭人嫌……”

若是可以,紫苏半句话也不想理会。现在既坐在面前,她还始习惯的开始诊查。就当做是练手,这样心里还能舒坦些。

翻了崔老娘的眼皮看了看,不知什么原因比起在泗水城时明显是恶化了,瞳孔已经有青光,拿了画板她也看不清。在泗水城时,这老妇近处还是能认人的,现在已经是半瞎。

恶有恶报,可惜了爹娘为她备的那些好东西,紫苏在心里想。

“磁朱丸吃过了么?”紫苏边摸脉边问。

“吃了,吃了快一个月。”郑娘子上前抢答。

这小娘子眉眼看着太眼熟,郑娘子走近够了脖子想再仔细看看。

“还请这位大嫂莫挡了光线,针扎错了能出人命!”

紫苏挥开郑娘子驾轻就熟的给崔老娘开始行针。

“蒋大夫的声音可真亲切,老妇总觉在哪听过。”

眼睛不好的人,耳朵总是特别灵敏。郑娘子这回不敢挡光,只靠了墙边,边贴近边接话。

“我也觉得这蒋大夫不只声音有些熟,这眉眼身形也是有些熟的……”说着就伸了手去揭紫苏的面纱。

紫苏这边全神贯注的施针,哪料那郑娘子如此胆大,手一抖,差点把银针扎进崔老娘的眼里。

“果然是你,老娘就说怎么这般眼熟!”郑娘子认出紫苏立刻神气起来,“老娘一双眼珠亮得比过琉璃珠子,你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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